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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落難可汗(契丹桃花劫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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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1:0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落難可汗(契丹桃花劫之一)

她是心地善良才把差點淹死在海裏的他拖回家
但她可不是開慈善收容堂能讓他白吃白住
且她和弟弟相依爲命,突然多了一張嘴也是負擔
哪知要他幫忙賺點外快,他不但擺張臭臉給她看
還說他身爲「一國之鳟」卻得受一個女人頤指氣使?
厚!真是敗給這個自比爲名貴魚類的怪異家夥!
不過他確實允文允武,成了她弟弟崇拜的師傅
明白他們生活清苦,願意放下身段出海捕魚
最重要的是,他的熱情對待讓她的心漸漸離不開他
她很清楚他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島
在他離去後,她日日期待著他實現承諾回來接她
後來,他們確實在許久之後陰錯陽差的再度見到面
可他卻變成了左擁右抱,後宮佳麗數不清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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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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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咕嚕……咕嚕……湛藍的海水裡冒出一串又一串的氣泡,接著有數名身著黑衣的海女從裡頭竄出頭,她們手裡各拉著一隻大網,裡頭全是她們的戰利品。

魚類、貝類、藻類,只要能換取銀兩的,她們全不會放過。

上岸後,她們立即躲在大石頭後,將事先擺在那兒的干衣裳換上,不讓自己身著緊身衣所展現出的身形讓有心人瞧見。

這一帶,便是男人止步的海女深水打撈區域,也是這座小島上的女子們仰賴生活的地方之一。

「小春,你今天收穫不少呢,晚上可以殺條魚打打牙祭了。」魯雁兒望著小春網子裡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兒,再看看自己的網子,裡頭實在少得有點兒可憐。

「你可是咱們這座小島上泳技最好的海女,今天只是運氣背吧,不然以往可都是你拿第一呢。」小春不好意思地說。

雁兒懊惱地吐了口氣,「剛剛我直想試試還能不能再下去點兒,不過試過後才知道我的極限已經到了。」

小春聞言驚訝不已,「你還想往下探?實在太危險了!」

「因為昂貴的魚兒都在深海呀。淵兒慢慢長大了,沒辦法送他上私塾,也得攢點銀子好多給他買些書呀。」淵兒是爹娘去世前留給雁兒最甜蜜的負擔,就因為有他,她才在爹娘出海遇難後仍有勇氣活下去。

「你這個姊姊,還真是盡責。」小春不禁歎道。

瞧雁兒長得眉清目秀,清妍俏麗,是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卻為了生計不得不幹些粗活,然而她一點兒也不叫苦。

所幸雁兒天生麗質,儘管海水侵蝕,風吹日曬,仍未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半點兒痕跡。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沒本事多念些書,只好把冀望都托在他身上了,其實他也很可憐。」不過才八歲,她只要有空就會逼著他背四書五經,對一個不明其義的孩子而言,那的確不容易,可是,若要她解釋給他聽,她也解釋不出所以然來。

「虧你們家淵兒資質好,你要他幹啥,他都辦得到。」

「不過我還是覺得虧欠他很多,我理當帶他去上京,求得更多學問,買更多的好書給他讀。」這也是雁兒急著想攢更多銀子的原因。

「夠了、夠了,你也才多大,別老把心思擺在淵兒身上,瞧,亞泗大哥已在那兒等著你了。」小春掩嘴曖昧地偷笑。

「你真是的。」雁兒睨了她一眼,這才朝亞泗走過去。「亞泗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因為風變大了,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瞧瞧。」但前方那裡是男人的禁地,他只能站在這兒乾焦急。

「那麼亞泗大哥擔不擔心我呀?」小春逗著他。

「呃……當然了。」搔搔頭,亞泗一張臉變得紅通通的。

小春把雁兒拉到一旁,在她耳邊小聲嘀咕著,「好了,不逗你們,人家找你必然有事,快去吧。」

「小春,你再胡說,我可不高興了。」這丫頭還真是討打呀。

「幹嘛害臊?他呀,人看來滿順眼,又那麼關心你,只可惜太直了些,但那不是什麼太大的缺點。」

「是不是要我跟你絕交?」聽小春愈說愈誇張,雁兒雙手往腰上擦。每每止不住小春的嘴,這招最管用。

「不要、不要,我不說就是了嘛。」小春趕緊摀住嘴,然後又偷偷瞄了亞泗一眼。

「好啦,不拉著你說話了,快過去吧,我也要將這些鮮魚拿去市場賣了。」雁兒伸手想喊住她,但是她溜得比飛得還快,一下子便跑得老遠,雁兒只好旋過身對亞泗笑笑,「不好意思,小春就愛開玩笑。」

「沒關係。」他直癡望著面前這張在陽光下顯得青春、嬌羞的容顏,潛藏在心底的愛慕更多了。

雁兒三年前父母去世時,她不過十四,淵兒才五歲,多虧有他幫忙,才讓她慢慢熬過來,對他,她有著無法形容的感激,但並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

隨著他對她的表現愈來愈明顯,總令她尷尬又無奈,幾次暗示他多注意別的姑娘,他卻不為所動,還真是讓她沒轍。

「那我們走吧。」雁兒對他笑笑。

「我來。」亞泗急急將她手裡的東西接過去,「我們也得趕緊去市場,今兒個天氣悶熱,動作得快點。」

說著,他便將那些魚貨往肩上一扛,快步朝市場走去。雁兒見了也只能笑著搖搖頭,快步跟上。

風雨聲夾帶著忽遠忽近的浪濤聲,直在耶律風的耳邊迴盪。

他努力的張開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竟是那一道道劃破黑幕的刺目閃電,不一會兒,他又氣虛的閉上眼,五指在爛泥地上抓了又抓,抓了又抓,卻怎麼也找不到可以支撐自己的東西。

鹹鹹的海水一下又一下地灌進他嘴裡,白天被熾陽曬紅的臉,如今讓鹽份侵蝕著,那感覺已疼得他發麻。

他會死在這裡嗎?不行,他如果死在這裡,整個契丹怎麼辦?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場戰役是贏是輸,如果他死了,肯定會讓軍心潰散,所以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直到曙光升起,熾熱的烈陽再度落在他的臉上,痛得他眉頭緊蹙。

隨即,他發現前方似有人影晃動,用力撐開眼皮,就看見一位姑娘在他眼前搖頭晃腦,那目光像是分析著他這個人,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已脫離了海水,現在正處於一塊乾燥的地上。

雁兒蹲在他面前,雙手托著腮,偏著腦袋瞧著這個怪人,看他一張臉曬得像醃過的鹹豬肉,又乾又紅還脫了皮,怎麼有人在海上待這麼久,是意外落水還是貪玩的關係?

「你……你是誰?」耶律風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她朝他眨了眨眼,「你不是我們島上的人,是玩水的時候被海水沖來這裡嗎?還有,你身上穿著的是什麼東西,這麼重,沒沉進海底算你幸運了。」

耶律風這才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怪了,他的盔甲呢?怎麼只剩下內衫?是誰把它脫了?彷彿猜出他在想什麼,雁兒主動地道:「是我替際脫下的,在那裡呢。」她指指放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的東西,「你還沒回答我那是什麼衣裳?又大又重,你穿那個玩水,活該被曬成鹹豬肉。」

「鹹……鹹豬肉?」耶律風困難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該死的丫頭,竟敢說他堂堂契丹國可汗是鹹豬肉!

「沒了聲音就別說話,我剛剛大略替你看過,你身上沒有太重的傷算是幸運,只是泡在海水裡太久了,脫了水。」

說著,雁兒將擺在身後的竹筒拿到他面前。

「你要聽話,乖乖讓我餵你。嘴巴張開,啊——」耶律風快氣炸了,所謂龍困淺灘遭蝦戲,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為了活命,他只好強迫自己張開嘴,讓她一點一點的把水餵進他嘴裡,可是這丫頭動作真慢,如果他不是虛脫了,肯定會給她好看。

「別急呀!」聽見他發出沉悶的低吼聲,雁兒好聲勸道:「你脫水太久,不能一下子喝太多,剛才我已經用清水淋過你的身子,洗掉過多的鹽分,不會有事的。」

雁兒望著他,覺得奇怪的是他明明就快沒氣了,為什麼那雙利目還是這麼的炯亮有神?

「可以了。」見他將半個水喝下,她便旋上蓋子,「我應該把你送到陰涼的地方,但是你太重了,將你拖到這兒差不多消耗了我三碗飯的力氣,已經完全沒轍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人來。」

「沒關係……我自己來。」喝了水後,他總算有點氣力了。

只見耶律風強撐著站了起來,一開始他的雙腿有點抖動,好不容易站穩後便挺直背脊。雁兒張著小嘴兒抬頭望著他魁梧昂藏的體魄,有點吃驚地想,他還真高!

「這裡是哪兒?」他看了看附近的景致。

「莫由島。」雁兒隨著他的視線瞧了瞧。

「莫由島?」耶律風心忖,他應該是飄流到某座島上了,於是又問:「這裡離上京有多遠?」

「上京?」她忍不住低首一笑,「上京可遠著呢。」

他瞇起眸,是呀,他記得正與鞍額族在渤海對戰,他不慎落海之後便不再有任何印象,這裡應該是渤海中的某座小島,離上京的確有好一段距離。

「給我艘船。」他定定地望著她。

「船?」雁兒搖搖頭,「咱們只有小小的捕魚船,若要離開這兒到契丹本上實在太遠了,那種船禁不起遠途的風浪。」

「什麼?這麼說,我永遠都得困在這裡?」這麼一想,他胸口猛地一震,胸中的內傷痛得更厲害了。

「你怎麼了?」雁兒趕緊上前扶住他,「別這麼擔心,想離開的話就得等,等到大船來。」

「會有大船經過?」

「有些來採買魚貨的商人會開著大船來,只不過他們每每來這兒一次就將一年半載的份買齊了,不確定什麼時候才會再來。」雁兒一邊扶著他離開,一邊解釋著。

「老天……」他的身軀又是一晃,很明顯的剛剛他全然是硬撐,這下沉重的身子已慢慢放軟。

「喂、喂,你不能這樣,不能耍賴皮,快站起來。」方纔她說要教人來,他卻突然變得像只大鯊魚,英勇的想要自己走,但轉眼間怎麼又變成一條白帶魚了?

耶律風張開眼,炯然的大眼又牢牢盯著雁兒好一會兒後,整個身軀便無力地趴在她瘦弱的身上。

「天呀!」她咬緊牙關站穩雙腳,就怕她如果倒下,他結實的身軀就會壓在她身上,到時候連她也動彈不得,豈不雙雙死在這裡?幸運的是,就在這時候,一上午沒見到她的亞泗找來這裡,在驚見這一幕時火速衝了過來,將人扛離她肩上。「這男人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撿回來的……天,快把我壓死了。」雁兒捶捶雙肩,「亞泗大哥,幫我把他扛回去好嗎?如果不理他,他會沒命的。」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他?」

「對,還是快扛他回我家,回去後我再告訴你。」她倒是擔心這男人這一倒下就不會再醒來了。

「這……好吧。」亞泗雖然很不願意,但又不敢不聽雁兒的話。

走了好一段路後,雁兒突然想到他那件像鐵一樣的衣服,「你先走吧,我去拿樣東西就回來。」

「你要小心點兒。」

「我會的。」她立即往海邊跑去,但想到要扛起那件衣裳似乎沒有此扛他好到哪兒去,雙肩便猛地一垮。

有個沁涼的東西在他臉上滑動,倒是消除了不少熱疼的感覺,耶律風渾沌的腦袋也因此而漸漸清楚。

「咦,你醒了。」雁兒發現他張開了眼,立刻笑咪咪地說:「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些了?」

「我又倒下了?」真糟,他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何時才能回上京?

「你大概是脫水加上飢餓的關係,吃點東西,體力就會恢復了。」雁兒接著笑問道:「想不想吃點粥?」

「粥?」原本不怎麼餓的他被她這麼一問,腹部鼓噪了起來。聽見那咕嚕咕嚕的聲響,雁兒理解的笑了,立刻去灶房舀了碗熱粥端來。

「你要我喂,還是自己吃?」

「我自己來。」想他堂堂契丹國可汗,怎能讓一個女人餵食。

「好吧,那你就自己來。」將碗交給他之後,雁兒又說:「我出去一下,有事再叫我。」雁兒剛掀開布簾走出房間,正坐在木桌前習字的淵兒便好奇地開口。

「姊,那位大哥哥醒了嗎?」

「醒了。」她走過去,瞧瞧他寫的字。

「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淵兒的心裡一直對這個陌生男人很好奇。聽姊姊說,他在海水裡沉浮了很久,若是一般人早就死了,所以那種幾乎送命的人此刻居然還會清醒,他真的很想看看。

「不可以。」雁兒揉揉他的腦袋,「不要好奇,不要多問,乖乖習你的字。」

「可是這個字我不會寫。」淵兒指著書上筆畫很多的「龜」字,「姊,漢字真的好難喔。」

「我也知道難,不過大夥兒現在都學寫漢字,咱們不學就落後人家了。」她拿過書本仔細瞧著。雖然她也學過幾個漢字,但這個字真的跟她無緣,只好推托道:

「哎呀,我外頭曬著的魚乾還等著翻面呢,有空再告訴你,或是亞泗大哥來的時候再問他。」

「姊,你也不會寫吧?」他年紀雖小,腦袋可不笨。

「姊姊怎麼可能不會呢?我是真的忙。」說完,雁兒便溜出屋外,卻正好巧遇來此的亞泗。

「雁兒,你還好吧?」亞泗一走進院子就問道。

「我很好呀!為什麼這麼問?」她笑了笑,不解地看著他。

「你真不該將陌生男人安置在家裡,咱們莫由島一向淳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嗎?」他方才回家之後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於是按捺不住地又跑了來。

「什麼孤男寡女,淵兒不是男人嗎?」她俐落地將上百條魚乾翻面。

「淵兒還小。」

「你放心,他都傷成那樣了,你還怕他傷得了我,再說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島上,她可是所有姑娘中體力最佳的。

但她心裡清楚,她是不放心將那個男人交給他人照顧,至於為何不放心,她也不明白。

「我覺得還是讓他住我那兒比較好。」

「你家裡哪來的空房,再說你家還有妹妹和侄女,不是更不方便?我沒關係的。」雁兒看了看時辰,「我得去做飯了,你留下一起用飯吧真?」

「當然好!」他開心得眉飛色舞,「那我今兒個有口福了。」亞泗最開心的莫過於她的邀約,這表示他可以在這兒待得更久些。

「不過,淵兒有個字識不得,也不會寫,你去幫我瞧瞧好嗎?」她脖子一縮,笑得尷尬,「這絕不是交換條件喔。」

「當然可以……」亞泗被她那可愛又不造作的天真笑容眩花了眼,癡迷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走進屋裡,「我這就去看看。」

雁兒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霧水,不過,他本就是這樣,小春說得沒錯,他的個性還真是憨直呀。

在魯家吃完飯之後,亞泗便問:「他醒了嗎?」

「嗯。已經吃過粥了。」

「我去看看他。」亞泗想先給他個下馬威,這樣他才不會欺負雁兒。

「不用了。」雁兒制止了他,「我知道你去了肯定會對人家說重話,何必這樣呢,等他痊癒了自然會離開。」

「可是……」

「亞泗大哥,你如果再堅持,我可不高興了。」她扁起小嘴。

「好吧,我不去就是。」看窗外天色都暗了,如果那傢伙起了歹念……亞泗愈想愈不安心。

「啊……」淵兒打了個呵欠,「姊,我想睡了。」

「好,咱們進房裡睡去。」雁兒拉著淵兒站起身,然後對亞泗說:「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家去吧。」

「呃,好,是該回去了。」亞泗的眸子仍不安的往裡頭瞟,恨不得自己能化身一隻小蟲,留在這兒保護她。見亞泗離開後,雁兒便帶淵兒進房間,哄著他睡。

「要不要姊姊唱歌給你聽?」

「不要。」他搖著小腦袋。

「為什麼?」她的歌聲不錯哩。

「每回都唱同一首,我作惡夢時都會聽見。」他古靈精怪地吐吐舌頭。

「你這小子欠打呀?」雁兒輕輕蹙起秀眉。

「如果要打我,那你就唱吧。」淵兒拿起被子往頭上一蓋,骨碌碌的大眼睛從被縫往外瞄。

「切,不想聽就算了。」拉下被子,她望著弟弟那張像極了爹的小臉。「等姊姊存夠銀兩,就帶你去上京找先生求學問。」

「我已經有先生了。」他稚氣地說。

「你是指亞泗大哥嗎?」雁兒溫柔地撫弄他發。

「才不是,亞泗大哥好笨,我問他那個字,他連說都說不出來,我是去問紅臉大哥,他不但識得,還教我怎麼寫哩。」一提到他,淵兒的小臉就揚起一絲崇拜。

「紅臉大哥?誰呀?」雁兒疑惑地挑眉。

「就是睡在爹娘房裡的那個人。」淵兒打了個呵欠。

「你跑去找他了?怎麼這麼不聽話?」雁兒怕他多嘴又愛問,打擾了人家休息可不好。

「但我沒人好問呀,可是紅臉……啊……」他又打了個呵欠,「紅臉大哥好厲害,把整本書都解釋給我聽,其他的書他也都會……」

「什麼,他全都會?」

「嗯。」才點點頭,淵兒就再也撐不下去的閉上眼睡著了,讓雁兒看了好氣又好笑。

「唉,這孩子真可愛。」替弟弟蓋好被子後,雁兒便悄悄走向耶律風的房間。她站在門外,看著他睡著時的表情似乎比白天溫和許多,也少了許多剛毅與霸氣,不過仍是這麼迷人。

「是誰站在門口?」他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

「是、是我……」雁兒伸長脖子瞧著他,發現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張開眼,那怎麼會知道她站在這裡呢?

「有事嗎?」他低沉地問。

「我是想問,你剛剛只有喝粥,應該很快就餓了,想不想吃點飯呢?」她一對大眼直凝注在他紅通通的臉上,心想,難怪淵兒會喊他紅臉大哥。

「不想。」耶律風回答得乾脆。

「好,那你休息吧。」她噘起嘴兒才要離開,又想到了什麼,道:「聽說你教淵兒識字,還解說給他聽,謝謝你。」

「小事一樁。」

「那……那沒事了,我回房了。」瞧他這麼冷淡,雁兒有點受挫地轉身離去。

「姑娘請留步。」

「有事嗎?」雁兒折返門前。

「我一定要盡快回上京,替我想想辦法,往後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現在宮中不能少了他,否則必定掀起軒然大波。

「這……這很難。」連她也在等大船來呀。

「就算再難,你也得給我辦到。」耶律風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什麼嘛?」雁兒氣不過地走進房裡,「你以為我是誰呀?跟你說了需要有大船來才成,沒有大船,哪兒也去不了。」

「就不能買艘船?」他用力坐起身。

「買……買船?」她眸子一瞠,隨即笑著朝他伸出手,「當然可以了,不過大爺,你得拿出銀子,有錢才能使鬼推磨呀。」

「銀子?」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精光,「等我回到上京再付給你。」

「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沒有銀子,咱們島上的人每個都過得很清苦,可別妄想誰會替你出錢買船,而且那還不是小錢,可能賣了整個島都還買不到呢,所以你就先好好待下,別作夢了。」

「作夢?你竟然說我是作夢!知道我是誰嗎?」

「對了,我都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她甜甜的一笑,「我先介紹自己吧,我叫魯雁兒。」

「我叫耶律風。」這會兒他都將自己的名諱道出,她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嗯,滿好聽的。」她的反應讓他皺眉。

「你難道不知道這名字代表著什麼?」雁兒搖搖頭。因為這兒的百姓很少離開這座島,就算有商家偶爾駛著大船來買魚貨,也從沒談到外頭的事,島民們可說是自成一個小天地。

「那你明白可汗又意謂著什麼嗎?」他心想,她該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

「可汗?是哪種魚嗎?」她這輩子只對海裡游的最瞭解。

「老天……」耶律風撫額一歎,「可汗乃一國之尊。」

「啥?一國之尊?」雁兒的眼珠子吃驚地一轉,「世上有這種魚嗎?是鱔魚之冠羅?我從沒見過,好想看看。」

「拜託。」耶律風只覺得腦袋發昏,「算了,我想休息了。」

「哪有人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她咕噥了幾句,見他閉上眼動也不動,只好道:「那你睡吧,如果餓的話,外面的桌上還有剩菜、剩飯,自己去用吧。」

叮嚀了幾句後,雁兒便走了出來,到爹娘的牌位前上香。

「爹、娘,今兒個雁兒救了個怪人回來,他人雖怪,但學問像是不錯,如果可以待下為淵兒上課,那是最好不過了,只是他一直想離開……無論如何,雁兒會存夠銀兩送淵兒去上京,等柯尹爺爺的大船來了,我一定會履行這個願望,請爹娘放心。」

將三炷香插在香爐上,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不一會兒,耶律風從房裡出來,看了看神桌上的牌位,再看看雁兒的房門,喃喃念著,「柯尹爺爺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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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因為耶律風並無嚴重外傷,多半是因為脫水與飢餓才昏厥,經過數天調養後,他已元氣大增,紅潤的氣色全回來了,只不過那張曬傷的臉現在呈現痊癒前的脫皮狀況,還真有點兒嚇人。

今兒個他便起了個大早,在前院提氣練武,淵兒大感興趣地蹲在一旁托著腮,偏著小腦袋望著他。

「小子,把手放下,那動作太娘味兒了。」耶律風睨了他一眼。這孩子怎麼連動作都和他姊姊一個樣?

「娘味兒是什麼?」淵兒雖不明白,還是把手放下。

「就是缺乏男子氣概。」他簡單的回答。

「男子氣概又是什麼?」淵兒更好奇了。

「就是男人的氣魄、氣度,還有負責保護弱小的能力。」耶律風並不像其他人一遇上小孩子煩人的問題,就推說不知道。

「喔,就是我保護姊姊的能力對不對?那我也不喜歡娘味兒。」淵兒站了起來,學著他那般比畫著。

「你還小,等大一點再說。」耶律風打從六歲就開始習武。所以清楚這麼小就練武的辛苦。

「紅臉大哥,那你可以保護我和姊姊嗎?」在淵兒心裡頭,他是最有男子氣概的人了。

「我?」耶律風扯開嘴角,彷彿他說的不過是個笑話,「等柯尹爺爺的大船來了,我會離開。」

淵兒小臉一垮,「為什麼?不要走嘛。」

一直站在一旁偷聽他們兩人談話的雁兒趕緊走過去,「淵兒,別這樣,紅臉大哥有自己的家,他要回去的,唸書的時間到了,快進屋背書去。」

「是。」淵兒乖巧的點點頭,隨即咚咚咚的跑開。

雁兒轉身看著耶律風。剛剛聽他說要回去,她的心又一次湧上無力感,那空虛的感覺挺不好受的。她走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柯尹爺爺?」

「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耶律風認為自已沒必要向她解釋這麼多。她皺起眉,當然明白他根本是無意明說,於是交給他一個大綱子,「那你可算到了我今天要你做這件事?」

「這是什麼?」他蹙眉瞧著手中這看似破爛又骯髒的東西。

「你沒見過漁網嗎?」雁兒驚奇地望著他,發現他還真是個奇怪的人,似乎有許多東西都不知道。

「給我這個幹嘛?」

「當然是補網了,你在這裡吃我的、住我的,總得幫我做做事,不過工餉算我的喔。」雁兒心底打著如意算盤,多個人賺錢,她便可以早點兒送淵兒去上京。

「什麼?」他有沒有聽錯?在耶律風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雁兒已抓住他的手到院子前頭坐著。

「這兒比較涼快,我還煮了涼茶,咱們可以邊補邊聊邊喝茶。」

接著,她給他一支補網的大針,並坐在他身側仔細的教著。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所謂熟能生巧,頂多被刺傷幾次,又死不掉。」

「我不做。」耶律風冷睇著她。

「不做?那你要給我飯錢嗎?」雖然她也知道救人不能要求回報,但是她也有生活上的困難呀。

「我可以離開。」

「你就算離開,只要在這座島上,還是要靠補網或捕魚過日子,隨便你好了。」她皺起雙眉,不信他真能走得了。

耶律風瞇眸,揚起一抹邪氣的笑慢慢靠近她,「我是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不想與你計較,可是你三番兩次對我這麼無禮,究竟把契丹國可汗置於何處?」

雁兒愣愣地望著他那張放肆的笑臉,好像她犯了什麼大錯。

「你別老拿「國之鱒」來壓我,我又沒見過,除非你捕來給我瞧瞧呀。」雖然從他那張曬傷的臉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他那雙眼卻犀利得有點兒可怕。

不自覺地,她慢慢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你別這麼看我呀,以為這樣嚇我就不用補網了嗎?」

「我說不做就不做。」他猛一甩袖便走進屋裡去。

「這男人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霸道?」雁兒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又不敢再上前逼他,只好拿起破網慢慢補著。

這時候,住在附近的一位大嬸跑來找她,「雁兒……雁兒!」

「大嬸,什麼事?」雁兒放下漁網,笑咪咪地迎向她,「快裡面坐,我倒杯茶給你喝。」

「不必客氣了。」大嬸直言道:「上回我借給你的五錢銀子可不可以先還我?剛剛我家大牛摔了一跤,傷得不輕,得送去大夫那兒接骨。」

「現在就要嗎?」雁兒面有難色,「我現在拿不出來,魚乾還沒曬好,所以近來沒啥收入。」

「可是怎麼辦?大牛疼得哇哇叫呢。」大嬸心急得眼眶都紅了。

聽她這麼說,雁兒也替她心慌。「你別急,先將大牛送去大夫那兒,銀子我會想辦法拿過去。」

「不是說你沒有嗎?」其實她也不想逼雁兒呀。

「我會有辦法的,你別擔心。」現在她只能將娘留下的首飾先拿去典當了,至於供淵兒唸書的費用,不到緊要關頭她是絕對不會碰的。

「那就麻煩你了。」大嬸立刻快步離去。

雁兒趕緊回到屋裡,從藏起的首飾盒裡拿出一隻珍珠墜子,也跟著匆匆忙忙的離開。

耶律風見狀,眉心輕輕斂下,隨即步出屋外,來到那一張張破網前研究許久,再看看她離去的背影,之後便緩緩坐下。

「啥?這是什麼?」

雁兒看著眼前那一團團的東西,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你不是要我補漁網嗎?我全補好了。」耶律風沾沾自喜地說。「瞧,我的手腳還算俐落吧?」

「可是……它們怎麼全變成球了?」這種東西如果可以網得到魚,她魯雁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既是補網就是要將洞全補起來,這麼做就對了。」他說得理所當然。

「可是我沒有要補洞呀。」這男人看似聰明,怎麼連這點事都搞不懂?「只是要將斷了的線,或洞口太大的地方補上而已。」

耶律風定定地望著她,「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雁兒無奈地道:「是呀,我為何不早說?是你不肯學、不肯補的嘛。」再低頭看看眼前這可笑的成果,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他的自尊有點受傷。

「笑你是個天才。」沒辦法,她只好坐下,將他補起的地方一一拆掉,讓漁網散開來。瞧著她唇畔的微笑,如今他才發現這女人長得還真標緻,雖談不上國色天香,倒是嬌美動人。

再看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身為男人的欲求竟讓他口乾舌燥了起來。瞧她迅速將那東西恢復原樣,耶律風對她的生活突然產生了好奇,「你平常都靠這個維生?」

「差不多。」

「你救了我一命,等我回到上京,會給你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他突然逼向她的俏臉,「或是,你也可以跟著我。」

「啥?」她補網的大針差點兒刺進手裡,「什麼意思?」

「做我的女人。」他狂肆的眸底閃過一抹邪氣迷人的微笑。

想他耶律風身為契丹國的統領者,身旁從不缺女人,但是像她這類的倒清新可人,讓他想更進一步「接觸」她。

雁兒著實被他的話和他的眼神駭住,身子也緊繃了起來。她望著他的眼,竟沒來由地再一次落進那如黑潭似的瞳底,心口跟著重重一震。

不知為什麼,她發現這陣子愈是與他接近,她的心就愈凌亂。每每被他盯著瞧,這種感覺便一次比一次深……

她立即慌張地站起,誇張地喊道:「喂,我說紅臉,你不要胡說好不好?做……做誰的女人呀!」

「別裝傻了。」耶律風勾起唇一笑,「在我住在這裡的期間,你都可以考慮。」

「這……」她心口一慌,立即轉了個方向,「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桌上那些讓你補,補好才有得吃。」

他撇嘴一笑,跟著拿起桌上的破網,又拿起粗針。要他拿長劍、大刀是沒問題,但是這種小東西還真是挺拗手的。

看他聽話的拿起針線,雁兒滿意地偷笑,隨即瞄了他一眼。「哎呀,不是這樣,你怎麼可以亂繞呢?」

「你不教,我哪會?」他帶笑的眼又一次瞟向她。

「好,我教你就是。」

她坐回椅子上,拿過粗針和漁網,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說著,可是,她漸漸發現這男人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頭,而是一個勁兒地瞧著她。

頓時,雁兒小臉通紅,拿針的手不自在地打顫,「你……你到底在看什麼?能不能專心點兒?」

「看來不專心的是你,你如果專注地說話,又怎會知道我不專心呢?」他從她的小臉一直觀察到她拿針的手,發現她的手比一般姑娘的粗些。

「我說完了。」見他的目光愈來愈不安分,雁兒受不了地將針和漁網交給他,「現在你做一份給我看。」

耶律風恣意地一笑,瀟灑地伸了伸懶腰,在接過針的時候忽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撫弄著上頭一個個硬繭。

「這是怎麼弄的?」他的眉心輕蹙了下。

「呃……還不是因為幹活兒的關係。」她倉皇地抽回手,心跳不禁加速。

「以後跟著我,就別再做這些粗活兒了。」他根本不可能讓他的女人做苦工。

「你不想做就算了,別老是說這些話,我才不要依賴男人呢。」何況又有哪個男人願意接納一個帶著年幼弟弟的女人?

或許亞泗大哥不嫌棄,但偏偏她對他只有像親哥哥般的感覺,並沒有半點兒男女間的悸動。

「算了,還是我來吧。」

耶律風拿過漁網慢慢地修補,雁兒睜大了眼瞧著,原以為心不在焉的他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腦袋裡,沒想到他不但聽了進去,每個步驟還記得牢牢的。

「怎麼樣?不專注的是你,你承認吧。」他的熱唇突然貼向她的耳畔,低啞地說。

「天,好麻!」雁兒捂著耳朵往後一躲,氣呼呼地睨著他。

「哈哈哈……」看見她那可愛的反應,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討厭。」她不自覺的臊紅了雙腮。這時候,亞泗剛好拎著兩條魚來給雁兒,恰巧讓他撞見這一幕。

「雁兒。」他走近她,雙眼則敵視著耶律風。

「亞泗大哥,你出海回來了嗎?這兩條魚是要給我的?」她不等他回答便開心地接過,「是淵兒最愛吃的紅留鯽呢,我這就拿進去處理。」

亞泗見她進屋後,便走向耶律風,「你到底是誰?」

眼前的男人穿在身上的衣裳是雁兒向他借來的,明顯的短了些,看得出這男人體格壯碩,充滿讓人無法輕忽的氣勢。

「你需要知道嗎?」耶律風明顯感受到亞泗針對他而來的敵意。

「當然了,你一個大男人住在一位姑娘家中,在島上已經引起紛紛議論,如果你為雁兒好,就請趕緊離開。」這話亞泗絕不敢在雁兒面前說,就怕她認為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也想離開,但我走不了。」耶律風抿唇一笑,「或者你願意送我回上京,我將給你非常高的報酬。」

「上京?」亞泗臉色一變。

「怎麼,發現不可能做到,所以有點擔心?」耶律風將漁網整個丟進他手裡,「與其窮擔心,不如幫著補網吧。」

將那累人的玩意兒往亞泗身上一拋後,他隨即站起,恣意又悠哉地咧出一抹輕鬆的笑,便往房間走去。

亞泗看著手中的漁網,本想用力扔開,但旋即想到這可是雁兒的工作,於是拿起針線慢慢縫補著。

「雁兒!雁兒!」

天方亮,小春匆匆忙忙地奔來魯家,才一進門就看見耶律風坐在椅子上,一邊看書一邊指正淵兒拿筆的姿勢以及寫字的筆順。她錯愕的望著他,結結巴巴的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春姊姊你來了?我姊姊去市場交魚乾貨了。」淵兒笑嘻嘻地說。

「喔。」她點點頭,然後指著耶律風,「淵兒,這位是?」

「他是紅臉大哥。」淵兒看看他,「不過他現在臉已經不紅,變好看了。」

經過這陣子的休養,耶律風被曬傷脫皮的地方已慢慢痊癒。

「在下耶律風。」他索性自行回答。

「耶律……公子,你真的住在這兒?」這陣子她一直忙著家裡的事,沒空來找雁兒聊聊,沒想到那些傳言不假,雁兒家裡真的住了個男人。

「沒錯。」向來都是他問人話,怎麼來到這個地方,每個人都喜歡問他呢?

「這到底怎麼回事?」小春吃驚地自言自語。正好從市場回來的雁兒一見到她,立即喊道:「小春,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告訴你,亞馬巫女說今兒個海浪平靜,海女可以下水。」小春道出來意。

這座島上仍迷信巫女的指令,只要她認為可以的日子,海女就能下水。

「真的嗎?那我去準備一下。」

「等等。」小春將她拉到外頭去,「你怎麼可以和一個男人一塊兒住呢?」

「這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跟亞泗大哥一樣,老愛想這麼多?」雁兒做事只憑自己的感覺,太過在意他人的想法只會增加她的負擔。

「你別生氣,我只是為你好。」

「我知道外面的人說些什麼,但是我不在乎。」像她今兒個去市場,就聽見許多大嬸們挖苦的話。

「好吧,既然你無所謂,我不說就是。」小春也清楚雁兒向來有自己的想法。

「我等你,你準備一下,我們一塊兒過去。」

「好。」不一會兒,雁兒便從屋裡拿出下水所穿的衣裳和一些器具出來。耶律風見了便問:「你要去哪兒?」

「我今天要下水。」

「別去。」他走到窗邊看看天色,立即阻止道:「等會兒會下大雨,還會起巨浪,你不可以出門。」

「你胡說什麼,現在陽光正熾,溫暖得很,怎可能下雨呢?」她從小就在島上生活,對於天候自有判斷力。

「雖然現在看來不錯,但是我聞到了一股雨的味道,這場雨一定來得又急又快,我勸你還是別去得好。」耶律風一臉嚴肅地望著她。

「聞到雨的味道?」她噗哧一聲笑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反正我一定要去,如果收穫好,今晚就可以加菜。」說完之後,她便開心地與小春一道離開。

見她們走遠,耶律風來到屋外,皺著眉仰首看著那多變的天色。早在孩提時候,他便曾經向習武師父求教過觀天象之術,因此對於這樣的異象他有著非常敏銳的感覺。

那個小女人為何非得這麼固執不可?

果真,當雁兒和小春離開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天色變了。

才剛潛入水中的雁兒雖然看不見天色,卻能感受到水流的不穩定,她趕緊游向小春,朝她比了個「上去」的手勢。

兩人衝上水面,喘了幾口氣後,雁兒看看天空,對她說:「天氣果真轉壞了,我怕會起浪,還是回去吧。」

小春搖搖頭,「我剛剛才看見不錯的石花菜,至少要將它們採回來,不會太久的。」

「可是……」

「沒事的,你如果擔心就先上岸。」對她笑笑後,小春又潛入水中。

雁兒怎能讓她獨自前往,於是歎口氣後又追著小春的身影而去。她們如同海中蛟龍,完全不靠任何輔助便可在數十尺深的海裡恣意漫遊。

不一會兒,兩人都找到了小春剛剛發現的石花菜,於是拿出剪子將這些石花菜一把把剪下。

採了一會兒後,她們便雙雙衝上水面將它扔進浮在水面上的網籃內,換了口氣後又潛入水中繼續未完的工作,就這麼來來回回數次,終於將石花菜全都採完。

小春對雁兒比個手勢,正打算回去時,突然一道不正常的海流朝她兩襲來,將她們捲至危險的食人藻區。

數個大翻轉,她們都已暈頭轉向,手中的石花菜也早已不見蹤影,雁兒先穩住身子,立刻脫離食人藻區,迅速衝出海面。

但是小春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才想脫身就發現右腳被食人藻纏住,怎麼也抽不回來,「嗯……嗯……」

雁兒發現小春並沒有上來,又立刻潛下,才發現她遇上了危險。於是雁兒游向她,拿出腰間的小刀,將她腳上的食人藻割斷。雖然小春得救了,然而這種食人藻就像是會聞活體的氣味,反而繞住了雁兒的身體,讓她割也割不完。

好不容易脫困的小春吃驚地望著,雁兒雖然害怕驚恐,但她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救的小春再次陷於危險中,於是揮手要她離開。小春搖搖頭,先浮上水面,努力吸了好幾口氣又再次沉入水底打算救雁兒,但是雁兒幾乎就要被食人藻吞沒,她根本束手無策!

當她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幕時,突然旁邊有道黑影掠過,就見那人竄向食人藻,矯健的幾刀揮下,在食人藻再次撲向他們之前將雁兒拉了出來,直接衝出水面。

而雁兒似乎因為在海水中待了太久,已無法呼吸了。

耶律風和小春趕緊將她抱上岸,小春看見奄奄一息的雁兒,忍不住淚流滿面。

「怎麼辦?怎麼辦?是我害的,是我的堅持害了她。」

他緊蹙眉心觀察雁兒好一會兒之後,突然間一聲不響地剝開她的緊身衣裳,好讓空氣可以順利回到她的肺裡,延長救她的時間。

小春大喊,「不可以!」可是來不及了,頓時雁兒毫無遮掩的身子完全落人他眼底,他才發現原來海女為了行動方便,黑色的緊身衣裳裡頭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耶律風的眸心隨即變得深邃,下一步便打開她的小嘴並把他的唇覆上,將氣息輸入她體內。一旁的小春看得張嘴結舌,只好捂緊自己的嘴,就怕會控制不住地叫喊出來。

幸好雁兒果真有了反應,她咳了幾聲,將胸中的海水咳了出來。慢慢張開眼後,她先是看見小春關切的臉,慢慢又看見了耶律風。

「你……你怎麼在這裡?」雁兒疑惑地問。

「是他把救你上來的,我……我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小春說著便不禁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我不是好……」雁兒才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裳是敞開的,「啊——」她的尖叫聲差點兒貫穿了耶律風的耳膜。「不這麼做,你就會死在這裡。」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褪我衣裳啊!」她驚慌地拉緊衣襟。

「雁兒,只要能活命就好,這事我會當作秘密,絕不會透露半句。」小春很有義氣地說。

「瞧你們,難道不怕我說出去?」耶律風瞇眼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來,你還是先離開,我們要換衣裳。」當發現自己的身子已被這男人看光了,雁兒想保持鎮定,但就是無法做到。

每每對上他的眼,她的心便開始發熱,心跳也加快,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耶律風勾唇一笑,跟著背轉過身,「給你們一刻鐘換衣裳,超過時間我立刻轉過身去。」

「你怎麼……怎麼可以這麼無……無賴……」雁兒發現,怎麼現在想與他據理力爭的勁兒都沒了?

「隨你怎麼說。」他倒是笑得挺得意的,「時間就快到了,動作快點。」小春這才趕緊將她扶到大石後頭方,「好了,你就別跟他辯了,如果不是他,你當真沒救了。」

「我也沒要他救我。」

「你怎麼這麼說?如果你死了,我會自責一輩子,淵兒又怎麼辦!」小春皺起眉,「不要亂說話。」

雁兒果真不再說話,在換衣裳的時候,腦子裡卻思緒紛亂。或許亞泗大哥說得沒錯,她真的不該留那個人住下,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今後又該如何與他相處?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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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1: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換好衣裳後,雁兒和小春從大石頭後方走出來。雁兒原本想自己走回家去,但雙腿仍舊無力,最後只好放棄堅持,由耶律風背著。

小春見了這情景,發現自己杵在這兒有點兒怪,於是道:「你們慢走,我先回去了,雁兒……今天真的很對不住。」

「別再說這種話。」雁兒想救人是出於本能,完全沒想到自己,若小春非得把罪攬在身上,會很辛苦的。

「是,我不再亂說就是,那我回去了。」小春看看她,又看看耶律風,便含著一絲曖昧的竊笑離開。

雁兒看了耶律風一眼。雖然很羞愧,但畢竟他救了她,所以她不能當縮頭烏龜,連聲謝都捨不得說。「謝……謝謝你。只是,你怎麼知道天候會變呢?」

「我除了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懂得看天象、地理。」耶律風輕鬆地道。

「真的嗎?比巫女還厲害?」她瞠大了眸子。

「這裡怎麼還有巫女?」

數百年前,他們契丹族實乃落後民族,又無信仰,因此對於醫藥或安危全寄托於巫女身上,但現在隨著漢化與發展,巫女已漸漸成為傳說,沒想到這座小島上還有巫女的存在。

「當然了,上京沒有嗎?」雁兒傻氣地問。

「早就沒有了。」他突然頓住,問了句,「這衣裳裡頭一樣什麼都沒穿嗎?」

他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她臉臊耳熱。「沒想到你這麼不正經,快放我下來。」她不停扭動身子,欲離開他的背。

「到底有沒有?」耶律風仍笑問道。

「我要下來……」雁兒突然間瞪大眼,因為他的指頭居然霸氣地抵著她的腿窩。

「別動。我看上了你,而你遲早是我的女人。」他一雙鐵臂如鋼,不是她掙脫得開的。

「什麼?」她呆愣半晌,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你想幹嘛?」

「是你自己裡頭什麼都不穿地勾引我,你說我想幹嘛?」耶律風撇唇,笑得更狂傲。

「不可以,你瘋了嗎?我可是救了你的……」他跨進屋裡,回頭道:「別吵,現在是淵兒的午睡時間,你想吵醒他?」

「我就是要吵醒他。」

「就算吵醒他,我也不會罷手。」以往群妃圍繞的他已過了好一陣子和尚般的生活,甚至還不知道得過多久,她以為他是柳下惠嗎?

「你……」他這番話果真起了作用,雖然她不再喊叫,可是又不能任他胡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走進她的房間後,耶律風看了看這兒簡單的擺設,「原來你的閨房是這個模樣。」

「不可以,你不能進來。」剛剛在海中差點兒窒息的雁兒已沒有力氣抗拒他。

「我已經進來了,你這女人還真吵。」說著,耶律風便將她往床上一擱,望著她那對驚疑的眼。

「知道嗎?男人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你這種女人了。」如果她百依百順,他對她或許就沒有這麼大的興趣了,可是這丫頭不但性子烈,模樣更討喜,尤其剛剛那驚鴻一瞥,讓他發現成天包裹在布衣下的身材竟是如此絕美,讓他更不想放開她。

「好,那你就挑戰呀。」雁兒緊張的握緊雙拳。

耶律風半瞇起眸子,完全看透了她的意圖,在她朝他揮出拳頭之前已鉗住她的雙臂,大膽地俯身輕啄了下她的紅唇。

「呃!」雁兒的小臉一僵,驚駭的淚水已在眼中打轉。

「是你先動手的,我只不過來個小懲罰,掉什麼淚呀。」他以粗糙的指尖輕拂去那晶瑩的淚珠。

「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快出去。」儘管雁兒怕極了,但仍表現出倔強的一面。

「你說我會嗎?你這難搞的小女人。」耶律風一把將她拉到面前,抬高她的下顎,望著她那雙佯裝無畏的大眼,殊不知她的緊張全從她顫抖的雙唇洩漏出來。他太瞭解女人了,光看她這樣的反應,就知道她有多單純、天真。

「你沒有男人吧?」

「什麼?」雁兒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知道他愈來愈朝她靠近,讓她不自在地直挪動身子往後退,迴避他的接觸。

「常來找你的那男人是誰?」他在意的是那個傢伙。

「亞泗大哥?」她的背已完全貼在牆上,「他是個好人,你想對他怎麼樣?」

「我不會對他怎麼樣,只想對你這樣。」耶律風突地將她拉進懷中,一手抓住她亂動的雙腕,一手摩挲她水亮的臉蛋,「瞧你,好像一掐就能淌出水來,怎好在烈日下或深海裡幹活兒呢?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好肌膚了。」

他的話雁兒聽得恍恍惚惚,因為她未著肚兜的雙乳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乳上的兩朵花蕊在粗布的摩擦下竟翹立起來。

怎麼辦?她怎會有這種反應?雁兒只好閉住氣,不讓自己的呼吸太劇烈。

「放開我。」她啞聲道。

「我偏不。」耶律風當然發現她有意拉遠與他的距離,一隻魔掌毫不遲疑地撫上她起伏不休的雪胸,不老實地隔著布料揉擰著。

「啊……」她慌亂地扭動著身子,「住手……不要……」

但是在他邪肆的捉弄下,她身上竟然泛起一絲絲陌生的快慰,讓她原本抗拒的叫嚷轉為一聲聲嬌羞的呻吟。

雁兒微啟迷濛的眼,看見他帶著邪氣的笑容,她猛地清醒,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於是,即使她體力尚未恢復,仍使出全力推著他的身軀,不讓他再靠近。

「哈哈……真有意思。」瞧著她這副賣力的模樣,耶律風低低地笑出聲。

「從沒讓男人碰過,所以怕了?」他這聲調侃,引得她的身子傳來陣陣戰慄。好可怕的男人,竟然可以猜透她的心思!不行,她不能與他再獨處一室。

「我才不怕你,你趕快走,離開我家……」雁兒氣喘吁吁地說。

「不怕?那更好。」耶律風狂肆的大眼瞧著她因為掙扎而敞開的襟口,那雪白的肌膚又一次呈現在他眼前。

他深深抽了口氣,大手慢慢探進她的衣裳,並將它往下一扯,不顧她錯愕的眼,直接揉弄起她那對飽滿誘人、從未讓人碰觸過的椒乳。

「不可以……不要……」當耶律風的指尖觸及她胸口時,她渾身立即泛過一絲熱潮,身子更是打起哆嗦,這感覺嚇壞了她。

「可是我卻想極了你的身子,更想知道埋在你那兒的滋味有多麼美妙。」他低笑著鉗住她的身子,大手從胸口沿著小腹,探向她的腰。

雁兒直搖著頭,臉已泛起紅潮,發現自己彷彿就要斷了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她完全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他,對於男女情事全然陌生的她真的好害怕呀!

「別……」她一口氣卡在喉頭,不停地喘氣。

耶律風粗糙的掌心輕輕撫弄著她平坦柔軟的小腹,低笑著問道:「你經常在水裡活動是吧?」

「我是海女,本就是如此。」雁兒用力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胡釆。

「難怪你力氣不小。」他隨即俯身,伸長舌頭挑逗著她挺立的乳尖,放肆的舔吮著。

他整個掌心包裹住那熱呼呼的乳房,將它往上擠,牙齒嚼咬著乳蕾,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她青澀的身子。

「嗯……」雁兒慌張地搖著頭,嫩白的雙乳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直送入他邪惡的口中。

耶律風緊含著她敏感的尖端,放在她小腹的大手亦徐徐往下移,撫弄那柔軟的毛髮,唇舌加上手指的魔力,讓她完全迷亂了心。她身子輕顫,覺得他的唇舌好熱、好燙,難言的感覺更透過雙乳竄人四肢百骸。

雁兒不斷逸出聲聲嬌吟,身子都酥軟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只知道這男人好可惡,是個最邪惡的男人。

望著她嫣紅的小臉和輕顫的身子,他的眼神更為深幽,嘴角更勾起魅惑的笑。「說實話,是不是很舒服?」

「沒……沒有,放開我……」她怎能讓他繼續輕薄?

「這是真心話嗎?」耶律風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夾住叢林裡的那朵花苞,狂佞的拉扯著,刺激她一直潛藏在體內的慾望。

「對……你不能碰我……」雁兒用盡全力想抵擋這種快要讓她失序的感覺,卻好困難好困難。

「我不能碰你,誰能碰呢?」他的熱唇湊至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直噴拂在她臉上,讓她的身子又是一顫。

「你管不著。」她脖子一縮。

「是那個叫亞泗的男人嗎?」耶律風的表情古井無波,但嗓音突然變得沉冷,揉弄花苞的力道隨之加重。

「啊……你為什麼又提到他?」她蹙眉瞪著他。

「因為他對你的關心已超越了鄰居或朋友的關係。」耶律風黝亮的雙眼透露出一絲寒光,「別忘了,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

「不……我不是……」雁兒直搖頭,怎麼也不願接受。

他眸子一瞇,冷冽的目光放在她倔搖的小臉上,突地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檀口印下火辣辣的吻。

雁兒心口瞬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只能任他的舌頭鑽進她口中搜索兜轉,吮盡芳蜜。

耶律風鉗於她身下的手慢慢來到那柔嫩緊實的穴口,隨即將中指往裡頭猛地一戳,佔有她溫熱的幽穴。

「好痛!」她尖喊了聲。

「你這裡好緊。」他的眸中燃起慾望的火烙。

「別動……真的好痛!」雁兒雙腿用力一夾,眼底出現一絲祈求,希望他能放過她。

「別這麼不聽話。」他伸手褪著她的布裙,她立刻轉身就逃,隨著布裙落下,她那兩片雪白的粉臀就這麼盡落他眼底。

「好嫩,就跟蜜桃一樣。」耶律風邪笑著將她拉回身前,扳開她的雙腿,直勾勾的望著她那潤澤的花心。

「別看……」瞧他那褻玩的目光,讓她臊紅了小臉。

「就讓我看個仔細,我還沒看夠呢。」他發出低啞的嗤笑。

雁兒渾身緊繃,羞臊不已,兩條腿偏偏被他鉗制住,怎麼也無發掙脫。耶律風的指尖在穴口畫圈兒,讓雁兒一顆心幾乎快躍出喉嚨了。此時,她的堅持與理智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飢渴與索求。

「別……」她的呼吸亂了,腦子陣陣暈陶陶的。

「錯了,其實你很想對吧?」他瞇起眼,綻放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沁笑容,指尖在柔軟的戶口徘徊,企圖挑勾起她的熱情,大拇指再度依戀上那鼓起的苞核,輕輕拉扯著。

「啊……啊……」雁兒再也控制不住逸出軟軟嬌喘,那酥人的聲音直衝擊耶律風的心底,在他腦子裡迴盪。

「喜歡我這麼對你嗎?」他肆笑地問道。她害臊地別開臉,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還是喜歡我再下流一點?」耶律風的眼神瞬轉為火燙,直燎燒著她的心和堅持。

「別說了。」雁兒羞赧地轉開臉。

「直說我才知道該怎麼好好疼你。」他渾身上下充斥著君主的霸氣,在這時候更是彰顯無遺。

而他當然明白她想要什麼,跟著高舉起她一雙白皙修長的腿掛在肩上,好近距離的繼續探究。

瞧那花穴一縮一放,不時淌落透明的汁液,散發一股處子的甜味兒,還真是令他下腹繃緊,血脈債張。

「你不要這樣!好難堪……」她羞愧的踢著一雙小腿,反而讓他將她的身子愈扣愈緊。

「你不該難堪,應該喜悅才是。」說完,耶律風竟俯下身,以口就她,並撥開花唇,含咬住那顆性感迷人的珍珠,細細品味著。

「別——啊——」雁兒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既羞赧又渾身漲滿熱燙的喜悅,出於本能,她抬高了粉臀,好讓他更方便品嚐。

他輕夸著花核,舌尖在上頭兜轉,在在刺激她薄弱又陌生的情慾,讓她釋放出更媚人的嬌喘。「嗯……嗯……」

「你真甜,我想再好好嘗嘗。」

他抬眼,望進眼中的是她醉紅的臉蛋,如絲的媚眼,鼻端嗅聞著淫蕩的氣息,更激起他瘋狂的慾望。

耶律風迫不及待的扳開她迷人的穴口,像野獸般大口含住,將她視為他最美的獵物,一次又一次放浪的吸吮著。

「啊……」雁兒從沒享受過這種滋味,整個人縮了起來,小臉顯得既無助又脆弱,那滾滾朝她襲來的快慰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好香。」他直貪婪地品味著她。

「我……我……」她迷亂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感覺得出他愈是舔吮,她身下就沁出更多不知名的熱液。

他更為邪惡的舔舐著她,大掌撫著她柔軟的胸脯,沿著下緣的弧度輕柔地逗弄著。

「啊……」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不可以……不能再……啊?」她愈是掙扎就愈是興奮,愈是興奮,蜜穴中湧出的愛液便更為豐沛,於是耶律風伸長了舌,迎接她所泌出的香郁愛液。

雁兒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她強壓著那陌生的快意,直嚷道:「你瘋了……你簡直是個大惡魔……」

為了打斷她酥軟又無力的抗議聲,他的手來到她的後庭,大拇指沾著前頭淌落的情液往內一刺,中指則鉗緊她前方的蜜穴。就這樣,雁兒一前一後都被他佔據了,這種狂肆的滋味讓她身子繃得極緊。「不要這樣……你怎麼可以……」

耶律風半瞇著眸,直盯著她艷紅的小臉,兩指開始戳刺,他的唇更含住她胸前的花蕾,邪惡的霸佔她所有的感官。

這對一個處子而言,是種極強烈又瘋狂的刺激!

隨著強而猛烈的快感一波波襲來,他的動作也愈來愈孟浪、粗暴,一股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突然壓在雁兒的胸口,她往後一仰,小嘴裡猛地逸出放浪的嬌吟,「啊……嗯……」

耶律風像只飢渴的淫獸,貪婪的望著她銷魂的小臉,另一隻手仍不鬆懈的直揉弄著她不斷起伏漲紅的胸乳。

也許是身為海女的關係,雁兒的皮膚緊致有彈性,雙峰有著比其他女人都優美的弧度,即使躺著也仍挺立,真是迷人至極。

那兩朵粉紅色的花蕾不停顫抖,全身更因情慾而佈滿嫣紅的色澤,他完全沒想到她將衣裳褪去後會這麼的誘人。

或許,她是他流落在這座鳥不生蛋的島上唯一的收穫。

「別……」一次次的高潮讓對情事生澀的雁兒已氣喘吁吁,但是他卻不肯放過她,反而以邪肆的手法玩弄她,而她偏偏不爭氣的被他狂野的手法挑起滿腔情焰,無法抗拒他邪惡的佔領。

「你這裡好緊!」耶律風的指尖在那溫熱的穴口撩逗,跟著俯身吻遍她身子的每一寸,享受著她身子自然流露的芳馨體味。

「別再說了……」她覺得好羞愧呀!他力氣大,她抵禦不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她還沉迷於此,為他而醉!

天,愈是這麼想,她就愈想一死了之,但她不能扔下淵兒呀。

「我就是要說。這裡從沒讓男人碰過吧?」他從她的幽穴勾起一絲愛液,瞧著上頭晶亮的水澤。

「當然……」只有這個惡劣的男人才如此對她。

「那就對了。記住,你是我的。」

「不……」見她想溜,他立刻扳開她的大腿,讓那艷麗的花核完完全全、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別這樣!」雁兒害怕他盯著她瞧的眼神,自從爹娘去世後就很少哭的她,終於控制不住的淌下眼淚。

她的眼淚深深刺激了耶律風,想他身為契丹國可汗,多少女人匍匐在他腳前等著他恩寵,而她居然哭了!

「為什麼哭?」他瞇起眸子盯著她問道。

「因為……因為你又不愛我……」在雁兒的觀念裡,要彼此相愛才能做這種事。

「愛?」耶律風眉頭一蹙。他這一生中從不需要這種東西,況且身為王者,每個接近他的女人都是因為他的權勢與財富,倒從沒聽過誰需要他的愛。

「對,你不愛我,就不能這麼對我。」她緊抱著身子,眼眶中的淚愈來愈多。

看著她這這樣委屈的神情,耶律風突然收回手,但是仍直勾勾地望著她,直接問道:「那麼你愛我嗎?」

「啊?」雁兒愣了下,久久後才說:「這怎麼可能,我只是救了你,可憐你無處可去而收留你……可是你卻恩將仇報……」

她早該聽亞泗大哥的話,不該將他留在家中呀。

「意思是你還沒愛上我了?」耶律風感興趣的撇嘴笑笑。

雁兒眨了眨眼,不知該怎麼回答。

「好吧,那今天就到此為止。」他欺近她的小臉,低聲耳語,「你說的「愛」這玩意兒我挺感興趣的,就等著你愛上我的那天。」

耶律風輕笑出聲,那張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邪氣,接著便帥氣的轉身離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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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2: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經過那日的熱情後,雁兒已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耶律風,往往一照面總令她既羞又愧,既惱又怒。

像今早,她從灶房端了早膳出來,又見他與淵兒一同坐在木桌前,兩人對她咧嘴微笑。

尤其耶律風那一臉的曖昧,還真是礙眼啊!

「淵兒,來姊姊這邊坐。」她不能讓淵兒太接近他,否則會學了他那邪惡的一面。

「不要,我要跟著紅臉大哥。」在淵兒心中,耶律風允文允武,讓他極為崇拜。

「淵兒,你愛上我了嗎?」耶律風忽然這麼問。

「愛呀,就跟愛姊姊一樣,我也愛紅臉大哥。」小孩子沒有心眼,直接道出心中的話。

「瞧,淵兒要比你誠實多了。」耶律風撇撇嘴,瞇起眸審視著那個正瞪著他的小女人。

「什麼意思?」雁兒不解。

「那我問你,你愛我嗎?」他邪氣的彎起嘴角。

她心一窒,沒想到他會當著淵兒的面問這種問題!她才想開口回擊,淵兒卻搶在她之前回應耶律風的話。

「姊姊也喜歡你呀。」

「淵兒!」雁兒瞪大眼,「我哪有喜歡他?」

「我知道你喜歡他,而且比對亞泗大哥還喜歡。」

淵兒的童言童語讓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憑什麼這麼說?」

「可是你以前常說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都能說進你的心坎呀!像這陣子你晚上陪我睡覺,夢裡卻常喊著紅臉大哥的名字。」

淵兒這些話讓雁兒的小臉瞬間由青白轉潮紅。

「才沒有,你再胡說八道,姊姊就不理你了。」

她將小臉一捂,又羞又窘的奔出屋子外,卻正巧遇見來找她的亞泗。

「雁兒,你沒有怎麼樣吧?」亞泗一來就抓著她的肩急問道:「我聽小春說,你前幾天差點兒被食人藻抓走了!」

這陣子他出海捕魚,經常早出晚歸,沒有時間來探望她,萬萬沒想到竟發生這種事,真是嚇壞他了。

「那只是意外,我只是多喝了幾口海水。」她搖搖頭,笑得尷尬,因為她感覺到耶律風正在窗邊看著她。

「我知道是那傢伙救了你,那不是海女出入的海域,男人止步,他怎麼可以隨便踏進那個地方?」亞泗愈想愈擔心,就不知道那男人還會有什麼莽撞的舉動?

「他是外人,哪知道那裡是禁區?」不是她要為耶律風說話,而是自從她救了耶律風之後,亞泗對她的態度就變得很怪異。「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死了,難道你不希望我活下去?」

「我怎麼會這麼想?只是……只是……」亞泗見她板了起臉,想說的話只能卡在喉嚨。

「那就別說了。」雁兒從他身邊掠過,往海邊走去。

「你要去哪兒?」

「去收曬好的魚乾,你不要跟來了。」現在她心情很亂,就怕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來到海邊,雁兒趕緊將吊得高高的竹竿拿下,將一串串的曬乾的鹹魚拿起來,勾在手肘上。

才要折返住處,一回頭竟見耶律風雙手環胸,瀟灑地笑望著她。

她震了下,手裡的魚乾差點兒掉在沙地上。

「亞泗也是關心你,幹嘛對他這麼凶?」耶律風邪肆的笑問。

「因為他……」抬頭看見耶律風臉上那可惡的笑容,讓她突地噤聲。

對呀,她為什麼要對亞泗這麼凶?他純粹是為了她好啊!

「因為他說我的不是,而你生氣了?」耶律風眸心湛亮,看了穿她的心思。

「才……才不是這樣呢。」不知道怎麼回事,經過那次的親密後,現在只要單獨與他在一起,她就會手足無措,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你夢裡為什麼會喊我的名字?」他湊近她的小臉,「這算不算是愛?」

「什麼啊,我說了,那不過是淵兒胡言亂語,你不該相信的。」她咬著下唇,一顆心已被他這幾句話攪亂。

「小孩子會說謊嗎?你也太不信任自己的弟弟了吧?」耶律風勾起她的下巴,直望進她倉皇的眼底。「好,不逼你就是,反正答案就在你心底。」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

雁兒忍不住對他坦白道:「對,我承認是對你有好感,因為……因為你真的很不一樣,不但識字,還很有學問,會教淵兒唸書,長得……長得又好看……」

說著,她不禁抬頭看他一眼,發現自從他臉上那些脫皮的地方痊癒之後,已徹底展現出他的俊逸與倜儻。

「你很坦白。」他揚起嘴角,「果真比上京的姑娘單純多了。」

「我不知道上京的姑娘是怎麼樣,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我清楚你終究會離開這裡,到時候,就算我再怎麼喜歡你也是沒用的。」最近,她就是因為經常夢見他坐著大船離開,因而囈語不斷,然後被自己的聲音驚醒。

「傻姑娘,怎麼會沒用呢?」耶律風俯身笑看她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你不是一直想帶淵兒去上京找夫子上課、讀書嗎?到時候你們姊弟可以跟著我。」

「這……這個你怎麼也知道?」她瞠大水眸,不記得自己曾跟他說過這些。

「怎麼忘了?我說過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現在相信了吧?」他接過她手裡的鹹魚,突然眉頭一皺,「這是什麼?真難聞。」

「這是鹹魚,雖然有點兒腥,但加點酒與香辛料烹煮過後就不會了。」這些魚乾提在她手臂上還真沉,可是看他卻拎得好輕鬆。

「莫由島的居民只能靠大海為生嗎?」來到這兒後,映入他眼簾的全是漁船,婦女們則裹著頭巾坐在家門口補漁網。

他身為一國之君,竟不知道這裡的百姓生活如此清苦,回到上京後,他得經常微服出巡才是。

「那是當然了,這裡四面都是海,不靠海難道靠你嗎?」她睨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那富含興味的眸子。

「既然莫由島屬於契丹,自然得靠我了。」耶律風帶笑的臉龐勾勒出屬於他的絕魅氣息與領袖風範。

「真是,又在說大話了。」雁兒微歎了口氣後,便快步往前走。

突然她的胳臂被他用力一拉,跟著見他一對漆黑大眼直睇著她,「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說大話了。」

見他久久仍不肯撤開身,炯亮的眸直盯著她的唇,還用他邪氣的笑容撩撥她,嚇得雁兒縮著頸子,緊閉上眼,不敢有任何動作。但不一會兒後她發現胳臂驀地一鬆,就見他掛著率性的笑容從她面前走過,直接返回家門。

「老天!我剛剛那是什麼反應呀?我該趕緊走人才是。」她緊緊握起一雙小拳頭,恨不得腳邊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契丹上京

站在契丹國著名的獨樂寺上,便可看見整個宮殿。

它完全沿襲唐朝雄健威嚴、剛古勁挺之風。

四面是高大的城牆,中間為邑王樓,樓門列於兩側;宮殿在宮城中間,宮城內有大小內苑百餘座,內有人工堆砌的假山假水、水榭樓台,亦不乏一些較大的殿閣,用以接待外賓或使節。

長長的青石板道從宮門直通往正殿,此時,有兩個人踩著急促的步伐經過邑王樓後直接進入殿內。

「國師,直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可汗的下落。」兩人恭謹的朝移室秋凡稟報。

「真的沒有任何消息?」移室秋凡眉頭緊蹙,「這樣可不行,我們非得找到可汗不可,否則大國舅司絕不會放棄這個接掌大權的機會。」

「是,我們會命人再去找。」他們朝他行禮後,便打算離去。

「等等,可有蕭大王的消息?」移室秋凡喊住他們。

「稟國師,南院大王還在戰場上,雖然小的已經差人傳信,就不知道他收到了沒。」

「好,我知道了,你們去吧。」移室秋凡劍眉輕鎖。事到如今,只好靠長老們微薄的力量,看能撐多久是多久了。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大國舅司記天裘正巧人宮。

移室秋凡隨即來到門外迎接,「見過國舅爺。」

「一直沒有可汗的消息嗎?」記天裘一走進去便直接坐在主位上。

「沒錯。」移室秋凡點點頭,一雙鑠冷的眸子直凝視著記天裘那張得意的臉。

「必須加把勁,就算找不到人,也得看見屍首,契丹國可不能一日無君。」他望向移室秋凡,「長老們似乎很排擠我,你的意思呢?」

「我不懂國舅爺的意思。」移室秋凡四兩撥千斤。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蒜?」記天裘又道:「該不會是你們聯手不讓我暫代可汗綜理朝政吧?」

「這我怎敢呢?」移室秋凡微揚起嘴角,「只是可汗失蹤還不到半個月,現在就提到代理國政一事,未免還太早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多久才恰當?」

「至少也得三個月之後。」

「三個月?你要將咱們契丹的百姓置於何處?這麼多個群龍無首的日子,會引來多少紛亂你想過嗎?百姓們會無所適從,甚至貽笑天下。」記天裘猛地拍桌。

「國舅爺不必發怒,在下只是依常理論斷,三個月絕不會太長,只要時間一到,長老和大王們,當然包括在下,自然會推您為代可汗。」移室秋凡瞇起眸子,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

「好,就三個月。」雖然記天裘非常心急,但他也不能忽視這位國師與幾位大王的勢力,只好等了。

「謝國舅爺。」移室秋凡勾唇一笑。

「哼,我們回府。」記天裘哼了聲,隨即領著隨身的僕從們離去。

移室秋凡歎了口氣,跟著移步至外頭觀看天象,嘴裡喃喃地道:「你明明就活在人世,為什麼還不回來?」

自從雁兒上回差點兒死在海裡之後,島上每個人都阻止她繼續當海女,說她是做錯事遭天譴的緣故,因此怕她再次遇到危險。

至於遭天譴的原因,每個人都知道,是因為她家裡養了個陌生男人,這消息久而久之便傳進了耶律風耳中。

一早,他就看見雁兒坐在屋外的大石頭上,雙手撐著下巴發呆。每當看見她這個習慣性的可愛動作,都令他莞爾。

「看你一臉呆愣,想我?」他半開玩笑的調侃道。

「我現在煩得要命,哪有空想你!」她皺著小臉,顯得十分苦惱。

「這麼說是討厭我羅?」耶律風撇了撇嘴。

「沒錯,我是討厭你。」倘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不能下海撈魚,連銀子都賺不了,他們未來的生活該怎麼辦呢?

「唉,真是吃力不討好,那我走了。」他突然轉過身,往海邊走去。

「你要去哪兒?」她剛剛不過是發洩一下心底的不舒坦,他幹嘛當真呢?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找發伯。」發伯是島上漁船最多的船家。

「為什麼找他?」

「出海打魚啊。唉,好久沒吃新鮮的魚肉,老吃那些鹹魚,都快反胃了。」耶律風朝她帥氣的眨眨眼,轉回身繼續往前走。

「什麼?」雁兒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奔到他面前盯著他瞧。

自從這傢伙來到她家,要他做什麼他都不會,也什麼都不願意做,最後她已經對他徹底放棄了。

「我說我要出海打魚,你就乖乖等我回來,我已經吩咐淵兒該做些什麼課業,所以別擔心。」耶律風拍拍她的小臉,「聽話。」

「可是……」這要她如何放心呢?他對打魚可說是完全的門外漢哪!

雖然跟著發伯手下的漁船去打魚,那些漁夫們都很有經驗,但就怕遇到危難的時候大夥兒自顧不暇,沒有工夫照顧他。

「沒有可是。」瞧她在一旁直喳呼個不停,耶律風突然定住腳步,邪魅地勾起嘴角,「太愛我了,所以怕我死在海上?」

「呸呸呸!你不要胡說。」她大聲喊道,雙眼裡已瀰漫著水霧。

「這麼愛我?放心,我福大命大,還死不掉。」耶律風的眸光轉為熾熱,狎近她那張妍美的小臉,「等我回來,我會取回屬於我的東西。」雁兒愣愣地望著他,一時之間無法意會他的意思。

耶律風說完後便步向發伯的船隻,俐落地往上頭一跳。

「可以了,走吧!」他朝發伯吆喝了聲。

「你這小子,算你有勇氣。」發伯大笑。

雁兒趕緊迫了上去,嘴裡直嚷著,「發伯,他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將他好好的帶回來。」她邊說邊哽咽了起來。

「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完好的帶回來還給你的。」發伯笑著說。

船駛遠後,耶律風的眸子便直視著上京的方向。他一手遮陽,半掩眼臉,沉靜的目光中看不出他正想些什麼。

另一方面,岸邊的雁兒內心說不出有多麼害怕,她居然害怕他會一走了之,害怕他不會再回來,害怕惡夢成真……

原來,她是真的愛他,這份愛來得這麼不知不覺,當發現時早已佔滿了她整顆心。

耶律風晌午跟著漁船出海之後,原本平靜的海面竟起了波濤。天色也瞬間變暗,奇異的刮起風雨,讓原本就擔心著他的雁兒更加憂心忡忡。

她撐著傘,站在岸邊不停地張望著,眼看天都黑了,風雨也停了,出海的船隻一艘艘的歸來,卻唯獨不見發伯與耶律風的那一艘。

「夜晚風涼,別再等下去了,快進屋去吧。」小春一直陪著她等待,冷得直發抖,但雁兒卻像木頭人般直遙望著海面,動也不動。

「怎麼還不回來呢?」雁兒的小嘴兒喃喃念著。

「傻瓜,沒事的,別擔心,上次我可是親眼瞧見他是怎麼救你的,泳技硬是要得,一點兒都不比我們海女差。」小春只好盡其所能的安慰她。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就是這麼不安。」見天色愈來愈暗,雁兒也愈來愈急躁。

「你……唉!我還去找亞泗大哥過來好了。」小春沒轍,只好去找幫手。

「不要,千萬別去。」雁兒清楚亞泗已經對她收留耶律風的事很有意見,如果讓他知道她還為了耶律風在這兒乾著急,說不定會累積更多不滿。

「好,我不去,我們進屋去吧,海邊真的好冷喔。」小春這吋已十分確定雁兒對那個酷俊的男子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你先回去,我沒關係。」一雁兒仍不停的引頸而望。

「你還真是……」小春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雁兒大喊出聲。

「看,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她捂著唇哭了,跟著直往前奔,朝他們猛搖手,「在這兒!在這兒!我在這兒……」

船隻慢慢的駛來,一靠岸,耶律風便矯捷的從船上跳下來,笑意盎然地走向她。「怎麼站在這裡?」

「因為……因為我剛好和小春來這裡看看,沒想到正好遇到你們回來。」雁兒不好意思說實話。

「她說謊,天色還沒暗她就傻傻的站在這裡了,害我也跟著她吹風受寒。」小春笑著扯她後腿。

「小春!」雁兒一跺腳,頓時羞得往家門直奔。

「快去看看她吧,我也該回家去了。」小春給耶律風一個暗示的眼神。耶律風睇著雁兒的背影輕笑,隨即大步追了過去。

「喂,幹嘛走得這麼急,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呢。」

雁兒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什麼東西?」

「瞧,這是什麼?」耶律風手心中有顆大大的珍珠。

「這……」她當海女這麼久,都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珍珠呢。

「是我親手捕的,也是我親手挖的,送給你。」耶律風將它戴上她的頸子。

在等船回航時,他已在船上將它製成墜子,以紅線穿上。

「好漂亮,我真的好喜歡。」她的心好暖和,方纔所受的寒冷都不算什麼了。

「還有這個。」他又從袋子裡拎起一尾大大的紅帝魚。

這是非常昂貴且極難捕捉的一種鹹水魚,又因為它全身通紅,誰捕到了它,就表示那個人有著皇帝般崇高的地位和身份。

「紅帝魚!」雁兒就著月光瞧著他手裡的大魚,但臉上卻沒出現應該有的喜悅,「這……這也是你親手捕的?」

「沒錯。」耶律風直瞅著她那愣然的表情,「你這是幹嘛?表情跟發伯還真像,有這麼令人詫異嗎?」

「你……你到底是誰?」她遲疑地開口。

「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道,算了。」他又不是沒說過,但她居然當他是「一國之鱒」,他有什麼辦法?

「好吧,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以前她是真的不懂,現在她卻不敢多問。「聽說這魚肉質鮮嫩,明兒個烹煮好,要請島上的人都來嘗嘗,幸好它夠大,讓我拎拎看好不好?」

耶律風笑著把魚遞給她,而它果然很重,雁兒一接過就差點兒拿不穩,於是耶律風便將它扛上肩頭。

「別逞強,我來就行了。」

「真的好重,跟傳說中一樣。」她的神情扔充滿訝異。

「島上沒有人見過嗎?」

「對,只是聽說,或看過先人描繪的畫像,但是從沒見過實物,也沒有吃過。」

一走進家門,雁兒便教他把魚拿進灶房。「將它擺在桌上,我得先將它的內臟拿出來,才不容易壞。」

「淵兒呢?」耶律風四處張望著。

「他在阿巧大嬸家。今天大嬸的兒子阿福生日,他們是感情很好的朋友,所以他過去替阿福慶生,順便在那兒過夜。」

雁兒的手非常巧,不一會兒工夫已將紅帝魚漂亮的切開。

「不簡單,真是好刀法。」耶律風微笑著說。

「你要不要試試?得不損內臟,不損肉質,將它們全清乾淨。」

她朝他勾唇一笑,「這可不容易喔。」

「這個簡單。」他接過刀子,看了看魚的內臟,三、兩下就一樣樣的把它們取出,甚至比雁兒的動作還俐落。

「天!」雁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你好厲害。」

「人殺多了,這並沒有什麼。」

「什麼?你殺過人!」雁兒驚得掩住小嘴。

「哪個人打仗不殺人的,難道要等著人家殺了你?」他撇嘴笑笑,然後洗了洗手,將手上的腥味洗掉。

「打仗?」雁兒這才想起她救他的時候他身上有著刀傷。「你是因為打仗受了傷才飄流到這兒來?」

「沒錯,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回到原本屆於我的地方。」耶律風走近她,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刻意捱著她。

他的觸碰讓她又一次不自在的繃緊身子,卻無法閃避。如今聽見他要離開,她的心便直往下沉,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一直想要離開這裡嗎?」雁兒微顫著嗓音問。

「當然,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期望。」耶律風俯下身親吻她纖細的頸項。

「別這樣……」那溫熱的氣息讓她敏感的身子一麻,她還是不習慣他的靠近。

「淵兒又不在,你怕什麼?」他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怯怯的眼,「還有,你忘了嗎?我說過我只要能夠回來,就要向你討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又不在我這裡。」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他那句話的意思。

「傻瓜.我指的是你。」耶律風抓起雁兒的手在水裡清洗了下,然後出其不意的將她抱上不遠處的飯桌。

「你……你怎麼可以?這是吃飯的地方……」她沒料到他狂佞到這個地步,偏偏她又拿他的邪惡沒轍。

「這有什麼不同,你就是我的點心。」所以擺在飯桌上正好。

「什麼?不……我才不是!」他怎能這麼說!雁兒使盡吃奶的氣力推開他,快步離開。

壞男人、臭男人,怎麼老是這麼不正經,他最好掉進海裡淹死算了!

耶律風雙臂環胸,笑望著她急步離去的可愛模樣。

她以為這麼做就能擺脫他嗎?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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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2:5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雁兒才走進房門,就發現耶律風已跟著進來。

她嚇了一跳,立刻想將房門關上,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鼓著腮說:「別這樣,在海邊等了你大半天,好累喔,我想睡了。」

「等了我大半天?」他撇嘴笑笑,「瞧,說漏嘴了吧。幹嘛這麼擔心,真以為大海會把我吃了嗎?」

「你為什麼又這麼說?」看他說得這麼輕鬆,卻不知道這一天她整顆心緊緊揪著,都快沒辦法呼吸了,愈是這麼想,她就覺得愈委屈,雙頰不知不覺中已經讓淚水沾濕。

「怎麼又哭了,這麼多愁善感呀?」他扯著笑將她拉進懷裡,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

「是你惹我哭。」雁兒拭拭淚,再抬眼,目光便落入他魅惑的眼底。

「我答應你,不再惹你哭了。」耶律風湊近她的小臉,親吻著。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他將這氣息深深嗅入鼻端,同時狂野的渴望已在他的血液中沸騰,將他體內的欲焰燒得更狂熾。

「我……我們這座小島很淳樸……」她暗示他不能再繼續了。

「我知道,因為我,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他的熱唇貼向她柔滑的頸間,嗓音粗啞,「放心,以後你不用擔心所有的事,一切都交給我。」

「什麼意思?」

「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又怎能讓你這麼辛苦?」耶律風順勢將她推至牆邊,熱切的眸子直睇視著她。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我只希望你愛我。」雁兒坦白地直言道。

「怎麼又是愛?你還真頑固。」他伸手將她盤起髮髻鬆脫,讓她的秀髮像瀑布般垂放而下。「那好吧,我說我愛你,可以了嗎?」

她看進他眼中,想找到他愛她的證據,但卻只是看見他迷人的眸光,這讓她內心有著一絲絲不真實的感覺。

「我可以相信嗎?」她怯怯地問。

「不相信?」他直盯著她眼中那抹不確定,「那我可以讓你相信,嗯?」

「我只是……唔……」

雁兒還想解釋什麼,但小嘴卻赫然被耶律風吻住,丁香小舌也被他捲去,強肆的吸吮、纏繞。

「呃……」她再次被他吻得失了魂,尤其竄入鼻端的全是他成熟的男人氣息,讓她想起那一天他狂肆的對待。

一思及當時的情景,雁兒心口一提,開始緊張了起來。

雖然她為他著迷,但畢竟一個單純的姑娘家和男人肆意親熱實在不妥。

「不可以。」她還是使盡全力推開他,「我們不應該這樣……」

「我們相愛就是應該。」耶律風直盯著她那兩片被他吮腫的唇瓣,下一刻用力鉗住她的肩,再次用力吻住她的唇。

他是這麼的狂肆深情,幾乎令她忘了如何呼吸,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雁兒微微挪了挪身子,試著與耶律風拉遠距離,但是他猛力將她一扯,讓她永遠也離不開了。

他拉高她的布裙,抬高她的玉腿,指尖磨蹭著她細柔的腿窩,狂野的挑起她蟄伏在禮教下的慾念。

「啊!」雁兒猛抽口氣,香甜的氣息完全被他吸入口中。

「你總是那麼的讓我愛不釋手。」他想要她,是那麼的瘋狂,接著他難抑的俯身,以唇掠奪她白皙無瑕的頸子。

耶律風霸氣的吮夸在她的頸上印下一個個曖昧的吻痕,更激起她最原始飢渴的慾望。

「嗯……」天,為什麼每次只要他靠近,她的心、她的腦袋就不聽使喚呢?彷彿受了他的影響,只想朝他壯碩的身軀貼去,期待著他的愛、他的撫弄。

難道她真的中了他的蠱,也變得放浪了?

耶律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大手從她的纖腰往上摸索,然後鑽進她的短衫內,尋獲那綿軟絲滑的珍寶。

它高高的隆起,渾圓而完美,直引誘著他揉擰、愛撫。

「啊!」她再也忍不住地張嘴吶喊。

那如蘭的吐息彷彿一種助燃劑,不停催化著耶律風體內的情慾。

「你真的好香…」他將她的身子扣得更緊,「我一直懷疑這是你自個兒身上的味道,還是抹了花瓣煉製的花露水?」

說著,耶律風的鼻息隨即拂上她的胸,將她一側的一朵紅梅送入口中。

富有魔力的舌直在上頭勾撩,一圈又一圈,快意的酥麻感幾乎要毀了她的理智,讓她情不自禁的挺出一對嫩乳,迎合他的撩撥。

雁兒已無法弄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又酥又麻又熱,更可怕的是從乳蕾傳遞到她心窩的陣陣快感,是她完全控制不住的。

她的顫抖和低泣直刺激著耶律風,於是更快速的舔弄,在那兩點嫣紅上佈滿了燦亮的水色,看著那兒被吮得又紅又腫,淫逸又浪蕩,讓他惡意地在上頭輕輕的咬了一下。

「啊……」突地一股熱意貫穿她全身,讓她雙腿抖顫不已,若不是依靠著他,她根本無法站著。

「瞧你,抖成這樣,這麼敏感?」

見她渾身似乎要化為一攤水,耶律風索性將她抱起,擱在房裡的一張木桌上頭,俯身狎視著她已然銷魂的臉蛋。

「別……別這樣……放我下來……」雁兒不停蠕動身子,想要脫離這曖昧的狀況,「桌上……好怪……」

「但是我喜歡這樣的角度。」他毫不隱藏地說。

「什麼角度?」她聽得一愣愣的。雖然母親生前告訴過她男女婚後會有熱情的肌膚相親,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不太明白。

耶律風眉一挑,邪肆的笑了聲,「關於這檔事,看來你似乎似懂非懂呀,要不要我教你?」

瞧見他眼底氾濫的詭異火苗,她直覺的搖著頭,「不要。」

「不要?」他的魔指沿著她豐乳的下緣緩緩移動,輕輕地勾出她體內的狂熱。

「啊……」雁兒難耐地低吟,小手緊抓著他的雙臂。

突然,她胸口一冷,原來他已將她的短衫掀去,跟著緊握住地一對起伏誘人的乳房,將它高高擠成錐形。

「別……好難受……」她張開眼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立刻羞漲地大叫。

「別吵,我還沒嘗夠了。」

他再次吮上那兩朵花蕾,一會兒舔洗,一會兒輕啄,讓她因為快意全身沁出點點香汗。

「喜歡我這麼對你嗎?」他的另一隻手又來到她的雙腿間。

「別……不要再一次,會疼……」上回他這麼做,已經讓她疼得直發抖。

「傻瓜,那根術不算什麼。」他笑著說。

當她的雙腿被他扳開,他的身軀立即往前一頂,把身下鼓起的長物隔著褻褲緊抵著她的穴窩。

「啊!這……這是……」那又大又燙的東西是……

「想摸摸看嗎?」耶律風先褪下褲腰,再將她的小手拿過來,按在他腫大的男性上。

「呃……」雁兒驚得抽回手,吃力的抬起上身一看,那巨碩之物讓她嚇直想逃,「啊,不……不要,好可怕……」

「可怕什麼?它待會兒可是會寵愛你,讓你愛上它的。」他邪氣地笑著,剛剛她不過輕輕一觸,已翻湧出他體內的情火。

他緊抓住她想逃的身子,開始隔著薄薄的布料撞擊著她的腿根處,發現她白色的褻褲上已有濕潤的水澤。「說謊的丫頭,明明愛得很。」

「嗯……啊……」雁兒察覺到身下的濕意,更加慌亂不知所措,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我的雁兒,熱情的雁兒……」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褻褲內,滑過花叢找到最誘人的花核,還有那甜美的汁液。

「別……」她害怕的身子一緊。

「沒想到你這麼敏感,」他半瞇起眸子,「已經濕透了!」

耶律風的手指繼續在那上頭磨蹭,緩緩化解了她的緊繃,而迷人的潤澤也變得更豐沛了。

「風……」她低吟著他的名字。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流這些……好羞人喔!

可是不能不承認的是她身上的反應,居然會喜歡他這麼對她,還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的手…

他忽然間褪去她的褻褲,並把她的雙腿架在肩上,直瞧著那染了水氣的艷花在他眼前綻放。

「不要……不要看…」雁兒倉皇地大喊。

「又不是沒看過。」他半瞇起狹眸,嗅聞著從花心中散發的淫蕩氣息,「好迷人……」

尤其那一縮一放之美,像極了她索愛的小嘴兒。

突然,他將她那兒用力一扳,下一刻便張開嘴將舌頭整個頂入,嘗盡她動情的滋味。

「不……」她的嗓音顯得破碎。

一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怎堪這樣的激情,她渾身脹滿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直想一飛沖天。

耶律風狂肆的舔舐她甜美的內壁,兩隻手指撥開她濕淋淋的花瓣,讓他可以更深的嘗遍她。

「啊……啊……」

雁兒的腦子轟隆作響,小手興奮的緊握著拳頭,嘴裡不斷嬌吟出聲,一遍又一遞,直到嘶啞無力。

指尖已嵌入手心,但她不覺得疼,因為那份愉悅感已在體內翻湧,更在她的私密處爆開。

耶律風的狂舌一次次的探入又抽出,引誘出更多的愛液好供他吸吮。

「啊呀……」

最後,她那兒開始痙攣,不斷的緊縮,而耶律風眸光轉沉,明白她已經徹底嘗到歡愉的滋味。

「喜歡這種感覺,對吧?」他的舌輕舔她戰慄的花瓣,將沾在上頭的花露舔舐乾淨。

「嗯……」她己無力氣說任何一個字。

「現在換我要了。」他抬起眼,笑裡藏著雄性的獸慾。

雁兒不懂,他還要什麼?

「不明白嗎?沒關係,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耶律風的額角不斷滑下汗珠,但他要自己忍耐,得在她銷魂之際掠取,才能降低她的疼痛。

隨即,他的熱唇又探向她的花核,一次次的撥弄下,再次讓她的情慾攀上最強烈的頂端。

「呃……」雁兒的身子一抽,已意亂情迷,私密處除了他的口水還有她的愛液,早已經濕漉漉了。

耶律風再也忍不住的抬高上身,一手先搓弄了長物兩下,讓它更加堅挺硬實,接著在她半迷眩的情況下,一舉充滿了她。

「啊……」火辣的疼痛自身下傳來,雁兒抓緊他的雙臂,想求他停下,但已忍耐多吋的他再也停不下來。

他瘋狂又賣力的衝刺,每一次律動都讓她痛得流下淚水,但是隨著他的速度愈來愈快,那份疼痛像是逐漸消失了,接著襲來的是一種比剛剛更為狂野的快意。

高潮一次又一次的襲來,她也不斷溢出甜膩的汁液,讓兩人交合的地方滿是濕意。

她的腿窩還有著絲絲殷紅,他知道這是她將處子之身獻給他的證明。

耶律風低頭看著那些潤澤從她的腿間流淌在桌面上,這情景幾乎讓他的自制力崩潰,緊接著從鼠蹊處竄上的一股酥麻感讓他沉聲一吼,隨即把所有的熱情噴灑在她體內……

雁兒癱軟在他懷裡,不斷的喘息,卻不敢抬頭看他。

「很累還是很疼?」他輕拂她的發。

「都有……」她小聲地說。

「這次一定疼,以後就不會了。」他安撫道。本想對她溫柔一點兒,但誰教她太過迷人,讓他完全忍不住呢?

「你愛我?」雁兒偎在他懷裡,柔柔地低語。

「你不是說了,愛你才能做這種事?」耶律風撩起她柔細的髮絲,輕輕撫弄著,魅眼直瞧進她憨柔的眼底。坦白說,目前他仍不確定這是不是愛,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和她在一塊兒的時候感覺非常好,他不想離開她。

「你真的願意帶我去上京?」她的嗓音微帶顫意,「能走的時候絕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先不說別的,光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我就不可能捨棄你。」他燃著熱切火苗的雙眼直望進她水靈靈的眼瞳中。

接著,他看向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大掌又忍不住攏上她的雪胸,親吻她身子散發出的沁馥香氣。

她的氣味迷人自然,不同於宮裡的女人身上全是薰香的氣息,久了只會讓他煩躁生厭。

「別,好累……」她羞怯地往他懷裡鑽。

「可是我還要得不夠。」他伸長舌舔洗著她的粉唇、雙眸、鼻尖、下巴。

「風……」當他的唇從她的下巴徐徐往下探,這份騷動已令她無法抑制地嬌吟出聲,「啊……啊……我愛你……」

「你的身子真甜!」耶律風眼底很明顯的又燃起了慾火,他讓她的玉腿圈住他結實的腰身,再一次挺進她濕熱的體內。

她的緊實、她的顫抖在在攫住他的慾望,控制了他的感官,他欲罷不能,只想瘋狂的要她。

情慾風暴再次掃蕩著他們的身心與靈魂,而嬌弱的雁兒這回真的承受不住他孟浪的索求,最後昏厥在他的身下。

上京大國舅司府的某間房內,有數名契丹官吏正秘密的聚於此處。

「國舅爺,下官已經得到某些線索,聽說耶律風在當時曾受傷,接著落入海中,我想不是死了,就是飄流到某座小島上。」祿意官支圖亞稟報道。

「派人去打撈了嗎?」記天裘冷著嗓音問。

「下官一得到消息就秘密派人打撈,但是已經好些日子過去,仍沒有半點兒消息。」

「喔?」記天裘沉吟半晌,「這麼說,他極可能還活著?」

「是的,這個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派船隻到方圓百里的小島查探,一有消息馬上回報。」他可不容許耶律風有任何活著的機會,否則他的希望與企圖便全毀了。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著棋。倘若耶律風不肯就範,他不惜毀掉整個契丹與自己,也要賭上一賭。

「是,下官立刻去辦。」

此時,林牙院之首古歷問道:「如果找到可汗,要如何處置?」

「你還稱他可汗?」記天裘斜眉一揚,怒斥了聲,「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做?」

「啊!下……下官錯了,請國舅爺恕罪。」一對上記天裘那雙利目,古歷已嚇得雙腿發軟,連忙跪下,「如果找到耶律風,一定會殺了他,而且是乾乾淨淨、俐俐落落,不留一點痕跡。」

「這才像我所重用的人。」記天裘這才收回瞪視他的眼神。

「國舅爺,耶律風出事的海域共有二十多座小島,如果要全面搜尋可能得耗上不少時日,所以請國舅爺再給我們幾天時間吧。」有人開口請求道。

「好吧,反正你們記得仔細為要,倘若抓漏了,看我怎麼治你們的罪。」記天裘將醜話說在前頭。

「是。」眾人齊聲道。

「還有,移室秋凡那小於可不笨,我們想得到的他定不會遺漏,肯定已經派人去尋人,所以你們動作要快。」他再次叮嚀。

「那麼我們先離開了,得趕緊把握時間才是。」支圖亞先行開口。

「對,要安排人手和船隻,還得不動聲色,所以事前工作得更謹慎些。」古歷也道。

「好,你們去吧。」記天裘揮揮手。

「是。」

他們一群人並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鬼鬼祟祟的移步至後門,畢竟還沒看見耶律風的屍首,他們和大國舅司勾結一事還是別讓人察覺得好。

事實上,他們最怕的還是耶律風,之所以敢冒死叛亂,還不是因為他們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被記天裘掌控在手中?

這群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卻不知道國師移室秋凡正喬裝坐在對街的酒肆內,將所有的一切全納入眼中。

不一會兒,另有一名男子走進酒肆,「國師,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聚在一塊兒,雖然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必有詭計。」移室秋凡沉吟道。

「要不要命人跟蹤?」男子蹙眉問。

「也好。不過,我大概猜得出他們在想些什麼。」移室秋凡壓低嗓子,「這陣子他們暗地做著打撈工作,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一樣能斷定他們接下來就是要搜查那一帶的島嶼了。」

「搜查島嶼?」男子眼珠子一亮,「可汗還沒有死?」

瞧他面露欣喜,移室秋凡也跟著揚起嘴角,「沒錯,我確定他沒有死,極可能飄流到某座小島上。」

「好,那麼我立刻去尋人。」男子急急地站起身欲離去。

「別急。」移室秋凡喊住他,「找人不急,咱們得利用晚上暗中進行,此時此刻得嚴密看牢記天裘的人。」

「是。」

「千萬記得,如果他們先行找到可汗,必然會下毒手,你一定得在下手之前阻止,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可汗遇險。」移室秋凡千萬交代道。

「是,我知道。」

「那你去辦吧,自身也得小心,知道嗎?」如今可汗不在,他身邊的人每個都負有重要任務,絕不能再有任何人犧牲了。

「放心,就算要死,我也會死在刀口上,無論如何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先救回可汗。」說完後,男子便匆匆離去。

移室秋凡又叫了壺酒,一邊小酌一邊沉思,他非得想出個好法子來對付記天裘的狂妄不可。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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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3: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這魚真好吃!」淵兒一邊吃著,一邊笑咪咪地對雁兒說:「姊,紅臉大哥抓的魚要比你抓的還甜呢。」

「你還真現實,我抓的魚哪兒難吃了?」雁兒真想捶這個不肖弟弟兩拳。

雖然知道這小子崇拜耶律風,可是對他崇拜的程度居然超過她這個養他的姊姊,也未免太不應該了。

「也不是啦,就是比較不好吃一點點,大小也差一點點,吃來不過癮嘛。」淵兒嘻嘻一笑。

耶律風聽了後微笑著說:「其實不是你姊姊捉的魚不好吃,而是深海的魚當然比較大又甜,沿岸一帶的就遜色了些。」

「哇!紅臉大哥好厲害喔!」淵兒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無論紅臉大哥說什麼,他都認為是對的。

「人家的臉已經不紅了,怎麼還喊人家紅臉大哥呢?」雁兒笑望著耶律風,其實她對耶律風的仰慕不會比弟弟少。

「可是我已經習慣這麼喊了。」淵兒嘟起小嘴兒。

「沒關係,就隨他吧。」說著,耶律風將空碗擱下,「我出發了。」

「今天又要出海……」如今只要逢他出海的日子,雁兒就感到特別緊張,坐立難安,但卻找不到理由。

他將她拉到灶房,親了下她的小嘴兒,「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這次是我第五次出海,經驗已經足夠了。」

「我也知道啊。」她輕咬下唇。

「乖,放心待在家裡。」他拍拍她的臉頰,便扛起大網走出去。

雁兒送他出門。瞧他們這般卿卿我我,還真是羨煞了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剛新婚的小夫妻呢。

目送他走遠後,雁兒不禁歎了口氣,然後折返家門開始收拾飯桌,淵兒見了,也跟著幫忙收拾。

「姊,我們可以一輩子和紅臉大哥住在一塊兒嗎?」淵兒跟著她將空碗盤拿進灶房,之後抬起小臉問。

「我……我也不知道。」她又何嘗不想永遠與耶律風一同生活呢?只是他一心想回上京,雖說他承諾會帶著她,但是,一離開莫由島,她就會失去自信、失去安全感,甚至會害怕。

何況,儘管他沒有再說什麼,但愈是與他相處,她就發現他的神秘和與眾不同。

他學問淵博,武藝高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幾次問他為何懂得那麼多,他只以「未卜先知」帶過,但她知道事實上絕非如此。

「你可以問問他啊。」

「姊姊問過了。」她蹲下來,拿出手絹擦擦他吃得油膩膩的小嘴兒。

「那他怎麼說?」

「他說會帶著我們。」

雁兒此話一出,立刻讓淵兒開懷大笑,那開心的模樣讓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太好了,我們真的可以眼紅臉大哥一輩子住在一起了!」

他邊笑邊跳的奔進房裡,「我要趕緊習字去,紅臉大哥回來會檢查的。」

雁兒見狀,也只能笑著搖頭,心想,她這個寶貝弟弟也只有耶律風治得了。

之後,她才轉過身,就瞧見木桌上擱著裝滿水的葫蘆和飯團,「糟了,他把它們忘了。」

將它們抱在懷裡,雁兒拚命朝海邊奔去,幸好發伯尚在作準備,還沒出海。

耶律風見她奔來,立刻跳下船,「怎麼跑得這麼急?」

「你忘了帶水和飯團。」她氣喘吁吁地將它們交給他。

「對,我還真的忘了,謝謝。」耶律風伸手接過,又看向她那張跑得雙腮泛紅的臉蛋,「你真的好美!」

「呃!」她的小臉更是臊紅,「發伯就在那裡,你怎麼這麼說啦……」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住在一起這麼久,他們早就什麼都知道了。」他索性上前扣住她的腰。

雁兒拉著他的手,來到一旁曬著的大漁網後頭,為他整理好衣裳,又摸了摸他的臉,「出海的時候不要太拚命,只要抓到魚就行了。」

「小丫頭,你要我偷懶嗎?」他挑眉睨著她。

她垂首竊笑,「對,就是這樣,發伯是海上高手,其他手下也不是等閒之輩,許多事讓他們去做就好。」

「你這麼洗未免太偏袒我了吧?」耶律風擰擰她的腮幫子,笑意盎然地說:「放心,我的小女人,我會萬事小心。」

「那就好。還有這個。」她把另一個用竹葉包裹的飯團塞在他的衣襟裡,「發伯可小氣了,所以餓了可以吃,但不要放大久喔。」

「好,這兒風大,你快回去吧,我也該上船了。」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後。耶律風便迅速跳上船,幫著發伯搖槳,慢慢的離岸。

雁兒一手遮著刺眼的陽光,遙望離去的船影,直見它慢慢消失在眼前,她才轉身回家。

走了幾步,卻驚見亞泗站在前頭,一雙激憤的眼望著她。

「亞泗大哥,怎麼了?」雁兒笑著向他走去。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傢伙了?」剛剛的一幕他全看見了,隱忍許久的不安終於爆發開來。

「我……」她本不想承認,但是就像耶律風所說的,他在她家住了這麼久,她再否認就太過矯情了。「沒錯,我是喜歡他。」

接著她抿緊唇,朝他走近一步。

「亞泗大哥,你……」

「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想做你的大哥。」他用力抓住她的肩,「你該知道,我……我一直很喜歡你。」

雁兒眉頭深鎖,撥開他的手,「別這樣,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如果我會接受你,早就接受你了。」

「雁兒!你就不能放棄他?」亞泗聽她這麼說,心裡很難受。

「不能,就算他不要我,我還是不能接受你。」雁兒對他溫柔的一笑,「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

「意思是我連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他滿臉失望。

「對不起。」她微微斂下眼臉。

亞泗握緊拳頭,久久後才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也沒辦法了。」

雁兒對他笑笑,「別這樣嘛,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大哥。我今天做了好吃的魚,要不要來嘗嘗呢?」

「不必了。」他僵著臉。

「你看你,生我的氣了?快來,淵兒還說他好一陣子沒看到你了。」雁兒抓住他的胳臂,「走吧。」

亞泗沒轍,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他也愛了地好幾年,又怎能狠心拒絕她,只好無奈的跟她走。

「天,那是誰的船,怎麼直往這裡過來?」發伯與手下們直盯著前方直朝這兒駛近的大船。

耶律風站在船頭,遙望著那艘大船,隨著距離愈來愈近,他的眸子也愈瞇愈緊。

「船上那些人個個橫眉豎目,看來並非善類,我們得小心。」

他提醒船上的夥伴們。

發伯憑多年海上打魚的經驗,立刻欲掉轉船頭,想逃開那些人。

但就在這時候,那艘船上有人大喊道:「他就是耶律風……耶律風就在那裡!」

發伯這才放緩速度,回頭問道:「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耶律風蹙起眉,遠遠觀察著那些人。

接著,他們揚聲喊道:「我們是國師派來找尋可汗的,您就是可汗吧?」

耶律風可以看得出其中的不對勁之處,但他還是回了句,「沒錯,我就是。」

「那太好了,請可汗上船,我們送可汗回上京。」

「上京!」發伯吃驚地瞧著他們。

耶律風利目半掩,思忖片刻後便道:「嗯,我跟你們走。」

「等等,你要回上京,是不是該跟雁兒說一聲?」發伯早看出他與雁兒之間不一樣的情感,立即這麼說。

「發伯,請你回去後告訴她,我會回去接她。」說著,耶律風便跨過對方的大船。

在發伯和眾漁夫們詫異的注視下,大船慢慢的駛遠。

「說吧,你們是准派來的?」耶律風一手擱在船桅上,輕勾起嘴角。

「我們剛剛說了,是國……」

「移室秋凡不會命你們這種雜碎來找我。再說,你們第一眼看見我時驚訝地喊著我的名諱,怎又突然改口成了可汗,是不是太造作了?」他毫不避諱的將疑點一一道出。

「你……哈哈哈……」對方心想,就算再裝也裝不下去了,「太好了,既然聰明的你看出端倪,那我也只好承認了,本來想讓你多活些時候,既然你找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話語一落,其他人便高舉弓箭站在船上不同的位置,打算將耶律風射下船,徹底消滅他。

耶律風直盯著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你們還敢殺我嗎?」

看著他傲人的氣勢,的確讓眾人遲疑又畏懼,但是他們同樣也害怕記天裘的狠戾,因此為首的還是說:「雖然你氣勢凌人,但我不能不殺你。」

「那能不能告訴我,殺了我,你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耶律風瞇起眸子問。

「好處當然很多,但恕難奉告。」

「好,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耶律風一步步逼近他們,「命你們來殺我的,應該就是大國舅司記天裘了?」

眾人臉色突地一變。「你……你怎麼知道……」

「不止這些,我還知道你們就將被捕了。」

耶律風這句話才剛說完,就見有數支箭朝這兒疾射而來,支支刺進他們的手臂,他們手裡的弓也順勢落地。

「是誰?」眾人回頭一看,就見有另一艘船接近,船上的人正是移室秋凡。

很快的,那艘船上的契丹士兵們全過來將這些人抓走。

移室秋凡直望著耶律風,表情又喜又氣,最後還是走過來跪地請安,「可汗,我來遲……」

「快請起。」耶律風將他扶起,笑著對他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正等著你呢。」幸好那些傢伙中了他的拖延戰術。

「你……」移室秋凡忍不住用力抱住他,「你這傢伙,真要把我急死嗎?」

私下,他們的情誼早已超越了君臣之情,只要沒有旁人,他們甚至可以相互叫罵。

「我想回去,但是沒辦法。」

「我想也是。」移室秋凡看他身上的布衣,忍不住笑了,「從沒見你穿成這副模樣,還挺有趣的。」

「有趣個頭!又短又小,不是這不得已,我真還不想穿。」耶律風爽朗的大笑出聲。

「那我們趕緊回上京吧。」移室秋凡正要命舵手轉向,但耶律風卻制止他。

「等會兒,我還要去接個人。」

「誰?」

「救我的恩人。」

「那個以後再說吧,剛剛我發現對方有另一艘大船直往這兒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移室秋凡搖搖頭。

「這個我明白,只是……」耶律風眉頭一蹙。

「可汗,遠方有船靠近。」突然有名士兵前來稟報。

「這下不得不走了,可汗,抱歉,接恩人的事只好改天再說了。」移室秋凡說著,便對那名士兵道:「趕緊回航,盡量避開對方。」

「是。」

船隻緩緩朝前方駛去,耶律風站在高處,直望向莫由島的方向。

他心裡想著,雁兒,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剛過午時,雁兒就聽說發伯的船回來了。

她疑惑的前往岸邊,想瞧瞧他們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該不會是漁船發生了問題吧?

到了岸邊,就見那兒紛紛擾擾全聚滿了人,這情景令她的心愈加慌亂。

踮起腳尖,她引頸而望,奇怪為什麼到處都找不到耶律風的身影,頓時,她發現是真的出事了。

「發伯!發伯!」她快步跑到發伯身邊,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耶律風呢?」

「他走了。」發伯歎口氣,「我在海上打魚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雄偉的大船,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嚇得我絲毫不敢逗留就先回來了。」

「他……他走了?」雁兒的小臉陡然變得蒼白,腦子裡轉動的就只有這三個字,其他的她完全沒聽進耳裡。

當她回過神後,又哽著嗓子追問:「他是怎麼離開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遇到一艘大船,原來他們是來找他的,他和那艘船上的人說了幾句話後就跟著那些人離開了。」

說著,發伯又讚歎道:「如果我有銀子,一定要買艘那麼大的船顯顯威風!」

雁兒難抑傷心地落下淚來,「他……他可曾說了什麼?」

「對了,他要你等他,他會來接你。」發伯這才猛然想起,「我看他呀,出身不平凡,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雁兒,你當真是走運了。」

在發伯的想法裡,能擁有那麼一艘大船,非富即貴。

「他真的這麼說,說他會來接我?」雁兒不在乎耶律風的身份地位,只在乎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沒錯,所以你別擔心,可以回去整理包袱,等著他回來接你去上京。」發伯對她笑道。「你終於就要達成心願,淵兒也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我一直不希望享什麼福,只求讓淵兒到上京求學問而已,謝謝你,發伯,我會等著,等著他來接我。」雁兒對他點點頭,又往海上看了眼後,才轉身回家。

明明該是充滿期待的好事,可雁兒心中卻有著極大的不安,不是她不願意相信耶律風,而是他就這麼悶聲不響的離開,帶給她不小的打擊。

「姊,不是說發伯的船回來了?那紅臉大哥呢?」淵兒將課業做完後,便來到雁兒身旁,拉拉她的裙子。

「他……他過幾天才會回來。」她收起不安的心,抿唇笑笑。

「為什麼?那麼他去哪兒了?該不會又掉進海裡,飄到別處去了吧?」淵兒稚氣,說話也很直。

「呸、呸,怎麼這麼說,紅臉哥哥回家去了,不過他要我們等他,他會馬上來接我們過去。」她蹲下來,整整淵兒的衣襟。

「你是說上京嗎?」淵兒瞠大眸問,「他是怎麼回去的?」

「有人來找他,他就跟著他們回去了。」雁兒掩去失落的神情,帶著牽強的笑,讓弟弟安心。

「那太好了,淵兒很快就可以去上京了?」他知道姊姊最大的心願就是帶他去上京讀書。

「沒錯。」她拍拍他的小臉,「既然課業都做完了就去玩一會兒吧,姊姊會做點心,記得半個時辰後得回來喔。」

「是。」淵兒咧開嘴笑了笑,隨即跑出屋外,開心地去找阿福玩了。

雁兒看著他跑遠的小小背影,唇畔不禁掛上一朵滿足的笑。

她才回頭,就聽見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兒奔來。

「雁兒。」來人是亞泗。

「亞泗大哥,什麼事?」雁兒迎上前。

「他走了是不是?他悶聲不響地走了是嗎?」亞泗哼了聲,極不屑地說:「我早知道他是這種男人。」

「不是的,他不是,發伯說他要我等他,他會回來接我。」她很認真的解釋,儘管她也有著不確定,卻不容許別人這麼說他。

「他真的這麼說?」

「對,所以我信任他。」雁兒凝淚的眸映照著內心的不捨,耶律風的突然離去還是在她心底造成了影響。

亞泗歎口氣,「既然你這麼說,那也只好等了。」

他清楚雁兒的個性,說要等一個人就會等到底,他並沒有能乘虛而入的機會,但他並不後悔愛上她,因為他愛的不就是她這種專一、不變的個性嗎?

「嗯,我會等他來的。」雁兒篤定地一笑。

「那麼在他回來之前你的生活怎麼辦?又不能下水當海女……我看,由我幫你吧。」亞泗怎忍心讓她和淵兒餓肚子?

「不用了,我可以去找村長談談,求他讓我下水,看在我父母過去與他交情不錯的份上,他不會希望我餓死的。」雁兒裡眸子裡有著堅毅的神采,她相信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和淵兒。

「你就是這麼逞強。」亞泗真是拿她沒轍,「好吧,如果真的需要什麼,千萬別客氣,一定要跟我說,你放心,我對你已經死心了。」

「那我就認你做大哥,好不好?」聽他這麼說,雁兒眼中滿是感動。

「你不早就喊我亞泗大哥了嗎?」就是這聲「大哥」讓他遲遲不敢行動,結果竟被一個外來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如果大哥不嫌棄,就進屋坐坐吧?」她漾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當然好,不過還得附加吃你做的點心。」

「沒問題。」

半年後

宮殿內,耶律風看著底下的數名大臣與長老,目光中帶著駭人的氣勢。

「你們說,已經半年過去了,為何還沒去莫由島將人帶來?」

「可汗,目前還不能行動,海域的兵士們一半以上都是大國舅司的人,我們只要有一點動靜,他們立即知道,任何人出海都不利。」掌管海巡司的尤易佳立即道。

「那麼調派民船暗中進行呢?」耶律風斂下雙眸思忖道。

「稟可汗,一樣不行,宮中有內奸呀。」由於這裡都是他們自己人,長老才敢說出這句話。

「誰?」耶律風眸心一緊,語氣轉冷。

「就是這一點讓人頭疼,這狀況一直無法掌控,但我相信全是些厲害的人物,而且各個位階都有,包括宮女之中都有他的人脈。」

「哼!」耶律風冷哼,「那些人還真以為我沒辦法掌理契丹的政務嗎?」

「他們大多是有把柄落在大國舅司手上,或者是被他利益誘惑。可汗即位以來可說是將契丹送上最繁榮之境,絕沒有人會說可汗做得不好。」有位臣子立即道。

耶律風瞇起眸陷入沉思,久久之後才道:「國師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當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耶律風和移室秋凡兩人,移室秋凡便說:「可汗,別太擔心,等風聲過後:我會俏悄派人過去。」

耶律風拍拍他的肩,「嗯。知道嗎?目前留在我身邊,最讓我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他們與南院大王蕭元魁與宣徽院大王奚天夏是從小玩到大,也是最親近、信任的好友,但那兩人調派外地參與戰事,至今未歸。

「雖然我只有一個人,你就別客氣,儘管拿我當三個人使喚吧。」移室秋凡適時地開開玩笑,企圖讓沉悶的氣氛輕鬆些。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耶律風難得颯爽的一笑。

此時,大國舅司忽然單獨求見,耶律風立即宣他進來。

「秋凡,你先到後面去。」

移室秋凡領命退下後不久,記天裘便步入宮殿。

他一見耶律風就大笑道:「真是抱歉,可汗回來已有半年之久,而我正好在外地處理一些事,始終無法趕回來見可汗,還請可汗見諒。」

「大國舅司能者多勞,你為國事繁忙,今日還撥空前來,我應該感激才是。」

耶律風半瞇起眸子,心底揣測著他的來意,「但我猜你今日進宮,想說的一定不是這個吧。」

「可汗果然聰明。」記天裘輕逸出一絲笑意,「那我就直說了。」

「請說。」耶律風步上台階,揮袂坐下。

「我知道,可汗既然回來了,就不可能捨棄契丹國之首這個位子。」記天裘索性將自己的野心說出來。

「你未免也太大膽了,敢當著我的面挑明了說?」耶律風沉吉道。

「我既然敢豁出去,就什麼不怕了。」記天裘揚起一絲邪笑,「你可知道契丹國最有權威長老的下落?」

「你是指不死長老?」耶律風挑起眉。不死長老已經失蹤一年,難道記天裘掌握住他的去向?

「沒錯。」記天裘貼近他耳畔,笑得邪佞,「只有我知道他在何處,我也明白你不會輕易相信,所以已取下他幾根白髮,你可以請其他長老監定。」說著,便將包在白絹中的東西交給他。

「你想逼我退位?」耶律風捏著手裡的東西,眉心不禁緊蹙成好幾個結。

「不不不,各大臣靠向你的還是居多,本來我認為你死在外頭。他們就算不拱我也不行,但現在我是真的放棄了。」在記天裘深沉的眼底閃過一絲精燦光影。

「條件是?」耶律風魅笑道。

「希望能與你聯姻,如何?」據耶律風對記天裘的瞭解,他兒子、媳婦均早逝,只留下一名孫女記小茵,她擁有其他契丹女子少有的姿色,但是極為驕縱任性,跋扈無禮。

「這件事,好說。」耶律風眉一撩,眼神輕轉後才道:「不過,算命的說我今年帶煞,會剋死親人,何不再等我半年?」

「耶律風……」記天裘深吸口氣,隨即壓抑下來,因為耶律風今年犯煞之說曾經喧囂好一陣子,他不得不信,「好,就等半年,我能保證小茵非常適合你。」

既然殺不了耶律風,記天裘願意退一步,待耶律風娶了小茵。他便可以在耶律風出「意外」時名正言順的代掌國政,到那時候什麼人也拿他沒辦法。

「大國舅司,你還有其他話要說嗎?」耶律風瞇起睜。

「該說的都說了,這就告辭。」記天裘揚起笑,這才踩著悠哉的步伐離開,光瞧他的背影,還真看不出他已年近六十。

記天裘才走出宮外,繞過暗處時,一名宮女急步走向他,小聲地稟報。

「稟國舅爺,我查出來了,耶律風失蹤那陣子是飄流到莫由島,住在一個叫魯雁兒的人家中。」

「魯雁兒?」他白花的眉倏然挑起,「是個姑娘?」

「沒錯,小的聽說他回來後曾想秘密派人去接她來上京,但始終還沒成行。」

記天裘眉宇輕揚,「好,設法將那個魯雁兒騙來上京。」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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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21-3-13 00:03: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雁兒正在海邊曬魚乾,但耳旁卻時不時傳來附近大嬸們的閒言用語。

「瞧,這丫頭肯定被騙了,還說會來接她,這一去就是半年,肯定早把她給忘了。」

「是呀,瞧她成天魂不守舍,瘦了不少呢。」

「這不是活該嗎?誰要她相信一個外頭來的陌生男人?」

「好了,別說了,她在看我們了。」

幾位大嬸在雁兒無畏的注視下,嘴巴才暫停下來,但雁兒知道,只要她一轉身,她們又會開始說起閒話。

她無力的走回家,看見淵兒正乖乖地寫著字。這些字都是耶律風臨走前教他的,他現在已寫得非常熟練了,但是耶律風呢?

「姊,紅臉大哥怎麼還不來?這些字我都寫膩了。」他放下筆,小臉委屈地一皺。

「他一定會回來的,我想他很忙,所以會遲些時候。」半年前地就是以這樣的理由安慰淵兒和自己,直到現在還用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忙忙忙,哪有那麼多事好忙?」淵兒的小嘴直噘起。

聽他這麼說,雁兒再也忍不住奔回房間裡,伏在床頭不停地掉淚。

好幾次想哭,她都不敢在淵兒面前哭泣,也只能在這兒發洩情緒,這段日子已不知濕透了多少枕巾。

看著擱在床角的大包袱,那是預備好等著耶律風來接她時,她可以立刻帶走的,可是如今……裡頭的衣物不知受潮了沒?發霉了沒?

她正打算將它打開來,拿到屋後洗一洗,突然聽見亞泗急喊的聲音傳來。

「雁兒!雁兒!」

「什麼事?」雁兒立即從房裡奔出來。

「船來了,大船來了……是從上京派來的大船哪!」亞泗真為她開心,他十分清楚這半年來雁兒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與勇氣過日子的。

「你說什麼?真的有大船來了!」雁兒奔到外頭一看,好像所有村民都往岸邊走去。她趕緊回過頭道:「淵兒……淵兒……」

「姊,我在這裡。」

「快把東西收一收,我們要去上京了。」她欣喜不已地替淵兒收拾書本與筆墨,又回房裡拿出包袱,並對亞泗說:「我要走了。」

「我真想跟著你去,但我知道你不需要我。」亞泗收起不捨,打算笑著送她離開莫由島。

「怎麼會,如果柯尹爺爺的船來了,你也可以去上京瞧瞧。」

她拭去激動的淚水,然後牽起淵兒的手,「我們過去看看。」

「姊,是紅臉大哥來了是嗎?」淵兒無邪地問道。

「對。」說著,她便笑著與淵兒直奔岸邊。

可是到了大船旁,卻不見耶律風的身影,只有一名蓄著鬍子的男人正等著她。

「請問是雁兒姑娘嗎?」他笑嘻嘻地問道。

「是的。」

「我是我們主子派來接你去上京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儘管他得笑太過邪氣,但心情仍處於興奮中的雁兒並沒有察覺。

「已經準備好了。」她笑了笑,「現在就出發是嗎?」

「沒錯,可以出發了。」男人往船上一指。

雁兒這才仔細瞧著這艘船,她從未見過如此氣派豪華恥大船,就在這瞬間,她不禁有些裹足不前。

男人走了幾步,見她還站在原地,便回頭喊道:「怎麼,快來呀?」

「你真是耶律風派來的?」不知為什麼,好不容易盼到可以離開,她居然有些顧慮。

「當然是了,你到底來不來,不來的話那我走了。」男人故意放大音量想逼她趕緊上船。

「姊,你不是想見紅臉大哥,那快走呀。」就在雁兒還遲疑的當兒,淵兒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上船了。

她深吸口氣,回頭看看那些愛說閒話的大嬸們,再看看這座島,雖然對它有著無法抹滅的情感,但是在沒有耶律風的地方,她真的活得好痛苦。

「好。」雁兒回頭對村長、鄰居們和亞泗以及隨後趕來的小春輕輕揮手,揚聲喊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照顧,我要離開了,有一天我還是會回來這兒,一定會回來看大家。」

「去吧,雁兒,放心的去吧!」亞泗圈著嘴大聲喊道。

「我們會等你回來看我們的。」小春也笑著說。

「嗯,謝謝。」雁兒點點頭,立刻牽著淵兒上船。

當船慢慢離岸,她難掩不捨的直向他們揮手,淚水已控制不住地從眼眶滑落。

她抱起淵兒,俯在他肩頭,不由得對未來感到一片茫然。

這時候,她發現船上每個人都指著他們竊竊私語,那種極為不安的感覺又浮上她心頭。

「淵兒,要乖;可千萬別吵,沒到上京之前什麼話都別亂說,知道嗎?」她貼在淵兒身邊,小聲說道。

淵兒點點頭,「姊,我很重,放我下來吧。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像紅臉大哥說的,我一定會保護你。」

「謝謝,姊姊現在好安心。」將弟弟緊摟在懷裡,她現在只能祈求上天,這艘船可以平安的載他們到上京。

經過五天的時間,大船靠岸了,又搭馬車經過兩天的奔波,確兒終於來到上京。

「淵兒,你看,上京果然和咱們那兒不同,好熱鬧呀。」雁兒當著一旁繁榮的街景,「看,那裡好多人在看表演。」

「我想去看看。」淵兒一臉希冀。

「不行,難道你不想趕緊見到紅臉大哥?」雁兒笑著點點他的鼻尖。

「想,我當然想。」淵兒直點頭。

「那就乖乖地跟著走。」

她牽著淵兒,跟著帶他們來此的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在一扇朱紅的大門前停下腳步。

「請跟我來。」帶頭的人回頭對她說道。

「是。」雁兒帶著淵兒一塊兒步入大門,沿路上,兩側精緻、華麗的屋舍令她咋舌不已。

進人大廳後,就見一位老人家正等著她。

「雁兒姑娘,你終於到了。」

「請問你是?」雁兒疑惑地四處張望,「耶律風呢?」

「我是契丹國的大國舅司記天裘。至於耶律風……」他揚唇一笑,「你真以為是他派人接你過來的?老實說吧,他早忘了你。」

「什麼?」雁兒心口一震.「不會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他不會那樣的。」

「是嗎?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記天裘看了眼淵兒,「他是你弟弟?」

她趕緊將淵兒拉到身後,「你想做什麼?」

「我派人去莫由島打聽過,你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弟弟來上京求學問,好有無量的前途是吧?」記天裘端起瓷杯淺啜了口茶,「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我自己會想辦法。」她提高警覺地道,

「你這丫頭很機靈,真不錯,我打賭你會改變主意。」他拍拍手,管家立即走了進來。「請將你弟弟交給管家照顧,你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她摟緊淵兒,怎麼都不肯放。

「你不是想見耶律風嗎?」

「這……」

「你以為我會害你弟弟?現在你們人在我的府邸裡,我真要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還是聽我得好。」

雁兒知道他說得沒錯,目前這情況,的確是他想要怎麼做都行。

「好吧。淵兒,先跟管家去玩,姊姊待會兒就回來。」

淵兒雖然有點怕,但還是跟著管家離開。接著,雁兒則隨著記天裘的腳步走出大廳,繞過長廊,來到後花園。突然,她像是聽見耶律風的聲音,於是循聲往那兒望去,就在這瞬間,她霍然愣住,只覺腦子昏眩得讓她就快看不清前面殘酷的一幕。

「小茵,你是真心愛我嗎?」耶律風貼著一名女子的唇畔輕聲問道。

「當然了,從我第一眼見到可汗,一顆心便全在可汗身上。」記小茵今日穿了件低胸絲質衣衫,將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無遺。

「這樣我就放心了。」耶律風半瞇著眸,渾身散發出冷傲的魅惑氣息。

「那是不是該早點娶我進門呢?」

「這是遲早的事,何必心急,時候到了我自然會這麼做?」他伸出手指輕撫著她細膩的頸項,然後輕啄她的唇。

雁兒看到這兒,忍不住輕抽了口氣。

耶律風聞聲立即轉首,當他看見站在那兒,臉上有著兩行清淚的人竟是雁兒時,呼吸驀地一窒。

隨即,他看向站在雁兒身邊的記天裘,立刻瞭然於胸。

下一刻,他揚起一抹邪肆的微笑,喚道:「雁兒。」

「你……你……」雁兒全身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忘了我……忘了我嗎?」

「我怎麼會忘了你,只是國事繁重,忙得不可開交呀,想說過些時候再去找你。」他邪魅的目光勾著她的眼。

「國事繁重?」雁兒疑惑地道。

「你這丫頭,見了可汗還不下跪,他可是咱們契丹的君主呢!」記小茵走到他們之間,插了句話。

「君主?」雁兒捂著唇,難以置信。

原來……他所說的一國之尊是這個意思!可汗是這個意思!

是她笨、是她蠢,連這個都不知道,現在會陷入這樣的窘境又能怪誰呢?

「沒錯,我正是契丹國的君主。」耶律風勾起唇,笑望著她那一臉傷悲的模樣,心疼極了。「沒想到你會自個兒想辦法來上京,這麼想我嗎?」

望著他臉上輕佻的笑,雁兒勸自己該死心了,於是她咬著唇,低下頭,雙腿重重的跪下,「民女拜見可汗。」

見她就這麼跪在他面前,耶律風的眼睫輕顫了下,強力克制住想扶她起身的衝動。「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是。」雁兒站了起來,卻不再抬眼看他。

耶律風這才轉向記天裘,「大國舅司,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接來的?」

「沒錯,我是聽聞消息,原來可汗那陣子是住在莫由島上,而我又怎能將救了可汗的恩人放任在那座小島上不顧?」記天裘撚鬚一笑。

「真是多謝大國舅司為我分憂解勞,那麼雁兒姑娘就麻煩你照顧了。」說完,耶律風便偕同記小茵離開後花園。

記天裘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又望了雁兒一眼,心想,耶律風怎麼看都不像在意這丫頭,該不會是傳聞有誤?

虧他還特地派人到莫由島將她帶來,如今倒成了累贅。幸好她看來聰穎,待在小茵身旁當丫鬟倒也不錯。

「我看你今後就做我孫女的貼身丫鬟,好好伺候小姐,至於你弟弟的學業,我會請先生來教導他,你意下如何?」既然丟不掉,只好這麼做了。

雁兒垂著腦袋,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落下。想起淵兒的未來,她只好道:「我願意。」

「那就這麼辦吧。」

待記天裘離開後,雁兒才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她不禁自問,「來上京對了嗎?我來上京究竟對了嗎?」

數日後的某個午後,耶律風神情凝重的坐在寢宮外的石椅上,望著從白槐樹上飄落的白色蕊辦。

移室秋凡步近他良久,他都沒有察覺,直到聽見一聲輕咳才赫然回神。

「這幾天你看似心事重重,何不說出來?」移室秋凡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我的確有心事。前兩天,我在記天裘的府中看見我的救全恩人雁兒,是記天裘從莫由島將她帶回上京的。」耶律風眉心輕蹙。

「什麼?那你的反應是?」

「當然是淡漠以對。」他徐徐地揚睫,「只是怕瞞不過記天裘那個老傢伙。」

「也是,所以日後要是碰面,更得注意,別忘了宮裡記天裘的人可不在少數。」移室秋凡提醒道。

「我知道。」耶律風當然明白自己的處境。

移室秋凡壓低嗓音,問道:「前陣子記天裘提及不死長老,你真認為不死長老是在他手中嗎?」

「不確定,不過那些髮絲經其他長老證明,的確是不死長老所有。」這件事一直困擾著耶律風。

「那就糟了,不死長老可是咱們契丹的精神象徵,他的存亡武代表著契丹的存亡,還真是棘手呀。」向來足智多謀的移室秋凡也忍不住皺起雙眉。

「我會繼續調查清楚,即使髮絲無誤,人是不是在他手上還是個謎。」

耶律風才剛說完,就見一名守衛走過來。

「稟可汗,大國舅司派人送禮來。」

「送禮?」耶律風眉一挑,猜不出他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讓他進來。」

守衛退下沒多久,就見那位送禮的人走來,一瞬間,耶律風猛然愣住。

「雁兒……」他訝異地瞧著她。

「可汗,這是我家老爺派我拿來給你的。」雁兒將手中的東西呈上,自始至終都垂著腦袋,「他說是普羅山的上好春茶。」

「好,我收下了。」耶律風接過後將它交給移室秋凡,並對他眨眨眼。

移室秋凡瞭然的退下。

雁兒接著道:「東西既然已交到可汗手中,奴婢該退下了。」

「等等。」耶律風立即喊住她,「何必這麼生疏呢?」

「奴婢不懂可汗的意思。」雁兒掩下雙目,不讓情緒的波動從眼底流露出來。

「我的意思是……」耶律風才要開口,忽然發現前頭矮牆處有道黑影掠過,雖然瞧不清是誰,但那確定是個女人,看來在暗處已有不少雙眼睛正監視著他們,於是,他立刻換上傭懶的調笑態度,「既然想我就不必裝模作樣了。」

她赫然抬眼注視著他,杏眸中流轉著一絲水氣,「你怎能這麼說?」

他噙笑望著眼前的可人兒,「說進你心坎裡了是嗎?不過,幹嘛哭呢?」

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淚,臉上雖帶著冷笑,但指上的溫度卻異常熾熱。

雁兒本該逃開,但發現自己的雙腿背叛了她。

「你忘了我?」她眸中充滿哀怨。

「嘖嘖,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忘了?還記得最後那個飯團的味道,直在我齒問流連,老是懊惱著回來這裡後吃不到那麼好的滋味。」他抬起她怯柔的小臉,薄唇彎起一道戲狎的弧度。

望著他那邪魅的雙眸,雁兒立即撇開臉,「瞧這兒瑤宮瓊闕,是那麼富麗堂皇,你又怎會在乎小門小戶人家的殘羹冷飯呢?」

「珍饉美餿有它的豐富之處,清粥小菜也有它的淡雅美味呀。」他低啞的嗓音吐出淡淡的笑語。

她的心一擰,「是,清粥小菜……奴婢該退下了。」

清粥小菜無法入他的眼,她是該早早離開。

「我話還沒說完呢。」耶律風盯著他低垂的小臉,隨即問道:「淵兒也來上京了嗎?」

雁兒的眉一蹙,半晌才道:「來了。」

「改天帶他進宮,我想見見他。」

「不需要了,就伯淵兒見了你會亂說話,到時候犯了錯,已不是我這個做姊姊的擔待得起。」她淡漠地說。

她的冷漠和淡然在在蝕入他的心口,他隨即一個箭步逼向她,「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是奴婢無意中激怒了你嗎?」她勾起冷笑,「還請可汗治罪。」

「呵,治罪?」耶律風有點惱了,偏偏很多話又不能說清楚。「我治罪的方式可是有千百種呀。」

雁兒心一提,發覺自己在憤怒之際居然忘了他的身份,他去怎麼懲罰她?如果她必須因而喪命,那淵兒又該怎麼辦?

雖然很不願意,但她還是不得不跪下,「可汗……」

「原來你怕死,這倒是好處理。」他揚唇一笑。

「奴婢不怕死,就怕死了後唯一的弟弟無人照料。」雁兒無懼地坦言。

「是這樣嗎?」耶律風揚起嘴角,幽魅的眼中射出一道光亮,「那就不讓你死,嗯?」

她一愣,不懂他的意思,但下一刻他卻上前握住她的手。

「起來吧。」

他熾燙的指尖再次灼熱了她,她陡地抽回手,滿臉錯愕又驚疑。

「反應不必這麼大。」耶律風邪肆的笑著,「先說好,雖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什麼?」

「跟我來。」他直接將她帶進寢宮內。

雁兒被他拉了進去,一入內,她便瞠大眸子看著房裡的擺設,發現這兒比記老爺的府邸還要氣派輝煌。

「你把我拉進這裡做什麼?快讓我出去。」

「可汗說的話,你要聽才是。」耶律風一雙利目陡轉濃烈,直習勾地瞧著她那張纖麗的容顏。

他真的很想對她坦言,但是明說只會害了她,她做人坦然率真,要她配合著演戲只會讓她更害怕、更無措,因此他不得不繼續隱瞞,甚至還要加深她對他的誤會。

因為記天裘會派她過來,絕非單純的只為送禮。

恨就恨在淵兒還在大國舅司府,他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們姊弟救回他身邊,安置在宮裡。

「你要做什麼?」雁兒的眼神裡帶著惶懼。

「看見那張大床了沒?」他瞇眼肆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何必這麼害怕呢?」

雁兒驚恐的張大眸子,「不行……你不能這麼做……」

既然已得知他將娶記姑娘為妻,又怎麼可以讓他這麼對她?雁兒不停掙扎,卻仍無法推開他緊貼著她的身子,還有透過身上單薄的布料所傳來的溫熱。

「別這樣,放開我……」她夸咬著下唇,從齒縫中進出這幾個字,小手抵在耶律風的胸口直抗拒著他。

「我的話便是聖旨,你敢違抗?」他完全無視於她的抵抗與不安,貼近她的小臉,徐徐呵出溫暖的氣息。

雁兒一顫,渾身已充滿火熱,耳根子更是透紅不已,但「聖旨」二字嚇住了她,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已經有了記姑娘……」

她悲哀的啜泣聲定住了耶律風的動作,他隨即睇著她,逸出一絲詭笑,「身為君王,理當姬妾成群哪。」

「什麼?」她無法理解。

「不懂嗎?也就是我可以在宮中養一堆女人,供我玩樂。」他狂妄地道,幽深且固執的眼從未自她臉上移開。

「不要,我才不要!」雁兒大聲呼喊著。

「你盡量叫,看看有誰理會你。」他邪肆地在她耳畔這麼說,一邊注意著屋外的動靜,此時窗邊出現的暗影,讓他的眸子倏然瞇起。

下一步,耶律風不顧她的尖聲叫嚷,將她抱起,直接送上那張可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並將紗帳放下,掩住她曼妙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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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21-3-13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你別亂來!」雁兒被箝制在大床上,心底充滿駭意,「依你的身份,可以教許多女人來陪你,何必一定要我?」

「是你送上門來的。」耶律風狹長的眸掠過一抹幽光,指尖拂過她誘人的紅唇。

她清冷的水眸淡淡地回睇他那雙魅惑的眼,「你都是這樣對待每個女人嗎?」

「不,當然是要配得上我的女人。」說時,他的大掌已從她的短衫下擺鑽人,揉上她挺傲的雪胸。

「啊……」敏感的雁兒因為他的舉動而瑟縮起身子,想躲開他卻被他扣得更緊,整個身子幾乎都已貼著他。

耶律風緊扣著她細嫩的豐盈,一抓一放間感受到它漸漸脹大,上頭的粉櫻也綻放得更美了。

隨即他俯身輕舔她的嘴角,舌尖隨著她的唇慢慢移動,直誘惑著她純真的感官。

「嗯……」雪峰上傳來的火熱,讓她情不自禁呻吟出聲。

他邪惡的愛撫已迷亂了她的心智,讓她一步步朝罪惡的深淵邁進,就怕會跌個粉身碎骨。

他半瞇著眸睇視她臉上的潮紅,在她因意亂情迷而喘息的空檔將滑舌鑽人她的小嘴裡,品嚐她誘人的滋味。

耶律風大膽挑勾著她,長舌在她口中翻攪著熱情,舔吮每一處,攫住她每一次的呼吸。

「著迷了?」他狎近她的耳畔邪笑,並輕舔了下留在唇上的芳津。

「可以放我走了嗎?」雁兒啞聲請求,她知道不能再繼續,否則肯定會淪落至無法回頭的地獄。

「你太低估男人的慾望了。」

下一刻,耶律風強勢地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去,頓時她雪白嫩柔的身子就這麼展現在他眼前。

「別……」她驚愕的趕緊以雙手掩住身子。

「就跟我印象中一樣,仍是這麼美!」他拉開她的手,邪肆地笑道。

瞧那兩隻椒乳發紅又發脹,頂端的紅莓輕顫著,似誘惑著他趕緊嘗它一口。

耶律風立即俯身含住一朵蓓蕾,那甜美的香氣直撲鼻端,讓他欲罷不能地瘋狂吸吮了起來。

「啊……」如此輪番兩邊挑逗,激得她嬌喘連連。

見她已為他意亂情迷,耶律風的嗓音中多了一絲危險的意味,「我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亞泗那傢伙沒有再覬覦你的美色吧?」

「你還記得他?他又不像你。」是這麼的無恥、霸道。

「也對,他不是我,否則你的心早就在他身上了,哪還有我插入的機會。」耶律風一邊貪婪地吸吮她的乳蕾,手一邊往她的小腹滑去。

「不!」她身子一顫,猛地扭動了起來。

「別激動,還沒開始呢。」手來到柔軟的毛髮處,他輕輕梳弄著它。

雁兒已說不出話來,發現此刻的他比在莫由島時還要邪惡,而她的心完全被他迷亂了,不知該怎麼辦。

他的指尖出其不意地揉上她那藏匿在密林中的珠蕊,蓄意的輕捻挑弄,打算激起她體內火熱的慾望。

「啊……」雁兒的身子如遭雷擊般一顫。

「其實你還是很火熱的。」他扳開她的雙腿,中指慢慢探進她溫熱的幽穴中。

「嗯……」「天,已經很濕了!」見那透明的汁液沿著他的指頭滑進他的掌心,並從指縫滴落在錦床上,他的雙眼變得更為幽深。

「不要……不要說……」雁兒不想這樣,她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對他起反應,但身子就是不聽她的。

「來到上京後,你好像只會對我說不?」這樣叛逆的她讓耶律風有些不悅了,於是加快動作蓄意激發她更狂野的慾望。

「嗯……痛!不要這樣……」

她的啞聲哀求,終於讓他憐惜地放緩速度,指頭隨之弓起,輕輕摩擦她最敏感的部位。

「啊……」雁兒的嗓音漸漸轉為愉悅,小手激切地抓住床上約錦被,蜜液不斷從花穴中淌落。

見她如此,耶律風的慾火愈燒愈旺,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分開她柔滑白勻的雙腿,讓那濕漉漉、鮮艷多汁的花兒綻放在他眼前。

「別……不要…求你……」她既羞又愧,明知不該,還是逃不過他的撩撥與捉弄。

「只是瞧瞧而已,我連嘗都嘗過了不是嗎?」他故意淫邪地這麼說,讓躲在寢宮外的人聽見。

「既然不愛我……就不能這麼做……」她不想沉迷,真的不能再繼續沉迷在他的挑勾下了。

「你怎麼又提那個字?男女在一塊兒做這種事乃天經地義,與愛無關。」耶律風繼續拉高嗓音道:「我耶律風身為可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

「你竟是這種男人!」她不願相信。

「沒錯,我就是這種男人,是你識人不清。」他忍著心頭的痛楚對她說出這番話,每個字都狠狠刺痛她的心。

雁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而耶律風也忍著心痛回睇著她,指頭直在她火熱的甬道中不停抽插。

「啊……」她終於忍不住吶喊出聲。

看她陷於情潮中的暈紅小臉,他的雙鬢不斷淌下汗水,最後再也忍不住拉開錦袍、鬆開褲腰,將熾燙的粗壯用力抵在她濕淋淋的花心上,並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將她那兩片蕊辦一扳,直搗花心。

「不……」在她的驚喊聲中,他的粗長已刺人她體內最深處。

雁兒掙扎、喘息著,但終究推不開他壯碩的身軀,反而讓他將她箝得更緊、更粗暴。

「你別亂動!」他根本不想弄疼她,可是她的扭動直牽扯著他的巨大,就快要讓他把持不住了。

「我……我……」望著他那對腥紅的跟,她已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任他串割嗎?

耶律風半瞇著眸直盯著她,見她雙眼迷濛,身下的緊窒不斷地收縮,在他的巨大上加壓,下一刻,他再也顧不得她的反抗,架高她的大腿,持續在她的花穴中衝刺。

「啊!」雁兒白嫩的雪峰在他的撞擊下不住地晃動,在在刺激著他火熱的慾望。

「該死的……」他身邊並不缺女人,但只有雁兒能帶給他刺激,只要她在身邊,總讓他亂了性,只想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征服她。

他只想擁有她的媚、她的臣服、她的熱情、她的……愛!

耶律風的雙眸似帶著火光,直盯著她因為他的掠奪而泛紅的柔細身子,那份快意不斷在下腹施壓,讓他就快要爆發開來。

但他一直忍著,因為他不想就這麼放開她。

接著,他加速衝刺,每一次的衝撞都帶給雁兒無法忽略的快感,她頭暈目眩,小腹脹疼,過去的經驗告訴她,她又要高潮了。

狹窄的幽穴裡滿是她沁出的汁液,使得每次律動都夾帶著激水聲,這淫浪的聲音讓他更加興奮,雄偉的男性也更加粗壯。

「你真是甜得可人!」他俯在她身上喃喃低語。

「我……我不行了……」

幾度的快慰已讓她疲憊不堪,而他狂肆的抽拔與頂進磨紅了她的蜜穴,讓私密處不斷脹紅抽搐,兩人臀下的床也早已濕成一片。

接著,他沉聲一吼,最後幾次抽動下,在她體內釋放出累積了半年的熱情……

耶律風盯著雁兒的眼,不停的喘息,然後慢慢抽離她的身子。「你走吧。」

「什麼?」她的心口又是一疼。

「我要你回大國舅司府去。」他起身整理衣裝,讓自己看來威嚴依舊。

雁兒覺得自己好狼狽,沒想到不管她怎麼勸自己都沒用,只要耶律風一個微笑、一個動作,她就會變得虛軟,可是事後,他卻當她是敞屣般棄之不顧。

「以後呢?」她仍奢望著。

「以後?」他撇撇嘴角,「你我還有以後嗎?嗯……也是,等我立小茵為王妃,你可以陪嫁過來,或許我可以給你個側妃做做。」

雁兒倏然捂著唇,床上除了抽噎聲還是只剩下抽噎聲。

下一刻,她迅速將衣裳穿上,幾乎是用爬的爬下那張錦床,委屈又狼狽地奔出他的寢宮。

耶律風握緊拳,閉上跟,不斷地喘息,直到窗外那道可疑的人影離去,腳步聲走遠後,他才來到窗邊望著雁兒消失的方向。

他嗓音答道,「別怪我,我完全是為了讓你和淵兒活命,不得不這麼做。」

隨即他想到了什麼,立刻傳國師移室秋凡前來。

當移室秋凡看見臉色不佳的耶律風,便笑問道:「該演的戲都演完了?」

「你這傢伙,好像事不關己?」耶律風一雙火眸立即朝他射出利箭。

「臣哪敢!」移室秋凡挑眉,「接下來怎麼做?」

「我命你盡快將她和淵兒救出來,只有他們都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耶律風沉重地道。

「是,臣一定想辦法。」

雁兒一臉憔悴地回到大國舅司府。

不一會兒,暗中監視她的丫鬟也回來了。

她來到記天裘面前曲膝稟報,「國舅爺,阿藝向來覆命了。」

「情況怎麼樣?耶律風對她不理不睬嗎?」記天裘問道。

「不是,他……他將她帶進寢宮去了。」說起這個,阿藝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

「喔!」記天裘笑了笑,「這才像耶律風,如果對她不理不睬,那才可疑。他對雁兒說什麼?」

「他……他強迫了雁兒,他還說身為君王,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還說……還說如果她想要,等他娶了小姐,立小姐為王妃後,可以給她個側妃做做。」阿藝將她所聽到的對話說出來。

「哈哈……無情的耶律風呀,看來他還是懼怕我的氣勢與人脈。」記天裘雙手負在背後,走到窗前,又倏然回過頭,「還聽見些什麼?」

「雁兒說了愛什麼的,但他回答了什麼無關於愛還是不需要愛。」大致上是這個意思。

「果真是無情的耶律風。」記天裘瞇起眸子,「嗯,這樣就夠了。」

「那麼我還需要監視雁兒嗎?」

「不需要了,我想向來眼高於頂的耶律風也不會在意那樣的海女,看來傳聞不實呀。」他勾起嘴角,「下去領賞吧。」

「多謝國舅爺。」

阿藝退下後,便立即前往後頭的帳房,恰巧看見雁兒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

她忍不住上前問道:「雁兒姑娘,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雁兒趕緊站了起來。

「聽說你去了趟宮中,怎麼樣,那兒很大吧?」阿藝明知故問。

「是很大。」雁兒隱忍著淚。宮殿是那麼空曠又冰冷,難怪住在裡頭的人也是如此冰冷無情。

往後記大小姐嫁進宮裡,她真的要跟著過去,天天看著無情的他嗎?

「是你幸運,才剛進府就有機會進宮瞧瞧。」阿藝看著她的眼神充滿鄙視,「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是。」雁兒垂首道。

阿藝走遠後,雁兒也回到房裡。

她看著正在午睡的弟弟,「淵兒,我們不能繼續住在這兒了,上京這麼繁榮,姊姊一定會想辦法供你唸書,不靠任何人。」

「淵兒,小心走。」雁兒拉著弟弟的手,兩人各背著一個包袱小心翼翼地往大國舅司府的後門移步而去。

「這裡好漂亮喔,我們為什麼要離開?」淵兒還小,只知道在這兒吃得好、睡得好,住得也好。

「再漂亮也不是我們的家。」她蹲下身,很認真地問:「姊姊問你,你是要跟姊姊走,過清苦的日子,還是留下吃好、喝好?」

「我當然要跟姊姊走。」淵兒二話不說便這麼道。

雁兒笑了,「對嘛,這才是我的乖弟弟。因為這兒到處有人巡邏,咱們一定要小心點,不能發出聲音。」

「我知道。」淵兒舉起食指抵著唇,可愛的以氣音說。

雁兒點點頭,牽著他繼續往後門走去,卻發現後門那兒有名守衛。

這下該怎麼辦呢?「姊,你看,那是不是狗洞呀?」淵兒眼尖地看見牆邊的草叢後頭有個小洞。

「這個洞太小了。」雁兒上前瞧了瞧。

「淵兒可以過去。」他笑笑地指著自己。

「可是,你過去了,姊姊怎麼辦?」雁兒不想和他分開,旋即一想,「嗯,我倒有個辦法。」

「姊姊快說呀。」

「但是太危險了,還是再想其他辦法吧。」她不能讓弟弟冒險。

「沒關係,你就說說看嘛。」淵兒很好奇姊姊會想到什麼好辦法。

「嗯……是這樣的……」雁兒貼在他耳邊小聲地道。

淵兒聽了之後連連點頭,「我可以的,我個兒小,但是跑得快,很會藏身,以前和阿福玩捉迷藏,他永遠找不到我。」

「可是……還是很危險呀。」雁兒還在猶豫的當兒,淵兒居然擅自鑽了出去。

「喂……喂……」

有守衛在那兒,雁兒又不能喊得太大聲,可急壞了她。

就在這時候,她聽見守衛說:「咦,那兒有聲音。」

天,那個小傢伙完全不給她準備的時間,已在遠處丟了塊小石子引開守衛。雁兒見機不可失,立即跑出後門,躲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頭躲著。

見守衛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又回到後門,雁兒這才拍拍胸脯,輕喘著氣。

啊,淵兒呢?才回頭,就望見他那張帶笑的小臉,她激動的立刻將他抱個滿懷。

「做得好,我們趕緊走吧。」牽著他的小手,雁兒小心翼翼地沿著牆離開。幸好現在夜已深,否則一定不容易脫身。

他們走了好一段路後,天漸漸亮了。

淵兒問道:「姊,我們為什麼要走山路呢?」

「山路好躲藏,也比較不會遇上壞人。」

曙光照在他們臉上,雁兒直擦拭著汗水,知道淵兒一定餓了,於是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們在這兒休息會兒,吃點兒東西。」她從包袱裡拿出前一晚準備好的乾糧。「等風聲過去後,姊姊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淵兒乖巧地咬了口乾糧,忽然發現屁股下的石頭正在抖動。「姊,石頭會動。」

「什麼?」她挑眉問道。

「啊!石頭真的會動!」淵兒立刻跳了起來。

兩人直盯著那塊不停抖顫的石頭,嚇得連呼吸都停住了。

「姊,我們將它搬起來好不好?」淵兒好奇地說。

「好,我們搬起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雁兒也是滿心疑惑。

於是兩姊弟在齊心合力下把這個看似不大卻很沉重的石頭搬開,也意外發現下方還有扇門。

他們對看一眼後,抱著探險的精神慢慢打開它,瞧見門裡頭竟有位白鬚老人。

「你是誰?」雁兒抱緊淵兒,驚恐的問。

「姑娘,謝謝你,我已經困在這裡有十年了。」老人抬眼一笑,「可以扶我一把嗎?」

「當然可以。」雁兒和淵兒合力將這位老人家從地洞中拉出來。

「老爺爺,你怎麼會躲在這裡,是跟誰玩捉迷藏嗎?」淵兒稚氣地問。

「哈哈哈……我不是玩捉迷藏,而是被人囚在這裡。」老人立刻將門關上,再將大石頭放回原位,「快走吧,天亮了,待會兒會有人送飯來,若被逮個正著就不好了。」

「我們……不知道該去哪兒。」雁兒垂首一歎。

「無妨,跟我來吧。」老人立刻領著他們往山的另一邊走去。

跟在後頭的雁兒原以為老人家年紀大了應該走不快,沒想到他竟健步如飛。她曾聽說上京奇人多,該不會這位老人家正是一名奇人?

直到午後,老人終於停下腳步,指著前頭的木屋,「就是這裡。」

「這裡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走進屋裡後,雁兒不停揮掃著蜘蛛網。

「就是太久沒人來過才安全。」老人坐了下來,仔細瞧著雁兒。「姑娘,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我?」雁兒不解地走過去,坐在他面前。

只見老人直瞧著她的臉,又屈指一算,問道:「姑娘,你的名字是某種天上飛的鳥兒嗎?」

「老爺爺,你好厲害,我姊姊叫雁兒。」淵兒驚訝地說。

他笑著撫撫白鬚,「我這麼多年來一直被記天裘關在那個地洞裡,為的就是拿我要脅咱們契丹國可汗。」

「什麼?」雁兒驚訝地問:「記天裘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有他的目的。」老人篁著她,「雁兒姑娘願意為我做件事嗎?」

「什麼事,請說。」

「替我進宮一趟,將我身上這支小枴杖交給可汗……現在應該是耶律風在位吧?」他挑起白眉笑問。

「對,是耶律風。」一提及這個名字,她仍覺心痛。

「看來我猜得沒錯,可以幫我這個忙嗎?這可關係著整個契丹國的存亡。」

瞧老人家說得這麼重要,讓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不願意?」

「耶律風……是紅臉大哥!姊,我們去找他!」淵兒聽得迷迷糊糊,唯一聽懂的只有「耶律風」三個字。

「好,我走一趟,只是深宮內苑,並不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雖然之前她去過,卻是以記天裘家中奴婢的身份前往。

「帶著這支小枴杖,我保證你可以見到耶律風。」老人將它交到她手上,「告訴他,我在這間木屋,但記得隔牆有耳,一定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知曉。」

「老爺爺,你的身份是?」雁兒直覺他一定擁有不凡的身份。

「哈哈……」他又揚起笑,聲如洪鐘,「我乃不死長老,這麼告訴他就對了。」

「我明白了。」想起又要見耶律風一面,雁兒內心不禁有些掙扎。

「還有,現在有不少人正找尋你的下落,你約莫快天黑時再動身前往,會比較安全。」不死長老又道。

「你怎麼知道?」這位長老還真是料事如神。

「我看你和你弟弟的面色就知道了。休息會兒,晚點好出發了。」

老人家說完後就閉眼打坐,再也不發一語,幾次雁兒想拿乾糧給他用,可又不知該不該叫他,只好將東西擺桌上,等他白行食用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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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13 00:03: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宮裡,耶律風憂急地直踱步,正等著派去的人將雁兒救回來。

移室秋凡見了忍不住調侃道:「別這麼急,我派去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絕不會出紕漏的。」

「但願如此。」耶律風微瞇雙眸,直瞟向宮門的方向。

不久後,派去的人回來了。「稟可汗,屬下前往救人,但是大國舅司已經亂成一團了。」

「為什麼?」

「聽說是雁兒姑娘已經帶著她弟弟趁夜溜出府了。」

「她已經溜走了?」耶律風倒吸口氣,「她會去哪兒?我去找她!」

「可汗乃一國之君,別太衝動呀。」移室秋凡用力拉住他。

「此刻天都暗了,她在上京又人生地不熟,我不去找她,她該怎麼辦?」耶律風不住掙扎道。

「臣會派人去尋找,可汗一定要待在宮中。」移室秋凡心裡很清楚,四處都有想加害耶律風的奸賊,耶律風一出宮肯定會遇上刺客。

「你還真是……你們放開我!」耶律風急吼了聲。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稟報聲,「可汗,魯雁兒姑娘求見。」

「什麼?」他一震,回過頭問道:「她人在哪兒?」

「就在宮門外,而且她手裡持有一支玉枴杖。」來人恭謹地道。

耶律風與移室秋凡相視一眼,隨即道:「宣她進來。」

待來人離去之後,耶律風立即命令在宮殿中伺候的人退下,「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

「是。」

不一會兒工夫,雁兒已牽著淵兒走進殿裡。

當淵兒一看見坐在王位上的耶律風時,立刻放開雁兒的手,朝他直奔而去。

「紅臉大哥!紅臉大哥!」

「淵兒,不得無禮,快回來。」雁兒慌張的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淵兒已經跳到耶律風的大腿上。

「別攔他,我已經好久沒有抱抱他了。」耶律風笑著抱起淵兒,「小子,你長大不少,也變重了。」

「紅臉大哥已經半年沒回來,淵兒當然長大了啊!」終於見到仰慕的大哥哥,淵兒開心不已。

「我教你寫的字可有繼續練習?」耶律風笑問道。

「當然了,我現在閉著眼都可以寫得很漂亮。」

「好,從今天起你就留在宮中,我會命大學士好好教你。」耶律風爽快地說。

「不,我是來將這東西交給你,然後就帶淵兒離開。」雁兒伸出雙手將那支玉枴杖呈上。

耶律風起身,走過去將它接過,仔細瞧著,「沒錯,是不死長老的玉枴杖。」

「雁兒姑娘,是誰把它交給你的?」移室秋凡急問道。

「一位白髮老人,他說他是不死長老,如今他正在鳳凰山上的一幢木屋裡,等你們去接他。」

「秋凡,你親自前去將長老接回來。」耶律風下令道。

「是,臣立刻前往。」

移室秋凡離去後,雁兒便道:「我也該走了。」

「你不准走。」耶律風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保護她和淵兒,怎可能讓他們離開。

「我並不求做可汗的小妾,請讓我走吧。」

「就算你不願做我的小妾,我也沒辦法讓你離開。」他微瞇起眸,眼底掠過一絲異彩。

有她在身旁,他不再擔憂,也不再惶然,唯獨還不能告訴她所有原委,因為他還得藉著她讓記小茵上當。

雖然這麼做不好,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即使你身為可汗,也不能控制我的一切,決定我的未來。」被逼急了,雁兒朝他頂回去。

「如果我硬要呢?」耶律風勾起嘴角,然後對淵兒說:「你姊還是這麼凶。」

「是呀,你不在她更凶。」淵兒噘起唇說。

「魯淵,你為什麼每次都吃裡爬外?」雁兒受不了了,為什麼就是沒人站在她這邊?

「什麼是吃裡爬外?」淵兒憨傻地問。

耶律風卻笑著附在他耳邊小聲說:「所謂吃裡爬外就是吃了你的還出賣你,就像她那樣。」

「對對對,姊姊明明想你,還說不想你,就是吃裡爬外。」淵兒搖頭晃腦地道。

雁兒聽了臉色發黑,有這樣的弟弟,她能不氣壞嗎?「淵兒,你別亂解釋,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姊弟是留定了。」耶律風撇嘴笑笑,「沒有我的命令,你們更是出不了宮門。」

「你別誤會,我來這兒不是對你還有留戀。」她仍記得他之前那番無情的話。」

「無所謂,但心裡有我就成了。」他噙著一抹笑,問出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不死長老的下落?我找了他好多年。」

「這個讓我來說。」淵兒主動解釋,「昨晚我和姊姊偷溜出那個什麼府後就往山上跑,在吃乾糧的時候,我屁股下的石頭竟然會動,結果和姊姊一起搬開它,發現地洞裡頭住著一個老爺爺。」

淵兒那唱作俱佳的表情還真是逗笑了耶律風,「你說在地洞裡?」

「老人家說,他被記天裘囚在那兒十年了。」雁兒補充道。「現在我已經將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你還是讓我走吧。」

「姊,你怎麼又來了?」淵兒又跳到耶律風的大腿上,抱緊他,「我不走。」

「好,那你留下,我走。」雁兒氣極了,轉身大步往殿外走。但沒想到才到門口就被侍衛擋住去路,嚇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你是走不掉的。」耶律風撇嘴一笑。

雁兒立刻回頭瞪著他,「你……」

「淵兒,你先去房裡休息.我會命人送新衣裳給你,到時候換上,晚點兒我會帶你逛宮殿。」耶律風對他慈愛地道。

「好。」淵兒點頭如搗蒜。

於是耶律風立即將貼身侍衛喊來,「帶這位魯公子前去休息,一定要嚴密保護他的安全。」

「是,屬下遵命。」

待他們離去後,耶律風便徐步走向一臉傲氣的雁兒。「看樣子你好像很氣我,恨不得殺了我了?」

「對,我恨不得殺了你。」竟然欺騙她的感情。

「你真下得了手?」逼近她的小臉,耶律風唇畔的笑意更深。

「你乃契丹國可汗,雖然很想殺你,但我不會自私的不顧百姓利益。」她相信雖然他不是個好的愛人,但一定是個好君王。

「說真的,你現在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瞧著她嫣紅的雙腮,真是美艷不已,讓他忍不住想輕觸一下。

但雁兒趕緊別開臉,因為他的碰觸還是會讓她有反應,心底更會升起一絲絲不該有的燥熱。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後退一步,緊蹙起雙眉。

「我想要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甚至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那……那我問你,你還會娶記小茵嗎?」她帶著些微哽咽,喃喃地問道。如果他不娶,她願意跟在他身邊。

「傻丫頭,你吃味兒了?」他的長指掠過她誘人的菱唇,臉上有的只是調笑。

「你還沒答應我之前就別碰我。」雁兒怒視著他。

「你以為我不娶記小茵,就不會立其他女人為妃嗎?」耶律風嗓音低柔,有著一絲邪魅,但這話聽在雁兒耳中卻異常心痛。

「我怎麼忘了,你還有其他女人。」她的腦子突然昏沉,傷心至極之下,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你怎麼了?」發覺她的身子搖搖欲墜,耶律風立刻上前問道。

「我……」她話還沒說出口,便倒人他懷裡,失去了意識。

耶律風抱著她的軀體,才發現她身子滾燙,原來她雙腮嫣紅是因為發燒了!下一刻,他立刻宣太醫,並抱著她往寢宮奔去。

雁兒張開迷濛的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而這張床有點眼熟……

天!這兒不是耶律風的寢宮嗎?

她掙扎著坐起身,急忙想下床,但耶律風卻將她推回床上。

「你這是做什麼?才剛醒來就這麼不安分?」

「我怎麼會躺在這兒?」雁兒驚疑地問。

「昨晚你逃離大國舅司府之後就一直連夜走山路,外衫全披在淵兒身上是嗎?」剛剛他已詢問過淵兒所有的情況。

「這……你怎麼知道?」她輕輕皺眉,恨自己什麼事都瞞不了他。

「在莫由島上,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看著病慷撅的她,他只想逗她開心。

「這究竟是真是假?」對於他這句話,她還是半信半疑。

「你不信?」他瞇起眸。

「對,我是不相信你這個狡猞的男人。」她噘起唇。「不過,我倒是相信不死長老的話。」

「怎麼說?」耶律風溫柔地望著她。

「他說起關於我的事,都非常準確。」雁兒一揚睫就瞧見耶律風那雙多情溫暖的眼,有這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不死長老的確擁有這樣的能力,他的存在代表著契丹會有光明的未來。」

「對了,已經接他進宮了嗎?」她急切地問:「畢竟那間木屋看來並不安全,隨時有可能被人發現。」

「當然是已經將他接回來了。」耶律風灼亮的眼直盯著她在他面前不停開合的美麗紅唇。「這一切功勞都該歸你。」

「你不需要這麼說。」她被他瞧得有點兒不安,於是掀起被子,「我要起來了,淵兒一直沒瞧見我會心急的。」

「他剛剛來見過你了,現在正在外頭玩布球,可開心著呢。」耶律風橫身一擋,坐到床畔,將她逼回枕上。

「這是你的寢宮,求你別這麼做。」她驚恐地瞠大眸子。

「我說我的小雁兒,你能不能溫柔一點?」耶律風帶笑的眸睇著她的大眼,「好歹我是你的男人。」

「別說。」她直搖頭,「不再是了。」

「而你卻根本少不了我。」他壓住她的藕臂,俯身以舌尖輕劃過她敏感的耳垂,輕柔地吐息,「想從我這兒逃脫,甭想。」

耶律風邪魅的氣息灌進她耳裡,讓她的身子一陣輕顫,蓋愧得幾乎忘了呼吸。

她趕緊將頭一轉,卻對上他燦亮的目光,接著他熾熱的唇便覆上她的檀口。

雁兒先是掙扎了下,但隨著他狂野的熱吻,她渾身控制不住的戰慄,淚也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當他嘗到一絲鹹味,驀然抬起頭,幽幽的眸光穿透她水漾的瞳心,「為什麼哭?」

「我……我……」雁兒抿緊唇,不讓自己再淌下淚水。

「又想要愛了是嗎?」他淡淡挑眉,「給你就是。」

「什麼?」她聽錯了嗎?「你明明說那不代表什麼。」

「我是可汗,君無戲言,只不過有時候不得已得說些違背良心的話,你懂嗎?」他拂去她的淚,輕柔地說道。

「我不懂,宮裡的事好複雜,我真不懂。」小島上單純的海女,又如何能瞭解宮廷中的爾虞我詐?

「我也不希望你懂,你只要專心做我的愛人就行了.嗯?」耶律風的俊顏上揚起一抹笑。

「愛人?」雁兒有些呆住了。他的意思是……

「對,就是愛人。」耶律風勾唇輕笑,熾熱的眸中有著兩把急切的火炬,他隨即將手探人她的褻衣內,握住那兩團渾圓,就像是要掌握住她的心一般。

「嗯……」她閉上眼,虛軟地任他挑弄。

「你病了,連這兒都熱呼呼的。」那發燙的尖端直刺激著他的掌心,漸漸焚起他下腹的慾火。

他忽地剝開她的衣襟,讓兩團豐盈彈跳出來,之後立即張嘴舔洗那粉紅的蓓蕾,在上頭留下發亮的水光。

耶律風瞇起眸子望著她陶醉的模樣,「你病了,我不應該動你,除非你想。想嗎?」

那在她胸口畫著圈的指尖迷亂了她的心,「我……我想……」

「誠實的小女人。」他向她一笑,正要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突然聽見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

「稟可汗,記姑娘求見。」

這句話使得耶律風定住動作,同時也讓雁兒心一沉。

「讓她稍等一會兒。」說著,耶律風便離開雁兒的身子。

「是。」侍衛領命後立即離去。

「你要見她?」雁兒問道。

「沒錯,這是公事。」他笑了笑。

「那你……真的會娶她嗎?」雁兒心碎地問。

「如果必要的話。」要對付記天裘並不容易,必須有縝密的對策。但即使如此,記小茵在他心裡仍什麼都不是。

「乖乖待著,我去去就來。」留下這句話,耶律風便快步走出寢宮。

「如果必要……」雁兒喃喃地復誦著,這四個字像是重重撞擊著她的心口,令她痛不欲生。

記小茵一直在寢宮外的亭子裡等著耶律風。

等了好久都不見他的人影,讓她幾度想往寢宮裡衝去,但都被那該死的侍衛擋下來,積在她胸中的火氣也愈燒愈旺。

「讓我過去!你們幾個如果敢再攔我,我爺爺會讓你們好看!」她指著眼前的兩名侍衛道。

「記姑娘,對不起了。」他們仍盡忠職守。

「我要宰了你們!」記小茵正要動手,便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她往前一瞧,果真是耶律風。

「風,你怎麼現在才來,可知道我等得有多心焦?」她方纔的氣焰立即消失,換上的是嗲聲嗲氣的酥軟聲音。

「因為有些事耽擱了。有事嗎?」他微笑問道。

「聽說咱們家的丫鬟跑進宮裡是嗎?我想接她回去。」記小茵一想起雁兒就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專門勾引男人的臉。

「你是指雁兒?」

「沒錯,就是她,你看見她,應該將她送回去呀?」記小茵直追問著,「她在哪兒?快告訴我。」

「她在我的寢宮裡。」耶律風直言道。

「什麼?」記小茵瞠大眸子。她巴望著進他的寢宮有多久丫,卻沒一次成功,那丫頭憑什麼呢?

「因為她病了,所以我讓她在我的寢宮裡休息。」他說得極為自然。

「宮裡有不少寢房,為何非得將她帶人你的寢宮?」記小茵發著抖問:「難道你忘了……我們就要成親了?」

「傻瓜,我怎麼可能忘了呢?」他半瞇起眸道。瞧她這副火冒三丈的模樣,還真是像極了記天裘。

「那你讓我把她帶回去。既然我就要成為契丹國的王妃,照顧她的責任就交給我吧。」記小茵看出他神情中的不悅,於是姿態稍微放軟些。

「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理當由我來照顧。」

「但她是我的丫鬟。」

「那麼我問你,她可簽了賣身契?」依他對雁兒的瞭解,雖然她對於世事的險惡一知半解,但特別小心謹慎,應該不會簽下那種東西。

「她……她……」

「所以你就別再堅持了。」他笑了笑,「我請人端來一壺涼茶,一杯下肚後,保證你不會再這麼急躁。」

「誰要喝涼茶?」記小茵就是不願放棄,「那麼可以讓我見見她嗎?」

「嗯……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絕對不能傷及她一根寒毛,否則傳出去,百姓們會說我耶律風恩將仇報,不但不思報恩還傷害她。」他倏然冷冷的揚起眸,直睇著記小茵那雙燃著烈焰的眼,有意恫喝她,「如果未來的王妃做出這種事,你說會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記小茵擰起眉,不斷的吸氣又吐氣,緩和自己的脾氣。

「那你跟我來吧。」記小茵跟著耶律風走進寢宮,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走人內室,至於他則在門外注意著,如果裡頭一有風吹草動,他得趕緊救人。

當雁兒看見記小茵時,心底充滿害怕。「小……小姐……」

「你還知道我是小姐?」記小茵簡直想殺了她,但因為耶律風那些話,她不得不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對付我,但我認了。」雁兒閉上眼,深信耶律風在她死後會好好照顧淵兒。

「我怎麼可能對付你,你該知道我就要成為王妃了?」記小茵笑意盎然地問。

「我知道。」雁兒仍閉著眼,蒼白的唇明顯的輕顫著。

記小茵這才發現耶律風並沒有騙她,這丫頭果然病了,再看她那心碎悲傷的模樣,就不知道耶律風是怎麼對待她的,讓她這麼難過。

「是耶律風告訴你的?」記小茵得意地問。

「沒錯,他說他會娶你。」雁兒緊抓著衣襟,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那你還非得住在這兒不成?」記小茵又問。

「我會想辦法離開。」就算他不准她走,她還是得走,即使回到莫由島,都比待在這裡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我也放心了。」記小茵睨了她一眼,「你就好好養病吧。」說完這句話,記小茵便帶著笑容離開寢宮,開心的奔進耶律風的懷裡。

「你真壞,到底是怎麼說的,把人家的臉色弄得這麼蒼白,連說話都沒有力氣。」

「哈哈……我想她是被你嚇的。」他開懷的暢笑,一手攬住記小茵的腰,在她耳邊低語。

雁兒站在窗前看著這一幕,忍下住瑟縮起身子,心也不斷的往下沉,胸中的悲傷正寸寸剝離她的愛,讓她看來更加憔悴。

他是雲、她是泥;他是大鷹、她是小鳥;他是天,而她不過是一絲塵埃……

是該消失,早該消失了……

藍天澄淨似海,晴空萬里無雲,紅日正從東方升起,高掛於天空。

四個男人正藏身在如茵的綠草下,商談著重要的事。

「不死長老,為什麼把我們叫來這兒呢?」大長老看看這裡,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

這裡是獨樂寺外的草地上,由於位於高處,站在這兒彷彿站在整個契丹的頂端,心胸也跟著開闊。

「因為這兒地勢高,旁人想要窺探並不容易。」不死長老說出目的。

「現在我們該怎麼對付記天裘?」耶律風開口問道。

「照這情形看來,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不在地洞裡,送飯的人見我不在,八成是逃跑了。」想起這個可能性,不死長老得意的一笑,「所以慢慢來,挖出他更多為非作歹的證據會更有利。」

「我已經派人進行了。」耶律風揚起嘴角。

「可汗是怎麼做的呢?」

「既然他利用把柄控制這麼多人為他做事,那我們何不也找出他的把柄?只要對那些受制者表明,從今起為可汗效忠,既往不咎,一定有不少人願意回頭。」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死長老看看這年輕的一輩,不禁笑著說:「契丹交在你們手上,我可以安心了。」

「不死長老快別這麼說,自從長老於十年前失蹤之後,先王就竭盡心力尋找長老的下落,但直到我即位後仍一無所獲,是我虧欠了長老。」對於此事,耶律風相皆田自主貝。

「是雁兒姑娘救了我,這不就和可汗救了我是一樣的?」不死長老話中有話,「她是個好女人,可汗一定要好好待她。」

「我會的。」長老們很少管東君王關於後宮之事,這回不死長老會說話,顯然是對雁兒相當滿意。

「好,既然有了共識,我們現在就計劃一下細節,還有遇到各種突發狀況時該如何應變的方法。」

「我也正有此意。」耶律風點頭笑了笑。

「我來磨墨,現在開始吧。」移室秋凡拿出筆墨紙硯,準備寫下進一步的計劃。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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