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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許,這句話最適合拿來形容范樂樂住進「燄盟」的情況吧!
但她堅持一個信念,那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一定要探聽清楚,確定喬揚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愛哭女孩,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如果他已經發現了呢?
一時之間,范樂樂覺得有點為難,她實在不以為自己會做出什麼「殺人滅口」的壯舉,畢竟她是那種看到敵人被砍傷就悲傷得亂七八糟的「卒仔」。
進了「燄盟」之後,范樂樂很驚奇地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幫派組織的結構與「炎幫」幾乎是剛好相反的,「燄盟」的頭頭是個男人──這當然不用說了,在這世界上,大概不會有人懷疑喬揚那個充滿「種馬」氣息的俊美男人跟「母的」扯得上任何關係。
當然囉!被他拐騙上床的女人,不在此列!范樂樂心裡多加了這一句,不屑地冷哼了聲。
跟「炎幫」各大堂主都是女人的情況相反,「燄盟」臺面上的首領人物都是男人,但他們的管家是個女人!
她的名字叫做凌靜書,並不是一個可以稱得上美麗的女子,年紀大約是二十五、六歲,雖然外表比實際年紀稚氣,但氣質非常沉靜,在一堆男人之中,她絲毫不顯弱勢,相反地,聽說在「燄盟」之中,有許多弟兄相當怕她!
「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妳來的時候我正好不在,這些大老粗似的男人們沒有虧待妳吧?」
剛看到她時,范樂樂以為對方的年紀比自己小,問明她的年齡之後,開始有點悲傷自己的「臭老」。
「沒有,不過他們好像很不爽就是了!」她搖了搖頭,老實地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嫌床不舒服,嫌房間裡的電視螢幕不夠大,嫌音效不夠好,嫌位置不夠偏僻,好像隨便都有人會走過去似的,隱私感不夠。」
聞言,凌靜書苦笑不已,她很少聽過有人說話那麼坦白,東嫌西嫌的,難怪會讓弟兄們覺得不爽。
「那妳有沒有喜歡什麼房間,我可以幫妳安排。」讓客人住得舒服又滿意,是她當管家的責任。
「我覺得二樓走廊底的房間就很好,前兩天有人打掃的時候,我探頭進去看過,又寬敞、又舒服,色調好,設備也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想住在那個房間裡。」反正隨便說說又不違法。
「那我可能要去跟我們老大商量一下了。」雖然說要讓客人滿意,但她沒想到客人的主意竟然動到老大身上,這就有一點點麻煩了!
「為什麼?」范樂樂疑惑地擰起眉心。
「因為那是他的房間,我想妳去跟他說說看,搞不好他會答應,畢竟來者是客,客人想住他的房間,而且又是妳這樣的嬌客,他一定沒有理由拒絕才對。」凌靜書偏首一笑,看起來就像毫不設防的天真少女。
「不!」她斷然拒絕。
開玩笑!她才不會傻傻笨笨地自投羅網,要是被他知道她一進門,就想住進他的房間,他一定會大大地取笑她一番!
搞不好他會說她是色女!
他與她的第一次見面,是一個陰錯陽差的錯誤,第二次的見面,是錯誤的延續,簡直可以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住進他的地方,只是為了要彌補錯誤,她可不以為他是良善之輩,逮到這個機會不好好修理她才怪!
「妳不好意思說嗎?那我去幫妳──」令客人感到委屈,是她這個做管家的失職呢!
「不不不!我原本住的房間就夠好了!」
「真的?妳剛才不是在嫌它嗎?」看吧!她就知道客人一定很委屈,要是被人家說他們「燄盟」失了待客之道,一定也是她這個管家的錯。
「很好、很好!那個房間真的已經夠好了,妳就不必太認真了吧!」一看見對方那麼認真,范樂樂不由得也捏了把冷汗。
突然間,她開始有點瞭解為什麼「燄盟」的兄弟會有點害怕她這個管家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靜書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道:「那范三小姐在這裡多坐會兒,等一下老大回來就要開飯了!」
※※※※
吃完飯,范樂樂藉口有事要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懷疑自己決定住進「燄盟」到底算不算是一個錯誤?
這兩天,「炎幫」那方面沒有消息傳過來,「燄盟」也一直追查不到兇手的真正身分,她等得有點不耐煩,總覺得自己好像在浪費時間。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燄盟」在喬揚的主導之下,並沒有想要與「炎幫」為敵的意思,至少,這一點是值得慶幸的。
相較於「炎幫」純和式的住宅,喬揚將屬於他自己的大宅蓋得非常西式,白色的建築本體線條簡單俐落,屋子裡的空間也非常寬敞,設有游泳池與健身房,代表他非常注重自己身體的鍛練,除了「長寬高」三兄弟以及一些護衛住在距離大門比較近的建築裡之外,人口非常簡單。
但在大宅之後約莫二十公尺外的園子裡蓋了一棟純日式的建築,起初,她以為那個地方是倉庫,但每天晚上總會看見那房子亮燈到半夜十二點,似乎有人在裡頭活動。
難道,那個地方住了「燄盟」裡不為人知的神秘人物嗎?范樂樂忍不住天馬行空亂想了起來。
原本,她很有耐心地待在房間裡看影片,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打了通電話回家告訴家人一切順利以後,安靜了一會兒,她又開始介意起那棟房子。
終於,她抵擋不住好奇的吸引力,走出房間,繞過長廊走出了大宅後門,越走越近,她發現那棟日式的小屋佔地出乎意料地廣闊,和大宅之間以山茶樹為屏障,只不過時節未到,山茶樹一片濃綠。
她走到屋前,脫掉了腳上的球鞋,不習慣穿襪子的纖細蓮足踏上了木制的平臺,看著屋裡透出黃色的燈光,小心翼翼地拉開和式紙門。
忽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阻止了她,「不要動。」
抵在她太陽穴上熟悉的冰冷觸感,令她心脊一慄,但她依舊維持鎮定,美眸一掃,看見了喬揚冷笑的臉龐,「你們『燄盟』的人都習慣拿槍指著人家的腦袋,來跟人家打招呼的嗎?」
他揚唇一笑,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們『炎幫』的人都習慣對人如此沒有戒心的嗎?」
「不是沒有戒心,是我們以為對方是可以信任的君子,沒想到他原來是個小人!」
被她指著鼻子罵小人,他似乎不太介意,笑著聳了聳肩,收回了槍,「妳的膽子真的不小,果然不愧是『炎幫』的白虎堂主。」
只是她這妮子穿衣服的風格真是古怪,打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見她穿過黑色以外的衣飾,沒想到就連此刻這套合身的運動衣褲都是黑色的!真是糟蹋了她這張絕艷的美麗臉蛋。
范樂樂不知道他正在心裡那麼想她,只顧著要據理力爭。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的能力值得信任,就讓我跟隨你出入『燄盟』,如何?我也想一起調查兇手,要不,我實在想不出自己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她揚起美眸覷著他,態度顯得非常堅持。
「我必須打點一下,否則怕兄弟們不服,會找妳麻煩。」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敢貿然帶她進出「燄盟」總部。
范樂樂正想開口反駁,就想起了來這裡之前,齊大哥叮嚀她絕對不要自找麻煩,當然,在別人的地盤上,凡事不要太過強硬,留點餘地給別人,到時才會好辦事!
見她久久沉默不語,喬揚回眸笑視她一眼,「妳不要不高興,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幫的兄弟們難免會互相猜忌,邀妳來『燄盟』做客是我的主意,我可是跟齊天鴻打了包票,要保妳平安無事,妳要是有個差錯,我可是難辭其咎,任他要殺要剮,我都必須毫無怨言。」
聽他說得那麼認真,范樂樂也不好意思發難,抿了抿艷唇,疑問道:「到底會是誰呢?到底是誰與陸老先生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殺了他不可呢?」
「我的手下現在正在收集線索,可能不久之後就會有答案了吧!」他揚唇一笑,以熾烈的眸光緊緊地凝視著她。
起初,她不解他為何要用那種眼光看著她,忽然間意識到自己與他兩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本來就很容易發生問題了,更何況他是一個花心男……
「時間很晚了,我想去睡覺了,晚安。」說著,她拔腿就想往外走,卻冷不防地被他揪住纖肩,「你想幹什麼?」
「妳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是聽管家說妳不太滿意安排的房間,是不是因為睡不安穩,所以每天很晚起床?」
聞言,范樂樂猛吞了口唾液,緊張地說道:「那當然不是!我……我只是習慣晚睡晚起,誰像你一樣,半夜十二點還醒著,隔天一大早就起得了床,根本就是精力旺盛的大怪胎一個。」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小聲。
雖然他把她所有的話,包括最後一句都聽得一清二楚,但喬揚還是一臉笑意,聳肩道:「我本來還想大方地邀請妳共享我的房間,現在看來只怕是不用了,唉……真是令人惋惜。」
范樂樂瞪圓了美眸,嚇了一大跳,果然,人真是不能做錯事、不能說錯話,他最後還是知道了!
「你惋惜什麼?」她覺得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而且,為什麼是共享?我是客人,你就算讓出自己的房間給我睡,也是應該的!」
「是嗎?難道,妳想要住進我的房裡,不是為了好色的事情嗎?」他語帶挑逗地說道。
「好色……」他露骨的說法令她的俏顏為之酡紅,范樂樂甩開了他的手,狠揍了他的肚子一拳,卻被他硬實的腹肌給震得拳頭發麻,「你這個大色鬼,最好得花柳病死掉算了啦!」
說完,她轉身就跑出門外,心裡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她再也不理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要理他了!
這妮子下手真是一點都不輕!喬揚咬著牙,忍住腹部的隱隱疼痛,聽著門外她奔跑離去的足聲,忍不住搖頭苦笑。
※※※※
那個女人,連拿著槍抵著她的腦袋都不怕,可見威脅對她一點用也沒有;真是奇怪了,一般女人遇上那種狀況,大概都已經哭著求饒了吧!
或許,他應該採用另一種方法試試看!
從外頭一回到家,他立刻就假裝不經意地碰見她,跟她說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事情。
「受傷的小狗?」
范樂樂本來已經決定不理他了,但一聽到又有弱小動物在馬路上被撞傷,心裡就覺得好可憐,決定個人恩怨先放一旁,把話問清楚再說。
「對呀!真是可憐呢!被車子撞成重傷,腿還一跛一跛的,真是教人看了心痛啊!」喬揚見她胃口被自己吊起,立刻見好就收,邁開修長的雙腿往書房步去。
范樂樂不讓他就這麼打混過去,拔腿緊追在他的身後,著急地問道:「那你怎麼沒救它?」
「我為什麼要救一隻與我素昧平生的小狗?」
「那你上次就……」說到一半,她忽然住嘴了。
他興味盎然,非常感興趣地想要知道她忽然住嘴不說話的原因,「我上次就怎樣?」
哼哼,她還想繼續假裝跟他不熟嗎?沒關係,再裝呀!
「沒事。」她抿起嫩唇,舌頭就像被貓兒咬掉一樣。
「唉……不知道是誰幹了那麼缺德的事情。」他假裝大聲嘆息,銳眸卻緊緊地盯住她每一個反應。
「就是說嘛!缺德鬼──」她忽然又住了口,敏感地察覺到他充滿興味的探視眼神。
「就是說什麼?妳怎麼不說了?」
「最後那隻狗呢?牠……」
「大概死定了吧!我也不曉得。不過瞧它傷得那麼重,能活下去的話簡直就算是奇跡了!」
「你好無情……」聽到小狗可能已經死翹翹了,范樂樂不由得一時悲從中來,嫩唇一扁,兩泡淚水就快要飆出來了。
不能哭……她絕對不能哭!這裡又有傭人、又有手下,那麼多人睜大眼睛在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眼淚掉下來!
「我失陪了!」她說完之後,轉身匆匆離去。
在她離去的背後,喬揚勾起了一抹邪惡至極的微笑,總覺得自己要跟她「相認」的日子不遠了!
※※※※
只差一點點了!
他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讓她承認呢?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一點不確定,那麼,他現在至少有九成九把握她范樂樂就是那天哭得無比淒慘的女孩。
老天!她怎麼會有如此不同的面貌呢?無論是冷艷若冰的她,抑或者是被眼淚與鼻涕佔滿臉蛋的她,都不可思議地迷人。
喬揚一面看著各地送來的帳冊,一面掛著玩味的笑容,心想,下次該如何引誘她踏入陷阱呢?還是,他乾脆想盡辦法將她逼哭吧!
看著自己的老大一臉得意春風的樣子,阿寬與阿高兩個貼身保鏢心裡都有點毛毛的,他們可沒聽說「燄盟」這個月的營收特別好喔!
大哥阿長被派去調查陸老先生命案之事,只剩下阿寬與阿高兩兄弟留守在喬揚的身邊,最近這些日子道上的風聲很緊,他們無不留心主子的安危,但偶爾也會犯上嘴碎的毛病。
「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愁善感?看到受傷的小貓小狗竟然起了憐憫之心,這不太像你呀!」阿寬說。
「對呀!你最近真的好奇怪,一下子變成花花公子,一下子又變成普渡流浪動物的大好人,老大,你到底在想什麼?」阿高心裡也納悶透了。
「你們有意見嗎?」他挑眉投以淡淡的一覷。
「不不不……」阿寬連忙搖頭,小聲地補充了句,「哪敢哪!」
這時,喬揚銳黑的眸子陡然一沉,他的手裡正翻閱著一本帳冊,感到裡頭的內容有些不對勁。
看到老大的臉色變得陰沉,兩兄弟識相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話。
這時,喬揚打開了桌上的黑色筆記型電腦,叫出了先前的資料;他果然沒有料錯,帳目真的出了問題……
※※※※
帳目出問題的場子是一家位於天母的高級會館,它的入店審查採會員制,一直以來,因為這間會館的地點隱密,無論是設備或是供應的餐點都算得上是臺北地區的翹楚,所以吸引了不少名流人士定時造訪。
當然也因為如此,這間會館一直被當成「燄盟」的搖錢樹,但這兩、三個月來,這家會館的營收卻直線掉了三成多,但在他看過這一季的營收帳本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已經出了狀況。
今天晚上,他藉口邀請范樂樂吃飯,實際上,是為了要不動聲色地探究會館目前的狀況。
起初,范樂樂很不樂意被他邀請,因為兩個人單獨吃飯,怎麼想都像是一場男女之間的約會,她才不要讓自己變成他獵艷名單之一呢!但後來一聽是要去他們位於天母的會館吃飯,她就很樂意地點頭答應了。
在「炎幫」時,她曾經聽說過,「燄盟」之所以能在短短幾年之內迅速成長,大半都是因為擁有雄厚的財力。
喬揚的投資眼光一向很准,但他不喜歡讓旗下的公司集資上市,因為他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名聲。
上次為了對小狗見死不救的事情,他被她怨了三天三夜,最後,他終於承認自己是在騙她的,但依舊被她懷疑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他暗自警惕在心,這招以後是絕對不能用了!
為了要出入正式場合,范樂樂特地命人從「炎幫」送來一套合身的黑色小禮服,腳踩著一雙鑲嵌亮鑽的黑色細跟涼鞋,一頭柔順的長髮輕輕地攏在肩畔,雖是一身黑,看起來卻無比嬌貴艷麗。
她才剛下車,就引起門口所有人的注意,再加上她的男伴是會館的老闆喬揚,人們盯著她的眼光就更加不同了。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水族箱裡的大鯨魚一樣。」她勉強讓他握住自己的手,小聲地咕噥道。
「為什麼是大鯨魚?妳絕對沒有那麼龐大,頂多是隻金魚吧!」
「水族箱裡有金魚才不稀奇,但如果有一隻大鯨魚的話,它一定就像我現在這樣惹人注目吧!」
聽完她古怪的說法,他為之失笑,「放心,妳絕對比那隻大鯨魚美麗千億倍。」
就算他的贊美是真心的,但她還是不肯承認聽在她的耳裡無比受用。范樂樂輕哼了聲,表示自己對那些浮誇之詞的嗤之以鼻。
進入會館之後,他們立刻就受到最好的招待,難得享用了一頓氣氛平靜的佳餚,一直到走出會館,他們的話題都還是在道上的趣聞打轉,兩個同是黑道中人,聊起這個特別開心。
這時,范樂樂站在為她打開的車門邊,見到一旁的樹叢陰影處有一點騷動,她往騷動的方向步去,見到了一個約莫十歲大的男孩,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周歲大的小女嬰。
這時,喬揚隨著她的腳步走過來,就看見她以一種非常古怪的眼光緊瞅著他不放。
「妳看著我做什麼?」
「拿出來。」她朝他伸出纖手。
「什麼東西拿出來?」
「你的皮夾呀!你看到這麼可憐的小弟弟和小妹妹,難道不應該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嗎?」
喬揚覷了那對兄妹一眼,心裡冷笑了聲,反問她道:「小姐,妳真的是混黑道的嗎?」
「對,本小姐正是炎幫白虎堂堂主,怎樣?你不爽嗎?」她昂起絕艷的臉蛋,雙手抱胸,投給他一個「誰像你交往的那票紅粉知己一樣都是混吃等死的大小姐」的不屑表情。
喬揚不想跟她爭辯,無奈地給了她一瞥,大概意思就是「既然是混黑道的,竟然不知道現在混吃等死的騙子那麼多」的鄙視表情。
「不爽倒是不會啦!」他風淡雲輕地聳聳肩,掏出皮夾隨手丟了張千元大鈔給他們面前的小男孩,黑眸一沉,「下次別再來這個地方乞討,我喬揚的地盤上不歡迎像你們這種人,去吧!」
小男孩心裡似乎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識破了他的底細,捉起那張千元大鈔拔腿就跑,還差點忘記抱走搞不清楚狀況的妹妹。
「你對他們那麼兇幹嘛?他們不過是小孩子。」
「對那種人不需要太和藹可親。」
「那種人是哪種人?你自己冷酷無情就直說吧!」
「不要以為妳自己在幫他,相反的,妳這麼做是在害他,十年後,又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小混混。」
她幫助人的一片好意,被他說成有害,她心裡不服,「你自己不也是個混混,憑什麼說人家?」
混混?她竟然把他喬揚也看成一個混混?!
他銳眸一沉,勾起一抹冷然的微笑,「范三小姐,我看妳真的把黑社會看得太簡單了,回去之後請你們齊大管家好好教教妳,別讓妳這種天真的想法拿出來丟人現眼。」
「我才沒有很天真!」她氣呼呼地大聲反駁。
「好,那我換個說法,說妳范三小姐的想法出乎我意料的單純,不食人間煙火,就像城堡裡的公主,行嗎?」
他這種話裡藏針的說法,令她更感到生氣,她倒寧可他說她天真,她心裡說不定還會好過一點!
她挑起眉,瞪著他的眸光之中充滿了怒氣,「我就算是天真無知,都比你這個沒心沒肝又沒肺的人好太多了!」
「喔?是嗎?」他質疑地挑起眉梢,轉身往車子步去,沉聲對司機吩咐道:「我不走了,妳先送范三小姐回去。」
說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往會館大門的方向走回去,似乎存心就是要放下她不管。
見到他這種態度,范樂樂心裡氣極了,總覺得自己明明就沒錯,到了最後卻變成了理虧的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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