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421 賀家長孫（2）

    「乖！」賀瀾隨手拉開儲物箱，從裡面翻出不知道是準備送誰沒送出去的一個禮盒，「我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尤其我大哥那個人，雖然我們是真愛，可是你年紀太小，他肯定會以為我是騙你，懂了吧？這個……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蘇瑩接過禮盒打開，看到裡面那條漂亮的項鍊，又放下心來。

    一早就特意為她準備禮物，他一定是愛她的。

    二人一起來到會所茶樓，9點鐘，賀啟向乎是踏著鐘點走進來。

    賀瀾忙著幫二人介紹。

    聽說這位就是名震華爾街的賀家長孫賀啟，蘇瑩也是激動無比。

    蘇家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原本都想利用姐姐和周禮的關係拿到融資，結果被對方放鴿子。

    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賀啟可是超級有錢的，要是能夠說動他給蘇家投資，那她就是蘇家的大功臣。

    到時候，父母肯定會把她捧得高高的，連姐姐也不敢再對她假以顏色。

    想到這裡，蘇瑩的心越發激動起來。

    她真是太幸運了。

    「不知道賀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

    「聽小瀾提起你，有點好奇，所以見一見。」

    賀啟上下打量她一眼，注意到女孩子衣領露出來的曖昧之色，眉微微皺起。

    不用猜也知道，自家這個混帳弟弟肯定又沒幹好事。

    蘇瑩表現得格外乖巧，只說是自己過來京城散散心，不露聲色地說出自己家的情況，然後又說到蘇氏的融資。

    「鳳凰郡這個項目，可是江城最大的項目，這次我爸媽他們過來就是來融資的，好多京城的大佬都很感興趣。」

    賀啟臉上不動聲色，眼神中卻閃過輕蔑之色。

    一個黃毛小丫頭，也想和他耍手段？

    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難怪會和賀瀾這種人打成一片。

    「哦，是什麼項目？」

    他索性將計就計。

    蘇瑩看他動心，越發把這個項目吹得開花亂墜。

    賀啟只假裝不知情，一副信任的樣子。

    「我最近也有想辦法，到國內開拓一下市場，如果這個項目這麼有前途，不知道蘇小姐願意不願意幫我引見一下您的父母？」

    蘇瑩就差跳起來，給自己比個V字。

    「當然！」

    賀瀾原本一直坐在沙發上，忐忑地流冷汗。

    看賀啟竟然對蘇家的項目感興趣，也是漸漸放鬆下來。

    「小瑩我告訴你，我哥可是華爾街大佬，幾個億都是小項目，要是你們的項目這麼前景，那咱們兩家就能合作了！」

    蘇瑩笑得激動：「那真是太好了。」

    賀啟淡淡地點頭：「是啊，太好了。」

    這邊談妥，蘇瑩巴不得事情快點進行，立刻就去給父母打電話。

    賀啟斜一眼賀瀾，沒有出聲。

    蘇家那邊聽說女兒聯繫上賀啟，也是歡心雀躍無比，當即決定中午請賀啟吃飯。

    三人一起，前往餐廳赴宴。

    蘇家見到賀大佬本人，笑得嘴都合不攏。

    蘇瑩前後跟著張羅，也是一臉地得意。

    趁著母親到外招呼侍者的時候，蘇瑩也跟過來，「媽，你這個小女兒也不是白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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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賀家長孫（3）

    「這話說的，你們都是媽的心頭肉，前兩天是媽不對，你別往心裡去。」蘇媽媽拉住她的胳膊，「你和這個賀瀾……現在交朋友呢？」

    蘇瑩紅著臉點點頭，又顯擺地展示著項鍊，「這是他送我。」

    「果然，還是我二姑娘厲害。」蘇媽媽笑得越發燦爛，「江家兄弟算什麼，人家賀家才是真正的大家族呢，以後等你嫁進賀家，讓什麼江北後悔去吧！」

    「小聲點。」蘇瑩拉拉她的胳膊，「別讓賀瀾聽到。」

    「知道了，放心吧！」

    母女二人重新回到包間，蘇父蘇正陽正在和賀啟談正事。

    「投資方面沒有問題，不過……」賀啟一笑，「在商言商，我還是需要你們給我一點擔保。」

    「那當然。」

    確定對方的投資異樣，蘇正陽的心情也是很激動。

    蘇家要是再籌不到錢，蘇氏可就真完了。

    這周就是銀行給他的最後期限，現在，就是對方讓他跪下叫聲爸爸，蘇正陽估計也會考慮。

    「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賀啟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要你們用蘇家的股份做抵壓。」

    股份？

    蘇正陽一怔。

    如果這股份抵壓出去，到時候錢還不上，蘇氏集團可就是人家了。

    「賀總，這股份……您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除了蘇氏的股份，蘇先生還有什麼價值過億的東西嗎？」

    「這……」蘇正陽無言以對。

    「當然，我不會強求。」賀啟重新捧起杯子，「喝酒！」

    「對對，喝酒喝酒！」賀瀾也在一旁幫腔，「蘇叔叔，您放心，我們就讓你抵壓，只要您到時候把錢還上不就行了，再說……我們是為了生意，拿你的股份也沒什麼意義，只是這麼多錢，總要有點把握不是？」

    「沒關係，您可以慢慢考慮，不過我明天就要出國，今晚八點之前，您考慮清楚答覆我。」賀啟道。

    酒席散盡，賀啟道別一聲，帶著賀瀾離開。

    蘇家三口合計半天，最後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蘇正陽只能咬咬牙，拿起手機撥通賀啟的電話。

    「賀總，我相信您，合作愉快！」

    「好，過來簽合同。」

    一個小時之後，三人一起來到賀啟的辦公室。

    各項合同都已經準備好，兩方簽字之後，賀啟承諾會在三日內將錢轉到蘇氏企業的帳上。

    蘇正陽心頭大石落地，笑著開口：「賀總，那……晚上咱們好好喝一杯。」

    「今晚不行，我還有點別的事情。」

    「那改天、改天。」

    蘇正陽也沒敢強求，人家這樣的人物，要不是女兒認識賀瀾，恐怕連話都說不上。

    「送客！」

    見幾人離開，賀瀾也站起身。

    「哥，要是沒什麼事，我……我也先走一步？」

    賀啟站起身，轉身走進洗手間。

    「滾進來！」

    賀瀾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走過來。

    「哥，我……我沒幹什麼壞事……」

    啪！

    話未說完，迎面已經是一皮帶抽過來，甩在賀瀾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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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秦玖的報復（1）

    賀瀾疼得差點沒忍住，卻只敢用手護住頭臉，沒敢躲閃。

    上次他有經驗，叫得越慘，越是躲，賀啟就會打得越用力。

    跪在地上，賀瀾抱著頭挨了賀啟幾皮帶，始終咬著牙沒敢吭聲。

    見狀，賀啟反而停下來。

    「知錯了沒有？」

    「哥……」賀瀾哆哆嗦嗦地抬起臉，「我……我知道了，我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把那個破公司給我馬上停了。」

    「停……停停！」

    深吸口氣，賀啟彎下身，抓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早已經被他打得皮開肉綻，此時，賀瀾疼得眼淚都掉下來。

    看著他的慫樣，賀啟皺眉。

    「你既然姓賀，就要有賀家人的樣子，咱們賀家，多少年這麼挺過來，你以為靠得是什麼？」

    「我……」賀瀾哆嗦著說不出來。

    「靠得是每一代賀家子孫的努力。」

    老話說，「富不過三代」。

    為什麼？

    就是因為子孫不爭氣，不思進取，只會躺在老一代人打下的江山上享樂。

    賀家一直保持在帝都四大家族之列，就是因為每一代都會有幾個出色的子孫，支撐著賀家的這一份榮耀。

    如他的父親、二叔，年輕一代的賀啟。

    三叔自小不爭氣，吃喝嫖賭抽，樣樣都沾，結果年代輕輕就已經去世。

    可是對賀啟，卻是一向很好。

    現在，找回這個弟弟，賀啟這個當大哥的也是希望能把他教好，他不允許賀瀾也走上他父親那樣的老路。

    「只要你現在好好幹，還來得及。」

    賀瀾哭喪著抬起臉：「可是……賀家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想要讓別人看得起，那你就要有那個實力和資本。」看他似乎有回心轉意的想法，賀啟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放到椅子上。

    屁股碰到椅子，賀瀾又是一聲慘叫。

    「哥……疼疼疼！」

    「忍著！」賀啟一把將他按到椅子上，「想做人上人，就得吃苦中苦！」

    將皮帶放到桌上，賀啟拿過桌上的煙，抽一隻煙放到嘴裡，點燃吸了一口。

    「不說別人，你看看羅烈。之前玩得比你瘋，差點把小命都丟在M國，現在呢，還不是混得風聲水起，難道你想一輩子做條喪家狗？」

    「我……我當然不想，我就是……我也想幹好，可是……」賀瀾一臉苦色，「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幹不好。」

    誰不想被人器重？

    誰不想被人高看一眼？

    當初，他初來賀家的時候，也是堵著一口氣。

    私生子怎麼了，私生子就不是人？

    可是，幾次受挫，也就破罐子破摔，跟著幾個不成器的富二代，沾上一身的臭毛病。

    「那是因為你好高騖遠，急功近利。」賀啟放軟語氣，「你真的想重頭再來，我給你一個機會。」

    「真的？」

    「嗯！」

    賀瀾立刻點頭。

    「我想，我想！」

    拉開抽屜，賀啟取出一片卡片遞給他：「今天晚上你就走，去M國，我會安排人接你。」

    賀瀾接過名片：「大哥讓我去幹嘛？」

    「去餐廳給我洗盤子！」

    「啊？」

    「啊什麼啊，不想去？」賀啟又把皮帶抓起來。

    「去去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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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秦玖的報復（2）

    上一回，被他打得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這次，賀瀾寧願去洗一個月的盤子。

    「那還不去準備？」

    「哎！」

    賀瀾忍著疼從椅子上站起身，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哆嗦。

    看著他的樣子，賀啟眉頭皺起：「先去趟醫院，處理一下你的傷，晚上到機場給我打電話。」

    賀瀾答應著，皺著眉走出他的辦公室。

    坐到椅子上，賀啟深吸口氣，吐出一團煙霧，抓過桌上的電話，他撥通一個號碼。

    「四叔，是我，今天我安排一個人過去……我弟弟……到時候你把他的證件扣下來，讓他哪兒也去不了，什麼活髒什麼活兒累讓他幹什麼，該罵罵，該揍揍，我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上一次，他就是不夠狠。

    這次，賀瀾就是一塊頑石，他也要磨平。

    ……

    沈家舊宅。

    沈知非坐在電腦前，右手手指輕扣著桌面。

    電腦上，顯示著這兩天秦玖去過的地方。

    搏擊俱樂部、商場、圖書館、按摩院、體育館……

    現在，她剛下課竟然又去了動物園。

    這丫頭，到底搞什麼？

    電腦螢幕上，彈出一封郵件，是他的私人郵箱。

    沈知非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當即打開郵件。

    「姓沈的，想要秦玖活命，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動物園猴山，否則，來給她收屍！」

    螢幕上，簡單的幾行字，卻讓他的心猛地抽緊。

    沈知非當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抓過手機，他一邊撥電話一邊衝向樓梯。

    秦玖的電話打不遠，語音提示她在關機。

    抓起車鑰匙，衝出大門，沈知非瘋子一樣地將車開出大路。

    好在今天是週末，路上車不多，他風馳電掣地衝向動物園的方向。

    一邊開車，眼睛還在盯著手機上的定位。

    那個紅點一直在動物園的猴山前，沒有移動。

    沈知非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車子駛到動物園附近，將車子停在門口，沒有理會保安的呼喊，他飛身跳過欄杆衝進動物園。

    「抓住他……抓住那個逃票的！」

    保安們追上來，沈知非不理會，只是放開自己最快的速度。

    很快，幾個保安就被他甩在身後。

    衝過熊窩，跑過狐洞，前面就是猴山。

    此時，已經是黃昏，除了山上的猴子，幾乎沒有什麼人。

    他再次掃一眼手機上的定位，小紅點顯示，就在他附近，距離他不到十米。

    九米、八米……

    他猛地轉過身，就見秦玖背著書包，正向他走過來。

    「玖兒，你……」

    沈知非衝過來，距離她還有一步時，他又收住腳步。

    不對！

    如果她真的被綁架，不可能這麼優哉優哉地出現在他面前。

    突然反應過來，沈知非提著的心落回原地，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應該跟蹤你。」

    剛剛太過緊張，並沒有仔細想細節。

    現在一看到她，沈知非已經猜到真相。

    根本沒有什麼綁架，剛剛的一切，肯定是秦玖故意設的局。

    精明如他，也被她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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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秦玖的報復（3）

    秦玖撇撇小嘴，「給我買個霜淇淋，我原諒你。」

    「我現在就去！」

    沈知非轉身跑開，不到兩分鐘，已經抱著好幾隻霜淇淋回來，額上臉上滿是汗。

    從裡面挑過一隻自己愛吃的口味，秦玖揭開包裝，又抬手送到他嘴邊。

    沈知非笑起來：「你吃。」

    「我讓你吃。」

    摸不清她現在的情緒，沈知非只好張口，咬下一口。

    一路衝過來，又從門口逃票跑過來，這樣的大熱天，他的衣服都快要濕透。

    吃一口霜淇淋，真的是好舒服。

    咽下嘴裡的霜淇淋，他凝視著秦玖的眼睛。

    「其實……」沈知非輕輕搖頭，「你可以對我發脾氣，你應該生氣。」

    「你是關心我的安全，我為什麼生氣？」秦玖反問。

    沈知非微愕。

    果然，他的小可愛腦回路總是不同。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都對你用手段。」

    「是啊，所以……我也耍了你。」秦玖揚揚眉，「現在扯平。」

    其實，從之前沈知非親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他在她包裡塞了東西。

    畢竟，像她這種冷血的性格，親熱的時候也是比較慢熱的。

    她知道他是為她的安全考慮，這兩天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回應他。

    最後，想出這個辦法。

    這不僅僅是一個報復他的小小惡作劇，還有她更深層的想法。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可以把你也玩得團團轉，所以……你根本不用太為我擔心。」她吃著霜淇淋，總結性發言，「而且，我之所以原諒你，是因為你剛剛一直在犯傻。」

    沈知非怔了怔，笑出聲來。

    是啊，如果他剛剛沒有太緊張，還能保持理智的話，他應該會發現這其中的一切漏洞。

    比如：

    他的私人郵箱，一般人不會輕易知道。

    一般的綁匪也不會把人質，帶到像動物園這樣到處都是監控和人的地方。

    「我太擔心你，才會被你騙到。」

    太過擔心她，太過在意她的安全，他也被自己的感情所控制，因此失去平日裡應該有的理智和精明。

    「我是故意的。」秦玖咬下一口霜淇淋，「我故意留下了漏洞。」

    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秦玖抬著小臉對上他的眼睛。

    「你很在意我，我很高興。」

    如果沈知非揭穿這是個騙局，她反而會失望。

    一個人被感情所影響的時候，才會辦蠢事。

    他在意她，才會犯錯。

    如果剛剛她的目標是沈知非，她可以隨便藏在一個地方，一槍要他的命。

    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來了。

    他在意她，在意的超過自己的生死。

    之前，沈知非就說過，他可以為她出生入死。

    他沒有說謊。

    掂起腳步，她將自己咬霜淇淋咬得微涼的小嘴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走吧，陪我逛動物園。」

    沈知非抱著霜淇淋跟上來：「一會兒保安說不定會來抓我逃票。」

    「沒關係。」秦玖從口袋裡摸出兩張門票，「我買了兩張票，我不會讓任何人抓走你的。」

    華燈初上。

    一男一女並肩而行。

    沈知非輕笑出聲，秦玖看看他，也是唇角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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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告白（1）

    大巴車駛進燕京體育館，在運動員通道外停下。

    車門分開，套著實驗高中隊服的運動員們，紛紛提著自己的包下車。

    走在後面的是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人。

    同樣的高大，同樣的英俊，甚至連提東西的姿態都顯得有些神似。

    當然，如果你仔細看，還是能從那相似的臉上，分辯出他們不同的氣質。

    站在臺階上，江南和江北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望向對方側臉。

    這對雙胞胎，從小就會有一些無法言狀的默契。

    注視著眼前的兄弟，注視著對方與自己相同的隊服，兩人默契地抬起右手，與對方擊了擊肘，轉身，同時抬起右腳邁上臺階。

    三年。

    三年了。

    終於又可以這樣並肩而行。

    誰也不必要多說什麼，彼此都能體會到對方與自己相同的心情。

    大家走進換衣間，換上各自的隊服。

    將脫下來的衣服折好放進衣櫃，江南伸過右手，從口袋裡摸出錢包翻開。

    錢包裡是一家四口以前的全家福。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母親也還在，母親一手一個擁著他們，父親則微笑著站在三人身後。

    手指輕輕撫過照片裡母親的臉，江南緩緩地揚起唇角。

    媽，我和弟弟已經重修舊好，以後您也可以放心了。

    「看什麼呢？」

    江北湊過來，圈住他的肩膀，看到江南手上的照片，笑意微僵。

    不過片刻，又露出飛揚的神采。

    「媽媽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們打出一場精彩的比賽。」

    「嗯！」

    江南鄭重地點頭，將照片重新塞進口袋。

    現在，兩兄弟都已經能夠正視母親的離開，不再有心理上的包袱。

    噹噹噹！

    房門被人敲響。

    季然就站在門口附近，聽到有人敲門走過去將門拉開。

    門外，站著一個女孩子。

    長髮及肩，筆直垂順，身上套著一件如火的紅色連衣裙。

    裙擺剛剛入膝，露出兩條漂亮細長的小腿。

    站在門口，說不出來的明豔耀眼。

    美女在前，季然下意識地挺直腰身，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少年，語氣也是格外地禮貌客氣。

    「您是……」

    美女回他一個白眼，「你瞎？」

    「不是……」季然唇角抽了抽，「我說美女，您怎麼罵人啊……不對……」

    這聲音，這臉……

    季然仔細看看那張，越看越眼熟。

    終於，將那張臉與自己印象中的衛萊聯繫起來。

    「霧草……你是衛老大？！不是吧你……」季然笑著將衛萊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漂亮……怎麼弄的，整容啦！」

    衛萊原本還不有點不好意思，聽到最後一句，她伸過右手，一巴掌將季然推開。

    「我整你個大頭鬼！」

    季然後退一步，回到換衣間。

    「哥幾個，快看美女！」

    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移過來，在衛萊身上定格。

    衛萊原本提起套著高跟鞋的腳，準備再踢季然一腳，目光觸到江南，忙著將腳又縮回來，抬手撫了撫裙擺。

    所有人看到她，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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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告白（2）

    當然，也包括江北和江南兄弟。

    尤其是江南，注視著門外那個套著紅裙，看上去美麗而動人的衛萊，他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大家都和她很熟，平日裡衛萊又一向是個假小子。

    眾人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也都恢復平常的狀態。

    「不是吧，真是你啊！」

    「衛萊，可以啊，以前沒發現，身材不錯啊！」

    「還穿著高跟鞋，你會走路嗎？」

    ……

    起初衛萊也有點不太習慣，看眾人還是像平常一樣和她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心情也放鬆下來，笑著白眾人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眾人嘻嘻哈哈地笑，猴子就湊過來：「我說美女，我們這兒這麼多大帥哥，你是要找誰啊？」

    他這麼一問，眾人頓時又是吹口哨，又是笑地起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江北的方向。

    「江北，美女找你！」

    「江北，還不快點？！」

    所有人，都是理所當然地認為衛萊和江北是一對，因此都跟著起哄。

    此時，江南也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垂下長睫毛遮住眼神裡的那一抹憂鬱，他轉過身，從換衣間裡拿過護腕。

    胳膊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是江北。

    江南轉過臉，不解地看向弟弟。

    江北向門口的方向做個眼色，江南皺眉：「什麼意思？」

    江北還要開口，衛萊的聲音已經響起來。

    「你們別起哄！」衛萊瞪一眼眾人，「我……我不是找江北，我是……」

    視線落在兄弟二人所在的方向，衛萊的視線在江南身上定格。

    「我找……江南！」

    一聽這話，少年們都安靜下來。

    找江南？！

    這……這劇情怎麼有點不對啊！

    「聽到沒有？」江北用手肘頂他一下，「還不快去？」

    江南側了側臉，對上衛萊的目光，終於還是走過來。

    「什麼事？」

    衛萊掃一眼他身後，那些一個個或曖昧，或好奇的眼睛。

    「出來，我找你有事兒。」

    衛萊轉身向前，江南邁步跟著她出來，身後季然等人早已經怪聲怪氣地「哦哦」地叫起來，人就向江北開起玩笑。

    「江北，你這魅力不行啊！」

    「就是，我還以為找你的呢！」

    「操，以前沒發現，衛萊這麼漂亮？」

    「這你都不懂，肯定化妝了，這女的一化妝就跟換頭似的。」

    ……

    「都給我閉嘴！」江北轉過臉，「閑得是吧，趕緊給我換衣服！」

    猴子湊過來，「江北，你們這是兄弟反目了？」

    江北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我看，你是想和我反目是吧？」

    「你真不喜歡衛萊啊？」

    「你傻啊你！」季然湊過來，「江北喜歡小仙女好嗎？」

    江北：……

    「別他媽胡說八道，人家秦玖有男朋友！」

    「哎喲，酸，好酸！」

    「老大別著急，肯定還有美女等著你呢！」

    「就是，等咱們拿下冠軍，美女隨便挑。」

    「人家挑也不挑你！」

    ……

    大家嘻嘻哈哈地說笑著。

    這樣的年紀，或者有點二中，卻最是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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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告白（3）

    走到無人的走廊角落，衛萊停下腳步轉過身。

    江南沒有防備，上前一步差點撞到她身上，手本能地伸過來，扶住她。

    手掌觸到她露在裙衣外的胳膊，感覺著指下那柔軟順滑的皮膚，江南心臟一緊，忙著後退一步將手縮回來。

    「對不起。」

    視線落在她的臉，對上那對眼睛，他又迅速將目光移開。

    稍稍向下，又看到她露在裙子衣領外的胸口。

    他忙著又把頭低了低。

    女孩子赤足踩著精緻的銀色高跟涼鞋……

    他忙著又將目光移開，越過她的頭頂去看走廊的壁燈。

    衛萊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將臉別開的樣子，眉頭皺起。

    今天六點多就起來，洗頭拉直化妝……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他眼睛都不往她臉上看？

    「我有那麼難看嗎？」

    「沒有。」

    「那你幹嘛不看我？」

    「我……」江南重新將視線落在她臉上，笑了笑，「我沒有啊。」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又有點不淑女，衛萊輕輕咳嗽一聲，放軟聲音：「我的裙子好看嗎？」

    江南沒敢看她的裙子，微笑著開口：「好看。」

    「敷衍。」

    「不是敷衍。」

    「你都沒看，怎麼知道好看。」

    「我看了！」

    「看哪兒？」

    「哪都看了。」

    這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怔。

    衛萊唇角抽了抽：「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流氓啊？」

    江南：……

    「我……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江南結結巴巴地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不容易才調整好情緒，「那個……你……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說呢？」

    衛萊將手背到身後，習慣地抬起一隻腳在地上輕踢著。

    「我……」

    早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為了臭美，還特意穿的小細跟，一隻腳離開地面，她瞬間失去平衡。

    「啊！」

    驚呼一聲，衛萊直接撲過來，撞到江南身上，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腰。

    江南本能地上前一步，扶住她。

    一男一女，幾乎已經是擁抱的姿態。

    感覺著懷裡，又軟又香的存在，江南瞬間石化，以至於都忘了自己還抱著對方。

    耳側，他的心跳聲，急得像是打鼓。

    衛萊回過神來，笑了笑，乾脆抱著他沒放。

    二人保持擁抱的姿態，足足十來秒。

    江南終於反應過來，忙著將她扶正，目光下意識地看一眼女孩子的衣領。

    沒注意，她怎麼這麼……

    操！

    江南，你他媽流氓！

    衛萊挺了挺小腰，輕輕咳嗽一聲，抬起手指將遮住耳朵的頭髮理到耳後。

    「你覺得……我耳釘好看嗎？」

    「恩，好看。」

    她是讓他看好看不好看嗎？

    「你看都沒看？」衛萊的聲線裡裹上不悅，抬起手指拉住耳朵，「你給我好好看，仔細看！」

    江南湊過來，盯著她耳朵上那個小小的「N」字耳釘，端祥一會兒。

    「真的……挺好看的。」

    「所以……」衛萊緩和一下語氣，杏眼抬起來，對上他的眼睛，「你看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他這麼聰明，不會這還看不出來吧？

    N，南，南的拼音啊，笨蛋！

    「我……」江南深吸口氣，露出笑容，「我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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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告白（4）

    衛萊揚揚畫得很精緻的眉毛，唇角彎起。

    哼！

    總算是聰明一回。

    「那……」她輕輕咳嗽一聲，「你是什麼想法？」

    「我……」江南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握緊，違心地保持著微笑，「我……我挺開心的。」

    衛萊垂下沾著假睫毛的假皮，臉上也是有點熱：「你沒什麼對我說的嗎？」

    她可是女孩子，告白這種話應該男生說吧？

    她都已經這麼明顯，難道他不應該對她說點什麼？

    「我……」

    江南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平靜，聲音卻控制不住地有點晦澀。

    原本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或者她會有那麼一點可能喜歡自己。

    他甚至想過，如果她喜歡自己，或者他可以和弟弟說明白，和他正面競爭。

    這個女孩子，是他年少第一個動心的人。

    默默地喜歡她，已經好幾年。

    他真的不想放棄！

    可是……

    「我覺得你是個特別開朗，特別堅強的女孩子……」

    「那當然了。」

    衛萊的笑意越發盛開。

    這才對吧？

    誇，多誇幾句。

    本小姐就原諒你之前的愚蠢！

    「還有呢？」

    「還有……」江南咬咬後牙，「江北他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你別在意。」

    江北？

    她又不是和江北談戀愛，現在就和她說江北，難道他是說……以後結婚……

    衛萊的臉又紅了幾分。

    這位也想得太遠了吧？

    「放心吧，他的脾氣我知道，我不會和他起衝突的，我以後會讓著他點。」

    畢竟是準備當嫂子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江南努力露出一個微笑，「我……祝福你們！」

    祝福？

    你們？！

    衛萊眨眨眼睛，抬起臉看向江南：「祝福我們是什麼意思，你要祝福我和江北？」

    「對啊！」江南使勁拉扯著臉上的肌肉，維持著笑容，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我是哥哥，當然要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開開心心的，白頭偕老。」

    衛萊咬著小牙，很有一種脫下高跟鞋，將眼前那張俊臉捶一頓的衝動。

    她折騰這麼半天，他還不明白啊？

    「你……你去死吧你！」

    氣罵一句，她轉身就走。

    高跟鞋一扭一扭，差點摔倒。

    江南衝過來，扶住她的胳膊。

    「小心。」

    「你給我滾開！」衛萊將他推開，扶著腳，扯下腳下的高跟鞋，抬手砸在他身上，「我砸死你個笨蛋，你去和江北白頭偕老吧你！」

    「衛萊……」江北接住她的鞋，「你別生氣，我……我真的是替你們高興。」

    「高你頭……興你個鬼！」衛萊抬手又將另一隻鞋扔過來，兩腳踏上地面，她終於又重新站穩，沖上前來，抓住他的隊服，一隻手扯起自己的耳朵，「你再給我看一遍，這是什麼？」

    「N！」

    江南念出字母音。

    「代表什麼？」

    「北！」

    北？

    衛萊氣得小臉通紅，一對眼睛滿是氣惱和委屈，猛地用力將他向後一堆按在牆上，她用力扯起自己的耳朵。

    「你告訴我，這怎麼是北？！」

嗜酒態睡

430 告白（5）

    江南兩手各抓著一隻高跟鞋，看看她扯紅的耳朵，他心疼地皺眉。

    「你別扯，小心把耳朵弄傷。」

    「別給我廢話！」衛萊氣得想殺人，「你倒是告訴我，這哪裡北了？」

    「NORTH是北，N就代表北方。」

    「你？！」衛萊僵在原地，突然有一種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你以為……我……我這是北？！」

    江南垂下臉。

    如果不是知道她喜歡江北，他早就向她表白了。

    「你……」衛萊抬手扯起頭髮，把耳朵對準他，「你沒學過拼音啊，這是北嗎，這是南好不好？」

    拼音？

    南？！

    N，AN，NAN的南？！

    江南怔了怔：「你……你是說，你的耳釘代表的是南，你……喜歡的是我？」

    「我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大笨蛋，還學霸，霸個屁，笨死你算了！」

    衛萊氣吼他一句，鬆開他的隊服，轉身光著腳就走。

    「衛萊、小萊！」

    江南抓著她的高跟鞋追過來，抬手想要拉她，看手上還有鞋，不方便，他放出在籃球場上最快的速度，衝過來，伸開胳膊攔住她。

    「你等等！」

    「你給我走開！」

    衛萊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情理他，抬手將他推開就要走。

    「小萊！」江南哪裡會放她走，又追過來，再次攔住她，「你和我說清楚，你……」

    「我和你說不清！」

    見她不寧走，江南心下著急，乾脆兩臂一伸，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你喜歡的真的是我？」

    「不是，不是，就不是！」

    「小萊……」

    「你給我放開！」

    兩手被他抱著動不了，衛萊氣得抬著腳往他腳上踢。

    一前一步，將她擠到牆上，江南逼近她的臉，聲線也隨著揚高。

    「回答我！我要知道答案，必須知道！」

    如果她真的喜歡的是他，哪怕弟弟也喜歡她，他也要爭一爭，所以他必須知道她的答案。

    「你吼什麼吼？」衛萊氣結，「英文，還北，虧你想得出來，我……我這種學渣能想到英文嗎？我送你球衣你不明白啊你？！我穿紅裙子你不明白啊，不是你說的，等你們打進全國賽的時候，我穿裙子給你看的嗎……」

    「小萊……小萊你聽我……」

    「你個笨蛋，滾開……還江北，江北都比你聰明……我就是喜歡江北，誰再喜歡你這種笨蛋誰是豬……我告訴你江南，姑奶奶他媽的不和你玩兒了……嗚——」

    女孩子在盛怒之中，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江南生怕放她走，對方又要誤會。

    急中生智，他頭一歪，用唇堵住她的。

    唇被他封住，衛萊的怒駡被堵在喉嚨，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連睫毛都根根分明的眼睛，衛萊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南原本就是想，讓她停下來。

    真的觸到她的唇，他也是有一瞬間的呆怔。

    她喜歡他！

    她喜歡的是他，不是江北。

    她帶上耳朵上的耳釘，不是北，是南……

    骨子裡，那股被壓抑多年的熱火，瞬間燎原。

    他沒有再移開，而是順勢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