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 狩魔神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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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沒屍比目艮的校長

    “藍瓶的好喝的，一片抵過去5片，一口氣爬5層樓，老人孩子都需要……”

    哈哈藥製藥六廠，這是一個建立在天朝龐大人口和平均知識水準不足上的醫藥帝國。它曾經給全天朝老年演員補鈣的壯舉，改變了國人對保健品的傳統認識。這就是神藥啊！大家都在吃啊！藍瓶的屌爆啦！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吃飯啦！

    在廣告宣傳還不完善的那個時代，憑藉誇張的廣告片，和每年十幾億廣告費的投入，哈哈藥製藥六廠一躍成為天朝第一的醫藥集團，旗下分公司與產業多得他們老總直接都數不過來。

    而哈哈市六廠醫院正是這眾多產業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它的前身為哈哈藥六廠的職工醫務所，幾個混吃等死的老學究看看風濕都夠嗆，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被人遺忘。但是在哈哈藥六廠的鈣片連起來繞地球13圈後，醫務所得到了大量閒錢注入，當時的老總雄心壯志，立志要建立全天朝最大的綜合性醫院。

    在金錢的堆砌下，六廠醫院的規模超乎想像，占地900畝的醫院園區共擁有18000個床位，4棟門診大樓以及6棟住院大樓。外加療養院。康復室，活動中心，職工公寓……整個園區大得不得不設立了電動擺渡車站點，跟一座小城鎮似的。

    最喪心病狂的是老總瘋了，在整個園區外用三角型的支架堆砌起了一個巨大的外置藍色玻璃幕牆，天花板上也是由支架和玻璃組成，讓這個醫院園區看上去就是……藍瓶的。

    這是在用繩命賣保健品啊！

    放下六廠醫院的外觀美醜不去討論，這所醫院的治療水準在國內絕對是……渣出翔來了。為什麼呢？因為別的醫院都是各種醫藥公司的藥品混合式的推銷，有的心腦血管病的藥比較好，有的治感冒很擅長，外加抗生素亂用，想不治好都困難。

    來到六廠醫院倒好，所有的醫藥代表都他嗎別想進來，整個醫院主推的除了六廠還是六廠，它補鈣是把能手，喝藍瓶的也治不好痔瘡吧？

    嚴禁外面醫藥入院，導致裡面的專家教授也都拿不了高提成，辦公樓再好，賺不到錢總不能啃辦公桌吧？就這麼的專家紛紛跳槽下海，一流的醫院內醫療團隊卻變成了2流。

    稍顯安慰的是，這裡真他嗎太大了，看病根本不用排隊，去化驗還有擺渡車接送，環境又好，吸引的周邊的老爺爺老奶奶沒事就跑來掛個號蹭冷氣，挺安逸的。

    就這麼龐大的六廠醫院算是做到了收支平衡，勉強夠維持二分之一編制下的收支平衡。現任張鳴鳳院長是從建院之初就進來的婦產科的小醫生，跟隨醫院一同度過了十五個年頭，為了工作甚至拒絕成家，已經40歲了還是鬥戰剩佛一枚。

    她像一個瘋子一樣的熱愛工作，將整個六廠醫院當成了自己的家，準確的說，她就住在清潔工們的休息室裡，每天夜裡睡在那裡，美其名曰絕對不搞特殊化，不佔用醫院的病房，深信上樑正下樑才不會歪。

    因為六廠的腦抽供藥模式，多如牛毛的資金消耗，以及專家團隊的稀缺，想維持這個龐然大物的收支平衡超級之難，但張鳴鳳卻在上任的5年後做到了這一點。她絕對不是經營醫院的天才，只不過是吃苦耐勞的黃牛而已。

    對於這種多買一點針頭都會讓帳面成負數的醫院，招募實習生是最好增加人員又不增加成本的方式。

    學習過硬的實習生渴望真刀真槍的經驗，饑渴難耐的院長渴望不要錢的員工。當十三坐在院長辦公桌的對面時，他就知道他們兩位是瞌睡遇上了枕頭，女表子遇上了女票客。該死的，十三發現自己居然才是“女表子”。

    “你的簡歷我看了，名牌醫科大學的在讀研究生，很了不起嘛！”張鳴鳳笑著誇獎完了以後，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我們有一個月工腸科的醫師空缺，你現在就可以上崗了。”

    “院長，我簡歷上寫了的，我是主修的中醫，專治疑難雜症的。而我個人興趣是婦科大夫。”十三委婉的意思是，“我討厭看屁目艮！”

    “中醫也能治痔瘡嘛，我相信你，你是有潛力的，現在就去人力資源部報到上崗。”全過程張鳴鳳強勢的不給十三再拒絕的機會，整個招聘過程僅僅持續了30秒，十三就這麼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月工腸科大夫。

    “這他嗎院長一定是瘋了，讓我一中醫去治痔瘡？！”十三走出了辦公室面對林溪就是瘋了一樣的吐槽，“中藥治痔瘡？生薑有效，誰他嗎敢往裡面塞？”

    “旺財，收斂一點。”林溪一句話讓帶著鐵褲衩的十三頓時閉上了嘴巴，顯然來時的一路林溪已經調教著自己的新僕人。

    “林溪”院長助理上前叫道，輪到她去面試了。

    林溪將冥事局準備的檔案放到了張鳴鳳的面前，但那院長根本沒看，只是看著高挑美麗的林溪有些入迷。那目光林溪太熟悉了，跟水雲間的柳姐看自己時一樣一樣的。

    “這個叫什麼？”張院長拿起了桌面上一根扎針時用的橡皮筋問道。

    “壓脈帶。”林溪在來時的路上還是補了一些醫學常識的，畢竟這次她假扮的身份是護士。

    “行，你過關了，去人力資源部報到後就可以上崗了。”張鳴鳳用人的策略不是大膽，而是有人就必須用，天知道這些實習的傢伙能撐幾天，在他們頑強呆著的時候讓他們做最多的事情，才是最符合醫院利益的選擇。

    好歹也是900畝的醫院產業園啊，招人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而在哈哈市郊區的樹林別墅裡，滅世同好會的校長，也就是占星詩正坐在浴缸中，以他的身體狀態，顯然不是自己爬進去的。畢方正坐在一邊，挽起了袖子給他擦著身子。

    占星詩空有一身預見未來的神奇力量，但並不是什麼戰鬥性人才，就好比他能幫助自己躲避所有的搶劫犯，但是如果真遇上歹徒，他也只有給跪的份。

    畢方都不知道這麼瘦弱，明明自己一根手指都能捅死他的少年，是怎麼成為讓冥事局也頭痛不已的滅世同好會的校長的？要知道贊臣這樣的變態都要接受他的引導（指揮）……

    “請不要在給我刷背的時候想關於我的事情好嗎？”頭頂肥皂泡的占星詩善意的提醒道。

    “我以為你只會預見未來，沒想到你還會心靈探測，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嗎？”畢方震驚道。

    “不是心靈探測，只是如果你繼續琢磨下去，我預見的未來裡你會愛上我。我的身體顯然無法承受交配時帶來的劇烈震動，所以我連手指頭告了消乏都沒學會。”占星詩微笑道。

    “愛上你？你這種看上去隨時都會嗝屁的臭小子，連洗澡都要讓人伺候，我愛上你？我有病嗎？”畢方不是懷疑占星詩的能力，而是“害怕”變成現實。

    “你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好奇卻是萌生愛情最習以為常的種子，為了將愛情扼殺在搖籃裡，你問吧，所有你好奇的，疑惑的，我都會告訴你。”占星詩從未如此大方過，哪怕面對猙。

    “你不怕我把這些秘密都告訴其他人嗎？”畢方存心添堵道。

    “你不怕我把我和猙合作的事情告訴無珠嗎？”占星詩的殺手鐧要強大上許多，校長就像一把強力的武器，誰握在手中都能對其他人造成強大的威懾，在猙的手裡自然舒坦，但到了無珠手裡，萬妖隱世會想必就真要從歷史的舞臺上消失了。

    “行，算你狠，我想知道，你的過去，你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畢方指得是占星詩身上多達4處的巨大瘤子，那東西顯然不是戰鬥留下的，就像4條巨大的蜈蚣趴伏在他的身上。

    “我本就是不該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我的天劫是在我孕育出的那一刻就開始的。

    媽媽懷上我的時候正是高三的學生，我的父親是一個她喜歡的混蛋，吝嗇得不願買盒套套，甚至相信安全期避孕的方法。

    不出意料，在我出現以後，媽媽被拋棄了。也因為懷孕，她被迫退學。外公讓她打掉我，可媽媽堅持要生下我，她說我是老天爺賜予她的使命與禮物。外公說我媽媽瘋了，在媽媽的飯裡放了流產藥，可我依然神奇的活了下來。

    我在大腦形成的那一刻便具備了自我意識，包括我遇見未來的能力。但這是被詛咒的能力。

    天讓我無時無刻不處在危機當中，在媽媽懷孕5月的時候，天甚至讓我臍帶繞頸三周半，想勒死我。

    但我卻自己在媽媽肚子裡將臍帶給解開了……

    我是早產兒，出生時才孕育7個月，體重3斤2兩，並且伴有功能障礙性消化疾病。”

    “那是什麼怪病？”畢方從沒聽過。

    “俗稱‘沒屁目艮’。”占星詩自嘲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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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月工腸科的故事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生命體，本不該存在。就像十三的出現。占星詩也是如此，而他受到的天命刁難遠非十三可以想像的。因為一般的外界磨難都可以被占星詩預見化解掉，天命只能從自身疾病入手。製造各種混合性的疾病去要了占星詩的小命，從沒菊花到腎衰竭，肝硬化，五花八門的疾病都出現在了一個小男孩的身上。

    稍顯幸運的是，他也擁有自己的守護神，那就是媽媽。占星詩的媽媽曾經無數次的給占星詩輸血，有三分之一的肝臟在他的體內，外加一個腎。

    每一次大的手術就是一場戰役，媽媽卻始終不離不棄的守候在占星詩的身邊。媽媽因為占星詩的關係被趕出了家門，從前品學兼優的媽媽本可以考名牌大學，外公家也是中等偏上的大戶，白富美的資格妥妥的。

    但媽媽卻年僅18歲就開始在夜總會裡打工，當公主，靠姿色賺錢，只為支付占星詩昂貴的醫療費用。媽媽很美，她只不過輕輕一笑就能讓許多男人為她的生活買單。但是媽媽擇偶的條件只有一個，必須承擔和照顧占星詩的未來。

    所以，媽媽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為占星詩請了護工，自己則繼續靠皮囊賺錢。

    “所有的人都說我的媽媽是白癡，帶著拖油瓶的我喪失了自己的未來。可媽媽說她很幸福……我曾經發誓過，只要媽媽對我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就立馬咬舌自盡結束生命。

    但她照顧我時，總在笑，那種笑容甚至摧毀了我自殺的勇氣。”占星詩微笑著，“也是如此，我終於明白我的天命是什麼，就是守護這個傻女人，給她幸福的未來。

    “我可以輕易的中所有的彩票特等獎，我可以讓世間最帥最溫柔的男人和媽媽邂逅，我也能讓她成為權力核心，擁有地位。我可以改變未來……

    可就在我預見到天劫的時候，我明白，我所創造的一切都會在瞬間崩潰，而媽媽也會英年早逝。

    天要摧毀一切我不管，要弄死我媽媽絕不答應。

    我7歲創立了滅世同好會，就是為了現在佈局。整整10年了，就是等待改變天劫的機會。”

    “我沒有媽媽，所以不懂你那樣的情感。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預見的未來裡會有我愛上你的可能了……因為你是好樣的！有種，為了媽媽可和天命抗爭和世界為敵！”畢方最喜歡的就是英雄氣概，不向天地低頭的男人，這種氣魄和體型年齡種類都沒關係，僅僅源於靈魂裡住的是勇士還是孬種。

    畢方從這一刻起對這病怏怏的少年完全改觀了，就連給他洗澡也多了幾分心甘情願。可是洗了沒兩下，畢方突然發現洗澡水變了顏色，“咦？怎麼變黃色了？”

    “對不起，聊得太起勁，忘記我尿了。”占星詩抱歉道。

    “靠！又要重新洗一次嗎？”畢方的那點好感消失了。

    不得不改由淋浴給占星詩沖洗了，畢方忍不住的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十三到底和這場天劫有什麼關係？”

    占星詩稍微停頓了一下，任由熱水沖刷夠脊背，低垂著額頭輕聲說道，“其實天劫……就是他引發的。”

    而此刻，哈哈市六廠醫院的廣場之上，十三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並不覺得是誰在想自己，僅僅因為這該死的地方，太他嗎的冷了。今天的氣溫是0下4度到4度。偌大的院區雖然被封閉了起來，但地熱供暖並沒有開，導致大樓外的氣溫就是6度左右。這種天氣十三就算是抓鬼都毫無積極性，更別說褲子裡還有一條鐵褲衩，毫無工作的積極性了吧？

    他在人力資源部報到後就獲得了一個銘牌，外加一套白色的大褂工作服。銘牌上的名字是“月工腸科，史仐。”全過程只花了5分鐘就搞定了。

    “嗎蛋的，真小氣!小氣到冒煙了！“十三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向2百米開外的消化大樓走去，這狗曰的醫院為了節約能源不光關閉了大樓外的地暖，更是喪心病狂的是非急診醫務人員禁止使用擺渡車，少開一趟就能節約大約2元錢的成本，2元錢？！

    “旺財，你跑得還真快列？”林溪快步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將一箱子私人物品丟給了十三，真夠沉的，裡面全是劍龕鬼啊，薔薇臂甲，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搬運的活計從前都是林溪來幹的，可自從開始叫十三旺財後，工作就改變了。

    “別弄掉了，好好拿著。”林溪得意地拍了拍雙手，一身輕鬆。

    “我說主人，這樣的遊戲你還沒玩夠嗎？來時的一路你可沒少用我，又是端茶又是扛包，坐火車就坐火車吧，你還非要吃意式皇家Zuccotto派托斯卡納茶煮普羅旺斯金雉蛋！我搶得好辛苦啊！”十三開始賣乖了，抱著箱子側頭看去。

    只見林溪的打扮和十三這猥瑣醫生完全不同，一身粉色的護士裝，下套白色連褲襪，還有白色的坡跟護士鞋，頭上戴著護士帽。也不知是衣服短了，還是林溪腿長了，反正那護士裝的下擺就顯得特別斷，走去路來微微的擺動，看得十三的小心肝和春光都快一起蹦出來了。十三不愧是練家子，調息內斂，讓禁錮中的小兄弟安分下來，以免造成誤傷。

    “別唧唧歪歪的了旺財，我們可是簽了協議的。對了，你是被分到了月工腸科在12樓，我是消化內科13樓，我在你上面喔。”林溪炫耀道。

    “切，按消化步驟講，你是胃，我是菊花，你當然在我上面。”十三對自己的身份是各種不爽，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行醫了，在槐寨的鄉野看病的經歷很開心，畢竟有那麼多美女，還有不懂神馬叫發育的小妹妹。

    可現在，周而復始的看男人的菊花，這是硬生生要掰彎自己的節奏嗎？據不完全統計，十男九痔，十痔九老……說明更多要看的都是同類的老菊花，光是想想十三就渾身起雞皮了。

    “別抱怨了，當醫生多好啊，又受人尊敬，有人救死扶傷。”林溪安慰道。

    “你是沒遇見過醫鬧吧？醫生可是高風險行業。”十三依舊憤憤不平。

    “你一治痔瘡的誰醫鬧你啊？”林溪斜眼鄙視著。

    “一不小心切痔瘡導致大出血掛了呢？家屬還不打死我？”十三想像力尤為豐富。

    “切個痔瘡導致大出血，打死你也活該。”林溪忍不住的笑了，突然走著走著，看見了路邊的草坪上開著一朵小小的黃色花朵，看那品種也就是普通的野花，因為周圍都是平整的草坪，讓這黃色的小花格外顯眼。

    “真可愛，這花挺漂亮的。”林溪走上前去，彎腰好好看了一下。

    “一朵小野花，有什麼……”十三正不屑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林溪彎腰而導致後面翹起來的裙擺。果然春光乍現，十三的內息亂了。

    “哎呀！”十三一下捂著襠部叫了起來。

    “你怎麼了？”林溪奇怪的走了回來。

    “還不是你害的！紮到了啊紮到了！好歹穿條打底褲啊！”十三眼淚汪汪的，那忠貞褲上帶著好多的小尖刺，一旦有欲念，就會紮得生疼，它可花了10點績效點，是高級貨來著。

    “誰叫你賊眉鼠眼亂看的，走啦，別裝死。”林溪趾高氣昂的向著消化大樓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那朵小花微微搖擺了一下。

    消化大樓是六廠醫院裡最大的醫療大樓，內設消化內科，月工腸科，口腔科等等，反正以消化為主的科室都集中在這裡。滿編的時候有多達300人的醫生與護士團隊，而現在呵呵只有100人。

    在天朝的大醫院裡，消化內科永遠都是人最多的。這源於我們的飲食結構崇尚重油多葷厚味的習俗，國人的腸胃病發病率堪稱世界第一，如果硬要說比我們更愛鬧肚子的，就只有喝恒河水的白象國逗比阿三了。

    來到了12樓的護士站，十三就給候診室的氣氛給嚇到了，偌大的月工腸科共有6個診室，但因為人手不足的關係，只有1號和2號開著。診室少了，但病人不少啊！偌大的候診室坐滿了中老年人等著，看看他們的樣子就像五一出行在景區等廁所的遊客一樣焦急，而當他們看見十三時，就像看見沒人的蹲坑一樣興奮。

    還沒等這些患者圍上前來詢問，也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十三就被護士長給拉進了3號診室裡按在了椅子，隨手關上了門。

    護士長丟給了他一套看病的玩意，聽診器，聚光頭鏡，一管筆和紙後，50歲的護士長冷冷的吩咐道，“你來晚了，現在就開始看病吧。這裡是我們經常開的藥方，利潤最高的是保健品，能推銷就推銷，但不要掛在自己的處方裡，藥監局查得嚴。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吧，這裡的人都叫我眉姨。”

    “眉姨，能不能少安排一點病人，我今天剛上班，想先熟悉一下。”十三發動賣萌攻勢。

    “行，沒有問題。”眉姨笑著點頭，可在出去後，在診室的門上掛上了專家號的牌子，頓時患者都沸騰了，要知道剛才他們當十三是蹲坑，現在已經視他為馬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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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占星詩與史大夫

    中華上下5000年的文化是最重要的瑰寶，莫過於我們悠久流傳的中醫文化。當歐洲人民還在為城市人口一過十萬就毀于傳染病的時侯，天朝的首都卻早已達到了百萬之眾也依然祥和太平。

    正所謂無德之人不可為醫，遙望當年神農氏嘗百草，奠定了中醫的基礎，後代名醫不斷的留下著作，像李時珍、華佗、扁鵲之流無不是清貧潦倒一生，卻被後世歌功頌德，萬古流芳。

    再看看今天名院中的各科專家們，一個專家號就要買幾百塊，號販子和專家四六開；排隊3小時，看病3分鐘；手上筆動一動，患者心肝抖三抖；治個感冒花兩千，割個**一萬二；你還千萬別嫌貴，後面N多人排隊；患者紅包瞧不上，醫藥代表更滋養。

    小醫院自稱業界良心，只不過沒專家大刀閹割的能力，但同樣有辦法賺得你人活著，錢沒了。推銷高利的中藥，設備檢查，手術，收治住院病人，都是賺錢的門道。

    為人民服務是口號，為人民幣服務是本質，專家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知道你多花多少錢才能治好，吃什麼貴的藥品沒什麼效果也醫不死你，這便是經驗和閱歷。

    誠然六廠醫院擁有三甲醫院都無與倫比的架子，但上頭堅持其為藥廠服務的經營策略卻讓它淪為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處境。加之整個院區的龐大花銷，光是雇傭清潔工掃乾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其隊伍的龐大程度都在拖垮入不敷出的六廠醫院。

    為了盡一切可能的節省開支，張鳴鳳從獨立核算開始就不斷的在招新人開舊人，雖然如此一來醫療品質難以為繼，但運營成本卻迅速下降。在六廠醫院裡，老員工是岌岌可危，新人也是危機重重，六廠醫院的品質沒了，但名頭還在，提成微薄但勝在穩定。全然是開足了馬力，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從早上9點開始接診，十三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桌子旁的板凳被無數個屁股坐得都發燙了。來陳述的病情更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痔瘡與痔瘡的表像都截然不同，醫法也截然不同。

    十三善用中藥，但對月工腸疾病並不算專長，開出的中藥沒辦法藥到病除，最少先吃三個月，搭配膏劑使用，一個藥房出手也要800塊，所以單子還是很讓眉姨滿意的。那護士長就是院長張鳴鳳的眼線，如果十三不懂規矩，總是開些馬應龍軟膏的話，今天晚上就會被開除掉了。

    六廠醫院寧可缺人，也絕不會讓一個醫生如此糟蹋他們的買賣。

    “去拿藥吧，十碗水煎成半碗，不用喝，直接倒掉就行了，吃藥渣才是主要的治療手段。”十三在工作了2個小時，看了多達100個菊花後，斷然沒有了一貫的好脾氣，連笑都笑不出來。

    更別說面前的基佬正對著自己撅起屁股，掰開來給他看。

    “醫生，你看看啊，我的痔瘡好嚴重啊，光吃中藥能治好嗎？”基佬小臉羞紅的回頭問道。

    “你不停止‘夫夫生活’，吃啥都治不好的。”十三嘴角抽搐。

    “醫生好討厭的啦，人家還是處菊呢！”基佬擺手道。

    “呵呵，拿完藥再去內分泌科掛個號吧，看看那裡的專家能不能治你的內分泌失調症。”十三都已經快沒力氣吐槽了，“下一位……”

    比較起十三看菊花的勞累，在十三上面一層的林溪同樣不得空閒。13樓是消化內科的住院部，一百個床位，只有6名護士，患病的有許多都是胃癌或腸癌患者，發病起來痛得哭天喊地攪人心腸。

    林溪看病是幫不上忙了，但當護士卻綽綽有餘，玩了那麼久的袖裡針，林溪對打針還是頗有心得的，不管是血管易破的老年人，還是血管纖細的小朋友，她都能拿捏力道，一針紮好。

    而且她的扎針手法和一般人不同，根本不用壓脈帶，抓住病人的扎針處，上三寸用力一捏，扎針處就像被打了局部麻醉一般一點也不痛了，一針進去真的絲毫的感覺都沒有。

    一個兩個被叫“靈犀”的護士扎針後，尤為稱讚她的手藝，結果許多患者都是指名道姓的讓靈犀給扎針。弄得林溪變得更加繁忙，好在她下盤穩，腿腳快，動作也麻利，一個人承包了過半的扎針活，硬是沒有出紕漏。

    老護士們鐵了心的決心向上面反映，這新來的長腿護士說什麼都要轉成正式工，而且誰來要都不給。

    去過大醫院的都清楚，12點到下午2點是午休時間，醫生都會去吃飯午睡，補充體力。

    但十三卻完全不能休息，因為還有4個手術要做。可憐他本身蘇醒以後食量就增加了，完全不休息還加大的體力的消耗，不得不一邊吃著士力架一邊做痔瘡切除手術，那種百無禁忌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因為護士也沒時間多休息，需要整理各種病例資料，也就沒辦法給十三搭台做手術了。

    結果動刀子的是自己，麻醉的是自己，擦血的是自己，縫合的也是自己，十三隻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姐，待在手術室裡等客人，誰進來的都是那麼一趴，然後十三就要開始工作了，直到對方爽了提上褲子就出去，很多人連聲“謝謝”都沒有，更別說小費了。

    整整一直接診到了下午5點，十三從入職到現在已經工作了8個小時，做了6場手術，看了多達300個菊花，開了400多個藥方，以每個的利潤額300塊來計算，僅僅一天，十三就創造了收益12萬元。

    在小醫院，這種創收能力，他名副其實就該掛上專家的名號，但現在，他賺得這麼一點，被龐大院區的成本給攤得只夠讓員工們的伙食裡多一點肉絲的水準了。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奮鬥，而是奮鬥起來看不到盡頭。就跟打怪練級一樣，你知道要打10個怪就能升級了，自然拼命的打，但如果你知道再殺一萬個都不足以到2級的話，刪遊戲應該是許多人共同的選擇。

    但十三不能說放棄就放棄，調查行動還沒開始呢，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尚無頭緒。

    伴隨著一抹斜陽，十三坐在了院區花園中央的長椅上，身邊放著一袋子的奶油麵包，足夠把豬都給膩歪死，但這堆吃完了十三估計僅僅半飽？

    饕餮的血統讓十三對吃充滿了更多的欲望，現在他看見吃的就會忍不住的口舌生津，食指大動，腸胃咕嚕咕嚕叫。食欲甚至開始微微左右十三的思維，這是十三不願意看到的。

    人不是動物，就在於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十三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和心中的野獸戰鬥，控制食欲就是其中一個環節。

    “大夫……”突然，一聲呼喚從身邊傳來。

    “已經過看病時間了，明天請早。”十三累得都沒力氣去搭理了，繼續啃著麵包。

    “我不是找你看病的，我的病月工腸科的大夫也看不好。”那個聲音的主人沒有離去，反倒靠了過來。

    十三懶洋洋的側頭看去，那說話的竟是一位少年，而且正坐在輪椅上，輪椅後面掛著氧氣瓶，車旁邊掛著尿袋，膚色說明他有嚴重的白化病，不過精神看上去不錯。

    “朋友，你是從急診室裡偷跑出來的嗎？”十三難以想像有人的身體可以承受這麼多的疾病還笑的出來，不對，或許他還有精神類疾病也說不定。

    “大夫你真幽默，我也不過是出來曬曬太陽而已，是命運讓我們相遇，交個朋友吧。”占星詩主動伸出了手去，“我姓占，全名占星詩。”

    “史仐。”十三對於普通人類還是很友好的。

    “你的名字真有意思，看你樣子這麼年輕就當醫生了太了不起了。”占星詩誇獎道。

    “不瞞告訴你，我是開拖拉機的。”十三壞笑道。

    “看得出來，醫生一般沒有你這麼平易近人，他們面對患者都有一種自以為是的高傲，我從小到現在遇見過的專家無數，很少有好人，多數隻愛錢，女人，名望。”占星詩感歎道。

    “說實話，我也愛這些，可惜就是弄不到手而已。看你的樣子病得不輕，白化病不是不能曬太陽的嗎？”十三好奇道。

    “是的，可我喜歡曬太陽的感覺，無奈也只好出來曬曬夕陽的餘暉了。黑暗即將到來，明天還不知在什麼地方。每一個日落都值得我們去珍惜，當太陽不再升起的時候，再去想念它就來不及了。”占星詩看待陽光的模樣如同將死的老人，想想也對，病成他這樣如果去寫詩應該馬上就能紅了吧？

    “別那麼悲觀，太陽總會升起的，哪怕烏雲滿天，也只是暫時的掩蓋，當大風吹過，依舊是晴天。”十三拍著占星詩的肩膀安慰道，他嗎都快成詩人了。

    “你會是那場大風嗎？”占星詩期盼的看著十三。

    “啊？”十三不明白。

    “沒事，開玩笑的。我喜歡你的樂觀，不管什麼時候都決不妥協的精神，希望你能保持下去，在大家都需要你的時候，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拯救世界的……菊花。”占星詩調皮的說完，扭頭搖這輪椅就像門診大門走去了。

    “真是奇怪的少年，不知道困擾他的疾病有沒有痔瘡？”十三歎息著。

    回到了門診部的占星詩正好遇上了拿著一麻袋藥品的畢方回來。

    “你跑哪去了？嚇死我了，要是把你弄丟了，我可死翹翹了。”畢方異常生氣道，明明說好幫占星詩拿藥一個人來就夠了，但占星詩非堅持隨行。

    “曬了曬太陽，確認了一下狀態，挺好的，走吧。”占星詩所玩，幸福的行向了出口，就像誰給他打了興奮劑一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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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夜之病棟

    十三的表現為了他贏得了一間獨立的宿舍房間，職工宿舍大樓就在院區最裡面的電梯公寓樓，算是挺不錯的住宿環境。唯一的缺點就是距離門診和辦公大樓很遠，以至於院長張鳴鳳情願住在清潔工休息室裡也不住這宿舍公寓樓。

    不滿編的醫院工作確實累了一點，不過也因為此住宿環境也好了許多，而且這裡是混合式別墅，男女都住在一起，並沒有分開。趴在陽臺都能看見旁邊晾曬的白色絲襪和小褲褲，感覺真是人間仙境。

    可惜十三是無福品鑒哪個護士的身材好，哪個女醫生的臉蛋美了，當夜幕降臨，他的另一份工作也隨即開始。

    換上休閒的便服，十三來到了住院部的樓頂之上。借著月光，一邊吃著糖果的十三，一邊看著資料上記錄的受害人狀況。

    在近3個月裡，已經有多達100例受害者，基本都是絕症患者。發病時臉色青紫，呼吸困難，全身抽搐帶口吐白沫，但是這種症狀時間並不長久，一般在1個小時到6個小時間就會消失。

    中毒者體內的毒素會迅速消失，並且神奇得是身體還會好上不少，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比從前更好。原本被判定只能活幾個月的患者，結果神奇的可以活上幾年甚至十幾年了。

    這樣的神跡誰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主治大夫以祖宗十八代的名義起誓，絕對沒有使用過特殊藥品，也沒有實驗型製劑。

    正是這種怪事吸引了員警的注意，隨之就有冥事局的調查員介入其中，因為毒素退化過快的關係，到目前為止後勤部都沒有準確的定義出這具體是蠱毒，還是巫毒或者化學毒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毒素進入身體後的反應非常劇烈，稍有不慎就會要了人的性命，所以冥事局不能不管。

    而這樣的結果導致了眾多的癌症患者並不害怕中毒時患者激烈的反應，反倒期待自己成為下一個中毒的人。眾多本生無可戀的癌症患者現在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大家都是積極配合治療，不願意吃的藥也吃，不願意做的治療也治。一有時間大家坐在一起談的就是哪個科的哪個誰中獎了，從前都尿不出尿來，現在都敢開始調戲小護士了！

    患者們管晚上下毒的傢伙稱為“觀音菩薩”，他們覺得這是菩薩顯靈，救受苦受累的世人。

    當然也有人稱那傢伙為上帝，真主，阿拉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好到不能再好的神明。

    這些患者都會在自己的床頭貼上自己的生平，將自己所做過的好事一一列舉出來，連救過小動物也寫在上面，無不是期待菩薩的光臨。

    “六廠醫院有菩薩，專治絕症，效果獨到，一晚一個，治療順序全看臉。”張鳴鳳本來連廣告語都想好了，但工商部卻怎麼也不讓她，並且指明，消息不得走漏。

    可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綠茶的表；不窮逼的屌。3個月來，還是有不少的重症患者來到這所並不專長治絕症的醫院，和其他人一樣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這可能是張鳴鳳最開心的3個月了，因為收支情況進一步的好轉，用不了幾個月，六廠醫院就能擴大編制，用三分之二的人員去工作，提高效率，說不定能讓六廠醫院滿編運營，那就真的讓這成為全國最大的醫院體系了。

    十三才不管張鳴鳳在做什麼制霸全國醫院的美夢，躺在平臺上的十三閉上了眼睛，放緩了心跳將靈感向四周延伸，直到包裹住了整個住院大樓，用嚴密的靈去監控大樓內的一舉一動，任何帶有靈息的物體在其中移動都無法逃過十三的追蹤，這遠比在醫院裡到處亂轉更有效率。

    這種時候，越是安靜越好，可耳機裡卻傳來了破壞寧靜的通訊。

    “旺財，你在嗎？”

    “主人有何吩咐？”十三歎息道。

    “我值夜班好無聊，打了一天的針，眼睛都花了。這裡的院長真小氣，連WIFI也不開，無聊死了。”林溪一個人趴在護士站的檯子上，玩弄著紗布卷道。

    “這種時候我一般都選擇發呆，你可以試試，從現在開始。”十三的意思是讓林溪閉嘴。

    “大膽旺財，竟敢調戲主人，你可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簽了協議的寵物，來，唱首歌給本姑娘解悶。”林溪一點也沒有身在任務中的自覺。

    “可是我五音不全……”十三怨念了，調戲不成反被艸。

    “唱就是了，哪那麼多話，想終身不舉嗎？”林溪赤果果的威脅著，“來首歡快點的。”

    “太陽當頭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天天不遲到……”

    “你就不能唱點正經的情歌嗎？”林溪鄙視道。

    “舒克舒克舒克舒克，打飛機的舒克！貝塔貝塔貝塔貝塔，擼坦克的貝塔！”

    “這是什麼東西？沒聽過啊！”

    “80後經典基情動畫名曲《舒克與貝塔》，講述兩隻公老鼠沒羞沒臊的故事。”

    “我去，你只會兒歌嗎？沒有點成年人聽的嗎？”林溪怨念的罵道，“算了不理你了，我要去給病人換藥了。”

    “林溪，別太適應護士的身份了，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救人的。從作案時間上看，現在已經是戰時了。”十三輕聲提醒道。

    “不用你告訴我，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林溪並沒有放鬆警惕，準確的說，消化大樓在夜幕降臨之時已經成為了林溪的戰區，她在這大樓的每一個角落與出入口都種下嗜血藤蠱，這是一種植物類的蠱物，攻擊力不高，範圍也不大，但勝在堅韌，一旦糾纏上對手，不管是妖怪還是惡鬼實體都很難擺脫它的束縛，而哪怕拖延目標幾秒鐘的結果，對於林溪和十三來說那就是生擒了。

    十三推測那妖怪的道行應該在300年到400年之間，應該不是萬妖隱世會的成員，屬於野怪，只不過明明下的是毒，最後卻把病人給治好了，這種玩法十三倒還沒有見過。

    坑爹的六廠醫院太大，十三和林溪只能分開設防，十三管的是住院大樓，癌症患者最多，而且是集中佈局，在過去3個月裡有90%的案件是發生在那裡。

    消化大樓也有一部分絕症患者，不過相對人數較少，似乎也很少被菩薩眷顧。

    夜晚的病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更別提這坑爹的醫院為了節約能源，樓道裡的燈只開了三分之一，每走上5米的黑暗才能遇上一絲的光明。

    人手不足的緣故，讓夜晚的13樓全部交給了林溪一個人照顧，索性這個時間段幾乎沒有患者再需要打針，大家都深深的睡去，悠長的醫院走廊內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換成從前，林溪一定不敢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但自從遇上十三後，價值觀就已經崩壞了。本來醫院該是靈魂死鬼最多的地方，可來了這麼久，哪怕一隻都還沒看到，林溪更加斷定，這地方確是妖怪的領地，那些遊蕩的靈魂要麼被吃掉了，要麼被靈壓給驅散了。

    就在林溪推著手推車去給病房裡的病人換藥的時候，悄無聲息間，一些黑色的粉塵從她身後頭頂的通風口中飄散了下來，就像一隻無形的手臂，向著林溪的脖子伸去。

    沙沙聲突然從林溪的背後傳來，反應迅速的林溪猛然回頭，那無形的粉塵手臂就這麼分散消失在了黑暗中。

    “錯覺嗎？”林溪張開了靈息預警，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要麼就是那妖怪太屌了，要麼就是林溪學藝未精。

    推著手推車，林溪繼續向前走去。那分散的粉塵再次在空氣中形成，顯然放棄了繼續攻擊林溪的打算，順著一旁病房下的門縫湧了進去。

    而就在林溪剛剛給一位老奶奶換好藥的時候，只聽見走廊裡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林溪就像聲控的機械一般，在這瞬間轉過了身去，發力起步沖向了聲音的源頭。

    “十三！在我這！”林溪在通訊器裡叫道。

    “馬上到！”十三掏出了一把繩索槍，對著消化大樓的樓頂圍牆就是一槍，嗙得一聲，兩幢距離100米的大樓就這麼連接成了一條空中走廊，十三將自己掛上了繩索，向著消化大樓俯衝而去。

    同一時間，林溪更快的趕到了那傳出慘叫的病房，推門進去，裡面睡著的病人都清醒了過來，大家並不害怕而是紛紛阿彌陀佛對著3號床位膜拜著。

    只見3號床鋪上的一位老爺爺正口吐白沫的抽搐著，而在他的胸口上，赫然站著一只不過30公分高的一個小妖怪，沒有開燈的的病房裡，只能看見這棍狀小妖怪的一雙紅紅的眼睛。

    “妖怪哪裡跑！”林溪隨手撿起了身邊的一把剪刀，隨手一甩，如同飛鏢一般的射向了那只小妖怪。

    只見那妖怪淩空跳起，踏著剪刀向著門口撲來。林溪還就怕這小傢伙不過來，一招飛腿從半空如鞭子一般的抽向來物，卻被這小妖怪機靈的支撐著腿背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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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千年人參精

    在與那妖怪擦身而過的瞬間，林溪嗅到一股奇濃無比的中藥味，來不及分析是毒氣還是自然的體味，立刻屏住了呼吸，這妖怪根本無心戰鬥，落地之後沿著樓道就跑向了安全出口的位置。

    林溪本想隨行，但看著床鋪上激烈抽搐的病患又不能置之不理。雖然從前的一百例案件，受害者都神奇的活了下來，但那都是命懸一線發生的奇跡，根本不能作為參考依據。身穿護士服，救人才是關鍵，林溪沖到了床邊，檢查起了受害者的脈搏和心跳，感覺這老爺爺就快死了一般的抽搐。

    “十三！目標正向秘密頻道跑去，在下樓了！

    “拖住它！”

    “我盡力。”林溪一邊給患者打起了強心針，一邊塞了片樹葉在嘴裡一咬。

    頃刻間，嗜血藤全部被喚醒，這種植物蠱甩動起長長的藤蔓，在樓道間向著那小妖怪襲來。小妖怪可謂逃跑的一把好手，左閃右突，速度奇快不說，且能充分利用周邊的環境為支撐，硬是從一堆亂舞的藤蔓中間穿了過去，向著下面狂奔。

    它的速度和坐電梯下行已無區別，在如此之快的從嗜血藤陷阱中穿行已經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而當那傢伙沖出大樓的一瞬間一把晶瑩通透的天機石劍插在了它面前的水泥地板上，劍身上倒映著的是這小妖怪的臉。

    林溪的急救非常及時，這一次患者的表現和以往不同。如果不是林溪及時出手，他估計已經掛了。

    在老爺爺喘息的時候，林溪發現了他嘴邊一根細小的鬚子，用隨手的鑷子夾起來一看，林溪震驚道，“這是？人參須？”

    “小朋友，這麼亂跑真的好嗎？不怕別人把你抓著吃了嗎？”十三拔起了劍刃，劍鋒直指那30公分長的小妖怪。

    這東西不是獸，也不是鬼，竟然是一棵長了手和腳的大人參，頭頂的一朵小花似曾相識，原來就是清晨林溪在院子裡看到過的小野花。這麼大的人參，都他嗎成精了，修行最少500年。如果給他好好梳洗打扮一下，裝在高檔的禮盒裡，最少能賣了30萬！

    你還別嫌貴，野生的東西在天朝現在就是天價。

    “你在說啥列，俺不懂，俺是種地的！”這人參精帶著濃濃的鄉土口音開口道。

    “聽著，你涉嫌101起謀殺未遂案，現在必須和我回去配合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話都講變成呈堂證供，你有權聘請律師，如果你請不起，我們會給你指派一個蘿蔔幫你辯護的。”十三壞笑道。

    “人是俺害的，俺認了。不過俺不能跟你走，俺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再等三天，只再等三天，俺絕對跟你走。”人參精豪爽道。

    “你這麼小，卻這麼屌，你家裡人知道嗎？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拿你燉雞湯你信嗎？”十三威脅道。

    “俺信，俺家一位鱉兄弟就被你們抓去燉鱉精了。人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俺從來就瞧不上你們這些會拉屎的狗屁玩意。但是，今天算俺求你了，只寬限三天，三天過後，管你是拿俺煲湯，還是切片口服，俺絕無二話。”人參精懇求道。

    “什麼時候走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雙手放在頭上，雙腳放在嘴裡，快。”十三毫不通情理。

    “是你逼俺的……”人參精低垂著腦袋深深歎息道，突然踏地躍起，速度之快都快趕上林溪的三步閃了，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經來到了十三的胸前，一條纖細的手臂上突然鼓起了眾多的肌肉。

    “人參神拳！”這一拳，正好打在了十三的胸口，十三的反應也不算慢，迅速運用起的逆筋決一重，黑色的筋脈加持了身體，但是，恐怖的力道超乎了十三的想像。

    他居然被這一拳打飛了出去，在地上連續翻滾了七周半才停下來，想起來，可腿卻沒力，狂嘔出了一口淤血。

    “艸！”十三還是第一次領略這種怪物般的力道。

    “很抱歉，俺雖然個頭小，但可別欺負俺，怎麼說，俺都是活了修行了千年的大妖。天地之靈孕育了俺的神力，這根俺的鬚子算是補償你的，再找俺麻煩，俺可不客氣。”人參精說著從下麵拔了一根人參須，向前一彈，鬚子如飛針一般射在了十三的嘴裡……

    只見那人參精側頭一跳，落進了草叢間，一會兒就不見蹤影了。

    而被人參精射了一嘴的十三到沒有厭惡感，人參須入喉即化，甘甜爽滑，迅速分解出的各種滋補元素被身體吸收，本內傷的十三就這麼神奇的被治癒了。

    站起身來，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堪稱生命的奇跡。但是這股力量還在迅速的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器官，甚至下行到襠部。

    “不好！”十三頓覺不妙，但小兄弟已經無法克制的站了起來，正好撞上了忠貞褲的利齒，於是乎，十三又一次倒在了地上，內流滿面道，“艸！”

    清晨，太陽再次冉冉升起，又一位癌症病友要出院了。他本是胃癌晚期，經過昨夜的一番折騰，就這麼神奇的好了大半。本來他只剩下3個月的壽命了，現在一番檢查，居然還能再多活5年。稍顯遺憾的是，其他被菩薩救治的胃癌患者，一般都能從晚期轉成早期，然後有效的後續治療是可以痊癒的。

    不過已經78歲的老爺爺也不在乎自己是轉成早期還是晚期了，能多活5年，陪陪小孫子，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人老了，其實也就豁達了。

    可是，就在皆大歡喜的時候，卻有兩個人格外不爽。一個是林溪，一個是十三。十三因為被揍了，林溪因為十三以影響任務為由，不得不廢除了主僕協議裡必須穿戴忠貞褲的協定。

    “你說那小傢伙是人參精，打你還跟打狗一樣。可能嗎？”坐在員工食堂吃早餐時，林溪狐疑的看著十三。

    “讓我更正一下，是千年道行的人參精！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人參精這種玩意和普通的妖怪根本不同，它完全靠吸收天地之靈日月之光成長，靈力精純無絲毫的雜質，根本不是吃動物一類的獸型妖怪可以比擬的。就算是神仙和惡魔們，都將這種靈物視為瑰寶。

    人參藏深山千年，哪怕不能成精也能起死回生了。更別說這成精的人參，就這麼跟你說吧，把他活捉丟黑伊甸去，少說也能賣出5000點績效點！”十三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憤憤不平道，自從從饕餮體內出來後，這傢伙吃東西的樣子越來越難看了。

    “這麼值錢？那這根東西值多少？”林溪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塑膠袋，裡面裝的是半根人參須。這是從那老爺爺的嘴邊撿回來的。

    “有病啊，這種東西賣誰都是虧，你自己吃吃看。”十三立刻說道。

    “吃掉？可這東西有毒啊，那老爺爺都差點被毒死了。”林溪皺眉道。

    “我吃過了，沒死，你吃了就懂了。”十三強烈推薦，沒拉他去拍保健品的廣告，真是浪費了。

    林溪打開了袋子，看著手中彎彎曲曲的人參須，比黑狼糞要好一點。皺著眉頭的放進了嘴裡。

    剛剛吞下沒2分鐘，人參須在林溪的胃裡擴散開來，一大波靈力順著血管上下奔走，林溪的臉頓時就紅了，感覺血管與筋脈都被徹底打通了，要是在武俠小說裡，她已經可以打通任督二脈。

    “好強的靈力？！”林溪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了滋養，靈的修為獲得了提升，因為是普通的人類有靈力的屏障，這新的靈力會成為林溪力量的一部分。

    可惜十三吃了那根更長一些，奔騰的靈力治好了內傷後就黃鶴一去不復返了。

    “厲害吧，這種東西要是能毒死人的話，最好給我來一百根，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十三深深歎息道，“我們或許找錯方向了。”

    “沒理由啊，當時我沖進房間時親眼看見他就站在中毒者的身上，這不是巧合。”林溪堅信。

    “是的，他一直讓我寬限三天，看上去這裡面有內情，下毒應該另有其妖，這次的考試任務沒有這麼簡單。”十三莫名的有些緊張了，一個小小的人參精就是千年修為了，那個真正下毒的傢伙，絕對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該死的轉正考試還不能呼叫增援，一旦呼叫增援管你遇到的麻煩是不是逆天，轉正考試都會被迫終止。

    “現在怎麼辦？旺財，繼續耗三天嗎？”林溪沒了主意。

    “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那千年道行的人參精知道真相，先把他抓起來再說。”十三堅定道。

    “抓起來，你上次滿血，滿狀態都被打成狗了，還再來？”林溪可不想看著十三被那種小傢伙給做了。

    “放心，這次我是有備而來，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了，我們需要這樣這樣這樣。”十三在林溪耳邊細語道。

    “你真夠損的，還能再卑鄙一點嗎？”林溪都鄙視起來。

    “成大事者，不拘泥於節操，照吩咐做吧。”十三壞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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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宋帝王的邀請

    “兄台，這樣真的好嗎？小生覺得不太適合扮演這個角色，小生的演技為零，好事破壞了兄台的計畫，可就得不償失了。”賤骨頭面對十三，滿臉嬌羞道，雖然他沒有臉。

    “乖，並不難，你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了。”十三手裡正準備著給賤骨頭化妝的道具。

    “雖然兄台說了，可是把小生這樣掛著算幾個意思啊？”十三所謂的化妝就是在賤骨頭的天靈蓋上粘了一個吊鉤，將它掛在了牆壁上，身邊還有幾具一樣的骷髏標本。

    這裡是中藥倉庫，比起醫院給患者看的環境來，這裡顯得格外雜亂。眾多的藥材被裝在麻袋裡放在貨架之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味，一般人可聞不慣。六廠醫院並不是中醫特長的醫院，整個醫院堆放中藥的地方就此一處，剩下的就只有前廳的藥房了。

    十三之所以選擇在這裡佈局，全因為自己品嘗過的那根人參須。人參精乃天地之靈孕育的寶物，在山中埋上千年的人參，哪怕沒有幻化成妖，吃上一口也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更別說成精的傢伙。

    他的人參須雖格外玄妙，但過去3個月裡救了過百人的中毒癌症患者。這足以將他所有的鬚子都給拔成了禿子。為了儘快的恢復那些消耗掉的人參須，人參精顯然找到了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吞食其他的中藥，用自身去進行融合。

    十三確定人參精如此弄虛作假的原因是，那入口的人參須中含有黃芪、天麻、當歸、枸杞、西洋參等六十幾種中草藥的味道。十三也不知道自己的舌頭是怎麼了，居然能分辨出如此複雜的混合滋味，但很顯然，人參精已經將中藥倉庫當成了自己的糧倉。

    “聽著，我不太確定那小傢伙什麼時候會來，但多半會是在下午到晚上之間，你需要做的就是發揮自己妖怪的專長去和他套近乎，交朋友。”十三介紹著任務內容。

    “無間道嗎？小生好激動。”賤骨頭興奮的得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雖然他沒有皮膚。

    “然後，我需要你這樣這樣這樣。”十三在賤骨頭的耳邊小生嘀咕道。

    “兄台，太卑鄙了吧！小生怎可幹出如此無恥之事，小生的良心接受不了！”賤骨頭突然找回了自己遺失多年的下限。

    “你有心嗎？”十三微微皺眉鄙視，後又歎息道，“其實我這不都是為了你著想嗎？那小小的人參精別看他小，也有千年的道行。一手人參神拳，其力量不輸鬥比。你想想，當他發現到親如兄弟的你如此欺騙他的時候，肯定是怒火中燒，像打賊一樣用力的報復你。

    想想，那打擊感……”

    “兄台，別說了，為了正義，小生幹了。只不過小生真的能當好這個臥底嗎？要是那小傢伙不喜歡小生怎麼辦？”賤骨頭這受虐狂又中招了。

    “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你是那麼的具有親和力，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就是被你這種親和力所吸引的……”十三說得自己都快吐了。

    “那到也是。”賤骨頭就這麼被十三哄騙的懸掛在了牆上，變成了一具人體骷髏的標本。

    完成了最初的佈局，十三又來到了消化大樓的屋頂，召喚出的臨坐在了十三的對面，態度傲慢道，“奧門洗浴桑拿一條龍，兩次。”

    “奧門太貴了吧？改東莞吧，算上先前欠你的一次，直接來兩次。”十三討價還價道。

    “爸比，你當我天天呆在劍龕鬼裡就是傻子嗎？東莞早被核平了，美美的大姐姐們都轉行去富士康了！你帶我去幹嘛？參觀酒店遺址嗎？”臨生氣的叫道。

    “你這憤憤不平的樣子頗有爸比剛得知這消息時的懊惱，好吧！豁出去了，奧門就奧門，我答應了，反正爺幹完這票就能晉級成為地階調查員了，看這次處理的按鍵等級，我最少也能混到4級地階調查員的位置。工資過萬，沒羞沒臊的日子一點也不遙遠了！”十三答應道。

    “爸比最好了，我就知道爸比是我的親爸比！說吧，你想幹嘛？”臨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準備完了這一切，十三不得不又穿上白大褂回到了自己的3號診室。現在時間已經到了9點，十三整整遲到了三十分鐘，眉姨對他積累的一點好印象立刻因為遲到蕩然無存了。

    此時在月工腸科候診室的患者已經來很多了，而大家本能的都掛了專家號，自然讓十三今日的任務只增不減。十三覺得，再這麼幹上幾天，不用醫鬧來揍他，他自己都想跳樓自殺了。

    至於林溪，在上完了白天的工作交接後就獲得了一個休息的機會，可以回宿舍睡覺了。她已經連續工作了18個小時，可謂盡職盡責。

    而同一時間，在如此美麗的白天還能拿去睡覺的，除了林溪，還有靈婆清歡。

    身在最高級的席夢思大床上，清歡抱著媽媽的枕頭沉沉的睡去。她並非每一次都是為了靈魂出竅才去睡覺，這已經成為了她保持年輕和美麗的不二法門。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異樣，睡眠中的清歡突然只覺得身體被黑色的繩子給纏繞了起來。等她想反抗的時候，卻早已被這繩索拉扯的向地底深淵飛去。

    清歡在世幾十年，穿越三界無數，但還是第一次發生被異界力量綁架的現象。轉眼之間，她已經穿過了長長的光道，落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地府城的城門前。

    口口相傳的陰曹地府並沒有想像中的陰森恐怖，這宛若唐朝古城的巨大城市，保留著原汁原味的古代城鎮的佈局，所有的仿佛都是用著琉璃瓦紅磚牆的構造，週邊有高達30米的城牆，還有護城的奈河。

    進入地府的城門只有一個，而且只進不出。

    所有死去的冤魂都在這裡排成了一條長隊，在陰差那完成了身份登記和生死簿比對後就會繼續向前，在孟婆開設的小視窗那領取一片孟婆湯軟膠囊，吃下去後，便會忘記此生的記憶，作為一個乾淨的靈魂在地府享受免費的十八層地獄磨難，受盡處罰後重新輪回去往人間。

    生命不是永恆的，因為它本來就是一種消耗的過程。靈魂就像一個載體，帶著新一世的天命，和十八層地獄中磨難而充滿的靈力返回人間，演繹一段悲歡離合，完成了天命，耗盡了靈力再次返回到這裡，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當然也有些例外，就像清歡這種異能者，就可以不由生死作為往返地府的標誌，隨意的來了再回去，回去了再來。

    但作為活人的清歡，並不是一個沒事就跑到地府去觀光的閒人，說實話，誰都有些忌諱著地府，畢竟這裡是死人呆的地方。不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清歡寧願讓靈魂呆在骯髒的人間。

    不過現在，她確實貨真價實的被抓來的，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十殿閻王中的宋帝王……

    只見奈何橋前的路邊，宋帝王正站在那裡，揮舞黑色長繩的典獄長就站在他的身後，正是這傢伙動用黑繩大地獄將清歡給拖下來的。而曾經被十三打敗的七目鬼，也是單膝跪地的縮在宋帝王的身後。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乃十殿閻王中第三殿的宋帝王。”身高1米六的宋帝王走上前去，禮貌地自我介紹道，可七目鬼卻是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了清歡的身後，那冰冷的七隻眼睛盯得清歡的脊樑骨都發毛。

    “切，就知道不可能沒報復的。”清歡無奈地搖頭道。試想閻王都是什麼人？小氣吧啦，睚眥必報的傢伙。清歡幫助十三下到地府，劫持宋帝王的火車，怎麼可能不得罪這些掌管人類生死輪回的傢伙。

    只不過清歡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有能力穿過屏障將自己的魂給抓下來。

    “我想清歡小姐誤會了，我們並沒惡意。只是有要事相談。”宋帝王解釋道。

    “能把我身上的繩子解了再說嗎？”清歡此刻身上還纏滿了黑色的繩子。

    宋帝王向著典獄長揮了揮手，示意那大塊頭收了繩子。清歡的靈魂上自然浮現出了一身白裙子。

    “既然都來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宋帝王先生請帶路吧。”清歡一邊說一邊將天藍色的長髮在腦後紮成了兩隻馬尾，當了這麼久的天階調查員，清歡早就學會不畏生死了，地府再可怕，能比撒旦那惡魔的集中營更可怕嗎？

    借由特殊通道，宋帝王親自帶著清歡走過了地府的城門，裡面一輛精緻的馬車正停在那裡。顯然清歡不覺得自己是要去參加舞會的灰姑娘，畢竟兩批地府骷髏馬看上去面目猙獰，足夠嚇死一切的王子了。

    坐上了閻王的馬車，清歡認出了方向是向閻羅王殿進發，想來宋帝王應該不是打算泄私憤的。

    地府城按照十殿閻王的任職劃分為了十個區，就像人類都市的版塊化一般。對應的區域閻王就是當地的區長。他們名義上都歸閻羅王這地府天子管理，但地府實行的是議會制，大事大家都要通過表決來完成，而在各區域中的小事，則完全由他們自己定奪。

    像將清歡拉到宋帝區，然後折磨到死去活來就屬於小事，清歡在地府中的靠山正是閻羅王，正所謂抱大腿一定要找毛多最粗的那只抱，就是這個道理。

    宋帝王向閻羅區進發，等於放棄了對清歡了處理權，看來今天是真的有事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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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十殿閻王的午餐

    地府之城，每一個靈魂的回歸之所，但卻沒有人記得這裡的輪廓。這是一個融合了現代科技與古典文化的特殊城市，就像街邊照明用的是紅燈籠，但燈籠裡面掛著的卻是燈泡。地府的表像是沒有科技成分在其中的，保有著古代的人文景觀。

    可是隨處可見的手機，街邊小吃店擺著的刷卡機，以及居民耳朵上塞著的魔聲耳機……科技也在改變著這地底的輪回空間。

    和西方地獄之城的構造不同，天使們是讓靈魂先享受寧靜再送去接受懲罰，最後送往人間。而來到地府的靈魂還無福消受這裡的安逸，先被丟到了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才會被放回到地面享受一段時間平靜的生活，再被投生去輪回。

    地府模式原則上來說才是更科學也更有效的，雖然記憶這種東西會在輪回時被抹去，但受盡折磨的靈魂直接投放到人間，多少都會帶著怒火與戾氣，容易催生機會主義者，與殺戮的天性。所以歷史上的西方文明更多喜歡用掠奪的方式完成工業革命的原始累計，發動戰爭奴役黑奴，殺光印第安人等等……

    而天朝因為地府的模式，戾氣與怒火在等待轉世的安逸生活中被漸漸淡化，讓這些靈魂可以用更堅韌與隨和的方式迎接新的人生。這更有助於增加天朝人的耐受力，也讓他們更趨向于和平。歷史上天朝人以世界中心自居，擁有壓倒性兵力優勢時也沒有對外族發動過什麼侵略戰爭，哥倫布航海帶去的是槍炮與掠奪殺戮；鄭和下西洋送去的是絲綢，陶瓷茶葉和文化。

    但是這些和清歡卻沒有任何的關係，生死簿上還沒有要讓她馬上死的注解，但清歡卻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感覺。這不是生性多疑，而是身邊那宋帝王赤果果的壓力。

    “宋先生如此‘熱情’的邀我來，不知所為何事？”清歡耐不住死靜，開腔問道。

    “清歡小姐不必多慮，這次請你來是有點事情需要傳達給人間，你是冥事局的天階調查員，也是人間少有可以自由出入三界的特殊生命體，大家覺得這個資訊還是交給你來得比較合適。”宋帝王雖然是死魚眼，但面對女士說起話來還是彬彬有禮的。

    “小女子何德何能受你們如此的愛戴，讓我猜猜，關於十三，對嗎？”既來之則安之，清歡已經不害怕了，放心大膽去試探。

    “被你說中了。”宋帝王笑了笑。

    “你們想做了他？”

    “這次沒中。”

    “算了，我不猜了，管你們想幹嘛，快點說完讓我離開就好。另外，我很不喜歡你們請我來的這種方式，以後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發短信、QQ都行。我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還是有一些脾氣的。你們貴為神明是很牛掰，可在我死以前，你們無權這樣玩弄我的靈魂！”清歡冷冷叫板道。

    “在我看來，權力就是力量的衍生品，但凡真正的帝王，也是真正力量的凝聚體，有些東西不是你可以說了算的。自然我說了也不算……”宋帝王玩味的靠在座椅上。

    “誰說了算？閻羅王嗎？”清歡鄙視道。

    “閻羅只是這地府的管理者，還真稱不上最強的帝王，你應該更大膽一點的向上面猜。”宋帝王善意的引導著。

    “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清歡說的是玉帝全稱。

    宋帝王只是在笑卻並沒有回答，也是在此刻，骷髏馬車停了下來，七目鬼恭候的拉開了車門。

    “走吧，你所有的疑惑都會在這裡被解答。”宋帝王紳士的下車後，抬手牽著清歡下車。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正是……閻羅王殿。這是位於閻羅區正中的一座大宅子，為五殿閻羅王居住和辦公之用。神話傳說裡，經常有到閻羅殿裡跪在閻羅王面前大喊冤枉的戲碼。

    其實現實裡，根本就沒有低級的魂魄進去叫冤枉的了，蒼生萬物，只要輪回有道，有生有死，就是沒有冤枉這種東西。

    閻羅王殿更多是行政管理之用，開會接待也有一些，一般都是特殊的人類魂魄輪回之後會到這裡來喝上一杯茶水，和閻羅王吃上一頓晚宴。林溪作為逗餮仙子就曾經不止一次的來過此處，只不過她不記得了而已。

    清歡也是這閻羅王殿的常客，只不過這次的來法很讓她不爽，所以沒有什麼期待感。

    跟隨宋帝王向內走去，在路過經常去的接待廳時，清歡納悶道，“每次不都在這裡接待我的嗎？”

    “今天不一樣，給你一個特別接待。”宋帝王繼續帶路向前，在穿過一隊陰兵把守的走廊時，隨行的七目鬼也是守候在了外面，裡面已經是閒人免進了。

    推開了鏤空的古木大門，宋帝王將清歡帶到的是主飯廳，一張直徑3米的圓桌正放在飯廳的中央，菜已經上了，人也基本坐滿，原本能坐16人的餐桌現在只坐了9位，留了兩個空位，十分寬敞。

    “你來晚了。”坐在席主位置上的閻羅王看了清歡一眼，又看向宋帝王責備道。

    “穿越輪回壁壘去定位一個魂魄拉下來，哪有說的那麼容易，讓你們去你們都推給我，真夠懶的。”宋帝王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清歡來了，坐著一起吃吧。”閻羅王終於露出了笑臉來。說起來清歡還是第一次見到十位閻王坐在一起的景象，可謂是三生有幸了。

    他們分別為：一殿秦廣王“蔣”、二殿楚江王“厲”、三殿宋帝王“餘”、四殿五官王“呂”、五殿閻羅王“天子”、六殿卞城王“畢”、七殿泰山王“董”、八殿都市王“黃”、九殿平等王“陸”、十殿轉輪王“薛”。

    每一位最後的一個字是他們彼此的稱呼，唯有閻羅王是仙班欽點的“天子”。之所以如此，總不能一堆王坐在一起聊天，各種王相互稱呼起來，極度虛偽……

    “天子大人這麼大的陣仗，也不怕把我給嚇死了嗎？”清歡吸氣凝神，面帶微笑的走上前去，坐在了剩下的一個空位子上。

    十殿閻王都是十位花顏美男，看上去沒有一個的容貌超過30歲，卻每一位的氣質不盡相同，感覺就像置身在“F10”，又或者是頂級的鴨店。清歡就不明白了，這一群算上去活了幾千年的怪咖弄這麼年輕的外型幹嘛？難道是想組建個地府神起嗎？

    “來來來，人都到齊了，那麼起筷吧！”天子招呼著大家開吃了，這第一筷夾了一隻黑色的大蝦放在了身邊清歡的碗裡，“你是第一次在地府吃東西吧？嘗嘗這個，我們地府的名菜岩漿爆黑蝦，這蝦生活在呂的血池之中，長期吸飽了鬼魂的血水長大，包涵靈性，吃上一隻延壽1年。”

    天子和清歡也算是老熟人了，這個頂著一頭金髮的大男孩，帶著一副黑膠框眼鏡，皮膚細膩白滑的如同大理石一般，說話和氣，也善於交際，在過去的日子裡，清歡也受過他不少的照顧。

    “天子大人，雖然說出來有些膽大妄為，可我一直當你是我的朋友。今天你用這種方式請我來，著實把我嚇到了。不過，宋帝王大人說你有事和我談，要不就現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讓我吃得也安心一點。”清歡不愧是天生的外交官，哪怕是和掌管生死的閻羅王談判也是不卑不亢，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卻又不是輕易妥協的主。

    “知道嗎？我挺喜歡你直來直去的個性，一般的靈魂見到我們都無不誠惶誠恐，但你卻總記得自己的位置和職責，我行政秘書的職位一直空著，就是等著你死的那天來接手這裡的工作。”天子淡然微笑道。

    “我也老大不小了，快死了，你就再多等兩年吧。”清歡也是笑了起來。

    “正事重要，但吃飯也重要，你最好多吃一些，這些都是補充靈力的上等食材，人間是找不到的。未來你很有可能經常性的要往來各個世界，靈力對你很重要。”天子的意思是，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果然從少女變成婦女後，那個啥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清歡不好再推脫，只能動筷子吃了起來。說起來這地府的各種菜色味道都挺好的，就是沒有什麼看相，一個醜得不忍直視，魚就像受過核輻射一般，而其中一道醉鬼蟹，居然是生食，將一堆長著人臉的螃蟹綁在一起，倒上白酒嗆個5分鐘，再揭開鍋，直接就這麼掰開吃。

    這些傢伙還會說話，有得還在唱，“酒幹倘賣無！”反正這道菜清歡是沒有下筷子的。

    一頓午餐吃了小一個鐘頭，天子酒足飯飽的拿起紙巾擦拭過嘴角後，看著身邊的清歡說道，“現在可以說正事了，上頭有令，冥事局必須儘快將十三收監關押起來，用最高規格的警戒水準，以後就不要再給那小子看見太陽的機會了。”

    “為什麼？關押人總要有個理由吧？”清歡並不吃驚，畢竟早就猜到了事情和十三有關。

    “理由就是，那小子吃了饕餮。”宋帝王餘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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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非神狗，非魔奴

    冥事局和神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例如其中許多修行者都有著對各種神明的信仰，他們學習著神明在神魔大戰時創造的道，一直延續至今。但這些關係絕對不是主僕關係，無珠一直想貫徹的一種思維就是，冥事局不能成為任何生命體的爪牙，他們是獨立的修行者機構，不向神頂禮膜拜，不向魔卑躬屈膝。

    在三界中人類是最渺小的生物，想做到這一點，很難。但再難，也必須為了自由堅持下去。清歡此刻只想對無珠說，“你他嗎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不是你要面對這一群大佬去頂天立地啊？”

    清歡獨自面對著十雙直勾勾的眼睛，這十位閻王面前的殘羹剩飯似乎就在預示著她的下場，只要他們想，清歡等一下就能變成這些閻王們的宵夜了。斷然沒有人敢拒絕這些閻王們的命令吧？只要是人，死了就會來到這裡，想逃都逃不掉。

    打擊報復在這裡都不算什麼事，給你延長個一千幾百年的刑期你連上訪的位置都沒有。

    即便如此，吸氣凝神後的清歡依舊鎮定道，“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要麼給我說清楚，要麼現在弄死我，你們選吧。”

    “請不要弄錯自己的姿態，我們不是敵人。”天子提醒道。

    “可你們開始吩咐我們做事了，顯然也不算是朋友了吧？”清歡淡淡歎息，過去的關係算是白建立了。

    “這也是迫於無奈的選擇，十三吃掉了饕餮的魂格本體，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可他顯然已經發生了異變，從身體細胞到血液，到骨骼，到經絡，甚至到心靈，都在發生著改變。”宋帝王餘補充道，“和撒旦靈魂附體希特勒不同，那只是一絲思維的入侵，十三卻是吞噬了饕餮的整個魂格，沒有人知道過上多久，他會徹底轉變成人型饕餮。一旦那饕餮魂格在十三體內重組，獲得了控制權，饕餮將以百分百的狀態復活。

    十三的身體很特殊，他的心靈可以生成龐大的靈力，有多少助燃劑，就能生成多少的靈力。

    試想一下饕餮的食量加上十三的靈力生成能力……人類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對付得了他的生命。你們的世界將被滅亡……”

    “一個人類吃掉饕餮？你在開玩笑吧？”清歡無法相信，就像無法相信一隻兔子把獅子給吃了一樣。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他都已經這麼做了，異變也在發生中。”桌對面的五官王呂冷言道。

    “現在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以後我們的工作就很清閒了，因為被那傢伙吃掉的生靈，連魂都不會剩下。”楚江王厲切割玩弄著筷子道。

    “不是清閒，是失業，不管我們送多少魂魄上去投胎，最後都只是給那傢伙送食材而已，有去無回。”泰山王董說道。

    “往好一點想，以後地府再也聽不到魂魄的哀嚎聲了，睡覺多舒坦啊！”都市王黃笑了笑。

    “我們倒是清閒了，但下達命令的玉帝肯定會很生氣，只因為幾個人的護短，導致一個世界的崩潰，真划不來。”平等王陸歎息道。

    “划算不划算另說，命令無法有效傳導，法不能正，我們也會受到責罰的。”轉輪王薛提醒道。

    “責罰就責罰吧，反正我們像孤兒一樣的被拋在這輪回空間幾千年了，我倒希望他們有辦法把我們撈上去打屁股。”卞城王畢不屑道。

    “我們可是神明，怎能為了一己私欲就縱容魔神禍世，這樣不太好吧？”秦廣王蔣微笑著。

    “可算是給你們這些便當把話說完了……”清歡輕聲自語後，道，“我不相信你們是悲天憫人的神明，也不相信你們會沒事管人間的閒事。

    十三是變成饕餮也好，還是變成屎也好，說白了都是我們人界自己的事情。你們為什麼要插手？”

    “本來這是不該告訴你的事情，但既然你堅持，就說給你吧。其實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面子’作祟。”天子無奈歎息道。

    “面子？”

    “正是面子，你應該還記得撒旦一縷思維強上希特勒引發二次大戰的事情吧？”天子娓娓道來。

    原來，撒旦作為西方戰區的魔神，曾經是與上帝針鋒相對的存在。撒旦的胡作非為，上帝的無能為力讓他成為了笑柄，上天界已經被眾神們尋開心幾十年了，每次都逗得這小丫頭嚎啕大哭。

    玉帝可不想自己變成被主神們戲謔的玩具，雖然他們不敢，但難免會被開上幾句玩笑。

    畢竟饕餮也是東方戰區的死敵，更曾經大量的殺戮天兵天將，這次讓他復活了為禍人間，多少都會被和玉帝的能力掛鉤。

    其實原則上來說，殺了十三會比禁錮他來得更為妥當，但是玉帝曾經對十三的魂魄做過一個承諾，賦予了他生為人的這最後一世，就這麼殺死被自己賜福的生命體，一樣會被主神們取笑，說穿了……還是為了面子。

    “你們說的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需要向上面彙報。”清歡臉色凝重道。

    “知道你當不了家，但只要你將厲害關係跟無珠說了，他應該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況且，幫助我們的同時也是幫助你們自己，我們也準備了禮物給十位天階靈異調查員，你們雖然天賦異稟，但終究逃不過輪回之死。

    但我們可以在你們原有基礎的壽命上讓你們多活50年，不僅如此，等你們來到了地府，想當官的，也能成為行政人員，繼續享受權力的滋味。”天子開出的條件已經超級豐厚了，光是多活50年，就夠讓人類為之瘋狂了，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總是本能想讓力量更久的延續下去，算是生命的劣根性。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清歡問道。

    “可以，我送你一程好了。”天子說完，一手抓住了清歡的肩膀，就像拋沙袋一般的向上一甩，清歡的魂魄在撞上天花板前化為一團光球穿透過了屋頂，迅速的飛回到了人界。

    當靈魂撞擊進肉體時，清歡猛的從床上做了起來，全身佈滿了冷汗，四肢都在因為恐懼而顫抖著。沒嚇尿就是說明清歡膀胱好了，十個閻王一起來的下馬威，背後還外加玉帝的直接命令，不是一般的人類可以承受的。

    “媽蛋，神居然能抓我的魂魄，以後還能不能歡樂的睡覺啦？”清歡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就直奔冥事局了。

    無珠本在開會，卻被清歡從會議桌前直接拖回到了辦公室裡。

    “認識你這麼多年，從未感受過你的靈息如此混亂，就像剛剛開始修行的黃毛丫頭。”無珠知道一定出了大事。

    “呵呵，我還能條理清晰的跟你說話就算我神勇無敵了，你猜我剛才神遊去哪了？”清歡還有心情逗悶子。

    “地界？”無珠覺得惡魔有嚇到清歡的實力。

    “惡魔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輩子不去了又多大點事啊？可是這次不同，我去的地方最終我們都不得不去，不對，我不是主動去的，是被綁架去的！”清歡由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將全部的內容都告訴給了無珠。

    哪怕沒有閻王的口對口的親傳，無珠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龐大壓力。冥事局成立至今，雖然和地府也有多次合作，但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被用命令的方式下達了工作內容指令。

    不服從？神有無數種的方式玩死你，畢竟每一個魂魄最後都會輪回經過他們的手。

    “清歡，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無珠第一次徵求著別人的意見，“你也是接觸過十三的，你覺得他最後會變成這個世界的末日嗎？”

    “他是不是末日我不知道，但只要我們不按照神的吩咐去做，肯定是我們的末日。我不想下油鍋，皮膚會變很難看的。”清歡欲哭無淚。

    “我覺得……內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十三或許真的吃了饕餮的魂格本體，但你說他會變成饕餮，我並不那麼擔心。他的意識之堅強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像，誰能獲得對身體的控制權尚且為之，哪怕他真的成為了饕餮，也並不是不可能被抹殺的。

    神想禁錮他，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沒有信仰就是好，無珠可以肆意的去揣測。

    “就算有其他的目的又怎樣？他們太強大，又掌管著輪回空間，我們沒有拒絕的力量，真要鬧僵，除非你保證死的時候形神俱滅，否則絕對是赤果果的打擊報復。”清歡想起了賤骨頭的那副模樣。

    “他們只說了禁錮，卻沒說什麼時候禁錮。人間有人間的行事準則，一道命令從基層向上傳達，往往需要幾個月的時間。”無珠打起了官腔。

    “我明白了，原來你當我是基……層。”清歡豆大的汗都出來了，“無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違抗神的旨意，不是打點官腔就能蒙混過去的，真要是得罪了他們，下場你知道嗎？”

    “我怎會不清楚明白，但我也知道，絕不能對他們言聽計從，在獲得真相以前，謹言慎行才是真理。

    清歡，我們不是神的狗，不是魔的奴，我們是和他們一樣生活在三界中的人。”

    “你說得是慷慨激揚，敢情他們是不會把你從睡夢里拉過去吃飯或者被吃掉啊！”清歡突然有點痛恨自己的神遊能力了。

    “那也只能委屈你這段時間……先不睡覺了。”無珠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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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腦洞無藥醫

    “醫生你溫柔點好麼，人家是第一次，我怕……”昨天那基佬又來了，供著屁股正對著十三。

    “怕什麼啊？”十三帶著護目鏡口罩，手術衣，雙層橡膠手套都還覺得噁心。

    “怕羞。”基佬臉紅道。

    “你怕個屁的羞啊？昨天跟你說要停止夫夫生活！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啊！現在搞得是越來越嚴重了，內痔外痔混合痔，全讓你一個人得了，想不動手術都不行！你別再跟我廢話了，當心我小手一抖，你的蛋蛋沒有了。”十三怒斥道。

    “真的嗎？不會另外收錢吧？”

    十三徹底被這基佬打敗了，真想一手術刀捅死這傢伙算了。幸運的是做完這個手術他就可以下班了，肚子餓得厲害，但面對面前的這滿目瘡痍的菊花，十三斷然是吃不下的。

    而林溪方面在飽飽的睡了一覺後又回到了消化內科，幫忙照顧病患了。一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像林溪和十三就是天生的護士和醫生，早就忘記了人參精這種存在了。

    而他們追捕的人參精並沒有離開多遠。它在日落時出現，特地去觀察了一下林溪和十三的狀態，感覺十三這傢伙被自己的力量給震撼到了，或許已經被動接受了三天的延長期。

    小小的身軀註定了人參精的腦容量也不大，對事物的判斷方法太過簡單，忽略了詭計的存在。他頂著頭上的小野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後勤部大樓，中藥倉庫就在這裡。只見熟門熟路的人參精順著通風管道一點點的爬了進來，居然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貨居然還講衛生，明明就是埋在土裡的玩意啊！

    賤骨頭看著那小小的人參精，不由的懷疑，“兄台是不是騙我的啊？這麼小的傢伙打人能比鬥比更痛的嗎？”

    小小的人參精順著貨架爬了下來，直接打開了一隻裝滿黃芪的袋子，拿出了幾塊中藥黃芪，就這麼生吃了起來，哢茲哢茲的咬合著，看來他的牙口不太好。

    賤骨頭吸氣凝神，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叫道：“啊！！有妖怪啊！！！”

    賤骨頭一叫，嚇得人參精一下躲到了貨架後面，伸出了頭頂小花的腦袋警惕地看著牆壁上的骷髏架子，這傢伙才更像妖怪吧？

    賤骨頭無皮無肉，卻被掛在牆上嚇得牙齒直打顫。

    “你是什麼東西？”人參精握著小小的拳頭走了出來，“俺怎麼從沒有見過你？”

    “走開啦！臭妖怪，小生最怕妖怪了，你不要殺小生！話說小生怎麼被吊在空中？小生的皮膚呢？小生到底怎麼了？！”賤骨頭演技奇差的裝慌張，好在這傢伙沒皮沒臉，不然這麼爛的演技，一下子就穿幫了。

    “你別慌，等等。”人參精太容易就著了賤骨頭的道了，趕緊從旁邊找來了一面小鏡子給賤骨頭看。

    “小生怎麼是這副模樣，蒼天無眼啊！”賤骨頭繼續超爛的表演。

    “俺想你可能是剛剛進化出來的物靈，有一條小命挺好的，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俺叫人參精，你叫神馬名字呀？”人參精果然對這異類很有好感。

    “小生，剛剛誕生，還沒有名字，兄台能幫我取一個唄。”賤骨頭揮手插曲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立刻陪著笑臉道，喂喂喂，轉變的太快了一點吧！

    “俺看你白白的，又是骨頭狀，我就叫你……狗蛋吧！”人參精也是毫無邏輯感。

    “狗蛋？多好聽的名字啊！小生喜歡，兄台能先放我下來嗎？小生的脖子有點痛？”你有脖子嗎？

    “恩，俺這就放你下來！”人參精跳起就是一拳，將賤骨頭頭頂的掛鉤給捶的完全陷進了牆裡面賤骨頭摔在了地上。

    妖怪與妖怪的感情建立往往比想像的更加簡單，人參精是一隻寂寞的妖怪，它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萬妖隱世會的名單裡，因為知道有這樣的寶貝，就算是猙這樣的大人物也會忍不住流口水的。

    能活到今天，是他的造化。越是寂寞的靈魂越是需要同伴的撫慰，這是嘗試。賤骨頭是十三安排給人參精的毒藥，有趣的是，他還會笑著把毒藥吃下去。

    “你餓不餓，給你吃吧，雖然苦了點，但是很補的。”人參精將一塊西洋參遞向了賤骨頭。

    “不必了兄台，小生吃了也沒胃來裝。兄台看上去很特別啊，你應該是千年的妖怪了，可怎麼人參須這麼少咧？”賤骨頭用十三教的說辭問道。

    “唉，說來話長啊，其實是俺的一個兄弟，鬼迷心竅的非要加入萬妖隱世會，但其他妖怪都笑話他，說他連人都沒有殺過怎麼加入萬妖隱世會。所以他跑到了這裡來，想殺個人來正道。

    俺這兄弟不是壞人，他想著吧就是弄死個要死的絕症患者就好了。可俺覺得，這事不地道，俺們本來就不是要殺人為生的妖怪，沒必要為了個名號就讓雙手沾滿鮮血。

    所以吧，俺跟著他，他一動手，俺就救人，這麼多天下來，可把俺一點人參須都給拔光了。只能靠吃東西補充了，效果並不太理想，不過幸運的是別人給他100天的期限，眼瞅著還有兩天就要過期了。

    到時候俺就能帶兄弟回家了。”人參精盤算著。

    “兄台真是仗義，我聽得都快感動得哭了，雖然小生沒有眼淚。”賤骨頭輪刮眼眶道，“其實吧，小生進來時看見一個小孩子病得好重好可憐，兄台這麼仗義，不知可否救上一救？”

    “這樣不太好吧？俺並不想過多展現自己的能力，俺只是想救那些被我兄弟下毒的人，不讓他們死掉就好。這樣主動的去救人，俺沒試過。”人參精猶豫著，他的善良與仗義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那小孩子真的很可憐，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樣子，百分百的絕症患者。明明還是清晨的太陽，就這麼要日落西山了。”賤骨頭悲天憫人的歎息道。

    “真的是挺可憐的，現在還不是俺兄弟出手的時間，或許你知道那小孩在哪個病房，還有時間俺們去看一看？”人參精主動的咬餌了。

    “行！現在就走吧！”賤骨頭的工作已經完成90%了。

    “等等，俺要先去確認一下是不是陷阱。”人參精一句話說得賤骨頭冷汗都下來了，如果他能流冷汗的話，這和劇本寫的不一樣啊？為什麼這小傢伙的智商一下子長了這麼多？難道剛剛他偷吃了腦白金不成？

    人參精所謂的確認一下是不是陷阱，其實就是探索十三和林溪的位置，他們依然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十三今天主動申請當了值班醫生，天知道月工腸科有什麼急診？

    林溪是夜班，但不用值班，工作到晚上12點就能下班，現在是晚上7點，距離兄弟習慣的動手時間還有2個多小時的時間。

    賤骨頭所說的那小孩在深切觀察室內，位於六廠醫院院區最南面的一棟大樓，十三就算丟下手中的工作趕去，也需要小十分鐘，這麼長時間，人參精早就跑沒影了。

    “恩，他們很乖，俺們走！”人參精的心就這麼輕易的放了下來，顯然腦白金的藥效過去了。

    伴隨著月光，沿著院區旁邊的草叢。，這一人參一骷髏偷偷摸摸的溜到了重症看護大樓。此時還不算太晚，大廳裡還有一些工作人員。人參精提議爬水管上去，賤骨頭卻用恐高症的由頭躲過了隨行的邀請。

    人參精也沒多想，小小的他沿著水管麻溜的幾下就爬到了賤骨頭所說的10樓。爬在窗臺邊，人參精小心翼翼的向內窺視這，一間獨立的病房內，只有插著喉管的小孩子躺在病床上，身邊的各種電子儀器環繞著他。

    臨的演技可比賤骨頭老辣多了，眉角的微微抽搐，枕巾上真實的淚痕，蒼白的皮膚與滿臉的汗珠，還有最傳神的，就是他在昏迷狀態下虛弱叫著“媽媽”。

    人類總會很自然的同情老人和小孩，這是因為他們是生物群體中的弱者。而當把老人和小孩在一起比較時，人類更多的傾向于孩子，原因是他們還是那麼小，天生的萌屬性讓他們更容易獲得同情。

    人參精不過看了5秒便控制不住的同情心爆棚了，翻過了虛掩著的窗戶跳落進了房間內。他緩緩的向著床鋪走去，看了看床頭的病號牌上寫著，臨，4歲，身患血管神經間歇性頭痛靜脈曲張引發的腔靜脈閉塞開放性便秘前列腺內膜脫落21三體綜合症……

    這孩子真可憐，患的怪病人參精聽都沒有聽過。

    “別著急，俺來了，俺馬上就能解除你的痛苦啦！”人參精邊說，邊從擋下折斷了一根最粗的人參須，這是他最後一根原須了，藥力耿耿的100分，可謂是人參精留下的最後一點子孫根了，但為了救孩子，他甘願自宮。

    人參精沿著被單爬了上去，站在了臨的胸口上，拿著那根人參須就向臨的嘴裡喂。

    “來，乖，吃掉俺的鬚子，你的病馬上就能好了。”人參精安慰道。

    “還是你自己吃吧，不過腦洞沒藥醫。”床鋪上的臨突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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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靈芝怪

    對付怪物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怪物去抓怪物。十三直接將人參精的抓捕工作交給了臨去完成，這傢伙為了奧門洗浴桑拿一條龍的承諾，連親爹都能活活打死，更別誰這種小小的人參精了。

    而這邊十三已將3號診室的大門從內鎖死，手中端著一盆怪不隆冬，比芝麻糊還濃稠的液體用毛筆沾了在地上勾勒著鬼畫符，這東西叫病撈鬼液。取百余名肺癆患者的濃痰，加屍油調配，自然發酵百日，所產生的液體，帶有可怕的病菌與決死的氣息，這是一種介於生化武器和咒術之間的玩意。

    十三在地上繪製的是擴散符，讓氣息最大限度的向四周擴散，普通人當然感覺不到這病撈鬼液的味道，但是對於惡鬼和妖怪來說，它就像召喚禿鷲的屍體一般美味可口。

    惡鬼和妖怪，怎麼說也都帶著生物的本能，掠食者攻擊老弱病殘是常事，這並非卑鄙，而是用最小的出力，換取最大的利益，是一種生物間的嘗試。

    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戰鬥服，腰後掛著劍龕鬼，十三盤腿坐在了擴散咒的上面，等待著自己被發現。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在過去了1個鐘頭後，耳機裡先傳來了臨氣喘吁吁的聲音，“爸比，人參精給你捉到了。這小傢伙很厲害啊，不好抓啊！對了，爸比你想怎麼吃？是切片口服，還是煮湯呢？”

    “抓他不是為了吃他，把耳機給他。”十三閉著雙眼，輕聲說道。

    “卑鄙小人，俺不服！你居然設計陷害俺！放了俺，俺要跟你單挑！”人參精暴脾氣的吼道。

    “智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這麼單純味道又這麼好，活到今天已經是生命的奇跡了。現在的你只有兩條路選，要麼合作，把真凶的資訊交出來，介於他還沒有殺人的前提下，可以從輕處理；二，頑抗到底，讓我把真凶給做了，要麼讓真凶把我做了。不過就算我死了，還是會有人來繼續追查，你們都脫不了干係。”十三是在用繩命耍無賴。

    耳機中，稍微停頓了一下，人參精明白，今天的災禍是躲不過了，“動手的是俺的兄弟，他和俺是一塊地裡長出來的。在能自行移動以前，俺們無話不談的相處了千年。

    他是靈芝怪……”

    人參精與靈芝怪本就是天生天養的靈物，他們一起吸收天地之靈長大，感情堪比連理枝，奈何兩個是公的。唯一的分歧來源於在加入萬妖隱世會的選擇上……

    靈芝怪受夠了人類對山林的破壞，他們的家園被伐木工變成了荒地，只為了造上幾雙筷子。他對人類充滿了憎恨，決定加入萬妖隱世會，尋求組織，以求有朝一日對抗冥事局，對抗人類。

    人參精卻覺得他們從本質上和一般的妖怪就有區別，不該與其同流合污，保持自身的乾淨，做一味純粹的藥材才是正確的。

    雖然發生了分歧，可人參精一直跟隨在靈芝怪的身邊，避免兄弟的行差踏錯。可是最後還是把十三給引了過來……

    他們本是最好的藥材，讓世人垂涎，可正所謂是藥三分毒，在藥有了自己的善惡觀之後，三分毒自然可要十分命。

    十三從人參精的口中知道了關於靈芝怪的一切，卻是用不傷其性命的承諾換來的。不殺比殺更難，顯然增加了任務的難度。

    時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午夜11點，就在所有的絕症患者都在祈禱自己成為今晚的幸運兒時，黑色的塵埃從十三那頭頂的通風管道中拋散了下來，就像一縷黑煙，飄而不散。

    圍繞著十三的脖子轉圈的黑煙一下縮緊，凝聚成實質的黑煙比任何的繩索來得還要孔武有力。

    但十三卻用坐立的方式，拔出了鬼吻，一個斜斬，刀斬斷了頭頂的黑煙，風將面前的牆壁和窗戶爆裂出了一個大洞，將眾多的黑煙都給打飛了出去。

    爆炸一般的響動足夠驚醒所有的人，十三的放肆，就是對林溪絕對的信任。

    “主人，動手了。”十三在耳機中對林溪說道。

    吸氣凝神，坐在護士站中的林溪手中拿著一個小陶罐，將靈力灌輸其中，一條扭動的四腳蛇從裡面爬了出來，這傢伙居然拿著陶吹奏起了樂曲，

    聲波擴散之廣，在整個院區內來回傳遞。

    不管聽不聽得見這樂曲，普通人卻都已經全部昏睡了過去。這是群面積的昏睡蠱術，名為吹笛蛇蠱，需要注入靈力驅動，範圍由施蠱者自己控制。

    本來這屬於入門級的蠱術，能左右到的也只有普通人，算是阿蕾給林溪佈置的“家庭作業”。但現在林溪卻改變了一些使用方式，例如將作用範圍擴散到了900畝的大小……

    豆大的汗汗珠從林溪的頭頂上落下來，耳機裡，林溪吃力地說道，“旺財你最好快點，這麼大面積的吹笛蛇蠱，我只能維持15分鐘。”

    “15分鐘……夠了。”漫步走到了破碎的牆壁邊，十三眺望著院區廣場中央的空氣，被十三斬斷的黑煙倡狂的乘著石磚的縫隙向下攢動。

    一隻臉盤大小的靈芝從磚頭下冒了出來，向外噴射的黑色靈芝孢子，形成了一圈黑色的屏障。

    “用毒？擋得住現在的我嗎？”十三向前邁了一步，身體自由落體的從12樓向下墜落，在離地3米時，隨手一道插進了鋼筋水泥構成的牆面中，硬生生撕出了一條1米多長的口子，讓十三平穩的落在了草坪之上。

    黑色的靈芝孢子就像瘋狂的食人魚群，發現了十三後向前噴射而來。十三不閃不避，迎面提到沖了上去。

    “兄弟！別殺人啊！”在那深切治療室病房的窗口變，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人參精呼喊著。

    “你弄錯了……那傢伙就不是人。”臨壞笑的站在一旁。

    靈芝孢子便是靈芝怪一直以來下毒的利器，這本和人參須一樣可以用來治病救人的藥材成分，卻在此刻過量的釋放進入人體，形成猛毒，造成肝腎衰竭而死。這種猛毒雖然比不得卡奧斯的病毒，數量巨大時形態可見，但也是無差別殺戮的利器。

    但自從從饕餮身體中歸來之後，十三除了每晚噩夢和增加的食量之外，還發現了一個坑爹的技能……那就是什麼東西他都能消化了。

    只要是進入這個身體的物質都能被迅速的轉換為靈力，糖果也好，食物也好，甚至……毒藥。這種發現源于林溪又拿十三做蠱毒實驗，本因為又會變成香腸嘴的十三，居然吃完蠱毒後屁事都沒有，非身體內的物質進入身體後連5分鐘都倖存不了就被消化成靈力了。

    在高含氧量的血液流動下，十三哪怕不用逆筋決，身體也變得更快，更猛，更輕，還有就是……更兇狠。

    戰鬥會加快身體對食物的消耗，饑餓感讓十三強大，卻也降低了思維能力，食欲的增加會讓十三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野獸。

    他並不想和誰分享自己最新的改變，而是採取克制自己的力量輸出達到控制自己的目的。

    當然如果對手願意提供食材，這種控制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靈芝孢子如同那個黑色的風暴瞬間將十三給吞沒了，哪怕十三不呼吸，這些毒素也能透過皮膚傳導進身體內。

    但那地面上的大靈芝不過3秒鐘的攻擊，就迅速將襲擊的靈芝孢子們崩解到了四周，因為十三這傢伙根本毫不畏懼毒素，他甚至……故意大口的呼吸將靈芝孢子都給吃掉了。

    “采靈芝的小兒郎，背著一個大籮筐，晚上帶著劍龕鬼，走過樹林和山崗！”十三哼著小曲，複合式多檔釋靈機從劍龕鬼中抽出了另外兩柄長刃，以長劍——斷水為劍脊，鬼吻、天機石劍為刃，拼湊出了一把長達1米6，寬約一掌，但格外輕盈的武裝。

    斷水，古代名劍，出自《拾遺記》，越王勾踐命令打造的八劍之二。“二名‘斷水’，以之劃水，開即不合。”三把劍鋒都以輕與利為專長，是為切而生的組合。

    “給我從地底滾出來！”奔襲的是在在距靈芝只有3米之時，手中長劍突然落進了地面之下，花崗岩組成的地磚，就像豆腐一樣被切開，由下向上抽動起的劍鋒，宛如打高爾夫的動作，卻將面前的地皮都給抽了起來，磚塊與泥頭如同散彈一般的射向天空，那靈芝連同靈芝下的妖怪也是一同被抽了出來。

    只見臉盆大小的靈芝不過是這妖怪頭頂的一點裝飾，真正的靈芝怪身高3米，腰圍也是3米，全身紫中帶黑，滿是年輪一樣的痕跡，表面散發著漆面一般的光亮，就像一隻長到變態的人型靈芝。

    “同樣是藥材，你比那人參精醜多了。”十三站在自己創造的大坑前，皺眉道。

    “冥事局的調查員，我早就想到會有這種傢伙來了。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裂開大嘴到耳根的靈芝怪笑道，“如果沒有你把它抓起來，或許我真完成不了殺人的任務。”

    “這麼想殺人嗎？”十三踏著面前深坑的邊緣向前一躍，宛如發動了縮地的效果，一剎那已經來到了5米，繼續向著靈芝怪狂沖而去，“殺我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