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461 沈家三少（1）

    「大家不要因為這個影響心情，來……」宋詩語笑著接過話頭，「大家嘗嘗今天的湯。」

    「對對對，吃飯！」

    大家繼續拿起各自的餐具吃飯，餐桌上了少了一個人，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多少氣氛。

    幾個教授就好奇地向秦玖問起，她在哈佛上學的事情，秦玖一一做答。

    聽說她十五歲就已經拿到哈佛的全額獎學金，一眾教授都是驚為天人。

    「不過……秦玖同學……」洛林放下手中的杯子，「如果你已經是大學生，恐怕不能參加奧林匹克的世界競賽，這個競賽可是只允許高中生參加的。如果被組委會發現你已經是上過大學的學生，恐怕會被除名的。」

    洛雪聽到耳中，也是暗暗一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少一個競爭對手。

    「沒關係。」秦玖語氣淡淡的，「我在大學學的不是化學，而是藥理系。不是一個專業，不影響。」

    陳燃大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秦玖可是他最好的學生，如果這次的競爭隊失去她，必然會受到不少的影響。

    「陳教授，恭喜你啊，這次可是遇到寶了。」

    「是啊，這次咱們競賽隊肯定以在國際上大放異采。」

    ……

    一眾教授都是笑著向他道賀，旁邊坐著的學員們原本就對秦玖欽佩無比，現在更是對她另眼相看，一個個好奇地詢問她在大學的事情。

    長桌上，秦玖很自然地成為話題的中心，所有人都在圍繞著她。

    小壽星洛雪也只能淪為她的陪襯。

    將一切看在眼裡，父女二人都是氣得暗暗咬牙。

    好不容易，熬過甜點的時間，洛雪從椅子上站起身，揚高聲調。

    「今天晚上，我還給大家準備了一點特別節日，走……咱們去泡夜店。」

    「這……」陳燃站起身，「你們可別喝多了？」

    「陳教授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種夜店。」洛林笑起來，「就是給孩子找個唱歌兒玩的地方，不會有事的。」

    「那我們就不去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兒可受不了。」

    「是啊，我也不行。」

    幾個教授都是站起身。

    「大家不用擔心。」宋詩語笑著起身，「我定好的地方就是對面的長安會所，有小年輕們玩兒的地方，也有大家可以喝茶聊天的地方。諸位可千萬別推辭！」

    「長安會所？」一位學員臉上露出驚動之色，「聽說，那裡不是會員進不去的。」

    「我也聽說過，那好像是京城沈家的產業對吧？」

    ……

    長安會所。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那座九層樓的建築，可是整個燕京城無人不知的存在。

    不光會費高昂，而且不是有錢就能進，對於每一個會員會所都會認真審核。

    除了付得起費用之外，還要求會員在商界或者科技上能夠有很大的貢獻。

    一旦你的身份不再符合會所要求，那麼會所可以隨時將你除名。

    那裡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酒，也有最好的茶和茶藝師，最上等的雪茄……

    只要你能想到的好東西，在那裡都可以找到。

嗜酒態睡

462 沈家三少（2）

    這樣的一個地方，不要說是學生們，連這些已經一把年紀的教授們也都是心下好奇。

    「洛教授果然是厲害，竟然能夠將長安會所的會員資格拿下來。」

    「是啊，這次咱們就沾沾洛老的光，進去見識見識！」

    長安會所就在餐廳對面，大家沒有再坐車，而是步行穿過馬路。

    洛林已經與俱樂部聯繫過，預約好時間，大家順利進入那座造型華美又不失清雅風韻的大廳。

    高山流水的琴音迎面而來，不是來自音響，而是真的有人在廳裡撫琴。

    走廊裡，也是移步換景，上到牆上的畫，下到小小的一個花瓶，不是古物就是奇珍。

    「不愧是京城第一的沈家，光是這幾個花瓶，就夠我一輩子吃喝了。」一位考古系的教授低聲感歎道。

    「幾位請！」

    負責接待幾人的工作人員客氣地將幾人帶進電梯，洛林就向大家介紹整個會所的佈局。

    「我是這裡的金卡會員，6層以下的所有地方大家都可以玩。」

    「那……樓上呢？」一個學員好奇地詢問。

    「樓上只有我們的會員和直系親屬可以進去。」工作人員笑得很禮貌，「暫時不對外部人員開放。」

    洛林是會員，但是大家都是他帶來的客人，自然是不能上到高層的。

    「真是可惜。」一個女學員遺憾地搖搖頭，「聽說九層上面還有一個天臺，可以俯視皇家園林的夜景，我好想去那裡拍幾張照片啊！」

    「是啊，我也聽說了，市中心一向不允許建高層建築，這可是這一帶的至高點。」

    「咱們要是認識沈家的人就好了。」

    「開什麼玩笑，沈家的人是咱們這種人能隨便認識的？」

    ……

    秦玖跟著幾人走出電梯，將編輯好的微信發給沈知非，通知他自己在長安會所，要稍微晚一點回去。

    聽到大家談論九層天臺的事情，她抓著手機跟過來。

    「你們真的想去？」

    「是啊！」

    「你不想嗎？」

    ……

    「好吧。」秦玖點點頭，「我帶你們去。」

    就當是，今天的日行一善。

    「你？」洛雪轉過臉，噗得笑出聲來，「秦玖，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長安會所，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不用花錢。」

    「秦玖同學。」洛林也轉過臉，「你不會告訴我，你是這裡的會員嗎？」

    「我？」秦玖搖頭，「不是。」

    「那你就別想了，除非是會員，否則不可能上九樓的。」

    洛林話音剛落，負責他們的工作人員接完一個電話回來，語氣明顯比剛剛還要恭敬幾分。

    「請位，哪位是秦玖小姐？」

    「我就是。」工作人員走上前來，歉意地向秦玖欠欠身，「秦小姐，請恕在下有眼無珠，沒有認出是您，請您千萬別介意。」

    「沒關係。」秦玖一臉無所謂，「那我們能上九層天臺嗎？」

    「當然。」工作人員笑容燦爛，「諸位想去哪裡都可以，如果您想去九層天臺的話，我馬上將那裡的幾位客人清空，絕對不會讓別人影響到您娛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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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沈家三少（3）

    眾人個個眼睛瞪成兩個大。

    這個秦玖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連長安會所都能橫著走？

    「秦玖，我愛死你了！」剛剛想要去樓上拍照的女生，激動地衝過來抱住秦玖，「牛，太牛了！」

    「走啦，去天臺看皇宮！」

    大家重新走進電梯，工作人員將大家帶到天臺的時候，

    入口處，兩排侍者分立左右。

    站在最前面的是兩位領班，還有值班的經理。

    「秦小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值班經理笑著迎上前來，半彎著身子和秦玖握握手，將她請進天臺，「這次真的是匆忙，不知道您要來，您看看，要是哪裡不滿意，我讓他們馬上幫您換。」

    天臺上，原來的幾位客人已經被請走。

    這會兒，工作人員正源源不斷地將酒水、飲料、茶、點心……各種食物一併送上來。

    那些精緻的東西，就連洛林都沒有見過。

    「來！」值班經理招招手，一位套著清雅旗袍的女子緩步走過來，對著秦玖福了福，「明月見過秦小姐。」

    明月？

    洛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這位可是長安會所頂級茶藝師，如臺柱子一般的存在。

    連他之前也就是遠遠地見過一面，經理竟然把她都請來伺候。

    「諸位請坐！」

    明月和經理笑著將眾人讓到座位上，早有小侍女捧來茶藝用的工具。

    明月跪坐到桌前，優雅地提水泡茶，半空中頓時有茗香散開。

    「這是……大紅袍？」一位好茶的教授驚問出聲。

    「先生好眼力，這是會所收藏的頂級明前岩茶，是三少特意吩咐拿出來給秦小姐的。」明月笑著解釋。

    「三少？」洛林驚呼出聲，「您是說……沈三少？」

    「這會所是三少經營的，哪怕是沈家其他人也沒有權力，當然就是沈三少了！」

    明月直起身，將茶杯一一放到幾人面前。

    「哇，秦玖，你還認識沈家三少爺啊？」

    秦玖接過一小杯茶，「他是我男朋友。」

    噗哧——

    洛雪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秦玖，我們都知道你很有厲害，可是吹牛吹到這份兒上，只怕過了點吧？」

    沈知非經常去學校接秦玖，洛雪是看過的。

    男人長得不錯，可是車子不過就是一輛半舊的灰色福特，衣飾看上去也是普普通通的。

    那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是沈家三少爺？

    在洛雪的想像裡，像沈家三少爺這樣的人物，不說出門保鏢成行，至少也得開一輛豪車的。

    「我沒有吹牛。」

    洛雪冷笑：「你是說……每天開著一輛破福特車接你的那位，就是沈家三少爺？」

    「沒錯，就是他。」

    「哈……」洛雪從沙發上站起身，「大家聽聽，沈家三少爺開一輛破福特，你們信嗎？」

    「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清悅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眾人齊齊轉過臉。

    沈知非笑著走進大廳，簡單至極的黑衣黑褲，卻掩飾不住從骨子裡溢出來的矜貴和優雅。

    看到他，不說是一應侍者和經理，連跪坐在墊子上的明月，也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叫了一聲「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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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沈家三少（4）

    洛雪愣在原地，張著嘴像是一隻擱淺之後僵硬的魚。

    那就是那個每天開著破福特來接秦玖的男人，那張臉她不會認錯。

    可是，他怎麼可能真的是沈三少？

    億萬身家，整個京城名媛都仰慕的男人，竟然每天只開著一輛小破福特。

    此時，沙發上，除秦玖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站起身來。

    只有秦玖，依舊坐在原地，姿態都沒改地捧著她的小茶杯喝茶。

    那名考古系老教授認出沈知非，笑著迎過來。

    「知非，好久不見！」

    「劉教授，好久不見。」

    沈知非與他握握手，向幾人一笑，視線很自然地落在秦玖走來。

    走過來，伸過手指幫她拭掉唇角的那一抹淡淡的茶漬，男人彎著身，語氣溫柔：「好喝嗎？」

    秦玖撇撇嘴：「和咱們家的茶葉沒有區別。」

    「那當然。」沈知非失笑，「那是因為，你每天喝的都是這個。」

    一句話，足以讓眾人咋舌。

    正宗的大紅袍，一共就那麼兩三顆樹，還要是清明節前摘下來的頂尖毛尖，能有多少？

    哪怕是明月這樣的茶師，一年總共沖這種茶的次數，兩隻手掌都數得過來。

    這位竟然……天天喝？！

    取過茶壺，幫著秦玖添上茶水，沈知非轉過身。

    「大家別客氣，坐！」

    眾人這才放鬆下來，各自散開入座。

    「三少，久仰大名。」

    洛林主動走過來，向沈知非伸過右手。

    沈知非伸手與他握了握，然後伸過右手。

    「毛巾！」

    一旁站著的侍者忙著端著盤子的濕毛巾遞過來，拿過毛巾拭拭手指，沈知非隨手將毛巾丟在託盤上。

    大家看在眼裡，都是抿抿唇沒出聲。

    握了一個洛林的手，他就要擦一擦，那分嫌棄可是絲毫沒掩飾。

    洛林看在眼裡，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會兒，陳燃也從沈知非的臉上看出幾分端倪。

    「我說怎麼看著三少這麼眼熟，您是秦教授的學生，最後一期少年班的班長，對不對？」

    沈知非一笑：「陳教授好眼力。」

    燕大的少年班，誰沒聽說過？

    那可是頂級學霸才有資格進的地方，這位不但有著出眾的身世，出色的外表，竟然還有這麼出色的頭腦。

    眾人對沈知非的印象，越發深刻數分。

    捧過桌上的點心，遞給秦玖手裡，沈知非淡淡開口：「玖兒在學校，沒有給大家添麻煩吧？」

    「怎麼會，秦玖可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學生。」陳燃道。

    「秦隊可是我們的榜樣！」

    「是啊，秦玖同學很厲害的。」

    ……

    一眾學員們，也都是笑著讚歎。

    秦玖這個人個性冷淡，但是她的冷淡是一視同仁的，並不是刻意針對誰。

    起初眾人還以為她不好接觸，時間長了也就瞭解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大家有問題，她也從來不藏私，而且絲毫沒有架子。

    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再加上她出眾的心智，總能一眼就找到他們的不足之處，競賽班的學生——除洛雪之外——沒有一個不對她心悅誠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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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吃醋（1）

    理所當然地，沈知非和秦玖再一次成為聚會的主角。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所有人都在與他們說話，所有人都對二人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洛林一家三口，顯得如此多餘。

    快十一點鐘的時候，沈知非將聚會叫停。

    「大家明天還有考試，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眾人紛紛起身告辭，感謝二人的招待，沈知非向職班經理抬抬右手。

    「安排車子送大家回去，所有的教授和學生都要安全送達。」

    「是，三少！」

    經理揚揚下巴，侍者們立刻走上前來，護送大家趕往電梯間。

    沈知非帶著秦玖親自送出來，見幾位教授與學員紛紛被安全地送進電梯，他抬起兩臂，擋住伊梵與洛家三人的路。

    「咱們等下一班電梯。」

    這一句，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式的祈使句。

    幾個人都是停下腳步，很快兩部電梯的電梯門合攏下行。

    電梯間內，只剩下秦玖與沈知非，洛家三口還有伊梵、值班經理和幾位工作人員。

    轉過臉，沈知非似笑非笑地看向洛林。

    「洛教授。」

    「今天能與三少認識，真是洛某的榮幸。」洛林笑著伸過右手，「還請三少以後多多關照。」

    沈知非的右手塞在褲子口袋裡，動也未動，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轉冷。

    「我記得，洛教授當年與秦教授也曾經共過事，所以我看在老師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面子，現在一切到此為止。」

    有些尷尬地縮回手掌，洛林扯扯唇角：「三少，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想不通，你這樣的智商是怎麼當上教授的？取消洛教授的會員資格，並且永遠記錄會所的黑名單，當然……」沈知非聳聳肩膀，「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兒在內！」

    「是，三少！」

    「可是……」洛林眉頭皺緊，「這……這不合規則！」

    「規則？」沈知非輕笑出聲，「在這裡，我就是規則，你沒有讀過會員手冊嗎？任何會員不符合會所的要求，都可以隨時除名。」

    「可是……我……」洛林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我並沒有做過什麼違反會所規定的事情。」

    「不，你做了。」沈知非伸過手臂，擁住秦玖的纖腰，「我女朋友不喜歡你女兒，更不喜歡你，而我……不想讓她不高興。」

    「你……」洛林一臉無語，「你……不可理喻。」

    「教授，你錯了。」沈知非長睫微垂，桃花眼裡染上威嚴之色，「權威是不需要理喻的，只需要服從。現在，把三位請出會所。」

    「是！」值班經理恭敬地答應一聲，站到洛林面前，「三位，請！」

    電梯門分開，洛林咬咬牙，帶著妻女走進電梯。

    伊梵笑著開口：「看來，我也要向二位說再見了。」

    「不！」沈知非回他一笑，「我和玖兒親自送你。」

    「沈先生太客氣了。」伊梵笑得一臉無害。

    「你是玖兒的老師，我堅持。」沈知非笑得一臉親切。

    「那好吧。」伊梵聳聳肩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乘另一部電梯下樓，司機將車子開過來，沈知非客氣地將伊梵讓到後座，又將秦玖安頓在副駕駛座上，他親自開車將伊梵送往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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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吃醋（2）

    車子停在燕大留學生樓下，沈知非鑽出駕駛座，站到鑽出車子的伊梵面前：「很榮幸認識您，伊梵先生。」

    「我也是！」伊梵握住他的手掌，「沈先生。」

    微微收緊手指，握了握伊梵的手掌，沈知非波瀾不驚地一笑，「祝您晚安。」

    「晚安。」收回手掌，伊梵轉身向秦玖擺擺手，「明天還要考試，記得好好休息啊，秦玖同學。再見！」

    「再見。」秦玖淡淡地回應。

    目送他上樓，沈知非重新坐回車子，將車子啟動。

    秦玖從後視鏡裡掃一眼留學生樓，視線收回來落在沈知非的側臉：「你在吃醋？」

    沈知非揚揚眉尖，「沒錯。」

    「沒有必要。」秦玖靠回椅背，「我不喜歡他。」

    「我知道。」沈知非笑著伸過手掌，揉揉她的小腦袋，「只不過，看到有一個傢伙對自己的未來老婆虎視眈眈，是男人都會吃醋的。」

    秦玖點點頭：「吃醋是什麼感覺？」

    「這個嗎……」沈知非笑了笑，「我寧願你永遠不會知道。」

    車子回到沈家老宅，剛剛停穩，雪球就從樓上飛過來，落在秦玖的肩上。

    目送一人一鳥上樓，沈知非將外套交給丁睿：「查一查，燕大留學生伊梵是什麼人！」

    對伊梵，沈知非可不僅僅是吃醋而已。

    樓上。

    秦玖將房門關緊，從口袋裡摸出震動的手機，送到耳邊。

    「說。」

    「師傅，您讓我查的人，我已經查到，資料在你的郵箱。」電話裡的聲音，來自大洋彼岸的格鬥冠軍唐森。

    「好。」

    秦玖掛斷電話，坐到桌前，打開郵箱。

    果然，看到郵箱裡新收到的資料。

    名字：伊梵。

    孤兒，曾經被人領養，七歲時養父母雙亡，然後再次被送回孤兒院……再然後一片空白。

    直到一年前，他以新身份出現在燕大的留學生名單。

    指尖輕輕敲打著鍵盤，秦玖的視線落在螢幕上，那個小小少年的臉上。

    「我會查出你的所有秘密的，伊梵。」

    ……

    洛家別墅。

    三人一起下了車，走進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看看父女二人的表情，宋詩語輕輕咳嗽一聲。

    「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吃蛋糕呢，我去把蛋糕來拿好不好？」

    「蛋糕？」洛雪冷冷地打斷她，「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要吃什麼蛋糕？你是很高興看到我出醜是不是？！」

    「小雪，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洛雪咬著牙，沉下臉：「沒有？」

    「小雪！」洛林皺眉打斷女兒，「這不是你阿姨的錯，不要把氣撒在她身上。」

    「怎麼就不是她的錯？」洛雪揚起聲音，「她的女兒和秦玖都是同學，她肯定早就知道秦玖的身份，卻一點也沒有向我們透露，她就是成心想要看咱們出醜！」

    「小雪，你別誤會，我真的不知道。」

    「少來這套！」洛雪厲聲打斷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悄悄去見過你女兒？」

    宋詩語立刻解釋：「我……我是去見過小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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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吃醋（3）

    「現在你承認了？」洛雪冷笑著，「爸，你聽到沒有？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針對我們，她就是想要看我出醜，到時候她就可以把她的親生女兒接回咱們家，然後鳩占雀巢！」

    聽女兒提到衛萊，洛林也是露出愕色。

    「你先上樓。」向女兒擺擺手，洛林正色看向宋詩語，「我和你宋阿姨談談。」

    「你們慢慢談，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洛雪撇撇嘴，「這是洛家，這裡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別想把你的女兒接過來，否則，有我沒她！」

    轉身，她腳步重重地上樓。

    「詩語。」洛林扶住宋詩語的胳膊，將她引到沙發邊坐下，「小雪她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知道。」宋詩語輕輕搖頭，「阿林，我……我真的只是去看看衛萊，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她是我女兒。」

    「我理解。」洛林安慰拍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情我會和小雪慢慢談，等機會合適的時候，我們可以把小萊接過來。」

    「不用了。」想到女兒，宋詩語輕輕搖頭，「那孩子她是不可能原諒我的，我只是想要給她一些錢當是她的大學學費，等她上完大學之後可以獨立生活，我就放心了。」

    上次去見衛萊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自己的女兒當母親的當然瞭解。

    當年是她自私地拋下女兒，現在當然也不奢望女兒能原諒她。

    「我明白。」洛林輕輕點頭，「我在大學裡還有點人脈，就算她成績差點，我也能幫她安排上個大學的。」

    「真的？」宋詩語露出感激之色，「謝謝你啊，阿林。」

    「咱們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洛林抬手撫撫她的臉，「你女兒就是我女兒不是嗎？」

    宋詩語露出笑容：「我去給你沏杯茶吧？」

    洛林點點頭：「我去看看小雪。」

    起身上樓，他來到女兒的房間。

    看到父親，洛雪冷哼一聲轉過臉：「你來做什麼？」

    「我知道你今天不高興，衛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最多我幫她付個大學學費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不會讓她來咱們家的，洛家永遠只有你一個女兒。」洛林走過來扶住女兒的肩膀，「不過眼下你最應該操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的比賽。咱們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一天，今年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懂嗎？」

    洛雪冷哼：「我再努力有什麼用，秦玖可是已經上過大學的人，我怎麼可能比得過？」

    「如果她不能參加比賽呢？」洛林冷冷道。

    「您是說……」洛雪轉過臉，目光疑惑地看向父親。

    「別擔心。」洛林笑得很冷，「我可以讓她去不成。」

    ……

    整個競賽班一共有十幾個人，一個奧林匹克競賽小組卻只能有五個人。

    三進一的機率。

    對於班裡的每個學員來說，這都是一個艱難的比例。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同學或者說競爭對手有多麼優秀。

    因此，早上的時候，不少學生都是早早趕到班裡做準備。

    或是複習，或是研究之前還不太明白的錯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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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吃醋（4）

    秦玖因為是隊長，每天也都是來得很早，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隊長。」坐在後排的一個男生，有點不好意思地注視著秦玖，「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嗎？」

    選擇在即，所有人都在複習，這個時候耽誤秦玖的時間，他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

    秦玖站起身，走到他身側。

    看看他指的題，認真地幫他講解著。

    四周的幾個學員都是湊過來圍住她，聽著她給大家講題。

    洛雪掃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她悄悄地來到秦玖的桌側，拿過她的水瓶打開，將一顆小小的透明晶體投進去。

    晶體入水即化，很快消失無蹤，礦泉水重新恢復透明。

    將水瓶放回原處，洛雪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窗外。

    伊梵墨綠色的眼睛將一切收到眼中，唇角揚起。

    寫完最後一個字母，秦玖點點面前的驗算紙：「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了。」男生感激地向她一笑，「謝謝你，隊長。」

    「不用客氣。」秦玖還是像以前一樣，冷淡地回應一句，坐回自己的位子。

    注意到桌上的礦泉水，她伸過手指捏住礦泉水瓶。

    洛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視線卻緊盯著秦玖的方向，握著筆的手指都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秦玖同學！」伊梵出現在門口，「你出來一下。」

    秦玖捏著礦泉水瓶站起身，抬起右手擰開瓶蓋：「有事嗎？」

    「很重要的事。」伊梵的視線落在她水中的礦泉水瓶，「你出來我告訴你。」

    「等我一下。」秦玖抬起右手，將礦泉水瓶送到嘴邊。

    伊梵還要開口阻止，她已經抬起水瓶，將裡面所剩不多的水倒到嘴裡。

    「等……」

    伊梵大步衝過來，想要奪過她的水瓶。

    秦玖看似隨意地側身，剛好讓過他的手掌。

    櫻唇合攏，將最後一口礦泉水也咽進去。

    「該死！」伊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大步拉著她衝出門外，一隻手就將手機抓過來，「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你喝下去的水吐出來！」

    秦玖伸過右手，奪過他的手機。

    轉過臉，伊梵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伸過手指想要給她催吐。

    側臉讓過他的手指，秦玖一把將他推開。

    「別碰我。」

    「你！」伊梵氣惱開口，「你的礦泉水被人下毒了，笨蛋！」

    「你才是笨蛋。」秦玖的臉色依舊是平靜無比，「我知道。」

    「你……你知道？」伊梵伸過來的右手僵在半空：「那你還喝。」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會對我下什麼毒。」秦玖平靜地靠到椅子上，抬起右手手指搭在自己的腕脈，「不是劇毒，我的血脈很平穩，看來只是一些刺激腸胃的化學物質。如我所料。」

    從口袋裡摸出小瓶，她倒出幾顆藥丸，將其中那顆桔黃色的塞到嘴裡。

    伊梵揚了揚眉：「你……你在幫自己解毒？」

    「要不然呢，等著拉肚子嗎？」秦玖上前一步，目光審視地對上伊梵的眼睛，「你為什麼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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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你還沒有資格

    「因為我不想你死。」伊梵眨眨漂亮的眼睛，「我幫了你，你應該感激我。」

    「你幫我有你的目的，這不算真正的幫忙。」秦玖平靜地回他一句，轉身走向教室的方向，「別多話，要不然摘了你的下巴。」

    伊梵莞爾：「你不覺得你有點凶嗎？」

    「不。」秦玖頭也沒回，「我對任何人都是同樣的態度，只有對朋友我才會溫柔一點。」

    「那我做你的朋友？」

    「你還沒有資格。」

    秦玖邁進教室，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洛雪看著她手中已經空的礦泉水瓶，垂下長睫毛。

    這時，陳燃也捧著試卷走進教室來。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試卷，除了秦玖之外所有的學員都緊張起來。

    這麼久的努力，成敗在此一舉，誰會不緊張呢？

    「競爭永遠是殘酷的，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大家……」陳燃站在講臺上，兩手撐著桌子，環視眾人，「你們都很優秀，哪怕今天你們落選，你們也依舊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那群。未來，你們有可能會成為科學家、教授，也有可能會去經商、做設計……不管你在哪一個領域，都會取得非凡的成就，因為我知道你們有這個實力。現在，請大家做好測試準備。」

    所有人都是主動收拾起桌上的課本和資料，其實收不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這樣的測試卷，考驗的是平常的積累，如果平常沒有學懂，開卷考試也是沒用的。

    捧著試卷走過來，陳燃親自動手，每人一套卷子發到大家的桌子上。

    每發一個人，他就要說一句「加油」。

    這麼久的課上下來，陳燃對於這些學生當然也都有感情。

    如果讓他選，他會讓所有的學生一起去參賽。

    可惜，這些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

    拿到試卷，所有人都在認真思考著答題，秦玖也不例外。

    只有洛雪，一邊答題一邊看向秦玖。

    那是父親特意為她準備的化學品，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很快就會在身體內代謝掉，哪怕是驗血都不能發現。

    這麼久了，她應該有反應才對？

    視線裡的秦玖，如山一般，巍然不動。

    也許還要再等一等吧！

    洛雪抿了抿唇，收回視線，專注答題。

    寫完第一頁的題，秦玖將試卷翻面，將第二頁的題寫完，站起身將試卷交給陳燃。

    「老師，我可以去洗手間嗎？」

    「當然。」

    陳燃接過她的試卷，視線掃過試卷上整潔清麗的字體，不由微笑點頭。

    這些題目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難度已經很高，但是對於秦玖，只能算是一般的難度。

    陳燃大概掃了一眼，幾乎沒有發現什麼錯誤。

    整個測試的時間是兩個小時，不過大部分學生都沒用那麼久，畢竟有些題不會就是不會，在那裡冥思苦想也是沒用的。

    考試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洛雪也把自己的試卷交上來。

    此時，陳燃已經坐到桌子上，開始判卷。

    忐忑地將自己的試卷放到桌上，洛雪深吸口氣，走出教室。

    門外，秦玖靠在欄杆上，目光銳利如劍。

嗜酒態睡

470 你別含血噴人

    洛雪心虛地別開眼睛，站到一邊。

    走廊裡，學生們大多都是在討論著剛剛的題目，並沒有多少人關注到她的異樣。

    眾人答題慢，陳燃的試卷卻判得很快，畢竟只有十五個人。

    不過半個小時，他已經將試卷看完。

    伊梵走出來，請大家進去。

    所有人都是屏著呼吸，注視著講臺上的陳燃。

    「陳老師！」秦玖站起身，「在您發試卷之前，我想說一件事情。」

    「好的，秦玖。」陳燃的語氣也是透著幾分寵愛。

    畢竟，誰不喜歡這麼優秀的學生？

    秦玖轉過臉，看向洛雪的方向。

    「我要洛雪同學，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我……道歉？」洛雪站起身，偽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秦玖，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秦玖伸手從書包裡取出那個空礦泉水：「你在我的水裡下了放了瀉藥，嚴格來說，不算瀉藥，只是一種可以刺激腸道蠕動的纖維。」

    她竟然都知道？

    「你……」洛雪咬咬下唇，「你別含血噴人。」

    秦玖沒說話，只是將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從包裡取出來，放到講桌上，敲打兩下螢幕，調出一段視頻。

    隨著她按下空白鍵，視頻也自動播放起來。

    見狀，陳燃也從講臺上走下來，看向螢幕。

    視頻裡，她離開自己的座位，去給同學講題，洛雪鬼鬼崇崇地走過來，拿起她的礦泉水瓶，將什麼東西投進去。

    將螢幕內的一切收在眼中，所有人都是轉過臉看向洛雪，眼神中透著鄙夷和厭惡。

    「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抓住。」秦玖抬手合攏筆記型電腦，「現在，你還要反駁嗎？」

    昨天回家之後，沈知非就提醒過她，要防備沈雪使壞。

    秦玖早就有所準備，從她早上到教室為止，她的筆記型電腦就一直開著，後臺的攝像功能一直開著。

    只是愚蠢如洛雪，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教完同學題回來，秦玖只是掃一眼礦泉水上的商標就知道，有人動過她的水。

    洛雪站在原地，已經是搖搖欲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想著，就算是秦玖發現異樣，也不可能有證據。

    她怎麼可能，錄下來？

    「今天我還沒有日行一善，所以我沒有報警。」秦玖的語氣裡染上寒意，「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道歉還是因為故意傷害被拘留，你自己選。」

    洛雪無力抿抿唇：「對……對不起！」

    「我的話說完了。」向陳燃點點頭，秦玖平靜地走回去坐到座位上，突然又想起什麼，轉臉看向洛雪，「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做了手腳，還要喝礦泉瓶裡的水，對嗎？」

    洛雪垂著臉，沒出聲。

    「因為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心到底有多惡毒。」秦玖坐回自己的椅子，「下次對我使壞的時候，別用這一招，太無聊了，一點創意都沒有。」

    害得她輸給沈知非，真是太討厭了。

    眾同學：……

    大概也只有秦玖會有這種時候，有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