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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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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一木] 大秦皇陵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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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4 01:57: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 燕姬

    兔子站起來之後,師傅和鄒陽都是長出了一口氣,鄒陽問道師傅:“這次應該是沒問題了吧?”師傅看了一眼兔子,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百寶囊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呢…”說著師傅和鄒陽兩個都陷入了沉默。

    只不過他們的沉默緊接著就被打破了,那如同鐵器摩擦一般的女音又出現了:“嬴政,你在哪嬴政!”伴隨著這句話,左邊那口棺中,慢慢坐起了一個人影,只不過這個人影背朝著我們。

    我們能看到的只是她那頭烏黑秀長的頭髮,她的頭髮是在是太長了,完全遮蓋住了她的身體,這時候一直沉寂的羅盤終於是開始動了起來,初時還是慢慢悸動,可下一秒就呼呼的抖的我手幾乎抓不住。

    那女子在棺材中坐起之後,先是摸了摸她身邊的那株植物,然後舉起那雪白的胳膊,翹了個蘭花指,似乎是捋了捋自己前面的頭髮,喃喃道:“嬴政,你在呢。”這聲音前半部分還是那種嘈雜的聲音,到了後半句,竟然成了悅耳的女音,就像我剛才聽到的聲音一般。

    這聲音既酥且魅,聽得我們都是心中一麻,不知道為何,我嘴巴居然不受控制,道了句:“我在這!”我這聲音低沉無比,根本不像是我自己發出,嚇了身邊的師傅和鄒陽一跳。

    那女子聽到我的回應,立即往前傾去,隨後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如銀鈴一般的笑聲讓我們幾個都是心中一顫,師傅臉色未變,喝了句:“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師傅這話用了道喝,將我和鄒陽立馬從那種被魅惑的狀態醒了過來。

    師傅不再遲疑,將手中的桃木劍遞給兔子,略微欠身道:“請童子助我斬鬼。”

    兔子接過師傅的桃木劍,腳下輕點,然後躍出香圈,朝著左邊的那口棺材跑去,我剛才看了一眼兔子,兔子雙眼往上翻去,嘴中偶爾有口水流出,什麼請神啊,分明就是鬼上身了,只不過這個鬼顯然是個好鬼,我並沒有多說話。

    兔子拿著桃木劍眨眼間就沖到了棺材中的那個女子身後,女子似乎是輕歎了一聲,這聲音頓時將我的心弦牽起,嘴中似乎就要說出,慢著,別傷著她!可是理智還是牢牢的控制著我,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兔子現在根本沒有七情六欲,不受這女子魅惑,舉劍就刺,女子並沒有躲閃,只是這桃木劍到了女子身上之時,女子的頭髮卻都是宛如黑蛇一般動了起來,纏住了兔子手中的桃木劍,師傅和鄒陽兩個人大驚,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師傅當下就晃著鎮魂鈴,另一隻手中鎮魂釘也是呼嘯著插到了那個女子背後,只不過,那看似柔軟的秀髮這一刻就成了堅不可摧的鎧甲,叮的一聲,鎮魂釘被擋了下來,而兔子手中的那桃木劍被女子的頭髮纏住之後,女子的頭髮猛地往邊上一拽,兔子把持不住,手中的桃木劍登時被扯了出去。

    桃木劍被女子頭髮卷到一旁,然後女子頭髮隨便一拋,將其扔在一邊,不再理會,她稍微扭了扭頭,沖著兔子道:“你要傷害我嗎?你怎麼這麼狠心。”這聲音簡直就是如泣如訴,要是平常的兔子早就忍受不住了,但是奈何兔子這時候是童子上身,見到女子扭頭,不等她說完話,手中狠狠的沖著女子脖頸掐去。

    女子冷哼一聲,道:“好一個不解風情的人,哦,原來是鬼上身了。什麼鬼敢在我這裏放肆!”說到最後,女子聲音變得有些淒厲,然後那滿頭的烏髮全部炸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烏龜。

    女子頭髮往上炸起之後,我們這邊就看到女子雪白的後背,她身上居然是赤裸著,沒有穿衣服!只不過兔子是沒有機會欣賞這香豔的景象了,那炸起的頭髮猛然沖著兔子紮去。

    兔子見狀連忙想要彎身避開,只不過他剛趴下身子,腳腕上就纏住了一道烏黑的發絲,兔子雙手結印,想要破開這發絲,但是奈何這發絲堅韌異常,別說是徒手了,就算是用尋常刀劍也不可能將其破開。

    兔子沒有撕開這女子的頭髮,反而是身子猛地被往上一提,身子倒掛在了空中,兔子的身子被女子的頭髮吊了起來,女子將吊起的兔子慢慢的朝自己那炸開的頭髮遞去,看著那根根倒豎的頭髮,師傅忙抽出尖刀,沖著兔子甩去。

    兔子反手一抄,接到尖刀,然後朝著腳腕一揮,斬斷了那道頭髮,跌落在地下,兔子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然後手中動作絲毫不停留,將那尖刀在手心劃一道,將那沾染上自己血液的刀狠狠的沖著棺材中坐著的女子砍去。

    師傅在這一刻對著鄒陽喊了句:“我們也上!”然後一前一後出了香圈朝著女鬼撲去,我也想著跑出去,但是被師傅阻止,兔子的刀很快揮到了女子脖頸之處,女子這時候聲音不在嬌媚,重新化成了那鐵塊摩擦之音,怒喊道:“敢爾!”

    這聲音類似於師傅的道喝,但是聽起來又是鬼氣森森,讓人心裏冒出涼氣,兔子顯然被這聲音震了一下,手中遲疑了一下,就這一停頓,坐在棺材中的女子忽的伸出那蔥白般的胳膊,抓住了兔子手中的刀。

    剛一碰到這刀,女子手就開始冒出詭異的紅色煙霧,但是女子並沒絲毫停留,繼續將兔子往她身邊拖去,兔子眼中寒芒一閃,借著這股勁往前一撲,快到的時候,猛然抽出自己懷中的八卦鏡狠狠的沖著女子額頭拍去。

    這時候師傅他們也到了棺材附近,師傅手中捏著幾道符咒,見到女子來不及顧忌他們,將手中的黃符啪啪貼在了女子背後,只不過符咒貼上之後,並沒有引起女子絲毫的不適,鄒陽這時候也祭出了陰陽鏡光芒籠罩了女子全身,啪的一聲,兔子的八卦鏡也是貼上了女子的額頭。

    這一切一瞬間完成,然後墓室中就開始沒了聲音,女子一動不動的坐在棺材中,兔子抽動了一下女子手中的尖刀,在女子手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只不過這一牽動,頓時讓那女鬼爆發了起來,女子身上的頭髮蓬的一下炸開,並且這黑色頭髮上居然慢慢的扭曲出一張張模糊的人臉。

    這些頭髮和人臉來的太突然,師傅他們閃躲不及,都紛紛中招,被那人臉貼到了身上,這人臉貼到師傅他們身上時候,作勢對著師傅他們一吸,雖然看不到怎麼樣,但是師傅他們三個臉色立即變得蠟黃。

    師傅臉色急變,喊了句:“巫術,你居然會巫術!”那女子咯咯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慢慢的轉動了頭顱,朝著我這邊看來。

    看到這女子就要轉過身來,我心中狂跳,師傅對著我喊道:“閉上眼。”他和鄒陽兩人也是拼命的往後退來,但是奈何他們現在被鬼臉咬住,動彈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這面前的這個女子轉過頭來。

    師傅心中發狠,摸出那個沾了童子尿的虎牙狠狠的沖著女子後腦勺紮去,女子初時並沒有在意,但是當她被虎牙紮住之後,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吼叫,那些頭髮上滋生出來的人臉都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師傅,鄒陽還有兔子借機逃出女子的掌控,這次他們三個不約而同的沖著我所在的香圈跑來。

    女子被虎牙插中之後,渾身顫抖,那些頭髮還有上面的人臉似乎都是不受控制般的胡亂飄動起來,但是被這一插,女子卻是猛的轉了過頭來,正面朝著我盯來。

    我心中早就對著女子的面貌做了萬千遐想,以為她就是我在墓頂上看到的那女子形象,但是等到她扭過頭來時,我頓時呆住了,就算我想破腦袋竟然也想不出這個女子竟然是這種形象!

    看到這女子的面貌我從頭到腳開始發冷,嘴中不自覺的念叨出:“荊…荊軻!”這女子居然是那傲岸男子的面容!

    師傅他們正在往我這邊跑,沒有看到身後女子的形象,聽見我說出荊軻,都是抽空回了下頭,當看到這女子居然是一張男人臉時,他們也是吃了一驚。

    女子從顫抖的後腦勺中拔出那虎牙扔到一旁,媚聲道:“我不是荊軻,我是燕姬,嬴政,我們終於是見面了!”這嬌媚的聲音配上一個傲岸的面容,使得這燕姬顯得詭異無比,但是我無限顧忌這詭異,因為在我看到荊軻的面容之後,大腦竟然是一片空白。

    緊接著我腦子中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一些殘缺的片段,大殿,眾臣,柱子,匕首,然後這些片段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最終定格在一個傲岸男子的身上,這正手持九寸長碧綠油油的匕首沖著我刺來!匕首還沒有到,我身上就傳來陣陣刺痛,我驚恐的大喊了一聲:“護駕!”然後臉前的場景皆是盡數消失,師傅他們正在關切的看著我,而那女子緩緩的站起身來,沖著我們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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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4 01:57: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 恐怖的燕姬

    我匪夷所思的喊了聲護駕之後,看到師傅他們站在了我眼前,而那燕姬,緩緩的站起身來,沖著我們爬來,為什麼說是爬?因為燕姬只有上半身,從腰腹肚臍往下,似乎是被人攔腰斬斷。

    她爬出棺材之後,啪的一聲滾落在了地上,那無風自動的頭髮像蛇一般慢慢的蠕動,那頭髮上那一張張煞白的人臉,正在死死的盯著我們的香圈。

    見到燕姬爬來,尤其是看到荊軻的那張臉朝著我爬來,我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那駭人的一擊,身子微微顫抖,我口乾舌燥的問道師傅:“師傅,這下怎麼辦?”師傅這時候也幾乎是一籌莫展,他道:“這女的太殘忍,死的時候居然把自己練成了巫屍,我們尋常的法器根本上不了她,這下可真的麻煩了。”

    聽見師傅這樣說,我心中更是驚懼起來,這才僅僅是出來一個棺材中的人,要是等會另一個棺材中的東西也出來了,那我們豈不是真的要死在這了。

    燕姬在地上不緊不慢的朝我們爬來,嘴中還是不時的喊道:“嬴政,你居然是嬴政,哈哈…”我聽得燕姬的聲音太過聒噪,加上我現在幾乎是被她嚇破了膽子,我還嘴道:“嬴你大爺的政,你個老不死的!”

    我這可是犯了忌諱了,女人都忌諱說她老,況且燕姬還是一個有著傾國之貌的女子,聽見我這樣說,立馬歇斯底里起來,她嘶吼道:“你說什麼!你們,都要死!”

    說完這句話之後,燕姬不再朝我們這邊爬來,而是張開嘴,朝著地面嘔吐起來,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但是過了一小會,我就看見她居然從口中吐出一條如同拇指粗細,如筷子一般長短的粉紅色的蟲子!這蟲子幾乎是迎風變大,不消一會,變長了一倍有餘。

    這蟲子就像是放大了好幾倍的蚯蚓一般,只不過想著這東西居然是從燕姬口中吐出來,我不禁有些反胃,師傅這次也不知道燕姬在搞什麼鬼,畢竟這是巫術,從很早之前就失傳了。但是師傅知道這東西肯定不能讓燕姬弄完,因為她還繼續往外吐著那噁心的東西。

    師傅扣住一枚鎮魂釘,忽的一下插到最先出來的一個蟲子上,剛一釘上,墓室中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這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燕姬聽到這聲音,立馬狂怒:“你居然殺了我的孩子,你該死,你該死!”

    說完這話,燕姬不再吐蟲子,而是漲紅了臉在那一動不動,緊接著,燕姬的那張荊軻臉上開始出現了拇指大小的肉芽,慢慢的這肉芽蠕動一下,開始往外抽動起來,這場景太過噁心,我連忙扭過頭去,不去看她,我知道這蟲子究竟是什麼了,估計就是蛆蟲,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蛆蟲會如此之大。

    我扭頭不再看噁心的燕姬時,看到那盞碧綠油油的屍油燈,心中一動,想到一法,我問道師傅:“師傅,我們的香圈能不能擋住討債鬼?”師傅現在正想著再釘死一個蟲子,聽見我發問,下意識的點點頭。

    得到師傅的肯定回答,我不再遲疑,拿著火摺子就跑出了香圈,師傅他們聽到身後的響聲,連忙扭頭沖我喊,但是我現在已經到了玉街上,吹開火摺子,朝著一個屍油燈就點去,砰的一聲輕響,那屍油燈開始燃燒起來,我腳下絲毫沒有停頓,第二盞,第三盞紛紛亮起,頓時這墓室中鬼氣森森,若隱若現的出現了還我命來的聲音也在墓室中傳遞開來,我心中一喜知道討債鬼出來了,不敢多做停留,撒丫子朝著香圈跑去。

    剛扭過頭去,我就看見師傅他們那邊的香圈被好幾隻肥碩的粉紅色肉蟲團團圍住,這些肉蟲前端居然窩在肉中一張人臉,這些蟲子是在是太過肥碩了,每條估計有一米多長,半米多粗,將前端的那臉都緊緊的擠在肉中,不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裏面居然還長著人臉!

    好在這些蟲子雖然圍著師傅他們,並沒有開始攻擊,師傅他們現在手上沒傢伙,只能看著這肉呼呼的東西乾瞪眼,香圈那裏是回不去了,而燕姬在排出這些蟲子來之後,並沒有糾纏師傅他們,而是拖動著身子,用雙手扣住地面,朝我爬來。

    我哪裡敢讓這個祖宗追到我,師傅那邊是去不了了,乾脆去找古屍,在那裏我還有些安全感,我扭頭就朝著不遠處的古屍跑去,這剛一扭頭,就看到我背後竟然飄著一個瞳孔泛白,五官被縫,頭上著鬼火的討債鬼,我這次差點沒有嚇的背過去,我這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討債鬼見我扭過臉來,那滲人的要命聲就傳來出來。

    我右手慌忙浮出極陽火,沖著那討債鬼扇去,那東西知道厲害,輕飄飄的閃避開,但就是這一耽擱,後面的燕姬已經篤篤的爬到了我身邊,她冷笑一聲:“嬴政,來啊!”那滿頭如蛇一般的頭髮就沖著我纏來。

    師傅他們見到此景,哪裡還站的住,紛紛躍起,想要跳出肉蟲的包圍,可是他們一跳,那些肉呼呼的蟲子居然也是跟著跳去,更加讓人不敢相信的是,肉蟲跳得居然比師傅他們還高,這些肉蟲似乎有這極強的粘性,碰到師傅他們的腳,就將其一同墜到地上,任憑他們怎麼掙脫都無法脫開。

    燕姬的頭髮沖我纏來,這時候我心中的那股狠勁卻是上來了,就算你真的是荊軻又怎麼了,當年刺殺不了我,現在還是殺不了我!我手中極陽符現出,等著那頭髮過來,我就不信還燒不了它!

    可是還不等我們兩個交上手,我身後的那討債鬼卻發出淒厲的叫聲:“還我命來!”說著捲起一道陰風,擦過我身子,沖著我面前的燕姬撲去,這下子就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墓室中那些出來的討債鬼紛紛朝著燕姬撲去。

    我長出了一口氣,這討債鬼雖然歷經千年了,但還是知道是誰把他們變成了這樣,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燕姬這樣只能算是自作自受了,我沒有繼續看它們,朝著師傅他們看去。

    我這一看才知道事情壞了,趕緊跑到師傅他們那邊,另外將古屍控到我身邊,那肉蟲沾到了師傅他們之後,師傅三個掙脫不開,現在那肉蟲竟然是慢慢的將師傅他們塞到它們的身體之中。

    他們的身子就像是橡皮泥一般,可以扭曲成各種摸樣,現在師傅他們的雙膝都已經沒入到肉蟲之內,我慌亂的沖著師傅問道:“師傅,這究竟是什麼?這怎麼辦啊?”師傅他們現在就像是陷入到了沼澤地中一般,越是掙扎,在蟲子中陷的越深,師傅道:“你小心讓古屍試試,能不能將我們拔出來.”

    我一聽也是,連忙讓古屍拽住師傅他的身子,死命的往上拉去,那蟲子好像挺重,古屍這一提之下,硬生生的將師傅拔出了十幾公分,我一看有門,趕緊催古屍將師傅完全拔出。

    但就在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蒙將軍,你還記得我嗎?”這聲音幾乎就是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往後一扭頭,發現就在我身下不到半米處,燕姬正仰著臉沖著古屍問道。

    我看了一眼墓室,哪裡還有討債鬼的影子,想不到這麼快,燕姬就將其毀掉了,我想著退後幾步,可是突然腳踝上傳來一陣刺骨的陰冷,緊接著,那陰冷就迅速的遍佈了我的身子,我低頭一看,燕姬的那黑色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完全將我圍了起來,要命的是,這些黑頭髮之間,偶爾會有一張煞白的人臉緊緊的貼在我身上。

    燕姬將我困住之後,繼續對古屍道:“蒙將軍,真的不記得小女子了嗎?嘖嘖,你現在只是一具屍體了,沒了當年那氣吞山河的霸氣了,哈哈…”啵的一聲,古屍將師傅從蟲子那裏拔出來,打斷了燕姬的笑聲,師傅剛一落地,趕緊遠遠的跳開,朝著遠處的墓台跑去。

    燕姬冷哼一聲,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些咒語,地上那肥碩的蟲子就飛快的沖著師傅跑去,我趁著她分心的時候,控制著古屍沖她打來,只不過古屍還沒有走近,燕姬那黑乎乎的頭髮就纏到了古屍的身上。

    燕姬抓到我之後終於是爆發了,那溫婉的聲音不見了,剩餘頭髮根根倒豎,沖我逼來歇斯底里的沖我喊道:“嬴政!你還荊軻命來!”聽到這裏,我怒氣上升,喝道:“還你媽的頭!老子又不是嬴政!”

    燕姬顯然是沒意識到我會這樣回答,愣了一會,她回過神來繼續道:“你就是嬴政,我就是化成灰也忘不了你,當初你割下荊軻的臉,今天,我也要割下你的臉!”說著她那頭髮把我向著燕姬拉去,而她舉起五個如鋼刀一樣的指甲,沖著我的臉抓來。

    我這時候已沒了懼意,你要我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死!右手的極陽火突然爆發,將纏住右手的那頭髮忽的一下燒著,看著那如同長蛇一般往後縮去的頭髮,我心中一怔,不是這東西不怕陽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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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4 01:57: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二章 身材挺好的燕姬

    現在來不及想這麼多,見到燕姬的頭髮著起火來,那纏住我頭髮也紛紛往後退去,我得理不饒人,繼續拿著右手朝前面逼去,燕姬將頭髮上的火撲滅,嘴中有些懼怕的道:“兵符,你居然拿到了兵符,這不可能!”

    我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她,手上卻是又沖她逼近了幾分,燕姬猛地往後退了一下,我心中大喜,讓你剛才追我,現在老子反過來追你了!現在我有種奴隸翻身當家作主的心態,不由的得意忘形了,現在距離燕姬的僅僅不到二十公分,等我意識到這樣不妥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剛想著往後退幾步,燕姬卻像是突然暴起的鱷魚一般,狠狠的用她的尖爪撓到了我的右手之上,頓時我的右手就傳來鑽心的刺痛,我狂吼一聲,就要掙扎著往後退去,但是燕姬那如影隨形般的頭髮,又是牢牢的將我困了起來。

    我還想拿著右手去燒燕姬的頭髮,但是發現右手上面是血肉模糊,根本不見了兵符的蹤影,兵符是我最大的依仗,現在沒了兵符,我就失去了救命稻草了,關鍵時候我看見古屍站在燕姬的斜後方,我趕緊控制著古屍扯住燕姬的頭髮,狠狠的往後拽去。

    燕姬被古屍大力一拽,只聽見哢哧一聲,她的頭居然是被古屍拽了下來,這變故是讓我瞠目結舌,就這樣死了?可是我身上的頭髮絲毫沒有散去的樣子啊。

    古屍將燕姬的頭拽下來,拎在手中,而頭上那烏黑的頭髮依然死死的纏著我,就在我以為燕姬死了的時候,那地上趴著的半截沒頭身子呼的一下動了起來,篤篤的在地上胡亂爬著,而古屍手中的燕姬猛地睜開了眼,沖我咧嘴一笑,張嘴道:“嬴政,我要你的臉!”

    說完那話那具沒頭屍首一下子沖到了我面前,伸出那爪子朝著我臉上抓來,這次我再也沒極陽符救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爪子朝我面上抓來。

    到了這時候,我心中反而是靜了下來,我就不信你這燕姬的頭有多硬,我快速的給古屍下了一個命令,讓古屍狠命的將燕姬的頭朝地面摔去,幾乎是在同一刻,燕姬的頭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然後我覺得背後一輕,身上的頭髮將我平平的往後拉去,而這時燕姬的爪子在我鼻子尖前不到一釐米出劃過。

    我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燕姬的頭,想要確定她是不是爆掉了,但是我發現燕姬的頭經古屍這種力度一摔,居然只是蹭破了一些皮,露出裏面烏黑的血肉,燕姬被古屍這麼一摔,性情大怒,她那頭髮上連接的鬼臉紛紛貼到古屍身上,開始啃食起來,不消一會,古屍身上的衣服就被這些鬼臉撕扯爛了。

    而那沒頭屍首,在一擊未中的情況下,迅速的攀上我的腿,惡狠狠的朝著我的腿就是一爪子,我這下真的是知道什麼叫錐心蝕骨的痛了,從我的傷口一直到我的大腦這整條神經都像是被電擊一般,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好懸沒讓我暈倒過去。

    燕姬控制著她頭髮上的鬼臉還在撕咬著古屍,而那沒頭屍首又是舉起爪子沖我揮來,似乎我進了一個必死之局,但就在這時,師傅在高臺上猛喝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將這棺材給掀了!”

    師傅這句話頓時將我們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我這才發現原來師傅已經拿著那把尖刀和桃木劍站在了右邊那口棺材旁邊,而那幾隻肥碩的蟲子,早就橫死在師傅身前。

    師傅這一喊,頓時讓燕姬停下來了,她的無頭身子快速的爬到她的頭旁邊,撿起她的頭,安放到脖子上,燕姬扭動了下脖子,厲聲道:“你要是敢動那棺材一下,我讓你們這些人鬼都做不成!”

    師傅不為所動,道:“想不到你居然勾結巫族,將自己練成巫屍,成了屍不屍,鬼不鬼的,真是夠狠的,你將匕首給我們,我們就此離去,你看可好?”燕姬一怔,但是立馬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她哈哈大笑道:“你看清楚狀況,現在你們都命懸我手,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師傅指了指右邊的這口棺材,道:“憑你不敢讓這棺材中的人受到傷害,憑我這玉瓶中的東西。”說著師傅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瓶,雖然離得遠,但是我還能看到那玉瓶附近黑霧彌漫,陰氣極重。

    燕姬聽到師傅這樣說,臉色陰沉下來,她雖然不知道師傅手中玉瓶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那東西隱隱的給了她不好的預感,還有一點,師傅說得很對,她確實不敢讓那棺材受到絲毫的傷害。

    就在燕姬猶豫不定時,師傅突然揮舞起手中的桃木劍,淩空刺了起來,我和燕姬,連同被蟲子包圍住的鄒陽看的都是莫名其妙,師傅狀若瘋癲的刺了幾下,嘴中嘟囔道:“你竟然敢偷襲,難道真不管這口棺材了嗎?”

    說著師傅手上還是印訣急掐,似乎和人搏鬥的異常激烈,燕姬看到這裏,展眉一笑,只不過這表情在那剛直的男子臉上顯得有些噁心,她道:“還好有它,不然真難辦呢。”我看了一眼師傅旁邊的那透明植物,一切就了然了,師傅現在是進了幻象中。

    說完這話,她不再理會上面瘋子一般的師傅,陰森森的對我道:“嬴政,當初你把荊軻亂刀砍死後,又將其臉掛在城門示眾,今天,我也要讓你受受這苦,你放心,我不把你亂刀砍死的,我也先不挖你臉了,我要將你的心肝挖出,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的!”

    說著燕姬將我拉到她身邊,伸手朝著我的心臟部位插來,我見到她頭髮上的人臉個個盯著我,沒有再去理會古屍,慌忙給古屍下令,抓住這個瘋婆子,只不過古屍剛有動作,那些頭髮上的人臉就像毒蛇一般,嗖的轉過了頭,向著古屍啃去。

    我心疼古屍,連忙讓他退開,這時候燕姬的那寸長的指甲已經放到了我的胸脯上,她輕輕的一劃,將我棉衣劃破,冰冷的空氣一下子鑽進我的身體中,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燕姬這時候如夢魘般的聲音響起:“放心,我會好好的折磨你的,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快就咽氣的。”

    我現在被包的像個粽子,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到了這種份上,我也豁出去了,反正難逃一死,我要死的爺們一點,我沖著燕姬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沒穿衣服?不過,身材挺好呢!”

    被我這麼一說,燕姬立馬暴怒,喝道:“淫賊!找死!”說著伸手向我插來,這一刻,我心中出奇的平靜,終於要結束了嗎,我好累啊,爺爺,我來找你了!在我閉目等死的時候,耳朵中突然聽見砰的一聲,然後又是燕姬那刺耳的嘶叫聲:“是誰!究竟是誰!”

    我連忙睜開眼睛一看,燕姬不遠處居然出現了鄒陽!兔子!他們怎麼從蟲子那裏出來的!我說怎麼我要死了也聽不見他兩個的哀呼呢!鄒陽扔出了手中的陰陽鏡,給我擋下了燕姬的必殺一擊,而現在他臉上赤紅一片,那墓室中又出現了那個紅色如同狼一般的影子。

    燕姬三番五次殺我都被攔住,這不禁讓她有些氣惱,她尖叫道:“這次我看誰來救你!”說著又是沖我刺來,只不過剛刺到半道,就聽到墓臺上傳來嗤啦一聲的摩擦巨響,硬生生的止住了燕姬的攻勢。

    師傅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你再動一下試試,我讓這荊軻鬼也做不成!”燕姬這次是真的怕了,她慌亂的將我鬆開,朝著墓臺上方爬去,嘴中喃喃道:“荊軻,不要!”我們幾個扭頭看去,發現師傅現在已經走出了那植物營造的幻境,拿著尖刀正抵著那棺材之中的人。

    我被鬆開之後,雙腿有些發軟,今天好幾次都是差點死了,剛才沒感覺到害怕,但現在才發現我背後衣服居然都被打濕了,現在被墓中這冷空氣一吹,頓時讓我渾身冰涼,鄒陽過來扶住我,兔子現在還是被童子上身,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燕姬還想沖著師傅爬去,但是立馬被師傅喝止住了,師傅道:“我拿了匕首就走,你到底同不同意?”燕姬現在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門,別說就是要匕首,就算是要燕姬這條鬼命,她也毫不遲疑的答應。

    師傅見到燕姬點頭,微微鬆了口氣,她就怕燕姬現在一點意識都沒有,只想著殺我,沒料到就算是她死了這麼些年了,還記掛著棺材中的荊軻,這份情誼,倒是難得,師傅顯然是看到了右邊棺材中的匕首,他得到燕姬的同意後,微微欠下身去,想要撿起那匕首。

    事情本來到此就結束了,師傅拿出匕首來之後,我們就能安生離開,但是命運就是這麼作弄人。

    師傅彎腰下去拿匕首的當口,不小心將呼出的氣體噴到了棺材之中的那具屍體上,師傅手剛一伸下去,就被棺材中的那東西一把抓住了手臂,按理說師傅不能犯這種錯誤,只不過誰都有疏忽的時候,再加上師傅剛從幻覺中清醒過來,意識並不是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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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4 01:58: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三章 英雄亡美人隕

    這就導致了這棺材中睡的那具屍體,詐屍了!師傅看到手臂被抓,臉色露出震驚的表情,沖著我們喊道:“退,趕緊退!”荊軻在兩千年前就是聞名世上的刺客,現在兩千年過去了,這要是炸了屍,就算是古屍也夠嗆打過他啊!

    我們墓室中的幾個人都是無比的慌亂起來,而比我們更慌亂的是燕姬,她喃喃道:“不是現在,不是現在!不!”說著她不再管師傅的勸阻,沖著那棺材快速的爬去。我和鄒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師傅被抓住了之後,揮著尖刀沖著抓住他胳膊肘的手狠狠砍去,只不過叮的一聲,師傅的刀就被反震開了,隨後就看見那隻手隨便一拋,就將師傅從墓臺上朝著我們這邊給扔了過來。

    看到師傅被扔過來,我們不怒反喜,我連忙控制著古屍接住師傅,古屍接住師傅之後騰騰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子,由此可見那棺材中的東西到底有多大力氣了。

    燕姬爬上去之後,伸頭去看棺材中的那具屍體,不料棺材那胳膊一把抓住了燕姬的頭,還不等燕姬有所反應,就將其頭給薅了下來,遠遠的拋開,燕姬的頭在空中還掛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就被扔到了牆上,緩緩的滑下。

    我們三個詫異至極,這個棺材中究竟是誰,怎麼連燕姬都攻擊?我們還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右邊的棺材就砰的一聲碎開,整個黃金棺材四分五裂,從裏面慢慢的站起了一個人影。

    待到我們看清那人影的樣子,不由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還是人嗎?這人渾身赤裸,估計是用好幾塊屍體拼湊而成,屍體分成了好多塊,彼此間用手指粗細的黑線縫起來,這些屍塊的顏色還不一樣,要不也不能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這用屍塊拼成的人在胸脯往上就密密麻麻的佈滿了一張又一張的人臉,這些人臉緊緊的擠在一起,或是表情猙獰,或是面色猶豫,總歸是表情萬千,但是到了男子頭部該有臉的位置,卻是五官全失,佈滿了紅色的血瘤。

    我吞了吐沫小聲的問道師傅:“師傅,這是荊軻?”師傅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在棺材中看到這東西,我也是心神不寧的,不過看燕姬的反應,應該是荊軻不錯。”

    這屍體似乎是聽到我們說話一般,在墓臺上輕輕一跳,下一刻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幾個哪敢戀戰,我慌忙叫過古屍站在我們面前。古屍現在被那些鬼臉啃食的也差不多是渾身赤裸,這墓中一下子出現了兩個赤裸的猛男。

    下一刻,這兩個屍體就交上了手,荊軻平平的沖著古屍伸出拳頭,古屍見狀,同樣伸出拳頭迎敵,砰的一聲,古屍居然被荊軻轟飛,撞倒旁邊的幾排巨棺,見到荊軻沖著古屍走去,我心中一動,讓古屍爬之後,迅速的抱著一口棺材,狠狠的沖著荊軻砸去!

    “不。”還沒等古屍砸上,墓室中就傳來一個女子淒厲的吼聲,我們轉頭一看,竟然是燕姬又把她的頭裝上,沖著我們這邊爬來,轟隆一聲,古屍拿著棺材將荊軻砸到一旁,燕姬見狀,徹底暴怒了,她嘶吼道:“都是因為你們,嬴政!又是你!荊軻死了你都不放過!我要你死!”

    說完這話,燕姬猛地趴倒在地,手上結了一個奇怪的印訣,嘴中發出高亢的如同獸吼一般的叫聲,然後在我們目瞪口中,她右手抓住左手手腕,那尖尖的指甲都嵌入到肉中,燕姬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嘴中的吼叫更加淒厲起來,然後右手猛地一用力,居然活生生的將自己左胳膊扯了下來,扔在地上,雖然知道燕姬已經死了,現在只是一具屍體,但是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我們還是心中發毛,但事情僅僅是個開始。

    燕姬將自己胳膊扯了下來之後,左手成爪狠狠的沖著自己的胸部插去,撲哧一聲,燕姬居然是把自己的心給掏了出來,只不過這心萎縮的只剩了半個拳頭大小,並且成了那種焦黑之色,我看的胃中犯嘔,扭過頭去。

    荊軻和古屍那邊,雖然荊軻比古屍厲害,但是還不能短時間將古屍怎麼了。

    燕姬那自殘的行為仍在繼續,師傅不能淡定了,對鄒陽道:“趕緊去拿匕首,遲了恐怕來不及了!我們打不過他們!”我們一聽,幡然醒悟,匕首是最重要的,拿了它,趕緊扯呼啊!

    可是當我和鄒陽爬到墓臺上之後,只看到滿地的黃金棺材碎片,一時間找不到那匕首去了哪,我和鄒陽彎下腰剛翻開一塊棺材碎片,就聽見師傅和燕姬那裏傳來陰仄仄的笑聲,我定睛一看,發現師傅現在居然是被一圈小人給包圍住了,這些小人不足半米,頭大如鬥,尖嘴獠牙,渾身鐵青一片,脖子上掛了一竄精緻的小骷髏頭,手上現在正拿著燕姬的胳膊,心臟等器官放入口中啃食。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我左眼能看見,說明這東西也是鬼!?師傅被這些東西圍到之後,拿著桃木劍沖著那些不足半米的東西插去,只不過師傅的桃木劍從這些小人中透體而出,絲毫沒對其造成傷害。

    燕姬見狀,沖著師傅吼道:“你們都得死,全部都死,尤其是你,嬴政!”說著她手指沖著我一指,頓時我就覺得渾身相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鄒陽見到我不動了,連忙往邊上拉我,但是燕姬淒厲的吼了句:“滾開!”說著淩空沖著我們這裏一揮手。

    那些圍著師傅的小人除了一個留下,其餘全部沖著我們飄來,師傅一擊沒有奏效,想要在祭出符咒,而他面前留下的小人卻猛地跳起,朝著師傅脖頸咬去,師傅剛想有所動作,不料那燕姬的頭髮卻是猛地纏住了師傅的身子。

    師傅現在就像活靶子一樣,眼看著就要被那小人給咬住,關鍵時候,師傅喊道:“童子!滅鬼!”他不遠處的兔子就猛地沖著眉心一拍,然後沖著跳起的小人一指,小人立馬身形一頓,借著這個時機,師傅從百寶囊中抽出那個玉瓶,往地下一摔,喝道:“就算是反噬,我也要先滅掉你們這些妖物。”

    師傅摔掉玉瓶的那個時候,恰好是那幾個小人撲到我身子前面,鄒陽眼看動不了我,一下子擋在我身前,我立馬紅著眼睛喊了句:“不!”剛說完這聲不,師傅的玉瓶就破了,在那玉瓶中陡然是出現了一股濃郁的黑霧,這黑霧一出現,朝著我撲來的那些小人就止住了腳步,回過頭去,沖著那黑霧死死的盯著。

    那黑霧慢慢的凝實,漸漸出現了一個不高的影子,當然這影子只能左眼看到,這鬼影臉色煞白,舌頭豔紅,長長耷拉在外,就宛如吊死鬼一般,飼鬼!居然是飼鬼!

    這飼鬼出現之後,舌頭一伸,沖著那個超師傅撲去的小人捲去,小人似乎極其懼怕,扔掉手中的那段腸子就要逃跑,但是它顯然沒有飼鬼舌頭速度快,飼鬼鮮紅的舌頭化成一道紅色殘影迅速將那小人勾過來,然後飼鬼張開那血盆大口,將其吞了進去,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那些小人見到同伴被滅,皆是大怒,將手中的東西或是拋掉,或是吃進嘴中,然後沖著飼鬼撲去。

    燕姬見狀,那頭髮上的人臉頓時脫落下來,加入到小人和飼鬼的戰鬥中,不過她頭髮上的人臉一沒,頭髮就沒了那種魔性,師傅揮刀就將其斬斷,逃離開來。

    師傅剛走開,古屍就飛了過來,將燕姬狠狠的砸到在地,而荊軻隨之而來,抬腳向古屍踩去,古屍一個側身閃開,荊軻那重重的一腳,就直接踩到了下面的燕姬身上。

    燕姬本來身子就被她自己搗鼓的千瘡百孔了,被荊軻這麼一踩,頓時爆開,只剩了一顆腦袋,燕姬淒涼的喊了聲:“荊軻,是我啊!我是燕姬啊!你怎麼捨得傷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燕姬的話語,荊軻居然身形一頓,停在遠處,古屍被荊軻揍了這麼久,瞅准機會,看到荊軻不動了,拿起一塊棺材板狠狠的將荊軻抽飛!

    燕姬淒厲的喊了聲不,然後她泣聲道:“荊軻,我幫你溫養了兩千年的臉,現在還你,他說這用你的人臉可以讓你活過來,我就採集了上百張人臉來做你臉的飼料,他說要在大凶之地上建造墳墓,用煞氣戾氣做你重生的魂魄,我就挑了這反弓凶煞地貌,又將裏面的龍眼化成了絕地,他說你屍身全無,可用百人身代替,我就殺了千人為你拼湊軀體,他說巫可以救你性命,我就將自己煉成巫屍,他說用迷魂草可以安定你的神魂,我就從古人墓中尋來這個,他說的我都做到了,你醒來吧,我將你的臉給你,你醒來吧!”

    燕姬說完這話,整個頭忽然爆炸,只剩下了那張傲岸的人臉,飄飄忽忽的沖著呆滯在一旁的荊軻飛去,我們幾個聽到燕姬那哭訴,心中一悲,對著那張臉說什麼也是下不去手了。

    當然臉飄到荊軻那佈滿血瘤的臉上之後,荊軻整個身子一怔,然後仰天怒吼起來:“燕姬!”喊完便沖著燕姬的殘屍重重的跪下!

    雖然見過幾次生離死別,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景,我心中有些迷茫,這就是愛嗎?愛真的可以讓人堅持兩千年嗎?

    荊軻在燕姬屍體旁跪了好久,那飼鬼和小人、鬼臉鬥得是兩敗俱傷,飼鬼雖然將其完全吞噬,但是自己身上的那黑霧也淡的忽略不計,師傅皺了皺眉頭,將其收到玉瓶之中。

    荊軻跪在那裏,並沒有向我動手的意思,我們幾個也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他暴走,過了半響,荊軻開口道:“嬴政!燕姬不知道我們當年的約定,才會對你有怨念,現在我只是封印道臉中的魂魄出來,撐不了多久,當年你成功了嗎?”

    我不知道荊軻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這話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他聽到我沒有回答,輕聲笑了下道:“你只是一縷殘魂,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失敗了,罷了罷了,我生前已經是用命幫你了,死了,我再也不管了,我要去陪燕姬了。”

    聽到荊軻這樣說,我心中一驚,道:“什麼約定,能告訴我們,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怪我?”

    荊軻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將燕姬的殘軀匯到一起,用力攬到懷中,呢喃道:“傻瓜,你被騙了,兩千年我都是被封印到這臉上,你也被禁錮到巫屍中,不墮輪回,這人哪是再幫你,分明就是在害你啊,你怎麼這麼傻,別怕,我就來陪你了!”

    我聽到荊軻這話中居然又有了死志,立馬往前跑去,喊道:“荊軻!”

    荊軻身子一停頓,對我道:“看在我生前用命幫你的份上,去巫蠱之鄉幫我殺了這些混蛋,我和燕姬能成為這種摸樣都是拜他們所賜,當年,他們對你也是虎視眈眈啊!”

    說著荊軻溫柔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燕姬,淒聲笑了笑喊道:“燕姬,我來了!”我沖著荊軻喊了聲道:“不!”

    只不過晚了,荊軻說完那話後,用勁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沖著地面燕姬屍體方向磕了一下頭,將玉街砸開,當然一同碎的還有荊軻的頭顱,荊軻頭碎開之後,身子上面那些人臉就紛紛脫落開,最終化成了飛灰消失不見,而荊軻的臉中似乎是飄出了一個如同霧氣般男子的樣貌,不待我看清,立馬消失不見。

    我眼看著兩千年前的荊軻活過來,然後又死了,心中那萬千疑慮一個都沒解開,反而增多了幾分,千年前到底怎麼了,荊軻刺秦也只是一場佈置好的鬧劇嗎?巫蠱之鄉在哪?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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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萬里長城阻巫蠱

第二百零四章 劉哥求救

    我心中還有萬千疑問,但是荊軻已經殉情而死,當年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驚天奇謀,到底牽扯了多少人,誰能告訴我,誰能!巫蠱之鄉在哪?荊軻讓我幫他報仇卻是連地方都沒跟我說,怎麼讓我報?

    師傅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了鄒陽一眼,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是猶豫不定,到了最後終於化成了一聲歎息。

    隨後的時間,我們在黃金棺材中找到了那個匕首,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匕首依然鋒利無比,在屍油燈下,泛著幽幽寒光,據史書記載,這柄匕首可是出自當年第一鐵匠徐夫人之手,稱之為神器也絲毫不為過。

    小心的將匕首包起,師傅請走了兔子身上的神,將兔子喚醒,之後就是一些瑣碎事情,找那些跑掉的鬼魂,師傅想將其超度,但是沒有找到,兔子見到沒危險了,想要在黃金棺材中找一些冥器帶回去,只不過上了墓台之後,著了那植物的道,吃盡了苦頭。

    另外那口黃金棺材只是在外面鍍了一層金,並非全金這倒是讓兔子鬱悶不已,他翻了半天,只在燕姬的棺槨中找到三枚白玉珠子,一竄烏黑的骷髏頭手鐲,還有一塊玉佩,這些東西應該都是燕姬生前放到裏面的,不過看成色應該挺好的,這倒是讓兔子欣喜異常。

    我們在墓室中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三伯丟的魂魄,我又帶著師傅到了暗河附近,在那裏尋到了迷茫徘徊的三伯的游魂。

    最後,我們這些人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走出了這個墓室,當然墓室中的植物還有那口井統統被我們毀掉,現在這墓雖然還在反弓凶煞地貌上,但是已經沒了害人的資本,相信過不多久,政府的考古隊就會發現這,倒時候這大墓一見天日,別管什麼凶煞地貌,就統統消散了。

    我們出來的時候,太陽高懸,正午時分,回去的過程就不一一道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黑子自己已經跑回來了,還有張先生知道我們破了大墓,將裏面的鬼臉盡數斬掉,當下老淚縱橫,說自己多年的心願完成了,一高興之下,便將我們帶去的法器盡數給了我們。

    三伯在魂魄找了回來之後就轉醒了,只是在墓室中的經歷,問他他都不知道,他在墓中的經歷就成了一個謎。

    我們這群人休息了一天,變回了家,這裏不在贅述。

    時光飛逝,自從我從美人溝中回到家中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期間由於我腿上有傷,只能窩在家中靜靜養傷,師傅,鄒陽帶著古屍去了古屍的長眠之地,古屍現在身上的煞氣已經少了很多,這次又被砍得皮開肉綻,不能繼續跟著我們繼續下一段行程了,他需要溫養一段時間。

    結巴從老于家就醒了,兔子見他可憐,將手中的一枚白玉珠子送給了結巴,結巴拿到之後,便向我們告別離去。

    現在已經到了深冬時分,天氣轉冷,前兩天還下了一場雪,這些天來,我和兔子一直再查找有關巫蠱之鄉的資料,只不過書海無邊,我們翻了近一個月的書籍都是沒有絲毫的進展,這不禁使得我有些焦躁。

    我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左寒得知我回來,便從她學校過來看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荊軻和燕姬那段死別的原因,我這次看到左寒居然有了異樣的情緒,只不過這情緒還沒有發酵升溫,左寒就回學校了。

    師傅他們還沒有回來,我的腿這時候已經完全好了,這段日子倒是難得過得清閒,沒有墓地,沒有鬼怪,要多安逸有多安逸,只不過這安逸再有一天,被打破了。

    那天我和兔子正在爸爸古董店中陪他看店,門外忽的衝進來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這男子我認識,在我們這地方市委書記手下當值,算是位高權重吧,只不過這男子現在眉宇之間儘是焦慮,他一進爸爸的店,就沖著爸爸喊道:“老秦,聽你大哥說,你這裏有位高人,在哪,快點讓我見見他!”

    爸爸他們跟我們當地的高官也是熟識的很,見到這男子焦慮,打趣道:“怎麼了,劉哥不是不相信鬼神嗎?今天怎麼跑我這來要高人了。”

    劉哥愁眉苦臉的道:“你就別問了,趕緊帶我找他吧,晚了我們家就出大難了!”爸爸見劉哥真是心急,立馬關切道:“到底怎麼了,不瞞你說,我這那高人現在外出了,一時間也回不來,你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劉哥一聽爸爸這話,臉上苦澀之意更濃,他心急道:“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又不是老爺子!”老爺子是指的爺爺,劉哥顯然是知道爺爺的。

    爸爸聽了這話之後沒有發怒,反而嘿嘿一笑道:“你還別說,跟我說真的有用,因為我的兒子還有旁邊這個小兄弟,都是你口中那高人的徒弟!”劉哥一看我和兔子,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他不相信的道:“這兩位是那人的徒弟?”

    兔子一直以來就有做神棍的天賦,他站起身來,似模似樣的掐了掐手指,然後嘴中嘟囔幾句,然後對著劉哥道:“這位大叔,想必你家這劫難是跟子嗣有關,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劉哥一聽兔子這樣說,雙眼瞪得溜圓,然後怪叫一聲,沖著兔子就拜下,道:“高人!您真是高人啊!”爸爸不知道兔子有讀心術,以為兔子真是道法高深,驚異的看了兔子幾眼。

    兔子沖我眨了眨眼道:“高人不敢稱,你若信得過我,我和我師弟,額,也就是秦關了,就給你去家中走走。”

    劉哥一聽這話,頓時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能不應成,點頭如搗蒜,嘴中不住謝道:“那就有勞大師了,有勞了。”我見狀,沖著兔子使了使眼色,不想讓兔子多管閒事。

    但是兔子沒有理會我的眼色,繼續對劉哥道:“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做這些事都是折福的,所以這香火錢…”聽到這裏,我終於知道這狗日的兔子想要幹嘛了,上次從墓中帶回來的東西統統被師傅沒收了,兔子一直心有不甘,現在居然想用這個法子掙起錢來。

    劉哥一聽這話,立馬從懷中掏出一遝百元大鈔來,訕笑道:“看我心急的,倒是忘了這件事,這裏是五千,事成之後還有一萬,有勞大師了。”

    兔子見狀,眼睛中星星閃現,只不過強忍著,裝模作樣的道:“我可不是平白拿錢,你也知道,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沒有錢財,自然不能消災了,多大的錢,就消多大的災,你先回去,等到了傍晚再來接我們倆,我想白天令嬡應該很消停吧。”

    劉哥現在是被兔子唬的一愣一愣的,立馬點頭,在千恩萬謝中離開。

    劉哥走了之後,我沖著兔子喊道:“你小子搞什麼鬼,師傅又不在這,我們兩個能有什麼作為,再說,你還收人家錢財,這真是不道德!”

    兔子這時候是少有的正經道:“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要是不拿這錢,誰能替他扛這樁災事?再說了,這種人的錢都是不義之財,我們拿了散給需要的人就好了,更重要的是,我讀到了,這人孩子真的招惹了那種東西,我們要是不救,那孩子活不過三天了。”

    聽到兔子的話,我沉默了,爸爸走過來道:“徐匯說的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還是個孩子,要是真等大師回來,那孩子顯然是沒命了,你們既然有能力解決,為什麼不幫他?”倒不是我不想幫他,只是怕我和兔子沒有這本領啊!

    事情既然已經定下來,我和兔子只好準備起晚上需要的東西,好在上次去劉紅家師傅買的祭台道袍還在,這倒是為我們省去了不少事情,之後我們又置辦了兩把桃木劍,一些黃紙朱砂,糯米,麝香,普通的招魂鈴,兔子還不放心,又去弄來一直大公雞,直到這些東西準備停當,天色已經不早了,兔子乾脆穿上道服,背上桃木劍,手中拿著招魂鈴,等著那劉哥的到來。

    天一和黑,劉哥準時到來,看到我們不禁眼前一亮。

    別說,兔子俊美的面貌加上這身裝扮,真的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方士,只不過他那偶爾花癡的眼神將他的形象給毀了。至於我,只能苦逼的背起那個祭台,提著那活蹦亂跳的大公雞,當一個道童了。

    我和兔子坐上劉哥開來的車,繞來繞去,來到了他家,爸爸並沒有跟來。

    車子在市區並麼有停留,一直到了郊區,車子緩緩停下,現在已經到了入夜時分,深冬的夜晚總是顯得那麼黑,在加上郊區這裏並沒有路燈,更是讓這個夜晚顯得死寂異常,劉哥的家就在前面,是一棟別墅,只不過這別墅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房子,更是顯得孤孤零零,有些淒涼。

    兔子現在只是穿了一身道袍,一下車子,就凍得渾身發抖,不住催促著我們往別墅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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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撞鬼

    兔子估計是凍急了,吆喝著我們趕緊往裏走,劉哥連忙給這個‘大仙’帶路,走在前面,去開房門,我瞅了瞅面前那黑乎乎的大房子,心中嘀咕道:“這劉哥家裏還是節省之人,怎麼大晚上的連個燈都不開。”

    雖然心中嘀咕,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沒多嘴問,劉哥掏出鑰匙,在門口悉悉索索的打開了門,兔子現在快凍死了,連忙閃身進去,劉哥見到兔子進去,心中大急,對著兔子喊道:“大師,您小心點!”

    兔子在門中伸出頭來,問道:“小心什麼?”劉哥見到兔子進去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便鬆了口氣,連忙換了個語氣道:“裏面黑,我怕你碰到什麼東西,摔倒了。”我聽的奇怪,這劉哥剛才絕不是想說這件事情,他這次只是邀請我們來,並沒有跟我們說到底他家出了什麼事情,該死的兔子讀到了什麼,也沒有給我交代。

    劉哥給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也進門,我笑道:“劉叔你還是先進去,把燈打開吧。”劉哥一聽,也是,往門裏看了幾眼之後,就鑽到屋中,將屋子裏面的燈打開。我見到這裏面開了燈,心裏安定了幾分,提著那隻雞就進了房門。

    也就是剛進房門,我手中的那隻公雞響亮的打了一個長鳴,然後在我手中就開始撲騰起來,這公雞黑天打鳴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兔子這時候也顧不得冷了,走到我跟前,對著公雞道:“你丫瞎叫喚什麼?待會就宰了你!”

    公雞哪裡能聽懂兔子說的話,它見我不放開它,撲淩淩的就搧起翅膀,那兩隻爪子胡亂的在空中踢起來,兔子正低著頭跟公雞理論,公雞這一撲騰,差點撓傷了他的臉,他嚇連忙往後退去,只不過他身後是一個一人多高的花瓶。

    我怕兔子將那花瓶撞碎,連忙將手中的公雞一扔,拉住兔子,只不過這時候兔子已經撞到了花瓶,花瓶只是晃了晃,並沒有倒地,這花瓶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樣子。

    我見到兔子沒有將那看著聽名貴的花瓶撞翻,我倒是鬆了口氣,兔子回頭看了看那花瓶,扭過頭來沖我道:“幸虧沒有倒,哎?公雞呢?”兔子這話剛說完,我們就聽見這別墅的二樓上傳來一陣雞叫之聲。

    只不過這聲音奇怪的緊,不是打鳴,倒像是都在鬥雞一般,公雞發出咕咕的聲音,劉哥見到公雞上到樓上,頓時臉上露出慌亂之色,道:“上樓了,上樓了可怎麼辦。”我這時候發現出劉哥的異常了,他道:“劉叔,你倒是跟我們說說,你家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啊。”

    兔子聽到之後,替劉哥回答道:“他孩子著東西了,一到晚上就行為詭異,為了這事他不知道求了多少人了,但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無奈之下才打聽到了師傅,想讓師傅幫他。”

    兔子這話剛說完,劉哥立馬熱淚盈眶,哭訴道:“仙人啊,你簡直是仙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吧。”兔子沒說話,道:“你先別說了,等我看看你的孩子再說,對了,你家裏就你自己嗎,孩子的媽媽呢?”

    劉哥一聽我們問到孩子的媽媽,嘴中就結結巴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似乎是在遮掩什麼,這時候,樓上的雞叫之聲突然消失,整個別墅都靜了下來。

    由於這個別墅遠離城市,外面幾乎是一個人都沒有,這一安靜,頓時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聽見樓上砰的一聲傳來一陣巨響,這聲音來的突然,頓時讓我們旁邊的劉哥跳了起來,他驚恐的看著我們道:“又來了,又來了!”

    兔子皺了皺眉頭,對我道:“我們上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兔子說完,抬腳就邁上樓梯,我看了我的右手一眼,那上面的傷口還是觸目驚心,不知道這次從能不能行,我歎了口氣,跟著兔子往上走了去。

    這別墅裝修的倒是挺豪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樓梯居然是那種很古老的木質地板,踩上去之後,發出吱呀吱呀那種不堪重負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更是顯得有些陰森,我還背著祭台,劉哥在我身後牢牢的抓著我的衣角,兔子在最前面,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拿著招魂鈴,小心戒備著。

    當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屋子中的燈忽閃了幾下,然後啪的一聲滅了,我身後的劉哥劇烈的都動起來,我心中隱隱覺得難辦,把一個大老爺們嚇成這樣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我們等了一會,並沒有來電,我咳嗽了一聲,對著身後的劉哥道:“劉叔,你家有沒有手電筒,我們這黑燈瞎火的看不到啊,你家怎麼還停電了呢?”劉哥在後面顫抖的道:“沒,沒手電筒,我也不知道,經…經常停電。”

    我聽到他說沒手電筒,還經常停電的時候,一陣腹誹,你是頭豬啊,停電還不買手電筒,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缺心眼,不過劉哥繼續道:“樓下倒是有蠟燭。”我一聽,有門,蠟燭也行啊,趕緊差他去找。

    只不過劉哥非得拉著我一起下去,在樓下某個角落找到了幾根蠟燭,然後找到火柴將其點燃,我們兩個將剩下的蠟燭塞到祭臺上,然後小心的用手捂住蠟燭,重新走上了臺階,兔子這次難得寡言少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兔子見我們過來,將手中的招魂鈴收起,接過蠟燭,嘴中開始念念有詞:“過往神靈莫見怪,我們只是尋人來,過往神靈莫見怪,我們…”兔子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就聽不清了。

    我估計兔子這是在作秀,但是劉哥見到兔子這麼‘專業’,又放心了幾分,在我身後輕輕的咳嗽一聲,顯然是給自己壯膽。兔子嘟囔完,回頭對我們小聲道:“小心些,不要吵醒了東西。”劉哥一聽這話,那剛剛鼓起來的勇氣,立馬被兔子給嚇了回去,他壓著聲音道:“什麼東西?”

    兔子做了一個天機不可洩露的表情,轉頭就往上走去,只不過他猛一轉頭,手中的蠟燭被帶起的風一吹,差點滅掉,兔子連忙穩住蠟燭,繼續往上吱呀吱呀的走去。

    剛走了幾步,兔子手中的蠟燭就忽閃忽閃的,眼看著就要滅了,這沒風沒水的,蠟燭好端端的怎麼能滅掉,我壓低了嗓子對兔子吼道:“兔子,你他娘的別玩了,嚇死人怎麼辦。”兔子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樓梯的最後一層,他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不是我弄的,啊!”

    兔子話還沒說完,立馬尖叫起來,我還沒看清前面到底怎麼了,眼前就一黑,蠟燭被兔子給弄滅了!我身後的劉哥本來就嚇的夠嗆,現在聽到他眼中的大師居然慘叫起來,登時往後一退,咕嚕咕嚕的滾下了樓梯。

    蠟燭熄滅之後,我就覺得二樓之上忽的撲下來一陣涼風,這風中隱隱的有股腥臭之氣,我聽見兔子慘叫,立馬喊道:“兔子,你他娘的…哎你怎麼摸我手?”本來我是想問兔子你他娘的看到什麼了,但是這話說到一半,我的手中就塞進了一個冰涼的小手。

    兔子聽見我的話,沖我喊道:“我剛才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二樓站了一個小孩,那小孩嚇我一跳,就叫出聲音來了,還有,誰摸你的手了,那個小兔崽子去哪了,嚇死我了,讓我抓到他非得揍他一頓,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非學鬼嚇人。”

    聽到兔子這麼說,我就了然了,握了握手中的小手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啊,怎麼自己在二樓啊?”

    這時候兔子已經摸到了地上的那蠟燭,聽到我這麼說,奇怪的道:“你在跟誰說話?那個小孩,你看到他了?”說著兔子就點燃了摸到的那個蠟燭,我的眼前頓時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可是當我看清楚我牽著的那小孩面貌時,驚的我慌忙將手中的那冰涼的手一扔,沖著後面跳去,這哪裡還是一個小孩,分明就是一個童屍啊!這小孩大概四五歲左右的樣子,臉上一片雪白,但是雙頰之上卻是殷紅一片,像是抹了濃濃的腮紅,兩個眼睛無神的盯著我,要是只有這些,我倒不至於把他當成屍,關鍵是這孩子身著壽衣,頭戴壽帽,額頭之上還有一塊烏黑的屍斑!

    我嚇得往後退去,兔子這時候也看清楚了那孩子的真實面目,他將蠟燭塞給我,嘴裏喊道:“原來是個小鬼,居然敢在本大爺眼皮底下撒野,看我不抽死你!”說著兔子舉起桃木劍狠狠的向著我們面前那童屍抽去,只不過還沒到那屍體,童屍就一下子消失了,而兔子的桃木劍,在空中抽過。

    我和兔子面面相覷,這不是屍體,是個鬼?我們兩個都看走了眼?還沒想明白這件事情,二樓某個房間中就傳來一陣孩子咯咯的笑聲,只不過這笑聲聽起來就像是夜貓子的哭啼聲一樣,嚇人無比,這聲音剛出現,一直不見蹤影的那只大公雞咯咯的又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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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5 00:33: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六章 烤下巴

    大公雞咯咯叫,然後在二樓之上就撲淩淩的飛著不知道朝哪邊飛去,我們兩個聽到這聲音,害怕上面劉哥的孩子出事,趕緊往裏面趕去,我用手護住蠟燭,不敢走太快,兔子急得直在後面催我。

    那孩子還有公雞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朝著西北角那個方向走去,我們上來之後,這聲音沒有消失,反而是更加大了幾分,我們兩個摸索到西北角那個屋子,聲音就是從這裏面傳來,那公雞在裏面嘰嘰嘎嘎,似乎和什麼東西打了起來。

    而那孩童的聲音不在咯咯笑,而是有些淒厲的在呵斥一般,兔子是個急脾氣,見到了房門,一抬腳就要踹開這裂開一道縫的房門,我一把拉住他,沖著兔子道:“你看這門上!”

    兔子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下,在忽明忽暗的燭光照射下,門上赫然刻著一個巴掌大小的人頭,燈光太暗,加上人頭太小,根本看不清楚,兔子本來以為是什麼事情,見到是這個,再也忍不住,抬起腳來將門踹開,嘴裏還喊道:“小兔崽子,你在哪呢!”

    兔子進去之後是兩眼一抹黑,我怕他吃虧,趕緊護著蠟燭跟了進來,我們兩個盯著這個房間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反而只有那只大公雞咯咯的抬腳伸頭,昂首擴胸的在地板上走來走去,也沒見到它跟什麼東西打架。

    雖然沒有看到屋子裏面有什麼活物,但是這屋子中的擺設太過駭人,這個房子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木質的,尤其是在屋子正中擺蹲坐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巨大木頭玩偶,這個玩偶就只有上半身,就像是我們從電視上見的那種非洲部落圖騰一般,大眼,濃眉,獠牙,身上還紋畫著迷彩。

    這東西頭上好像還插著香,似乎是一個香爐?我們兩個還沒看完,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急促響聲,劉哥的聲音在那裏傳來:“不要進那個房間,千萬不要!”我們兩個一怔,他說的難道是這個房間?

    我們兩個剛納悶著,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陣陰風,而地上的那大公雞就立馬撲棱著朝我們頭頂飛來,我們兩個趕緊離開原地,剛閃開,就聽見砰的一聲地板上似乎掉下來一個重物,而公雞沖著那個重物咯咯的啄去。

    我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蠟燭在剛才被上面的風一吹早就滅掉了,那個東西竟然是爬到了房頂之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心中狂跳,但是現在苦於沒有光亮根本看不到那個東西到底什麼樣子。

    劉哥現在已經上了樓,聽見我們這個房子中又是公雞叫,又是孩子啼哭,他立馬哀嚎道:“你們怎麼能進那個屋子啊!”兔子現在憋的是一肚子火氣,不去管地上和公雞打架的東西,摸出房門,沖著劉哥吼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的兒子呢?”

    劉哥一聽他兒子,立馬打了一個激靈重複道:“我兒子,我兒子呢?“我在房間聽到劉哥這神經質一般的話語,心裏直打鼓,他不是嚇瘋了吧,地上和公雞打架的那個不是他的孩子嗎?

    公雞突然咯—的叫了一聲,然後聲音嘎然而止,那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它脖子掐斷一般,我趕緊往門外退去,這東西弄死了公雞之後,下一個就是我了!現在我的狀態可不一定打過他!

    我心想著往外退去,又覺得手心中一片冰涼,然後一個小小的手又塞到我的手心之中,黑暗中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但是我知道,在我左手邊上,肯定有著一個臉色煞白,雙頰通紅,身著壽衣的小小孩童。

    我咕嚕咽了一下吐沫,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個冰涼的小手已經牢牢的將我的左手捏住了。兔子還在外面逼問劉哥,只不過劉哥一個勁的重複那句話,並不理會兔子,我現在身體抱恙,極陽符不能用,只能顫聲沖著外面的兔子求救:“兔子!”

    當然我的聲音用的極小,怕一不小心驚動那個孩子,兔子那王八蛋終於是意識到這個我們這個房間中的不妥了,他叫道:“秦關?怎麼沒聲了?”我聽見兔子的聲音激動的熱淚盈眶啊,我壓著聲音道:“老子在這呢,救命!”

    兔子前面的那話沒有聽清楚,但是後面救命兩個字聽的格外清晰,現在他不在托大,拿出懷中的八卦鏡就走進了門,進門之後沒有絲毫遲疑,拿著八卦鏡就朝著我的方向照來,八卦鏡散出點點微光,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捏住我手的那個小孩卻是嗷嚎一聲尖叫起來,慌忙撒開我的手跑到一邊。

    如果說這個孩子初始對我們沒有惡意,但是兔子現在已經將其凶性完全逼出來了,有道是閻王好送,小鬼難纏,這孩子一發起飆來,頓時我們所在的屋子中陰風大陣,那視窗哐當一聲就被吹開,地面山的雪隨著那風灌到我們這個屋子之中,隨著這個異象,我們面前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發著幽幽綠光的孩子。

    這孩子還是剛才我看到的那個樣子,只不過現在是渾身冒光罷了,劉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當他看到這渾身冒光的孩童,砰的一身,雙膝一曲,竟是沖著這個孩子跪下,嘴中喃喃道:“兒子。”

    我和兔子聽了之後心中驚懼,這是他兒子?這個鬼居然是他兒子?我們面前的那個孩子見到劉哥跪下之後,不但是沒有絲毫消停,而是更加暴怒,頭一下子像是充了氣一般,迅速的大了起來,然後朝著劉哥撲來。

    劉哥這時候看到那孩子的駭人景象,嚇得清醒過來,嘴中喊著鬼啊,連滾帶爬的往後蹭來,兔子忙祭出八卦鏡,打到那孩子之上,這孩子被打中之後,立馬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叫,頭更是大了幾分,不過好在兔子這下阻止了孩童的沖勢,將劉哥從鬼門關上搶了回來。

    那孩子被打中之後,往後退去,漂浮在距離我們兩米的地方,就在那個木頭雕像之前,它在那裏不動,我們也不敢動,而劉哥一會嘴中念叨:“我的兒子。”一會渾身又顫抖起來:“鬼啊”,眼看著就在崩潰的邊緣了。

    那孩子呆在那兒,一會身上的幽光漸漸的消失掉了,我心猛地一沉,這東西難道是趁著我們看不到它,偷偷的將我們殺了嗎,這麼聰明?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我們前面那個又是亮起了一道亮光,這光倒是飄飄忽忽,不是這個孩子身上發出的亮光,倒像是燭光!

    我們詫異的看著那燭光,不知道對面的那孩子搞什麼鬼,這個燭光剛出來,燭光後面照出那個小孩的影子,這個感覺很怪,相信大家小時候都試過將手電筒抵住下巴往臉上照著嚇唬別人吧,現在那個小孩的臉就在蠟燭的上面,就感覺它這樣做是在嚇唬我們一般。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確很嚇人,忽明忽暗的燭光,燭光上面是一張煞白且又通紅的臉,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格外扎眼,饒是我見慣鬼怪,也是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

    兔子現在也是很緊張,他拿著手中的八卦鏡朝著前面那孩子打去,但是八卦鏡這次似乎是失靈了一般,沒辦法祭出光芒。

    剛才一直靜止的孩子卻是在這一刻動了,他的那個碩大的頭慢慢的往下低下,朝著那燭光靠去,由於靠的太近,這個孩子的雙眼處就成了黑呼呼的陰影部位,更是顯得無比詭異,旁邊的兔子問道我:“他在幹什麼?”

    自從看到這孩子的臉往蠟燭上靠,我心中就隱隱出現了一個答案,但是這個答案打死我我也不想相信,我沒有回答兔子,而我們兩個中間的劉哥再見到這個孩子如此表現時,身子卻像篩糠一般,無休止的顫抖起來。

    終於孩子的臉到了蠟燭之上,不確切的是這個孩子的下巴貼到了蠟燭之上,我心中一沉,看來我想的答案八九不離十了,我猛地沖劉哥一扭頭,憤怒的罵道:“是你這個王八蛋做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劉哥終於是仰天大叫了一聲,然後昏了過去,我見到他這個反應,知道事情肯定是他做的了,我忙摸到他的身子,想要在他身上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只不過還沒有摸索出來,兔子就有些驚恐的對我道:“秦…秦關,快看。”我抬頭一看,發現那個用蠟燭烤著下巴的孩子,他的下巴處開始皮開肉綻,並且哧溜一下,滴落出一滴黑色油脂。

    這場景是在是太嚇人了,我和兔子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個孩子就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裂開嘴巴,沖我們嘿嘿一笑,兔子這時候已經是完全震住了,他結巴道:“冤…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找我們的事啊!”

    這時候就算兔子在托大也知道我們兩個不是這個孩子的對手,我往後退了一步之後,沖著兔子喊道:“別他娘的墨蹟了,趕緊在劉哥身上找找有沒有小瓶子或者小盒子,我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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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5 00:34: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七章 線索

    兔子聽到我說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也是立馬來了精神,聽見我說,要在劉哥身上找什麼瓶子盒子的,邊摸邊沖我道:“秦關,這鬼東西到底什麼?”

    我道:“你難道沒有聽過養小鬼嗎?”兔子被我這麼一點,立馬醒悟過來,沖著劉哥的肚子就是砰砰兩拳,嘴中罵道:“我就看你這王八蛋不像是好人,沒想到你這麼喪盡天良!”這時候我從劉哥貼身脖頸之處,摸到一個不足巴掌長短的小瓶子,我連忙扯了下來,對著兔子道:“找到了!”

    在我找到那小瓶的時候,對面的那個頭大如鬥的孩子已經烤的下巴是皮開肉綻,屍油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著,我這些天都是在看巫蠱方面的書,知道養小鬼其實也是這種術法之一,他們取得夭折而亡的孩子,一般不超過九歲,元陽未泄,將其屍體尋來,用蠟燭烤下巴,將烤出來的屍油或是滴到小瓶中,或是滴到小棺材中,再在這容器中放入一個雕刻好的柳樹小人,這種小鬼就會附到柳樹小人之上,供人差遣。

    不過養小鬼最終都是不得善終,被小鬼反噬而死,劉哥現在就是被小鬼反噬了,而且,我心中隱隱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找到這小瓶之後,在地上摸到那只死絕了的大公雞,問兔子要來八卦鏡,狠狠的沖著公雞的腦袋砸去,公雞剛死不久,身體未僵,血液沒凝,這一砸頓時濺了我一臉的雞血,我顧不得擦拭,趕緊用雞血沾滿手中的那個小玻璃瓶。

    就在這時,兔子有些結巴的道:“又…又出來一個?”我抽空抬頭一看,地上怎麼又鑽出來一個頭?我將八卦鏡重新扔給兔子,道:“擋一會,我把這東西沾滿了雞血就好了。”面前的那兩個孩子似乎知道我在幹什麼,從地上剛鑽出的那個孩子卷起一道陰風沖著我就撲來,我連忙從懷中摸出那五帝錢,朝著它一撒,打在它身上之後,冒出大片的火花,生生的將其逼退了回去。

    藉著這個時間,我已經完全將小玻璃瓶沾滿了雞血,這時候,面前的那兩隻小鬼突然被一道紅光扯住,來不及掙扎,就被牽扯到我手中的小玻璃瓶中去了,小鬼進去後,屋中就沒有了那道不知名的燭光,我們一下子又陷到了黑暗中。

    我和兔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小鬼給我們心裏上的壓迫太重了,我寧願是和一個粽子幹一架,也不想見到這種東西。

    這時候我們背後突然閃了一下,我們兩個現在都是驚弓之鳥了,連忙戒備著往後看去,扭過頭去,才發現原來是一樓的燈亮了起來,看來是這個小鬼被收到瓶子之後,沒有東西干擾這裏的電了。

    我摸索出火摺子,吹著之後,在這個房間的一進門牆壁上找到了燈開關,打開燈之後,這個房間就籠罩在一個通紅的光幕之下,我抬頭望了一下,這個燈上面居然蒙了一層紅布,照的這個房間顯得邪異無比。

    開了燈之後,這次我們總算是看到這個房間的陳設了,房子左邊牆上有一個大櫥子,櫥子裏面淩亂的放著一些布娃娃,玩偶之類的東西,只不過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布娃娃或者是缺胳膊少腿,或者頭被擰了下來,扔掉了一邊,反正就是每一個健全的。

    在中間是那個半人過高的巨大木雕香爐,香爐上面還有不少的香灰,看來時常有人在這裏上供。看清了這裏面的東西,我和兔子都是感覺非常不好,這時候地上的劉哥已經醒了過來,只不過他醒來之後,嘴角流涎,目光呆滯,嘴中不住的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和兔子叫了他半天,最終確認他是被嚇傻了,我在劉哥家找到了電話,給我家打了一個電話,問他這個劉哥的老婆在哪,爸爸聽了劉哥瘋了之後,立刻掛了電話趕了過來。

    爸爸趕過來的時候,我和兔子正在研究我手上那個沾滿雞血的小瓶子,這裏面封印了剛才那個小鬼,和爸爸一同來的還有大伯,他們兩個聽我們說了事情的經過,不禁大感棘手,因為劉哥身份敏感,這養小鬼的事情萬一是透漏出去,絕對會引起社會的巨大反應。

    他們兩個商量了一會,最後得出結果,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等找到劉哥的老婆時候再說,要是按照我和兔子的想法,這劉哥既然做了這個傷天害理的事情,肯定要將其送進監獄,只不過我們兩個沒有物證,空口無憑,到時候肯定吃虧的還是我們。

    商量好了之後,我們就帶著劉哥先回了我家,現在師傅沒在,我和兔子處置不了這個小鬼,況且,這養小鬼可是巫術種的一種,我隱隱覺得,順著劉哥這條線,我們說不定能找到那傳說中的巫蠱之鄉,一想到這,我心中就是一片火熱。

    劉哥的老婆在第三天之後出現了,當她站在我們面前時,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她居然是一臉平靜,別說是悲傷了,就連最起碼的關心都沒有,她冷冷的對我們道:“謝謝你們照顧他,現在我將他帶走了。”

    兔子眉頭一皺,對著這個女人道:“他現在變成了這樣,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嗎?”女子聽了之後反問道:“擔心,為什麼要擔心?”兔子被她這冷漠的表情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道:“他可是你老公啊,現在變成了這樣,你難道不擔心?”

    女子冷哼一聲道:“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這是罪有應得。”我一聽,心中一動,這劉哥的老婆顯然是知道什麼事情,現在劉哥瘋了,要想知道巫蠱的線索,看來只能在這女子口中套出了。

    我道:“不知道劉叔平常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嗎?”女子皺了皺眉頭,似乎極其不想與我們交談,她道:“我還有事,謝謝你們照顧他,我們走了。”

    這女子現在表現都有些不近人情了,夫妻之間能有什麼仇恨,讓她對劉哥如此的冷淡,眼看著女子厭惡的拉著劉哥的衣服,就要往外走去,兔子在一旁小聲嘟囔道:“拽什麼拽,救了你老公還像是欠你家錢一樣!”

    看到這女子要走,我心中暗暗著急,她要走了,我再去哪找她,我心一橫,就沖著那女子喊道:“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女子聽了這話之後立馬神經質一般的扭過頭來,問道:“你說什麼?你知道我孩子在哪?”

    這女子邊說邊飛快的往我這貼來,到了最後一個字,都幾乎跟我面對面了。我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暗自慶倖,果然自己蒙對了,我嘗試的對女子道:“你家孩子是不是失蹤很長時間了?”

    女子聽到這話後,眼圈一紅嘴中喃喃道:“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女子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孩子不是失蹤了,而是…而是夭折了。”女子一聽,身子一震,立馬沖我撲來,狀若瘋癲的叫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要殺了你!”

    我拉住這女子的手,一字一頓的沖她喊道:“你孩子已經死了!”那女子聽到這話之後,眼睛一閉,竟然是暈了過去,我扶著她,沖著兔子道:“掐她人中,快!”兔子這時候走過來,對我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她本來就丟了孩子,你怎麼能說她孩子夭折了呢。”

    我看了兔子一眼,道:“你以為我們看到的那個小鬼是誰?”兔子聽了之後,瞪著溜圓的眼睛沖我道:“你是說…”後面的話兔子沒有說出,這個結果,誰都不願意相信。

    過了半響,女子醒了過來,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她道:“你怎麼知道我孩子夭折了?你見過他?”

    我反問她道:“你老公以前是不是見過行蹤詭異的神秘人,然後你家的孩子就失蹤了?”女子聽了我的話之後,猛地抬起頭,驚愕的道:“你怎麼知道?”看來我現在想的八九不離十了,我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先把你老公的事情跟我說說吧,你家孩子的失蹤就是跟那個神秘人有關。”

    女子為了知道她孩子的下落,就將劉哥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在五個月之前,那是劉哥事業最不順的時候,仿佛在一夜間上司開始看不上他,同事處處為難,就算是那所謂的金飯碗也就要不保,劉哥的老婆是那種過慣了奢華生活的女人,知道這事情之後,開始天天罵劉哥,劉哥那時候真的是事業,愛情,家庭諸不順。

    這種日子大概持續了一個月,但是那天,劉哥帶回家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劉哥將那斗笠人帶回自己臥室商量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劉哥臉上隱隱帶著擔憂,但是斗笠人對劉哥道:“是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了,路我已幫你出了,你要是想清楚了,再去那個地方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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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5 00:34: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八章 住店

    那個斗笠人就是這樣跟劉哥說的,聽到斗笠人,我和兔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是他們!劉哥在斗笠人走了之後,將自己關在家中整三天,第三天的時候,他帶著自己年僅四歲的孩子出了房門…

    回來之後,劉哥就對自己老婆說孩子不小心走丟了,劉哥老婆當然不信,跟劉哥哭鬧,但是最後的結果,他們的孩子還是下落不明,從那天開始,劉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有時候自言自語,有時候又是愁眉苦臉,劉哥的老婆知道孩子走丟的事情肯定跟劉哥有關係,一怒之下,就離家出走,靠自己的力量來找孩子。

    時間就到了現在,聽完之後,我問道劉哥老婆:“你剛才說劉哥是罪有應得,這是怎麼回事?”

    劉哥老婆提起這件事之後,破口大駡:“劉毅這個王八蛋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黑心事做不出來,背地裏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孩子肯定就是他仇人給綁架了!”

    事情到這裏已經完全清楚了,我對著劉毅老婆道:“你節哀,你家的孩子確實是被害了,害他的人就是劉毅,你老公!”兔子聽了這話之後,走到癡呆的劉毅身邊,啪啪就是兩嘴巴子,罵道:“虎毒還不食子呢!你他娘的養小鬼居然用自己的兒子!”

    劉哥的老婆似乎是傻了一般,她顫聲道:“你說什麼?你說劉毅他…他殺了我們的兒子?”我不忍心看她的眼神,轉了下身子道:“應該就是這樣,你老公事業不順,就找到了會巫術的人,想要求得一個解救之法,那人就給劉毅說了養小鬼這種方法。”

    “養小鬼必須用九歲之前的夭折的童男童女,用蠟燭燒其下巴,七七四十九天,將燒出的屍油用瓶子接起,用特殊的柳木雕刻成一個孩子雕像,寫上生辰八字,放到這裝屍油的瓶子中,巫師再做場法事,小鬼即成。血緣越近,小鬼威力越強,這也是劉哥之所以選擇你孩子的原因吧。”

    我知道她不相信,又將我和兔子在她家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後拿出那個沾滿雞血的小瓶給她看。當我們拿出小瓶來的時候,出於本能,劉哥的老婆就感應到這裏面有她孩子的氣息,對我們的話也就信了七八分,但是畢竟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詞,她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不肯相信。

    我帶著兔子和劉毅老婆重新回到劉毅家,最終是在一樓的那個沉重的花瓶之中找到了她孩子那燒的扭曲變形的屍體,至此,劉哥的老婆終於相信了,劉毅竟然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後來的事情就是員警接手了,我向劉毅她老婆討要了劉毅房間中那個詭異的雕像香爐,為了找到那個斗笠人。

    這件事情後來我就不清楚了,劉哥是伏法了,還是送進精神病醫院了,還有劉哥的老婆去了哪,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小鬼我沒給劉哥的老婆,這東西現在已經是六親不認,劉哥老婆拿走之後肯定沒有好下場,現在我們就等著師傅回來,找到這個斗笠人,然後順著這條線,慢慢的摸到那神秘的巫蠱之鄉。

    師傅和鄒陽在半月之後回來了,那天下著大雪,鄒陽一進兔子租的這個房門,就開始叫起來:“秦關,徐匯,你不知道,我這次居然是下墓裏面去了,可嚇死我了,要不是大師,我肯定就死在那了,你們怎麼沒跟我一起去啊?”

    一聽這聒噪的聲音,就知道這肯定是那個鄒陽,說起來好久沒見這個鄒陽了,師傅他們回來之後,我和兔子就將發生的事情跟師傅說了一遍,師傅拿著手中的小瓶歎口氣,道:“為了短暫的享受,居然喪心病狂到此,這巫術真是害人不淺啊,你們知道那斗笠人在哪嗎?“

    我和兔子搖搖頭,這些天雖然我們可以打聽,但是那斗笠人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怎麼都找不到。

    師傅對我們道:“找不到就不先找了,人皮圖要緊,開始找下一張吧。”說著師傅拿出人皮圖,挑出一張,對我們道:“我和鄒陽商量了,這次就去甘肅,去找這個東西。”說著師傅指著一個如同鐮刀一樣的圖畫。

    鄒陽納悶的道:“跟我商量,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記得?”兔子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貴人多忘事,對了師傅,我們這次要找這把鐮刀啊。”

    聽到兔子說,我笑了下道:“什麼鐮刀,你有點常識行嗎?這是戈,古時候打仗的時候用的一種兵器。”兔子被我一笑,擺手道:“什麼戈啊,差不多就行,什麼時候去啊?”

    師傅道:“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就動身,這次地圖上記載的有些奇怪,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找到。”我拿過人皮圖看了看,發現這圖分成兩半,一個用小篆寫著陰字,一個用小篆寫的陽字,兩邊的交匯處畫著一個古城池,而那戈就標注在城池之間。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就集合在一起,收拾好行李,買了北上的火車票,去了甘肅。

    地圖山標識著的地名是叫做臨洮,提起這個地方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這裏是秦長城的起點,當年抗擊匈奴時候的必爭之地。

    從西安沒有直接到臨洮的火車,我們這些人先坐車到了蘭州,我們是早上八點多坐上的火車,由於昨天下了大雪,火車是那種綠皮車,跑不快,等到了蘭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下了火車,我們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戰,這裏的氣溫估計比西安低十度左右,這種天氣肯定不能在夜裏趕路了,我們四個在火車站旁邊找到一個賓館住了進去。甘肅省是一個少數民族聚集的地方,除了漢人之外,這裏還有回、藏、東鄉、土、裕固、保安、蒙古、薩拉、哈薩克、滿等16個少數民族,這裏魚龍混雜,隨處可見穿著少數民族衣服的行人。

    住進了賓館之後,我們四個開了兩間房,旅途勞頓,吃了些東西之後,都是乏了,便各自回房睡去,這次我和師傅一間,兔子和鄒陽一間房。

    是夜,我被一陣嘈雜之聲驚醒,醒來之後發現師傅披著衣服已經坐了起來,我問道師傅:“師傅,怎麼了?”師傅道:“外面好像是有住客的,老闆不讓住,兩邊各不相讓,就吵了起來。”

    我一聽這個,躺下身子,想要蒙頭再睡,可是突然門砰砰的響了起來,然後兔子在外面喊道:“秦關,師傅,快出來。”

    師傅給兔子開了門,問道兔子:“怎麼了?”兔子現在捂著一個大被子,抽了抽凍得通紅的鼻子道:“外面有好戲看了,秦關,走我們去看看。”我不好熱鬧,但是耐不住兔子強行將我從床上拖起,只好穿好衣服之後,學他那樣披著被子走了出去。

    爭吵聲是在賓館門口傳來的,我們兩個出去之後,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我們兩個點著腳往裏瞧去,我說大晚上的為啥不睡覺,這圈人中間竟然是停著一口不到一米長烏黑的油亮的小棺材,這棺材停放在一個平板車之上,上面已經是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想來是這口棺材已經是在露天地中待了不短的時間。

    兔子嘴巴長,對著旁邊那一同看熱鬧的人問道:“大哥,這是咋回事啊?”那人見有人打聽,立馬眉飛色舞的道:“這個人要住酒店,但是老闆不讓他住,兩個人就吵了起來。”說著他指了指圈子中央的那個魁梧的漢子。

    這漢子臉方方正正,皮膚粗糙且黑紅,穿著的衣服肥腰、長袖、大襟,腰間外繫著一個巴掌寬的大腰帶,下半身少見的穿著一個連有獸毛的棉裙子,腳上瞪著一雙大靴子,頭髮很長,編了幾道小辮耷拉在頭上,額頭纏著一個紅黑交間二指粗細的繩子,脖頸之中還帶著幾串珠子,其中一串,居然還是雪白的骷髏頭造型。

    這居然是一個藏族男子,現在他似乎很生氣,對著面前那個老闆喊道:“他又不進你們的旅店,為什麼不讓我住進去,我把他放在你們賓館旁邊就行,反正也沒人偷。”

    這話一說,不但是老闆,就連我們周圍這些看熱鬧的人都笑了起來,你這死人放在賓館邊上固然是沒人偷,但是估計以後這個旅店就沒人來住了。其實在藏族並沒有我們這邊把死人看的那麼不詳,他們也把死亡當成生命的一部分,故此這男子很不理解為什麼不讓他把這口棺材停放在旅店門口。

    老闆這時候面如土色,他道:“你活人住進來我沒意見,但是這口棺材你有多遠放多遠,要是讓你停放在我這,我還不晦氣死啊!”男子生氣道:“我還不信了,我崗吉瓦特今天還就要住在你這店裏,不光是我,就連他也一同要住進去,我們兩個給雙倍的錢!”說著這個叫做多吉瓦特的男子走到那平板車附近,彎下腰去,抱起那小棺材沖著旅店門口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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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發表於 2022-2-15 00:34: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臨洮

    都說藏人民風彪悍,果然如此,但是能開旅店的怎麼會是平常之人,這藏人還沒有走到老闆面前,就從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走出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眼看著衝突就起。

    這時候突然在人後面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道:“住手。”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頗具威嚴,我和兔子扭頭看去,師傅怎麼來了?這聲音就是師傅發出來的。

    師傅走到人圈中對著藏人道:“這位兄弟,你先放下,我們這裏風俗跟你們不大一樣,這已故之人,還是不要隨便進房舍好,況且,你也不想你的朋友,魂歸別處吧。”

    藏人是很注重靈魂歸宿的,所以崗吉瓦特聽了師傅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遲疑不定。師傅看了一眼這口棺材,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對著崗吉瓦特道:“你是不是最近覺得棺材中的人越來越沉了?”

    藏人一聽這話,把手中的棺材往平板車上一放,將右手放到左胸之處,沖著師傅欠身道:“還望高人指點。”師傅扭頭對著旅店老闆道:“旅店中可有火紙,香,送些給他吧。”老闆一聽說要火紙,自然知道是給誰的,哪裡敢不從,趕緊回到旅店中拿出一遝火紙,一把香,遞給師傅。

    師傅對著崗吉瓦特道:“拉著它跟我來吧,去個十字路口,再晚一些,恐怕要出事了。”崗吉瓦特雖然長得粗獷,但是不傻,他這拉著棺材在一路上可是遇了不少怪事,好容易今天遇到了一個能幫他的人,哪裡還敢遲疑,拉起板車,跟著師傅就走。

    周圍的人見狀,明事理的都知道師傅要幹什麼,統統散開,最後只有我和兔子討了一個手電筒跟了上去,順著路往北走,大約是三百多米,是一個極大的十字路口,雖然這裏是火車站,但是晚上沒路燈,也沒車,畢竟98年和現在不是一個年代。

    我們四個連同那個車吱呀吱呀的到了十字路口處,師傅問道崗吉瓦特:“棺材中的人可是夭折?”崗吉瓦特臉上露出戚戚之感,他道:“裏面是我的弟弟,伊辛波及,跟我來甘肅闖事業的,但是突然生病暴斃,作為哥哥,我不忍心讓他獨自一個人死在這裏,就想讓他落葉歸根,但是沒有火車或者汽車願意拉我們兩個,我只好找了個平板車拉著他回家。”

    師傅聽了之後喊了句:“糊塗!你不知道人死後入土為安嗎?你這拉著他一路走來,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孤魂野鬼,也就是你命格極硬,才抗到了此,要是再晚些見到我,你肯定也會如同你弟弟一般暴斃而亡!”

    崗吉瓦特一聽,不知所措的撓撓頭道:“我也沒覺得什麼啊,就是最近睡覺的時候經常夢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圍著我轉,還有就是弟弟的棺材好像是越來越沉了。”我和兔子一聽,都是無語,這個人還真是馬大哈,膽氣真不是一般的壯。

    師傅聽了之後對著他道:“你相不相信我?”崗吉瓦特點點頭道:“相信,當然相信,我們藏人看人不會錯的,高人你的眼睛就像是我們那最清澈的雪水一般,沒有絲毫雜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師傅道:“那好吧,開棺吧。”崗吉瓦特詫異的道:“什麼?”師傅重複了一遍:“開棺材。”師傅剛說完這話,我們所在的這個十字路口突然刮起了一陣旋風,這旋風卷起地上的積雪沖著平板車上的棺材就沖去。

    這風來的詭異,十有八九就是那些東西弄得,師傅見到這風,從百寶囊中摸出幾張黃符,喝道:“我不想造殺孽,趕緊離去。”感覺到師傅手中那符咒的殺氣,這風呼呼的朝著遠處刮去,不久之後就消失不見。

    這風剛走,崗吉瓦特就沖著師傅問道:“風能聽懂你說的話?還有剛才你說讓我開棺材?”話音剛落,就聽見那平板車上傳來哢哧之聲,我趕緊拿著那昏黃的手電筒往那裏照去,在我們目瞪口呆中,那棺材居然是在慢慢的從平板車上往下滑。

    我用鬼眼仔細看並沒有發現有鬼怪作祟,這是鬧哪門子邪?崗吉瓦特見到這場景饒是他膽氣過人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師傅這時候不在徵求藏人的意見,拿著黃符往棺材上一貼,嘴中念念有詞,那棺材被貼上符咒之後,停滯了一下,但是又繼續往下跑來。

    師傅見狀,對著崗吉瓦特喊道:“開棺,不然你弟弟就要詐屍了!”崗吉一聽要詐屍,趕緊跑到棺材後面,摸到那棺材蓋,猛地一抬手就將棺材給掀了起來,他居然連棺材釘都沒用!這不詐屍都對不起你了!

    崗吉將棺材掀開之後,我眼前一閃,似乎是看到一個黑影猛地從那棺材之中沖了出去,但是沒有看清,我拿著手電筒往前湊了湊,向著棺材中照去。

    只不過看到這棺材中的人,我們都是沉下心來,心中隱隱發涼,這孩子按照崗吉說死了好幾天了,但是現在看來,居然是面色紅潤,哪裡像是死了,根本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崗吉看到這場景立馬想要撲過去,嘴中嘰裏咕嚕的說出一堆藏語,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呼喚棺材中的那人。師傅拉住他,喊道:“別碰他,他已經死了,你在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人?”

    崗吉被師傅拉住才冷靜下來,他道:“路上沒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我都是順著鐵道走的,就是遇到人,人們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我現在跟兔子正照著這裏面的孩子,突然兔子對我道:“你看這棺材中是不是有圖畫?”

    我一聽,將手電筒往前湊了湊,果然,在棺材的左邊立板上,雕刻著一個人頭大小的圖案,看到這圖案,我和兔子猛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小鬼!”這個圖像就跟我們在劉毅家看到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難道這個孩子也是被煉製成了小鬼!?

    師傅聽完我和兔子所說完立馬用衣服包住手,沖著棺材中的屍體摸索去,過了一會,師傅抬頭對我們道:“這人也被練成了小鬼!”崗吉一聽,立馬瞪圓了那兩個如同牛眼一般的眼珠子道:“你說什麼,什麼小鬼?”

    師傅道:“你摸摸你弟弟的屍體,是不是渾身發硬,你在摸摸他的頭頂上是不是有一個傷疤。”崗吉一聽,立馬摸了摸,然後臉色大變,道:“為什麼會這樣?”

    師傅道:“原來我看著棺材陰氣太重,以為是它招惹了太多的孤魂野鬼的原因,所以你現在拉棺材會越來越沉重,但是現在看來不是,剛才開棺材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冤鬼離去,並且這孩子身子之所以越來越沉,是因為他在活的時候就被人撥開了頭皮,從往裏面灌進去了水銀,水銀隨著血液流動,進入了你弟弟的身體,所以能保持你弟弟幾天不腐爛。”

    “隨著時間推移,你弟弟的魂魄從身體中逼出來,但是他沒法出這個棺材,只好作怪讓你感覺棺材越來越沉,好讓你開棺材,開棺之後,他才能回到他的主人身邊。”

    崗吉一聽,立馬悲憤狠狠拍了一下板車,吼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他!我知道了是他!”說著崗吉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扭頭就跑。

    我連忙拉住他問道:“你說的他是不是頭戴斗笠?”崗吉一聽立馬瞪著血紅的眼睛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他的同夥?”說著他居然掀起裙擺,,摸出了一把圓圓的藏刀。

    我連忙道:“不是,這人也是我們要找的人,被練成小鬼的人也只你弟弟自己,你先稍安勿躁,葬了你弟弟,我們再去找他!”

    崗吉弟弟現在被練成小鬼,屍體就有了邪氣,不可能在運回藏地了,要是這樣拉回去,一路上定招惹出大事,師傅連夜做了一場法事,超度這具灌了水銀的屍體,最後我們這些人找了一個荒地,挖了一個地方,將這具屍體給埋了。灌了水銀之後燒是燒不成了,只能靠著地裏的微生物,慢慢的將肉給降解掉。

    折騰完這些事情,天已經開始微微亮了,我們回到賓館,叫醒了鄒陽,幾個人在崗吉帶領下,沖著崗吉口中的斗笠人尋去,按照崗吉說,這斗笠人是他和他弟弟的雇主,平時對他們挺好,尤其是對他弟弟,經常給他弟弟一些吃食。

    但是他弟弟就是去了斗笠人屋子吃東西時暴斃而亡的,這口棺材也是斗笠人幫忙準備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崗吉說的那個斗笠人居然是在臨洮,這跟我們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個地方,崗吉來的時候是拉著車子一步一步的走來的,又經常走錯路,所以走了兩三天,我們在汽車站坐上車,幾個小時就到了臨洮,這還是因為路滑的原因。

    從汽車站出來,我們一行人立馬朝著臨洮新添鄉趕去,崗吉說斗笠人就在那裏,到了這裏就沒了車,需要我們步行過去,幸好崗吉在這生活過一段時間,認准方向帶著我們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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