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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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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我願意(潘朵拉婚紗會館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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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12 00:04: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是故意要用工作來麻痺自己,一般六點左右就會下班的韓映禧,今天一直加班到十點左右。而那個不幸給波及到的女秘書,不到九點就有人到公司要人接走了。

  體系龐大的公司就是這樣,真要忙的話,多得是工作。

  十點零三分,站在落地窗前抽完最後一根煙。他平常幾乎不抽煙,因為有人討厭煙味。

  大學的時候一起玩電腦、寫程式那票人有好幾個是國、高中就抽煙的老煙槍。和他們混久了,煙幾乎也成為他生活必需品。

  他習慣了身邊繚繞著香煙的味道,直到某個丫頭在失眠的夜走進了他滿是煙味的書房,很不客氣的手搧揮著一室白霧,搶過他手上抽了半根的煙捻熄,惡狠狠的說:「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抽煙,我也會跟著抽,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之後,他還真的為她戒了煙。

  那年樂禕丫頭才十二歲,已經懂得用牽制的方法脅迫他屈服了。很多時候看似強勢的他,其實老被她牽著鼻子走。

  嗅著一室的煙味,看著煙灰缸裡堆成座小山的煙蒂,他不記得今天究竟是抽了多少煙。

  真的不知道前世有多少的糾纏,否則他怎會如此眷戀一個女子?年少輕狂時候的陳丹凝,他可以說是人不癡狂枉少年,可對樂禕呢?

  三十歲的男人還稱得上年少嗎?這樣的他竟然會瘋了似的愛慘一個任性的丫頭。

  初初聽到藍月說親眼看到樂禕和滕櫛去試婚紗時,他是訝異、是難過,也像是莫可奈何的接受了,畢竟她選擇的不是他,當時他自以為有那雅量和風度去祝福的。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不也把她終究會琵琶別抱的可能列在計畫中嗎?甚至在藍月問他時,他還能平靜以對。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心裡感覺沉、感覺痛,甚至是一種極度的焦慮和怕失去的恐懼,他像是一個中了槍傷的傷患,在剛被子彈貫穿時只覺得灼燙,之後才會知道傷口的疼痛是超乎想像,甚至是無法忍受的。

  他像是存在一個由擁有樂禕的記憶組成的空間裡。抽煙時想到她、喝咖啡也想到她只喜歡維也納和焦糖瑪琪朵、聽音樂時想到她特別鍾情的小提琴……

  他的世界什麼時候堆砌了她的喜好、回憶,甚至是未來的想法了?

  樂禕一旦由他的世界退出,一切是不是崩塌瓦解了?!

  他不要失去她、不想把她讓人!她,該是他的!強烈的念頭在他胸口盤踞,他閉上了眼像是在乎息波濤洶湧的思緒……

  她是真的愛滕櫛的嗎?

  兩個星期前她才想盡辦法的要勾引他,兩個星期後她卻和滕櫛去試婚紗了?

  也許……他該找那傢伙出來談談。

  十點半左右回到了家,將車子停入車庫前他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下二樓樂禕房間的窗子——燈是關上的,她還沒回家嗎?

  進了客廳後,管家匆匆的迎了上來。「先生,不好了,小姐她幾個小時前一邊哭、一邊上樓,之後提著美國回來時提的大皮箱出門,說她要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韓映禧的濃眉幾乎鎖在一塊了。「她才回國沒多久,沒什麼比較好的朋友,她能去哪裡?」他直覺的想到一個人——滕櫛。

  「她回來時哭得很傷心,我擔心她,於是偷偷的跟上了樓,發現她一面哭、一面在講手機。小姐她好像……因為您的事情又氣又傷心,原本也沒搬出去的打算,之後可能對方慫恿她吧,掛上電話後她就開始收衣服了。」

  「知道她和誰通電話嗎?」他大概猜得到是誰了,不過還是要確定。

  「好像是常來接小姐出門的那位滕先生。」

  韓映禧聽完回過身又往外走,要管家去喚老張準備車。

  「是。」先生今晚看起來格外冷沉,像是很努力的在壓抑著什麼似的,那種危險的感覺像是一室的瓦斯,只要火柴棒一劃就立即引爆。

  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韓映禧坐上車。「你送過樂禕到過滕櫛家吧?」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冷森森的說:「帶我到那裡去。」

  坐在行駛平穩的賓士後座,他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眼底透著悶燒的怒火。

  帶著行李住到滕櫛家?!樂禕還真的是非君不嫁了嗎?這樣瀟瀟灑灑的連句再見也沒有的就走出了韓家、走出了他的世界?

  她夠狠、夠絕啊!沒有一絲眷戀、沒有任何的猶豫,對她而言,他到底是什麼、算什麼?只是她戀愛遊戲設定的角色之一,抑或只是路人甲乙丙?甚至,什麼都不是。

  此時滕家,樂禕仍是沉著一張臉的托腮發呆,都已經是幾個小時前親眼目睹的曖昧鏡頭了,她還是好難過,陪在她身邊的,當然是她的死黨滕櫛。

  眼角還掛著未乾淚水的沉默娃娃開口了,說的話卻是沒頭沒尾、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點也不准。」

  「什麼不准?」

  「潘朵拉的那個算命的。」經滕櫛解釋了正確版的野合之後,她還以為真有些准哩,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也沒成真。

  「事情還沒到蓋棺論定,別這麼早下定論。」香景幽是個很特別的人,從朋友那裡聽來他令人嘖嘖稱奇的神奇事跡後,他就一直很想見見這個人,待見過了之後,他只有一個感覺——名不虛傳。

  尤其他說的話,真像能透視人心,這樣的人令人又敬又怕。

  「那個可惡的男人都可以在公司和女秘書在地上玩親親了,還要等什麼蓋棺論定?」蓋棺論定就死人了。

  原以為他是個很有原則又專一的人,哼哼……真是人不可貌相,原來能讓他坐懷不亂的就只有她。

  他當她觀音還是媽祖?!

  「就我從你那裡聽來的韓映禧,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到爸爸的公司上班也快一年了,多多少少也聽過關於韓映禧這個人的傳聞,除了聽聞過他是個超級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感覺敏銳、作風強勢外,好像不曾聽說他是私生活糜爛的男人。

  「還能有什麼誤會?」一說到這裡,樂禕喉嚨一緊又難過得想哭。「我親眼目睹的。」韓映禧壓在張婷芝身上,他的領帶還鬆了,就連襯衫也敞開了一半,這種情況是誤會?見鬼的誤會!

  「親眼目睹的事,有時未必是真。」他身邊就有太多這樣的事,連他自己……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是「他」,而是「她」。

  「那你就是認定,韓映禧昨夜的那句我愛你是對那位秘書小姐說的嘍?」

  「不是她,還有誰!」樂禕扁了扁嘴。「那個傢伙有潔癖,沒有感情為基礎,他不會做那種事。」她對他還有一些瞭解。

  「因為這樣你就決定放棄韓映禧?」

  沮喪是一定的,可……她更不甘心啊!肖想了多年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跑了,她怎能這樣就算了,死求活賴也要再把他搶回來。「當然不會。」

  她是真的喜歡韓映禧,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喜歡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了很沒面子這樣無聊的理由。他是她的!她一直是這樣認為。

  對一個男人這麼執著,要是被她美國的那群死黨知道,八成比看到斑馬屁股上長出孔雀毛更嘖嘖稱奇吧?老是拒絕男生追求的她,竟早早一腳踏入死心塌地的專情行列。

  「那就是了,就把這件事當成是考驗吧!考驗真心指數。」真怪,她倒成了樂禕的愛情諮詢對象了,韓映禧要是知道她是樂禕的狗頭軍師,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把她家那要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連鎖店給併吞了?!他要真的夠狠,對KEN這種國際集團來說,把滕家事業吃掉絕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你在打啞謎嗎?真心指數?」什麼東東?

  「就我猜測,你這樣搬出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也許韓家現在正引起超級強台般的效應了。」她只是個外人,也沒正面和韓映禧打過照面,可她卻從一些事、一些樂禕說的話中去感受韓映禧對樂禕的愛意。

  韓映禧是個行事作風都十分低調的人,由他每一次的合作對像、設廠開發總是在一切底定後才統一發新聞稿可以看得出來。

  相同的,他的感情也是這樣。

  他很內斂,甜言蜜語、鑽石鮮花那一套也不是他做得出來的。也許是旁觀者清吧,滕櫛感覺得到韓映禧用他的方式在愛著樂禕。

  他沒說出口的情意……不會比樂禕少。

  「不可能的啦!我傷心欲絕的衝出辦公室時,他連追都沒追過來,可見他根本不在乎我。」韓家還能有什麼強台,那傢伙也許正和他的張秘書打得火熱呢!

  「我也想不透他為什麼沒追上你。」照常理來說,如果是誤會,好歹追上來說明白嘛!為什麼韓映禧什麼動作也沒有?

  「所以你的預言破功了。」

  滕櫛在床沿坐了下來,腦袋仍是轉個不停。「你不是說過,感覺得出韓映禧對你的感情是既複雜又瞹昧的?像他這種人,如果真的討厭,他是連半點曖昧也不會給,所以你的希望還是非常非常大的。」

  樂禕苦笑,就當滕櫛是在安慰她好了。

  她現在還是沮喪得要死,她學不來失戀女人的呼天搶地、槁木死灰,剛才哭過後就平靜些了。也許,是因為她沒想過要放棄,所以才能找回一些冷靜和鬥志吧?

  「是嗎?」

  「我覺得韓映禧應該會很快的找上門來向我要人。」

  她看著她。「你真是個好人,這次回來要不是你陪著我,追愛的日子鐵定很難熬。」

  「誰教我們是死黨。」滕櫛笑了,秀氣的臉蛋漂亮得像朵即將盛放的玫瑰。「在韓映禧前來找你前,你就安心住下吧!」

  這是樂禕第一次來到滕櫛住的日式木屋,之前她都只是在前面大別墅的客廳和她見面。「這屋子是你的?」獨立於主屋外,隔著一大片的楓葉林,雖雅靜卻也籠罩著濃濃的愁思和寂寞。

  「你知道,我的身份特別,一個有太多秘密的人……還是和人保持距離會比較好。」

  光是在意韓映禧的事,她倒忘了滕櫛才是活在最不快樂中的人。「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

  「你住到這裡來給的幫助就夠大了。」她臉上有抹惡作劇的笑。「你看到方纔你提著行李在大廳等我時,那些人的表情嗎?哈!真痛快!」

  「他們以為我要和你同居?」

  「八成是。」即使樂禕老在她身邊繞,那些討厭鬼還是堅持要她去相親,為了圖那些利益交換。

  樂禕雙臂構上了她纖細的頸子。「同居啊,要不要假戲真做?」她笑嘻嘻的,全然沒半點認真。

  「才不要,會被韓閻羅打入阿鼻地獄,更何況……」她笑了笑。「我可沒有特殊癖好。」

  她咯咯的笑。「說到特殊癖好,我送你的禮物你看過了沒有?」

  滕櫛紅了臉。「那款式……太過火了啦!」

  「試了沒有?」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這裡到處有那些人的耳目、爪牙,一個不小心曝了光,什麼都甭玩了。」她做事一向很小心。「你要不要試給我看?」

  「一舉數得啊,一來可以看看效果如何,二來如果真有耳目,可以讓他們看看咱們小倆口有多親密,對不?」

  「聰明。」

  「真有人偷窺的話,那可真便宜對方了,我對我的身材可是深具信心的呢!試上半身就好,下半身就免了。」樂禕從她遞來的紙盒中取出一套豹紋性感內衣褲,她抿嘴直笑。「我在美國看到它只覺得很ㄅ一ㄤ,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直想到你。」

  「我已經很努力的要把自己全面男性化了,沒想到還讓你有這樣的聯想。」滕櫛看著那套很有趣的貼身衣物,是繫繩子而且沒有胸墊的設計,布料在靠近中間的部分還有若隱若現的薄紗設計,只要身體有了微妙的反應,都可以一覽無遺。

  夠靚!真不愧是情趣店的高檔貨。

  看她換上豹紋內衣,滕櫛低呼,「樂禕,你的身材真好,老天!你還不滿十八耶!」不自覺的,她的手伸了過去。「形漂亮又豐滿,我穿起來可能就遜色多了。」從她開始懂事以來,所有的女性象徵都得設法掩去,漂亮好看的胸罩內衣對她而言簡直是奢求,她的胸纏得越緊她才越有安全感。

  出生在這種奇怪的家,好累。

  「喂喂!」樂禕又好氣又好笑,「別毛手毛腳的,我會不好意思。」即使是同為女人,且知道滕櫛不是圈內人,還是會覺得怪怪的。

  滕櫛惡作劇的說:「上半身換了,我看連下半身也換了算了,好歹讓我享受一下『全套』的。」

  她半開玩笑的要去解她牛仔褲的扣子,樂禕笑倒在床上。

  「別鬧了!不要!我不……不要……哈哈……不要……」她穿過的內褲別人還穿?怎麼想都覺得恐怖!兩人嬉鬧著,滕櫛的身高體重都多於她,再加上她從小就學防身術,樂禕幾乎被制伏在楊楊米上。

  就在這時候和室門被推開,門口站著的竟是前來滕家找人的韓映禧。

  見樂禕幾乎半裸的給壓在地上,牛仔褲的拉鏈還給拉到底,口裡則大呼「不要」,這種場景怎麼想都是……強暴!

  韓映禧濃眉倒豎,牙咬得咯咯響,一把揪起還一臉莫名其妙的滕櫛,「你這……死娘娘腔!」罵人的話才出口,拳頭也在同時揮了出去。

  砰的好大一聲,滕櫛來不及作反應的整個人飛了出去,就再也沒爬起來。

  「你……你、你……」樂禕吞下了好大一口口水,看到滕櫛暈了,她嚇死了。「你幹啥打人?」一時忘了上半身僅穿性感內衣,她趕緊飛奔過去看滕櫛的傷勢。

  「滕……滕櫛,你還好吧?」她拍著她的臉,只見她痛苦的呻吟了一下,沒睜開眼。

  噢!老天!是正面一拳款!韓映禧的拳頭大,受力面積也大,滕櫛除了流鼻血外,連右邊眼眶都紅了一圈,明天鐵定轉瘀青變賤狗!

  嗚嗚……人家好好的一張臉變這樣,都是她害的啦!

  惡狠狠的瞪著打人的未進化人類。「你……你這土人!你野蠻、未進化……你幹啥打人,男人打……」她原本想說男人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卻發現滕家的傭人就在門外,個個嚇得面色鐵青,只得硬生生的把女人兩個字吞回去。

  韓映禧額上的青筋未消,他一步步的逼近她,邊走邊脫下西裝外套。

  「你……你要幹啥?」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往後退。

  光是憑感覺,都可以發現他現在正處於狂怒中,如果這時候他也給她一拳,她也不會意外,即使從小到大他從沒打過她,可凡事總有第一次……

  一陣懼意湧起,但就算她怕得要命她也不能退縮,她根本沒做錯什麼事。

  拜託!做錯事的是他好不好。

  你……咦?」他脫下的外套就罩在她身上。

  「回去。」

  可怕的男人,打了人還能這麼若無事然。「不要,我不要回去!」滕櫛還倒在那裡,她怎能這樣就回去,她要是怎麼了,她會自責一輩子。

  「回去。」這次的語氣陰森多了。

  「就跟你說我不……」身子匆地給人往上一拋,她竟像米袋一樣被他扛上肩。「喂!我不要回去!」她又是尖叫又是拳打腳踢。「我不要回去!」

  韓映禧面無表情、無動於衷,見步出和室屋她還吵鬧個沒完,他冷冷的開口,「你真的要我再回去補那小子幾拳?」

  她臉色一白,幾乎尖叫。「不要!」不用幾拳,依現在韓映禧的狠勁,也許再補一拳滕櫛就回天乏術了。「你、你……你要是敢再揍她,我……我……」

  「你只要安靜,他就沒事。」

  樂禕只好乖乖的不敢再說不回去,可一路上低低的咒罵聲還是不斷。「野蠻人、沙文豬、女性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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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12 00:05: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韓家今晚的氣氛特別詭異。

  打從十一點多韓映禧鐵青著臉把樂禕扛回家後,氣溫彷彿驟降,一室的冷空氣幾乎教人窒息。

  樂禕在自己房間和韓映禧對峙,火藥味極濃。

  「為什麼要搬到滕櫛家去?」韓映禧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可聽得出來他在壓抑。「你知不知那個地方很危險?」

  「會嗎?真正危險的人是你,一拳把人家打暈了,你覺得自己這樣很神勇嗎?」一想到滕櫛的慘狀,她還是很生氣。

  「我如果不這樣,天曉得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還能發生什麼事?」頂多也不過內褲真的被剝了下來,換上那條性感內褲而已。

  火氣一上來,她根本就忘了,她無所謂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滕櫛是假男人,可一般人絕沒料到,這年頭還有女扮男裝這種事。

  咬牙切齒!咬牙切齒!「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那傢伙在脫你的衣服款!你知不知道,方纔那種情況要不是我,你……你早失身了!」光是想到她半裸的給男人壓在地上,他就火大的直想殺人。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臉紅,然後想笑。「不可能啦!」

  「男人的深沉不是你看得透的。」

  「我的確沒那能力看得透,可滕櫛不同,我清楚她不會對我怎樣,就算怎樣,我也認了。」氣死你!看著韓映禧又冷又臭的臉色,真的好痛快!

  她好像有些明白他揍滕櫛的原因了。

  韓映禧的性子一向冷漠,不是放在心上的人他就當路人甲乙丙,情緒少有波動,因此要惹毛他還真的是不容易。

  連發怒都不容易的人會動手打人,可見她在他心中份量一定不少,只是她又有多重要?

  「你如果這麼相信他,你的那句不要幹啥喊得那麼大聲?」

  好……好想笑!不能笑、不能笑,現在一笑就沒效果了。「你沒看過A片嗎?片中的女優不也這麼欲拒還迎的呼天搶地?還有更勁爆的,可是有女人在高潮的時候叫『我快死了』、『誰來救救我』之類的。」

  有人的臉很不自然的紅了,血管爆破的那種紅,就不知道是因為她講得太露骨了呢,還是氣紅的?

  韓映禧突然站起來走向她,他來到她面前冷著聲音說:「今天我打擾了你的興致了。」

  他幹啥用一種老鷹看到小雞的眼神看著她?他以為這樣就能嚇著她嗎?「沒錯。」

  她的答案讓韓映禧的理智喪失了。

  沒錯?!也就是說,她是心甘情願的和滕櫛上床?呵……也難怪,小倆口都可以一起去試婚紗了,上床有啥大不了的。

  內心嘲諷的聲音掀起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咬著牙他說:「那我來補償你。」

  出其不意的他傾身向前,穩住她要別開的臉,發狠的就是一陣吻。

  舌……舌吻?丁香小舌給侵入的靈巧挑逗得軟弱無力,甚至開始回應的交纏互動,樂禕有些迷眩,可韓映禧的動作太霸氣,游移在她身上的手精準的逗弄她的敏感,那種感覺像是因性而性,甚至像發洩、像懲罰!

  她是渴望他吻她、抱她,甚至更進一步,但絕對不要是這種感覺。

  想用力的推開他,伸出的手卻被他反壓住,她試著挪動身子拒絕,可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可怕,尤其當他執意要這麼做的時候。

  放鬆身子假意配合他的索求,被壓制住的手才得到自由,身子往後挪、再挪……她的手摸到床頭插著紅玫瑰的花瓶……

  嘩啦一聲,整瓶水盡數傾倒在他頭上、身上。

  「你幹什麼?」韓映禧忙坐了起來,甩開一身的水和玫瑰花。

  樂禕有了喘息的空間,她手上仍抱著花瓶。「你發情的慾火焚身,我在幫你滅火。」見他衣衫不整,絲質襯衫還因水而變得服貼,老實說,即使是這個非常時期,她還是覺得他看起來很養眼。

  他盯著她,又靠了過來。

  「你再過來,這一次砸在你頭上的可是這個花瓶嘍!」她想要他,非常想要,可她絕對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眼中沒有溫柔,只有玉石俱焚的絕望。「你說滕櫛會使我失身,我看你才是危險人物。」

  韓映禧眼中掠過一絲受傷,輕輕的、淡淡的,像縷白煙,飄在空中很快就消逝。「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小子?」開口滕櫛、閉口滕櫛,那個名字每由她口中喚出一次,就像是拿刀劃了他一道傷口似的。

  如果她真的那麼喜歡他、那麼非他不可,那麼他,會努力說服自己放手。

  「我也很想問,你就那麼喜歡那女人?」

  「誰?」

  雖然很不想想起那件事,她還是冷冷的開口,「能讓你不顧形象的就在辦公室玩起親親,一把將她撲倒的還會有誰?」嘶……好濃好重的醋味呀!

  張婷芝?「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都親眼目睹了還說沒什麼!「我和滕櫛也沒什麼。」她臉揚得高高的,一臉倔強。

  「樂禕!」

  「真的沒什麼,看到我很難過的轉身就走,你為什麼不追上來?不想解釋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是事實、百口莫辯?還是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解不解釋都無所謂?」她越想越難過,連珠炮似的將心裡的不滿說出。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根本管不著你的私事嘛!」她在發什麼飆啊!根本沒立場,更何況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他養大的孩子,親生女兒都不見得管得了父親的感情私事,

  「反正當初你會要阿公收養我,也是因為我長得像我媽,現在好了,我長得越來越不像,可那張秘書卻是幾可亂真。」說到激動處,她的淚就開始掉個沒完。

  就是傷心難過嘛!她一直覺得韓映禧只能是屬於她的,而她也只屬於他,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韓映禧深深的看著她,「你的確不像你媽。」她投給他一個責怪的眼神,淚掉得更凶了。「你的眼睛比她大而有神,唇也比她豐腴,眉不若她的溫婉而顯得飛揚……你和她真的差很多。」

  樂禕大聲的說:「而張秘書就和她像極了,是不是這樣?」

  「的確。」

  她咬了咬牙,放下了花瓶跳下床,她不要待在這裡聽他說她和媽媽差多少,更不想聽到他終於承認移情張秘書的事。

  一雙有力的手由身後環住她,把打算離開的她給留住了。她被這突來的親密溫柔給震懾得愣在原地動不了。

  埋首在她散發著幽香的頸窩,他聲音低啞的說:「在我開始清楚明白的注意到你和你母親的差異時,你不再是我尋找她影子的替代品,你是完全獨立出來的,而我竟然還是把那份眷戀留在你身上。」他很深很深的歎息,「也許從那時起,我的心就陷落了。」

  樂禕在發抖,分不清是激動抑或是別的。「你騙人!」她還是不願轉身。「你和張秘書的事,你還是沒有交代。」

  「有人告訴我,看到你和滕櫛到婚紗店試婚紗,在那種情況下,我實在不覺得有必要追上你解釋什麼。」

  「你……」回過身去瞪住他。滕櫛陪她到婚紗店試婚紗的事被熟人看到了?這世界還真小。

  韓映禧一臉認真而嚴肅,「樂禕,關於滕櫛,你欠我很多解釋。」他愛她並不表示可以完全的縱容,感情世界裡若不是一對一,他選擇放棄。

  「有一個秘密你得答應我守住,只聽不說,要不,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什麼,只能請你相信,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她真的很照顧我。」事關重大,她不能不幫滕櫛設想。

  「我答應你。」

  「發誓。」她十分慎重,即使對象是他。

  「我發誓。」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道:「其實……那個……滕櫛是女的。」

  他抿直嘴,不發一語。

  他幹啥什麼反應都沒有?「我說,滕櫛是女的。」

  木頭人總算有反應了。「是女的?!」

  這人的反應有夠令人失望,一般人聽了這麼勁爆的事不該很錯愕,要不音調也揚高幾度嘛。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模樣像是聽到「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嗯。她的事有機會再詳細告訴你。」頓了一下她補充,「她是女的,而且沒有蕾絲邊傾向,這樣你還要我解釋方纔的失身事件,還有一同去試婚紗的事了嗎?」

  「藍月說,你去試的是新娘婚紗,不是禮服。」

  她就知道八成是被那長舌公看到了!她的臉有些紅。「女孩子……女孩子一生當中總會穿上一次嘛!試新娘婚紗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穿上它把自己打包給韓映禧,那可是她的終極目標呢!

  韓映禧靜靜的凝視住她,沒說什麼。

  她給瞧得不好意思,忙找話題化解尷尬。一旦知道原來她的感情不是單向的,他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教她心跳如擂鼓。

  嗤!還真沒用!當初想把他拐上床的勇氣到哪裡去了。「我……我說完了,現在……換你解釋張秘書的事了吧?」那個疙瘩像根刺一樣紮在身上,老讓她覺得不舒坦。

  韓映禧發揮前所未有的耐心,把她想知道的事全說了一遞。

  解釋完和張婷芝在公司的「香艷」鏡頭,樂禕還是不放過他。「你從來不主動找我去喝酒,卻和她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你就不怕喝醉後會亂了性,得負起不該負的責任?」

  「那天其實是受人之托要湊合藍月和張秘書的,席間藍月提起看到你去試婚紗的事,我心情一壞就貪杯了。後來我和藍月喝醉了,張秘書送我們回家,她送我進門時,藍月是醉醺醺的倒在外頭的車上。」

  放心了,一切的誤會都解開,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多咕噥兩句,「總之呢,男人多喝酒總是不好的,即使在現實生活中沒亂性,也許在夢中……也會和楚王一樣來段巫山雲雨。」

  韓映禧的臉紅了,她怎麼知道?「你……」

  她同樣也紅了臉。「我很在意。」羽扇般的眼睫壓得低低的。「你那天的夢話說了好幾回我愛你,我在意……你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他又愣住了。

  「不說喔?那拉倒,反正一定不是我嘛,要不你怎麼會連實話都說不出口。」

  看得出樂禕根本就是使用激將法,要依他平日的性子一定懶得理她,可轉念一想,算了,她若冷戰不理他,那種感覺不好受。「就是你。」

  偷偷的笑了一下,好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繼續使壞。「那你……作了什麼夢啊?」

  他乾咳了聲,視線不自在的移開。

  不說?「我是不知道你到底作了什麼夢啦,可你一把壓住人家,還做了A片裡的事呢!」

  「我……我真的……」韓映禧一愕,他老覺得那場春夢太真,真到彷彿就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似的,原來……老天!

  「喂!你的表情很傷人款,活似搭錯了車似的。」好想笑喔!這思想八股的男人八成在為他吃掉一株未成年幼苗懺悔。「嚴格說來呢,那天只有半套再多一點點啦,也就是原以為是全壘打可以奔回本壘的,沒想到只是外野高飛球。」

  韓映禧敲了她一記爆栗。

  樂禕開心的笑,沒敢主動提及她烙下他一脖子吻痕的事。她在他懷裡發出幸福的嘟噥聲。「十二點過了耶!」正確是十二點四十八分。

  「生日快樂。」他在她臉上香了一記。

  「我的禮物呢?」

  他打算起身回房拿,她也跟進了他的房間。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拿到手了,她卻不打算打開。「我可不可以自己提出要求,十八歲的禮物一定要特別的。」而且要能記得一輩子。

  「你要什麼?」

  「我很貪心的。」她的語調柔柔的、軟軟的,撒嬌的吳越嬌噥,讓他根本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我盡量滿足你。」

  「我想聽一次,你在夢中對我說的話。」在現實生活中,他連句「喜歡你」都不曾對她說過。

  「我愛你。」

  樂禕咬著唇傻笑,一把抱住他。「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頑皮的丁香小舌輕佻他敏感的耳垂,沿著頸項的陽剛曲線而下……

  只是挑逗的動作,韓映禧的情緒卻漸漸的激動了起來。「樂禕……」聲音粗嘎得連他自己都訝異。

  她抬起頭看他。「再來,我想要……走入你那天的夢境。」

  他闐深的黑眸閃動著深沉凝思。「如你所願。」

  他的動作溫柔得像是捧著易碎的搪瓷娃娃一般,在狂暴的激情中仍讓她感覺被呵護……

  這夜窗外星斗滿天燦爛,屋內激情火花四射……

  在一陣女子拔高的春音後是男子低沉的粗喘聲,一室的雲雨氣息繚繞,逐漸平靜……

  懷中躺著初經人事而累得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的樂禕,韓映禧逕自打開了送她的生日禮物——一隻光彩奪目的彩鑽戒指。

  「生日快樂,還有……嫁給我好嗎?」他取出戒指往她無名指套去。

  也不知道她在夢中作了什麼好夢,嘴角一直噙著笑。

  如了她願啊!

  十八歲這天,她終於把她要的男人拐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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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12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韓家今晚的氣氛特別詭異。

  打從十一點多韓映禧鐵青著臉把樂禕扛回家後,氣溫彷彿驟降,一室的冷空氣幾乎教人窒息。

  樂禕在自己房間和韓映禧對峙,火藥味極濃。

  「為什麼要搬到滕櫛家去?」韓映禧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可聽得出來他在壓抑。「你知不知那個地方很危險?」

  「會嗎?真正危險的人是你,一拳把人家打暈了,你覺得自己這樣很神勇嗎?」一想到滕櫛的慘狀,她還是很生氣。

  「我如果不這樣,天曉得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還能發生什麼事?」頂多也不過內褲真的被剝了下來,換上那條性感內褲而已。

  火氣一上來,她根本就忘了,她無所謂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滕櫛是假男人,可一般人絕沒料到,這年頭還有女扮男裝這種事。

  咬牙切齒!咬牙切齒!「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那傢伙在脫你的衣服款!你知不知道,方纔那種情況要不是我,你……你早失身了!」光是想到她半裸的給男人壓在地上,他就火大的直想殺人。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臉紅,然後想笑。「不可能啦!」

  「男人的深沉不是你看得透的。」

  「我的確沒那能力看得透,可滕櫛不同,我清楚她不會對我怎樣,就算怎樣,我也認了。」氣死你!看著韓映禧又冷又臭的臉色,真的好痛快!

  她好像有些明白他揍滕櫛的原因了。

  韓映禧的性子一向冷漠,不是放在心上的人他就當路人甲乙丙,情緒少有波動,因此要惹毛他還真的是不容易。

  連發怒都不容易的人會動手打人,可見她在他心中份量一定不少,只是她又有多重要?

  「你如果這麼相信他,你的那句不要幹啥喊得那麼大聲?」

  好……好想笑!不能笑、不能笑,現在一笑就沒效果了。「你沒看過A片嗎?片中的女優不也這麼欲拒還迎的呼天搶地?還有更勁爆的,可是有女人在高潮的時候叫『我快死了』、『誰來救救我』之類的。」

  有人的臉很不自然的紅了,血管爆破的那種紅,就不知道是因為她講得太露骨了呢,還是氣紅的?

  韓映禧突然站起來走向她,他來到她面前冷著聲音說:「今天我打擾了你的興致了。」

  他幹啥用一種老鷹看到小雞的眼神看著她?他以為這樣就能嚇著她嗎?「沒錯。」

  她的答案讓韓映禧的理智喪失了。

  沒錯?!也就是說,她是心甘情願的和滕櫛上床?呵……也難怪,小倆口都可以一起去試婚紗了,上床有啥大不了的。

  內心嘲諷的聲音掀起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咬著牙他說:「那我來補償你。」

  出其不意的他傾身向前,穩住她要別開的臉,發狠的就是一陣吻。

  舌……舌吻?丁香小舌給侵入的靈巧挑逗得軟弱無力,甚至開始回應的交纏互動,樂禕有些迷眩,可韓映禧的動作太霸氣,游移在她身上的手精準的逗弄她的敏感,那種感覺像是因性而性,甚至像發洩、像懲罰!

  她是渴望他吻她、抱她,甚至更進一步,但絕對不要是這種感覺。

  想用力的推開他,伸出的手卻被他反壓住,她試著挪動身子拒絕,可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可怕,尤其當他執意要這麼做的時候。

  放鬆身子假意配合他的索求,被壓制住的手才得到自由,身子往後挪、再挪……她的手摸到床頭插著紅玫瑰的花瓶……

  嘩啦一聲,整瓶水盡數傾倒在他頭上、身上。

  「你幹什麼?」韓映禧忙坐了起來,甩開一身的水和玫瑰花。

  樂禕有了喘息的空間,她手上仍抱著花瓶。「你發情的慾火焚身,我在幫你滅火。」見他衣衫不整,絲質襯衫還因水而變得服貼,老實說,即使是這個非常時期,她還是覺得他看起來很養眼。

  他盯著她,又靠了過來。

  「你再過來,這一次砸在你頭上的可是這個花瓶嘍!」她想要他,非常想要,可她絕對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眼中沒有溫柔,只有玉石俱焚的絕望。「你說滕櫛會使我失身,我看你才是危險人物。」

  韓映禧眼中掠過一絲受傷,輕輕的、淡淡的,像縷白煙,飄在空中很快就消逝。「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小子?」開口滕櫛、閉口滕櫛,那個名字每由她口中喚出一次,就像是拿刀劃了他一道傷口似的。

  如果她真的那麼喜歡他、那麼非他不可,那麼他,會努力說服自己放手。

  「我也很想問,你就那麼喜歡那女人?」

  「誰?」

  雖然很不想想起那件事,她還是冷冷的開口,「能讓你不顧形象的就在辦公室玩起親親,一把將她撲倒的還會有誰?」嘶……好濃好重的醋味呀!

  張婷芝?「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都親眼目睹了還說沒什麼!「我和滕櫛也沒什麼。」她臉揚得高高的,一臉倔強。

  「樂禕!」

  「真的沒什麼,看到我很難過的轉身就走,你為什麼不追上來?不想解釋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是事實、百口莫辯?還是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解不解釋都無所謂?」她越想越難過,連珠炮似的將心裡的不滿說出。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根本管不著你的私事嘛!」她在發什麼飆啊!根本沒立場,更何況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他養大的孩子,親生女兒都不見得管得了父親的感情私事,

  「反正當初你會要阿公收養我,也是因為我長得像我媽,現在好了,我長得越來越不像,可那張秘書卻是幾可亂真。」說到激動處,她的淚就開始掉個沒完。

  就是傷心難過嘛!她一直覺得韓映禧只能是屬於她的,而她也只屬於他,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韓映禧深深的看著她,「你的確不像你媽。」她投給他一個責怪的眼神,淚掉得更凶了。「你的眼睛比她大而有神,唇也比她豐腴,眉不若她的溫婉而顯得飛揚……你和她真的差很多。」

  樂禕大聲的說:「而張秘書就和她像極了,是不是這樣?」

  「的確。」

  她咬了咬牙,放下了花瓶跳下床,她不要待在這裡聽他說她和媽媽差多少,更不想聽到他終於承認移情張秘書的事。

  一雙有力的手由身後環住她,把打算離開的她給留住了。她被這突來的親密溫柔給震懾得愣在原地動不了。

  埋首在她散發著幽香的頸窩,他聲音低啞的說:「在我開始清楚明白的注意到你和你母親的差異時,你不再是我尋找她影子的替代品,你是完全獨立出來的,而我竟然還是把那份眷戀留在你身上。」他很深很深的歎息,「也許從那時起,我的心就陷落了。」

  樂禕在發抖,分不清是激動抑或是別的。「你騙人!」她還是不願轉身。「你和張秘書的事,你還是沒有交代。」

  「有人告訴我,看到你和滕櫛到婚紗店試婚紗,在那種情況下,我實在不覺得有必要追上你解釋什麼。」

  「你……」回過身去瞪住他。滕櫛陪她到婚紗店試婚紗的事被熟人看到了?這世界還真小。

  韓映禧一臉認真而嚴肅,「樂禕,關於滕櫛,你欠我很多解釋。」他愛她並不表示可以完全的縱容,感情世界裡若不是一對一,他選擇放棄。

  「有一個秘密你得答應我守住,只聽不說,要不,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什麼,只能請你相信,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她真的很照顧我。」事關重大,她不能不幫滕櫛設想。

  「我答應你。」

  「發誓。」她十分慎重,即使對象是他。

  「我發誓。」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道:「其實……那個……滕櫛是女的。」

  他抿直嘴,不發一語。

  他幹啥什麼反應都沒有?「我說,滕櫛是女的。」

  木頭人總算有反應了。「是女的?!」

  這人的反應有夠令人失望,一般人聽了這麼勁爆的事不該很錯愕,要不音調也揚高幾度嘛。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模樣像是聽到「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嗯。她的事有機會再詳細告訴你。」頓了一下她補充,「她是女的,而且沒有蕾絲邊傾向,這樣你還要我解釋方纔的失身事件,還有一同去試婚紗的事了嗎?」

  「藍月說,你去試的是新娘婚紗,不是禮服。」

  她就知道八成是被那長舌公看到了!她的臉有些紅。「女孩子……女孩子一生當中總會穿上一次嘛!試新娘婚紗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穿上它把自己打包給韓映禧,那可是她的終極目標呢!

  韓映禧靜靜的凝視住她,沒說什麼。

  她給瞧得不好意思,忙找話題化解尷尬。一旦知道原來她的感情不是單向的,他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教她心跳如擂鼓。

  嗤!還真沒用!當初想把他拐上床的勇氣到哪裡去了。「我……我說完了,現在……換你解釋張秘書的事了吧?」那個疙瘩像根刺一樣紮在身上,老讓她覺得不舒坦。

  韓映禧發揮前所未有的耐心,把她想知道的事全說了一遞。

  解釋完和張婷芝在公司的「香艷」鏡頭,樂禕還是不放過他。「你從來不主動找我去喝酒,卻和她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你就不怕喝醉後會亂了性,得負起不該負的責任?」

  「那天其實是受人之托要湊合藍月和張秘書的,席間藍月提起看到你去試婚紗的事,我心情一壞就貪杯了。後來我和藍月喝醉了,張秘書送我們回家,她送我進門時,藍月是醉醺醺的倒在外頭的車上。」

  放心了,一切的誤會都解開,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多咕噥兩句,「總之呢,男人多喝酒總是不好的,即使在現實生活中沒亂性,也許在夢中……也會和楚王一樣來段巫山雲雨。」

  韓映禧的臉紅了,她怎麼知道?「你……」

  她同樣也紅了臉。「我很在意。」羽扇般的眼睫壓得低低的。「你那天的夢話說了好幾回我愛你,我在意……你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他又愣住了。

  「不說喔?那拉倒,反正一定不是我嘛,要不你怎麼會連實話都說不出口。」

  看得出樂禕根本就是使用激將法,要依他平日的性子一定懶得理她,可轉念一想,算了,她若冷戰不理他,那種感覺不好受。「就是你。」

  偷偷的笑了一下,好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繼續使壞。「那你……作了什麼夢啊?」

  他乾咳了聲,視線不自在的移開。

  不說?「我是不知道你到底作了什麼夢啦,可你一把壓住人家,還做了A片裡的事呢!」

  「我……我真的……」韓映禧一愕,他老覺得那場春夢太真,真到彷彿就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似的,原來……老天!

  「喂!你的表情很傷人款,活似搭錯了車似的。」好想笑喔!這思想八股的男人八成在為他吃掉一株未成年幼苗懺悔。「嚴格說來呢,那天只有半套再多一點點啦,也就是原以為是全壘打可以奔回本壘的,沒想到只是外野高飛球。」

  韓映禧敲了她一記爆栗。

  樂禕開心的笑,沒敢主動提及她烙下他一脖子吻痕的事。她在他懷裡發出幸福的嘟噥聲。「十二點過了耶!」正確是十二點四十八分。

  「生日快樂。」他在她臉上香了一記。

  「我的禮物呢?」

  他打算起身回房拿,她也跟進了他的房間。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拿到手了,她卻不打算打開。「我可不可以自己提出要求,十八歲的禮物一定要特別的。」而且要能記得一輩子。

  「你要什麼?」

  「我很貪心的。」她的語調柔柔的、軟軟的,撒嬌的吳越嬌噥,讓他根本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我盡量滿足你。」

  「我想聽一次,你在夢中對我說的話。」在現實生活中,他連句「喜歡你」都不曾對她說過。

  「我愛你。」

  樂禕咬著唇傻笑,一把抱住他。「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頑皮的丁香小舌輕佻他敏感的耳垂,沿著頸項的陽剛曲線而下……

  只是挑逗的動作,韓映禧的情緒卻漸漸的激動了起來。「樂禕……」聲音粗嘎得連他自己都訝異。

  她抬起頭看他。「再來,我想要……走入你那天的夢境。」

  他闐深的黑眸閃動著深沉凝思。「如你所願。」

  他的動作溫柔得像是捧著易碎的搪瓷娃娃一般,在狂暴的激情中仍讓她感覺被呵護……

  這夜窗外星斗滿天燦爛,屋內激情火花四射……

  在一陣女子拔高的春音後是男子低沉的粗喘聲,一室的雲雨氣息繚繞,逐漸平靜……

  懷中躺著初經人事而累得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的樂禕,韓映禧逕自打開了送她的生日禮物——一隻光彩奪目的彩鑽戒指。

  「生日快樂,還有……嫁給我好嗎?」他取出戒指往她無名指套去。

  也不知道她在夢中作了什麼好夢,嘴角一直噙著笑。

  如了她願啊!

  十八歲這天,她終於把她要的男人拐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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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潘朵拉婚紗會館——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話可說得一點也沒錯。

  瞧瞧、你瞧瞧!有人就只是張闔著兩片嘴皮子,就能讓人佩服得又是掏錢、又是贈送匾額的。嘶——酸吶,真是有夠酸的。

  Wind看著前陣子還左一句「不准」、右一句「胡說」的樂禕,居然在和老公飛往西歐度蜜月前,請人送來了匾額要給香景幽,他真是給他又羨慕又嫉妒的。

  那臭算命的!忍不住酸他幾句,「你的匾額還真不少,再掛上去,潘朵拉做相命館算了。」

  香景幽有風度的一笑,「別這樣酸溜溜的,喜歡的話,送你好了。」

  「嘖!誰希罕。」臉一別,他連眼都閉上了。

  施薇仙托著下巴,好奇的看著那還用紅布遮著的匾額。真稀奇啊!當初罵老香罵得要死的樂禕,竟然會送來匾額耶,而且一送就是三塊。

  她很好奇,上頭究竟是題了什麼字?是神機妙算、鐵口直斷,還是……如果華傾容和霍馨在就好了,三個人又可以小賭一番。可是她們今天到旅行社去了。

  聽說在幾個月前霍馨和華傾容打了個賭,一個賭說樂禕和韓映禧是援交關係,一則認為他們是現代版的源氏物語。就結果看來,華傾容猜測的是比較接近事實,也因此霍馨輸了賭,華傾容怕她反悔,趁著今天領薪水,硬拖著她去旅行社訂位。

  像霍馨那種把一元當十元看的超級鐵公雞,華傾容的確不得不防她會賴皮。

  雖然沒人可以下注,可她還是很好奇,樂幃會送什麼匾額給香景幽?

  「老香,紅布什麼時候要掀啊?」

  「有興趣?」

  施薇仙傻笑的點了下頭。「不能怪我啊!之前那麼討厭你的人會送扁額給你,難道你一點都不訝異、不好奇?」

  「誠如你所說的,她之前那麼討厭我,想來送的匾額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他說得溫吞的,根本不把匾額當一回事。

  原本已經把耳朵功能刻意漠視的Wind,一聽說「不會是什麼好話」,也就是不會又是什麼歌功頌德的陳腔濫調後,他忽然變得一副很感興趣。「人家都送來了,即使不會是什麼好話,你好歹也得掀開紅布看看吧!」

  會對別人送他的東西有興趣?這實在太不像他所認識的Wind了。不過他在想什麼他要是看不出來,那也枉費他們互看不順眼了那麼久。「前面不會是什麼好話,不見得後頭就也是壞話。」

  「你在繞口令嗎?」Wind有些不耐,不知道這自以為神秘的傢伙又在打什麼啞謎。

  「不,我在提醒你,你可能會失望。」

  施薇仙小小聲的插嘴道:「可以打開了嗎?」徵求同意後,她迫不及待的拆下了第一塊匾額的紅布,只見木匾上刻著頗有氣勢的幾個字——

  這個男人不是人。

  Wind看到匾額上的字後一怔,然後很惡質的笑了出來。「哈哈……香神算,你也有今天啊!」幹得好!樂禕那丫頭果然是「我輩」中人。

  施薇仙猶豫的看了一下香景幽。「老……老香,還要往下揭嗎?」

  Wind忙說:「都揭二分之一了,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看著她仍猶豫,他直接把紅布掀了,只見另一塊匾額上刻著——

  天上星宿下凡塵。

  Wind撇了撇嘴,原以為會繼續開罵哩!「了無新意。」他訕訕然的回了座。

  施薇仙有趣的看了這上下聯式的匾額。「真好玩,這是上下聯,那第三塊匾額是橫批嘍,就不知會寫什麼?」隨手一揭……

  神吶!

  Wind橫了那些匾額一眼,「無聊!」

  「不會啊!」施薇仙笑咪咪的,「有創意。」

  「哪裡有創意了?」他臉很臭。

  「就是有嘛!」

  兩人鬥起了嘴,而當事人卻什麼也沒說的坐在一旁,這大概是樂禕送這些匾額時,始料未及的吧!

  正抬損吵得火熱之際,門上的花鈐又發出好聽的聲音——

  「歡迎光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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