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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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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彤琤 -【嗆辣睡美人(童話變奏曲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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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19 00:56: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托比,快點,你跟我回小兔森林。」兔子妮妮拉著托比的左手說。

  「不行!托比你要留在毛毛熊森林。」佩兒拉著托比的右手說。

  妮妮跟佩兒拉扯得太用力,托比哭了出來。「好痛,好痛喔!」

  托比哭了,怎麼辦?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啊!托比,你沒事吧?」妮妮跟佩兒同時放開手,好擔心托比受傷。

  托比沒有受傷,可是托比覺得好難過,眼淚從托比圓圓的眼睛流了下來。

  「托比不哭,你不要哭啊!」妮妮跟佩兒好著急,不知道托比為什麼哭。

  「不要選,你們不要叫我選,托比喜歡小兔森林,托比也喜歡毛毛熊森林,托比兩個都喜歡,托比不會選。」  因為太煩惱,托比心裏覺得好難過。

  看托比難過,妮妮跟佩兒也難過了起來。

  但托比要是都不選,那托比到底想留在哪邊呢?
  --托比的煩惱

  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姚子軍背著行囊,懶洋洋地踱出電梯。

  「咚」的一  下,背包某處大大突出的獎盃還不小心卡住了電梯,他低咒了聲,確定沒撞壞公用的電梯,這才繼續往家門前進。

  掏出久未使用的鑰匙,他開門,才剛開了外門,就瞄見從樓梯處走下一名金髮碧眼的高大洋人。

  沒放在心上,他找出內門的鑰匙,「喀」一聲的開了鎖就要進門,但那名洋人卻貼了過來,一副要緊隨他入門的姿態。

  幹麼,搶劫嗎?

  沒多想,姚子軍一肘子直拐了過去,在對方悶哼一聲的同時,抓過側背包中的巨大獎盃當作武器,一點罪惡感也沒有的再補捅上一記。

  痛呼聲再響,姚子軍快速的閃身進門,但他小看了對方的頑強,竟忍著痛也要跟著進門。

  此時一路上被嫌累贅礙事的獎盃發揮了效果,它完美的化身成應敵的武器,姚子軍高高的舉起,就要大力揮出之際--

  「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卡迪安捂著直發痛的肚子求饒。

  「誰跟你有話好說?打擊犯罪不分國籍,你活該不長眼,哪兒不下手偏挑上我家,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訓你,我挑子軍三個字就讓你倒過來寫。」挑子軍重振旗鼓,高高舉起的獎盃再次揮出。

  「誤會!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人的!不是罪犯,我是來找人的!」卡迪安抱頭鼠竄,嚇得連忙表明自己的無辜。

  「找人?」姚子軍冷笑。「這種謊話你說了都不會覺得好笑嗎?」

  「我沒說謊,我是來找人的,米契爾•丹唐,你知道吧?我是來找他的,他昨晚一晚都沒回來,一定是在這裏。」卡迪安試圖說明。

  「米契爾•丹唐?你乾脆說你來找柯林頓算了。」姚子軍冷嗤。「我家有什麼人,我會不清--」


  冷嘲突地噤了聲,姚子軍睜大眼看著從胞姊房裏走出的男人,內心唯一的感覺是驚駭交加。

  糟!出事了嗎?家裏采花賊入侵,姊姊她……

  「啊!你……你是姚姚的弟弟吧?」聽見異聲出來查探的黎雅然赧然,若早知是姚芷君的弟弟回來,他一定會穿戴整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套件風衣,活像變態狂似的打扮。

  聽他提起姊姊的名字,還叫得那麼親熱,姚子軍腦海中衍生出的各式胞姊遇害的想像立時消去。

  「你是誰?」如果不是姊姊遇害,姚子軍可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能占他姊姊的便宜,尤其是占了便宜後還能活著從她房裏走出來。

  「別說中文。」卡迪安不甘被置之不理,大嚷著。「到底怎麼回事?米契爾,他到底是誰?是那個惡婆娘的家人嗎?」

  「你閉嘴!」換回英文,挑子軍不耐煩的打斷卡迪安的叫嚷,隱約猜到,所謂的惡婆娘指的應該是他親愛的姊姊。

  「抱歉,卡迪安,我一下忘了。」黎雅然道歉,這陣子適應了臺灣的生活,面對同樣是黃種人的姚子軍,他自然而然地用了中文。

  「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出現在我家?你……」指著黎雅然,姚子軍直問。「你跟我姊姊是什麼關係?還有他?幹麼賊頭賊腦的跟著我進門?」

  「我沒有賊頭賊腦。」卡迪安抗議。

  「對、對、對,沒有賊頭賊腦,只是活像是要來抓奸似的。」姚子軍哼了一聲。

  卡迪安也不否認,惡狠狠的瞪向黎雅然。

  「說到抓奸,米契爾,你說!!為什麼你昨晚都不在?你跟那個女人……你們昨晚……說!你為什麼沒回來?」一連換了幾個方式,卡迪安的發問內容總算定案。

  「噓!你小聲點,別吵醒了姚姚。」黎雅然示意他放低聲量,就怕他的大嗓門吵醒睡夢中的佳人。

  「為什麼不能吵醒她?你們昨晚幹了什麼好事,讓我不能吵醒她?」嫉妒讓卡迪安無法壓抑下聲量。

  厚!厚!現在真在上演抓奸戲碼嗎?

  姚子軍看得嘖嘖稱奇,更加安靜地當他的旁觀者。

  「卡迪安,雖然你是我的經紀人,但我跟姚姚之間的事,不需要事事向你稟告吧?」黎雅然有些不悅。

  「你知道我是關心你,我怕你被騙。」卡迪安面不改色的硬拗回來。

  「喂喂,你當我姊姊是什麼?騙子嗎?」姚子軍忍不住插嘴,雖然平常他們姊弟感情看似不睦,但那只是他們特殊的姊弟相處方式,真要遇上了,姚子軍絕不會放任別人侮辱親姊。

  「抱歉,卡迪安出言不遜只是因為太關心我。」黎雅然代為道歉,隨後斂了斂神色,向卡迪安開口道:「卡迪安,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姚姚是我自己選定的妻子人選,這是已經決定、不會變更的事,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也尊重我所選擇的人。」

  「妻子?」卡迪安大叫出聲,不止他,姚子軍也一臉愕然。

  有沒有搞錯啊?妻子?竟有人不要命的敢娶他姊姊?哇哩,他才出國一趟,這段期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姚子軍的呆滯完全不影響任何人,然而在黎雅然自爆出妻子宣言後,卡迪安的情緒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你把話說清楚!」他激動、嫉妒、憤怒,他無法相信,他一路守護至今的人竟要脫離掌控。

  「卡迪安,有些事我並不想點破,但就算我沒遇上姚姚,沒想過要定下來,也並不表示我的性向有問題。」黎雅然含蓄的點醒他。

  「你知道?」卡迪安一臉痛苦,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沒想到那一點心思早被人看破。

  是的,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怕傷了彼此的默契跟感情,因此一直隱忍著不說。

  可現在不同了!

  「卡迪安,你是我事業的好夥伴,也永遠是我的好朋友,但也僅止於此,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發展了。」黎雅然正色道。「以前我不說,是因為沒影響,可是現在我心裏有人了,就必須把話說個明白。」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這麼殘忍的話?」卡迪安無法接受。「既然你知道,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就該明白,我不曾拿這種情感來困擾你,難道我連愛慕一個人的感覺都不能擁有嗎?」

  「卡迪安,我很抱歉,但感情的事是很自私的,我心中只有姚姚,雖不知我跟她之後會如何,可是為免日後造成姚姚的誤會跟猜忌,因此我得跟你把話說明白,這一點……」

  「啊--」卡迪安忽地仰天長嘯,痛苦的悲嗚打斷黎雅然的道歉,也吵得在房裏睡覺的姚芷君抓狂。

  「閉嘴!閉嘴,統統給我閉嘴!」可怕的暴吼聲從房裏爆出。

  像是沒聽見那巨吼,卡迪安止住夢醒的悲嗚後,神色悽愴的看了黎雅然一眼。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呢?」他喃道,一臉失意落寞的離去。

  「卡迪安……」黎雅然想攔下他,但又知道這時該給他一點獨處的時間,伸出的手頹然地縮回,只能眼睜睜地目送他離去。

  就在這時--

  「誰啊?到底是誰?七早八早,叫叫叫,叫什麼叫啊?」僻哩啪啦的咒駡聲從姚芷君房裏一路飆出。

  姚子軍何等機靈,早在第一聲怒吼時就有了心理準備,一聽聲音由遠至近,連忙抱著手中一度充當武器的大獎盃,閃子彈似的遠遠躲到角落去避禍。

  正想重新好好跟他打個招呼的黎雅然一怔,不明白他現在是在幹麼。

  「是誰?到底是誰在雞貓子鬼……叫。」最後一個「叫」字在看見黎雅然後自動降到最低音,原先火大沖出來的姚芷君拉緊睡袍,想起睡袍下的赤裸,想起昨夜的放縱激情,她立刻臉紅,樣子說有多嬌羞就有多嬌羞。

  躲在一邊的姚子軍險些看凸了眼。

  他從來沒想過,有誰打擾她的睡眠後,卻還能夠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就算是無辜路人甲乙也一樣,所以他深知有多遠就該閃多遠的道理。

  但哪想得到奇跡發生了,因為被吵醒而抓狂的她竟在瞬間息了怒氣,而且還露出那種嚇死人不償命的嬌柔模樣……

  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姚子軍嚴重懷疑起自己的生理狀況。

  是長途飛行太累的關係吧?要不……就是見鬼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啊!那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姊姊?

  一對成年男女眼中只有彼此,沒人有空去理會一旁看戲的姚子軍,在她流露出臊意的同時,黎雅然看著她,同樣感到不好意思。

  對於昨夜兩人再次擦槍走火的事,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你、你好嗎?」好半天,他擠出一句問候,問的是她的身體狀況。

  「嗯。」她頷首,輕應了一聲,眸光帶水,柔得讓人心醉。

  之後是一段相對默默無語的沈默,姚子軍翻了個白眼,不能理解這麼愚蠢的對話跟場面怎會出現在兩個成年男女身上。

  「那個……寶寶呢?」突然想起一這個,黎雅然面露憂色。「我沒傷了他(她)吧?」

  「沒有啦!」她嗔了他一眼,交雜著臊意,整個模樣說有多嫵媚就有多嫵媚。

  「寶寶?」姚子軍開口,這問題他不能再沈默。

  「小、小軍?」姚芷君總算發現躲在角落的弟弟,一臉見鬼的表情。

  「喂喂,看見久別的弟弟,你這什麼表情?」姚子軍眯著眼看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怪叫,一樣美麗的臉,但方才那似水柔情的神韻已不見,驚訝之色後換上的是心虛。

  「你是沒看新聞嗎?」姚子軍舉起手中礙事的獎盃,打從他一路過關斬將進入前四強後,據爭相採訪他的媒體表示,近來他在國內應該頗負知名度才是,尤其是在他為國爭光的奪冠後,聽說國內還因此興起一陣電玩旋風哩,怎麼他自己的姊姊一點反應都沒有?

  「呃……我是很久沒看了。」姚芷君承認。「最近新聞不是動粗口、無意義的口水戰,就是完全負面的偷窺報導……」

  「為了不教壞小孩,做不好的胎教,所以你很久沒看新聞了。」姚子軍何等機靈,一下看破她的心思,也總算明白,在他以民族英雄之姿返國、受所有人注目的同時,何以自己的親姊卻一點概念都沒有。

  「欸……」姚芷君不正面回答,但已默認。

  「孩子是他的吧?什麼時候的事?」看了她不特別突出的肚子一眼,姚子軍自行猜測。「是我跟阿仙姊出國前才剛知道的吧?難怪……難怪我在比賽前提早出發你也沒攔,阿仙姊要出國的事你比誰都積極……」

  「你講那什麼鬼話?」姚芷君抗議。「你一副皮樣,假借比賽名義說要出國,提早那麼多天我當然想攔,但你是人家攔得住的人嗎?再說,我也是在你們出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別把我說得那麼小人,我鼓勵阿仙出去,是因為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難得,絕對沒有其他用心。」

  「就算是後來才知情,『案發』時間也應該是在那附近吧?」姚子軍瞥向她尚屬平坦的肚子。

  「喂喂,好像我才是姊姊吧?你那什麼態度?」姚芷君惱羞成怒。

  「一個連保險套都不曉得要用的人,就算多長幾歲,就算是姊姊有什麼用?」挑子軍年少的臉龐隱隱流露出怒氣。

  「呃……」姚芷君理虧,一時無法成言。

  黎雅然自然不願她受責怪,連忙挺身而出,開口道:「該怪我……」

  「廢話,當然該怪你,你們是什麼關係?朋友?情人?還是夫妻?就算是夫妻,擁有『生產』的合法資格權,但為了不『生產』過量,即使是夫妻都必須要用保險套了,何況你們連夫妻都不是?僅僅只是朋友跟情人,保險套可以不用的嗎?」姚子軍忍不住提高了聲量。「就因為你貪圖享樂的自私、跟不知用保險套的愚蠢,現在『鬧出』了人命……我看你們悠哉悠哉的樣子,應該是選擇要生,但生了之後呢?小孩怎麼辦?我姊又要怎麼辦?」

  不等黎雅然有所辯解,炮火再接再厲的轟向姚芷君。「還有你也是,都幾歲的人了?要怎麼玩都可以,但最基本的,安全的性關係!這你是有沒有概念啊?竟然玩到肚子大了起來?!」

  「喂,什麼『玩』不『玩』的?幹麼說的那麼難聽,你當你姊姊是什麼?好像我天天過夜生活、大搞男女關係又人盡可夫似的,我是那種人嗎?」姚芷君大聲駁回去。

  「就是不是才慘。」姚子軍冷哼。「那種人好歹知道保護自己,不像我的傻姊姊,我才第一次見她帶男人回家就已經珠胎暗結……好啦,你自己說,現在孩子都有了,你打算要怎麼收場?」

  姚芷君噤了聲,她哪知道怎麼收場,要知道的話,她何必一個人暗自傷腦筋?

  「都是你不好!」姚子軍再次將炮口對準黎雅然。

  「你別怪他啦,這件事……這件事另有內情,並不能全怪他。」姚芷君仗義執言,她不喜歡孩子的爸爸被罵。

  「別,你弟弟說的對,這件事我確實有可議之處。」反倒是被罵的黎雅然處之泰然,攔下她的平反,他朝姚子軍道:「別擔心,我會負責的。」

  「負責,你怎麼負責?」知曉他要負責,姚子軍才沒那麼氣,但對於所謂的「負責」方式存疑。

  「我跟姚姚說過,我要娶她,照顧他們母子……」

  「別說了!」姚芷君語氣、神色皆不善的打斷他的話。「我說過我不嫁的。」


  「哇靠,不嫁?」姚子軍脫口就是一句髒話,然後用那只能稱之為家學淵源的刻薄分析了起來。「一句不嫁,你講得還真是俐落,怎麼?你以為你大過肚子、生過小孩、再過幾年就三十好幾的姿色,特別是還配著你那種人見人怕的個性,除了他,這世上還有男人敢再說出『娶你』這句話?」

  被削了這麼一頓,姚芷君內心熊熊怒火,卻不怒反笑。「敢情在你心裏,我這個姊姊是夜又轉世嗎?」

  「你們姊弟別傷了和氣。」黎雅然連忙介入調停,一臉鄭重的向姚子軍糾正道。「姚姚她是很好的人,你別這樣說她。」

  「看到沒?你看到沒?」姚子軍驚歎出聲。「你上哪兒再找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無條件的就站在你這邊幫你講話?為了你,他可以說是失了理智,完全失去看清現實的能力了,你還不知道要好好把握?」

  「喂,你講那什麼話?」姚芷君白了他一眼。「他好不好我自然知道,還輪得到你來講?」

  看黎雅然下了種,不但沒被滅口,還能四肢健全的站在那兒,挑子軍不難推斷她對他是什麼評論,可是這樣問題也就來了。

  「既然你也覺得他好,幹麼不嫁?」姚子軍覺得她莫名其妙。

  「你管我?」姚芷君哼了一聲。

  「可是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不想嫁我?」黎雅然直勾勾的看著她,同樣想知道答案。

  「這事……我昨晚不是說過了。」她嗔了他一  眼,想起昨夜的「意外」,紅彩再次染上她雪白的嫩頰。

  可能是有旁人在場,被那種後無退路的感覺所逼迫的關係,過去不識情、對感情陌生的黎雅然鼓起了勇氣,準備面對……

  「昨晚你只說了不為小孩、不為外在因素結婚,但我想娶你,同樣也不是為了孩子、為了外在因素。」第一次做這種表白,他極緊張她的反應。

  「不為孩子?那你是為了什麼想娶我?」她也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這事,意外的愣了一下。

  「我承認,一開始提起這事或許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可是沒多久,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我想娶你,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他又說,儒雅白淨的俊顏染上一層美麗的粉色,因為一臉的赧色而顯得稚氣。

  「嘎?」她傻愣愣的,像是沒聽懂他的話。

  「不為孩子,不為任何其他外在因素,我想娶你,是因為我想跟你一起過日子,像最近這樣過著平凡的日子,我可以守著你、護著你、照顧你……」因為她不給面子震驚呆滯的表情,他自白的話語消了音。

  她……她終究還是不能接受他嗎?

  黎雅然覺得難堪,為了這一番不被接受的告白。

  難得他鼓起了勇氣,生平第一次跟女孩子如此大膽示愛,卻沒想到會以踢鐵板收場,這下真是尷尬了。

  「對不起,我沒想要造成你的困擾,只是昨晚的事,我以為……我以為我是有機會的,所以……所以……」他道歉,一顆心盈滿濃濃的失落感,難以自持的表現在外,使他看起來就像個被媽媽遺棄的小男孩。

  見他這樣,她怎能?怎能再忍得住?

  不用言語,她直接撲向他,若非黎雅然反應迅速、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也穩住了兩人的重心,要不,只怕兩人早摔得四腳朝天疊成人肉漢堡。

  「你?」他驚疑不定,不明白她現在是怎麼了。

  「討厭!討厭!討厭!」她沒來由的罵起了他,但臉上的表情又不像是真的在生氣,當中最最讓人措手不及的是她的眼淚忽地就順勢而下,嚇得黎雅然心慌意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姚姚,別哭,你別哭啊!」一看見她的淚,他只能投降。

  「你討厭,為什麼?為什麼不早講?」她怪罪、她埋怨、她嗔怒,臉上還帶著淚痕,但同時,她眉在笑,眼在笑,帶著淚的嬌顏是喜悅的,就連佯怒噘起的紅紅小嘴都染著笑意息。

  有點摸不清狀況,黎雅然只能傻呼呼的看著她。

  「她的意思是,如果剛剛那些話你早說的話,她老早就點頭答應嫁給你了。」受不了他的低能,看不過去的姚子軍好心代為翻譯。

  「真的嗎?」這下驚喜的人是黎雅然。

  突然間,失落感不見、沮喪感不見……他看著她,滿心滿眼都是她,所有的知覺充斥著全然的歡愉、百分之百的喜悅。

  「因為你一開始拒絕,我擔心一再提起會惹你心煩,破壞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和諧融洽,尤其更擔心你一氣之下拒人於千里之外,從此豎起心防讓我連就近照

  顧你的機會都沒有……我一直擔心這些,所以遲遲不敢再提……」他抱著她,看著懷中的她,開心得幾乎要語無倫次了。

  「情況又不一樣,你該問我的。」嘟著嘴,她嬌嬌柔柔的埋怨。

  再次的傻笑,黎雅然不懂她的意思。

  姚子軍搖頭,真看不下去他的駑鈍,但為了不讓親姊滯銷,翻白眼後也只能再次擔任解釋工作。「如果不喜歡你,你告白一百次也沒用,就像你擔心的,可能第二次還沒講完就被她一腳踹飛到外太空去,相反的,就算略過你們昨晚春宵一度的事情不談,光是你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就足夠表示她對你的好感了。」

  「姚子軍,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姚芷君橫了下注解的他一眼。

  「姚姚,是真的嗎?你對我……就像我對你的感覺一樣嗎?」黎雅然欣喜若狂,一點也不覺得姚子軍的解釋殺風景。

  平日性格再怎麼剛強,但事情一扯到這些情啊愛的,姚芷君也不得不露出小女兒嬌態。

  「你又不講,誰知道你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她又柔又媚的嗔道。

  「我不是不講,我、我只是怕弄巧成拙。」他傻笑。

  「你不講,又怎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她嬌嗔。

  「因為我實在太過擔心結果,所以才會什麼都不敢說。」他靦腆的解釋,配著那傻傻的笑容,哪有平日睿智知性的模樣,怎麼看都只像一個傻男人,一個沈醉在愛河中的傻男人。

  「但是你不說,我不就永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姚芷君故意為難他,不見了凶、不見了悍,有的只是讓人不可思議的柔與媚。

  姚子軍打了個寒顫,搓去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命,是不是陷入愛河中的男女都會變得這樣低能?

  他深感懷疑,對於這種淪陷為無意義的情人對話,說什麼也聽不下去了。

  不願再多聽進任何一句顯示低能的對話,抱著獎盃,拖著行李,他決定退出閃耀著紅心光芒、小紅心漫天飛舞的現場,而且忍不住對整個過程、他們兩個人的表現下了注解--

  白癡!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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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為什麼要做選擇呢?」知道托比的煩惱後,邦邦覺得很奇怪。

  托比、佩兒跟妮妮張大眼看著邦邦,不明白邦邦怎麼會這麼說。

  邦邦調整它郵差的帽子,一臉認真的說:「大家都喜歡托比,托比也喜歡大家,那樣的話,托比可以帶佩兒去小兔森林玩,也可以帶小兔森林裏的小兔子們來毛毛熊森林裏玩,兩邊的人都能見到托比,這樣不是很好嗎?」

  帶毛毛熊到小兔森林玩,再帶小兔森林的小兔子們到毛毛熊森林玩嗎?

  托比看看妮妮又看看佩兒。

  佩兒看看托比又看看妮妮。

  妮妮看看托比又看看佩兒。

  三個人互相的看了一眼,一起開心笑了。

  太棒了,這真是一個好辦法,就這麼決定吧!
  --托比笑咪咪

  根本就沒發現少了一個電燈泡,擁著她,黎雅然幸福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那現在怎麼辦?」稍稍推開他,姚芷君面露臊意,困窘的低聲問著。

  「當然是結婚啊!」黎雅然覺得理所當然。

  「真的不是為了孩子?」她有一點點不放心。

  「姚姚,如果不是顧慮著引發你的排斥,我早就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我好喜歡好喜歡你,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我已經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要怎麼辦。」他溫言傾訴他的心情。

  「即使我的脾氣不好,又粗魯?」她知道自己的缺點。

  「或許別人會認為你脾氣不夠好,個性太剛強,但我其實很羡慕你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相處起來毋需猜疑,可以很直接的掌握住你的想法跟情緒,這可能是互補……」他自我解嘲。「要知道,我同樣不是完美的人,在其他人的眼中,我可能大優柔寡斷,太過軟弱、無魄力……」

  「亂講!」她打斷了他,一臉的不悅。「是誰這樣中傷你的?你明明就很完美,又體貼又溫柔,是我看過最棒的男人。」

  「謝謝。」他用暖得足以融化人心的目光看著她。「你也是,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樣為一個女人著迷,你都不知道,我多麼多麼高興,讓你我相遇、命運緊緊相連在一起的那場意外。」

  「我也是。」她害羞的承認,並低聲道。「其實之前我一直好煩惱,煩惱孩子的撫養權,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放棄孩子,而糟的是,同樣不願放棄孩子的我卻一天比一天受你的吸引,每次一想到你可能搶走孩子,我就好難過,但現在好了,問題統統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我做孩子的爸爸了?」他欣喜。

  嬌俏的麗顏漾滿了紅暈,她點頭,許諾了一生。

  圓滿的結局,真是一個圓滿的好結局啊!

  ???

  兩個月後……

  「雅然,你想,你的父母會不會不喜歡我?」在小鳥無法飛抵的高空上,姚芷君有一些些的擔心。

  「你多心了,他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黎雅然握著她的手,笑得好溫柔。

  「是嗎?」雖然熬過前三個月最不穩定的週期,可她還是常常胡思亂想。

  「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醫生說懷孕初期不適宜長途旅行,他們早要我帶你回家見他們了,再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們其實早想過來看你,只是他們年紀大了,我媽媽身體又不好,我放心不下的關係,強烈阻止他們出遠門,所以他們才沒到臺灣看你,你別因為這樣而自我懷疑。」他捏捏她的手,淘氣道。「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我的眼光,是我看中的人,怎可能不討人喜歡。」

  「才怪,那個卡迪安就不喜歡我。」她立即舉證反駁。

  一提起早兩個月前就離開的卡迪安,她忍不住覺得奇怪。

  「一講到卡迪安才真是奇怪,當初是他自己提出辭呈,說不當你經紀人了,那我反正閑著沒事,自願接下他的工作……搞清楚,是他不做我才接的,又不是我主動搶了他的工作,他幹麼直到離開前,每次見我都沒好臉色?」這件事,一直是她內心中的不解之謎。

  「別理會卡迪安,給他一點時間,他會調適過來的。」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這樣含糊帶過。

  「調適?他要調適什麼?」她追問,總覺得有異。

  有賴廣播的解圍,黎雅然極技巧的帶開話題。「別談他了,飛機就快到了,等下見了爸爸,你一定會喜歡他,雖然是道地的英國人,可是他很喜歡中國文化,我的中文能說得這麼好,其實是他堅持要我學的,還有很多其他的事,只要跟中國文化有關的,他都極感興趣,尤其是中國武術,你絕不會相信,他還特地從北京找了一個師傅來教我們父子。」

  「中國武術?北京的師傅?」不提還好,這下她突然想起兩人先前過招的事情來。「你學很久了?」

  「是學了幾年。」他含蓄地說道。

  「那到底是幾年?」她狐疑地看他。

  「從我七歲開始。」他說。

  「該不會是從七歲到現在吧?」她問。

  他默認,而她也總算明白。

  「難怪我撂不倒你。」她恍然大悟。「原來你真是深藏不露嘛你。」

  看她一臉算計兼躍躍欲試,他就知道不妙。

  「你現在懷著孩子。」他提醒她。

  「我知道,但孩子總有生下來的一天吧?」她臉上的笑容只能稱之為奸。「下回,下回我們再好好對打一次。」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他笑笑,只要不危及他們母子安全,她想做什麼,他都願意順著她、配合她。

  飛機平緩的飛行著,家,就快到了。

  ???

  之前從沒問過,直到實際看到,姚芷君才正式想到這個問題。

  「你寫童書,真賺了這麼多錢?」瞪視前方那片電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莊園豪宅,她嚴重懷疑起枕邊人的家底。

  雖然卡迪安自動請辭,而她因為已經正式跟出版社提出辭呈了,閑著也是閑著,因此決定接下他經紀人工作,但由於他正處於休息狀態,目前沒有任何出版計畫,她這個新上任的經紀人截至目前為止都還在狀況外。

  這並不是她自願的,她當然知道,就算眼前尚無用武之地,也該敬業的早點進入狀況,但她的「雇主」百般不願配合,硬是要她生完孩子後再來研究合約。

  這下好了,什麼都不知情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收入的狀況,雖然能猜測到那該是超出正常人想像的天價,可是……多到能買下這種電視、電影中的莊園豪宅?

  不只是這美麗到誇張的莊園,還有排場!

  他們一下機就有專用司機來接機,車子當然是知名廠牌的那種,而從莊園的外觀來看,光是維護的費用應該就頗為驚人,她真的很懷疑,他寫的那些童書真能讓他賺成這樣?

  「或許我該跟你討教寫童書的秘訣。」她喃喃自語。

  「別誤會了,這是我爸媽的房子,並不是我的。」看著她驚訝的表情,黎雅然失笑。

  車子已達目的地,他下車,在她一臉恍惚的時候繞過車門,為她開門。

  「你爸媽?」她由著他扶持下車,有些些閃神,因為到這時才突然想到,她好像一直都沒問到公婆的事情,而且她真弄不懂,他爸媽的不就是他的?為何要分?

  「這是世襲下來的房子,好幾代以前,我們丹唐家受封伯爵時的采邑,一直被妥善保護到現在。」黎雅然解釋。

  「等等!你說什麼?伯爵?采邑?」姚芷君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

  早守在大門處的傭僕為他倆開門,他領著她進門,顯得驚訝。「先前我沒告訴過你嗎?爸爸他是世襲的伯爵。」

  她才真是要驚訝的那一個!

  「我只聽你說過爸媽無法生育,加上沒有其他近親,也沒辦法收養親戚的小孩,所以才會收養沒血緣的你。」她想到。「等等!沒有其他近親,只收養了你一個小孩,意思是……以後你是下一任的伯爵?」

  「沒那回事,因為我是領養的孩子,並非真正血緣正統的丹唐家人,世襲的制度並不適用在我跟爸爸身上。」他笑著否認。「雖然實質的產業我能繼承,可是爵位就不包含在內了。」

  「這可是很難說的。」年老的管家不知何時迎了上來,操著不甚標準的中文,一臉愉悅的說道。「爵爺一直期盼的事,女王已經有回應了。歡迎回家,我的好少爺……這位是少夫人吧?多麼美麗的中國娃娃,爵爺看了一定會很高興,來,我們快去日光室,爵爺跟夫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賀伯,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黎雅然沒讓老管家唬弄過去。

  「少爺在文學上的成就深獲女王認同,因此爵爺提出的請求獲得女王的同意,世襲制將為少爺破例,少爺擁有爵爺的爵位繼承權,就像爵爺親生孩子,真正的孩子。」老管家賀伯一臉驕傲的公佈。

  「爸爸真是的,我早說過他不用在意這種事,可是他怎麼……唉!」黎雅然歎氣,俊雅的面容上帶著困擾,他從不在意能不能繼承這個爵位。

  「話不能這麼說,少爺是爵爺最驕傲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會想把一切交給少爺繼承,包括代表丹唐家的爵位。」賀伯不認同他的觀點。

  對於這種老式的觀念,黎雅然只能投降。「算了,不提了,你帶我們去見爸媽吧!」

  因為呆滯,姚芷君從頭到尾都保持靜默。

  按他們對話的意思,她嫁給了一位伯爵?正確來說,是未來進行式啦,但……那也就是說,她未來是一位伯爵夫人?

  這……這是開玩笑的吧?

  太過的不真實感讓姚芷君嚴重懷疑起一切,傻愣愣的讓他牽著前進,可就在經過玄關旁的等候室門口時--

  「姚姚!真的是你?」一直在偏廳裏等候接見的王光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叫她?

  她一愣,所有的人因為那叫喚聲停佇下來,而她循聲望去--

  「王董!?」她大叫一聲,由於太過突然及訝異,她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心情都沒能來得及準備,只能一臉N次方的嚴重呆滯。

  那微禿的頭頂、大大的肚子、讓人看了就噁心討厭的色魔嘴臉,不是王光慶,又會是誰?

  現場一時呈現怪異的靜默,一、二、三秒過去……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兩人的質問聲分秒不差的雙雙同時響起--一個是他鄉遇故知的興奮,一個是自覺倒了八輩子楣,竟在此時此地遇上人魔色胚。

  方才姚芷君一句王董,黎雅然就知道這人是誰了,打心底沒好氣了起來。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詢問管家,若不是家教嚴謹,黎雅然真想叫管家直接轟他出去。

  「這位王先生說要求見爵爺,爵爺他正在等你們,所以我請他在這裏稍候。」賀伯回覆道。

  「姚姚,你跟丹唐家有交情嗎?看在我信守承諾簽下一年廣告約的分上,這回得請你幫我說說情了。」王光慶涎著笑臉,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下藥事件,而他簽下廣告約全是自願,彷佛不是受制於她的威脅似的--她揚言握有尿液檢驗,不簽約她就要抖出他下藥的惡質行為。

  「王董貴人事忙,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離開暖洋洋出版社了。」她冷冷的提醒他,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無恥。

  「沒關係、沒關係啦,就算你不在出版社了,看在過去大家合作的情分上,幫點小忙也不為過,不是嗎?」王光慶雖搞不清她跟丹唐家的關係,但看方才一臉傲慢的管家對她態度恭敬的模樣,他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攀關係的好機會。

  「哦?是嗎?不知道王董是想要我幫什麼忙呢?」姚芷君揚眉,壓下厭惡嫌棄感,倒想聽聽看他來這裏究竟有何索求?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幼兒寶奶粉不是自創品牌,完全靠代理國外知名品牌的牛、羊奶粉在賺錢,結果這回我們公司主要的代理物件--愛彌兒食品卻表示不願意續約……」

  「那你該找愛彌兒公司的負責人理論,來這裏幹麼?」姚芷君覺得莫名其妙。眾所皆知,愛彌兒嬰兒奶粉之所以有名,就因為他們的牛、羊奶源產自於紐西蘭,品質優良。她搞不懂王光慶不去紐西蘭交涉,怎反倒跑來英國?

  「這你就不知道了,愛彌兒的嬰幼兒奶粉產地雖然在紐西蘭,公司也設在紐西蘭,但負責人也只是被聘請負責經營而已,真正出錢成立公司的,可是英國的丹唐伯爵。」王光慶跟她分享這個秘密。

  「嘎?」姚芷君一臉呆滯。丹唐伯爵?如果她剛進門時所聽到的事都是真的,這個丹唐伯爵不就是她的公公嗎?

  「這事千真萬確,因為是愛彌兒的負責經營人偷偷告訴我的,他說不能續約完全是聽命行事,若我想挽回,只能跟幕後出錢的老大,也就是丹唐伯爵談,所以我才會在這裏。」王光慶說明。

  「我想你可以回去,這事沒有轉圜的空間,丹唐家不會再跟你談續約的事。」黎雅然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你是?」王光慶看著他,納悶他是誰。

  「容我介紹一下……」念頭一轉,姚芷君大抵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很壞心的故意介紹。「這位是我的先生。」

  「你結婚了?」王光慶微愕。「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沒聽說?」

  「兩個月前的事了,因為不想張揚,所以我們公證結婚,沒什麼人知道。」她笑盈盈的解釋,無害的笑容讓她嬌美得像朵花兒,引人攀折,細細呵護憐愛。

  「是嗎?恭喜恭喜。」王光慶言不由衷,臉上明顯的懊惱,懊惱自己沒能早些下手,一嘗美人在懷的滋味。

  「謝謝。」回以不帶笑意的一笑,姚芷君同樣說得言不由衷。

  「那你們夫妻怎麼會在這裏?」王光慶想到這問題。

  「啊!我剛剛忘了說了嗎?」她真的笑了。「我老公是丹唐伯爵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王光慶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就像你想的,我現在是丹唐家的媳婦。」她很甜很甜地笑著。

  「什麼?」弄懂她言下之意,王光慶一對讓脂肪撐細的眼暴睜開。

  完了!這下真是踢到鐵板了,她是丹唐家的媳婦,他以前……以前對她下藥,雖說未遂,但……但……

  「王先生你請回吧,我丹唐家名下的事業都不會與你合作,代理權的事已成定局,沒什麼好談的了。」黎雅然平淡不失威儀的下逐客令。

  「姚姚……」王光慶哀叫。

  「哎呀,王董,真是抱歉呐,我也很想幫忙,畢竟之前一直承蒙您的『照顧』嘛,可是您也聽到了,我老公都說事情已成定局,我一介小女子出嫁從夫,怎可能干涉他的決定?這件事恕我幫不上忙。」她做作地說著,裝得一臉無辜。「……啊!瞧我這記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見公婆呢,恐怕沒辦法跟你多聊,真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先失陪了。」

  看著她風姿綽約的挽著新婚夫婿跟著管家離去,王光慶僵如木石,宛若一尊大型石膏人家定格在原地,無人理會,只有牆上怪模怪樣的人像抽象藝術畫相伴他的悔不當初,但這時再多的悔恨也無濟於事,都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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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長長的回廊上,挽著他,姚芷君悶聲偷笑著。

  「笑什麼?」沒讓領路的管家聽見,黎雅然小小聲的問。

  「笑你啊,真看不出來,你也會跟人玩陰的。」想到出了一口惡氣,她笑得好開心。

  「玩陰的?有嗎?我光明正大的不想跟那種人繼續維持合作關係,這也算玩陰的?」見她開心,黎雅然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沒提早告訴我就算是玩陰的。」知管家懂中文,她細著聲嗔道。「要是早知道能這樣整王光慶一頓,我一定會把他修理得慘兮兮,可不只是終止代理權、斷他最主要的財源而已。」

  「不用了,再怎麼說,我們能相遇、相識,直到現今相愛、相守,也全虧了他。道不同不相為謀,終止合作、斷他主要財源即可,別太過火了。」黎雅然雖氣憤  ,但不至於失去理智與客觀。

  「但真的好巧,那爛人竟然跟丹唐家有生意往來。」她嘖嘖稱奇,覺得這世上的事還真有那麼一點玄。

  「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原來那個意圖染指你的人跟我們丹唐家有合作關係。」他讓人追查,有此發現後也意外得很。

  「那個……大家都知道了嗎?知道我們認識的最初經過?」她更加小心的壓低了聲量。

  方才她對王光慶那一套做作的樣子,老管家不但沒露出奇怪的表情,甚至還一副就該如此的理所當然態度,她以為他把兩人初識的事告知家人了。

  被下藥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沒見面就讓他的家人知道這事,她感覺有點奇怪。

  「知道啊,他們都知道我在你辦公室時對你一見鍾情,也知道你之前上班時一直受王光慶欺負,因此都很贊成我終止合作的提議。」知道賀伯的耳聰目明,他朝她眨眨眼,故意說道。

  她立即知道他的意思。他為她向家人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顧全他們兩人那段只能稱之為荒唐的隱私,也小心避免家中上了年紀的長輩因那激情火辣的事實真相而受不住刺激。

  她甜甜一笑,真佩服他的體貼與事事顧全。

  想來,王光慶的事他應該暗自計畫執行了許久,而這--全都是為了幫她出一口氣……

  「費了你一番心思吧?」她停下來,感動地看著他,一顆心讓幸福的感覺壓得沈甸甸的,忽然間好想哭。「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呢?我、我沒想到你記掛著這件事,還想著要幫我出氣……」

  「你、你別哭啊!」他慌了手腳,好溫柔好溫柔的幫她擦去奪眶而出的淚。

  看著他的緊張跟慌亂,知道這些都是他對她在意的證明,她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沒哭,我只是太感動了。」她糾正,沾著淚水的嬌顏如清晨朝花般,清新可人得教人想一口吃下。

  「姚姚……姚姚……」他施咒一般地吟唱著她的名,心口漲得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感情。

  梨花帶淚的晶潤嬌顏最是惹人心動,他情難自禁,俯身吻去雪頰上的淚珠,一口一口的忍不住吻向她的小口,暫態忘了時間空間,兩人相擁,吻得難分難舍。

  五步開外,賀伯秉持非禮勿視的原則,清瘦老邁的面容直上仰看向天花板,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

  應該是好了吧?

  賀怕不確定的猜想,由於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確認,只能小心翼翼移動目光,好探視那對新婚夫婦的最新動向。

  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為已經事隔三分鐘,還沒有聽見他們打算要跟上來的聲響,賀伯決定--如果那對新婚小夫妻親熱得「太過分」的話,為了主人們的名譽著想,身為盡職管家的他,就算不好意思也得提醒他們一聲,請小心注意場合。

  不過……人呢!?

  回廊上,除了一幅又一幅的人像畫與他相對外,哪還有那對小夫妻的身影?

  稍稍用腦一想也知道,這會兒要找人,恐怕得上小主人的房裏去才能找到了,不過……少夫人有孕在身,這麼早就回房,胎兒真的沒問題嗎?

  賀伯有一瞬間的憂心,但他相信他自小看大的少爺,那溫厚體貼的性子恐無人能出其右,加上讓人放心的責任感,自會想辦法顧全自己的骨肉,又何需他來操這份心?

  賀伯啞然失笑,搖搖頭,自行往日光室而去。

  爵爺、夫人那兒,恐怕得請他們再等一等了……

  呵,新婚夫妻,果真是新婚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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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19 00:57:0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藍藍的天空裏,熱氣球緩緩升空,直飛向藍藍的天空。

  仔細看,上面有小兔子、有毛毛熊,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大大的笑容,正快樂的唱著歌兒。

  歌聲中,清風吹啊吹,順著風兒,熱氣球慢慢的飛啊飛。

  這一回,是要到小兔森林?還是毛毛熊森林呢?

  --熱氣球的方向

  --全書完

  (文中童話部分引用自小小孩的童話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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