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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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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偌兒 -【黑幫愛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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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30 00:39: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窗外狂風驟雨,強烈的大雨不斷的拍打著窗戶,透過玻璃窗上的縫隙冷風強行灌入,讓人不由得猛打著哆嗦。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冷,雨下的也特別的久。就連她的心也覺得特別的寒澀。

  段昀笙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漆黑的一片。在大雨的夜裡,馬路上的車輛顯得特別的冷清,就連人行道上也只有三三兩兩,打著雨傘、縮著脖子循著回家的路的人。

  自從那天和趙夕筑談過之後,她已經連續五天除了上班之外,其餘的時間她都一個人來到翟翾的住處等待著他。除了這裡,她完全不知道該到哪裡找他。

  除非翟翾先去找她,否則她從來都不知自己該如何得知他的蹤跡。

  段昀笙的淚潸然而下,一個女人總希望她深愛的男人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從小獨立慣了的她並不會有這樣的奢望,然而卻也不該是她想見他時,卻不知他的人在哪裡?

  或許有一天,她會在社會版的新聞看見他被殺的新聞。又或者哪一天的夜裡,他再度滿身是血的被送進急診室,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她的眼前因傷重而斷氣。

  段昀笙覺得自己所有的勇氣彷彿被抽乾了般,她無力的滑落在地板上,將滿是淚水的臉埋進雙膝之間,顫抖著身子用雙臂緊緊的環住,卻似乎抵不住愈來愈寒澈的心。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的一次等待,再等不到他,就讓他們之間這樣結束吧!

  一句話也不用多說的結束吧!

  就算會心碎,就算會心痛、就算會心傷,她也不要一個人孤獨的走這一條漫長無望的愛情路。

  ※※※※

  翟翾踏著蹣跚的步履,回到他自己的家,他真正的家。

  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門一打開依舊是一室的漆黑。

  他不覺地笑了笑,他在期盼什麼?他又在等待什麼?打從他出生之後,孤獨、寂寞不就如影隨形的緊緊跟著他;孤獨、寂寞不就像他最好的朋友般陪伴著他。

  今晚,他和四季幫所謂的大哥級人物在一家名為花屋的酒店飲酒暢歡,說是為了歡迎他的加入,實為飲酒作樂。

  餐後,那些個大哥每個人都帶著小姐,繼續未完的事。而他卻不想再繼續下去,便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離開。

  然而他也明白,沈培宏一定會派人暗中跟蹤他。其實自從加入四季幫之後,他的行蹤都是被監視著。

  只因為沈培宏尚未完全的信任他,當然得先防著他。所以就算他的心再累,他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休息。

  今晚,他一個人在雨中走了好久,後來又到PUB喝了酒,直到現在,他發現跟著他的人不再注意他。他便利用上廁所的時候,偷偷的溜了。

  這一夜他需要好好的休息,對一個疲倦不已的心,和早已不堪負荷的身體。雖然他最想的還是段昀笙,聽聽她的聲音、抱抱她、吻吻她。但是為了她的安全,他只好忍了下來。

  他告訴自己,再忍耐一段時間,再忍耐一段時間他就可以放膽的去尋找著屬於他真正的幸福,建立他渴望的家。這個家有他深愛的女人,有幾個可愛的孩子。

  翟翾將自己跌進沙發上,忽然間耳邊傳來微微的啜泣聲。他迅速的站起來,或許是那種心有靈犀的感應。他已第一時間衝進房間裡,果然在房間窗戶下,看見一個孤獨的身影,顫抖著雙肩隱隱哭泣。

  翟翾整顆心都快被擰碎了,心痛得自責不已。

  是他帶給她太多的無助和恐懼、孤獨。如果當初她沒救了他、沒愛上他,她的生活該是幸福、快樂的。現在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有的也只是自己帶給她的滿面愁容。

  他或許是錯了!

  他不該招惹了她,讓她深陷於這般痛苦的深淵裡。

  翟翾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卻不敢去碰觸她的身子。「昀笙……」

  段昀笙聽見這聲熟悉的呼喚,她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並未從雙膝之間抬起來,她深怕這只是她的錯覺。一抬起臉之後,眼前什麼都沒有。

  「昀笙,是我。」他多想將她緊緊的擁進懷中,將她吻個夠。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只能心痛的看著她。「妳來多久了?」

  段昀笙終於明白這不是夢境,等了五天終於讓她等到他。她慢慢的抬起臉,淚眼迷濛的看著不真切的他。她愈想將他看個清楚,卻發現愈看不清楚。

  翟翾被她滿面淚痕給怔住了,一顆心就像被利刃狠狠的劃過般,疼痛不已。「為什麼哭?」

  為什麼哭?

  段昀笙露出苦澀的笑容,她為什麼哭,他不明白嗎?

  「昀笙……」見她哀傷的眼神,他的心全揪在一起。

  段昀笙緩緩的站起來,卻因為雙腳有些麻木,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前跌。

  翟翾迅速的將她扶住,更想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時,卻被段昀笙給閃過去了。

  段昀笙閃過他的手,自己扶住窗櫺,等腳麻稍稍過去後,一個人閃過他仍舉在空中的雙手,走出了房間,走進依舊黑暗的空間。依著記憶,走到了單人沙發坐下。

  翟翾心中竄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似乎有些事將要發生。

  他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著她走出房間,找到電燈開關,正要打開開關時,被段昀笙阻止了。

  「別開燈。」她無法在明亮的燈光下面對他,她怕好不容易所下的決定因為再見到他那張令人心醉的臉時,而蕩然無存。

  翟翾收回了手,走到她對面的另一張單人椅上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點著它。他或許並不是真的想抽煙,只不過想藉由一點點的火光,多少看清她的存在。

  「我已經等了你五天,終於讓我等到你。」段昀笙語帶哀怨。「我真的想找你,卻無從找起。我只有天天到這裡來等,心想這是你家,你總該回家睡覺的。然而我還是錯了,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或許只是個跟旅館同意義的地方罷了。」

  「妳是不是有話想告訴我?」對於她的指控,他無言以對。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的回答我,不要再有任何的欺騙。」段昀笙終於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

  「妳說。」

  「告訴我你是不是加入四季幫?」她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是的。」翟翾痛苦的點著頭。「我是加入了四季幫。」

  「我明白了。」原來他曾經答應自己要退出幫派全都只是在安撫自己罷了!她太傻了,傻到分不清他話中的真假。

  趙夕筑說得對,跟著他完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幸福。她是早該從這團迷戀中走出來,雖然痛,卻比一輩子都要去承擔的痛來得少些。

  就將這份愛深深埋在心底吧!

  段昀笙站起來,從口袋中掏出這屋子的鑰匙。他給自己這把鑰匙的用意也只是讓自己可以隨時來。

  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了,既然已經決定到此為止,留著它豈不多餘。

  她將鑰匙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背包。什麼話都不必再說,就連那句「再見」也是多餘的。

  翟翾的心在此時已然死去,他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失去芷潔,他只覺得難過和不捨。

  這次即將失去昀笙,他卻感到他的心正一片一片的被撕裂,不再完整。一個沒有心的人,也將如一具行屍,沒有感情、沒有感覺。

  然而他卻還是無法開口留下她,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只為繼續走下去。

  他只希望昀笙別恨他!

  翟翾在她拉開門之前,開口。「這麼晚了,我送妳回去。」

  段昀笙因他的話再一次心碎。原以為他是該解釋的,或者該為這一段感情做挽回的努力。然而他卻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她到底還在渴望什麼呢?

  就算真的要結束,她卻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過她。

  段昀笙從背對著他,慢慢轉過來看著他,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眸益發清澈晶亮。「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有。」愛妳愛到心都痛了、愛妳愛到心都碎了。

  「謝謝你。」這就夠了,至少不是她一廂情願,至少他是愛過她的。

  段昀笙慢慢的轉過身,拉開門悄然離開。

  一段已開花的情,卻來不及結果。明明相愛至深的兩人,卻只因那說不出的苦衷必須走上分手這一條路。

  翟翾目送著段昀笙離去的背影,望著那一扇開了又關了的門扉。淚水默默順著臉龐潸然而落,滴落心田。

  也罷!這樣的結局或許是最好的。

  沒有感情的牽絆,他更能放心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也只是一壞黃土,了無牽掛。

  ※※※※

  四季幫總部內,四季幫分為春、夏、秋、冬四個分堂,分別由何洛、沈朋、江海、劉濤分任四堂的堂主。

  從狂沙幫投靠過來的兄弟也已經分別併入這四堂之中,唯有翟翾,他並不列入他們的管轄範圍,在地位上是和他們四人平起平坐。

  雖然有眾多的人不滿,卻也沒有人敢說什麼。只因這是四季幫的幫主所下的命令,也沒有人敢不從。

  翟翾對於自己在四季幫裡的地位是如何,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更是不予理會。一切行事風格完全和在狂沙幫時一樣,並不因為此時的他身處在四季幫裡,就認為有改變的需要。

  這一夜,沈培宏將大家喚至總部正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佈。

  自從他選上民代之後,一些事情都不方便再由他來出面。還好他的手下個個是菁英,他交代下去的任務都能圓滿的達成,未曾讓他失望過。

  如今四季幫有了翟翾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

  相信不需多久,台灣的幫派將都歸屬於他所管轄。

  「宏哥,你今天將大家叫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嗎?」屬於冬分堂的劉濤問。

  「自從狂沙幫的江雷雄被警方所捕,整個狂沙幫有如一盤散沙,現在有不少狂沙幫的兄弟已經加入四季幫,如今我們可以好好的放手一搏了。」

  「宏哥,你想怎麼做?」嘴上叼著一根煙的何洛看起來十分地流里流氣。

  「金三角那邊已經派人來台灣跟我接觸,他希望我們再約個時間好好談談,如果可以,以後台灣的市場就全都交給我們四季幫。」

  「宏哥,那你想帶誰和你一起去和他們談?」

  「我想就由江海和翟翾和我一起去。」沈培宏看一眼靠在窗戶旁默不吭聲的翟翾,他是想藉由這次來探試他的忠誠度。

  「翟翾!」何洛第一個不贊成。「宏哥,翟翾才剛進四季幫不久,你就將這麼重要任務交由給他,這不太好吧?」

  「我相信他。」沈培宏又看了他一次。「翟翾,你怎麼說?」

  「我沒意見。」

  「好,那你們二個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我們就去和他們碰面。」

  翟翾心裡也明白,沈培宏之所以要他陪他一起去,無非只是想試探他,而他就只好將計就計的順著他的意下去。

  相信再過不久,他就可以揪出這隻狐狸的尾巴,送他進去唱綠島小夜曲,看他還怎樣耀武揚威!

  ※※※※

  晚上沈培宏帶著翟翾和江海和金三角那邊的大毒梟接觸過後,雙方達成了部分的決議,也決定在下個月先由他們交來三千萬美金的貨,如果沈培宏也有辦法在短時間內銷出去,他們將可繼續合作。

  這時沈培宏又帶著他的一堆手下到酒店狂歡慶祝,只見他酒一杯一杯喝,嘴上的笑容不曾消失過。

  「宏哥,這樁買賣如果做得成,至少賺個一半都沒問題。」江海也高興不已。

  「是呀,今天幸虧有翟翾,否則只怕不會那麼順利。」沈培宏原先只想試探翟翾,他怎麼也沒想到翟翾的談判技巧會如此的高,很多事都是由他協議而成,甚至都是對他們有利。

  「是呀,翟翾你真的有一套!」江海豎起大姆指,忍不住的稱讚著他。

  劉濤和沈朋則是一臉的不屑,不認為真的全是和翟翾的功勞,也不認為他有這樣的本事和能耐。

  「宏哥,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先回去休息。」翟翾的冷更是讓他們討厭的原因。

  「這怎麼可以,今天大家這麼高興,我不希望有人掃興。」

  翟翾聽他這麼說,打消回家的念頭,繼續坐在旁邊,一個人喝著烈酒,心中則是不停想著段昀笙。

  從那一天她默默的轉身悄然離開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他很想去偷偷的看她過的好不好,卻連去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昀笙過得好,是不是表示有沒有他對她都不重要;如果過得不好,他只會會更加心疼,更加自責自己竟無法讓深愛自己的女人有一個安心的生活。

  翟翾想著想著,忍不住的又猛灌了幾口的烈酒。如果能靠酒精來麻醉有感覺的神經,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別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弄得悶悶不樂,只要你一有了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沈培宏以為他的心事重重全都是為了女人。

  「宏哥說的是,只要有錢樣什麼要的女人都有。」翟翾為了不讓他起疑,只好又順著他的話。

  「我就多叫幾個女人讓你舒服舒服,一定可以讓你忘了那個女人。」

  沈培宏讓酒店的大班將酒店裡最漂亮的女人全都叫來了,然後讓每個兄弟都能盡情的享樂。

  只是這時外面傳來的吵雜聲,著實的掃了他們不少的興致。

  沈培宏皺起眉不悅的看著大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

  大班也聽見了一大群人的爭吵聲,也感到頭痛不已。

  「宏哥,是警察又來臨檢了。這一個月來,他們三天兩頭就來繞一繞,再這麼下去,真不知道生意要怎麼做!」

  「警察臨檢!」沈培宏的話才一落,門就被推開了,一個攜帶槍枝的便衣和一群制服警察就這麼蜂擁而入。

  柯培元帶著一群幹員一進到貴賓室,第一眼見到的非沈培宏,而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翟翾,卻裝作不認識。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間酒店是誰開的嗎?」沈培宏正是酒店的幕後老闆。

  「原來是沈代表呀?」柯培元對於沈培宏高張的怒燄一點都不看在眼裡。「對不起,我只是公事公辦。」

  「你的上司是誰,我非得去問問他。」

  「就算你去找我的上司,我還是要公事公辦。」柯培元對他使出的權勢感到厭惡不已。「對不起,請各位將身分證拿出來。沈代表,也請你將身分證拿出來。」

  「如果我不拿呢?」沈培宏怎受得了被一個警察如此的羞辱。

  「那很抱歉,可能要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柯培元一副完全沒得談的樣子。

  「好,你給我記住。」沈培宏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身分證掏給他。

  柯培元接過來做了登記後又還給他。「如果沈代表有意見,儘管去投訴我。」然後就退到一旁等待他的部下做完例行公事。

  趙夕筑也剛好是柯培元的手下,她一進來見到翟翾和沈培宏這個大爛人在一起,她的一雙眼睛猶如噴火般直直射向他。

  她走到他的面前,語氣不客氣。「把身分證拿出來。」

  翟翾對趙夕筑的態度並不在意,也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的厭惡自己。他卻非常想問她昀笙過得好不好,卻問不出口。

  他乖乖的將身分證交給她。

  趙夕筑拿著他的身分證慢慢的登記著,邊還惡瞪著他。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為非作歹的人,且還是個無惡不作,販毒危害年輕人的大壞蛋。如果不是她手中沒直接的證據,她恨不得馬上將他抓起來關上一輩子。

  趙夕筑將登記好的身分證用丟的還給他。「我警告你,最好別讓我抓到證據,否則我一定送你去吃牢飯。」

  翟翾依舊是沉默著。

  「好了,大家就別再打擾沈代表高興了,我們走吧!」

  柯培元又帶著一大票的部下離去,留下一肚子氣的沈培宏和他手下。

  「宏哥,我先走了。」翟翾站起來,見過趙夕筑之後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大家都一起走吧!」沈培宏的興致也全被破壞殆盡,也沒有心情繼續留下來。

  不過他告訴自己,一定會讓這個叫柯培元的高級警官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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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30 00:39: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翟翾離開酒店後,他便發現有人跟蹤著他。而從這個人跟蹤的技巧看來是受過訓練的,只是這些的訓練他也曾受過,所以他很快的就發現了跟蹤者。

  一個人在街上走了許久的路,直到他回到他住的地方附近的一條較黑暗的巷道,他才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往前走。

  他依舊背向著她,冷然的聲音,壓得十分低沉,在一個闃寂的深夜裡讓人聽起來不免感到渾身發抖。

  「妳跟了我這麼久,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趙夕筑因他的問話,而愣了一下!她的跟蹤技巧一向很高竿,他為何會發現?

  不過發現就發現了,那又怎樣?

  「我是想警告你,你別再去找昀笙姊,她要的幸福你給不起。」趙夕筑看著昀笙姊臉上不再有笑容,人也愈來愈憔悴,實在很心疼。

  「她過得好嗎?」翟翾一聽到昀笙的名字,背脊一僵,對她,他永遠有歉疚。

  「你想她會過得好嗎?」

  「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

  「你欠她的不只是一聲對不起而已。」她真不知昀笙姊怎會愛上像他這種沒有明天的人。

  「除了說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麼呢?」翟翾重重嘆了口氣,語氣充滿無奈。

  「你如果真的愛昀笙姊,你就該脫離黑社會,只要你去自首,我相信你們一定還有未來。」趙夕筑試圖對他動之以情。

  「這件事之後回來吧!」突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接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正是柯培元。

  「培叔?!」趙夕筑十分驚愕!「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這裡等翟翾。」然後他走到翟翾的前面。「你查到什麼?」

  「我懷疑酒店就是沈培宏的販毒大本營,另外下個月他和金三角那邊將有一筆三千萬美金的毒品交易,至於交易地點還不確定。」翟翾一一告訴柯培元他所查到的結果。「還有他有太多的綁標工程,我會盡量去偷取他犯罪的證據。」

  「你自己要小心點,沈培宏是個老狐狸,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知道。」

  「你是培叔的線民嗎?」趙夕筑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中做出這樣的假設。

  「不是。」柯培元走到趙夕筑的旁邊,對這個有滿腔熱血,想打擊罪犯的年輕女孩實在感到敬佩。「事實上翟翾是我們警方的臥底。」

  「你是臥底警察?」趙夕筑怎麼也不敢相信在她眼中這個十惡不赦大壞蛋,竟然會是個臥底警察?

  「趙小姐,我希望妳暫時別告訴昀笙,她知道的事情愈少愈安全。」

  趙夕筑至今還無法從這樣的震撼中驚醒過來!

  「培叔,有任何的動靜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的。」

  「嗯。」

  翟翾身影再次隱沒在黑暗之中,彷彿這條闃靜的巷道裡他從來沒出現過!

  ※※※※

  「三天後我們就要和魯凱做交易,這一次行動大家得小心點,絕不允許出任何一點的差錯。」沈培宏又再次對手下叮嚀著。

  「宏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很小心。」江海說,一想到三千萬美金的毒品,他就莫名的興奮。

  「還有這個消息絕不能說出去,狂沙幫雖然已經解散,但還有很多的幫派對於金三角那塊大餅虎視眈眈。」

  「我們知道。」

  「那三天後大家就先到酒店去,然後我們再一起到內湖去和魯凱交易。」

  翟翾還是默默不發一語,對於沈培宏的分配他一點也沒意見。其實他昨天晚上已經偷聽到他在電話中說明了交易地點實際上就在他的酒店進行交易。

  或許只能說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他,不過已經沒關係,因為也該是他暴露身分的時候了。

  ※※※※

  翟翾到了自己最常去的酒吧喝酒,約莫喝了一個小時後,他的身邊出現了另一個年輕人。吵雜的音樂讓人就算是想交談,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崔勵依然若無其事再叫了一杯酒,然後仰著頭一口喝乾杯中酒,最後付了帳離去。只是當他經過剛剛坐在他身邊的年輕人時,卻不經意的撞到他,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將寫好的紙條以很高明的手法放進那年輕人的口袋裡了。

  翟翾離開酒吧,今夜的風似乎特別大,街燈將他的背影投射得更加孤獨。

  走著走著,他不自覺地走到段昀笙住的地方。他仰著頭,看著亮著的燈光。

  不知她是否在家?已經一個多月了,對她的思念只有與日俱增,一點都沒因時間而忘記!

  翟翾倚靠在路燈下,點燃一根煙無意識的抽著,眼睛仍就直直的盯著樓上看。

  「你還來做什麼?」段昀笙剛從醫院下班,她沒想到會在大樓外見到他!

  或許是太過出神,他竟然沒發覺有人來到他的後面。

  「我……」翟翾轉過來面對她,心情竟然十分的緊張。

  「你實在不該再來的。」她已經試著想將他忘掉,他卻像個鬼魅般的如影隨形,每天晚上睡覺他總是陪著自己一起入夢。

  段昀笙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忘不了他,卻又無法與他長相廝守,誰叫他是個為非作歹的社會敗類。

  「昀笙,妳過得好嗎?」他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問出口的,卻還是問了。

  「既然注定要痛過一回,長痛不如短痛,不管再怎樣大傷,我想時間會是最好的一帖藥,總有一天傷口會結痂的。」

  「如果我請妳再給我一次的機會,妳肯嗎?」

  段昀笙搖搖頭。「就算再給你無數次的機會又怎樣?你依舊無法退出黑社會。對不起,我實在受不了要時時擔心你什麼時候要橫死街頭,對不起。」

  「現在我無法要求妳再相信我,但是我只求妳給我一點時間,只要三天的時間,妳一定會看見一個全新的我。」

  翟翾留下這一句話後,默默的轉身離去。

  段昀笙凝望著他蕭然的背影,心痛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順著雙頰滾落而下。

  ※※※※

  段昀笙回到家,客廳中只剩下一盞小燈,這是貼心的柳奶奶專門為晚回家的人留的。

  她沒有多做停留的直接上到二樓,打開房間的門,正要推開門進去時,在她對門的門在這時被打開了。

  「夕筑,這麼晚了妳怎麼還沒睡?」

  「昀笙姊,我有話想跟妳說。」趙夕筑走過來。

  「進來我房間說吧,免得吵到別人。」兩人一起走進房間後,段昀笙打開電燈。「妳要和我談什麼?」

  「昀笙姊,妳眼眶紅紅的,妳剛哭過?」燈一亮,趙夕筑才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有沙子跑進去。」段昀笙找了個最爛藉口掩飾著自己的脆弱。

  「是為了翟翾嗎?」趙夕筑對她的解釋根本不會相信。

  「夕筑,我和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不想再談起任何有關他的事。」

  「昀笙姊,我們都誤會他了,他根本不是個壞人。」趙夕筑已經從培叔那裡肯定了翟翾的身分,也了解他混在沈培宏身邊的目的。

  「夕筑,妳不是最恨他嗎?現在怎麼又會這麼說?」

  「我知道我是不該說,但是妳是他最愛的人,我想妳應該有權利知道。」

  「到底是什麼事?」段昀笙看她一臉的嚴肅,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

  「其實翟翾是我們警方的臥底警察,他混在狂沙幫和四季幫,也只是想查警方查了很久的毒品案。」

  「臥底警察?!」段昀笙被這四個字給震住了!難怪翟翾始終好像有口難言般,而她卻從來沒想過他會是個臥底警察!「夕筑,妳告訴我警方在三天後是不是有一次的大行動?」

  「妳怎麼會知道?」這是個最高機密,就算是警方,知道的人也不多。

  「這就是真的了!」難怪翟翾要她再給他一次的機會,原來……

  ※※※※

  翟翾寸步不離的跟著沈培宏,只要一等他和魯凱交易,相信經過偽裝的警察將會一擁而上。

  沈培宏將所有的手下集中到酒店,接著分成兩批人,一批到內湖,一批則直接到位於酒店樓上的俱樂部。

  當他們一行約莫五人到達特定貴賓室時,已見魯凱和幾個帶槍的手下早已守在一旁。沈培宏用流利的泰語和魯達交談,然後只見兩人又是點頭又是握手的,兩方笑容逐漸的擴大,看樣子是兩人已經達到了共識,也開啟了未來合作的計畫。

  「翟翾,你把錢拿過來。」

  翟翾依言的提著三千萬美金的現鈔的手提箱在魯凱的面前打了開來。

  魯凱也讓手下將毒品提過來,同樣的在他們的面前給打開。

  「翟翾,你試試看這裡面的東西純不純。」沈培宏示意了翟翾一個眼神。

  正當翟翾用彈簧刀要劃開毒品時,一道緊鎖住的門被踢了開,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全都衝了進來。

  沈培宏一見到又是由柯培元帶隊,他的臉忍不住都綠了。幸虧他早已有所準備,否則不正是來個人贓俱獲。「你又想做什麼?」

  「對不起有人密報,這裡有人正在進行毒品交易,我們只是公事公辦。」

  「你沒憑沒據,我可以告你,讓你丟了官。」柯培元示意部下過去將那一包包白色如麵粉狀的東西拿過來一試,結果一陣錯愕!

  「怎麼,沒人規定買麵粉是違法的吧!」沈培宏一臉的得意。

  這時柯培元電話響起來,他接了電話,只見他說了句:「我知道了。」

  「沈先生,我想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一趟。」柯培元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到警察局?」

  「你的手下正在進行毒品交易時,已經被我們跟蹤的警察給當場人贓俱獲,他們也供出了你是幕後的大哥。如果你有什麼話,就留到法院再跟法官去說吧!」柯培元讓手下將所有在場的人全扣上手銬,唯獨翟翾沒有,這也說明了他是出賣四季幫的人。

  沈培宏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因為看上翟翾的能力,結果卻是引狼入室。

  「你知道我是誰嗎?」沈培宏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人。

  「當然知道,你是瞎了眼的民眾選出來的民意代表。更是除了狂沙幫之外的最大毒梟,更是黑道的洗錢機器。沈先生,我有沒有漏掉什麼?」

  「你──」沈培宏頓然啞口。

  「全都帶走。」柯培元下了命令。

  沈培宏經過翟翾的身邊時,對他撂下了這麼一句話:「你竟然敢出賣我,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

  趙夕筑正在對沈培宏作筆錄時,桌上的電話響起。響了兩聲後馬上被人接起,她仍舊做著筆錄。只不過這隻老狐狸什麼也不肯承認,讓她只能恨得牙癢癢的。

  「你別以為你什麼都不承認,警方就無法治你的罪。」

  「我又沒犯罪,她要我承認什麼?」沈培宏裝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在他的律師還沒來的時候,他是什麼話也不能亂說。

  「你──」

  「培叔,有人報案說是有一個叫段昀笙的女人被綁架了。」

  「昀笙姊!」正在對沈培宏做筆錄的趙夕筑第一個叫了出來。

  翟翾則衝了過來,揪住沈培宏的衣服,眼神露出的寒光,足以凍寒每個人。「你說你把昀笙怎麼了?你把她帶到哪裡去?」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綁架的?」沈培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如果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我好怕。」沈培宏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你嚇唬誰呀?你以為我是被嚇唬大的?!」

  「我有沒有嚇唬你,你心裡明白。」翟翾用力將他一推,讓他跌坐回椅子上。

  「你別急,昀笙姐不會有事。」趙夕筑先安慰翟翾,然後又轉向沈培宏。「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別想有機會再出去面對自由的空氣。我們手中對你掌握的證據,足夠你在牢裡蹲上一輩子。」

  然後他們將一些證據交給了檢察官,也將一群人都交給他們帶走。

  相信沈培宏的一生將在這個時刻畫上句點。

  ※※※※

  二個鐘頭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翟翾,終於有了消息,卻是昀笙被送進醫院的消息。

  他和趙夕筑及柯培元趕到醫院時,看見了在醫院外等他的警察。他著急萬分的拉著問:「她現在怎麼了?」

  「被送進手術室,醫生正在為她動手術。」

  當他們一接到段昀笙被沈培宏手下綁架的消息,馬上就透過最嚴謹的警網搜查,沒多久就得知段昀笙被沈培宏的手下綁到三峽的一個廢棄屋。後來在一陣槍戰中,段昀笙卻被子彈貫穿腹部,其餘的歹徒傷的傷、投降的投降。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熄了、門開了、醫生走出來、昀笙也被推出來。翟翾和趙夕筑馬上迎了過去。

  翟翾心疼的看著毫無血色躺在病床上的昀笙,如果他能小心點,昀笙就不會被沈培宏那個人渣抓去,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醫生,請問一下傷患的情形?」

  「子彈沒有射中要害,還好她福大命大。現在子彈取出來,經過一些時間的調養,就沒事。」

  「醫生謝謝你。」

  「讓護士推她去休息,她身子還很虛,沒那麼快醒來。你們可以都回去休息。」醫生交代完,就要護士推病人去病房,自己也離開。

  「你們都先回去,我留下來陪她。」

  ※※※※

  段昀笙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醒過來,當她的眼睛一睜開時,胸口傳來的痛楚,讓她憶起了她發生的事,也明白她受了槍傷。在她昏迷前最後的一個意識,她知道自己沒見翟翾最後一面,她絕不能死。

  她看見趴在旁邊的人,想叫他卻叫不出聲音,她的喉嚨乾澀得說不出話來。她抬起手用著極為微弱的力量摸著他的肩膀。

  因為累極了,才趴著休息的翟翾還是感覺到了肩膀上的手。他迅速的抬起頭來,看著已醒來的昀笙,高興的淚水差點要流下來。

  他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尤其是在面對生離死別的驚慌和害怕。還好她沒事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苟活下去。

  「昀笙,妳終於醒了。」

  在這兩三天裡,柳奶奶、嚴紜、狄偲予和易席恩全都來過了,就連昀笙在台北的三個哥哥也來了無數趟。只不過他們一直不敢給她住在花蓮的家人知道,怕他們擔心。

  「我昏迷很多天了嗎?」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守著我?」翟翾點點頭。「你怎麼可以都沒休息,你不知道你會累倒的嗎?」昀笙一聽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守著她,她就感到無限的心疼。這比她自己受傷,還要心痛。

  「沒見妳醒來,我怎能回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睡得著。」翟翾的手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色,削瘦的臉頰。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都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妳,才會讓妳受這麼大的傷。」

  「別怪自己,是我自己太過大意,才會被抓。你的兄弟們不也冒死去救我了,如果沒有他們,我也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感到心有餘悸。

  「昀笙,妳已經知道我是警察?」

  「夕筑已經告訴過我了。」段昀笙抬起沒有吊點滴的手,撫摸著他長滿了青渣的臉。「你好傻,為什麼不老實的告訴我,讓我一直誤會你。」

  「對不起。」

  「答應我,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別再瞞著我,也不准你再離開我。」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讓妳有機會離開我。」他吻著她的手,淚滴濕她的手。「等妳一出院我們就結婚,我會好好的保護妳一輩子。」

  昀笙喜悅的淚水也順著眼角淌落下來,是誰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幸福不就在眼前嗎!

  病房的門被悄悄的關起來,一群人看到病房內的幸福的兩人,大家都不想打擾他們的退出來。所有安慰祝福的話,都抵不過留給他們一個甜蜜的相處空間。

  他們似乎都聽到教堂外傳來結婚進行曲,及幸福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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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30 00:39:5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翟翾這次成功的臥底,連續成功的瓦解狂沙幫和四季幫兩大幫派,狂沙幫已經完全解散,幫主江雷雄也已經被判入獄。

  至於四季幫已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手下的兄弟已如一盤散沙。沈培宏所經營的酒店俱樂部也早已關門大吉,他目前則在收押中,等真正宣判之後,將很快的會被遣送綠島監獄。

  翟翾則也恢復了警察的身分,同時也獲內政部頒發獎章,並調升為刑事第三分隊的小隊長。

  翟翾在段昀笙出院之後,將他用命去拼回來的獎章送給了昀笙,並帶著昀笙回花蓮的家。

  段昀笙的父母一知道他的警察身分之後,也笑著答應將女兒嫁給他,現在只等著挑個好日子,就可以為他們兩個完成終身大事。

  翟翾對於他失而復得的幸福,將會更加的珍惜──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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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30 00:40:14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春眠不覺曉
偌兒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巴掌聲,不知死多少?」

  每次想到這首詩時,就讓我不禁連想到夏天的腳步又將近。因為夏天一到,蚊子總是特別多,紅豆冰也就少不了。

  其實一年四季裡,偌丫兒最喜歡的該是秋天,總覺得秋天給人有種蕭瑟的感覺。或許偌丫兒本身就有些多愁善感,只要有一點點蕭索的味道時,總喜歡將自己弄得愁緒滿懷。

  其實我也很不想這個樣子,現在的天氣愈來愈熱,夏天的天氣往往酷熱的讓人很容易心浮氣躁,偌丫兒的脾氣又不是頂好的,所以最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呼呼~~~~

  這本書的出版預估大概在暑假期間,已脫離學生時代很久的偌丫兒實在很懷念那一段念書的日子,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尤其是現在,每天沉溺在文字之中,才真是後悔以前怎麼不好好用功多念點書。

  唉……

  突然我的後腦勺又被猛力一拍,一句口齒不清的話從後面傳了出來。「後悔尚慢啦」(台語)。

  各位好心的讀者妹妹們,如果你們有印象,應該常常看到偌丫兒被打頭,全家人中唯一有膽子敢惹我這個恰查某,喔,不,是溫柔的小女人的就是我們家落地還不到兩年的土霸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叫我現在住在她老爸家,只能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呀!

  可憐呀!悲慘呀!有誰來解救我出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我也常趁著她老爸、老媽不在時,偷偷報報老鼠冤,偷咬她臉上那兩坨紅通通像華盛頓蘋果的小臉頰,一咬下去,彷彿要滲出水來般,真是太過可口了。

  妳當人家的姑姑,整天只會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孩子。我老媽的臭罵聲隨之響起。

  偌丫兒只有十分無辜的微翹著嘴,喊著冤,才怪ㄌㄟ,都嘛是她欺負我,我哪有欺負她。

  沒錯,她是女的,一個完全不像女生的小淑女。(最後這句話是她逼著我說的,只好昧著良心。)

  下次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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