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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嚐過禁果的甜美滋味之後,程天遠厚臉皮地天天都要求留宿在湯惠文的房裡,幸好家裡有個能幹的管家罩著他,他每天晚上任性地偷溜出來,都沒有被家人給發現。
「你什麼時候要走?」湯惠文不知第幾次地這麼問著。
她總覺得程天遠說要出國念書的事是假的,因為過年的這幾天,他每天晚上都賴在她的床上與她抵死纏綿。
說句難聽點的,程天遠就像發情的猴子般,只要被她安全地偷渡上樓之後,一進到房裡,眼神一對上她,就會衝動地將她給壓倒。
既然已經開了先例,他想要的話,湯惠文通常都不會拒絕。
於是從大年初一那晚直到現在,他們度過了極盡淫靡的一週。
他們夜夜關在她房間裡、躺在她床鋪上,不停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程天遠的性愛技巧要比一開始時進步許多,初夜時把湯惠文弄得死去活來的悽慘事件已成絕響。
程天遠一次比一次更加了解她誘人的身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他都清清楚楚地記在腦海裡面。
「初十。」程天遠不知第幾次地回應著她。
她每天晚上都會這麼問他,有時一個晚上會問好幾次,而每一次、程天遠都答得如此無奈。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現在時間已過午夜,今天已經是大年初八了。
再過兩天,他就要離開這裡,離開他心愛的人。
他再怎麼捨不得,也只剩下兩天。
不,其實只剩下一個晚上。
大年初十,他的班機是晚上六點二十分,也就是說,過了今晚之後,他和她之間能相聚的時間,只剩下明天最後一晚了。
白天總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他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找她,白天的時候,管家也比較不方便cover他的狀況、替他隱瞞偷溜出來私會情人的事。
「喂,天高黃帝遠,我問你哦!」
今晚他並沒有一走進房間就把她給壓倒,湯惠文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失去興趣了。
不過她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真的會天天都記得寫我們的交換日記嗎?」
之前交往的那兩年半,他一天都沒有遺漏掉,每個週末他們互相交換彼此手中的交換日記時,他總是寫滿整整七個頁面。
就連他們能夠見面的週末,回去之後,他也會寫上當天的心情。
而他離開之後,很可能得半年或一年才能跟她交換一次日記,她想先問看看,如果他不能堅持每天都寫的話,那麼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懶了。
「當然會。」
程天遠拉著她躺到床上去,不過並沒有強烈想要歡愛的慾望。
他覺得今天自己有好多的話想要跟她說。
他抵達美國之後,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跟她聯絡。
電話、地址、MSN,所有可以跟她聯絡的管道,他都會準備好。
瞧出她臉上的心虛表情,程天遠又補了一句,「我一定會寫很多很多的,所以,妳可別想偷懶。」
「哦!」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湯惠文只好點點頭。「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好。」程天遠親了她一下。
不管她要問幾個問題都可以,他從以前就一直很喜歡被她問問題。
「你多久可以回來一次?」
「不知道。」他沒辦法給予正確的答覆,一切狀況得過去之後才會明朗。
假期是一定會有的,但是假期的長度夠不夠他來回飛一趟,這就得看學校的課程,以及爸爸的友人替他安排的額外學習課程而定了。
程天遠抿了抿唇,在接下來的承諾之前,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
「我保證,只要我逮到空檔,一定會回來跟妳見面的。」
湯惠文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容易滿足,就算程天遠只是說說而已也沒關係,因為她現在真的一點都沒有他即將會離開自己的感覺。
可是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等到他真的不在她身邊了,她會把他說過的話都拿出來,每天每天都想一遍。
他要到紐約去,時差是十二個小時呢!
早上七點她準備要去上學的時候,他很可能正在吃晚餐;中午十二點,她在學校吃午飯的時候,他可能已經呼呼大睡了;等到傍晚六點,她下課回到家,他還沒起床……
「喂,我要澄清一下,我是過去念書的,不是過去睡覺的好嗎?」程天遠忍不住抗議了。
「啊,我把我正在想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了嗎?」
湯惠文嘻嘻地輕笑出聲,然後又被他懲罰性地吻了一下。
奇怪,他今天怎麼一直吻她?
而且,完全沒有進一步要對她怎麼樣的感覺。
「喂,天高黃帝遠,你今天怎麼不發情了?」
湯惠文那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格,話在嘴裡實在是憋不太住的。
「我的名字叫天遠。」程天遠第N次捺著性子地糾正她,「妳啊,講話老是這麼直接,會嚇到人的。」
「你被我嚇到囉?」湯惠文疑惑地瞪著他,「哼,我才不信咧!」
她被他嚇到的次數比較多好不好?
想想兩人交往之前,他老是毫無預警地就向她告白,幾乎每一次她都被他嚇得心跳差點停止。
他現在竟然敢抱怨她講話太直,會嚇到人?
「妳想做啊?」程天遠跳回剛剛的重要話題,色迷迷地望著她嫣紅的小臉。
他們倆現在肩並肩地躺在床上,如果要做的話很方便的,他只要翻個身壓上去就行了。
「才沒有!」湯惠文雙手抱胸,做出不怎麼有效的防衛姿勢。
她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想做?
女生的自尊,讓她無法輕易表現出自己的渴求。
「不過,如果你想要的話……」她是不會拒絕的。
他們只剩下一點點的時間可以像現在這樣看著彼此、親吻著彼此、擁抱著彼此了,等到他必須要離開的時候,他就看不到、親不到、抱不到她了。
程天遠側過身,一手搭在她腰間,一腿則霸道地勾住她的下半身,將她緊緊壓制在自己身旁。
「妳真的好可愛……」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她塞在口袋裡一起帶出國去。
突然間被他稱讚了,湯惠文欣喜地紅著臉,淺笑甜甜地望著他。
她好喜歡這樣跟他對望著的感覺,他們的眼裡都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喂,天高黃帝遠,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好。」
「你到紐約去之後,會不會交別的女朋友?」
「當然不會!」程天遠不解地望著她。「這是啥鳥問題?」
「你搞不好會因為寂寞難耐,而我又不在你身邊,所以就被金頭髮、白皮膚的洋妞給勾引去了……」
電視上都有演,男人的下半身是不受理智管束的,萬一他真的在外面跟漂亮的洋妞怎麼樣了,她也抓不到證據啊!
況且這些天裡,她已經知道他的慾求是如此地強烈,他真的能夠在異鄉為她守住貞潔嗎?
「不可能。」程天遠氣急敗壞地向她澄清自己的專情,「惠文,我喜歡妳,只喜歡妳,那種事情我只跟妳一個人做。」
「是嗎?那就好。」湯惠文再次甜甜地笑了。「我本來想威脅你,如果你敢在外面亂來,跟很多亂七八糟的女生在一起亂搞的話,我知道了之後,就會去找很多亂七八糟的男生亂搞一通來報復你……」
幸好他說他不會,她根本不想跟其他亂七八糟的男生亂搞一通,這下子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程天遠被她說的那些傻話氣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最後只好咬了她一口、罵了她一句,「傻瓜!」
「哎唷,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啦!」
湯惠文捏了捏程天遠那張臉,然後又捏了捏自己的臉,取笑自己道:「你可能找得到很多女生願意對你投懷送抱,我搞不好一個都找不到。」
所以一切都只是她隨便說說而已,反正也不可能真的去實行。
「妳這麼可愛,我才擔心咧!」
程天遠一個使力翻身壓到她身上去,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屬於自己的可愛小傢伙。
「萬一我不在妳身邊,妳被其他識貨的男生給追走,那我該怎麼辦?」
「還會有人像你一樣眼睛突槌看上我嗎?」湯惠文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她覺得應該不會有了。
家裡面唯一見過程天遠的老哥,總是三五不時地取笑她,說她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這輩子才會有個帥哥眼睛失常地看上她。
雖然說外型並不是愛情裡面最重要的條件,但大部分的人都很注重這一點,她長得平平凡凡,頂多就是清秀的小家碧玉,竟然能獲得他的青睞,身為本人的她,一直都覺得好似置身夢境。
「戀愛是很主觀的。」
知道他的小可愛又開始搞自卑了,所以,程天遠趕緊想辦法安撫她。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但是他真的覺得她很好。
「主觀?」
湯惠文眨著眼睛,想聽看看程天遠這一次又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平衡她那渺小的自尊心?
「我覺得妳好,妳就是好。」
程天遠笑著在她眼睛旁邊落下一個親吻,「這是我最喜歡的妳的眼睛。」
然後親吻落在她的唇間,「這是我最喜歡的妳的嘴唇。」
然後親吻像是要騷她癢般地一路滑過她的頸間,最後停留在她的胸部上緣,他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內衣,然後色迷迷地咬了她一口,「這是我最喜歡的妳的ㄋㄟㄋㄟ。」
湯惠文聽了之後差點笑翻,「什麼ㄋㄟㄋㄟ?你是小嬰兒哦?」
「是啊,我就是小嬰兒。」程天遠掐高她的乳尖,渴望地猛吸著,「我要吃ㄋㄟㄋㄟ了,讓我吸……」
她身上剛沐浴過後的香氣,讓程天遠心旌動蕩,慾望像是電流般瞬間刷過全身上下,下腹間的男性馬上硬挺了起來。
等不到他繼續開玩笑的話語,胸前的吮吻卻愈來愈火熱,湯惠文猜測程天遠應該是開始想要了,她應和著他的吮舔動作嚶嚀呻吟著,情慾很快也被他的唇舌愛撫給挑動起來。
察覺他的大掌往下方探去,湯惠文順從地張開雙腿,任他將自己的睡褲整個拉扯下來,然後隔著底褲承受著他指間的輕捻撫弄。
她的身體很是敏感,幾乎一意識到他想做、他想要自己的這個念頭之後,就開始情動了,再加上他上下兩邊同時進行著的熾熱愛撫,她很快就情潮翻騰了起來。
「這麼快就有感覺了?」程天遠在她耳邊吐著濕熱氣息地調侃道:「想要我的話就早點說啊!」
她的底褲上已經沾滿滑膩的蜜液,該不會是忍耐很久了吧?
「討厭……你別說……了啦!」
湯惠文窘紅臉地偏過頭去,當感覺到他的舌頭伸進她耳朵裡的那一刻,她顫抖地捉住他的臂膀。
這幾天他們躲在她房裡大玩滾滾樂,短短一週的時間而已,他已經知道怎樣做能夠讓她舒服得想要尖叫。
她緊緊攀住他的臂膀,要自己別去想兩天後的別離。
如果沒有他陪在自己身旁,她會多麼地寂寞?
她簡直不敢去想。
「惠文。」程天遠呼喚著她的名字,要她看著自己。
褪去彼此身上其他的衣物後,他與她赤裸裸地交纏在一起。
難忍的激情讓他變得有些急躁,他分開她的雙腿,下半身渴望地貼近她,想要深深地埋進她溫暖的身體裡。
「叫我的名字,好嗎?」
她總是用開玩笑的方式替他的名字增加長度,在兩人如此親密的瞬間,他想要聽她用熱情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
湯惠文害羞地望著他,然後意會地點了點頭。
「天……」她差點習慣性地吐出「天高黃帝遠」這幾個字,而他及時開口糾正了她。
「是天遠。」程天遠捺著性子等待。
在他的殷殷期盼下,湯惠文沒有扭捏多久,就嬌羞地喊了他的名字。「天遠……」
那有如天籟般、簡短的兩個字,讓程天這感到心動不已。
然後,他握住自己的慾望,讓自己慢慢嵌進她的身體裡。
整個結合的過程中,程天遠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湯恩文的臉上。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刻了——
她羞怯地望著他的眼睛,溫暖的身體接受了他的進入,然後與他毫無距離地結合在一起。
「惠文……」
程天遠在她緊窒的體內無法忍耐地律動了起來,愉悅的快感迅速傳遍全身上下,兩人同時逸出了激昂的呻吟,交織著他們動作時的激烈喘息,形成了令人聽了之後會害羞不已的愛之旋律。
他在她身上追求著那股駭人的快感,舒服的感覺從背脊往上急竄,衝上腦門的愉悅感受讓他更加地瘋狂,毫不停歇地在她柔軟的身體上衝撞個不停。
「啊……天遠……」
湯惠文追逐著他的律動節奏,敞開的雙腿間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猛的侵入,欣喜地吞噬著他的慾望。
他們因彼此而圓滿,在彼此的身上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在這個難分難捨的夜晚,他們擁抱著彼此,默默地期待黎明永遠不要到來。
※※※※
清晨,程天遠被手機的來電鈴聲給吵醒。
他懷裡的小傢伙並沒有醒來,程天遠看了看她眼下濃重的黑眼圈,那是縱慾過度所產生的結果。
他接起電話,要管家等他一下。
然後他疼惜地親吻著湯惠文的額頭,因為時間還早,他捨不得吵醒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他輕手輕腳地鬆開她酣睡中的身軀,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之後,他才繼續跟管家通話。
管家通知他,來接他的車子已經在湯惠文家的巷口外等候。
「今天為什麼這麼急?」
現在不過才七點鐘而已,程天遠忍不住皺起眉頭,過去那幾天他都是八點整離開湯惠文的家,那是他假日的起床時間。
「太太整夜都睡不著,清晨五點半就已經起身,她把早餐時間提早了,吩咐要我七點整喚您起床。」
「我馬上回去。」
結束通話後,程天遠走回床沿坐了下來,戀戀不捨地親吻著湯惠文的臉,「惠文,醒醒,我得回去了……」
「嗯?」
湯惠文被他不間斷的親吻攻勢給吵醒,睜開酸澀的雙眼之後,一個熱情的早安吻襲來,讓她想說話都發不出聲音。
長長的一吻結束之後,程天遠低聲說道:「我得走了。」
「好。」
湯惠文掙扎著想起身送他,卻被他壓回床上去。
「沒關係,妳繼續睡,昨天累壞了吧?」
讓她如此疲憊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所以程天遠很好心地建議她多睡一會兒。
「我知道怎麼從後門開溜,妳不用陪我下去沒關係,我會記得把後門反鎖上再離開。」
「嗯!再見……」
湯惠文朝他微微笑著,依然酸澀的眼眸很想要快點閉上,但是她又捨不得他。
「天遠,晚上要過來的時候記得先打電話給我。」
偷渡他上樓的事前準備需要一點時間,她得想辦法支開在後門及廚房附近的家人才行。
「好。」
「今晚,是最後一個晚上了,對不對?」
湯惠文突然想到這一點,臉上露出了難分難捨的表情。
他們真的只剩下一點點時間了。
「嗯!」程天遠拍了拍她的頭。
離別的情緒慢慢地在發酵,但慶幸的是他們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相聚,可以依偎著互訴衷曲。
「你今天可以早一點過來嗎?」
「我盡量。」程天遠看了看時間,真的不走不行了。「惠文,我晚上再打電話給妳……」
「好,我等你。」湯惠文放開了他的手。
目送著程天遠離開的背影,她抱著還留有他身上味道的被子,寂寞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味,然後孤單地再次睡去。
可是那天晚上程天遠並沒有來。
那原本應該是他們可以相聚的最後一個晚上。
程天遠打了一通電話給她,充滿歉意地對她說他沒有辦法過來了。
他那個捨不得送兒子出國念書的媽媽,吵著說他留在家裡的最後一個晚上,她一定要跟他一起睡。
為了安撫媽媽那突然倍增的不捨情緒,程天遠被困在家裡面,沒有辦法偷偷溜出來與她相聚。
這是程天遠第一次沒有做到許諾她的事。
因為原因是他的母親,所以她選擇體諒他。
其實湯惠文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跟他說,她一直覺得他們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相聚,所以前一天晚上並沒有對他說出道別的話語。
可是現在卻沒有機會說了。
一直到隔天,一直到他都快要上飛機了,湯惠文才接到程天遠有些匆促的告別電話。
「惠文,昨晚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要準備上機了。」
「嗯!」電話這頭的湯惠文低聲應著。
「一到達之後我馬上就會跟妳聯絡,妳要等我的電話。」
「好。」
「還有,妳要記得寫我們的交換日記,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檢查的。」
「好。」不管程天遠對她要求什麼,她都只能說好。
前些天她還曾經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要走,直到這一刻到來,直到她只能在電話裡聽他說道別的話,她才明白程天遠是真的要走了。
「再見,等我回來。」
「好。」湯惠文低啞地應著。
除了應聲好之外,她真的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
因為她根本沒得選擇,只能分離。
通話,是程天遠那邊切斷的,原本可以一直聽見他那頭機場吵雜的人聲,突然間就斷線了,還拿著手機擱在自己耳朵旁邊的湯惠文,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真的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正開始慢慢拉長,但她相信他們之間一定可以順順利利地繼續下去。
他答應一得空就會跟她聯絡,他答應只要假期的長度夠長就會飛回來看她,他許諾給她很多美好的未來……
她希望他能夠做到他曾經答應過她的事情。
可是,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他毀了一個約定。
幾個月之後,他又毀掉了另外一個約定。
湯惠文十八歲生日那天,程天遠並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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