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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茫然瞪大的雙眼,顴骨擰成突起山丘狀,拉啟咧開的嘴角往兩旁提昇──鍾妍保持這「嘻」的表情,已經有十八分鐘又四十六秒。
驚嚇過度,使她的顏面神經不聽使喚。
「哇!」或許是保持同一姿勢讓她臉皮痠麻,呆愣後的清醒,從驚天動地的大叫開始。「哇——」
鍾妍被告誠著要乖乖待在新房內──她是等著新郎「臨幸」的新娘。
「我完蛋了啦!」皺成一團的小臉蛋,齜牙咧嘴地乾嗚咽。
不停顫抖的雙手,交握成誠心祈禱狀。
「老天保佑!」求助的雙膝跪在床邊,她現在才後悔自己平時香燒得不夠勤快。「保佑我今晚死裡逃生,虎口倖存——」
「保佑那傢伙喝醉、喝掛、喝到不省人事!」喝死一個少一個,總之今晚他們兩個,至少得有一個失去知覺。
先給我一點緩衝時間,等我明天一早採買完所有配備,我就不必擔心他挾怨報復了!
鍾妍的採購名單,包括:全罩式安全帽一頂、防彈背心一件、攜帶式催淚瓦斯一瓶,還有安眠藥劑一年份。
「這安眠藥可不是給我吃的!」雖然萬一不得已,她也只好「扮屍體」以求自保。「我要加在他的牛奶,讓他每天一回到房間只能睡覺!」
上帝、佛祖、觀世音菩薩……老天保佑,只要讓她撐過今晚,只要撐過今晚!
「妳還不想把新娘禮服換下嗎?」突然飆出富含力道的沉聲,像冷然的匕首劃過她的脊背。
看見任然神智清醒、腳步穩健的踏入新房,鍾妍腦中的如意算盤瞬間就被轟炸殆盡。
「呵──」一大口倒抽的冷冽空氣,她的身體發涼又發麻。
屬於武林秘笈中的最高段——移形換位,鍾妍保持驚惶凌厲的注視,身軀呈九十度往後退了好幾步。
直到她的背部緊釘在牆上,地毯硬是讓她搓出兩道「倒車」痕。
「哼哼──」有趣的反應,讓任然不禁悶笑出聲。
他可愛的新娘,在教堂裡迫不及待的新娘,他另有圖謀、心懷不軌的間諜新娘,今晚會為他帶來什麼驚喜呢?
慢條斯理脫去自己的外套,任然解開領巾,炯然的自信眼神,不曾離開過她窘迫的嬌俏面容。
脫衣服了,他脫衣服了!啊啊──
警報器哇啦哇啦地響遍鍾妍腦中,一副僵屍就矗立在她眼前的震懾,她真恨不得馬上使出忍者的遁逃術。
「你你你,你不要亂來!」無奈僵直的軀體,仿如釘在十字架上的受難者,她是一動也不能動。
「什麼叫『亂來』?」嘲弄的反問,他定定的視線瞅著她。
白色的襯衫,在他手臂中褪去,裸露出古銅色糾結的肌理,強勁線條的胸膛,賁發出炙人的性感魅惑。
「你──」鍾妍知道自己不該死命瞪著起伏的弧線,她會長針眼,她會眼角膜發炎的啦!「別、別『脫』了啦!」
天啊,誰來救救我!
「我是沒有打算再『拖』下去。」故意曲解她的話,任然嘴角漾著邪佞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她身邊。
其實他根本不打算「做」什麼,任然知道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嫁給自己的。
憑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她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他還不至於下流到逼她就範。
可她現在視他如「洪水猛獸」的淒厲表情,讓他不由自主想逗弄──
「妳怕我?」有多少女人排隊期待他一親芳澤,她卻一副隨時準備「咬舌自盡」的凜冽,他有這麼糟嗎?
「我、我當然怕你,你是黑社會的!」橫豎都是一刀,鍾妍現在也顧不得修辭學。
「這妳之前不就很清楚?」不知道為什麼,由她口中說出這三個字,總覺得格外刺耳?
「我──」仗著幾分酒意,鍾妍一咬牙乾脆對他說清楚。「我告訴你,我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
雖然說得鏗鏘有力,她的心還是為這些話七上八下──他該不會聽了不舒服,二話不說就掏出槍來,把她「就地正法」了吧?
任然沒有回答,他的沉默給了她勇氣。
「我不愛你,我根本不愛你!」她是誤上賊船,一錯再錯。「我愛的人是艾爾,他才是我最愛——」
「閉嘴!」他猛然打斷她,俊帥的臉龐瞬時變得殘忍無情。「不准妳再提起這個名字!」
任然粗魯地箝制住她的下頷,猙獰的眼神,盡是冰冷的寒意。
「聽清楚了嗎?妳現在是我的妻子,要是妳做了任何敗壞門風的事,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攫住她下頷的偏執力道,擰得鍾妍痛得想哭。
「放、放開我——」她的雙手死命推擠,卻無法稍微移動他的蠻橫。「你你、你這土匪,你在威脅我,你想殺了我!」
「哼──」不屑的冷哼,他抬高她的下頷,讓灼熱的呼吸噴拂在她臉上。「殺了妳是最笨的方法,我會讓妳生不如死。」
啊!一字一句充滿恐嚇的艱澀,鍾妍的心頓時漏跳好幾拍。
她的腿嚇到發軟,心臟無力,氣血逆流——
「你、你你敢?」可倔強的唇舌,仍然冒生命危險逞強。
「妳想試嗎?」過度受刺激的心臟,任然的霸氣逐漸取代他的理智。
冥頑的手掌,粗劣的托高她的下頷,陷進她雙頰的力道,逼使她疼痛地張開雙唇。
「你——」妍慌亂的雙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又宛如觸電般的猛然抽回。「別、別這樣——」
她害怕他殘忍的眼神,害怕他的欺近,讓她震顫的胸口感受壓迫的起伏不休。
他沿著艷紅的唇瓣抹去她的胭脂,而後劃在她低胸禮服的領口,順著裸露的乳溝,色情的沒入她柔軟的包夾。
「嗯!」猛然倒抽的氣息,酥軟的感覺電擊她的神經末梢。
白色錦緞裡的胸房,在他邪佞的逗惹下,不自在的沉重、漲痛。
「這樣就讓妳有感覺了?」他探入的手掌,頑劣的掏擠柔軟的乳峰,扣住脆弱乳尖的手指,拉扯出催情的硬挺。「他能讓妳這麼快發浪嗎?」
「住、住口!」她恨死他的下流言詞了,也恨自己為何反應!「他才不像你,他是真正的君子——」
「去他的君子!」惱怒的出口,截斷她未完的話語。
被妒忌燒去了所有理智,逼使任然衝動的將鍾妍的華美禮服一把由胸口撕開──
「啊!」清脆的裂帛聲,鍾妍慌張的雙手環抱衣不蔽體的豐滿前胸。
任然攫獲她的雙手,將它們高舉固定在牆沿上。
突顯在他目光裡的白皙柔波,彷彿早就不堪錦緞的箍制,渾圓的雪白泛著紛紅的羞怯,在他熾情的注視下發漲、亭立。
他的腦中只有憤慨,眼中只有煽惑的胴體——面對這具不再清白的身軀,他不需要耐性,只要發洩的滿足。
「何必在我面前扮清純?」她柔嫩的乳房,明明已經為他發出饑渴的訊息。「妳怕我會失望嗎?」
粗暴地擰捏白嫩的高聳,飽滿的乳房被掐出肆虐的紅色印記。
鍾妍疼痛的想哭,卻又倔強的咬住下唇。
「無所謂,只要能滿足我,二手貨我也能接受!」一心要她付出代價,任然倨傲的唇舌不斷吐出鋒利的劍。
陡然鬆開箱制的手臂,鍾妍癱軟的身軀由牆面滑落。
「噢!」比麻薯更柔軟的玉腿,無法承重的蜷縮在地面。
他執住她的下頷,揭開她無助的唇齒,掏出拉鍊裡灼熱的昂藏,強硬而堅決的填滿了她錯愕的唇齒。
「嗯──」羞憤又驚懾的淚水,悄然滑落她羞慚的雙頰。
任然蠻橫地抓住她的髮,隨著腰部挺進的動作,讓那粗硬而碩大的昂藏填塞在她潮熱的小嘴內。
但一看見她糾結的眉峰,泫然泣訴的不平──
讓他無法盡心享受感官上的愉悅,不知名的罪惡感讓他不舒服。
「妳不用提醒我,妳有多不甘願!」他受不了被強迫的女人,任然嫌惡的抽出自己推開她。「我們只是在履行夫妻的義務!」
基於任然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原因,他無法見她落淚卻視若無睹。
「呸、呸呸!」誰知道鍾妍口舌一恢復自由,居然忙著吐口水。「噁心死了,你這變態狂!」
居、居然敢把那醜陋的「怪獸」塞入她嘴巴!她要刷幾次牙才能忘記這個惡夢?
「妳——」任然錯愕的瞪大眼,怪異的表情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怎麼她好像永遠都學不會「教訓」?
「呸、呸!我要去刷牙!」被驚嚇過度的理智反彈而生,鍾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踉蹌的腳步才搖搖晃晃走了兩步,任然長腿一擺又將她絆倒在地。
「哎喲!」趴伏在地毯上的女人,狼狽的發出哀鳴。
順著大腿開岔的裙擺滑入,他輕易的扯下裡面的底褲。
「喂、喂!你、你別亂來呀!」一手護住褪至大腿的蕾絲小褲褲,她使出全身力量捶打她的敵人。
「要洗,乾脆待會我會讓妳洗個夠。」他粗暴的將她翻轉過身,分開她沒有防備的修長雙腿。
「喂、喂──」瞪著他這令人怵目驚心的「預備動作」,鍾妍不用看電視也有這種常識。「別、別開玩笑,你千萬不要——」
「不要什麼?」裸裎在他劇烈的目光下,她的密穴沁出曖昧的液體。「我一直想試試看,和穿新娘禮服的女人做愛,感覺會不會更刺激?」
被激發的獸性,他只想懲罰這背德的新娘。
「住、住手啦!」陷入她大腿的手指,野蠻的將她往後拖。
地毯的摩擦撩起她的裙擺,毫無遮掩的翹臀,散發出令人血脈賁張的蠱惑。
鍾妍眼看自己被這可惡的男人拖曳的身軀,愈來愈接近他胯下那探出頭的「怪獸」……
「啊嗚——」緊縮的小穴猝然被他鐵柱般的勃發滿滿擠入。
破了、破了,她的身體被他的碩大給撕裂了!她的貞節牌坊被他的蠻橫粗暴給拆毀了!
她才剛得以休息的眼眶,這會兒又盈滿疼痛的淚水。
「天!」她的緊澀,推擠著他愈發亢奮膨脹的昂藏。
怎麼會?怎麼可能……
這個應該是「二手貨」的新娘,卻是如假包換的原廠新品!
「鍾、鍾妍?」
「可惡──」他每一次移動都讓她痛得要命,什麼夫妻間的義務,討厭死了!「你、你!我會殺、殺了你!唉唷——」
任然無法停下來,她不安的扭動激發更多熾情的包裹,他只能陷入銷魂的感官,用僅剩的意志力多加一點溫柔……
等到她的身體逐漸適應他的入侵,烘熱的甬道不再艱澀的抗拒。他的推擠、他的速度、他的撞擊……引發了陣陣電流,在她的深處狂佞的奔竄!
「討、討厭!」鍾妍企圖埋怨的口舌,卻不自覺轉化成慵懶的喘息。
挺入的支撐,融化她生澀的不適,逼出更多潤滑的愛液,讓他能盡情地埋入核心。
在他雙手支配的舞動下,她纖細的身體任其擺佈的律動,迎向他錐心的撞擊,扣牢在每一個心悸的激點。
「啊!」迸發的激情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成無法辨識的光炫。
蝕心的吶喊,在溫度驟升的房間中纏繞迴盪……
直到薄冰分裂般的淪陷,崩開的溝痕完全將他包覆,沁出收縮的熱流。
他噴灑出自己的所有,縱情躍入稠密的黑水之中。
※※※※
新婚的第二天,任然的臉上既沒有洋溢的喜氣,也沒有滿足的微笑。
滿臉盡是一貫失血的冷漠,彷彿戴著沒有溫度的面具。
「如果我早點知道,也不會那樣對待她了。」一絲絲懊喪的自責,卻也沒能持續多久。
他的婚姻不能有太多情緒,鍾妍只是他的棋子。
身為黑幫教父的父親,擔心他在複雜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從小就讓任然開始辛苦的小留學生生涯。
每一個階段,不同的國家、語言,他被迫提早獨立堅強。
長年疏離的親情,任然沒想到一通來自醫院的越洋電話,居然會是他與父親的最後一面。
回到已經陌生的出生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用虛弱的手握住他──
「然!」簡短的稱呼,滿溢為人父的強烈思念。「我、我因為不願意讓唯一的兒子,沾染江湖的腥風血雨,才把你送出國……」
吃力的呼吸,父親的每一次停頓總會引發劇烈的咳嗽。
「這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決定──」父親的軟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表現。「然而想結束這一切並不容易,畢竟有太多人依賴我維生,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記住,要有權勢保護我們,才能全身而退!」父親曾經堅強的容顏,如今只剩蒼白的虛弱。「找一個有權勢的家族聯姻,記住,千萬要記住!」
「爸爸——」
至今,任然仍無法忘記父親在他懷裡溘然而逝那一幕。
父親的手,在他的手掌中漸漸冰涼、僵硬的感覺。
「逼死爸爸的,就是鼎叔。」他無法忘記父親臨終的交代,也無法忘記矢志復仇的決心。
披著司法官身分的鼎叔,橫跨黑白兩道的利益,不講道義,不識情分,是個比黑道還兇狠的角色。
而他現在的妻子,就是鼎叔安排接近他的棋子。
「因為父親握有不利於鼎叔的證據,他害死父親,現在又想斬草除根!」一想起這件事,任然深沉的目光就會變得尖銳。「鼎叔不惜犧牲自己兒子的幸福,把鍾妍送到我身邊。」
藉由鍾妍這條線,他現在正好可以反擊。
「我的敵人和我的妻子同一陣線,也該是我年終結帳的時候了!」森冷的笑容,讓他俊俏的面容變得陰沉。
由父親手中接過龐大的組織,積極將所屬企業納入正當營運的任然,跨足的領域,比起一般大型企業有過之而無不及。
延聘專業人才來指導「兄弟們」轉型,讓他可以較為輕鬆地發揮企管長才。
「看著夫人,有事通知我。」出門前,任然對侍衛人員輕聲交代。
他並不擔心單純的鍾妍能變出什麼花樣,卻也不想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只是,他的辦公椅都還沒能坐熱,他的行動電話就響了起來。
「任爺,夫人她——」侍衛欲言又止,顯然是不知該如何描述。「她大發脾氣,把房裡的東西摔了滿地!」
「沒關係,房間有地毯,她摔不了什麼的。」他早該知道,她不是「坐以待斃」那塊料。
「可是,任爺——」說到這裡,侍衛就更難以啟口。「夫人她就是試過幾次都摔不破,所以抱了房裡的水晶擺設,往走廊上摔呢!」
任然想像那種畫面:氣呼呼的女人,找不到其他方式洩恨,連摔東西都不順她的意,還得工程浩大的搬到走廊去執行她的決策……
「是嗎?」想到她可笑又可愛的拙樣,他就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等我回去再說吧!」
她來去如風的怒火需要時間消化,就算他現在出現,也只是承接「颱風尾」而已。
況且一堆公事等著他,他怎麼可能為了鍾妍趕回家?
「這女人需要好好管教一下,千金大小姐,總是特別驕縱!」任然對自己這麼說,卻無法避免把注意力放在時間上。
下意識瞅向手上的AP錶,他的心似乎出乎意料的期待下班──
一天的結束,他讓司機將凱迪拉克駛向獨棟豪宅。
「任爺!」才一踏進門,僕役連同侍衛人員一起湧向他。「夫人她不肯吃飯,一整天都沒有用餐呢!」
他早料到:摔東西只是前奏。
「由她去吧!」任然無所謂的聳聳肩。「等她受不了,就會自己下來找食物吃的。」
他走進起居室,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沉思──
果然,過不了多久,就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挺著「忍者」風範的S型步伐——鍾妍這隻偷腥的貓,左閃右躲的飄進了廚房。
「真倒楣,『為國捐軀』也就算了,現在還得餓肚子!」她不甘願的喃喃自語。
鼎叔口口聲聲要她為社會福祉著想,現在她可真是「為國捐軀」了!
「什麼啊,這麼大的冰箱,居然連一點剩菜都沒有?」需要餵養的人口眾多,看來她絕食抗議真是失策!
「需要我幫忙嗎?」任然低沉的聲音冷不防的由她身後揚起,回過頭,只見他悠閒的倚在門邊。
「哇!」被這一聲「親切的問候」驚走了一半魂魄的鍾妍嚇得舉雙手投降。
匡啦、嘎吱!
順手被摔落到地上的鍋鏟,發出回音嬝繞的巨大聲響。
「怎麼,嫌今天一天摔得還不過癮?」他訕笑的嘴角,注視著她雙手高舉的蠢樣。「如果妳這代表『投降』的話,我已經了解了。」
「哼!」鍾妍慌忙把手臂放下。
真是丟臉,我幹嘛要這麼怕他?臭黑社會!她敢怒不敢言的嘀咕。
「先坐下吧!」任然走近她身邊,嚇得她連忙往旁邊一跳。「如果妳不覺委屈的話,蛋炒飯比較快。」
蛋炒飯?
鍾妍還一頭霧水,任然已經打開冰箱,拿出材料,為鍋具加溫──
輕輕鬆鬆的晃動平底鍋,足以撼動她腸胃妥協的香氣四溢,在此時媲美魚翅燕窩的蛋炒飯,就這樣橫陳在她面前。
猛嚥口水的鍾妍,先是看了一眼盤裡的食物,又怯生生的瞅著他──
「怎麼,怕我毒死妳?」他嘲弄的扯開嘴角,舀起一大口先送入自己口中。
面對著這個把「黑社會」和「黑心肝」畫上等號的老婆,他知道自己得多付出一點耐性。
吞下口中的食物,任然又舀起一口,送入她的嘴邊。
「張嘴。」他考慮過循循善誘,最後還是決定用命令的語氣。
對這個給她三分顏色,就能開染房的千金大小姐,要像馴服獵物般剛柔並重。
鍾妍聞言,卻是遲疑又帶著恐懼的眼神,緊癟著雙唇用力搖頭。
「張開。」這女人吃硬不吃軟,任然乾脆撬開她的唇,將食物送了進去。
「嗚──」又是一次被強迫的妥協,鍾妍委屈的紅了眼眶。
他對我這麼好,一定有企圖,非姦即盜!哇,我的命好苦唷,誰來救救我呀!
嚼動嘴巴裡的食物,她豆大的眼淚在邊緣磨蹭。
「有那麼難吃嗎?」任然忍不住嘲諷,卻也無法忽略心中一絲悲哀的憐憫。「還是這讓妳想起以往的甜蜜,所以感傷的落淚?」
「你這個冷血惡魔!」將滿嘴的飯粒胡亂吞下後,她的怒氣伴隨著勇氣揚聲。
「比起妳,我還算好的了!」任然粗暴的執住她下頷,被挑釁的不悅化為隱忍的力道,他的唇摩擦過她的淚。
羞憤的淚水,帶著苦澀的鹹味。
她因憤慨而發亮的雙眼,她因驚愕而微啟的雙唇……
任然吻住她的柔軟,廝磨她誘人的豐腴唇瓣,長驅直入的舌尖,勾出耐人尋味的濕潤,他囓吮她的甜美,強自壓下心中的悸動。
「省省力氣吧!」他拭去她的淚,卻無法正視她目光裡的怨懟。「我不在乎女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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