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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進入洞穴的時候還覺得裡頭滿暖和的,但愈近傍晚,風勢愈大,冰冷的寒意也漸漸襲來,冷得芷甯直打哆嗦。
更讓她不習慣的是,石磊進入洞穴後整個人就變得好冷漠!他不言不語,不再理她,而她只好一個人窩在角落抵禦著渾身的冷意。
可……洞內不是已生了火,為什麼還這麼冷呢?
「妳怎麼了?瞧妳抖的。」石磊瞇起眸,頓覺不對勁地走近她,眸底覆滿了他所不知的關心。
芷甯別開臉,賭氣說:「你不是不理我了嗎?還管我死活做什麼?」
她只覺得腦子發脹,身子幾處地方突然痛了起來。
石磊眸光斂下,「別鬧性子。我問妳,我給妳的藥油,妳可有按時間抹在傷口上?」
芷甯搖搖頭,委屈地抽噎著,「我連帶也沒帶出來。」
「妳——」石磊神情緊繃,「妳怎麼──」
「你別管我了,自己想辦法出去吧。」她斜靠在石洞內側,嗓音顯得柔弱。
「妳放心,教裡的兄弟一發現我不見了定會出來尋找。我們現在雖陷入迷陣中,所幸一開始並沒擅闖。徐堂主亦精通易經,他會找著我們的。」石磊邊說邊伸手解開她的頸釦,想看看她的傷勢。
「別碰我──」芷甯推開他的手,「我是死是活不用你操心,你不用管我。」
既然他討厭她,又何必裝模作樣關心她?可知他這麼做就好像對她施予憐憫,讓她愈是難受!
「妳怎麼了?」他眉頭猛然攏起。
「我不要你的施捨!對我一個人質來說,我擔待不起。」她咬著唇,心底陡升起一股恐懼,那是種心底空洞的恐懼……
她真的不怕死,只希望他別再將她視為仇人,能片刻以真切的溫柔待她,而不是像現在一直將「人質」兩個字掛在嘴上,卻對她施以溫柔的眼神。
「是不是對妳好幾分,妳就鬧倔了?!」他沉悶地瞪著她,半晌突將她納入懷中,瘖瘂低沉地唸著,「妳這個小女人……」
芷甯倚在他懷中,覺得好溫暖。但她知道若他一直咬著仇恨的臍帶不放,她與他永遠不會有未來。
「讓我看看妳的傷。」他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說著,他已動手解著她身上的衣釦,慢慢剝除她的衣物,看見原本已消腫的鞭傷似乎因為感染又惡化了!
「糟!」他漂亮冷峻的黑眸一沉,眉頭緊揪。
「怎麼了?是不是更嚴重了?」她仍偎在他胸前,微掀唇角,「沒關係,如果能死在你懷裡也不錯……」
「我絕不會讓妳死的!」他凝神一想,猛地又道:「妳待在這兒,我去幫妳找點療傷的藥草。」
「別……別去……」她擔憂地抓住他,搖著螓首。
「放心,我不會走遠,剛剛來這兒的路上好像曾看過那種藥草……對了,就是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妳為我敷傷口的藥草。」石磊嗓音低緩,那情景依舊如此熟悉。
「可……」
「不能再耽擱了。相信我,我去去就來。」他拍拍她的手,再為她披好衣物,又快速走出山洞。
而芷甯則縮緊身子,靜靜地等著他……可等到了夜幕低垂,四周響起陰森的風嘯,石磊卻還沒回來!
莫非他丟下她不管,先回去了?
芷甯拖著沉痛的傷,慢慢扶著牆走到洞外,望向遠方──
遠處一片冷銳的芒草,上頭開著細小如棉絮的芒花,尾端還拖著長長的穗子,在這沉靜的夜裡晃漾得特別美,彷若搖曳的仙女拂塵一般。
但寒風冷得像刺,周糟的岩石在暈黃的月光照射下還能看見上頭綠蔭的苔痕……可為何獨不見石磊呢?
「芷甯,妳怎麼跑出來了?」
就當她決定尋他去時,卻瞧見他手拿著藥草,蹣跚而來!
「石磊……」她興奮地咧開嘴,含淚奔向他。
「怎麼了?」見她緊抱著自己,還窩在他懷裡低泣,可知他的心擰得有多疼?
「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芷甯抽噎不止,身子上的疼遠不及看不見他的急躁。
「我這不是回來了?快進洞,得趕緊幫妳上藥。」
石磊索性抱起她,直往洞內走去,而後將她放在平鋪的乾草堆上,目光似蜜般濃郁。「很疼吧?」
「看見你就不疼了。」她對著他傻笑。
他搖搖頭,輕笑,找了兩塊大石將手中藥草搗成泥。
「磊,我是不是很麻煩?如果只有你一人,你或許早就可想辦法走出這森林了。」芷甯躺在草堆上,一雙澄淨的大眼直瞅著他。
或許,她對他而言真是個累贅,否則他方才也不會對她愛理不理地;可現下又對她這麼好,是為了什麼?
因為……因為他還沒換回兄弟,所以她還不能死嗎?
「如果你已換回了兄弟,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對我了?」她痛心低問。
「嗯?」他蹙起眉。
「我知道你討厭我……」淚碎落在她臉龐。
他回睇了她一眼,嘴畔勾起抹不冷不熱的笑,「妳說呢?小麻煩。」
「我……」
「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把傷弄好才是真的。」他睨著她,「又哭!知不知道妳是我遇過最愛哭的女人,丟不丟臉!」
「啊?」她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陡地抹去淚嬌嗔道:「我才不愛哭,還不是你惹我的!」
芷甯傾身對他吐了吐丁香小舌,那姿勢卻正好讓石磊瞄見了她微微的襟內稍露的粉白抹胸!
他神情一緊,眼光帶氳,驀地扔下手中已搗好的藥泥,猛地撲向她,將她身上衣物褪去──
「磊——」她臉上漾出紅暈。
「別動,給我。」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控制不住想愛她的衝動。剛剛尋藥草的時候,他滿心掛念著一個人待在洞穴中的她,那種憂焚已不是普通的擔心,而是他自從失去親人之後不再有的親情……
他已將她視為他的妻、他的親人……他這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人了!
所以他不敢面對,想以漠視她來堅定自己的立場,可他失敗了……輸得徹底──
為什麼會這樣?上天為什麼要跟他開那麼大的玩笑──
「別這樣……」他滾燙的體溫煨暖了她的身子,讓芷甯全身難受得發起熱來,不管怎麼吐息,也散不去。
「我知道妳也想要。」他低嘎地撇撇嘴,大手已探進她腿間柔軟濕潤的幽境。
「呃!」她身子一顫。
「好軟、好熱啊!」他瞇起眼哂笑,以撩撥的手法溫暖她的心,大手更是猖獗地在她身上興風作浪。
「你不可以……」他怎麼老愛碰她的身子,尤其是那兒?
「不可以怎麼?這麼嗎?」石磊噙著邪氣的語句調戲她,猿臂圍綑住她的身子,另隻手撫上她已濕漉漉的肉穴,粗獷的身材將她柔軟似水的身子覆在身下。
「嗯……對……不要……」芷甯深吸氣。
「可我就喜歡碰妳,尤其是這……」他猶似能猜出她心底的念頭,貼著她的耳邊回答她心底問題,修長的中指早已無法無天地鑽進她柔嫩的下體中摩擦她細膩的穴壁。
「啊呀……」
她猛地張大嘴吟出一聲嬌喊,扭動著身子卻無路可躲。
「妳好敏感。」他粗啞地笑出聲,其餘的指頭更加狂狷地撥弄她底下已腫脹的層層蜜瓣。
「別──」芷甯話語尚未道出,他已放肆大膽地在她緊實的小穴中抽拔、深插,一次又一次攻佔她的私處。
「呃!」她輕噫著綿軟的嗓音,身子已泛起疙瘩,下體更是抖顫像要他的愛憐一般;雙乳也同樣晃蕩得激烈,一道道乳波幾乎要擊潰石磊僅剩的一絲自制力!
「好美……很柔的身子……」
他低嘎嘆息,塞在她體內的手指律動得更野浪,深深搗弄著她柔嫩的花心,芷甯承受不住的頻頻呻吟……
她雙腿一夾,緊窒一收,將他的指頭吸得好緊……
「該死!」
石磊大手一扳,覆滿慾色的沉瞳直望著她底下盛開的花苞、流泌而出的愛液,心底的激狂再也冷靜不了了!
腰桿倏地一挺,他深深的要了她,勇猛地在她體內發洩慾求——
「啊……」一種愉悅襲上她身,芷甯情不自禁地款擺臀部迎合著他,這樣的姿勢更是燒熱了石磊亢奮的血脈!
他忘情地握住她一只熱騰騰的乳房,大力的揉擰,配合著身下的掠奪,兩人就在這陰暗的洞穴中再一次交出彼此……
※※※※
「很累?還是很疼?」
事後,石磊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他怎能在這種時候還這麼粗暴對她?她要的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啊!
「我……還好……只是傷口疼……」她低垂小臉,羞赧低語。
「傷口……真糟,我怎麼忘了。來,我幫妳上藥。」他端起早被扔在一邊的石塊,上頭還附著搗好的藥泥。
為她一一上了藥後,他這才放心地輕喟了聲。
「怎麼了?是不是煩惱走不出去這座森林?」她疑惑地看著他,隨即往他身上鑽,「其實只要能與你一塊兒,出不出去都無所謂。」
「甯兒……」面對她的柔情似水,他的心一時間竟攪扭成一團亂!
「你說喜歡聽我喊你的名字,知道嗎?能聽見你喊我的名字,我也好感動……」她淡淡柔柔的嗓音迴盪在他胸前。
石磊身子猛地一繃,雙臂猛一縮攏,「我們這就出去!這裡是著名的黑森林,所以白天也看不到日陽,無法分辨位置。但剛剛我竟然能看見依稀的月光,藉由它我們應該可慢慢找到方向,等著來人搭救。」
「嗯,我都聽你的。」芷甯對著他甜甜一笑。
他突然想起她的傷,「妳可以走嗎?還是我先去探路──」
「不,不要再丟下我一人,讓我隨你去。」芷甯懇求著。她寧可忍著疼,也不要為他擔心受怕。
「這……好吧!如果撐不下可得說一聲。」他緊擰的心,就擔心她柔弱的身子熱不過那麼久的時間。
「放心,我可以的。」芷甯不願讓他擔憂,伸手欲撫平他眉間蹙緊的皺痕。
石磊卻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帶著抹看不出意思的笑意道:「那走吧。我們得趁天未亮之前找到出路,不能再被困在這兒了。」
他可以數日不吃東西,但她這麼嬌弱,他不願讓她挨餓呀!
「嗯。」
於是兩人便走出山洞,就著微光一直走。可黑森林一到夜晚就變得更墨沉,路上尖石與陷阱不少,芷甯走著走著,好幾次都被石塊絆著,若非石磊自始至終都緊緊攙扶住她,她或許當真走不下去了。
「來,我背妳吧。」他突地止住步履,沉聲說道。
「啊……呃,不用了……」她搖著頭。畢竟那種將腿大開的姿勢太難看,說什麼她也不要。
石磊當然明白她顧慮的是什麼,微嘆了口氣,扯著笑道:「妳我連那事都做過了,還怕我背嗎?」
「可……那不一樣啊!」她後退了步,無措的皺緊秀眉。
「有什麼不一樣?」他啣著抹笑欺近她的臉蛋。「那妳說,要怎麼的姿勢才可以?妳明明就走不下去了。」
石磊雙手環胸好笑的望著她,只見芷甯低頭半晌,才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自己是你的包袱。要不……要不你留我下來,我……我在這兒等著,等你找到有人尋我們了,再來接我……」
「唉!真是拿妳沒辦法。」
他猛吐了口長氣,霍地將她打橫抱起,直往前邁步。
芷甯吃了一驚,陡地喊了聲,「啊!你……」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低頭探問。
「不……不是,我是怕你會累。我很重的。」她難為情地紅了雙腮,心頭微起一股濃熱,為他的體貼窩心不已。
「算了吧,妳這點兒重量!」他淡笑著。
「如果你累了,一定要放我下來。」她還在他胸前喃喃唸著,身子還不自在地動了動。
柔軟的嬌軀有意無意直往他身上磨蹭,石磊身子微僵,呼吸也漸漸急喘了起來,嗓音也變得粗厚憤昂,「妳別動了,行嗎?」
「啊,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芷甯一震,委屈地將小腦袋直在他心窩處鑽,更是烘熱了他的情慾!
他眸一沉,倏地低首含吮住她的小嘴,品嚐她絲滑如絨緞般的檀口,那甜沁的滋味令他胯下兄弟更為之活躍!
忍不住,他將她放下,讓她面抵著大樹,隔著裙衣拚命衝撞她的下臀──
芷甯嚇得瞠大眼,雙手抱著粗實的樹桿,承受他這種瘋狂似火的舉動!雖然兩人未做直接碰觸,但她已驚駭得無以復加!
這麼激狂孟浪的他可是她未見過的……
「磊!不要——」她忍不住喊著他的名。
石磊被她這一聲驚喊給震醒了,他頓住動作,雙目猛地一張,忽地推開了她轉過身,試著調整自己凌亂的呼吸。
芷甯被他這種突兀的動作嚇得愣在當場,只能顫著唇,未語淚先流……
「我們繼續走吧。」
他深呼吸了好一會兒後,才冷硬地說道。
這時他放慢速度走在前面,讓她一個人在後頭跟著;事實上,石磊心底也是矛盾極了。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偏偏兩人身分不同、又處於對立兩方,這樣的感情根本沒有結果的。
而芷甯只好默默地走在他身後。由於他速度放慢,她為了不麻煩他也特別小心腳下石塊與窟窿,因此沒再發生絆倒的糗事。
不過……她心底卻有種失落的感覺……
沒有他的扶持,沒有他的關懷慰問,他又回到了以往的冷漠與寡言,兩人之間的關係彷彿也回到最初,變得尷尬又痛楚。
「等等好嗎?你有沒有發覺,我們好像在原地打轉。」靜默的走了一會兒,她突然這麼發現而說出疑問,打破彼此間的沉默。
「那只是幻覺。白天我們就是因為這種幻覺被困。只要依著月影的方向走,一定走得出去。」石磊頗篤定地說。
「哦,原來如此。」芷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別多話,咱們動作得快點兒。」
在他的催促下,她只好加快腳程,可動作一快她就錯誤頻出,不是扭到腳,便是手臂被枯枝劃傷!可她總是咬牙不說,硬是撐著不適跟在他身後……
突地,一陣響聲從前方樹林內窸窸窣窣地傳了出來。
「是誰?」芷甯止住步履,害怕地抓住一旁的灌木叢。
「噓,別說話。不知是敵是友,我們別出聲。」石磊迅速走到她身邊,以身護著她。
她靜默地待在他身後,不久,來人的聲音愈來愈大,最後現了身,他們終於能認出對方就是徐玉,他帶著三名弟兄尋他來了。
石磊立即走出樹叢,興奮地朝他們走去,「徐堂主,我在這兒。」
「教主……你真的沒事?」徐玉開心得眼角都滲出淚來。
「我沒事。還好我沒有深入黑森林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石磊終於鬆了口氣。
「兩位堂主並沒交換成?」徐玉搖搖頭,「那個德潞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你怎能單獨行動?」
「我就是知道德潞為人狡獪,所以不敢讓你們陪我涉險。」石磊一雙澄眸突變凝窒濃黑。
「教主,你也太見外了。早在我們歃為盟、立誓反清復明那一刻,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另一位弟兄也肝膽相照地表示。
「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
石磊深邃的雙目一瞇,重重拍了拍他們的肩。
此時徐玉突地瞧見藏身在石磊身後的芷甯,滿腹惱惱也隨之揚起,「妳怎麼還沒死?都是妳這個賤貨差點兒害死了我們教主!」
話語方落,他的一巴掌也正好甩在芷甯的臉頰上,她陡感一陣天旋地轉,緊扶住一旁枝幹穩住身子。
她低垂著臉蛋,不說一語,淚水已然淌下。她不是因臉上的疼而掉淚,而是因為石磊的不理不睬而心傷……
他果真是個心思難測的男人。為什麼之前的溫柔已不復見?難道那只是他片刻的溫存而已?
而她卻每每失心在他這種難得的蜜語甜言中……真不該呀!
「不說話?妳是啞巴呀?真是讓人生氣!」
徐玉走上前正想將她抓過來,這次卻讓石磊隔開。「好了,留著她還有用處,千萬別將她打死了。為避免清狗再次來襲,我們還是趁早離開吧。」
「是,教主。」
徐玉雖是百般不願就這麼放過芷甯,還是忍氣吞聲地答應了。
就這麼,芷甯又回到了明教祕密據點,也失去了難得的笑容。她甚至懷念起在黑森林中那段生死未卜的時光……
※※※※
德潞氣呼呼的在豫王府的大廳內踱著步,直對著面前一干下人施以狼冷的瞪視。
終於,他忍不住地怒叱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有用!那麼多人圍堵他,居然還是讓他給溜了!更可恥的是,對方只有一人赴約……你們全是飯桶啊?真不懂你們怎麼還敢回來見我!」
他怒髮衝冠地咆哮著,眼底燃上了熊熊怒焰!
「稟貝勒爺,屬下是見他逃進了黑森林裡,才命眾人別追的。您也應該聽說黑森林地勢詭譎,經常有人被困死在裡頭,所以屬下認為這正是消滅他的最好機會。」侍衛長唯唯諾諾地解釋。
「沒錯,黑森林的確有如傳說般的詭異陰森,問題是芷甯格格跟著他,你們難道就沒有想到要救出格格?」
德潞猛一拍桌,氣勢萬鈞地怒視著他們,隨即以孤鷹般的步伐拾階而下。
「這……格格……可格格當時一心護著那個亂黨,屬下想救也無從救起。」侍衛長誠實回應。
他們心裡也明白德諾貝勒雖然性情暴躁,但也是個明理之人,應該不會遷怒他們。
「你說芷甯格格護著那個亂黨?」
德瑞眉頭一皺,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當初他的計畫是想乘芷甯反抗之際將她救下,卻沒想到她非但不逃,反而願意隨亂黨而去!
「有句話,屬下不知該不該說。」侍衛長戰戰兢兢地開口。
「你說吧。」德潞已是心煩意亂,揮揮手命令他說下去。
「我們都認為芷甯格格和亂黨的關係非比尋常。格格不但護著他,甚至還以身相護,就是要阻止我們射殺他。」
「什麼?真有這麼回事?」德潞眼光陰鷙的瞇起。
「屬下句句屬實,貝勒爺如果不信可以問問他們。」侍衛長眉頭一揚,其他人都應聲附和。
「該不會……該不會那傢伙已經把芷甯給……」德潞雙拳握得死緊,形之於外的怒火已沸沸騰騰的潑灑出來,眸底更含帶著教人抱頭鼠竄的巨焰。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這可有關格格名節,他們怎敢妄下斷言?
「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全都退下吧。」德潞狠狠地攏起眉心,煩躁極了。
一干人全都鬆了口氣,偷偷帶笑退出大廳。
不久,門房突來通報道:「貝勒爺,府外有一位姑娘指名要找您,她說她叫謝巧仙。」
德潞沉吟了會兒,心底的不耐也因而擴大,「我沒聽說這個人!以後別拿這種事來煩我。」
他硬邦邦地出聲,任何人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與煩躁。
門房嚇得一愣,還是小聲地說:「可這位姑娘說她曾是明教中人,如果您願意幫她,她可以透露情報給您。」
德潞聞言,神情一緊,立刻令道:「快請她進來!」
「是。」
門房退下不久,果然從廳外走進一名女子,她一身漢人的布衣打扮,臉上則帶著妖媚的線條。「沒想到你一位堂堂貝勒爺居然會見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抉擇是對的。」
謝巧仙緩緩說道。雖然她心底難免緊張,但只要能給石磊一點顏色瞧瞧,再害怕她也會壓抑下來。
「說吧,妳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德潞坐回主位,諷刺地詢問。
「喲,你這是什麼態度?雖然我只是個小老百姓,可是手裡卻掌握著你急於得知的機密,難道不能該對我改變一下態度嗎?」
謝巧仙一手扠腰,殘冷的表情中蘊藏著一股邪佞,意有所指地說。
德潞挑眉不語,細細察看了她半晌才道:「那麼妳說吧,妳要的是什麼?珍珠瑪瑙、金玉元寶?」
「哈……這些身外之物算什麼?不過如果你願意附加給我的話,我倒也可以接受。」她雙手抱胸,犀利的眸底閃著精光,嘴畔扯著冷笑。
「哼,如果妳的消息值得,要我送什麼都行,沒什麼是我捨不得的。」德潞冷冷地望著她。
謝巧仙突地揚聲一笑,「哈……這你大可放心,我既然已經脫離了明教,為了吃飯,我不可能給你假情報。」
「那妳說吧,希望這其中有我最想要的東西。」他彎起唇,眼底輕掠過一抹狹光。
「那我就坦白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們明教各個據點的正確位置,和他們現在極可能藏匿的幾個地方。」謝巧仙豁出去了。
「當真?」德潞陡地站起。
「千真萬確。」謝巧仙揚揚眉,等著他的下文。
德潞為人雖奸狡,但是做事爽快,她要的東西應該不至於為難才是。
「如果經過查證屬實,我會答應妳的要求。說吧,妳要的究竟是什麼稀世珍寶?」他突變精神矍鑠,和方才的消極憤怒可說是大相逕庭。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石磊。」
「石磊?!」德潞臉色一僵,立即否決道:「他可是明教的頭兒,是我最想逮的人,我怎麼可能把他交還給妳?」
「你不答應也成,那麼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謝巧仙也是巧攻心計,和他卯上了。
「妳……我得考慮考慮。」
「你可知道,你們那位格格已經喜歡上石磊?倘若我將石磊帶走,他便是我的人,這對你而言算不算是好事一樁?」她勾起嘴角,話語裡暗藏玄機。
德潞蹙起眉峰,沉思了會兒才道:「好,我答應妳。妳現在就把明教的分據圖畫出來,順便把他們現在藏匿的地點告訴我,到時候咱們各取各的利益,我絕不會為難妳。」
「行,成交。他們目前極可能躲藏的地方便是……」
他們兩人在廳內相談甚歡,並沒發覺在珠簾後方暗藏著一個人影,她便是蓮順格格。
當她聽聞這件事時臉色驟變,一時私心作祟,並不想讓德潞找著芷甯,於是連忙出府,按照謝巧仙所說的地點先行通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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