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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節 南陽袁術
漢朝是中國歷史上第二個郡縣制的皇朝。由於第一個皇朝秦朝的歷史太短,並沒有給漢朝留下多少經驗以資借鑑,故漢朝的許多統治方法,都有待於自己去探索。我們可以看到,漢朝其實做的相當不錯,儘管其中也有曲折,但畢竟運轉了四百年,給後來的王朝留下了豐富的遺產。漢朝以他的創製定例的開拓精神,輝煌的武功,昌盛的文化與科技,標誌著中國大一統王朝少年時期精神與活力,他的影響幾及於大漢民族的每一個層面,以至於2000年後的今天,我們依然可以感覺得到,我們仍與他血脈相連,我們仍可以從漢史中獲得信心與勇氣。
大漢朝,依舊在我們心中。
穎川郡,穎川書院之內。
「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疆。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白虹為貫日,己亦先受殃。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蕩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皇甫嵩只覺得耳朵裡「轟」地一聲:盧植的歌聲宏亮如黃鐘大呂,悲涼滄桑,氣勢沉雄闊大,好像將自己整個兒包裹起來一般!
皇甫嵩內心如沸,久久不能平靜。適才,盧植擊履做歌的情景,自己畢生都難以忘懷。
皇甫嵩好容易才控制住感情,開口打破了沉默:「敢問明公唱的是什麼曲子?」不禁問道:「子干,你首詩‧‧‧‧‧‧」
「為大漢當世所作的輓歌‧‧‧」盧植苦澀道,「義真,漢室衰微,治世崩潰‧‧‧‧‧‧遙想當年,漢武帝之時,霍去病、衛青,是何等的雄壯。而如今,卻‧‧‧‧‧‧」
皇甫嵩眼淚奪眶而出,淚水模糊的雙眼,模糊的影像之中,盧植,這個為大漢不斷奔波的一代宗師不斷變形,彷彿長成了十丈高的巨人。
一曲唱罷,四周重歸萬籟俱寂,惟有一支幽暗的燭火,在徐徐微風中不斷舞動。
燭光照耀下,兩行淚水從盧植面頰直掛下來。他也不去擦拭,拿起銅勺為自己又斟了一碗酒,聲音沙啞道,「大漢尚還在存留之際,盧某作此歌,亦只能紀念這短暫的片刻。可惜,卻不是永遠‧‧‧‧‧‧」話語之間充滿了苦澀悲愴之意,猶如悲鳴。
皇甫嵩閉上了眼睛,腦中不斷回憶當年大漢的事蹟,久久不曾言語。
一個身著貧民衣物,身材消瘦的男子,不過他的臉上卻滿懷放蕩不羈神色,單薄的身體漫步在寬廣的道路之上,雙眼隨意的查看著各個地方民眾的生活。
「中原之地,看得也差不多了。該去看看志才所撫的主公,治下會是什麼樣子了。」年輕人隨意的甩著手中的衣袖,「至於曹操?有機會倒要見識一下。」
夏侯淳將頭盔掛在馬鞍上,任由漆黑打卷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膀。他仰望天空,浮雲正在飛快地聚合,即使是最勇健的鳥兒也不見了蹤影。風很大,捲過連綿起伏的群山,搖動層層疊疊、鬱鬱蔥蔥的林海。漫山遍野的沙沙聲越來越大,逐漸匯成海嘯般的巨響。
夏侯淳身後的夏侯淵,與夏侯淳一樣,都是身材高大、肌肉蟠虯,雄壯威武有如猛獅之勇將。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處,散發著北地男兒粗野豪放的魅力。只是眼神冷如堅冰,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氣。
夏侯淳眉頭緊鎖,使得英俊絕倫的面容有些陰沉。向夏侯淵問道:「二弟,主公有什麼吩咐?」
「大哥,主公言,要我等據守城池,萬不可輕易出動。」
「哼!該死的董卓,兩萬鐵騎孤零零插在此處,簡直是將一把鋒利的寶劍,橫在我等脖頸之上。已經過了一月有餘,其還沒有半點退兵的跡象。如此,主公的大業豈不是‧‧‧‧‧‧」
夏侯淵無奈的說道:「大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董卓虎踞三州,現今,完全沒有任何一路諸侯,能有與董卓單獨對抗的實力。我等還是加緊訓練軍士,以期將來報董卓一箭之仇也。」
夏侯淳冷喝道:「如此也好。」夏侯淳恨恨的向董卓軍隊駐紮之處瞪了一眼,冰冷有如地獄出來的聲音說道,「董卓,不要給我逮到機會,不然我會令你後悔的!」
此事直接受害人——曹操,此事正苦思冥想著。明顯,董卓絕對是要將自己遏制在濟北東平二郡,自己的實力卻完全不能和董卓相提並論。本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足以再讓自己再佔領一座郡城,但是此時,軍隊卻只能孤愣愣的待在城池之中。兩萬鐵騎瘋狂的席捲而來,自己區區三萬餘大軍‧‧‧‧‧‧曹操不敢想下去。再者,縱然是消滅了這支鐵騎,必然是董卓的大軍壓境。或許在聯軍還沒有組成之前,自己已經身死。
曹操雙眼緊盯著地圖不語,憂心的神色掛在了臉上。曹操在這一個月內,彷彿蒼老了許多一般,面對董卓如此的強勢,曹操打心底的泛起一陣無力感。才三十餘歲的曹操,兩鬢卻出現了點點銀白之色。(此時的曹操實力不強,沒有智謀之士前來投靠,也沒有可以與之詢問、討論的對象,萬事都需要自己處理。如此,白髮也就不覺的奇怪了。)
南陽,袁術後花園。
袁術近來的日子可是越過越舒服,越過越興奮。在紀靈等將大軍壓境之下,安豐郡、戈陽郡、陳郡,三郡都落露了自己的手中。雖然在攻城之時,軍隊「略有」損傷,但是相對於戰果,卻是完全值得的。而袁術全然不顧百姓的死活,在所得三郡之中大力徵兵,多有年輕壯年之士,被拉進軍營之中,充作兵丁。以備不久之後,攻城略地所用也。
隨著手下士兵人數的不斷增多,袁術現在已經是,帳下擁有三十萬將士的一方強大諸侯,天下第二霸主,只在董卓之下。
而在袁術手中的實力,強大起來之後,袁術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最原始的、野心與慾望也逐漸的顯露了出來:
袁術嫌原來的後花園過於狹窄,遂在壽春城北強行徵地百十畝,幾乎將四分之一個南陽城都劃為自己的專用的御苑。
又從治下征發民夫數萬,在南陽郡御苑內大興土木,修蓋宮殿,又採納了部下所言,詔令南陽、汝南、安豐等郡,各郡上貢秀女數百人,以充作自己的奴婢,供自己玩樂。又令各郡上貢奇珍異寶,以供袁術賞玩。
剛剛攻佔三郡不到兩月,袁術便將所佔治下弄得雞飛狗跳、天怒人怨。
當劉表、孫堅、呂布、馬騰等輩磨刀霍霍時,袁術卻猶不自知,依然沉浸在美女、御酒的迷醉當中,每日不理政務,只與府上的奴婢淫樂,又多有金尚、袁胤等阿諛奉承之輩環伺左右,每日只說些風花雪月之事。張勳、雷薄、陳蘭等統兵大將反而與袁術漸漸疏遠起來。不過張勳、雷薄等將乃是袁術親自提拔的將領,雖然袁術對其等有些疏遠,但他們對袁術還是忠心耿耿。
轉眼間,時間就過了三個月。袁術突然接到了一個不利的消息:劉表和孫堅,竟然和解了?瞬間一想,自己就明白了,自己的實力急速的攀升,令其二人心驚膽顫了?事實也是確是如此。袁術快速的佔據了豫州三州,手下將士已經超過了三十萬的將士,而兩個只有數萬軍馬的諸侯還在相互對陣?只有白痴才會這麼做!
消息傳到南陽,袁術皺起了眉頭,急忙召集手下商議對策。
金碧輝煌地大殿上之,袁術身披紫龍袍(稱王之人穿的衣物)高據御案之上,問道:「諸位賢士,劉表與孫堅和解,必然大軍向本將之南陽壓境。眾人可有計策也?」
手下大將張勳正欲出列時,早見太尉金尚已經出列,跪於丹墀之上,朗聲道:「啟奏主公,某有應對之策。」
袁術欣然道:「愛卿請講。」
金尚恭聲道:「逆賊劉表雖是漢室宗親,卻並無什本事,主公只需派遣一員大將,領數萬將士扼守要道,足以應對劉表來犯之敵也。而孫堅與主公之間,相隔劉表二郡,完全不足為慮也。」
「有理!」袁術欣然道,「張勳聽封:命你為橫江將軍,領大軍三萬,扼守襄陽與南陽之間的要道,不得放一個敵人進入南陽也!」
「是,主公!」
袁術慢慢的坐在主位之上,悠然道:「三郡之中,十萬將士訓練得怎麼樣了?」
袁胤下跪說道:「主公,三位將軍已在三郡之中全力訓練十萬將士。不出月餘,就能為主公再次添加十萬虎狼之師也。」
袁術大喜道:「好,如此本將就有了稱霸天下的資本了。」
稱霸天下?司馬孚瞪大了黑白分明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了袁術一眼,就連實力最強的董卓都不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言語。就憑袁術手下區區幾個有數之將,數十萬毫無戰陣可言、戰力低下的庸兵,焉能稱霸天下焉?
司馬孚是管理袁術治下百姓的大官,卻時常有攜妻帶子的百姓,願意徒步行走數百里,遷徙至董卓的司隸之中。為何?苛政猛於虎也!袁術為何養得起三十萬的將士?那是因為在袁術治下,雜七雜八的稅收多的數不可數,老百姓一年所得,幾乎有九成交給了袁術,連填飽肚子的能力也沒有。但是,原先的南陽之地,可是大漢最富裕的地方,連司隸也只在南陽之下。而現在‧‧‧‧‧‧
司馬孚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彷彿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但是他的眼中卻充滿著深深的憂慮與不安——為家族的憂慮,為自己兄弟親朋的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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