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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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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一木] 大秦皇陵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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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5 00:43: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章 顧忌

    雖然我極其的不情願,但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自己的左手持刀,狠狠的沖著我的右手砍來,眼看著就要砍到我的右手之上,這時候斗笠人那酷似孩童一般的聲音確是嘎然而止了,而我身上的那怪力也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我慌忙抽回右手,左手的刀收勢不及,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等我撿起刀來之後,就聽見不遠處的濃霧中傳來打鬥之聲,我喊了一聲:“鄒陽?”

    兔子卻是在一邊喊道:“鄒陽在你那裏!”我心中了然,這顯然是鄒陽將我在鬼門關給拉了回來,我認准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沖著那邊移動,不多時,我就看到鄒陽和斗笠人在前面纏鬥。

    要說斗笠人的身手真是厲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手風範,但是遇到了鄒陽,他的這種優勢蕩然無存,現在斗笠人一直被鄒陽打壓著,出不了多久,斗笠人一定就會落敗。

    以前的斗笠人都是會控制著一頭粽子,但是現在我們進的這個地方特殊,斗笠人不可能將自己的粽子帶進來,那他的優勢只有會巫術這一點,現在短兵相接,斗笠人是用自己的短處和鄒陽的長處碰,腦子是進水了。

    斗笠人打了一會,被鄒陽一刀逼開,斗笠人扭過頭來,嘴巴一張,又是開口道:“秦關啊,給我右手吧!秦關啊,你右手殺了我啊!”隨著斗笠人口中的吟誦,我身上那種奇異的感覺又開始出現了。

    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跟我剛才將那巫蠱娃娃給殺了有關係,斗笠人早就知道那個巫蠱娃娃不是我的對手,他也沒期望巫蠱娃娃給我帶來什麼傷害,他想做的就是讓我親手把巫蠱娃娃給殺掉,然後建立起冥冥中的一種因果關係,借此來害我,這應該是巫術中的一種!

    想不到不知不覺中,居然又是著了這狗日的巫師的道,不過好在鄒陽襲來,打斷了斗笠人的話,我身上的那感覺才消失了,我見狀,連忙抽刀撲進戰團,這斗笠人處處透著詭異,必須快點將他殺了,不然又不知道在哪會著了他的道!

    鄒陽一個人就能把斗笠人逼得險象環生,加上我之後,斗笠人更是岌岌可危了,只不過斗笠人口中偶爾發出的孩童之聲,讓我心中惶惶,身子不受控制。

    斗笠人剛剛閃過鄒陽的攻擊,我趁著當口一刀刺去,我心中暗喜,以為終於要結束了,但是刀伸到一半,斗笠人突然扭過頭來,他刷的一下抬起頭來,透過斗笠帽檐,我看到他那雙亮的怕人的眼睛,我心中一驚,知道事情壞了!

    在我盯住他眼睛的時候,我大腦中轟的一下變成了一片空白,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揮舞著手中的刀沖著鄒陽砍去。鄒陽哪裡想到我會出手傷他,見到我沖他攻擊連忙揮刀格擋,也就是鄒陽身手太好,才能一瞬間反應過來,我手中尖刀連劈三下,將鄒陽逼到一旁,等到了第四刀的時候,我身子又是恢復了知覺,只不過這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是離開斗笠人幾步距離。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發現斗笠人居然是手中拿著一個骷髏頭,晃晃悠悠的跳起來舞蹈,只不過斗笠人的舞蹈難看之極,絲毫沒有美感,在這個似真似幻的陰陽交匯之處,極其的煞風景。

    斗笠人扭動著他的身子,像是機器人一般,一頓一頓的在繼續著他詭異的舞蹈,我們兩個雖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是任憑他這樣下去,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這次我學乖了,不想去盯著那斗笠人的眼睛,直接沖著斗笠人撲去。

    斗笠人突然大叫一聲,淩空伸手一抓,似乎是抓到了什麼,然後沖著我們一揮手,我們兩個以為是暗器,趕緊閃開,只不過我們兩個面前只是多了一些霧氣,並沒有有暗器襲擊,這斗笠人實在是夠無聊的,居然玩起了這種把戲。

    就在我以為斗笠人佯裝攻擊的時候,我們面前的霧氣之中突然出現了兩個魍魎,這魍魎一出來,我就看出不對了,魍魎多是那種極美的女子形象,為何這兩個魍魎是青面獠牙,目光兇狠的惡鬼形象?

    還沒想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面前的兩個魍魎就是沖著我和鄒陽撲來,這東西本是無形,刀劍難傷,除非是用法器,可是我擔心一旦是動用了法器,會不會將這裏所有的魍魎給激怒,倒時候,我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著出去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別說這魍魎還是精怪!

    我這遲疑之間,這兩個魍魎則是到了我們兩個的近前,我和鄒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倒不是怕了她們兩個,只是擔心她們背後的那數以千計的魍魎大軍,只不過前面那兩個魍魎如影隨形,牢牢的沖著我們兩個追來。

    我暗歎一聲,對著鄒陽道:“殺吧,沒別的辦法!”

    鄒陽點頭,翻出陰陽鏡,沖著前面撲來的魍魎就照去,這兩個魍魎被鄒陽陰陽鏡一照,頓時身形被打散,化成了一縷煙霧消失不見,我心想著這魍魎怎麼這麼不經打,而斗笠人那該死的聲音又是傳出來:“你用陰陽鏡殺了我,那就將陰陽鏡給我,將陰陽鏡給我!”這次斗笠人的聲音居然成了雙重的女音。

    該死,我們又著了斗笠人的道,鄒陽被斗笠人這麼一念叨,手中的陰陽鏡就像是燒紅了的鐵塊一般,鄒陽再也把持不出,一下子將其給摔倒在地。而鄒陽的陰陽鏡掉落之後,那兩個魍魎則又是從霧氣中現身,飄飄忽忽的沖著我們過來。

    這東西打也不是,殺也不是,除非是徹底將其打的魂飛魄散,否則還能在雲霧之中誕生,但是剛剛僅僅是將其身形打散一次,鄒陽的陰陽鏡就被繳械掉了,我們哪裡還敢妄動。

    斗笠人見到我們兩個只是拼命躲避魍魎的攻擊,再也沒有心思顧忌其他,嘴中又開始念叨起來:“秦關,秦關,你將右手給我!”我的身子又是不能動了,左手作勢要砍右手,我現在心中大怒,嘴中喊了句:“我還你媽啊!滾!”

    自從秦始皇的靈魂甦醒之後,我的魂魄比其他人強大了一些,秦始皇以前身居高位,自然靈魂之中就有著一股傲意,被我這麼一吼,斗笠人居然是悶哼了一聲,而我身上奇怪的力量頓時消失,我似乎是明白這巫蠱之術,其實就是作用於你的靈魂,你的靈魂越強大,巫術對於你的傷害就越小。

    想道這裏,我心中那不屬於我的傲氣頓時出現,萬千魍魎如何,也就是一些陰祟之物,任你幻化萬千,我自心如磐石,看你怎麼迷惑於我,大丈夫生於世,何苦畏手畏腳。

    心中豪氣一生,我對著鄒陽道:“你別動,讓我來!”說著我祭出兵符朝著那兩個死死追著的魍魎打去。魍魎雖然被斗笠人控制著朝我撲殺來,但是自身的靈智還在,見到我手中的極陽符,她們知道這次要是碰到了,可不是身形破碎這麼簡單了,她們肯定就是魂飛魄散了!

    兩個情面魍魎臉上立即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掙扎著想要逃到一邊,但是斗笠人手中掏出一些白粉一般的東西,沖著兩個魍魎撒來,這白粉不知道是什麼物事,魍魎沾到這東西之後,那原本虛無縹緲的身子,居然是慢慢凝實了,也不再漂浮在空中,兩個白皙的玉足一點,站在了地上。

    現在魍魎正在發生著蛻變,如果說之前看到的魍魎是如夢似幻仙女一般的存在,而現在的魍魎不單單是青面獠牙,那原本看著滑膩的肌膚正在飛速的起了一層皺紋,不消一會,魍魎就從二八年華的少女,變成了一個身上褶皺叢生,佝僂乾枯的老太太,偏偏這魍魎穿著極少,現在看起來讓人噁心不已。

    只不過這白粉似乎威力極大,變蒼老之後的魍魎,看樣子就是厲害了很多,她們伸出三寸多長的指甲,沖著我撲殺而來,鄒陽想要出手,但是我害怕萬一殺了這兩個魍魎之後,斗笠人又會弄一些亂七八糟的巫術來害我們,我有始皇之魂不怕這些,但是鄒陽容易出危險,我阻止了鄒陽出手,獨自對上這兩個魍魎。

    由於經過陰城中那場戰爭洗禮,我臨敵經驗多了很多,動作雖然不雅觀,倒是實用的緊,兩個魍魎一前一後跑來,我手臂一揮,極陽火破體而出,打在那魍魎的必經之路上,但是魍魎還沒有撞到極陽火上,身子一下子消失不見,我的鬼眼也找不到她的存在,而另一個魍魎忽的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眨眼的功夫,我身邊就圍滿了長相一模一樣的魍魎之魂。

    這中間只有一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魍魎最擅長的就是幻化和隱藏,在這霧氣之中,更是如魚得水,我窮盡鬼眼也是沒有辦法發現真的魍魎在哪,最讓我擔心的是,還有一個魍魎隱藏在暗處,我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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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6 01:09: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一章 隱忍

    我站在這裏心中一時間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那些幻化而出的魍魎沒有茫然失措,一圈全部沖著我抓來,看著她們那些尖銳如鉤的爪子,想來被抓一下不僅僅是皮開肉綻這麼簡單吧。

    偏偏這時候禍不單行,我又是聽見斗笠人嘴中喃喃自語,倒不是來控制我的右手,而是類似於一種召喚的巫術,並且我從間隙中瞄到,這斗笠人居然是身子背對我們朝著北面跪了下來。

    鄒陽看到這斗笠人想要搞什麼儀式,拎刀就沖著他沖了過去,只不過還沒等鄒陽沖過去,斗笠人就從身上抓出幾個巫蠱娃娃朝著背後扔來。

    我用陽火將面前的一個魍魎給打碎之後,身子後面被就傳來一陣刺痛,真的魍魎在我後面,我想著回頭打她,可是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些五彩斑斕,渾身也是提不上力氣來,這魍魎一抓之下,居然是讓我中了毒。

    我身子提不上力氣來的時候,頭頂上忽的又感覺出陣陣陰風,我拼命抬頭一看,第二隻魍魎直直的舔著臉朝著我撞來,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個魍魎口中還含著一條几釐米長的黑色蠱蟲,這應該是類似於魂蠱之類的東西,那白粉之中應該有著蠱蟲卵,照這樣架勢,我頭頂之上的那個魍魎下一刻就和我嘴對嘴了,要是你還貌美如花的賣相,親我一下也就得了,關鍵是你現在滿臉褶皺,嘴中還叼著一條蟲子,怎麼能讓我接受。我想要低頭,這時候身子卻是沒了一絲力氣。

    這時候我是真的著急了,我其實對於這些魍魎心底中並不想著下殺手,但是人是有底線的,她們一而再的騷擾我,現在居然還想用魂蠱控制我,雖然我知道這都是斗笠人將她們變成了這樣,但是,我決定不能再這樣一味忍讓下去。

    就在頭頂之上的那個含著蠱蟲的魍魎快要貼到我的臉上之時,我聚起全身的力氣,猛地將右手極陽符貼在眉心之處,心中默想著運行極陽符之法,下一刻,從我眉心之處,就出現了一個璀璨的兵符形狀,沖著頭頂上面的魍魎打去。

    而四周那一個魍魎幻化出來的虛影,被這兵符光芒一照,頓時支離破碎,只留下了一個停滯在原我右手邊上,我沒去管頭頂之上的那個魍魎,右手一抓,掐住了那魍魎的脖子,我一字一頓的道:“我們無冤無仇,我知道你有靈智,但是你一而再的想要殺我,這是你們挑起的因果,殺了你,別怪我!”

    說完我右手極陽符一出,然後手一發力,將那魍魎給直接捏爆。至於頭頂之上的那魍魎,則是被那光亮的兵符符號直接轟的魂飛魄散。

    殺了兩個魍魎之後,霧氣中的那些魍魎都開始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哭又鬧,我大喝一聲:“誰還想死?”我的魂魄在陰城的時候,殺戮無數,煞氣極重,這麼一喝之下,四周再無異聲。

    而周圍的霧氣則是稀薄了一些,顯然那些霧氣中的魍魎自知理虧,不想再招惹於我。這時候兔子突然在門口叫了起來:“出事了!”

    我本想著過去打斷斗笠人的儀式,聽到兔子一說,趕緊走到土坯房門口,看到裏面居然出了兩個火人,正打的火熱。

    這兩個火人長相不同,一個能看出來是沾滿地獄之火的師傅,另一個則是全部由地獄火組成,比較壯實,這火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裏我不敢祭出陽火,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法器,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師傅和那個火人爭鬥,不消一會,師傅跳出戰團,出了那個屋子。

    師傅出來之後,身上的地獄之火盡數熄滅,地獄火本是虛火,並沒有燒毀師傅的衣物,倒是師傅面色蒼白,神色委頓,不過師傅身上的那條紋還有那個白眼,都是消失不見,師傅沖我道:“我在裏面看到了戈,不過這個東西好像是只有你能拿出來。”

    我點點頭,對著師傅道:“師傅,你現在沒事了吧。”師傅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問道:“剛才我隱約聽到打鬥之聲,是誰來了?壞了,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死氣?”

    師傅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斗笠人那裏,竟是湧現出了驚天的死氣,這死氣直接破開周圍的濃濃白霧,沖天而起。在這死氣之中,隱隱的有一扇門浮現出來,我心頭一緊,這門怎麼如此像鬼門,但絕對不是鬼門!

    兔子這時候突然臉色一變,沖著我們道:“壞了,這斗笠人想要招出一個什麼巫將。”兔子說完,居然是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嘴角流下了血跡,兔子不顧斗笠人的強大,強行讀了斗笠人的心,現在遭到了反噬。

    聽到兔子這麼說,我和師傅哪敢停留,沖著那斗笠人就沖去,而這時候鄒陽也恰好將那些纏住他的巫蠱娃娃給盡數殺掉,我們三個一同沖著背對我們的巫師殺去,只不過還沒等我們沖近,那沖天而起的灰色死氣就化作一條巨龍一般沖著我們撲來。

    我將兵符一出,就想著激發陽火,但是師傅制止我道:“不可,地獄火精魂沒了我的牽制,會來來攻擊你!”我說為什麼激發陽火的時候,地獄火沒有攻擊我,原來是被師傅牽制住了,那壯實的火人應該就是地獄火的精魂吧。

    鄒陽見到沖我們撲來的灰色長龍,掉頭就跑,在地上撿起陰陽鏡,重新沖著灰氣長龍照來,而師傅從背後一抽,將那七星桃木劍給拔了出來,口中道喝:“化龍之術?龍是我華夏圖騰,看我如何屠你這匈奴偽龍!”說著師傅掏出幾張黃符,貼到桃木劍上,沖著那撲來的長龍殺去。

    鄒陽撿起陰陽鏡後緊隨而去,我有心想著跟師傅一同屠龍,但是奈何身上最厲害的法器不能發揮作用,只好看著師傅和鄒陽前後進到那灰氣之中,兔子這時候面色蒼白的走到我身邊,對我道:“必須打斷那斗笠人的儀式。”

    我和兔子對視一眼,點了一下頭,我將尖刀遞給兔子,道:“你先拿著,現在你受了傷,好防身用。”兔子想要推辭,但是被我硬生生的塞給了他。

    師傅和鄒陽現在是跟那灰氣化成的龍鬥的飛起,而斗笠人這時候已經不能專心的進行召喚儀式,他控制著那龍和師傅打鬥,而我和兔子兩人則是悄悄的往斗笠人側邊溜去,斗笠人正在專心致志的操控著那死氣幻化而成的龍,根本沒有功夫顧及到我們兩個。

    我看了一下,剛才灰氣之中那若隱若現的門,居然是慢慢的正在凝實,看來這儀式一旦是啟動之後,就會自己慢慢的進行著,我們現在繞到了斗笠人的背後,相聚僅僅不到兩米,平常時候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由於現在這裏霧氣太濃,而斗笠人又需要全神貫注的操控著那灰龍,才讓我們兩個鑽了空子。

    兩米的距離,加上兔子手中的尖刀,這簡直就是一個必殺之局,兔子身上有傷,雖然他會些拳腳,但是我還決定自己來刺殺斗笠人,我從兔子手中奪過尖刀,並沒有第一時間沖著斗笠人撲殺而去。

    我抬頭朝著師傅和鄒陽兩個人看去,師傅現在手持七星劍,衣袂飄飄,在這霧氣圍繞之間,宛若謫仙一般,灰龍雖大,看起來聲勢驚人,但是那七星劍本就是辟邪的聖物,加上貼了符咒,威力更是奇大無比,呼呼的砍到那無形的灰龍身上,激起一連串的火星,將那灰色的霧氣給打散大半。

    灰龍也不是等閒之輩,張開大嘴,沖著師傅他們噴來,傳說這龍息是龍的最強攻擊,師傅和鄒陽不敢怠慢,鄒陽將那陰陽鏡祭出,光芒迎著龍息打去,而師傅桃木劍上的紙符卻是砰的一下無火自燃,沖著那龍息飛去。

    龍息被這兩重東西一阻,登時就噴不過來,師傅掐了一個八卦指,從桃木劍底部一直捋到劍尖之處,然後口中喝了句:“破煞!”將那桃木劍淩空一送,沖著灰龍刺去,而鄒陽這時候也是臉上血紅狼頭一閃,他的圖騰之印隨即出現,惡狠狠的沖著那灰龍撲去。

    灰龍只是一股死氣形成,哪裡能驚得起師傅和鄒陽聯手最強一擊,頓時那噴出的龍息頓時消散,而桃木劍和紅色圖騰先後到了那灰龍之上,斗笠人哪裡看不出這是師傅和鄒陽的最強一擊,他牙齒一合,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那灰龍之上。

    這灰龍粘上斗笠人的血液之後,頓時在身體之中形成了一條紅色如同血脈一般的東西,嗷嚎一叫,沖著師傅他們兩個打出的攻擊吞去,斗笠人現在手中掐著一個奇異的法訣,要是我在前面看,就會發現他嘴角一直留著鮮血,那灰龍之中的血脈一直靠他的精血支撐。

    師傅他們的攻擊打到了灰龍之上,灰龍身子立馬破碎,只不過那鮮紅的如同血脈一般的東西,居然陰魂不散的杵在那裏,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紅色血脈附近,又開始慢慢的凝實那灰龍身影。

    斗笠人這時候身子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起來,這樣的消耗對他傷害不小,我瞳孔一縮,等得就是現在,我就像是一個獵豹一般,在最關鍵的時候,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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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6 01:09: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斗笠亡

    我挑選的時候,正是那斗笠人無暇顧及的時間,其實我心中一直認為,這斗笠人應該是感覺到了我和兔子,畢竟我們兩個消失這麼久了,他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但是就算是他知道我們兩個在後面,我就乾脆來個陽謀,就挑這一個你無法分身的時間!

    兩米的距離,加上我的手臂和尖刀的長度也就是我跨一步的事情,在斗笠人身子顫動的時候,我拿著尖刀,終於是動了起來,尖刀刀身很窄,不適合劈砍,但是挺適合刺,要不是它只有單刃,我真的是覺得這是把劍。

    我猛地跨出那步,手中的尖刀筆直的沖著斗笠人背後心臟部位刺去,對於殺了這個斗笠人,我心中是沒有一點罪惡感的,是他教唆劉毅把自己的孩子給煉製成了小鬼,是他讓崗吉兩兄弟送命,眼看著我的刀劍就要衝到那斗笠人的背後,我全身的神經都崩了起來,眼中只有斗笠人背後心臟部位。

    只不過這時候,背後的兔子卻是突然間尖叫了起來:“小心!”而正和斗笠人那條灰龍鬥法的師傅和鄒陽二人也是臉色大變,眼睛睜得大大的,朝著我看來。

    看到他們的反應,我明知道中計了,但是手中的尖刀還是沒有停頓朝著斗笠人的背後插去,刀尖碰到斗笠人的背後,就像是紮到了豆腐上一般,直接破體而入,我親眼看到斗笠人的血液從他背後噴湧而出,死了?

    可是還沒有等我想清楚,斗笠人到底是不是死了,師傅他們到底是在驚慌什麼,而我左邊的灰霧之中,就傳來一種異樣的波動,一陣徹骨的寒氣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就撲到我的身邊,我的身子就像是凍住了一般,一下子就停在了那裏。

    斗笠人雖然身子被我刺中,湧出了一堆鮮血,但是那隻剩下一條血脈的灰龍,在得到這些鮮血補充之後,就像是進了大補之物一般,猛的又吸取灰氣,變成了比剛才還長的灰龍,這龍比起剛才那條來猶有過之。

    師傅和鄒陽兩個立馬被這條灰龍給纏住,而兔子這邊,見到我身邊發生的事情,想要過來幫我,卻是被斗笠人隨手灑出的一堆粉末粘出的魍魎給擋住。

    話說我這邊直到我被凍住,我都一直沒有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不是進展的很好嗎?我將尖刀插進了斗笠人的身體之中,他不死也是重傷了,師傅他們到底是看到了什麼,難道,難道這斗笠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我過來偷襲他?

    他竟然是用自己的身體來當誘餌,我心中打了一個寒顫,斗笠人不但是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似乎是在回應我心中所想一般,斗笠人沖我詭異一笑,將他的斗笠一扔,露出了他的真實面容,我的眼珠子不能動,但是恰好跟其面對面,這斗笠人臉上怎麼沒有那個巨大的血瘤?

    他到底是不是斗笠人?斗笠人嘴角的鮮血還是直流,加上他蒼白的面容,陰毒的眼神顯得無比的猙獰,斗笠人摸了一把嘴上的鮮血,雙膝一曲,居然是朝著跪了下來,嘴中發出吟誦之聲,他先是用匈奴語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陣,邊說邊跪拜,之後又改用漢語開始大聲的喊道:“用您後人的鮮血,用你敵人的身體,以女真古廟的靈力,召喚您的歸來,出來吧,巫將大人!”

    斗笠人說完這話,慢慢跪著朝我爬來,到了我身邊之後,他朝著背後一摸,然後用沾滿鮮血的手朝著我摸來,我冷冷的看著他,想要看看這王八蛋到底搞什麼鬼。他將手伸過來之後,並沒有沖著我抓來,而是朝著我旁邊,那個讓我感到寒意和血腥之氣的地方伸出手,這裏是,那個門!

    斗笠人的用沾滿血的手碰到那扇門之後,我們所在的空間中居然是出現了一陣鐘鳴,之後就是天地間響徹出一聲佛號,這佛號邪氣淩然,絲毫不像是我們尋常聽的那莊嚴的佛聲,並且佛聲中伴隨著嘶嘶的如同蛇叫一般的聲音。

    異象消失之後,我突然聽到身邊那扇門中傳來一陣強有力的心臟跳動之聲,這聲音就像是在我耳邊炸開一般,伴隨著這聲音,一種強烈的生死危機浮現在我的心頭,這種感覺來的如此洶湧,又是那麼的真實,從沒有一刻,讓我產生如此的生死焦慮之感。

    師傅這時候見到我的處境,鄒陽和兔子或許沒有看出,但是師傅慧眼如炬,早就看出而來不對,這斗笠人一直設局,一直勾引著我,讓我一步一步的陷入他設好的局之中,為的就是這一刻,讓我當那個巫將的肉身!

    在我耳朵之中聽著那杵杵的心臟跳動之聲時候,我的心臟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也是隨著那心臟一下一下的跳起來,可是那心臟居然是越跳越快,我的心臟也是越跳越快,我就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刻就要隨著那聲音跳爆了!

    師傅見到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將桃木劍遞到左手之中,右手掐了一個道指,捏出一張符咒,右手將那符咒朝著自己的眉心一貼,然後左手揮動著桃木劍淩空畫起了符,斗笠人見狀,忙時沖著那門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我耳中聽的那心臟跳動,更是加快了幾分。

    師傅淩空畫好符咒之後,嘴中喝了一句疾,然後右手將眉心的那符咒一揮,連同那淩空畫出的符咒一同朝著我這邊那個門打來。斗笠人哪裡會讓師傅破壞了他的這降神儀式,但是現在他也到了山窮水盡之地,見到師傅打出了雙符,一咬牙,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飛來的符咒。

    這時候我身上慢慢的開始出現又麻又癢的感覺,就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我身上爬的那種感覺,我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自救恐怕我真的就成了他人嫁衣,成了那巫將的身體,我決定做最後一搏,實在不行,我還有最後的殺手鐧。

    我拼勁全身的力量,猛地將自己舌頭塞進那微微張開的牙齒之中,然後狠狠的咬了下來,舌尖是人身體最為敏感的地方之一,借著這一股錐心蝕骨的痛楚,我身子猛然能動了起來,我啪的將右手貼到了眉心之上,嘴中發出困獸一般的怒吼:“我去你大爺的!”

    隨著我這聲怒吼,我的眉心之處亮起了那耀眼的兵符符號,你大爺的,我管你有地獄火,我管你是什麼巫將!在老子眼中你們都給我玩去,玩勺子把去!那璀璨的如同恒星一般的兵符符號被我狠狠地打在那個凝實的灰色門之上。

    我清楚的看到那門口之處伸出一隻佈滿長毛的青色巨手,這是用左眼看到的,鬼居然還能長毛?還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兵符就打在了那手之上,而我的極陽符出來的時候,我不小心帶出了一些極陽之火,那土坯房間中的地獄火就像是一條黑色閃電一般沖到極陽火之上,可是這極陽火已經落到了那青手之上,兩團火頓時在是那手之上炸開,那綠色的巨手在這爆炸之中,頓時縮了回去。

    斗笠人攔住了師傅的那張有形符咒,但是師傅淩空畫的符咒還是打到了灰色的門之上,這次不但是那青手失去了蹤影,就連那門也開始晃蕩起來,眼看著就要消失在天地間。

    那斗笠人就像是發瘋了一般,沖著那門大吼了一句:“不!”然後身子沖著那即將消失的門撲去,嘴中嘟囔著誰也不知道的語言。

    看到斗笠人宛若厲鬼一般的神情,我神色一怔,沒有攔住他,看著他從我身邊撲過沖到那就要消失的門之中。斗笠人居然是沖進了那門之中。

    而那跟鄒陽鬥法的灰龍在沒了斗笠人支撐之下,頓時化成了一團灰氣,消散不見。那門消失不見,連同沖進去的斗笠人,他死了嗎?

    沒人回答我心中的疑問,只不過看著師傅手指急掐,臉色急轉,看來這斗笠人的去向還是變數。

    兔子被那兩個魍魎折磨的有些苦不堪言,他用自己手中的八卦鏡只能面前支撐,要是他不受斗笠人的反噬,倒不會這麼淒慘,我心想著將那魍魎給殺掉,但是師傅攔住我,掏出幾張符咒,然後拿出那許久不見的虎牙,沖著那那兩個魍魎打去。

    虎牙本來對於這個巫術有著極強的克制作用,加上魍魎身上只是沾了一些骨粉蟲卵,被師傅符咒家虎牙一碰,頓時身上的巫煞頓消,又變成了那貌美的女子形狀,這兩個魍魎沖著師傅盈盈一拜,然後消失在霧氣之中。

    我看了那變得極其淡薄的灰氣,心中暗歎了一聲,這斗笠人是我見過心計最深的斗笠人,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樣死掉。

    時間所剩不多,我趕緊走到了土胚房子中,想要進去找那個戈的下落,可是就在我們三個走到了土胚房子中,外面那些魍魎極其淒厲的哭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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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6 01:09: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到手

    這些魍魎哭的可真是個慘絕人寰,驚心動魄,我心中立馬警醒,魍魎沒事不會這樣哭喊,我們三人也不敢在停在土坯房子中,一眾來到那霧氣濛濛的房舍外。

    這原本安靜祥和甚至有些仙氣繚繞的陰陽交匯之地,現如今成了一個死氣遍佈,百鬼穿行的大凶之地,而造成這個結果的最終原因就是因為在這正中,那原本消失了的門,用重新開了起來!

    在那個門中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鬼哭之聲,有無數個青黑長毛的胳膊,從門裏面伸出,朝著外面抓來,有的魍魎不小心從那裏經過,就被那些胳膊給抓住,這些胳膊抓住魍魎之後,並沒有將其拖進門中,反而是將魍魎生生的撕成了一片一片。

    魍魎從被抓住到成了碎片,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間,甚至成了碎片之後,魍魎的那半臉上的眼睛還沖我們眨了一下,隨後這魍魎就魂飛魄散,消失在天地間。

    霧氣中的魍魎哪裡見過如此事情,紛紛哀嚎著朝著邊上飄去,原本躲在霧氣中的她們紛紛現出了原形,朝著邊上飛來,那門周圍居然是沒了霧氣,成了一片真空之狀。

    那門中的伸出的胳膊揮舞著,似乎是感覺到抓不到東西了,便一個一個的縮回到門裏面,但是這門絲毫沒有關掉的趨勢,從裏面湧出的灰色死氣,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狀態,在過多久,這陰陽交匯之地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候,誰也不想出去了。

    師傅對著我道:“那巫師沒死,那巫將想來是借著他的肉體來到這陰陽交匯處,快!”

    師傅一說讓我們快,我們幾個紛紛拿出自己的傢伙,沖著湧出無盡灰氣的門沖去,鄒陽的陰陽鏡,兔子的八卦鏡,我拿出師傅的定鬼羅盤,沖著那門就祭出了法器。

    師傅在我們身後,拿著那把七星桃木劍,在地上找個七個地方,每個地方用桃木劍連點七下,這七個地方隱隱的呈一個北斗七星狀。

    師傅站在天權星的位置,將手指咬破,用血在七星劍上畫了一個血符,然後嘴中大喝道: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

    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

    九幽諸罪魂身隨香雲旛;

    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師傅喊完這《破地獄咒》之後,手中的那沾血的桃木劍變得通體晶瑩,它上面畫的那符咒仿若遊蛇一般,活了過來,師傅掐了一個法指,盯著那門口,不在言語。

    我不知道師傅在等著什麼,後來師傅跟我說過,這《破地獄咒》只能打在惡鬼身上,那門類似於通道一樣的存在,《破地獄咒》根本對其沒有效果。

    我們三個拼勁全力的沖著那門祭出法器,門隱隱的有消散的趨勢,只不過還不等我們來的及慶倖,門中忽的鑽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頭顱,這頭顱就像腐爛了好久一般,那灰黑色的腐肉勉強粘連在臉上,而它那空洞的眼眶之中,正有著手指粗細的蟲子探起身子,頭髮一根不剩,臉上生著存在的滲人綠毛。

    我們本來打著那門,那裏料想到會出來這麼一個東西,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但是門身後的師傅卻是在這時候出手了,他口中道喝一句:“急急如律令!”那桃木劍上宛若遊蛇一般的血符忽的飛出,鑽進了那門伸出的頭顱之上,見到師傅祭出的血符在我們面前飛過,我和鄒陽先後揮出了手中的尖刀(砍刀)沖著那醜陋的頭砍去。

    這頭見到我們三個打來的攻擊,嘴巴一張,露出那僅剩的半截舌頭,悶悶的喊了句:“不!”然後頭猛地往前一紮,帶動著門後面的那身子朝著門撞來,這門就像是有著一層水波一樣,這頭顱連同身子撕破了這水波就要衝到我們身邊。

    師傅的血符先貼到那頭之上,那頭中似乎是有什麼爆炸了一般,隨後就是我和鄒陽的刀先後砍到了那頭顱之上,蓬的一下,那腐爛的頭顱就這樣被我們兩個砍的開了瓢,那頭碎了之後,濺了一地的蠱蟲,不由分說,我和鄒陽,將那些蠱蟲打殺至盡。

    話說雖然我們現在見那人的頭給打爆,但是這人最終還是在那門中出來了,出來之後,那原本烏煙瘴地的氛圍一下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他身後的那那扇門。

    看著這具無頭屍首,我心中有些戚戚,雖然人不出頭上的面容,但是看著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能知道,這就是剛才沖進去的那個斗笠人,這個降神儀式居然是這麼霸道,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自己的靈魂,反正他的肉體現在已經是完全爛了,成了一個人蠱,何為人蠱,就是用人肉飼養那些蠱蟲。

    現在看來,他的降神儀式應該是失敗了,雖然他在門裏重新出來了,我有左眼看,並沒有發現有鬼怪跟出,這次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搭了進去。

    時間不多,我想著走到那土坯房舍之中拿出戈,只是我剛想動的時候,師傅卻是低聲喝道:“別動!”師傅的聲音壓的很低,就仿佛是怕驚擾到什麼一樣。

    被師傅這神秘兮兮的一喊,我頓時心神一緊,又出了什麼了?我前面那具無頭屍體,突然是動了一下,我心中一抽,這斗笠人還沒有死?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不是斗笠人手動了,而是斗笠人身體中的那蠱蟲拱開斗笠人的皮膚,鑽了出來。

    蠱蟲啪嘰一聲掉在地上,看著這肉呼呼粉嫩嫩的蟲子,我心中湧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覺,還沒等著我過去將那蟲子踩死,前面那具無頭屍體突然抖動了起來,我心中那不祥之感越發清晰起來,我手中尖刀一抽,沖著它就捅去。

    只不過這下子可算是招惹了馬蜂窩了,那顫動的屍體砰的一下子碎了,從裏面鑽出了數以萬計的紅色蠱蟲。

    我有密集恐懼症,看到這些蟲子一條壓著一條滿滿當當的撲了一地,我頓時頭皮發麻,往後退了幾步,接下來,更讓我們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蠱蟲居然一條壓著一條,迅速的爬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只不過這人渾身上下都是肉呼呼的蟲子,沒有五官,沒有手指,有的只是一個輪廓,再加上蟲子是粉紅色的,看起來就像是被扒了皮的人一樣!

    那蟲子組成的人,在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下,沖著我們撲來,這時候我不知道是斗笠人的冤魂作怪,還是他降神儀式成功,召來這一個怪物,看到那東西撲來,我們幾個不由分說,紛紛亮起了自己的傢伙,朝著它打去,只不過這由蠱蟲組成的人那一條一條的蟲子,就像是肌肉一般,使得這人形怪物力大無比,刀槍不入。

    我們現在不敢和他近身相接,萬一這傢伙身上的蠱蟲在我們皮膚碰到他的時候,鑽到我們身上,倒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我們的命了。

    師傅的道法這時候對於這些肉蟲組成的人也是沒了絲毫的辦法,只能靠著我和鄒陽手中的刀來抵擋,只不過這條條蠱蟲組合起來,就像是牛筋一般,又韌又壯,根本不可能砍斷。

    我們阻擋不了這個人形怪物沖著我們走來,現在它似乎是熟悉了這個形狀,舉手投足間,靈動了許多,好幾次我差點都被它給抓住了。

    師傅在祭出黃符未果的情況下,沖著我喊了句:“秦關,你快去拿戈,時間來不及了!”

    我將手中刀沖著師傅一拋,然後轉身就要走到那土坯房之中,但不知道為何,我居然是拉到了這怪物的仇恨,他沒有管將它砍斷了好幾條蠱蟲的鄒陽,反而見我轉身的一剎那,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著我撲來。

    我背後沒有張眼,但是聽得那尖銳破空之聲,我下意識的低頭,只不過這也來不及了,我被身後的那蟲子人牢牢的抱住,然後它的沖勢未減少,直接是將我沖到那前面的土胚房子中。

    我發誓我還沒有準備好進到這地獄火之中,但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頭朝下栽倒了那六七十釐米的地獄火裏面,我的臉先碰到了那幽幽的黑火,頓時我就感覺到臉上像是被澆上了熱油一般,燙的我一下子就悶哼了起來。

    隨後我的身體整個都落到了地獄火中,身上的衣服沒有燃燒,但是我現在感覺就像是渾身赤裸的落到了一個油鍋之中,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是充斥著滿滿的痛感,這痛還夾雜著那燒灼之感。

    我就感覺自己像是直接被烤熟了一般,連同靈魂都被烤熟了,不過稍微讓我有些慶倖的是,我身後的那蟲子組成的人,進到這地獄火中之後,頓時發生了解體,地獄火號稱燒盡天下一切罪惡,你這蠱蟲本就是天下陰邪之物,進到這地獄火之中,還不是自討死路。

    那些蟲子一條一條從人的形狀之上脫落下拉,隨後就在這地獄火中翻滾扭曲,不多時,就不動了。

    我現在的處境跟這些蠱蟲差不多,只不過我還好披著一張人皮,地獄火燒的只是我的靈魂,我也沒有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在我感覺自己被烤熟了之後,我慢慢的可以站起身子了。

    師傅說得沒錯,在前面不遠處,就可以看到那個戈,放到一個鐵架之上,我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往前走去,身後兔子好像是說了什麼話,但是傳到我的耳朵之中,我就聽得嗡隆嗡隆的,不知道他說的什麼。

    終於是走到了那戈之前,我心中還想著,師傅不是說著裏面有一個地獄火的精魂嗎,怎麼現在也沒有看到,難不成看到我英明神武,不敢露面?又或者這根本就是秦始皇之前設放的一個機關?

    我想要伸手拿那個戈的時候,心中還想著找找這地獄火的精魂在哪,鬼使神差的我往後扭了一個頭,這一扭頭,頓時嚇了我一大跳。

    在我臉前不到一寸處,一個滿臉著火的人正在死死的盯著我,這不是那狗日的地獄火精魂嗎,它一直在跟著我!怪不得兔子在上面唧唧歪歪的沖我說什麼呢!

    我這一扭頭,地獄火的精魂就沖著我掐來,我的腦子中突然多了一個模糊的意識,燒盡前世罪惡!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陰城中當鬼的時候,他們的語言直接在我腦子中出現一般,難不成這是地獄火精魂給我傳遞的一個資訊?

    我還沒有徹底領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地獄火的精魂就掐住了我,並且我們周圍那些地獄火一下子暴增起來,充斥了這整個屋子,阻斷了外面那些人的視線。

    話說我被地獄火的精魂給掐住脖子之後,我頓時覺得靈魂某處有個地方開始劇烈的燒灼起來,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那部分靈魂正在飛速的少著什麼,那痛苦的感覺沒法用筆墨來形容。

    偏偏這時候我還是意識清醒,尋常時候,碰到這麼痛的情況早就昏厥過去了,我站立不住,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而掐住我的那火人冷冷的盯著我,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意識:“堅持住…”

    我真想對這火人說,我堅持你媽啊,現在我終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我現在受得痛苦明顯是秦始皇那時候犯下的罪孽,為什麼讓老子來承受,好在我這只是秦始皇的一道殘魂,那罪孽也不是多麼的沉重,就在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就要被燒的魂飛魄散的時候,終於那個該死的火人放開了我。

    在他放開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將右手上的陽火激發而出,我讓你燒老子,我去你大爺的,我的陽火一出現,直直的沖著那個地獄火精魂打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那個火人居然是沒有絲毫的抵擋,任憑我將陽火轟在它的胸口。

    我這時候發現,這個土坯房子中的那些黑色火焰都是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我前面那個被我打中的那個火人,火人現在粘上陽火之後,也是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最後這火人竟是變成了一個古代將士的形象,他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變成人的雙手,最後沖我微微一笑,消失不見。

    我的心中莫名的湧起了一陣悲傷之意,這應該是當年忠於秦始皇的死士之一吧,為的就是沉淪千年,等著我的到來,將我身上秦始皇的罪孽燒灼乾淨。

    我歎了口氣,拿著前面架子之上的戈,走到了師傅他們身邊。

    現在時間不等人,我拿到戈之後,眾人開始找那出口,現在子時已經快要過了,再不出去,我們這些人就永遠的留在這了。

    正在我們裏裏外外都翻騰過來的時候,那霧氣之中的魍魎一個個的浮現,站成了兩排,似乎在列隊歡迎一般,我們心中一動,順著這兩排魍魎之間的小路,邁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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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鬼偶不說話

第二百四十四章 除夕

    話說我們一行人順著魍魎列成的兩隊,從中間走過,越走眼前的濃霧越深,到了最後,睜開眼睛也看不到前面的景象,真可謂個睜眼瞎,煙霧繚繞,走著走著,我居然感到腳底下似乎是踏在空氣中一般,這種感覺非常奇異,我想要看看,但是奈何霧氣太深,眼前儘是那濃濃的迷霧。

    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像是幾分鐘,又像是走了一個時辰那麼久,終於,我感覺到腳底下踩到了地面,隨即我眼前的那濃霧一下子就是消失不見,等我看清周圍的環境,發現我們這些人居然到了那女真古廟之中。

    我看了手中那戈,心中唏噓不已,這是第幾件人皮圖上的東西了,第一件找到的是嬰玉,第二件是鬼校中拿出的那個竹簡,第三件是從美人塚拿出的那匕首,這是第四件了,還有四件!

    路只走了一半,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我們路上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詭異的事情,有件事情倒是值得一提,我們出去時候,將那古廟中的女真巫師畫像給毀了,登時就引得那古廟坍塌,不過好在沒有人受傷。

    我們是按照原路返回的,現在想想這斗笠人當初用那麼大的陣勢把我們分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原意是想將我和鄒陽兩人引到陰城之中的,這倒是也好想,他想把我們兩個的魂魄給擒到,畢竟他在陰城中借用太歲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但是我這斗笠人似乎是直接用魂魄進到那陰城之中,這種靈魂出竅的把戲雖然不常見,但是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應該是不難。這樣一想的話,斗笠人最初就是想假借太歲之手將我和鄒陽的魂魄困起來,後來的事情應該就是出了陰城之後,機緣巧合之下,他跟著我們進了這陰陽交匯的地方。

    我們回去的時候,沒有碰到那些長著肉瘤的毒蛇,或許是這些蛇見到我們跳到深淵之中,也是隨著我們一同跳了下去。

    在路上師傅找了一個風水較好的地方,將崗吉超度了,我問了一下在陰城中看到兩個鄒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最終也沒有跟我說。

    距離我們從陰陽交匯之地回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次的經歷是在是太如夢似幻了,居然是靈魂出竅跟著古屍大戰太歲,隨後又是到了陰陽交匯之地,將那斗笠人巫師給打死,這次無疑是這幾次找人皮圖中最艱難的一次,不過,也是我成長最大的一次。

    回到家休息了一段時間,我們決定這次不出去找人皮圖了,年關將近,等過了年之後我們在繼續找人皮圖。

    兔子帶著我送給徐老太和素素的禮物回家了,鄒陽現在多數時間都是那個冷冰冰的鄒陽,偶爾出現那個狀態的鄒陽,看起來精神也不是太好,有些委頓,這些日子以來,師傅像是瘋了一般惡補我的道法,現在我畫符,掐指,咒語也學了一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事情,就是多加練習,假以時日,我也會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道士。

    日子過得平淡但又充實,在臘月十七的時候,師傅帶著我將左寒接了過來,我心中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樂意啊,也倒不是不樂意,只是心中還沒有想好要和左寒相處,但是我這抗議直接被師傅忽視了,左寒知道我們的來意之後,滿臉通紅,不肯來,但是師傅對她耳語了幾句,左寒最終還是點了點她羞紅了的臉。

    左寒來了之後,我爸媽倒是很高興,看我媽的架勢,直接把左寒當成了兒媳婦來對待,噓寒問暖,連我這個兒子看到都是眼紅不已。

    經過最初的尷尬,一天過後,我和左寒也是打的火熱了,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那姻緣之說,讓我對左寒越來越有好感,雖然左寒沒有明確的表示,但是我從她的眼神之中,能感覺出這丫頭對我也有意思。

    我心中有些淫蕩的想到,要不,我就從了她吧!

    看見我們兩個日益升溫的感情,師傅瞧瞧的將我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道:“左寒八字弱,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陰女,雖不是純陰之女,但是也差不多少,這種女子對於男子有極強的誘惑力,你現在身中封陽符,她對你的吸引力更強,你要把持住,莫要失了童男之身,大業…”

    師傅還沒有說完,我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師傅,你的思想也太前衛了一些吧…

    就在除夕的那天晚上,我終於是牽到了左寒的手,心中得意的同時,又有些遺憾,素素看來是沒門了,男人都是這樣,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

    那天晚上吃過飯之後,我和左寒兩人手牽手在社區中溜達,天色已經不早,加上今天是除夕之夜,社區中根本沒人,不過好在這樣夠幽靜,在路燈底下,看著左寒那嬌豔的臉龐,我心中湧起了一絲的柔情,這是我的初戀啊!

    不過就在我有些小得意的牽著左寒的手,走在路燈底下的時候,突然沒由來的刮起了一陣寒風,吹動著地上那塑膠袋嘩啦嘩啦的作響,那塑膠袋忽忽的沖著我和左寒刮來,我們兩個正盯著那刮來的塑膠袋看的時候,頭頂的那路燈突然忽閃了幾下子,最後變得詭異的通紅之色,然後啪的一下滅掉了。

    左寒女孩膽小,見到這種陣勢不由的輕聲的啊了一下,我不相信這路燈無緣無故的就熄滅掉,事情總是有個因果的。

    我抬頭朝著路燈望去,雖然我頭頂之上的那路燈熄滅了,但是借著旁邊的路燈還是能看到上面的景象,我這一看,立即明瞭,路燈之上竟是坐著一個‘人’,我一想今天是除夕之夜,家中已故的先人就會被請回家中,來過除夕,我倒是忘了這事。

    我看了看路燈之上的那個‘人’,搖搖頭,晚上不太平,還是趕緊回家吧,只不過我想牽著左寒的手回家時,左寒的小手一下子變得冰涼,並且沁出了很多的汗,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顫抖的低著頭,口中細弱遊絲的對我道:“秦關,我們趕緊回去吧。”

    我心中一怔,難道左寒也能看到那東西,看到左寒這麼害怕,我點了下頭,牽著左寒的手就想要回去。

    只不過左寒走了幾步之後,偷偷的往後回了一下頭,她回頭之後,啊的尖叫了一聲,喊了一句:“鬼啊!”我連忙扭頭一看,發現那路燈之上坐著的那個鬼居然是飄了下來,緊緊的跟在左寒的身後,左寒這一扭頭之下,差點給他撞上。

    我原本不想著惹事,但是人鬼殊途,這東西居然還敢來招惹我們?我掐了一個三清指,嘴中念念有詞,沖著那站在左寒身後的鬼指去,這鬼能有什麼道行,被我一打之下,頓時嚇的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左寒看到我如此表現,吃驚的將那小嘴長成了‘o’型,然後道:“你也能看見那東西?你還把他打跑了?”

    聽了她的話,我有些想笑的衝動,好歹我也是殺過太歲的人,這些普通的鬼魂,我還真沒放到眼中,只不過沒有必要跟她說這麼多,我道:“跟著師傅久了,自然學會了一些,你知道,師傅可是很厲害的道士。”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左寒對我的崇拜之情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個檔次,我儼然成了她心目中那種除魔衛道的俠士。

    我將左寒送到我家之後,我就回了兔子租的那房子中,左寒來了,我就被趕到了這裏,師傅和鄒陽兩個人正在喝著茶,見到我回來,師傅皺了皺眉頭道:“秦關,你怎麼帶東西回來了?”

    帶東西?我看了看兩個空空入也的手,那裏帶了什麼東西,忽的我腦中靈光一閃,朝著背後看去,我剛扭過頭去,就看到背後人影一閃,還不等我看清那東西的模樣,那人影就消失不見。

    我腦門流下一些冷汗,回來的時候只顧著想左寒了,居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是被鬼跟了!不過看那個鬼的樣子,應該是剛才在路燈上看到的那個鬼,難道他記仇,想要報復我?

    我將剛才和左寒在社區中發生的事情跟師傅說了一遍,師傅聽了之後,道:“要是尋常的鬼那也就罷了,別等著我們走了之後,出了什麼叉子。”

    聽師傅的意思,我們這就要走了?不過中國人注重這個年,過了年之後,倒是應該動身了。師傅拿出人皮圖來,對著我道:“時間不多了…”

    我打斷師傅的話問道:“什麼時間不多了,師傅你說什麼?”師傅頓了一下道:“沒什麼,我們趕緊來看這次要去找什麼東西吧。”

    師傅鋪開一張人皮圖道:“已經找到了四樣東西,還差四樣,我們還有一張人皮圖沒有在手,必須要快一些,這一次,我們去這吧。”說這師傅就拿出一張人皮圖,指著上面的東西給我們看。

    人皮圖上標注的地方是末燕,看來我們這次要去河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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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6 01:10: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五章 喪事

    師傅拿出人皮圖來,對著我道:“這次我們去這吧。”我看了一眼地圖,發現上面是用小篆標注的末燕,也就是現代的河北省附近,只不過那時候的地圖和現在差距太大了,要是在山中那種沒經過開發的地方也就好了,但是如果有了建築,那就不好辦了,更讓人有些擔心的是,這這人皮圖上標注的地點好像是叫做什麼村,估計不好找。

    時間定下來了,等到初三這天我們就走,給兔子打了一個電話,兔子說到時候就能回來,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初三,我跟爸媽還有左寒三人依依惜別之後,就跟師傅鄒陽來到火車站,左寒本來就是個孤兒,我爸媽很疼她,讓她找到久違的家的溫馨,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和左寒確定了關係,現在大事重要,兒女情長還是等等再說吧,貌似師傅說得童子之身很強大的樣子。

    兔子沒有回我們住的地方,直接在火車站等我們,等到回來之後,兔子似笑非笑的對我道:“素素說想你了,問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看看她。”我心中猛地一抽抽,這不是找事嗎,我剛跟左寒有些苗頭,素素這是要幹嘛。

    我打了個哈哈,連忙將這件事給掀了過去。

    這次我們準備的很全,衣服都是那種厚厚的登山服,食物準備到了河北再去採購,手電筒,黑驢蹄子,糯米,兩把刀一把桃木劍,還有一些法器之類的也一同帶了去,分成四個背包,每人背著一個。至於那帶回來的戈,又給了爸爸,讓他保管。

    從西安做火車到河北需要12個多小時,在車上無聊,我就給兔子顯擺起我這些天學的道法來了,並且鄙視兔子道:“現如今,我可是比你厲害了。”兔子聽到我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反對,只是默默的將頭轉向了窗戶外面。

    我心中一動,難道是傷害到了兔子的自尊?我剛想安慰兔子的時候,兔子就沖我伸出了兩根中指…

    這次地圖上畫的要找的這個東西像是一個娃娃,看到這個娃娃,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巫蠱娃娃,還有嬰玉,我們這次找的不會又是這種東西吧。

    火車上無聊,加上這綠皮火車中是在是太冷,我捂了捂厚厚的登山服,縮了縮頭,沉沉的睡去。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火車已經開始慢慢的停了下來,進站了,我們四人拿起背包下了火車,這是到了石家莊了。

    下了火車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師傅總是往我的身後看,我用左眼盯掃了掃背後,並沒有發現什麼髒東西,不知道師傅在看什麼,我問道師傅:“師傅,你在看什麼?”師傅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東西跟著我們,但一時間又看不到。”

    我笑了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是真的有髒東西跟著,那肯定它是想要找刺激了,心中這麼想著,我們幾人就找到了火車站旁邊的一個賓館住下,上次剛去了甘肅,現在又來到了河北,真不知道這次能遇到什麼情況。

    我和師傅拿出人皮圖和現在地圖認真比對了一下,終於是得出結論,我們要找的地方在河北的保定市,休息了一晚上,我們第二天天一早,坐上繼續北上的汽車,終於是到了保定市。

    我們下車的時候,天還是挺早的,大約是早上十點多,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下了車之後,走到本地的超市,買了大量的壓縮食物,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們這次在汽車之上,居然是又遇到了一些來旅遊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這不禁讓我想起那次在不死村中遇到的木頭人一行人,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跟著我們經歷接下來的歷險。

    來到保定市之後,我們就拿出早就比著人皮圖勾畫好的地圖找起來,我們先要去的地方叫做定興縣,又是開始坐車,等到我覺得自己都快被這車顛的散架之後,終於是到了那傳說中的定興縣。

    其實來這裏前,我就拼命的想這裏在秦朝時代究竟出過什麼牛逼的人物,只不過任憑我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這裏究竟出來過什麼厲害的人物。

    到了定興縣之後,剩下的路就要靠我們自己走了,街上有兩個不大的小孩,正在放著鞭炮,似乎兩人都不敢放,其中一個對另一個稍微胖的人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小胖,你加油!”

    聽到這小孩的話,我們都是啞然失笑,這兩個孩子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居然還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不過被他這麼一說,我又是想起了那美人塚中的荊軻來。

    定興這裏並沒有下雪,我們四個認准地圖上的方位開始邁開腳步走,只不過繞過了幾條街,忽然聽見有嗩吶的聲音,大過年的難道是有人結婚?不過聽這聲音不喜慶啊,倒像是哀樂!

    本來我們四個不想多事,但是那嗩吶聲過後,突然在那不遠處的院子中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這哭聲中夾雜著一個淒厲的女音道:“你死的冤啊!死的冤啊!”

    從來不知道人的哭聲可以這麼具有穿透力,我們四個聽到這哭聲,說什麼也邁不開步子,師傅心地善良,聽到那女子哭聲淒厲,就歎了口氣,帶著我們走到了那傳來的哀樂聲院子中。

    院子中停放這一口將近兩米的巨大棺材,棺材旁邊跪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還有一個小小的孩童,這孩子也就是四五歲的樣子,穿著孝衣頭戴著孝帽,跪在那裏瑟瑟發抖,小小的身子在這冰天雪地中,看的是那麼惹人心疼。

    女子更別提了,現在她哭的梨花帶雨的,美豔的臉龐上面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好不淒慘。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倒是好有一些穿著白喪服的人,但都是沒有跪下,神色悲切的看著跪著的那娘倆。

    這院子中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些吹鼓手,正拿著笙竽,鼓著腮幫子吹得起勁,對於院子中悲傷的景象視若罔聞,這種場面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見到我們四個進來,這時候一個英武的小夥走了過來,對我們道:“你們是誰?來這裏幹嘛?沒看到這是什麼時候嗎?”

    這也不怪這個小夥說我們,人家這是辦喪事的,我們四個貿然進來,卻是不大合時宜,師傅沖著小夥子道:“我們是過往的行人,聽見剛才這裏有人喊冤,過來看一看。”

    小夥子聽到師傅這麼一說,道:“哪裡有什麼冤枉,趕緊走吧,湊什麼熱鬧,也不怕晦氣。”說著這個小夥子居然是用手推我們四個,想要把我們趕出家門。

    鄒陽什麼脾氣,被這小夥一推,登時就要發飆,我趕緊拉住他,這小夥子也是穿著孝衣的人,肯定是死人的本家,既然人家不想讓我們多管,我們也沒有必要管這些事情了,我正想拉著鄒陽走的時候,師傅突然說了句:“棺中之人是不是前日淩晨三點暴斃而亡?”

    師傅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不過恰好能讓院子中的大部分人聽到,那女子聽到師傅說的話之後,立馬從地上站起,那頭上戴的孝帽被帶掉,她披頭散髮宛若厲鬼鬼一般的撲到師傅身邊,抓住師傅的衣服,猙獰的道:“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害的他?”

    我眉頭一皺,將那女子的手給拽了下來,對著師傅道:“師傅,我們走吧,不要多管閒事了。”兔子也是一臉的不耐煩,倒不是我們沒有同情心,但是我們好心要幫他們,但是這女子竟是誣陷師傅。

    師傅對著女子道:“人不是我害的,我還知道,你們如果把他這麼葬下去,這院子中的所有人,就別想著安生了。”

    師傅說完這話,那吹鼓手也是將嘴中的活計放下,驚訝的看著師傅,他們這些人,跟死人打交道打了好多年,自然見過一些奇怪的事,聽見師傅這麼一說,一個吹鼓手道:“大師何處此言?”

    師傅道:“這人暴斃而亡,心中怨氣太深,你們若是就這麼將他葬了,他怨氣不出,找不到發洩之處,自然會一一尋到你們身上。”

    眾人聽到師傅這麼一說,立馬驚慌起來,這幽冥之事,誰也不清楚,他們將這屍體入殮的時候,就遇到了許多怪事,現在聽師傅這麼一說,眾人皆是信了七八分。

    尤其是那個女子,聽到師傅這麼說之後,立馬沖著師傅跪下,邊哭邊喊道:“師傅,我家男人死的冤啊!”師傅將女子扶起,讓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死的男子姓高,叫高博,的確是前日淩晨突然暴斃的,據這個女子說,高博平常根本就沒有什麼病,不可能突然暴斃而亡。當然要只是這麼些事情,女子也不會說高博是冤死的。

    女子說高博死前的前一天,突然沒由來的對著女子道:“我覺得這些天一直有人在外面盯著我,你最好不要出去。”女子當時還以為高博神經質,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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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棺煞

    半夜的時候,女子感覺一直動彈的高博突然坐起了身子,女子本想著問問高博這是要幹什麼,但一想到兩人剛吵完架,女子便賭氣沒有理高博。

    高博坐起來之後,就沒有說什麼話,直接站起來,掀開被子走了下去,女子被高博掀開被子這麼一凍,嘴中罵道死鬼,要是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他老公,估計打死她也不會罵他了吧。

    高博起來之後,女子模模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的聽到她僅有四歲的孩子的抽泣聲,女子連忙睜開眼睛,想要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她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床頭上,一臉的淚水,女子問道:“怎麼了娃?”

    高博兒子邊哭邊道:“爸爸呢,我剛才睡覺的時候看見爸爸渾身是血的站在我身邊,我害怕。”

    女子趕緊安慰她的孩子,對他道:“那只是個夢,你爸爸…”這時候女子才意識到高博剛才起夜之後根本沒有回來。

    女子這時候也是慌了,這大年初一的,再說都這麼晚了,高博還能去哪,女子在各個屋中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高博的身影,這時候,在房門口站著的,那只有四歲的孩子對著他媽媽道:“媽,我看廁所那裏站著一個人。”

    女子一聽她兒子這麼說,一股涼氣,從腳底一直沖到了天靈蓋,人家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純淨的,能看到那些東西,難不成…

    女子不敢想下去了,她看著那黑咕隆咚的廁所,手心冰冷,這時候她哪裡還顧著跟她高博吵架這回事,張開嘴巴,沖著院子就喊道:“高博,你這王八蛋在哪?”女子喊了兩聲之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倒是她的孩子,嗷的一聲哭了起來,本來女子心中就害怕,被她家小孩這麼一嚇,頓時渾身發起抖來,女子好容易收斂起心神,拉過她家孩子,壓低聲音道:“娃,你哭啥?”

    那小孩邊哭邊道:“俺看見俺爸了,他咋張著大嘴嚇唬俺呢?”女子渾身冰冷,她小心的看了一下自己這個院子中,哪裡有人影,女子強忍住心中那噴薄而出的恐懼,顫抖著問道那小孩:“娃,你爸在哪呢?”

    小孩一抬頭,立馬大聲哭喊道:“可不就在你頭上的嗎?你咋把俺爸爸背起來了?”小孩說完這話,女子背後立馬吹起了一陣激靈靈的陰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子頓時感覺自己的肩頭一沉,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坐在了上面。

    女子似乎是安慰旁邊的孩子,也像是安慰自己,道:“高博只是起來上廁所了,幹嘛疑神疑鬼的,高博你快出來啊高博。”說道後來,女子聲音中居然帶起了哭腔。

    只不過這靜悄悄的夜,唯有偶爾乍起的寒風來回答女子,就連蟲蟻鳥鳴都是收了起來,四周靜的怕人,女子將她的孩子送到屋中,拿著手電筒,哆哆嗦嗦的往廁所那邊走去,她耳邊一直回蕩著她孩子的那句話:“你咋把俺爸爸背起來了?”

    等到女子拿著手電筒到了廁所之後,女子喊了一聲:“高博,你在裏面嗎?別嚇我,我不生你氣了。”廁所中靜悄悄的,沒人出聲。

    女子這時候的恐懼已經到了極致,她的男人起來之後能上哪去,肯定就在這個廁所中,但是為什麼不說話,難道真的像她孩子所看見的那樣,成了鬼?女子越想越害怕,這步子說什麼也是邁不下去了,但是這大半夜的,想叫人來幫忙也不是個時候。

    女子手中的手電筒止不住的晃蕩,恰好照到了廁所門口的一雙鞋子上,這時候女子想到,難不成是高博起夜,被凍住了,昏倒在這?一定是這樣。女子趕緊跑到廁所中,想要扶起高博,只不過當女子看到高博的面相時,一聲淒厲的宛如鬼叫般的嘶吼從她嘴中發出,女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女子並沒有跟我們形容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只是說死相淒慘,高博死後,鄰居本家的人過來幫忙,幫他入殮,大過年的,這些本家都是跟高博關係不是多密切,只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大的歪歪親戚,忙著收拾了屍體,準備入葬,只不過高博的老婆一直鬧著高博是冤死的,這才拖到了現在。

    聽了女子這麼說,師傅道:“高博會不會是被別人殺了?他有沒有仇家?”女子哭著道:“高博平常老實巴交的,哪裡有什麼仇家,再說就這麼一會,怎麼可能被人殺了。”聽見女子將那個人字說的特別重,她什麼意思,不可能被人殺了,難道是被鬼給害死了?

    女子肯定還有好多事情沒說,師傅掐算了一下道:“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先將這些人遣散了,高博的棺材不能入土,過了今天再說,恐怕今天晚上有事情發生。”

    女子一聽這話,立馬跟那個英武的小夥子商量起來,過了一會,她道:“這是我娘家弟弟,楚恒,有什麼事情,你跟他商量就行,我先將這些人散掉。”說著高博的老婆,邊哭著,邊把高博本家的人給送了回去。

    高博在這沒有關係很硬的親戚,這就導致了高博死後,晚上守靈的時候還是楚恒跟著他姐姐兩人守,女子見到高博暴斃時候的面容,雖然心中知道高博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害她,但是忍不住的心中發毛。

    其實女子一直想要跟高博伸冤,也為的是以後心中能夠安穩一些,現在只要是她一合上眼睛,滿腦子中儘是高博死前的那股摸樣,女子心中的懼意其實比她心中的悲傷更為甚。

    待到這些吹鼓手,還有穿著孝衣的高博本家都離開,院子中只剩下了那口巨大的棺材,還有我們幾個,高博的孩子高玉,這時候被她媽從地上拉起,抱在懷中。

    師傅對著高博的老婆道:“高博遇難的時候,你說你孩子看到了高博?”女子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都是說小孩眼睛乾淨嗎,我覺得可能玉玉真的看見了他爸爸的鬼魂。”

    楚恒在一旁道:“姐,你就別說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我看這些人就是一些神棍,來騙你錢的!”

    兔子道:“你說什麼,騙錢?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錢了?你這人這是不分青紅皂白…”他們兩個還要繼續吵下去,被師傅揮手止住。

    師傅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然後掐指算了算,然後又走到廁所之中,問道高博的老婆:“那時候你看見高博的屍體是在這嗎?”

    高博的老婆顯然不想回憶起那件事情,但是還是強忍著點了點頭,師傅歎了口氣道:“也該你家有這麼一劫,你們家院子加上房子從上面看的話就頭寬尾窄,就像是一口棺材樣,風水極其不好,偏偏在你們家院子裏東南角又有一處茅房,這東南是生門的方向,你們在那弄了一個茅房,自己把自己的生路給堵死了,開始的時候,也許你們會感覺不出什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家就形成了一種棺煞。”

    女子聽到師傅說的頭頭是道,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是把房子重新蓋起來,把茅房拔了也不能將高博給救回來啊。

    師傅掐指算了算道:“如果這是這棺煞,倒也不至於暴斃在生門之處,我必須要開棺看看這裏面的高博,才知道你們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東西。”

    本來這棺材釘了封棺鎮魂釘之後,就不能再開棺材,但是由於這事情太特殊,師傅不得不親自看看高博的死相,至於同不同意,那是高博老婆和楚恒要商量的事情。

    我看著院中停放著的那口大棺材,心中暗道:這時候不是都興火葬嗎?這怎麼還有要土葬的?我想著就把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楚恒解釋道:“我姐夫是暴斃而亡,加上現在是年初,火葬不吉利,我們這裏對於土葬火葬管的鬆,就讓姐夫死後不遭罪,將他土葬了。”

    我聽了之後,心中罵了句糊塗,就是這種暴斃而亡的屍體才最應該火葬掉,你若是將它埋了,沒有道行高深的入殮師或者道士,這暴斃而亡的屍體肯定會起屍,還好被我們遇到了。

    過了一會,高博老婆和楚恒商量好了,答應開棺,高博的老婆幾乎是跪在師傅的面前道:“大師,您一定行行好,替高博把冤伸了。”師傅點頭答應,將高博的老婆扶起。

    開棺材必須定個時辰,不是現在,師傅選擇了陰氣最重的晚上子時,按照師傅推算,這次我們開棺,高博應該會回來,到時候問問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行。

    假使高博真的不是被仇家所殺,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被冤鬼所殺,但是就算這房子的風水犯煞,也不可能招來一個將房主直接殺掉的惡鬼,這肯定有隱情。

    好在現在是冬天,死屍不會發出氣味,我們這些人都是跟死人打了好久交道的人了,在院中看到這棺材,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高博的老婆還有楚恒兩個人,隨著天色慢慢的晚了下來,漸漸臉上就顯出了一些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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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開棺

    我想起是只有他們兩人給高博守的靈,我道:“高博死的離奇,你們守靈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高博的老婆看了一眼楚恒,道:“楚恒,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聽著女的意思,難不成守靈的那天只有楚恒自己?

    在我詢問之下,果然是之後楚恒自己守的靈,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是說楚恒膽子很大,還是說這個高博的老婆太不懂事了?守靈時候至親不在跟前,反而找一個外人來。

    楚恒聽了之後,道:“遇到什麼事情?”說到這裏,楚恒臉上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神情,他道:“那天晚上我不小心睡著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聽到楚恒這麼說,我心中一陣感慨,這人不是神經大條,就是膽大包天,一個人守靈居然能睡著了,不過楚恒話音一轉道:“不過你們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好像是那天晚上我聽見有一種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木頭的摩擦聲一樣,但是聲音極小,就響了幾下,我睏得實在厲害,就沒有理會。”

    木頭的摩擦聲,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師傅交流了一下眼神,師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天越來越黑了,高博老婆給我們做了一些飯食吃了,之後師傅就差高博老婆準備一些待會用的東西。

    香和紙錢就不用說了,師傅還讓高博的老婆找來高博生前的衣物,師傅用木棍將那衣服支撐起來,然後帶上一頂帽子,遠遠的望去,倒是真像人一般,這東西放到了高博棺材之後。之後師傅又讓高博老婆找來一些火紙,然後問道她:“你會不會裁剪紙人?”

    高博的老婆聽了之後,搖搖頭道:“不會,沒學過。”師傅道:“那道沒事,你在這火紙上裁剪出一個小紙人的形狀,然後在你家找塊大布,也裁剪成人形。只要是有那個形狀就好,記住,這小紙人還有布人裁剪只能用一刀,多了就得重新裁剪。”

    雖然他們兩個不知道師傅在做什麼,但是看見師傅似乎是有些真本事的樣子,高博家老婆立馬行動起來,至於楚恒,師傅讓他去灶底下弄了些許的鍋灰,放到小碗中。

    師傅等到楚恒弄完,師傅又差他去找了一隻大公雞,等到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師傅讓我和兔子兩人搬出這人家的八仙桌,放到棺材正前,然後在八仙桌正中放上了香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著,慢慢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子時,這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天氣越來越冷了,這陰冷不光是天氣上的冷氣,還是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寒顫。

    算算時間,高博這是死了的第三天,農村中有句俗話叫三天入土,眾親不哭,三天不入,眾親受苦。說的就是人死了三天之內,必須將他入土為安,那樣的話,這死了的人就一般不會找親屬的叉子。

    但若是三天沒有將其埋起來,那麼這個死了的人,就會惦記著自己的屍體,遲遲不肯墮入輪回,最終也是成為那種遊蕩在天地間的孤魂野鬼,到那時候這死的人就沒有了意識,哪管你還是不是親戚,只要是碰上了你,就跟著你走了。

    話扯的有點遠,這子時將到,這個城鎮上原本還有些雞鳴犬吠,隨著子時的到來,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我們這群人站在那八仙桌前面,後面就是那口棺材,白天看也許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到了晚上這陰氣最重的時候,再看這棺材,我心中也是有些毛毛的,倒不是怕這裏面的人或者鬼,怕的是這個環境,令人恐懼的往往不是事物本身,而是這個事物所處的環境。

    話說我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時候,那高博的老婆就更別提了,要不是楚恒在旁邊扶著她,估計早就站不住了,她家的孩子在天一和黑,就被我們送到屋子中睡覺去了,師傅掐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拿出兩張黃符,遞給楚恒和高博老婆,讓他們貼身帶好。

    在這裏沒有打更的人,但是高博家有一口坐地大鐘,磅磅的敲了十一下,子時來了。

    子時一來,師傅將那八仙桌上的香抓起一把,然後放在眉心禱告了幾句將香探到桌外,接著拿起桌上的火柴,想要點著火,師傅想要點火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刮來的一股風,那風突然出來,將師傅剛剛劃著的火柴一下子給吹滅了。

    我有些吃驚的瞪起左眼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作怪,但是我看了幾眼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東西,難道真的是自然天氣?

    師傅將手中熄滅的火柴棍扔在地上,然後又抽出一根火柴,嗤啦一聲劃響,那有些泛紅的火焰攢動著,這次是劃著了,可是還不等師傅將那火柴靠到那香上,這次火柴無緣無故的又是熄滅掉了。

    這樣連續了好幾次,就算是楚恒和高博的老婆在神經大條也看出不對了,楚恒咽了口吐沫道:“好大的風啊。”聽了他說這話,我心中有想笑的衝動,你這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哪裡有風。

    不過我現在用鬼眼也是看不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祟,事情有些難辦了,再次嘗試一次,師傅手中的火柴再一次熄滅掉,這次師傅將手中的火柴棒一扔,指著我破口大駡起來:“秦關,你要是再吹,我就跟你急了!”

    我被師傅罵了個怔,我沒有吹啊,我想要反駁師傅的時候,卻是看到師傅沖我擠眉弄眼,似乎是在告訴我什麼,我明智的閉上了嘴巴,說也奇怪,師傅這一罵後,火柴居然是點著了,將那一把香也是點著。

    師傅拿著香,口中念念有詞,從百寶囊中拿出招魂鈴,開始圍著那院子中停的棺材轉起來,師傅正著轉了三圈,又反著轉了三圈,腳底下踩的是七星天罡步。

    楚恒還有高博老婆見到師傅宛若農村跳大神的一樣圍著棺材轉了幾圈,心中對師傅的信服頓時多了一些。

    師傅轉完之後,將香插到了香爐之中,對著香爐拜了三拜,然後將那插著香的香爐放到了那口棺材之上。我不知道師傅為什麼這次弄這麼一個繁重的儀式,以前我們在盜墓的時候,見到裝粽子的東西直接就是開了,誰不服打誰,怎麼到這了,卻是開始這麼麻煩起來。

    其實這就是我的不懂了,在古墓中見到的多是一些煞氣附體的屍粽,那東西都是些有形之物,殺了也就一了百了,但是對於這種鬼魅幽冥之事,冥冥中牽扯著氣數氣運,我們或許能將這個鬼給超度或者是消滅掉,但是冥冥中的那定數,我們是逃不過的,所以世上有很多算命的或者是道士,最後都沒有善終。

    就是一句話,欠的總歸要還的,師傅這酷似跳大神的儀式就是為了躲避那冥冥中的定數因果,把最後的報應降到最小。

    師傅將香爐放到棺材之上,抓起一把紙錢,朝著四周一撒,嘴中念叨著,四方亡靈行方便,陰陽兩隔不相擾。隨著師傅撒這一把紙錢,我清楚的看到這院子中平地生出了好幾個鬼,這些鬼爭搶著師傅撒落的紙錢,落到楚恒他們眼中,就成了這平地中突然刮起了一陣旋風,將那落地的紙錢給吹了起來。

    待到這些孤魂野鬼爭搶乾淨,師傅對著我和鄒陽道:“你們兩個幫我開棺吧,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知道師傅這是在告誡我,他怕我心驕氣傲,陰溝裏翻船。

    棺材已經被釘死,想要打開這棺材,需要用羊角錘勾住那個釘帽,然後撬上來,但是這封棺的大釘子每一個都有十幾釐米長,就算是用羊角錘,也極其不容易撬開。

    就在我們兩個從這撬棺材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木頭的摩擦之聲,那聲音執拗執拗的,仿佛就是從我手下的棺材中傳出來,楚恒一聽這聲音,臉色立馬變白了,他道:“就是這個聲音,居然…居然是從棺材裏傳來的!”

    恐懼是會傳染的,我們四個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畢竟這種事情見多了,但是高博的老婆一見到這架勢,眼皮一翻,眼看著又要暈過去,兔子趕緊扶住她,道:“沒事,別害怕。”這時候手中拿著那個小紙人對著兔子道:“將她扶到屋子中去吧,這裏沒她什麼事了。”

    高博的老婆聽到師傅這麼說,那簡直就像是如聞大赦,不用兔子扶著,就自己鑽到了堂屋之中,透過門上的窗戶,朝著院子中看來。

    師傅對著我們兩人道:“別停,快點開棺!”

    我們兩個見到棺材中的那木頭摩擦之聲消失不見,手中的動作又繼續起來,雖然這東西難撬開,但是我和鄒陽一點一點的把那釘子往上拔,現在也拔了一個七七八八。

    棺材釘現在四個都在上面,我們沒有一個一個的拔下,這四枚釘子需要在同一時間拔下,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師傅是這麼吩咐的。

    師傅自言自語道:“都要開棺了,怎麼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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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慘死 為 那抹無力的傷痛

    師傅道:“都要開棺了,怎麼還不來啊?”我們四個都是一怔,誰要來?楚恒悄悄的問道我:“大師說的誰要來?”我道:“應該是你姐夫吧。”楚恒一聽,臉色一變,道:“你可不要亂說。”

    正在我們兩個從這竊竊私語的時候,楚恒買來的那個大公雞突然打了一個長鳴,公雞打鳴一般都是五更之後,哪裡會有公雞在這三更左右打鳴的,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在以前戰亂時分,公雞子夜打鳴可是大凶之兆啊!

    公雞咯咯的打完長鳴之後,又開始咳咳的咳嗽起來,這聲音就像是老頭在咳嗽一般,這公雞是要逆天了嗎?事情有異,這時候就兔子是閑著的,我沖著兔子使了一個眼色,讓兔子過去看看,兔子掏出手中的八卦鏡,朝著那捆著雙腳的公雞走去。

    院子中一片寂靜,當然除了那宛若老頭咳嗽一般的公雞,我抽空看了一下師傅,發現師傅這時候拿著一個小紙人還有一個用布裁剪的小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手下的棺材。

    師傅沒有阻止,說明師傅也想讓兔子過去看看,兔子邊走邊低聲道:“公雞大哥,您這是吃什麼噎住了,從來沒有聽過你也能噎住啊。”

    兔子這時候剛走到那公雞的身邊,想要伸手抓起這公雞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但是這麼一提之下,這公雞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撲棱著翅膀亂飛起來,楚恒本來就在公雞的腳上捆的繩子較鬆,這公雞一直很老實,誰知道到了這關鍵時候居然變成了這樣。

    公雞三撲棱兩撲棱之下,居然是解開了它腳上的繩子,沖著師傅飛去,嘴中那咳嗽之聲更甚,要不是親眼看到這是一個公雞,聽聲音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

    公雞亂飛起來之後,徑直的沖著我手底下的棺材撲來,我就算是用手指頭想也知道它想幹什麼,我伸手就要逮住它,但是師傅對我喊道:“都不要動!”生生的止住了我的身形。

    那公雞撲棱撲棱的在棺材板上亂動亂跳,爪子在棺材板上克嗤克嗤的劃拉著,不時還用尖尖的嘴巴沖著那棺材板咚咚啄著,大半夜中,看到這公雞在棺材上如此行為,的確是有些瘮人,楚恒這個無神論者,見到這種現象,忍不住的吞了口吐沫。

    公雞在上面折騰了一會之後,並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樣子,這時候院子中忽的又刮起了幾陣旋風,將地上那紙錢吹得亂舞,院子某處的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我以為又是來了野鬼,但是左眼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鬼的蹤跡。

    師傅感覺到這風來之後,頓時將手中的那紙人隨著風給拋了出去,說也奇怪,這紙人在風中居然是經久不掉,飄飄忽忽的就那麼蕩在空氣中,紙人不大,也就是巴掌大小,但是就這巴掌大小的紙人淩空飛舞著,給我們強烈的視覺衝擊。

    那公雞見到紙人之後,二話不說,沖著紙人就撲來,紙人本來就靠著那一股不知名的風在空中停留,被公雞這麼一撲之下,頓時被吹得跑到了另外一邊,公雞一撲沒中,嘴中的咳嗽之聲大甚,剛落地之後,重新朝著那紙人撲去。

    紙人在風中就像是活了一般,任憑那公雞如何撲,都是在空中沒有被撲中,我們幾個人已經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的有些緩不過神來。

    師傅這時候沖我們喊道:“趕緊開棺!”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挑選在這個時候選擇開棺,我和鄒陽還是一人摸了兩個釘子,時間的往上一拔。這釘子都已經被我們撬的七七八八,早就剩下了一點跟那下面棺材連著。

    話說我們兩個不分前後,將那四枚鎮魂釘拔了下來,這時候,整個院子中異象突起。

    那平地而起的大風將地上的紙錢還有灰塵一股腦的沖著我們撲來,這風來的一點兆頭都沒有,我沒有注意之下,吞進了幾口灰塵,頓時嘴中咯吱咯吱的都可以嚼起來。

    跟我一樣的還有鄒陽和兔子楚恒三人,師傅沒有注意到,這風起來之後,刮的我睜不開眼睛,但是耳邊突然傳來那執拗執拗的聲音,這聲音就是在我手底下的棺材中發出,這高博難不成要詐屍?

    我心中想著,就將手壓在了棺材板之上,心想著要是高博真的詐屍,我這樣還能擋一會,怎麼就是這麼一個小喪事,也能變成這麼大的排場?

    我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耳邊那執拗之聲就被一陣赫赫之聲給遮蓋了過去,這聲音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你被掐住脖子之後,想要說話但是說不上來而發出的那種聲響。

    這聲音倒不是從棺材中發出,而是從院子中某處發來,我拼了命的想要掙開眼睛,但是無奈這風實在是太大,根本不能睜開眼。

    這陰風陣陣吹刮在我身上,讓我很是不爽,要不是忌諱你們會給我帶來霉運,我真想一把陽火將你們給燒掉,就在我想要祭出陽火的時候,師傅終於是張開嘴,喝道:“塵歸塵,土歸土,有冤抱冤,有仇尋仇!”

    師傅喝完這話之後,我頓時就感覺到院子中那奇怪的陰風這時候慢慢的消散掉了,就在我認為這事已經完了之後,那公雞突然發出一陣哀鳴,只不過那哀鳴之聲有些怪異,那聲音就像是卡在公雞的脖子之中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現在沒了風,已經能看到這院中的情況,這時候我發現在師傅那八仙桌之上,躺著一個兩腳朝天的公雞,那公雞一直追的小紙人也是靜靜的飄落在公雞的身邊。

    這公雞是怎麼了?我往前湊過去,想要看看這公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等我過去之後,看到公雞現在的模樣,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公雞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公雞在前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雖然發出的聲音像是老頭咳嗽,但是好歹也是是個活物,但現在躺在八仙桌上的那個公雞居然是在沒人動它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並且死狀極其淒慘,那公雞的雙眼居然是被生生的刺瞎掉流著鮮血,嘴巴下頜活活的被拽開,耷拉在下巴處,(貌似公雞沒有下巴)。

    公雞頭上還有兩個白點那是它的耳朵,現在看到就連那白點之處也是破了兩個指頭粗的大洞,大洞那裏有些白色固狀物混合著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噁心不已。

    等我們幾個看清楚了這個公雞死後的賣相之後,我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奇異的感覺,棺材中的那高博,不會也是這種死狀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有些嚇人了,這種死了的人,一定會化成厲鬼的,雖然到現在一直沒有見到高博的鬼魂,但是從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這高博的鬼魂,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師傅看了這公雞一眼,皺了皺眉頭,道:“不是一個?”我還想著問什麼,但是師傅沖我道:“拔下釘子來了嗎?”我點了點頭,師傅道:“那就開棺,等什麼呢?”

    我心中一陣嘀咕,我倒是也想啊,剛才那種情況之下怎麼開棺?我和鄒陽一前一後,聯合抬起那厚重的棺材板,然後將其放到了地上。

    還不等我們將那棺材板放到地上,就聽見這個房子中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孩子哭聲,這聲音把我們嚇了一跳,小鬼難纏,這高博的凶魂還沒有找到,又出來一個小的?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屋子中的那高博的老婆哭著沖著我們喊道:“是玉玉,是我兒子!”

    師傅喊了句“不好”拿起八仙桌上的那布小人,沖著傳來孩子哭聲的房間沖進去,兔子和楚恒也是跟著師傅而去,我和鄒陽沒有動,這高博喪事上處處透著詭異,我可不敢在這時候離開。

    算算時間,應該到了淩晨十二點了,過了十二點,高博死了可就是三天了,他也不能入土為安了,這次要是處理不好,遭殃的可不是我們這些人了。

    師傅他們還沒有沖到屋子之中,我伸頭借著院子中的燈光朝著棺材中看去,我站的是棺材的尾處,所以敢這麼放心大膽的看,要是鄒陽就不行,萬一面對面讓棺材中的屍體詐屍可就不好玩了。

    院中的燈光很亮,但是奈何這棺材板較高,棺材中大部分的都是陰影,根本看不出來,但是棺材中那高博是枕著枕頭的,就將那頭高高的墊起來,我這猛一看之下,棺材之中只有一個頭一般,但是當我看到這個頭的時候,我忍不住的輕聲啊了一下。

    棺材之中那頭,是在是恐怖,剛才我看到那公雞死後的慘狀就心中想著棺材裏面的人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現在看來,是棺材中的人死的更加淒慘一些。

    高博的眼睛是睜開的,但是那睜開的眼珠子硬生生的被插了兩個小手指大小的空洞,那眼睛中的晶狀體伴隨著血液從眼角流下,一直淌到高博的耳朵處,高博原來的耳朵處已經沒了耳朵,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兩個空洞,並且那孔洞之處,還往外流著一些黑色的淤血。

    這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高博的嘴巴大大的被分開,下巴脫臼,嘴中鮮血橫流,這可真的是名符其實的血盆大口,我甚至都有種錯覺,他現在張開的大嘴,幾乎能將我的頭給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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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2-16 01:11: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九章 黑白無常

    看到高博這種賣相的遺容,我頓時知道事情壞了,這感情害死高博的還不是一般的鬼,師傅口中說的不是一個,會不會說今天連害死高博的那東西也來了?我心中一想到這裏,立馬不舒服起來,這鬼魅之事,少碰到一些就是一些,人本來就是陰陽中恒的一個東西,你碰到的陰氣多了之後,自然會影響道陽間的氣運,到了晚年之後,指不定會弄出什麼亂子來。

    話說我看到高博的面容之後,心中感慨,這時候,院子中又是刮起了那種陰涼的小風,抬頭一看,這明明是是一個大晴天,哪裡會來的這邪風,要是說有鬼的話,偏偏我左眼還看不到鬼。

    就在我遲疑的想看清這風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這聲音就像是穿衣服一般,而鄒陽看到我身後的景象,對我喊了一句:“小心!”

    我連忙扭頭一看,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師傅讓人找來高博的衣服,現在居然是自己動了起來,這衣服扣子正在一個一個的解開,然後伸直了一個袖子,又伸直了一個袖子,到了最後,這兩個袖子連同衣服中間都是鼓鼓囊囊的,就如同被人穿起來了一樣。

    但是關鍵是我現在左眼都看不到這衣服中間有什麼東西,難不成又是一種我看不到的鬼,這時候我心中那對這些東西重視了起來,事情有些不大對啊。

    看到面前那鼓鼓囊囊的衣服,我輕聲問了一下鄒陽:“咱們怎麼辦?打嗎?”鄒陽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鬼。”

    聽見鄒陽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傻了眼,這還不是鬼?

    那鼓鼓囊囊的衣服穿上了上衣之後,又穿上了褲子,就這樣,一個人形的衣物就出現在我們兩個面前,這東西穿好之後,一條腿邁開,沖著我們兩個走來。

    這東西背對著燈光,等它邁動著腳步向我們走來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地上的影子,這東西在燈光照射之下居然是沒有影子,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影子不是黑色的,而是一個鬼影,這鬼影上居然能看出五官面容,並且這面容居然是慘死的高博形象!

    我終於知道鄒陽為什麼說這不是鬼了,感情這鬼在影子中!高博的鬼魂居然是來到了這裏!高博的鬼魂的腳和衣服的褲腿緊緊相連,地面高博鬼魂一抬腿,那地上的衣服也跟著一抬腿,高博的鬼魂似乎看到了我在看他,沖著我微微一笑。

    只不過你想他的下巴都幾乎被卸掉了,這咧嘴一笑,差點沒把我驚呆,你這還給我賣萌?我心想著不能讓他靠近那口棺材,誰知道這鬼魂鑽到屍體中會出現什麼情況,但是我的陽火又不能用,陽火殺傷力太大,出手這鬼魂肯定就魂飛魄散了。

    我沖著鄒陽道:“拿出陰陽鏡,小心的逼他。”鄒陽的陰陽鏡力度容易控制,這鬼魂倒沒那麼容易被打碎。

    鄒陽聞言掏出陰陽鏡,沖著那地上的鬼魂就打去,陰陽鏡在燈光之下泛出幽幽青光,打在那鬼魂之上,頓時使得地上的鬼影顫動起來,地上的衣物也是晃蕩著,眼看著就要倒地。

    就在這時候,師傅他們也是出來了,那高博家的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看見師傅這次居然是把他連同高博的老婆一起帶了出來,那屋子裏面,肯定是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出來之後,就遠遠的看到地面上那沒有人穿,但是卻有直立抖動著的衣物,高博老婆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雙眼一翻,這次終於是暈了過去,倒是楚恒好歹是個男的,拼命捂住了那高博兒子的眼睛,不讓他看見。

    兔子扶住高博的老婆,沖著我們道:“這是什麼東西?”我道:“這是高博的鬼魂吧。”楚恒一聽是高博的鬼魂,雙腿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倒是那高博的孩子一聽到這個,張嘴叫了一聲:“爸爸。”

    這鬼魂就是人的魂魄死了之後的一股執念,大多數都沒有意識,人一死三魂七魄都會消散,鬼魂的厲害程度一是靠著臨死前那口怨氣的大小,二是靠著死後能將這消散的魂魄聚集多少,只不過後來這聚集起魂魄的多了,智商就高一些。

    地面上化作影子的高博鬼魂聽到他孩子的叫聲之後,顫動的影子立馬不動了,伸出胳膊慢慢的朝著他孩子的方向伸來,空中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說話,但是我們卻聽不清楚。

    高博的孩子聽到這聲音之後,有些歡快的道:“爸爸,真的是你嗎?他們都說你死了,死是什麼東西啊?爸爸你在哪?”聽到這孩子的聲音,地上的那高博鬼魂立馬顫動起來,師傅這時候對著鄒陽道:“放開他吧,他們家這棺煞風水,倒是將它的魂魄凝聚了起來,有意識,不會胡亂害人。”

    鄒陽聽了這話之後,本想著收回陰陽鏡,但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聽到院子中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這聲音開始的時候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下一刻又仿佛突然炸開在耳邊,這聲音像極了那農村出殯時候放的哀樂!

    鄒陽原本想放開高博的手,一下子又定住了,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那站立的衣服後面,多出來兩個人影,確切的說是,兩個鬼影!

    這多出來的鬼影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再一看,這哪裡是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分明就是一個白衣一個黑衣,兩個影子上都是帶著一個高高的帽子,黑色這個鬼影,兇神惡煞,不怒自威,僅僅看一眼,都覺得自己的心神狂震,頭頂帶著那個高帽子上面寫著‘正在捉你’,那將近一尺長的猩紅長蛇耷拉在下巴之上,無風自動。

    白色鬼影卻正好相反,面容慈善,當然這個慈善是和那個黑色鬼影相比起來,頭頂那白色高帽上面寫著‘你也來了’,嘴上也是伸出一尺長的猩紅長舌,雖然面容慈善,但是看起來還是瘮人無比。

    這兩個黑白鬼影身披麻衣,手中持著一米多長的黑白喪棒,一下子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看到這東西,不光是我,就算是鄒陽和師傅,我們所有能看到的人都是愣了一下,不為別的,就為這兩個鬼的名聲,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嘛!

    這兩個無常出現之後,冷冷的盯著我們,就來那個面色慈善的白無常,我現在看起來也是冷笑的對我們,楚恒沒有陰陽眼,看不到黑白無常,但是能感覺到身邊的冷氣暴增,他不由的捂了捂自己的衣服。

    師傅見到這兩個無常出現,硬著頭皮的對著那兩個無常作了一個揖道:“不知道兩位鬼差到此,有何貴幹?”

    黑無常那長舌頭一卷,道:“撒人。”聽見這黑無常能說話,我們倒是不吃驚,但是它口中的‘撒人’是什麼玩意?那白無常立馬糾正道:“似撒鬼了!”

    我們四個怔怔的看著那黑白無常,倒是地上的那高博的影子,似乎是看到了黑白無常的到來,拼命的在地上扭動起來,鄒陽這時候不敢困它,趕緊鬆開陰陽鏡。

    黑無常見到那高博鬼影一脫困,嘴中的猩紅長舌一吐,忽的一下子變長,卷到了高博地上的那鬼影的脖子之上,然後勾到了身前。黑無常見到高博鬼影的賣相,眉頭一皺,對著白無常道:“有冤情。”

    白無常臉上喜笑顏開道:“給它時間報冤。”高博似乎能知道黑白無常在說什麼話,沖著黑白無常跪下,磕頭如搗蒜。白無常沖著我們一笑,張嘴道:“不准阻撓,不然帶你們走。”一聽這話,我們哪敢不從,拼命點頭不已。

    隨後這白無常對著地面上的高博道:“四更再來帶你走。”說著和白無常化成黑霧消失不見。從這黑白無常出現到消失,用了不到一分鐘,但是我身上都被汗水給浸濕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黑白無常是閻王的使者,有道是,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他們手中可是掌握著我們的生殺大權的。

    我現在想明白過來了,這黑白無常應該是舌頭太長,說話有些大舌頭,那‘撒人’‘撒鬼’應該是‘殺人’‘殺鬼’無疑。

    這高博看來冤情不小,不然也不會黑白無常給它留下時間伸冤。這下我們幾個不敢阻攔高博的鬼魂了,但是現在子時已經過了大半,三更眼看著就完了,估計這高博報不了仇了。

    高博的鬼魂起來之後,飛快的沖著他的棺材跑去,我們四個跟在他身後,看他到底幹什麼,高博撲到它的屍體之上,那屍體立馬動了一動,這應該不算是詐屍,畢竟是自己的魂魄回到了自己的屍體當中,算是返陽了吧,只不過這時間,僅僅有半個鐘頭。

    高博忽的一下子從棺材中坐起,就連我們幾個都是嚇了一跳,更別提身後的楚恒了,他見到自己的姐夫居然從棺材中坐了起來,還不等他看清他姐夫長的什麼樣,連忙扭著頭,抱起他的小外甥,三步兩步竄到屋子中。

    我不得不佩服楚恒的膽量,要是平常人看到這種情形,早就嚇死了,他居然還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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