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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寧千歲抱著花桃,還馳不到目標處,她已經認出他要帶她上哪兒了。
「碧湖?」她一隻手勾在他脖子後邊,一隻手搭在他胸窩上頭。底下怦怦怦怦的心音,聽得她心底一陣紮實。
她衝過去找他時,多少還有點擔心他會就此不理她,畢竟她讓他挨了那麼多苦頭,又在村人面前大唱逃婚戲,要是一般男人早氣壞了,可沒想到,他對她一句怨言也沒有。
仰望他憔悴的臉龐,她在心裡發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跟他鬧脾氣了。
她肯定會好好、好好對待他的。
「聰明。」他低頭一笑。
不到盞茶工夫,兩人已來到碧湖畔,寧千歲自草叢裡拉出一艘竹筏,示意她坐上。
「瞧你神秘的……」她困惑地左顧右盼。「我想不到這兒能變出什麼驚喜。」
「等會兒看就知道了。」他撐篙往前划動。
合貞村民不靠湖吃飯,她在村裡待這麼久,從來沒看過誰划舟渡到湖那邊去。她低頭看腳下依舊簇新的竹筏,知道這筏肯定是最近才剛新造的。她望一望他,他是想到了什麼點子,如此大費周章?
隨著竹筏橫越碧汪汪的湖泊,答案很快揭曉──一幢小巧雅緻的水榭,亭亭地立在碧水藍天之中。寧千歲將筏划近,花桃驚奇地看著他跳上竹搭的矮台,他朝她伸手。
「可以進去?」她瞅他一眼,再望向他身後的屋房。
他手朝後一揮。「妳是屋子的主人,當然可以進去。」
「哇!」她一隻腳穿鞋,一隻腳沒穿地踩上內庭。這水榭造型方正,雖然不大,可吃的用的坐的躺的,樣樣不缺。
花桃一處一處看過,一臉不可置信。「你說這屋子是我的?你怎麼辦到的?我們不是才十多天沒見?」
「第一晚妳帶我來碧湖,隔天我上西城,就找了匠人過來大興土木,想說有這麼一幢屋子可以擋風遮雨,以後要賞湖看星星也方便多了。」
「你真的是——」她看著他嘆了口氣,心裡又感動又愧疚。老天,爹罵得對,她腦袋真的是燒壞了,竟然會認為他不喜歡她?
「喜歡嗎?」他終於能夠自在地用上喜歡這兩個字。
她點頭,眼淚差點又掉出來了。
「對了,」這會兒他才發現她一隻腳沒穿鞋。「妳腳是怎麼回事,怎麼掉了一隻鞋?」
說起這她就覺得好笑。「我跑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跌倒了,你不知道,村裡人一見我現身,整個把我圍的,比廟裡唱大戲還熱鬧。」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拉來木椅要她坐下,幫她解開襪帶檢查。
襪子扯下後她才覺得痛。
「瞧瞧妳。」他端起她沁出紅血的腳趾細看。「傷成這樣,也不早點告訴我!」
「急著見你,哪裡知道腳趾頭傷著了——」她看著他汲來清水,然後彎身,把她腳放進盆裡,一點一點慢慢洗著。「我來就行了——」
「別跟我爭。」他頭也沒指地說,手勁還是那麼輕柔。「妳是為我受傷的,我當然得負起照顧的責任。」
照他說法——她朝他傾去,一手按住他左胸口。「那你的心怎麼辦?被我傷著的心,我該怎麼負起照顧的責任?」
他看著她慢慢地彎起唇,那抹笑,俊到令她屏息。
「很簡單,嫁給我。」
她輕咬下唇。「好像太便宜我了?」
他又笑。「這樣呢?」
她還沒意會他在問什麼,她人已被抱住了。
他兩、三步穿過內堂,來到面西的湖畔,天光依然明亮,花桃輕易地瞧見屋簷懸著兩根長竿,湖前一點還有枝帶圈的細柱。
她看著他把長竿插到細柱的圈上,然後進屋,取來絲絹兩匹。
「你在做什麼?」
「妳猜。」他把絲絹往竹竿上一掛,水色絲絹滑溜地沒到湖中,就像兩面橫掛的旗。
「啊……」她有一點懂了。
他接下來的舉動,證明她想得沒錯。兩面倒橫的旗正好圈出一個空間,可以讓他們在裡邊泅泳玩水,甚至是洗澡。
他飛快脫去沾滿酒臭的衣裳,花桃驚呼一聲閉眼,羞得不敢看他,然後她聽到「撲通」一聲。
「喔。」跳進湖中的他不住踢游著雙腿,沁冷的湖水正好凍醒他腦袋。他整顆頭沒入水中數回,再用力扯開髮上的繫帶。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花桃已偷偷把眼睛張開,癡癡地望著水裡宛如蛟龍的昂然身影。
他猛地從水裡鑽出,接著把頭一甩,大掌輕鬆抓扒過頭髮。
她瞪著他沾滿水珠的結實胸膛,突覺口乾舌燥。
老天爺,他真適合入畫!她貪婪地注視他強健的體魄,瞧瞧那堅硬如石的肌肉,真不知道摸起來的感覺是怎樣。
她手心一陣發癢──好想伸手碰他!
「很涼,下來玩玩?」他望著她綻出孩子似的天真笑容。
聽見他的聲音,她猛地回神。「我下去?不不不,我是旱鴨子,我從來沒下過水──」
「有我在妳怕什麼?」他鑽入水底游到矮台邊,手一撩把花桃淋了半身濕。
「噯你!」她徒勞無功地拍著被弄濕的衣裳。
「不是說要補償我?」他朝她伸出手。「下來。」
他一這麼說,什麼她是旱鴨子沒下過水之類的理由,全都不再是理由。
她瞧瞧圈圍得隱密的簾幕,彆彆扭扭地嘟起嘴巴。「轉過身去,在我說好之前不准回頭。」
他手一攤,乖乖照辦。
她摸了很久,才勉強脫去衫裙鞋襪,還有頭上的珠簪。
「好、好了。」
他回頭,看見害羞答答的她捂住穿著粉色兜衣和褻褲的身子,雙頰紅豔如火。
太美了!他灼燙的目光掃過她細緻的肩胛,還有底下細長的雙腿──上回在坡上,因情態急迫,他根本無暇欣賞她秀麗溫潤的身子。瞧她嬌怯怯的模樣,他已迫不及待想除去那些礙事的衣物。
他想看見全部的她,一丁點遮蔽也沒有的她。
「來。」他打開雙臂,要仍站在矮台上的她下到水裡來。「手搭在我肩上。」
她試著把腳伸入,沁骨的涼意讓她低呼了聲。
他手摸上她絲滑的大腿,臂上的水滴很快弄濕她胯上的褻褲。她顫抖著身子投入他懷抱,他唇瓣極快尋到她的。
他的舌尖渴望地鑽進她嘴裡,像在吮啜上好甘蜜般緊追著不放,直到她恍惚喘息地軟倒在他懷中,他才略鬆開懷抱,空出手輕揉她沈甸甸的胸脯。
「噢——」她呻吟著。此刻她已感覺不到冷,他掌溫是那麼地燙熱,即使隔著濕淋淋的兜衣,也可清楚感覺。
「我想看它。」他輕舔著她頸脖間的凹陷,聲音宛如囈語般模糊。「我想好久了,打從那天在坡上碰過它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夢見它——」
「不要說。」她臉皮沒厚到可以聽他說那些挑情的話語,而不害羞臉紅。
可她不曉得,他就愛看她發窘尷尬,她臉紅得像朵桃花似的。他又狠親了她一記。
「妳得允許我碰妳,這一回非得妳親口告訴我『好』,我要彌補上一次的莽撞。」
非得這麼折磨她不可?她惱嗔地瞪他。
「我是說真的。」他手指就停在頸後的繫帶上,遲遲不動作。
壞心眼。她吐了一口長氣後,才擠出那個字。「好。」
她感覺到他手指頭的拉扯,眨個眼,濕透的兜衣已被他抓起丟往矮台,還有底下同樣濕透的褻褲。她看著他眸子瞇緊,明顯流露渴望的眼神。
她一方面覺得害羞,一方面覺得開心──開心這麼平凡無奇的自己,竟能讓見多識廣的他,如此著迷。
「非常美——」他手停在她胸脯上方,發覺他手才剛靠近,她胸上的嬌蕊已然豎起挺立。「看來,它也很期待我的碰觸。」
沒料到自己的身體這麼老實,花桃的臉紅到不能再紅。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麼碰妳的——」他藉著水力抬高她身子,直接吮住她挺起的乳峰。
被湖水冰涼的肌膚一沒入他口中,她倒抽口氣,以為自己會被他的燙熱給融化。
他的唇輕扯吸吮,另一隻手則是捧住她豐臀,示意她抬腳圈住自己。
迷迷糊糊的花桃什麼都照辦,眼下她所有知覺就只剩下他的唇舌四肢,尤其是他的手,噢,他的手──
藉著湖水,他手滑溜溜地探進她嬌嫩的甬道中,先是一根手指,再來是兩根。第二根手指進入時她感覺到痠疼,可這痠疼中又參雜他唇舌碰觸的快意,攪得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千歲──」她雙手抱著他頭,臉頰就偎在他頭頂磨蹭。「我好難受——」
「我知道,」他燙熱的鼻息噴在她胸口,又讓她身體難耐地顫抖。「但不這麼做,妳等會兒會很疼的。」
「但是……」她想說,她不知道此時感覺到的疼,能不能稱之為疼,那感覺太醉人,又太龐大,她覺得自己快不行,快受不了了。
「啊——」
在他連續幾個戳刺之後,她拱起背脊,高潮不期而至。龐然的歡愉讓她全身酥軟,好一會兒腦中一片空白。
他仍慢條斯理抽送,可以感覺原本緊張箍住他手指的蜜穴略有鬆軟的跡象。他尋到她嘴給她一個火熱的吻,然後抱起她,將她放在矮台上。
仍頭暈目眩的花桃無力坐挺,只能半環著自己,嬌媚無比地睨著他。
他抱起她,燙熱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我喜歡妳現在的表情,一輩子也看不膩。」
他低啞聲音如此好聽,她陶醉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我一直在夜裡偷偷掉眼淚。」她捲著他濕透的長髮,披垂著長髮的他,看起來十足霸氣,完全沒了平常的溫文儒雅。
可她還是喜歡,她喜歡所有的他。因為她知道,他霸道魯莽的一面,這輩子只會在她面前展露。
「妳想我?」他又親了她一口,長腿跨進內庭,濕淋的雙足在竹製的地板上留下兩道濕印。
「對。」她抬起頭望進他眼中。「我一直覺得我耳朵有毛病,一直聽到你在叫我,就是用你剛才那聲音,不斷不斷喊著我──『小桃花』、『小桃花』,然後我就哭了。」
在重修舊好之前,她真的好擔心他再也聽不見他喊她了。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不喜歡你喊我小桃花,」她終於說出口了。「我以為我沒那麼漂亮,脾氣倔,又不是那麼溫順可愛,哪裡配得上桃花這名字。可聽你喊著喊著,久了,我竟也習慣了——」
他輕輕把她放在大床上,抓來條乾布幫她擦乾頭髮。「難怪,我記得我第一次叫妳小桃花,妳看起來不太高興。不過,我覺得妳很漂亮,妳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
他說得她心頭甜滋滋的,但還是要糗他一下。「恐怕是你見過的姑娘太少了,我才能拔得頭籌——」
「不對。」他停下擦髮的動作搖頭。「是妳的笑、妳的眼睛,妳是第一個把我看進眼底心底的女人,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他清楚得很,寧家堡「一爺」這個身分,對世間人是多大的誘惑。
在如此權力與財勢之前,真正的寧千歲,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影子。
但她不一樣。打從開始,她就讓他知道,她壓根兒不在乎他的身分;她在乎的是他的心情、他的感受、他的無法安睡。
他突然從背後緊環住她,幾乎把她弄痛了的力道。「我到現在還覺得不夠踏實,會不會眼前一切,不過是我喝醉酒胡想出來的夢?」
她知道這時應該做什麼,她低頭在他健碩的臂膀上輕輕一吻,他身子顫動了下。
「我喜歡你,千歲。」
他驀地放鬆手勁,那句宣言,融化了他。
她慢慢轉過身,無比溫柔地捧住他臉,手指自他俊朗的劍眉一路下撫,再來是他鼻子、臉頰、嘴巴。
「感覺到我了嗎?我是真的,你不是在作夢。」
他目光迷離地看著她,半晌才點點頭。現在他相信了,這不是夢。
這比夢還美、還棒、還不可思議。
她指尖輕輕挲過他唇角。「我好開心,你沒有因為我的一時糊塗,決定再也不理我。」
「不可能,我說過,我心意已決,非娶到妳不可。」
他側頭親吻她手指,含在口中細咬一陣之後,再一口氣吸到根部。
她發出喘息,從不知道看別人吮吸自己的指,也能讓她腿間濕濡。
「千歲──」被他用力一咬,疼痛混著快意直竄她背脊。她全身輕顫地呼喊著,看著他慢慢從她手指一路吻到她手臂,她不由自主鬆開橫在胸前的左手。
他貼在她胸口大力的舔吸,雙手罩住胸脯,揉捏把玩她的豐潤,再俯頭吮住她粉色的乳尖。
好熱──她像被燙著似地縮了下身子,可他完全沒稍停一會兒,他舌尖一再舔逗,將挺起的尖端逗弄得更硬、更紅,接著他突然放開,吮吸另一只同樣嬌美的乳蕾。她弓起身迎向他的碰觸,喘息中夾雜著難耐的低呼。
「腿,」他唇仍貼在她胸脯上,可手已滑至她微微輕顫的肚腹處。「打開,我要看妳。」
「嗚……」她紅著臉扭擺著身子,抗議他講得這麼露骨。
他低低地笑著。「妳不知道,我就喜歡妳害羞的樣子——打開。」他修長的指就停在腿間的細毛上,大有她不照辦,他就耗著不動的態勢。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疼她,還是愛欺負她——或者,兩者都有?她嗚咽一聲,儘管羞得無地自容,最終,她還是照他話,慢慢張開雙腿。
「看在妳這麼乖的分上——」他抬起臉親了她一口。「給妳一個獎賞,說說妳想我怎麼碰妳?」
壞人。她搥他一記。「你故意的,這根本不是獎賞!」
挨打的他卻是一臉神采飛揚。「誰教妳臉紅的樣子這麼可愛,不欺負妳,對不起自己。」
「壞。」她再打他一掌。
他輕輕鬆鬆擋下,拉來嘴邊啄吻。「我這麼壞,妳還會喜歡嗎?」
她嬌媚一睇。「你明知故問。」
「我就是要聽妳說。」他臉貼近她臉旁,唇幾乎快貼到她唇上。「我永遠也聽不膩。」
「我喜歡你。」她柔聲呢喃,主動結束兩人間的距離。
兩人唇瓣相貼,濡濕的舌尖彼此磨蹭探索。她的動作雖然還有些生澀,但想取悅他的心意與熱情,早已補足了一切。
他指掌也沒閒著,輕柔梳過那細緻的毛林後,他手指沿著開口鑽入,她則著他的嘴發出一聲低喘。
她一直很濕——或許從他碰了她之後,她便不曾乾涸過。微稠的蜜津很快染濕他的手,他橫跨一條腿將她雙腿分得更開,接著再往下游移,直接以唇觸上那方禁地。
「不、不可以──」她慌得要哭了,怎麼可以用嘴巴碰觸那裡,她從來沒聽說過。
他空出一隻手抓住她急欲阻擋的小手,舌尖堅持舔逗她那私密的幽谷。他老早想這麼碰她的——她身上每個地方他都覺得可愛、甜蜜至極,渴望碰觸、了解、熟悉她的每一寸。
「不……噢……」在他邪佞舌尖的吮吸下,她很快酥融成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原本伸來阻擋的手已被鬆開,而她也忘了原意,只能無助地抓揉他的頭髮、雙肩。老天——她真的紊亂了,她要發瘋了!她不懂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磨人又難耐的激潮,她——她不行了──
快感像拳頭般緊抓住她,她仰高著脖子嬌呼出聲,意識散亂成一團,彷彿世界再沒有他人存在。
他就趁這一刻爬上她身子,腫脹生痛的男物就頂在她腿間,她濕滑得不可思議。
「小桃花……」他貼在她耳邊低喚,看著她陶然慵懶的眼眸。
她是他的——這念頭幾乎讓他克制不了衝動,直接一舉頂入她體內。好在,殘存的那一丁點理智拉住了他。他心中的愛憐,還是大過於強烈的慾望。
「得先提醒妳──會疼——」
在他鈍圓的前端頂入她細縫時,她純潔的身體以緊繃跟抗拒做回應。對生澀的她來說,他實在太大了。
他稍用力一挺,突破了最難的那關。
花桃因為太過疼痛而眼眶微濕,張嘴不住喘氣。她娘走時她已經十三、四歲,早已聽娘提過一些男女初夜的事。娘曾說過女子初夜會疼,她一直牢記在心——可她不知道,竟會這麼疼!
「痛嗎?」他看著她驀地紅透的眼眶,喘息著逼迫自己不要動。「要我停下來嗎?」
「不要。」她緊抱住他胸膛,真怕他就此離開她。「我沒關係的,我不要你離開我──」
「傻瓜。」他深吸著氣親吻她臉頰。「我怎麼可能離開妳,我只是捨不得見妳難受。」
「不管。」眼淚都逼出她眼角了她還要逞強,可她就是想成為他的人,這是她給予他的保證,她永遠會陪在他身邊,除了死,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我要你做完它——我娘還在世時說過,姑娘家都得經歷這麼一次,我很高興是你——」
他俯視著她,雙眼閃閃發亮。終於他不再堅持體貼,而是接受她的要求。
「小桃花──我的──小桃花──」他貼在她耳邊輕輕呼喚她名字。
在他一次又一次虔敬的呢喃中,他漸漸有了動作。一開頭非常輕緩,讓她可以完全感覺到他對她的憐愛──他不要她疼。她感受到的情意很快漲滿她心窩,或許是適應了,也或許是太過愛他,以致感覺不到疼。
雖然從沒人教過她,但她本能地知道他喜歡什麼——他喜歡她主動。
她挺起腰一再接受他,纖細的雙腿環住他。
察覺到她動作,他呻吟著加快律動,知道自己沒辦法忍耐太久,她體內那麼緊窒、濕潤,遠比劍鞘與劍還要緊密地貼合著他。
在他的進襲中,嬌嫩的甬道終也品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花桃迷惑地喘氣,不明白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方才的疼,感覺就像未曾出現過一樣。
他一次一次用力撞擊,教人聞之臉紅的拍擊聲迴盪屋內。她呻吟著,感覺他反覆攪弄、摩擦,激烈又熱情地烙下印記──她從沒一刻如此深刻了解,她是屬於他的!
「小桃花——看著我──」他額抵在她額上,涔涔汗滴隨著他的抽送飛濺到她身上。
幾乎花了全身的氣力,她勉強在意識渙散之前把眼睛打開。
「啊——千歲──」他的律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強,她就要承受不住了。
太多、太多了啊!
「不──不行了——」
伴隨她忘我的吟叫,他悶哼一聲頂到最底,一陣熱沫射進她體內,她身子輕輕哆嗦。
她,還活著嗎?
在高潮降臨的瞬間,她完全失去了意識,彷彿身體碎裂成一瓣一瓣,輕到風吹她便會隨之飄揚——良久,她才感覺到他輕柔的愛撫,一個個甜蜜的吻落在她臉頰唇上。
她也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又把眼睛閉上,她張開雙眼,望進一雙含笑的眼。
好好看。她抬手向他,他抓住她的手一吻。
「累壞妳了?」他蹭著她手心問。
她羞澀一笑。「我想我好一會兒,沒辦法站起來走路了──」
她直率的答覆,給了他無比的滿足。
「妳不用走路,在這裡,妳是發號施令的主子,一切由我張羅伺候。」他撐起身子。
她眸子微微亮起,尤其在掃過他胸膛跟胯間的時候。
他想,這應該是她頭回看見男人的那裡。
「滿意嗎?」他故意問。
她臉頰倏地緋紅。「你壞。」這麼愛糗她!
他笑著拍拍她臉頰。「誰教妳這麼可愛。」
說完,他走到庭旁的大水缸,彎身汲了盆清水。
她哼了一聲,直到他走回床邊,才又開口說話。「說真的,打從我們第一次碰面,我就好想畫你。」
他將巾子放到水裡擰乾。「裸身?」
壞死了。她抬腳欲踢他,寧千歲笑呵呵地擋下。
「我也說真的,哪天娘子想畫為夫我不著寸縷的模樣,為夫我一定義不容辭。」
「貧嘴。」她身一捲,縮進被揉亂的薄被中。
他不讓她躲,掀開薄被示意她把腳打開。
「幹麼——」
「讓我伺候妳。」他知道他剛才弄疼她了,他想親眼瞧瞧她有無大礙。
這樣多羞!她伸手欲搶濕布,可他搖搖頭,堅持由他代勞。
嘆了口氣,她索性遮住眼任他擺佈。
冰涼濕布一碰上她火熱的身子,她冷不防倒抽了口氣。
「它好漂亮——」他手指輕撥那嬌嫩的開口,覺得它比第一次看見時還要紅豔誘人。
這樣看著她,他又想要她了。
花桃摀著眼悶哼著,窘得全身都紅了。
可他沒有繼續下去,他想,應該給她一點時間休息。所以他把沾了她處子紅血的濕布放到盆裡洗淨,之後又端來一盆乾淨的水,幫她擦拭全身。
就像他說的,他真把她當成是主子般伺候著。
「還有個驚喜,要不是妳剛說想畫我,我真要忘掉了。」
他從案邊取來一個扁平的木匣,示意她打開。
她邊拉來薄被掩住身子,邊坐起身。
「哪來那麼多驚喜──」一打開,她立刻張大嘴巴。
老天,匣裡竟是一套她想要得不得了,卻一輩子也買不起的筆、墨錠跟硯!
「這我上回才在西城筆硯店裡瞧過──天,你竟把它買下來了!」她瞧瞧木匣又瞧瞧他,好似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把玩把玩?」他催促。
「當然要!」她小心翼翼放下木匣,像捧著什麼稀罕寶貝似地拿起其中的紫毫筆。紫毫筆是野兔毛做的,光看那毛尖渾圓光潤,就知它價值不菲。那時她問過硯店掌櫃,掌櫃說一枝紫毫筆價錢,大概可以買下一百枝羊毫筆。
而她現在所用的筆,是最次等的兼毫——也就是筆鋒那兒慘了好幾種毛。雖然兼毫筆畫起來不算差,但兼毫與羊毫的差距,又是一百枝。
「我是在作夢嗎?我從來沒想過可以親手拿到這紫毫筆──」而且匣裡,還放著狼毫與羊毫各一枝。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富有極了!
「我想畫我想畫。」她迫不及待想試試這紫毫筆,還有匣裡的墨錠,她想知道那墨錠研開來的香味,會何等醉人。
他早猜她會做此要求。就是料定她會喜歡這禮物,他才特意張羅的。
「水跟紙在這兒。」他很快備妥清水還有素紙。「為夫我有這個榮幸幫妳研墨?」他繼續他的寵妻大業。
「恩准。」她故意說。她這叫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兩人相視而笑。
木匣裡的墨有兩塊,一是松煙墨,一是油煙墨,全都是她朝思暮想渴望一聞的珍品。
寧千歲幫她研的是松煙墨。松煙墨果真名不虛傳,墨一研勻,那濃郁惑人的松香味兒,她簡直要醉倒了。
「老天,這墨的香氣好到不可思議──謝謝你。」她一手抓著拖地的薄被,一手牽住他手。「我真的是開心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怎麼辦?我太粗心了,什麼也沒幫你準備。」
他輕輕點她鼻頭。「妳願意回來,就是我最大的驚喜。」
還是太便宜她了。她靈機一動。「這樣吧,我用你送我的筆墨硯,畫一幅像送你。」
畫他?他蹙著眉頭想。他倒沒那麼大興致。「我寧可妳畫妳自己送我。」
「我?」她指著自己。「可我從沒仔細瞧過自己!」
這還不簡單,他汲來盆水放到她面前,看她要看多久都行。
她噗哧一笑。對噢,她都忘了還有這方法。
「你真的希望我畫我?可是我比較希望畫你,你知道我對你熟的,連想畫別人都沒辦法。」
他眉一挑。「妳畫過我了?」
她點頭,一邊望著水裡的倒影。「早想畫了。不過頭回有時間畫,卻是我們倆在鬧彆扭的時候,所以沒畫全。」
他又有了主意。「既然妳想畫我,而我希望有一張妳的像——就都畫吧。」他站到她背後一塊注視盆中。
從水盆裡,她看見他望著她的眼神又柔又甜,她在臉頰熱紅紅的同時,也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就畫眼前這一幕——他手環著她腰,臉偎在她頭上一塊兒下望的模樣。
「跟我過來。」她拉著他走到案邊,拿起紫毫筆順了幾撇後,開始專心作畫。
寧千歲非常安靜。在她畫畫的時候,他只是站在她身旁,一會兒看她畫畫的姿態,一會兒轉頭瞧瞧畫。
兩人間的氣氛如此舒坦靜謐,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陪在她身邊,不管做什麼,或者什麼都不做,都好。
約莫半個時辰,他終於看出她在畫什麼了。難得她有如此巧思——他眼含笑地注視畫裡的他們倆,雖然立著的兩人低著頭,看不太清楚臉孔,可水裡倒影,分明就是他跟她。
她特別勾勒他俊朗的眉眼,還有嘴邊那抹笑。
他很訝異,終於說了近半時辰來的第一句話。「我在妳眼中,是這樣的表情?」他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愛笑的人了?
「是啊,」她筆稍停地看他。「我真的是太笨了,之前竟還懷疑你不喜歡我。」
「什麼?」他搖頭。
「你看我的眼神吶。」她轉回頭,繼續把畫畫完。「直到畫你之前我還沒發現,你一直是這樣看我的,好像我讓你多開心,而我又是多漂亮、多珍貴的人兒一般。」說到後邊兩句,她臉紅了。
他不自禁地回應她。「妳沒說錯,妳確實是我眼中最漂亮、最珍貴的寶貝──世上唯一僅有的小桃花。」
就堪差幾筆便繪完了——他卻走過來挪開她手,她轉頭,正好對上他深情的雙瞳。
「怎麼辦?我又想要妳了。」
她臉頰緋紅,呼吸倏地變得急促。其實他不用說她也感覺得到,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硬碩的男物就貼在她臂側顫跳著。
「妳承受得了嗎?」他手掌滑下她腰腹,鑽進她用來掩身的薄被中。
因她是坐著的,腿根輕易就被分開了。
他手指充滿力道與佔有,但同時又那麼輕盈。當一根手指輕探入她體內,她閉起雙眼,背貼在椅上嘆息。
他唇貼在她頰畔低喃輕啄。「好濕啊,我的小桃花,妳知道我多喜歡碰妳,感覺妳這兒欲迎還拒地吸住我──」
她抓住他來回律動的手臂,輕喃:「不要說——」她臉皮薄吶。
「不聽。」用羞人的言語逗弄她,可是他近期養出來的莫大樂趣,他不可能改。「妳明明就喜歡我這樣玩弄妳,妳瞧,我一說之後,妳更濕了——」
彷彿是想證明他所言不虛,他抽送的指尖,傳來陣陣淫靡的水嘖聲,她想賴也賴不掉。
「還不是——因為你——」她想說,要不是他,她哪裡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反應?
「我當然知道。」他邊說邊舔著她唇角,一點一滴占領她唇。「就是知道妳是因為我,我才會對妳如此著迷,小桃花──」他呢喃地問她:「很急著把畫畫完嗎?」
「……什麼畫?」這會兒她心眼腦袋裡,哪裡還有畫的存在?
正合他意。他呵呵一笑,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回床上。
在他重新把碩硬頂住她嫩蕊的同時,他唇貼在她耳邊發誓,他這一回,不會再像前次一樣粗魯了。
「會很舒服的——」他一邊揉著她濕透的花蕊,邊將堅挺餵進她體內。他動作非常地慢,他一點也不急,他知道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
在他徹底進入她的時候,她已顫抖地達到高潮。
「千歲──」她頰貼在他臂膀間嘆息,這會兒兩人的姿勢,是他側躺著面對她,她一隻腳被高高懸在空中,男物不斷突頂,沈重,卻慢得磨人。
他想盡情地品嚐在她體內的每一刻,直到慾望捕捉到他,逼他繳械為止。
在呻吟嬌喘不斷的門外,夜幕已慢慢籠罩,而夜,還很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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