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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神魔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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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 00:30: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七章 校園的早晨

    十月二十七日,早上六點。

    只是一夜功夫,司法大學校園裡的草地上,已經是一片白霜茫茫,氣溫比起昨天,又降低了好幾度。

    十幾個牛高馬大的青年穿著黑色制服,拎著短號,列隊跑到了警務學院的宿舍區。他們站在宿舍樓前的運動場上,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舉起短號,吹響了高亢急促的《帝國軍衝鋒號》。

    每一棟宿舍樓的樓管大叔,披著厚厚的羊毛氈斗篷,拎著沉甸甸的灌鉛包銅大頭棒,走到一間間宿舍的門前,先用包鋼板的大頭靴狠狠的衝著房門來上一腳,大頭棒重重的砸在房門上。

    喬昨天晚上翻來覆去好久沒睡著。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尤其是,房間裡沒有俏麗的小侍女,反而多了兩個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陌生的褥子,陌生的枕頭。

    商舖買來的枕頭裡填充的是普通的棉花,顯然這枕頭沒有喬的天鵝絨絲綢枕頭舒服。

    到了後來,喬偷偷摸摸的服下了兩隻改良的力量藥劑,將身體詭異的扭曲成了一個大肉球,逐漸催動了呼吸法,這才陷入了朦朦朧朧的入定狀態。

    天都快亮了,喬才昏昏沉沉睡了一小會。

    他感覺他剛剛睡著,就聽到了尖銳難聽的短號聲扎進了耳朵;不等他弄清楚外面是什麼在叫喚,房門被人重重的踹了兩腳,門框上隱隱有灰塵掉落;緊接著大頭棒轟在了房門上,極有穿透力的噪音震得耳膜生痛。

    喬憤然一躍而起,大聲的咆哮起來:「哪個混蛋?」

    鑰匙撞擊聲傳來,房門被樓管從外打開,滿面大鬍子的樓管惡狠狠的朝著喬揮動著大頭棒:「喬·容·威圖?新來的?你對我們的叫早服務有意見麼?」

    喬低沉的咆哮了一聲,從床上猛地跳了下來。

    身上只穿著一條大褲頭的喬正要衝向凶巴巴的樓管,馬倫和索德已經跳了起來,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身材瘦削的馬倫大聲的笑著:「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索林大叔,您這麼親切、周到,我們向後勤處給您寫感謝信還來不及呢。」

    索林咧嘴一笑,狠狠瞪了喬一眼,用力的揮了揮大頭棒:「小傢伙,看在你剛入校的份上,今天我不扣你的日常分……這裡是司法大學警務學院,執行的是軍事管理,你可一定要明白這件事情!」

    索林狠狠的盯著喬:「記住了,每個學期一百日常分,一旦扣完了,你就給我滾蛋!」

    喬猛地瞪大了眼睛,歡天喜地的問索林:「如果我揍您一頓,您可以幫忙,將我的日常分直接扣光麼?」

    索林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他認真的看了喬好幾眼,發現喬是真的源自內心的在笑!

    喬是真的很開心!

    他真不想讀這勞什子的大學……如果不是警務大臣的調令,他才懶得在校園裡浪費青春。

    如果能夠被司法大學主動開除的話!

    喬『呵呵呵』的笑看著索林,他再次重複了他的問題:「如果,我狠狠的揍你一頓?你能一次扣光我的所有的日常分麼?」

    索林也咧嘴大笑,他掏出一個筆記本,看了看房門上的銅質小牌牌,翻開筆記本,在上面劃拉了一行字:「二號樓三零三寢室,喬·容·威圖內務優秀……日常分,加十分!」

    喬猶如雷劈,呆立當場作聲不得。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床榻,上面的被褥就好像被五六頭野豬拱過一樣,亂糟糟的模樣叫做『內務優秀』?

    索林『卡卡卡』的狂笑著,他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的筆記本:「小子,我會給兄弟們打招呼,好好的照顧你的……司法大學,是一個嚴謹、活潑,嚴肅、有溫度的大學!我們會用父母一樣的親情照護你,我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索林走了。

    他跑到隔壁三零四宿舍,狠狠兩腳踹在了門上,大頭棒砸得房門山響。

    馬倫和索德鬆開了喬的手,兩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喬,索德突然問他:「你不會,真想被開除吧?」

    喬默默點頭。

    索德萬分羨慕的看著喬:「真棒……這麼說,你的家裡……不用害怕警局和法院嘍?」

    喬愕然看著索德:「當然不,圖倫港的警局和法院,就和我自己家沒什麼兩樣……哪?你有麻煩?」

    索德聳聳肩膀,搖搖頭。一股寒風從大開的房門吹了進來,他猛地打了個噴嚏。索德急忙拉開衣櫃,三下五除二的穿上了全套的校園制服。

    喬也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也打開了房門,穿上了自己的警察制服,將肩章上的警銜標記取了下來。

    馬倫和索德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們齊聲問道:「喬,你是現役的一級警尉?」

    「幸好我是現役的警察,我自己有現成的制服……不然的話,我對司法大學的後勤處,真的會很失望,很失望。」

    喬拍了拍肩膀,聳了聳肩膀:「哈默主任的秘書巴喬先生,昨天帶我去後勤處領制服……可是,沒有合身的,堂堂帝都司法大學,居然找不到一套適合我的制服……不過,警務學院的校園制服,就是正經的警察制服……幸好我是現役的警察。」

    將手上的一把小星星塞進了書桌的抽屜裡,喬扎上了武裝帶,將一柄沉甸甸的,有尋常人胳膊粗,長度超過四尺的警棍掛在了腰帶上。

    馬倫和索德相互望了一眼。

    教務處哈默主任的秘書巴喬先生,親自陪同這胖子辦理入校手續?

    高高瘦瘦的馬倫頗為敬畏的看著喬,而索德的目光中,就不由得多了一絲熱情:「喬,抓緊時間洗漱,我們警務學院,每天早上都要集合升旗、跑操……你的警棍,在校園裡似乎沒有必要。」

    喬呆了呆,摸了摸腰間掛著的警棍,又將它解了下來。

    半刻鐘後,警務學院宿舍區的操場上,大一年級的千多名學生站成了整齊的方陣。

    一如樓管索林所言,警務學院對學員進行軍事化管理,除了插班生喬,這些新生在入校後,已經接受了一個月的高強度軍事訓練。

    新生們列隊的效率很快,反而是喬滿頭霧水,在人群中亂轉。

    馬倫、索德和喬同為一年一班新生,也是在兩人的幫助下,喬才在一班的隊伍最後一排站定。

    站在人群中,喬頗感新奇的左右亂看。

    警務學院四個年級的學生排著整齊的隊伍,面朝矗立在北面的一根旗桿。

    一支小小的軍樂隊奏響了《帝國陸軍進行曲》,幾名旗手走正步來到旗桿下,將手中德倫帝國的國旗繫在了拉繩上。

    低沉肅穆的帝國國歌響起,德倫帝國的國旗冉冉升起,數千名警務學院的學生昂首挺胸,同時唱響了帝國國歌!

    數千學生中,唯有喬呆愣愣的張大嘴巴,含含糊糊、結結巴巴的濫竽充數。

    他白皙的面皮憋得通紅,心中滿是尷尬。

    圖倫港中級司法學院,每天的早上也有類似的儀式……但是仁慈的穆忒絲忒在上,喬在司法學院的三年學習中,他就沒有參加過早上的升旗儀式!

    國歌什麼的……

    只能是『呵呵』了。

    升旗之後,伴隨著尖銳的哨子聲,大四的學生為首,後方緊跟著大三、大二、大一的學生,所有人四人一排,排著長長的隊伍,繞著操場奔跑起來。

    數十名警務學院的教師背著手,站在操場旁,冷眼看著奔跑的學生。

    在這些教師的身邊,赫然坐著數十頭黑背青腹細腰長腿的狼犬。這些眼珠發綠的傢伙坐在地上,頭頂幾乎有尋常男子這麼高,長長的舌頭從嘴裡耷拉下來,脖頸上居然沒有套上項圈。

    索德和班上的同學換了位置,跑操的時候,他正好挨著喬。

    隨著隊伍向前奔跑,索德低聲說道:「小心那些該死的狗……誰要是落後了,教官們會放它們出來咬你的屁股!」

    喬沉默了一會兒,他側頭看著那些高大健壯的狼犬,喃喃道:「鬼臉大叔會喜歡它們的……他一定會愛死它們的……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鬼臉大叔是這樣說的吧?這些傢伙雖然不是純黑,但也是上品了。」

    喬的肚皮發出雷鳴般聲響,他用力的吸了一下口水,步伐逐漸變得沉重了起來。

    警務學院宿舍樓前的操場,跑道一圈恰好是一里地(1609M),每天早上,警務學院的學員們,都要跑上六里地後,才能去食堂用早餐。

    喬雙手捂著空蕩蕩的肚皮,唉聲歎氣的跟著隊伍向前跑著。

    站在操場的教師們,則是低聲的說笑著。

    「那個傢伙,就是警務大臣親自安排的插班生?則,這塊頭……他能追上罪犯麼?」

    「打個賭吧,我壓五個金馬克,他跑不下這六圈。」

    「哦,偉大的穆在上,傻子才和你打這個賭……看看他的體型,他能跑下來一圈就真是見鬼了。」

    「要不要讓小傢伙們去幫幫他?有幾條狗追著他的屁股咬,他應該能多跑半圈?」

    一眾教師嬉笑著,朝著喬指指點點。

    漸漸地,他們打成了共識——喬不可能跑完這六圈。

    那麼,喬究竟能跑幾圈呢?

    兩名教師坐莊,數十名教師紛紛壓上了賭注。

    在這寒冷的早晨,喬的校園生活,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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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學長的惡意

    十月二十七日,早上七點三十分。

    喬和同學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唱著高亢激昂的軍歌,齊步走進了司法大學北食堂。

    當然,喬又是在隊伍裡濫竽充數。

    這些軍歌,他聽起來調門蠻熟悉,就是唱不來。所以行走在隊伍中,喬的面皮又有點發紅,心裡很有點尷尬。

    帝都司法大學,唯有警務學院執行軍事化管理。

    當喬列隊進入食堂時,北食堂裡,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不少其他學院的學生,他們正低聲的說笑著,寬敞的食堂裡滿是『嗡嗡』聲響。

    北食堂的一樓和二樓,有一大片區域專門為警務學院保留了坐席。

    喬這樣的新生菜鳥,還有大二的老生,在一樓用餐;而大三的老生,還有大四的畢業生,則是在二樓用餐。

    警務學院的學生列隊走過擺放餐具的架子,每人拿了一份餐具,然後列隊走向食堂窗口。索德站在喬身邊,低聲的叮囑著:「喬,食堂管飽,不夠可以再加……不要浪費食物,否則十倍罰款……更會被扣日常分,如果情節惡劣,還會被記入檔案。。」

    「浪費?」喬的肚子裡不斷發出響亮的鳴叫聲,他低聲嘟囔道:「我從來不浪費食物……因為無論多少食物,我都會將它吃得乾乾淨淨。」

    修煉了呼吸法後,喬的飯量變得異常可怕。

    隨著他的身體機能不斷的增強,喬對食物的需求量也達到了非人的地步。各種食物,幾乎是進入他的胃裡就會被徹底消化,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食量極限在哪裡。

    浪費食物?

    怎麼可能!

    終於輪到了喬。

    喬將兩個大餐盤遞進了窗口,朝著高大魁梧的食堂大媽燦爛一笑:「請裝滿它們……嗯,這個餐盤裡,全部裝上煎培根,這個餐盤的空間,一半裝香腸,一半裝麵包……」

    「還有,您身後的那個小木桶,對,就是那個容積五升的小木桶,我看到有鮮牛奶?真好,能給我滿上麼?」

    「對了,還有煎雞蛋……真不錯,請給我一百個煎雞蛋!」

    「有佐餐的酒水麼?沒有?警務學院嚴禁喝酒?呃,好吧,那就算了……再給我切一大塊煮牛肉,謝謝……算了,不用切了,就您手邊的這塊後腿,全給我吧!」

    喬一邊大聲嚷嚷,一邊用力的吞著口水,同時他的肚子裡不斷發出『咕嚕嚕』的鳴叫。

    索德端著餐盤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餐盤中的幾片培根,兩條香腸,兩個煎蛋,一塊牛肉,還有兩磅黑麵包,臉皮一陣陣的抽搐著。

    身高將近七尺的索德,他自認為在整個警務學院的飯量都是最大的!

    大飯量帶來好體格,索德一直為他強壯的身板感到得意洋洋。

    但是聽了喬的話……索德牙齒有點磕絆的低聲說道:「喬,不要胡來,你,你,你想幹什麼?」

    索德下意識的想起了早上起床時,喬對樓管索林的那番話。

    這傢伙,不會是想一早上就扣光了所有的日常分,直接被開除滾蛋吧?

    「我餓!」喬回頭看了索德一眼,聲音變得越發洪亮:「我可不是胡來,我也沒搗亂,這點東西,怕是還不夠我一頓呢。」

    喬用力的吞了一大口口水,肚子裡的響聲越發的嘹亮。

    窗口後的幾個食堂大媽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她們瞪大眼,狠狠的盯著喬。在她們看來,喬就是來搗亂的……他要的食物,足夠十個壯小伙吃得飽飽的。

    哪怕他是一個如此高大的大胖子,一頓早餐也不可能吃掉十人份的食物。

    膘肥體壯的食堂大媽雙手撐在長長的餐檯上,朝著喬大聲說道:「小傢伙,我們之前沒見過你……你這樣的塊頭,如果我見過,我肯定有印象……你是插班生?哈,有背景的插班生,真讓人羨慕!」

    「可是你的長輩,花費力氣讓你插班進來,不是讓你來調皮搗蛋的!」

    食堂大媽將一塊黑麵包,幾片培根,兩截香腸,幾個煎蛋放進了喬的餐盤,重重的將餐盤放在了喬的面前:「就這麼多……小傢伙。警務學院,可是有規矩的地方!」

    喬委屈的看著食堂大媽,他低頭看看餐盤裡『可憐巴巴』的那點食物,琢磨了一下,一把抓起那塊兩磅重的黑麵包,雙手一捏,就將它捏成了一個硬邦邦的面球。

    喬正準備將面球塞進嘴裡,幾個左邊胳膊上帶著紅色袖章,上面用鐵灰色絲線繡了座狼徽章,更繡上了『校紀督察』字樣的年輕人,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因為喬在這裡和食堂大媽的糾纏,整個警務學院一年級、二年級的用餐隊伍都停了下來。

    二年級的學生們站在後面,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後,他們已經很有了幾分精英的素質,他們耐心的排著隊,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一年級的新生們,他們已經開始大聲的鼓噪喧嘩。

    更有人舉起了手中的餐盤,用餐叉用力的敲擊餐盤,發出『嘩啦啦』的噪音。

    「安靜!」一名校紀督察大聲咆哮,然後吹響了警哨。

    尖銳的警哨聲中,警務學院的學生們迅速安靜,原地立正站好,而食堂裡其他學院的學生們,則是好奇的站起身來,紛紛看向了這邊。

    另外幾個校紀督察圍住了喬,一名身高六尺一二寸,長相有點陰鷙的青年湊到喬面前,狠狠一巴掌將喬手中的面球打在了地上,順勢在喬的小腿上踢了一腳。

    『彭』的一聲大響,喬的身體紋絲不動,黑色的褲腿上,多了一個清晰的灰撲撲的腳印。

    看著掉在地上的面球,喬心頭火氣冒了出來,不由得低下頭,朝著那青年大聲呵斥:「你想做什麼?」

    青年愕然抬頭看了看喬。

    剛剛他那一腳,可是用了不小力氣,怎麼也有近千磅力道吧?

    換成普通學生,這一腳不要說將他踹飛多遠,搞不好小腿骨都要粉碎性骨折。

    可是喬呢?

    喬紋絲不動,反而是他的腳掌受到反震,腳板底的筋一抽一抽的,痛得厲害。

    不過,他大義在身,大權在握!

    用力拍了一下左臂上戴著的袖章,陰鷙青年厲聲道:「我是警務學院校紀督察杜登·馮·漢克海姆……我問你,你為什麼擾亂用餐秩序?為什麼浪費食物?」

    杜登拔出了腰間掛著的橡木警棍,轉身到了喬身側,衝著喬肥厚多肉的臀部就是一棍。

    喬反手一把抓住了警棍,他五指一用力,『啪』的一聲響,兩指粗細,兩尺多長的橡木警棍被喬一把捏得粉碎!

    不是捏斷,而是警棍好似麵粉製成的假冒偽劣產品一樣,直接被捏成了大片木粉。

    細細的粉末從喬的指縫中飄落,喬低頭看著一臉呆滯的杜登,一個字一個字的冷笑道:「擾亂秩序?浪費食物?他-娘-的,我正準備吃東西,你打掉了我的食物,你還說我浪費食物?」

    瞳孔裡微微泛著紅光,『緋紅』的本能猶如潛藏在海底的巨魔,悄然浮出海面。

    喬察覺到了杜登對他的惡意。

    不是因為喬剛剛的行為……杜登本來就對喬充滿了惡意,剛剛的一腳,還有剛剛的一棍,只是他借題發揮而已!

    惡意!

    喬想起了之前刺殺他的馬修,還有在司法大學門口圍堵他的第四大學的學生們,以及昨天晚上對他發出威脅的高挑男子。

    而此刻,杜登又冒了出來。

    杜登將手中半截斷掉的警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一腳踩在了那顆被喬捏得好似實心鐵球一樣堅實的面球上,面帶譏笑的嚷嚷著:「你準備吃東西?誰見過,吃東西之前,要把珍貴的食物……帝國耗費津貼免費給我們提供的食物,弄成這個樣子?」

    杜登用力晃了晃腦袋,將喬一把『捏碎』橡木警棍的可怕一幕甩了出去。

    沒錯,一把捏碎橡木警棍很可怕……是『捏碎』,而不是『折斷』,這樣的力量非常可怕。但是杜登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他見過同樣可怕,甚至更可怕的力量。

    所以,喬的這點手段,還嚇不住他。

    他看向了站在窗口後面的食堂大媽,威嚴的說道:「阿姨,您能作證,他在浪費食物麼?」

    食堂大麼瞇起了眼睛,她沉默了一小會兒,沉沉的說道:「一個調皮的小傢伙,杜登……你們剛入校的時候,和他一樣的調皮!」

    另外一名食堂大媽則是大聲嚷嚷起來:「沒錯,杜登,這小傢伙索要這麼多食物。」

    這位大媽麻溜的,將喬剛才索要的食物大聲的報了出來。

    食堂內,其他學院的學生們頓時『嗡嗡』的討論起來,好多人看向喬的目光中,頓時充滿了不屑之意。

    更有人大聲的鼓噪:「果然是個浪費食物的混蛋……關他的緊閉,抽他鞭子,罰他的日常分……」

    起碼有數百個學生同時鼓掌叫囂。

    喬冷著臉,他伸手,一把將窗口後面餐檯上,一個長五尺、寬三尺的鐵托盤拖了出來。

    碩大的鐵托盤上,碼放著一塊塊煮得油光水亮,每一塊都最少有人頭大小的牛後腿肉。

    喬抓起一塊牛後腿肉,一把撕下了一大條,一把塞進嘴裡,胡亂咀嚼了兩下,起碼小半磅牛肉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然後,一口,一口,一口……

    那麼大一塊牛肉,喬只用了短短半分鐘就吃得乾乾淨淨。

    然後是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

    只用了半刻鐘,喬幹掉了大半個鐵托盤上的牛腿肉,他向站在窗口後面目瞪口呆的食堂大媽伸出手:「有點干,給我一桶牛奶潤潤喉!」

    整個食堂鴉雀無聲,每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見過飯桶!

    沒見過這麼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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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學長的惡意

    十月二十七日,早上七點三十分。

    喬和同學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唱著高亢激昂的軍歌,齊步走進了司法大學北食堂。

    當然,喬又是在隊伍裡濫竽充數。

    這些軍歌,他聽起來調門蠻熟悉,就是唱不來。所以行走在隊伍中,喬的面皮又有點發紅,心裡很有點尷尬。

    帝都司法大學,唯有警務學院執行軍事化管理。

    當喬列隊進入食堂時,北食堂裡,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不少其他學院的學生,他們正低聲的說笑著,寬敞的食堂裡滿是'嗡嗡'聲響。

    北食堂的一樓和二樓,有一大片區域專門為警務學院保留了坐席。

    喬這樣的新生菜鳥,還有大二的老生,在一樓用餐;而大三的老生,還有大四的畢業生,則是在二樓用餐。

    警務學院的學生列隊走過擺放餐具的架子,每人拿了一份餐具,然後列隊走向食堂窗口。索德站在喬身邊,低聲的叮囑著:“喬,食堂管飽,不夠可以再加……不要浪費食物,否則十倍罰款……更會被扣日常分,如果情節惡劣,還會被記入檔案。。”

    “浪費?”喬的肚子裡不斷發出響亮的鳴叫聲,他低聲嘟囔道:“我從來不浪費食物……因為無論多少食物,我都會將牠吃得乾乾淨淨。 ”

    修煉了呼吸法後,喬的飯量變得異常可怕。

    隨著他的身體機能不斷的增強,喬對食物的需求量也達到了非人的地步。各種食物,幾乎是進入他的胃裡就會被徹底消化,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食量極限在哪裡。

    浪費食物?

    怎麼可能!

    終於輪到了喬。

    喬將兩個大餐盤遞進了窗口,朝著高大魁梧的食堂大媽燦爛一笑:“請裝滿它們……嗯,這個餐盤裡,全部裝上煎培根,這個餐盤的空間,一半裝香腸,一半裝麵包……”

    “還有,您身後的那個小木桶,對,就是那個容積五升的小木桶,我看到有鮮牛奶?真好,能給我滿上麼?”

    “對了,還有煎雞蛋……真不錯,請給我一百個煎雞蛋!”

    “有佐餐的酒水麼?沒有?警務學院嚴禁喝酒?呃,好吧,那就算了……再給我切一大塊煮牛肉,謝謝……算了,不用切了,就您手邊的這塊後腿,全給我吧!”

    喬一邊大聲嚷嚷,一邊用力的吞著口水,同時他的肚子裡不斷發出'咕嚕嚕'的鳴叫。

    索德端著餐盤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餐盤中的幾片培根,兩條香腸,兩個煎蛋,一塊牛肉,還有兩磅黑麵包,臉皮一陣陣的抽搐著。

    身高將近七尺的索德,他自認為在整個警務學院的飯量都是最大的!

    大飯量帶來好體格,索德一直為他強壯的身板感到得意洋洋。

    但是聽了喬的話……索德牙齒有點磕絆的低聲說道:“喬,不要胡來,你,你,你想幹什麼?”

    索德下意識的想起了早上起床時,喬對樓管索林的那番話。

    這傢伙,不會是想一早上就扣光了所有的日常分,直接被開除滾蛋吧?

    “我餓!”喬回頭看了索德一眼,聲音變得越發洪亮:“我可不是胡來,我也沒搗亂,這點東西,怕是還不夠我一頓呢。”

    喬用力的吞了一大口口水,肚子裡的響聲越發的嘹亮。

    窗口後的幾個食堂大媽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她們瞪大眼,狠狠的盯著喬。在她們看來,喬就是來搗亂的……他要的食物,足夠十個壯小伙吃得飽飽的。

    哪怕他是一個如此高大的大胖子,一頓早餐也不可能吃掉十人份的食物。

    膘肥體壯的食堂大媽雙手撐在長長的餐檯上,朝著喬大聲說道:“小傢伙,我們之前沒見過你……你這樣的塊頭,如果我見過,我肯定有印象… …你是插班生?哈,有背景的插班生,真讓人羨慕!”

    “可是你的長輩,花費力氣讓你插班進來,不是讓你來調皮搗蛋的!”

    食堂大媽將一塊黑麵包,幾片培根,兩截香腸,幾個煎蛋放進了喬的餐盤,重重的將餐盤放在了喬的面前:“就這麼多……小傢伙。警務學院,可是有規矩的地方! ”

    喬委屈的看著食堂大媽,他低頭看看餐盤裡'可憐巴巴'的那點食物,琢磨了一下,一把抓起那塊兩磅重的黑麵包,雙手一捏,就將它捏成了一個硬邦邦的面球。

    喬正準備將面球塞進嘴裡,幾個左邊胳膊上帶著紅色袖章,上面用鐵灰色絲線繡了座狼徽章,更繡上了'校紀督察'字樣的年輕人,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因為喬在這里和食堂大媽的糾纏,整個警務學院一年級、二年級的用餐隊伍都停了下來。

    二年級的學生們站在後面,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後,他們已經很有了幾分精英的素質,他們耐心的排著隊,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一年級的新生們,他們已經開始大聲的鼓譟喧嘩。

    更有人舉起了手中的餐盤,用餐叉用力的敲擊餐盤,發出'嘩啦啦'的噪音。

    “安靜!”一名校紀督察大聲咆哮,然後吹響了警哨。

    尖銳的警哨聲中,警務學院的學生們迅速安靜,原地立正站好,而食堂裡其他學院的學生們,則是好奇的站起身來,紛紛看向了這邊。

    另外幾個校紀督察圍住了喬,一名身高六尺一二寸,長相有點陰鷙的青年湊到喬面前,狠狠一巴掌將喬手中的面球打在了地上,順勢在喬的小腿上踢了一腳。

    '嘭'的一聲大響,喬的身體紋絲不動,黑色的褲腿上,多了一個清晰的灰撲撲的腳印。

    看著掉在地上的面球,喬心頭火氣冒了出來,不由得低下頭,朝著那青年大聲呵斥:“你想做什麼?”

    青年愕然抬頭看了看喬。

    剛剛他那一腳,可是用了不小力氣,怎麼也有近千磅力道吧?

    換成普通學生,這一腳不要說將他踹飛多遠,搞不好小腿骨都要粉碎性骨折。

    可是喬呢?

    喬紋絲不動,反而是他的腳掌受到反震,腳板底的筋一抽一抽的,痛得厲害。

    不過,他大義在身,大權在握!

    用力拍了一下左臂上戴著的袖章,陰鷙青年厲聲道:“我是警務學院校紀督察杜登·馮·漢克海姆……我問你,你為什麼擾亂用餐秩序?為什麼浪費食物? ”

    杜登拔出了腰間掛著的橡木警棍,轉身到了喬身側,衝著喬肥厚多肉的臀部就是一棍。

    喬反手一把抓住了警棍,他五指一用力,'啪'的一聲響,兩指粗細,兩尺多長的橡木警棍被喬一把捏得粉碎!

    不是捏斷,而是警棍好似麵粉製成的假冒偽劣產品一樣,直接被捏成了大片木粉。

    細細的粉末從喬的指縫中飄落,喬低頭看著一臉呆滯的杜登,一個字一個字的冷笑道:“擾亂秩序?浪費食物?他-娘-的,我正準備吃東西,你打掉了我的食物,你還說我浪費食物?”

    瞳孔裡微微泛著紅光,'緋紅'的本能猶如潛藏在海底的巨魔,悄然浮出海面。

    喬察覺到了杜登對他的惡意。

    不是因為喬剛剛的行為……杜登本來就對喬充滿了惡意,剛剛的一腳,還有剛剛的一棍,只是他借題發揮而已!

    惡意!

    喬想起了之前刺殺他的馬修,還有在司法大學門口圍堵他的第四大學的學生們,以及昨天晚上對他發出威脅的高挑男子。

    而此刻,杜登又冒了出來。

    杜登將手中半截斷掉的警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一腳踩在了那顆被喬捏得好似實心鐵球一樣堅實的面球上,面帶譏笑的嚷嚷著:“你準備吃東西?誰見過,吃東西之前,要把珍貴的食物……帝國耗費津貼免費給我們提供的食物,弄成這個樣子?”

    杜登用力晃了晃腦袋,將喬一把'捏碎'橡木警棍的可怕一幕甩了出去。

    沒錯,一把捏碎橡木警棍很可怕……是'捏碎',而不是'折斷',這樣的力量非常可怕。但是杜登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他見過同樣可怕,甚至更可怕的力量。

    所以,喬的這點手段,還嚇不住他。

    他看向了站在窗口後面的食堂大媽,威嚴的說道:“阿姨,您能作證,他在浪費食物麼?”

    食堂大麼瞇起了眼睛,她沉默了一小會兒,沉沉的說道: “一個調皮的小傢伙,杜登……你們剛入校的時候,和他一樣的調皮!”

    另外一名食堂大媽則是大聲嚷嚷起來:“沒錯,杜登,這小傢伙索要這麼多食物。 ”

    這位大媽麻溜的,將喬剛才索要的食物大聲的報了出來。

    食堂內,其他學院的學生們頓時'嗡嗡'的討論起來,好多人看向喬的目光中,頓時充滿了不屑之意。

    更有人大聲的鼓譟:“果然是個浪費食物的混蛋……關他的緊閉,抽他鞭子,罰他的日常分……”

    起碼有數百個學生同時鼓掌叫囂。

    喬冷著臉,他伸手,一把將窗口後面餐檯上,一個長五尺、寬三尺的鐵托盤拖了出來。

    碩大的鐵托盤上,碼放著一塊塊煮得油光水亮,每一塊都最少有人頭大小的牛後腿肉。

    喬抓起一塊牛後腿肉,一把撕下了一大條,一把塞進嘴裡,胡亂咀嚼了兩下,起碼小半磅牛肉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然後,一口,一口,一口……

    那麼大一塊牛肉,喬只用了短短半分鐘就吃得乾乾淨淨。

    然後是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

    只用了半刻鐘,喬幹掉了大半個鐵托盤上的牛腿肉,他向站在窗口後面目瞪口呆的食堂大媽伸出手:“有點幹,給我一桶牛奶潤潤喉!”

    整個食堂鴉雀無聲,每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見過飯桶!

    沒見過這麼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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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班主任

    司法大學,北食堂,一樓。

    沒有一個學生吭聲,整個一樓,只能聽到喬堅硬的牙齒,切斷牛肉纖維發出的聲響。一口一口牛肉不斷吞入腹中,幾乎只是在胃裡打了個滾,就迅速化為一道道熱流被身體吸收。

    喬將一個鐵托盤上超過兩百磅牛肉吃得乾乾淨淨,然後他伸手進窗口,將一個裝滿了黑麵包的大籮筐拉了出來。他抓起一個就有兩磅重的黑麵包,用力在鐵托盤裡蘸了點牛肉湯。

    “美味!”

    小半盤牛肉湯,一籮筐黑麵包,很快被喬塞進了肚子。

    然後是一托盤的煎培根,一托盤的煎雞蛋,最後喬吞下了十幾根手腕粗細的牛肉香腸,這才結束了這酣暢淋漓的一頓早餐!

    “早上我特別容易餓,午餐和晚餐會好很多。”喬很認真的對目瞪口呆的杜登說道:“我沒有搗亂,也不是浪費食物,我是真的吃得很多,因為我的身體……消耗也很大!”

    緋紅色的光幕在眼前閃爍:

    *

    能階:力量海(完美態:100%),能量海(完美態:100%),精神海(完美態:3.35%)東陸秘傳第一階煉精藥劑(100%),德倫帝國守護戰職混亂之海德拉第一階段——深淵蜉蝣(100%)(**力量:六百八十萬磅)

    智商:63

    *

    喬快意的拍打著自己的肚皮,發出'啪啪'脆響。

    他是真的很快活,因為,按照拉普拉希的標準,他的智商終於及格了嘿!

    開闢了精神海,喬的智商終於及格了,起碼比圖倫港的朗基努斯那蠢貨要高出了不少。

    現在喬每時每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能量海中,緋紅色的騎士之力猶如巨大的熔爐,不斷有一絲絲熱氣逆行而上,混合了力量海中的磅礡血氣後,轉化為一種複雜的力量,一路注入眉心剛剛開闢的精神海。

    隨著這種混合力量的不斷融入,精神海一絲絲的擴張著。

    這讓喬的精神隨時保持在巔峰狀態,無論是注意力還是思維力都在一點點的緩慢提升。

    隨時隨地都在'變聰明'!

    這讓喬感到了莫名的歡喜。

    只是,精神海的強大,似乎比能量海的鑄造更加耗費血氣能量。

    所以喬餓得更快,他需要更多的食物或者力量藥劑的補充!

    不過,這對喬來說都不是問題。

    食物也好,藥劑也好,不就是金馬克麼?能用金馬克解決的問題,對喬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杜登呆呆的看著喬。

    當然,他是有意為難喬,因為某個不可言的原因,喬昨天報到後,杜登就將喬的名字,他的相關信息,甚至他分配到了一年級一班,他的宿舍是二號樓三零三等等,全都記在了心底。

    他本來以為,這是狠狠的整治喬的機會。

    小黑屋關禁閉,操場上跑到暈,甚至是被吊起來抽鞭子,打軍棍,甚至是讓他去清剿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司法大學警務學院對犯規的學生,有各種嚴厲的懲罰手段,杜登還想一招一招的全用在喬的身上呢。

    但是誰能想到,喬居然用這樣野蠻粗暴的方式破局?

    喬不和你講道理,不和你說證據,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短短兩刻鐘不到的時間,他幹掉了足夠好幾十個壯小伙子吃得肚皮溜圓的食物!

    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杜登喃喃道:“你破壞學校警械!”

    喬愕然瞪大了眼睛,他低頭俯瞰著杜登,大聲吼道:“你說啥?”

    杜登狠狠的一腳踩在了被他丟下地上的半截警棍上,他大聲吼道:“你惡意損毀學校警械!”

    一旁圍觀的,其他學院的學生中,突然有人大聲嚷嚷起來:“杜登,你這個婊-子-養-的,你故意刁難新生,你這是又收了多少好處?”

    幾個身穿黑色長袍,顯然是司法大學大四畢業生的青年,帶著幾個身穿白色長袍,袖口有三條血色標示的青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一名戴著厚厚的眼鏡,面容清臒的黑袍青年用力的揮動著手中一本書冊:“這位學弟,你叫喬·容·威圖?不要怕杜登,我們給你坐鎮,我們幫你主持公道……這婊-子-養-的杜登,他故意的苛責你,為難你!”

    “我們是司法大學法律學院的學長,這官司,我們幫你打到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梵林·伏格爾,我剛考到了正式的律師從業資格證,如果你要反訴杜登的話,我能告得他掉一層皮!”

    杜登的一張臉變得通紅,原本長相就陰鷙的他,此刻更是陰狠如鬼,他氣急敗壞的朝著梵林咆哮:“梵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負責警務學院的校紀督察……”

    梵林猛地舉起了右臂,他大聲吼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秉承正義!”

    眾多看熱鬧的學生同時舉起了雙臂:“呼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秉承正義!”

    杜登狼狽的向後倒退了兩步,他身邊的幾個負責校紀督察的學生有點灰溜溜的向後退了幾步,堅決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一點小誤會,一個大肚漢學生提出了讓人誤解的早餐要求,就讓喬當眾大吃一頓,這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杜登呢?

    見面就是一巴掌,一腳,然後還要給喬一警棍……這完全已經脫離了正常的校紀督察程序。

    誰也不傻,杜登肯定是對喬有什麼偏見,或者兩人有什麼仇怨。

    大家都是學生,心中的一腔熱血依舊,天生的正義依存……沒人願意無緣無故的去冤屈自己的學弟,沒人願意濫用法紀!

    梵林大步走到喬身邊,他用力拍了一下喬的胳膊:“喬,司法大學校內,就有自帶的校內法院,你願意向校內法院起訴杜登麼?”

    杜登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梵林,你不要太過分!”

    梵林義正辭嚴的衝著杜登大叫:“我過分?不,我知道你是一個壞胚子,杜登……自從你大一的時候讓第四大學的那位……”

    杜登面皮變得通紅,他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劈面一拳就向梵林打了過來。

    很明顯,杜登也是開闢了力量海、能量海的好手,他的拳頭上隱隱有一層半透明的灰色光芒閃爍,他這一拳居然使用了騎士之力。

    喬冷哼了一聲,他橫跨一步,擋在了梵林的面前,因為他不需要動用拉普拉希,就能感受出來梵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面書生。

    '嘭',杜登的拳頭轟在了喬的肚皮上!

    瞄準梵林的臉蛋打過去的重拳,只能打在喬的肚皮上,實在是梵林和喬的身高差,很有點感人!

    喬的肚皮顫了顫,他的肚子上,面盆大小的一塊衣物粉碎,露出了白花花閃耀著珠寶光澤的肚皮。

    喬低頭看著自己露出來的肚皮,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的製服,全都是私人裁縫量體裁衣的訂製品,用的材料都是好料子,雖然看上去和正常的警察制服一模一樣,但是每一套制服的材料成本就是一百金馬克以上!”

    喬咬著牙,手指頭狠狠戳在了杜登的鼻頭上:“賠錢!”

    “我作證!賠錢!”梵林和他身邊的幾個法律學院的同學同時鼓譟起來,小臉嚇得慘白的梵林大聲的嚷嚷著:“在學校內,動用超凡之力攻擊同學,混蛋,你可以關小黑屋關到明年了!”

    喬迅速換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是十月二十七日,還有兩個月零三天就是梅德蘭大陸的新年!

    唷,關兩個月的禁閉?

    喬咳嗽了一聲,他修習的呼吸法中,專門用來鼓盪內腑,排出內腑淤血的小技巧發動。他的腸胃裡'咕嚕嚕'一聲響,然後喬的嘴裡不斷有殷紅的鮮血流出。

    梵林大聲尖叫:“杜登!你下毒手攻擊同學,還,還,還……吐血了!起碼重傷一級!”

    另外幾個法律學院的學生大聲尖叫:“校醫,校醫……快來人,去附屬醫院!”

    喬咧嘴向渾身直哆嗦的杜登冷冷一笑,然後一骨碌倒在了地上,雙眼翻白,身體一抽,就這麼變得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北食堂大門外,帝都司法大學一三七九屆新生一班的班主任,暨一三七九屆年級副主任,帝都警局特別顧問,刑案勘測專家,帝國三級警將弗朗茲,正端著一個食盆餵自己的寶貝助手'拉茲'。

    拉茲是一條健壯魁梧的狼犬,剛剛斷奶就被弗朗茲領養,真正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而且每日里親自餵養、親自訓練。

    去年的帝都警犬技能大賽中,拉茲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弗朗茲對拉茲愛如性命,他的幾個親兒子和親女兒,都沒有拉茲這般受寵。

    滿滿一盆的煮雞腿,加上一塊肥嫩的煮牛肉,拉茲吃得搖頭擺尾,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

    弗朗茲笑得很燦爛,無比溫柔的拍打著拉茲的腦袋:“多吃點,多吃點,哪,馬上就要入冬了,不多長點膘,這冬天可難熬呢!”

    食堂裡,喬和杜登的衝突,弗朗茲的耳朵微微抖動,他聽得是清清楚楚。

    不過,學生的事情由學生自己處理,校紀督察隊的設立,本來就是為了管理、約束學生。作為未來的警務人員,警務學院的學生必須學會遵紀守法、嚴於律己。

    沒有必要,學院的教師絕對不會插手學生的自我管理。

    “調皮的小子,有趣的小子……呵呵。”弗朗茲得意的拍了拍口袋,他也沒想到,喬居然這麼能跑,早上他主動拿喬和其他教師打賭,一不小心就贏了三百多個金馬克!

    作為司法大學的警務教授,弗朗茲一年的職位津貼也就這麼點!

    所以,弗朗茲心情極好,對喬更是充滿了好印象。

    當喬吐血倒地的時候,弗朗茲猛地站起身來,化為一道殘影飆進了北食堂。

    拉茲呆了呆,然後猛地抬起頭,撒腿緊跟在弗朗茲身後竄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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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班主任

    司法大學,北食堂,一樓。

    沒有一個學生吭聲,整個一樓,只能聽到喬堅硬的牙齒,切斷牛肉纖維發出的聲響。一口一口牛肉不斷吞入腹中,幾乎只是在胃裡打了個滾,就迅速化為一道道熱流被身體吸收。

    喬將一個鐵托盤上超過兩百磅牛肉吃得乾乾淨淨,然後他伸手進窗口,將一個裝滿了黑麵包的大籮筐拉了出來。他抓起一個就有兩磅重的黑麵包,用力在鐵托盤裡蘸了點牛肉湯。

    「美味!」

    小半盤牛肉湯,一籮筐黑麵包,很快被喬塞進了肚子。

    然後是一托盤的煎培根,一托盤的煎雞蛋,最後喬吞下了十幾根手腕粗細的牛肉香腸,這才結束了這酣暢淋漓的一頓早餐!

    「早上我特別容易餓,午餐和晚餐會好很多。」喬很認真的對目瞪口呆的杜登說道:「我沒有搗亂,也不是浪費食物,我是真的吃得很多,因為我的身體……消耗也很大!」

    緋紅色的光幕在眼前閃爍:

    *

    能階:力量海(完美態:100%),能量海(完美態:100%),精神海(完美態:3.35%)東陸秘傳第一階煉精藥劑(100%),德倫帝國守護戰職混亂之海德拉第一階段——深淵蜉蝣(100%)(肉體力量:六百八十萬磅)

    智商:63

    *

    喬快意的拍打著自己的肚皮,發出『啪啪』脆響。

    他是真的很快活,因為,按照拉普拉希的標準,他的智商終於及格了嘿!

    開闢了精神海,喬的智商終於及格了,起碼比圖倫港的朗基努斯那蠢貨要高出了不少。

    現在喬每時每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能量海中,緋紅色的騎士之力猶如巨大的熔爐,不斷有一絲絲熱氣逆行而上,混合了力量海中的磅礡血氣後,轉化為一種複雜的力量,一路注入眉心剛剛開闢的精神海。

    隨著這種混合力量的不斷融入,精神海一絲絲的擴張著。

    這讓喬的精神隨時保持在巔峰狀態,無論是注意力還是思維力都在一點點的緩慢提升。

    隨時隨地都在『變聰明』!

    這讓喬感到了莫名的歡喜。

    只是,精神海的強大,似乎比能量海的鑄造更加耗費血氣能量。

    所以喬餓得更快,他需要更多的食物或者力量藥劑的補充!

    不過,這對喬來說都不是問題。

    食物也好,藥劑也好,不就是金馬克麼?能用金馬克解決的問題,對喬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杜登呆呆的看著喬。

    當然,他是有意為難喬,因為某個不可言的原因,喬昨天報到後,杜登就將喬的名字,他的相關信息,甚至他分配到了一年級一班,他的宿舍是二號樓三零三等等,全都記在了心底。

    他本來以為,這是狠狠的整治喬的機會。

    小黑屋關禁閉,操場上跑到暈,甚至是被吊起來抽鞭子,打軍棍,甚至是讓他去清剿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司法大學警務學院對犯規的學生,有各種嚴厲的懲罰手段,杜登還想一招一招的全用在喬的身上呢。

    但是誰能想到,喬居然用這樣野蠻粗暴的方式破局?

    喬不和你講道理,不和你說證據,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短短兩刻鐘不到的時間,他幹掉了足夠好幾十個壯小伙子吃得肚皮溜圓的食物!

    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杜登喃喃道:「你破壞學校警械!」

    喬愕然瞪大了眼睛,他低頭俯瞰著杜登,大聲吼道:「你說啥?」

    杜登狠狠的一腳踩在了被他丟下地上的半截警棍上,他大聲吼道:「你惡意損毀學校警械!」

    一旁圍觀的,其他學院的學生中,突然有人大聲嚷嚷起來:「杜登,你這個婊-子-養-的,你故意刁難新生,你這是又收了多少好處?」

    幾個身穿黑色長袍,顯然是司法大學大四畢業生的青年,帶著幾個身穿白色長袍,袖口有三條血色標示的青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一名戴著厚厚的眼鏡,面容清臒的黑袍青年用力的揮動著手中一本書冊:「這位學弟,你叫喬·容·威圖?不要怕杜登,我們給你坐鎮,我們幫你主持公道……這婊-子-養-的杜登,他故意的苛責你,為難你!」

    「我們是司法大學法律學院的學長,這官司,我們幫你打到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梵林·伏格爾,我剛考到了正式的律師從業資格證,如果你要反訴杜登的話,我能告得他掉一層皮!」

    杜登的一張臉變得通紅,原本長相就陰鷙的他,此刻更是陰狠如鬼,他氣急敗壞的朝著梵林咆哮:「梵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負責警務學院的校紀督察……」

    梵林猛地舉起了右臂,他大聲吼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秉承正義!」

    眾多看熱鬧的學生同時舉起了雙臂:「呼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秉承正義!」

    杜登狼狽的向後倒退了兩步,他身邊的幾個負責校紀督察的學生有點灰溜溜的向後退了幾步,堅決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一點小誤會,一個大肚漢學生提出了讓人誤解的早餐要求,就讓喬當眾大吃一頓,這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杜登呢?

    見面就是一巴掌,一腳,然後還要給喬一警棍……這完全已經脫離了正常的校紀督察程序。

    誰也不傻,杜登肯定是對喬有什麼偏見,或者兩人有什麼仇怨。

    大家都是學生,心中的一腔熱血依舊,天生的正義依存……沒人願意無緣無故的去冤屈自己的學弟,沒人願意濫用法紀!

    梵林大步走到喬身邊,他用力拍了一下喬的胳膊:「喬,司法大學校內,就有自帶的校內法院,你願意向校內法院起訴杜登麼?」

    杜登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梵林,你不要太過分!」

    梵林義正辭嚴的衝著杜登大叫:「我過分?不,我知道你是一個壞胚子,杜登……自從你大一的時候讓第四大學的那位……」

    杜登面皮變得通紅,他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劈面一拳就向梵林打了過來。

    很明顯,杜登也是開闢了力量海、能量海的好手,他的拳頭上隱隱有一層半透明的灰色光芒閃爍,他這一拳居然使用了騎士之力。

    喬冷哼了一聲,他橫跨一步,擋在了梵林的面前,因為他不需要動用拉普拉希,就能感受出來梵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面書生。

    『彭』,杜登的拳頭轟在了喬的肚皮上!

    瞄準梵林的臉蛋打過去的重拳,只能打在喬的肚皮上,實在是梵林和喬的身高差,很有點感人!

    喬的肚皮顫了顫,他的肚子上,面盆大小的一塊衣物粉碎,露出了白花花閃耀著珠寶光澤的肚皮。

    喬低頭看著自己露出來的肚皮,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的制服,全都是私人裁縫量體裁衣的訂製品,用的材料都是好料子,雖然看上去和正常的警察制服一模一樣,但是每一套制服的材料成本就是一百金馬克以上!」

    喬咬著牙,手指頭狠狠戳在了杜登的鼻頭上:「賠錢!」

    「我作證!賠錢!」梵林和他身邊的幾個法律學院的同學同時鼓噪起來,小臉嚇得慘白的梵林大聲的嚷嚷著:「在學校內,動用超凡之力攻擊同學,混蛋,你可以關小黑屋關到明年了!」

    喬迅速換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是十月二十七日,還有兩個月零三天就是梅德蘭大陸的新年!

    唷,關兩個月的禁閉?

    喬咳嗽了一聲,他修習的呼吸法中,專門用來鼓蕩內腑,排出內腑淤血的小技巧發動。他的腸胃裡『咕嚕嚕』一聲響,然後喬的嘴裡不斷有殷紅的鮮血流出。

    梵林大聲尖叫:「杜登!你下毒手攻擊同學,還,還,還……吐血了!起碼重傷一級!」

    另外幾個法律學院的學生大聲尖叫:「校醫,校醫……快來人,去附屬醫院!」

    喬咧嘴向渾身直哆嗦的杜登冷冷一笑,然後一骨碌倒在了地上,雙眼翻白,身體一抽,就這麼變得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北食堂大門外,帝都司法大學一三七九屆新生一班的班主任,暨一三七九屆年級副主任,帝都警局特別顧問,刑案勘測專家,帝國三級警將弗朗茲,正端著一個食盆喂自己的寶貝助手『拉茲』。

    拉茲是一條健壯魁梧的狼犬,剛剛斷奶就被弗朗茲領養,真正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而且每日裡親自餵養、親自訓練。

    去年的帝都警犬技能大賽中,拉茲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弗朗茲對拉茲愛如性命,他的幾個親兒子和親女兒,都沒有拉茲這般受寵。

    滿滿一盆的煮雞腿,加上一塊肥嫩的煮牛肉,拉茲吃得搖頭擺尾,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

    弗朗茲笑得很燦爛,無比溫柔的拍打著拉茲的腦袋:「多吃點,多吃點,哪,馬上就要入冬了,不多長點膘,這冬天可難熬呢!」

    食堂裡,喬和杜登的衝突,弗朗茲的耳朵微微抖動,他聽得是清清楚楚。

    不過,學生的事情由學生自己處理,校紀督察隊的設立,本來就是為了管理、約束學生。作為未來的警務人員,警務學院的學生必須學會遵紀守法、嚴於律己。

    沒有必要,學院的教師絕對不會插手學生的自我管理。

    「調皮的小子,有趣的小子……呵呵。」弗朗茲得意的拍了拍口袋,他也沒想到,喬居然這麼能跑,早上他主動拿喬和其他教師打賭,一不小心就贏了三百多個金馬克!

    作為司法大學的警務教授,弗朗茲一年的職位津貼也就這麼點!

    所以,弗朗茲心情極好,對喬更是充滿了好印象。

    當喬吐血倒地的時候,弗朗茲猛地站起身來,化為一道殘影飆進了北食堂。

    拉茲呆了呆,然後猛地抬起頭,撒腿緊跟在弗朗茲身後竄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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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互助兄弟會

    弗朗茲衝進了北食堂。

    杜登猛地一個立正,向弗朗茲舉手行禮。

    梵林揮動著手中的書冊,向弗朗茲大聲的嚷嚷:“弗朗茲教授,我們抗議……警務學院校紀督察隊濫用私刑,如果正義得不到彰顯,我們保留採取一切手段的權力!”

    “胡鬧騰,以為拿到律師從業證就了不起了?”弗朗茲狠狠瞪了梵林一眼:“站一邊去,不然我今晚去找你的導師算賬。”

    梵林聳聳肩膀,乖乖的站去了一旁。

    弗朗茲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成'大'字形的喬。

    他剛剛吐了一大口血,血水順著胸膛流淌,肚皮上被杜登打碎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肚皮。紅撲撲的血水染在白花花的肚皮上,端的刺眼得很。

    “杜登!”弗朗茲轉過身,冷眼看著渾身繃緊的杜登。

    “教授,我……”杜登小臉慘白,目光猶如被家貓盯上的小老鼠一樣緊張。

    “禁閉室,直到明年一月一號!”弗朗茲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伸手向食堂門外狠狠一指。

    “我……”杜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弗朗茲。

    “你想得到一次認真徹底的調查麼?”弗朗茲湊到杜登身邊,壓低聲音,低聲嘀咕:“剛剛我就在門外,你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我一清二楚。”

    杜登咬了咬牙,再次向弗朗茲舉手行了一禮,咬牙向躺在地上的喬看了一眼,嘴角狠狠耷拉了下去,然後轉身向食堂外一溜小跑了出去。

    弗朗茲也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喬。

    他抬起頭,向梵林等其他學院看熱鬧的學生揮了揮手,做出了農村老太太驅趕雞群的動作:“一邊去,一邊去,警務學院內部事務,你們這群小訟棍少來搗亂。”

    “法律面前,沒有所謂的'內部事務'!”梵林又猛地一嗓子嚎叫了起來:“拒絕潛規則,拒絕內部處理,拒絕人情糊弄……公開,透明,公正,嚴謹!”

    眾多圍觀的學生紛紛吹起了口哨聲。

    弗朗茲幹乾瘦瘦的臉抽了抽……學生們的口哨聲、呼哨聲引得拉茲發了性子,它昂起頭,發出了一聲怪聲怪氣的狼嚎聲。

    “很好,我給你們公開、透明、公正、嚴謹……梵林,你帶人,將喬送去附屬醫院。”弗朗茲狠狠的指了指梵林:“你來背他!”

    梵林的臉抽了抽,他看著猶如一座山一樣躺在地上的喬,他突然想哭!

    弗朗茲背著手,瞇著眼看著梵林,悠然道:“這就是主持公理和正義必須的付出啊!”

    杜登一路小跑離開了北食堂,陰沉著臉向警務學院禁閉小樓小步跑去。半路上,幾個警務學院的老生追上了他,杜登一邊小跑,一邊和他們低聲咕噥了幾句。

    幾個老生點點頭,拐進了岔道裡。

    半刻鐘後,一名老生換上了常服,從校園的一處僻靜角落,輕鬆翻閱了十尺多高的金屬柵欄。外面小巷,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匹戰馬,已經等在了這裡。

    老生跳上馬背,抖動韁繩,戰馬發出一聲鳴叫,'噠噠噠噠'小跑了出去。

    從大學城區一路向北,跨過海德拉堡城內的幾條內河,繞過幾座頗有年頭的古老城堡,老生的騎術頗為精湛,戰馬也極其神駿,他專門挑冷清無人的小道行進,一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海德拉堡北區,一座綿延數里的小山包下。

    這裡是血木棉丘,每年的二三四月份,綿延數里的木棉樹開出鮮血一般殷紅的花朵,整個小山丘都好似血染一般。

    時已入冬,血木棉丘上的木棉樹落光了葉子,只剩下一根根嶙峋的枝條頑強的伸向天空。

    在疏朗的枝條間,可以看到血木棉丘最高的山脊一線,十三座一字兒排開的高大紀念碑。

    老生勒住韁繩,肅然向十三座紀念碑行了注目禮,右手按在心口喃喃咕噥了幾句,這才呵斥一聲,讓戰馬繼續向前行進。但是這一次,戰馬從狂奔變成了小跑,速度放慢了許多。

    血木棉丘深處,古木環繞之中,有一座精巧的小莊園。

    幾個身穿獵裝,腰間佩劍的男子牽著獵犬,繞著小莊園悠閒的轉著圈兒。

    莊園的正門和後門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細的巨木。在兩株古木樹冠最濃密,離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別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來給孩童玩耍的樹屋。

    樹屋鑲嵌了精巧的玻璃窗,裡面掛著薄紗簾。

    紗簾後隱隱可見人影搖晃,看那體型,顯然不可能是孩童,應該是成年人。

    老生策騎直接走進了莊園,他跳下馬,直奔莊園正中的三層小樓。一刻鐘後,他離開了小樓,直接跳上了戰馬。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騎返回司法大學。

    小樓裡,整個三樓被打通,變成了一個極其寬廣的廳堂。

    這個廳堂內的陳設……頗有喬在圖倫港,他的那套臥室、起居室的品味。

    大量奢侈的裝飾品,諸如像牙、鯨骨、油畫、古董、藝術品甲胄、古老的兵器,還有各種天堂鳥、極樂鳥的標本,碩大的鹿頭、熊頭、獅頭標本等,大量的好玩意堆砌在廳堂裡,給人一種莫名的擁擠感。

    在廳堂的其他地方,高高矮矮的雪茄櫃、酒櫃、陳列櫃等,將廳堂多餘的空間塞得滿滿的。

    一些色澤艷麗的長裙、絲綢長襪等,胡亂的灑落在房間各處。

    空氣中殘留著一股糜爛的曖昧的香水胭脂味,更有一些古怪的氣味若隱若現。

    一圈兒寬大的皮毛沙發上,幾個衣衫凌亂的青年懶洋洋的躺在上面。他們面前放著數十個用珍貴材料製成的,富有異域風情的水煙袋,有兩個青年拿著軟管,正一口口的吞吐著芬芳濃郁的煙霧,慢悠悠的從鼻孔裡噴出一縷縷乳白色的濃煙。

    廳堂的大門被慢悠悠的推開,一名兩條腿打著顫兒的金發青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他袒露著上半身,腰間就纏著一條寬大的浴巾,金色的長發濕噠噠的,微紅的臉上、胸膛上還殘留著不少水珠,分明是剛剛沐浴過。

    “要命……這個瘋娘們……真要命……和她多來幾次的話,我會死的。”金發青年搖搖擺擺的走到了沙發旁,然後重重的將自己摔進了柔軟的沙發中。

    一名癱在沙發上的青年有氣無力的,拿起身邊的幾張薄薄的紙片,輕飄飄的丟給了金發青年。

    “杜登剛讓人送來的消息……弄死查查林的那個小混蛋,已經在司法大學報到入校了。”青年慢悠悠的說道:“杜登這個蠢貨,被他坑進了禁閉室,要到新年那天才能放出來。”

    金發青年接過紙片,愕然道:“杜登?這可是司法學院的一條惡狗,這幾年,他在司法大學欺負了多少人,從未吃過虧,幫我們料理過不少不聽話的……所謂的'平民精英'!”

    抖了抖手上的紙片,金發青年皺起了眉頭:“他,被關禁閉了?他,吃虧了?”

    癱在沙發上的青年慢吞吞的說道:“當著很多學生的面,他把那個叫做喬·容·威圖的小鄉巴佬打得吐血……目擊證人太多,誰也沒辦法幫他。”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青年搖了搖頭:“杜登辦事,一直小心謹慎,可能是這幾年太順利了,所以有點猖狂,有點疏忽大意了吧?關上兩個月,好好的清醒清醒,也是好事。”

    金發青年沈聲道:“可是關到新年?誰下的判罰?過重了一些。”

    青年無奈攤開了雙手:“當眾毆打同學……親愛的,杜登是當眾'毆打'新入校的菜鳥同學,而不是相互打架鬥毆……他把那小鄉巴佬打得當眾吐血,兩個月的緊閉,略重,但是可以接受。”

    金發青年沈默不語。

    青年輕聲道:“這個該死的小鄉巴佬……呂西安在他手上栽了跟頭,西蒙被他坑慘了,查查林自告奮勇去找他的麻煩,直接在街頭被崩了腦袋……剛剛還在和你快活的那瘋娘們,說動了馬修那死鬼去刺殺,呵呵,結果呢?”

    “現在杜登也吃了悶虧……”青年瞇著眼,有點鬱悶的看著金發青年: “安德魯,親愛的,這小鄉巴佬是我們的剋星麼?”

    “剋星?”安德魯站起身來,伸出手,從沙發後面的一個劍桶中,拔出了一柄輕巧花俏,通體鑲嵌了很多寶石的刺劍。

    '哈,哈,哈'!

    安德魯大喝了三聲,刺劍蕩起數百條銀色的寒光,劍風呼嘯掃出上百尺,將一扇落地窗後的紗簾攪得粉碎,透過窗子直接噴出了房間。

    “剋星?”安德魯輕蔑的搖了搖頭:“一個圖倫港來的鄉巴佬,不過是運氣夠好而已……我們可是互助兄弟會,在整個德倫帝國,除了極少數幾個老傢伙,誰能是我們的剋星?”

    隨手將刺劍刺進了沙發,安德魯抓起了沙發上的幾張紙片,用力的抖了抖。

    “我去見魁首……說實話,我可不想讓一個鄉巴佬在海德拉堡太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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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互助兄弟會

    弗朗茲衝進了北食堂。

    杜登猛地一個立正,向弗朗茲舉手行禮。

    梵林揮動著手中的書冊,向弗朗茲大聲的嚷嚷:「弗朗茲教授,我們抗議……警務學院校紀督察隊濫用私刑,如果正義得不到彰顯,我們保留採取一切手段的權力!」

    「胡鬧騰,以為拿到律師從業證就了不起了?」弗朗茲狠狠瞪了梵林一眼:「站一邊去,不然我今晚去找你的導師算賬。」

    梵林聳聳肩膀,乖乖的站去了一旁。

    弗朗茲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成『大』字形的喬。

    他剛剛吐了一大口血,血水順著胸膛流淌,肚皮上被杜登打碎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肚皮。紅撲撲的血水染在白花花的肚皮上,端的刺眼得很。

    「杜登!」弗朗茲轉過身,冷眼看著渾身繃緊的杜登。

    「教授,我……」杜登小臉慘白,目光猶如被家貓盯上的小老鼠一樣緊張。

    「禁閉室,直到明年一月一號!」弗朗茲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伸手向食堂門外狠狠一指。

    「我……」杜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弗朗茲。

    「你想得到一次認真徹底的調查麼?」弗朗茲湊到杜登身邊,壓低聲音,低聲嘀咕:「剛剛我就在門外,你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我一清二楚。」

    杜登咬了咬牙,再次向弗朗茲舉手行了一禮,咬牙向躺在地上的喬看了一眼,嘴角狠狠耷拉了下去,然後轉身向食堂外一溜小跑了出去。

    弗朗茲也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喬。

    他抬起頭,向梵林等其他學院看熱鬧的學生揮了揮手,做出了農村老太太驅趕雞群的動作:「一邊去,一邊去,警務學院內部事務,你們這群小訟棍少來搗亂。」

    「法律面前,沒有所謂的『內部事務』!」梵林又猛地一嗓子嚎叫了起來:「拒絕潛規則,拒絕內部處理,拒絕人情糊弄……公開,透明,公正,嚴謹!」

    眾多圍觀的學生紛紛吹起了口哨聲。

    弗朗茲乾乾瘦瘦的臉抽了抽……學生們的口哨聲、呼哨聲引得拉茲發了性子,它昂起頭,發出了一聲怪聲怪氣的狼嚎聲。

    「很好,我給你們公開、透明、公正、嚴謹……梵林,你帶人,將喬送去附屬醫院。」弗朗茲狠狠的指了指梵林:「你來背他!」

    梵林的臉抽了抽,他看著猶如一座山一樣躺在地上的喬,他突然想哭!

    弗朗茲背著手,瞇著眼看著梵林,悠然道:「這就是主持公理和正義必須的付出啊!」

    杜登一路小跑離開了北食堂,陰沉著臉向警務學院禁閉小樓小步跑去。半路上,幾個警務學院的老生追上了他,杜登一邊小跑,一邊和他們低聲咕噥了幾句。

    幾個老生點點頭,拐進了岔道裡。

    半刻鐘後,一名老生換上了常服,從校園的一處僻靜角落,輕鬆翻閱了十尺多高的金屬柵欄。外面小巷,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匹戰馬,已經等在了這裡。

    老生跳上馬背,抖動韁繩,戰馬發出一聲鳴叫,『噠噠噠噠』小跑了出去。

    從大學城區一路向北,跨過海德拉堡城內的幾條內河,繞過幾座頗有年頭的古老城堡,老生的騎術頗為精湛,戰馬也極其神駿,他專門挑冷清無人的小道行進,一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海德拉堡北區,一座綿延數里的小山包下。

    這裡是血木棉丘,每年的二三四月份,綿延數里的木棉樹開出鮮血一般殷紅的花朵,整個小山丘都好似血染一般。

    時已入冬,血木棉丘上的木棉樹落光了葉子,只剩下一根根嶙峋的枝條頑強的伸向天空。

    在疏朗的枝條間,可以看到血木棉丘最高的山脊一線,十三座一字兒排開的高大紀念碑。

    老生勒住韁繩,肅然向十三座紀念碑行了注目禮,右手按在心口喃喃咕噥了幾句,這才呵斥一聲,讓戰馬繼續向前行進。但是這一次,戰馬從狂奔變成了小跑,速度放慢了許多。

    血木棉丘深處,古木環繞之中,有一座精巧的小莊園。

    幾個身穿獵裝,腰間佩劍的男子牽著獵犬,繞著小莊園悠閒的轉著圈兒。

    莊園的正門和後門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細的巨木。在兩株古木樹冠最濃密,離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別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來給孩童玩耍的樹屋。

    樹屋鑲嵌了精巧的玻璃窗,裡面掛著薄紗簾。

    紗簾後隱隱可見人影搖晃,看那體型,顯然不可能是孩童,應該是成年人。

    老生策騎直接走進了莊園,他跳下馬,直奔莊園正中的三層小樓。一刻鐘後,他離開了小樓,直接跳上了戰馬。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騎返回司法大學。

    小樓裡,整個三樓被打通,變成了一個極其寬廣的廳堂。

    這個廳堂內的陳設……頗有喬在圖倫港,他的那套臥室、起居室的品味。

    大量奢侈的裝飾品,諸如象牙、鯨骨、油畫、古董、藝術品甲冑、古老的兵器,還有各種天堂鳥、極樂鳥的標本,碩大的鹿頭、熊頭、獅頭標本等,大量的好玩意堆砌在廳堂裡,給人一種莫名的擁擠感。

    在廳堂的其他地方,高高矮矮的雪茄櫃、酒櫃、陳列櫃等,將廳堂多餘的空間塞得滿滿的。

    一些色澤艷麗的長裙、絲綢長襪等,胡亂的灑落在房間各處。

    空氣中殘留著一股糜爛的曖昧的香水胭脂味,更有一些古怪的氣味若隱若現。

    一圈兒寬大的皮毛沙發上,幾個衣衫凌亂的青年懶洋洋的躺在上面。他們面前放著數十個用珍貴材料製成的,富有異域風情的水煙袋,有兩個青年拿著軟管,正一口口的吞吐著芬芳濃郁的煙霧,慢悠悠的從鼻孔裡噴出一縷縷乳白色的濃煙。

    廳堂的大門被慢悠悠的推開,一名兩條腿打著顫兒的金髮青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他袒露著上半身,腰間就纏著一條寬大的浴巾,金色的長髮濕噠噠的,微紅的臉上、胸膛上還殘留著不少水珠,分明是剛剛沐浴過。

    「要命……這個瘋娘們……真要命……和她多來幾次的話,我會死的。」金髮青年搖搖擺擺的走到了沙發旁,然後重重的將自己摔進了柔軟的沙發中。

    一名癱在沙發上的青年有氣無力的,拿起身邊的幾張薄薄的紙片,輕飄飄的丟給了金髮青年。

    「杜登剛讓人送來的消息……弄死查查林的那個小混蛋,已經在司法大學報到入校了。」青年慢悠悠的說道:「杜登這個蠢貨,被他坑進了禁閉室,要到新年那天才能放出來。」

    金髮青年接過紙片,愕然道:「杜登?這可是司法學院的一條惡狗,這幾年,他在司法大學欺負了多少人,從未吃過虧,幫我們料理過不少不聽話的……所謂的『平民精英』!」

    抖了抖手上的紙片,金髮青年皺起了眉頭:「他,被關禁閉了?他,吃虧了?」

    癱在沙發上的青年慢吞吞的說道:「當著很多學生的面,他把那個叫做喬·容·威圖的小鄉巴佬打得吐血……目擊證人太多,誰也沒辦法幫他。」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青年搖了搖頭:「杜登辦事,一直小心謹慎,可能是這幾年太順利了,所以有點猖狂,有點疏忽大意了吧?關上兩個月,好好的清醒清醒,也是好事。」

    金髮青年沉聲道:「可是關到新年?誰下的判罰?過重了一些。」

    青年無奈攤開了雙手:「當眾毆打同學……親愛的,杜登是當眾『毆打』新入校的菜鳥同學,而不是相互打架鬥毆……他把那小鄉巴佬打得當眾吐血,兩個月的緊閉,略重,但是可以接受。」

    金髮青年沉默不語。

    青年輕聲道:「這個該死的小鄉巴佬……呂西安在他手上栽了跟頭,西蒙被他坑慘了,查查林自告奮勇去找他的麻煩,直接在街頭被崩了腦袋……剛剛還在和你快活的那瘋娘們,說動了馬修那死鬼去刺殺,呵呵,結果呢?」

    「現在杜登也吃了悶虧……」青年瞇著眼,有點鬱悶的看著金髮青年:「安德魯,親愛的,這小鄉巴佬是我們的剋星麼?」

    「剋星?」安德魯站起身來,伸出手,從沙發後面的一個劍桶中,拔出了一柄輕巧花俏,通體鑲嵌了很多寶石的刺劍。

    『哈,哈,哈』!

    安德魯大喝了三聲,刺劍蕩起數百條銀色的寒光,劍風呼嘯掃出上百尺,將一扇落地窗後的紗簾攪得粉碎,透過窗子直接噴出了房間。

    「剋星?」安德魯輕蔑的搖了搖頭:「一個圖倫港來的鄉巴佬,不過是運氣夠好而已……我們可是互助兄弟會,在整個德倫帝國,除了極少數幾個老傢伙,誰能是我們的剋星?」

    隨手將刺劍刺進了沙發,安德魯抓起了沙發上的幾張紙片,用力的抖了抖。

    「我去見魁首……說實話,我可不想讓一個鄉巴佬在海德拉堡太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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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假期

    第三大學附屬醫院,急救室。

    喬從堅硬的牛皮急救病床上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無法無天……還有天理王法麼?”

    弗朗茲和幾個醫生護士站在急救病床旁,弗朗茲的臉色很古怪。他的愛犬拉茲蹲在地上,大腦袋湊到喬的身上,'呼哧呼哧'的嗅來嗅去。

    “杜登已經受到了懲罰……你的一應醫療費用……”弗朗茲想要安慰喬。

    喬的面皮一動,鼻淚管受到了一定壓力,兩行熱淚頓時潺潺而下。他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弗朗茲:“我挨揍了,我還要給醫療費?我想媽媽了,我要回家……帝都太危險,太暴力,太黑暗,太無恥……”

    喬猛地提高了聲音:“我剛到帝都,就接連遇襲……甚至我的學長,在校園內襲擊我!”

    看著一臉緊繃的弗朗茲,喬智商已經提高到及格線的腦子略轉了轉,他大聲吼道:“我可是拿著警務大臣柯瑞爾閣下的調令,奉命來司法大學進修的呀!”

    '噗',喬再次吐了一口血。

    “弗朗茲教授,請您離開這裡……這位學生的情緒過於激動,他的內腑受傷,你不能再刺激他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醫生一把按在了喬的胸口上,朝著弗朗茲大聲嚷嚷:“雖然你們警務學院,每年都有意外傷亡的名額,但是這次也太過分了!”

    “一個大一新生,被老生,還是負責校紀督察的老生毆打吐血……你們的人性呢?你們的師德呢?”老醫生氣惱的朝著弗朗茲噴著口水:“從你們身上,我看到了帝國法紀崩壞的危機!”

    弗朗茲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然後退後了兩步:“喬,我是說,你的醫療費用將由學院承擔,最終結算後,這筆費用,將全算在杜登身上……等他畢業工作後,他將按照正常的貸款利息,償還這筆費用。”

    喬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看了弗朗茲一眼,然後轉向了老醫生,表情變得極其嚴肅:“尊敬的先生,我心臟痛,我肝臟痛,我肺部劇痛,我喘不過氣來,我的腸子在絞痛,它們好像都被打斷了……”

    “我覺得,如果想要我痊癒,我需要一支銀桂教會的神力藥劑……否則的話,我會死在這裡。 ”喬的嘴裡,一縷縷的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這架勢非常的駭人。

    弗朗茲死死的盯著喬,他突然醒悟,喬在給杜登挖坑。

    作為多年的刑偵老手,更是帝都警局的刑偵顧問,弗朗茲見過多少老奸巨猾的混蛋?

    喬的這點小把戲,在弗朗茲眼裡,就好像黑夜裡的一盞煤氣燈,一眼就能看得通透。

    “喬……”弗朗茲覺得,作為喬的班主任,以及一三七九屆新生的年級副主任,他不能讓喬這麼肆意胡為。

    “給我一支神力藥劑,否則我現在就死在這裡……唔,我要效果最好的'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一支售價十萬金馬克,半死的重傷都能即刻復原的好貨色!”

    喬直勾勾的盯著弗朗茲,緩緩張開了帶血的大嘴。

    “喬!”弗朗茲惡狠狠的盯著喬。

    “我是帝國一級警尉,我已經擁有了一枚一等荊棘功勳獎章,我還將得到第二枚一等荊棘功勳獎章,我向帝國女皇陛下直接匯報過案情,我受薩利安親王的授命,為帝國緝捕重犯,破壞了異端勾結叛國者的巨大陰謀!”

    喬昂起了頭,他死死的盯著弗朗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沒有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我今天就死在這裡……我從魯爾城帶來了一千多名正規軍出身的下屬,他們一定會為我討一個公道!”

    喬的精神海開闢,他的精神力在一點點的增加,他的智商在一絲絲的提高。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討價還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利用自己一切有形無形的籌碼。

    弗朗茲頭痛得快要爆開!

    他當然知道喬是現役的一級警尉!在喬的學生檔案中,已經備註了這個事實!作為喬的班主任,昨天他就已經收到了喬的檔案信息!

    但是兩枚一等荊棘功勳獎章?

    弗朗茲腦子裡一陣陣的'嗡嗡'直響——帝**方的老爺們,他們是腦殼壞掉了麼?荊棘功勳獎章,不是一般只有一線作戰部隊的'軍人'才能得到麼?

    喬是警務部的警察,他憑什麼拿到這勳章?

    可是帝國的軍功考評極其森嚴,喬能拿到這樣的勳章,就證明他的確立下了對應的軍功!

    兩枚一等荊棘功勳獎章……弗朗茲這個三級警將都會拿喬沒轍。

    尤其是,他曾經直接向女皇陛下匯報過案情?

    混蛋,弗朗茲在警務系統工作了這麼多年,他也沒向女皇陛下當面做過陳述!

    至於說薩利安親王殿下……

    好吧,弗朗茲有點憐憫的,在心中默默的為杜登祈禱了一句——這個蠢貨,他的這一拳,很可能把他的前途整個給毀掉了。

    躺在急救病床上的這個死胖子,可不像是什麼心胸寬廣的善良之人!

    “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你確定?”弗朗茲砸吧著嘴,有點牙疼的問喬。

    喬用力的點了點頭,很乾脆的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您覺得?”弗朗茲嘆了一口氣,問站在一旁,緊張的觀察著喬身體狀況的白髮老醫生。

    “我當然沒意見,如果警務學院願意支付這一筆費用,那麼我當然樂意,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拯救生命,解除病患的痛苦。”老醫生很耿直的說道:“神力藥劑比我們的醫術更有效,那麼,當然選擇神力藥劑!”

    “喬……圖倫港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只要十萬金馬克麼?”弗朗茲苦笑看著喬:“可是在帝都,聖瑪雅大教堂一支同樣的神力藥劑,市價是三十萬金馬克。你確定,要使用……”

    喬毅然決然的又吐了一口血。

    他已經吐了這麼好幾口血,他怎麼能白白吐血?

    對他懷有惡意的杜登學長啊,為了喬吐出來的這幾口血,你準備好付出血的代價了麼?

    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喬看著弗朗茲'慘然一笑':“帝都的物價,的確比圖倫港高出不少……昨天我採購被褥衣物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我需要一支頂級的神力藥劑,不然我會死!”

    “一名帝國功臣,在入校的第二天,就被得到校方信任,委以校紀督察重任的老生毆打致死……我想,無論是軍方,還是警務部,或者薩利安殿下,甚至是女皇陛下,他們都會被驚動的吧?”

    “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弗朗茲放棄了努力。

    該死的杜登,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就自己去解決吧……看著喬那滿臉滿身的血,弗朗茲突然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了。

    萬一喬真的……那麼……

    弗朗茲搖了搖頭,他的長相很精悍,但是其實他的性格很溫軟……作為一個中下層小貴族家族出身,並沒有家族繼承權,依靠自己的努力,擁有現今成就的弗朗茲來說,他更喜好自己的刑偵專業,他並不擅長和人硬頂硬扛。

    他叫了拉茲一聲,體積龐大的狼犬就湊到了弗朗茲身邊,碩大的腦子親暱的磨蹭著弗朗茲的大腿。

    半個小時後,三名身穿淡銀色法袍的老修女慢悠悠的走進了病房,帶隊的老修女取出了一支散發出瑰麗銀色光芒的藥劑,親自倒進了喬的嘴裡,然後伸手在喬的額頭上劃了一個祝福的銀桂神紋。

    淡淡的銀光在喬的體內流轉。

    喬的內傷……他哪裡有什麼內傷?

    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這支蘊藏了磅礡神力的藥劑,九成九的藥力在喬的呼吸法催動下,輕柔的融入了他的精神海。

    緋紅色的光幕悄然展開。

    *

    能階:力量海(完美態:100%),能量海(完美態:100%),精神海(完美態:12.83%)東陸秘傳第一階煉精藥劑(100%),德倫帝國守護戰職混亂之海德拉第一階段——深淵蜉蝣(100%)(**力量:六百八十萬磅)

    智商:84

    *

    喬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凉沁沁的,非常的清靈,非常的靈動,平日里好似被肥油堵住的腦漿,此刻也經歷了一番神奇的洗滌,腦子的運轉速度再次增加了許多。

    “八十四點!”喬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狂喜……一瓶頂級的神力藥劑,讓他的智商飆升到了在普通人中堪稱良好的水準!

    一支頂級的神力藥劑,也不過是'區區'三十萬金馬克而已!

    對於銀桂教會而言,這只是修女們平日里祈禱、修煉時的副產品——莉雅和圖倫港的羅莎大修女關係極好,莉雅隱隱知道這些神力藥劑的來由。

    尤其是,精神海的增長速度,這讓喬感到了意外的驚喜。

    一名老修女掏出了一份賬單,弗朗茲黑著臉,在賬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註明了事情的來由,蓋上了自己的私章。

    三名老修女悄然離開,一如她們來時那樣,無聲無息,不驚動半點塵埃。

    弗朗茲看著渾身毛孔都在放出淡淡銀光的喬,用力的搖了搖頭:“給你三天假,你……偉大的穆啊!”

    弗朗茲頭痛欲裂,帶著拉茲離開了病房。

    喬的心頭,則是積攢了三重的歡喜!

    居然還有三天的假期?呵!

    “我現在,是一個聰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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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 00:33: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見老太太

    三天的假期!

    離開第三大學附屬醫院,喬追到警務學院的行政大樓,抓住了弗朗茲,索要了他批准的假條,然後一桿子跑去教務處,向巴喬秘書報備了他的三天假期。

    喬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司法大學。

    巴喬秘書拿著喬的請假條,呆了好一陣子,然後他急匆匆的跑去了哈默主任的辦公室。

    哈默主任拿著假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頭。

    “看來,有人在特意的針對我們的小傢伙。從他在帝都南站下車開始,陰謀就開始啟動。包括馬修的死……一名第四大學的精英,居然被當做了工具? ”

    “為什麼針對一個初來乍到帝都的年輕人?”

    “因為他立下的那些功勞麼?”

    昨天和第四大學的米開羅副校長、貝爾芬院長正面硬懟了一番後,哈默主任連夜去找警務系統的高層打探喬的消息,所以他也知道了一些還處於機密狀態,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曉的內幕消息。

    “巴喬,我們去找柯瑞爾閣下。”哈默主任抖動著手中的假條,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在帝都,有人在陰謀陷害帝國的功臣……毫無疑問,這是一次無恥的打擊報復,這是一場嶄新的陰謀。”

    “可怕啊,可怕,如果我們司法大學的內部,都有人捲入了這個陰謀漩渦,成為某些人打擊、陷害喬的工具……那麼這些帝國的敵人,他們在帝都究竟藏了多深?”

    哈默主任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哈默主任對德倫帝國忠心耿耿,他的發散性思維,以及處於他的位置,讓他得到的很多內幕消息,讓他聯想到了很多別的事情。

    聰明人,總是想太多!

    哈默一肚皮怒氣的衝上了自己的四輪馬車,一路沖向了大學城區隔壁海德拉宮區的警務部大樓。以他在警務系統內的身份,他有隨時闖入辦公室,覲見警務大臣柯瑞爾的特權……兩人,可是老朋友了。

    喬可不知道他惹出來的這些破事。

    將破了一個大窟窿的製服丟棄,換上一套昨天購買的,有著海德拉堡特色的毛皮大衣,喬臃腫猶如一頭準備過冬的大熊,心曠神怡的走出了司法大學的校園。

    司法大學的正門外,街邊一個書店門口,喬匯合了正在露天座位上喝咖啡的牙、蘭木槿、蘭桔梗、馬科斯一眾人等。除了司耿斯先生要處理青松街一百五十八號的各項雜務,沒能分身外,喬身邊的一夥最有戰鬥力的人,又都湊齊了。

    “我知道你們會很奇怪,為什麼我今天能夠走出校園。”喬得意洋洋的向牙等人吹噓著:“因為,有個混蛋,想要找我的麻煩,但是被我坑了他三十萬金馬克,還讓他被關進了禁閉室。”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戰果……”

    喬向牙等人述說了從昨天進校園後,一直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聽說喬強逼自己吐血,硬生生訛詐了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而帝都的這種頂級神力藥劑,價格居然是圖倫港的三倍時,喬的一眾下屬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需要知道,這背後是怎麼回事。”喬輕輕的敲了敲只是一個早晨,智商就驟然飆升了好幾成的腦袋瓜子,他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腦子的確是越來越好用。

    他甚至能注意到很多平日里他絕對不會注意的細節,想到很多平日里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應對之策。

    “在魯爾城的時候,那個查查林的出現就很不對勁,他不像是衝著馬科斯來的,反而是衝著我們過去的。”喬一本正經的分析道:“到了帝都,那個馬修,還有那些蠢貨學生,還有這個杜登……我感覺,他們是一伙的。”

    “他們想要算計我,那麼,他們就是敵人。找到他們,我要親手把他們裝進啤酒桶,灌滿品質最好的火山灰水泥,然後丟進蘭茵河!”

    “可惜的是,海德拉堡不臨海?這簡直太可惜了!”

    喬悻悻然的抱怨了一聲。

    蘭木槿和蘭桔梗主動請纓,帶著亞亞·彼得等人離開了。蘭木槿沉默寡言,而蘭桔梗的表態極其清晰,他們可都是現役的警察,大家都是從圖倫港出來的一伙的……如今大家都跟著喬混飯吃,誰敢針對喬,就是針對他們所有人。

    蘭木槿、蘭桔梗,還有亞亞·彼得等十人,他們都是魯萊大平原前線回來的,最精銳的斥候。

    馬科斯許諾,他們可以隨意調動血斧戰團的那些精銳戰士。

    當年馬科斯也是魯萊大平原前線,帝**斥候營中的精銳,血斧戰團中,起碼有兩三百號從斥候營退出的精英。

    在蘭木槿、蘭桔梗的帶領下,難以想像他們可以爆發出多強的破壞力。

    尤其是……喬很有錢,不是麼?

    金錢不是萬能的,武力也不是萬能的,但是金錢和武力結合在一起,整個梅德蘭大陸能夠抵擋這種組合的存在,寥寥無幾。

    扣上一頂黑色的熊皮高帽,喬越發像是一頭毛茸茸的行走的大熊。

    他帶著幾個人,繞著司法大學的校園轉了一圈,從天平街出發,將附近的幾所大學周邊的道路都熟悉了一遍。

    整個大學城區,司法大學的警務學院執行軍事化管理。

    除了警務學院,帝都軍事大學的整個校園,到處都崗哨林立,整個大學常年軍管。

    除了這兩處,大學城區的其他學校,校門大開,甚至連圍牆都沒有,任憑帝都居民和遊人隨意出入,簡直就是公共的風景名勝地。

    轉了大半天,下午三點多一點,喬帶著人又來到了吃食街。

    白天的吃食街顯得火力不足,路邊的餐館、酒館雖然都開著門,但是客人寥寥無幾。反而是路邊的流動食物攤生意頗為紅火,不時能看到頭髮亂糟糟,面容憔悴不堪,衣衫不整的,多數在臉上架著眼睛的青年來去匆匆,在這些小攤上購買食物。

    在吃食街上走了千多尺的距離,喬起碼看到了兩個心不在焉的青年捧著食物一邊啃,一邊疾走,一不下心一腦袋撞在了樹上或者街道拐角的牆上。

    “哈,這些傢伙,有點蠢吧!”喬想起了自己如今八十四點的智商,很有點優越感的笑了起來。

    “不,喬少爺,他們是帝國的希望所在。”馬科斯有過在帝都廝混的經歷,他對帝都的狀況還是比較清楚的:“這些傢伙,才是帝都幾個大學真正的精英啊……你看他們呆呆的模樣,實際上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空閒的精力,關注自己的生活。”

    “他們當中很多人,要比帝都的普通子民聰明……具體聰明多少,不知道… …因為智慧這個東西,沒辦法稱量嘛。”馬科斯低沉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們的腦袋裡琢磨的東西,肯定對帝國無比的重要。”

    “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前,女皇陛下在第一大學的校慶日上,曾經說,第一大學的很多學生,他們每個人的價值,都超過一支全副武裝的滿編野戰師!”馬科斯聳聳肩膀:“我知道一支全副武裝的滿編野戰師有多強,女皇陛下的話不會誇張太多,所以,想想吧!”

    喬琢磨了一陣,然後他低聲的嘀咕道:“一個人媲美一個野戰師?給我時間,我也行!”

    馬科斯輕輕的拍了一下喬的肩膀:“您未來的戰力,會讓您的價值遠超一個野戰師……但是這些傢伙,他們可沒有修煉呼吸法,他們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所以,他們的腦子,很值錢……他們,才是帝國真正的希望。”

    “我們只能讓帝國在某一地'強悍'起來……而他們,可以讓整個帝國'平均'的'強大'起來。”馬科斯喃喃道:“這就是肌肉和腦漿的區別所在。”

    “你的話,有點複雜。”喬皺著眉,一點點的理解著馬科斯的話。

    “這是當年……當年……”馬科斯沉默了一會兒,他幽幽道:“這是當年,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一個人給我說過的話。我也覺得有點複雜,但是肯定有道理。 ”

    喬嘟著嘴,背著手,慢吞吞的一步一搖晃的向前走著。

    他來到了老祖母酒館門口,一個乾癟矮小的老婦人突然從酒館裡竄了出來,很是靈活的,猶如一隻猴子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喬的胳膊。

    “喬,喬,真湊巧,在這裡碰到你了……哈,哈,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看,怎麼樣,你現在到了我的地盤……來吧,來吧,進來吧,我親自做老祖母的愛心瓦罐土豆牛腩請你們吃!”

    喬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緊抓著自己的胳膊,一臉褶子笑得和菊花一樣綻放的老太太。

    這位是,魯爾城的那位,一大早賣黑麵包,差點被一群小混混打劫的老奶奶?

    “您,您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是在,在,在魯爾城……您的黑麵包……”喬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前些天,我去魯爾城探親,我的一位遠房表妹嫁在了魯爾城,那黑麵包,也是她們家磨坊的生意。”魯爾城賣麵包的老太太很快活的拉著喬的胳膊,把他拉進了老祖母酒館。

    “我自己的家,其實是在海德拉堡嘛。我做麵包的手藝不錯,其實最擅長的是烹製各種家常菜。啊,順便說一句,我是老祖母酒館的廚師長和酒保頭子。”

    “喬,親愛的喬,今天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我請客。”

    “以後,可要多多來照顧生意哦!”

    “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在大學城,大白天的亂逛?”

    老太太飛快的眨巴著眼睛,瞥了一眼馬科斯,再瞥了一眼牙,然後目光掃過了喬身後跟著十幾個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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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 00:33: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三章 瑪麗老太太

    下午四點左右,大學城吃食街進入了一天最冷清的時刻。

    老祖母酒館裡,喬坐在靠窗的長桌旁。

    天空暗沉沉的烏雲裂開了幾條縫隙,有氣無力的陽光從雲縫中灑落,透過玻璃窗,落在了喬的身上。酒館裡燒了壁爐,喬被陽光照得有點發熱,他脫下了厚厚的毛皮大衣和帽子,露出了穿在裡面的製服。

    一顆顆細小的灰塵在昏黃的陽光中飄過,窗外的馬路上,幾條膘肥體壯的流浪狗慢悠悠的,猶如逛街的貴婦人一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輕盈走過。

    老太太兩個手肘撐在長桌上,雙手托著下巴,滿臉是笑得看著大吃大喝的喬。

    一瓦罐愛心土豆牛腩煲,散發出濃郁香氣,讓人忍不住嚥口水的絕美妙品。喬拿著一個大湯勺,直接從瓦罐裡舀出一塊塊猶如果凍一樣顫悠的牛腩,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汁水四濺,芬芳濃郁。

    老太太沒吹牛,她親手烹製的土豆牛腩,果然是可以讓人瘋狂的絕世美味。

    “太棒了!”

    “好吃!”

    “真的……太好吃了!”

    喬滿足的將腰間皮袋鬆開了兩個扣……這一頓美味,他可沒有運轉呼吸法加快吸收,而是讓這些美味充實了自己的身體,讓那種濃香的暖意緩緩的充盈全身。

    享受美味,是一種生活品位。

    在北食堂的暴飲暴食,乃至服用新式的力量藥劑,那隻是為了最基本的生存!

    “老夫人,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說實在的,您的土豆牛腩煲,甚至可以在圖倫港的高盧餐廳當主打菜了……仁慈的穆忒絲忒在上,圖倫港最傲慢的那幾個大鼻子高盧主廚,他們烹製的小牛排,連您的一半水平都趕不上。”

    老太太笑得異常燦爛,她快活的瞇著眼睛,慈愛的打量著渾身都洋溢著幸福感,猶如一頭剛剛吃到了最喜歡的貓罐頭,正在陽光下慵懶的舒展身體的貓兒一樣的喬。

    “瑪麗……我叫瑪麗。哦,這還是我的曾祖父給我的名字,我的曾祖母也叫這個名字。”老太太笑吟吟的看著喬:“我也覺得,我燉的土豆牛腩煲是帝都最好吃的食物。”

    嘆了一口氣,老太太搖頭道:“只不過,現在能找到懂得欣賞我手藝的乖孩子,可越來越難了。”

    喬輕輕的拍打著自己隆起的肚皮,感慨道:“我討厭海德拉堡……但是因為您的這一罐土豆牛腩煲,我對這該死的地方,重新有了好感。”

    瑪麗老太太愕然瞪大眼睛看著喬:“你討厭帝都?為什麼?對了,你出現在這裡,你是進了哪個大學讀書麼?你怎麼會白天來吃食街?”

    喬用力的皺起了眉頭,他拿著一個小碗,將瓦罐裡最後一點湯汁都舀了出來,拿起一塊黑麵包蘸著湯汁,當做飯後點心,一點點的塞進嘴裡。

    他含含糊糊的,將自己離開魯爾城後,來到帝都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我剛下車,就差點挨了槍子兒……而我敢對仁慈的穆忒絲忒發誓,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叫做馬修的傢伙。”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帝都的警察,按理說他們是我的同僚,他們應該照顧我才對!”

    “可是帝都南站的那個混蛋,叫做楊克爾的傢伙……”

    喬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楊克爾故意拖延時間,讓貝爾芬那個老傢伙帶著一群厭物打上門來,分明是馬修的錯,貝爾芬他們,卻硬是說喬在栽贓嫁禍。

    然後,同樣是楊克爾,斯圖亞特九世帶著數千族人訛詐喬,楊克爾負責的帝都南站,沒有一個警察有任何的反應,導致喬被訛詐了兩百萬金馬克。

    瑪麗的臉耷拉了下來:“兩百萬?”

    喬用力的點了點頭,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人人都說圖倫港是帝國最藏污納垢,物慾橫流之地,但是我在圖倫港從未被人訛詐過……沒想到,被稱為帝國核心,帝國首善之地的帝都,我憑空遺失了兩百萬金馬克。”

    “不過,花錢買平安吧,我還能怎麼樣呢?我只是一個從圖倫港來到帝都,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都有點莫名其妙的鄉巴佬而已。”

    喬再次嘆了一口氣:“不過,帝都還是有好人的……哈默主任和巴喬秘書,包括我的班主任弗朗茲教授,都對我很好,他們非常的照顧我,關照我。”

    “是他們,給我受傷的心靈注入了溫暖,讓我感到這灰沉沉的世界……”喬朝著窗外的天空指了指。雲層間的縫隙消失了,天空再次變得灰撲撲的。

    “這該死的世界,還是有正義、溫暖和善良存在。”喬喃喃道:“我覺得,在他們的關心、照顧下,我可以有一個舒適的大學生涯……說實在的,在學校裡努力學習四年?我對我的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待。”

    喬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不怕您笑話,我的啟蒙教育和中級教育,其實成績一團糟……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媽媽莉雅告訴我,我小時候重病過一場,高燒了好幾天,燒壞了腦子,我從小就有一點……蠢!”

    “我成績不好,我承認。”

    “但是我剛剛開闢了精神海……您知道什麼是精神海吧?”

    瑪麗老太太連忙點頭:“我當然知道,老祖母酒館的老祖母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瑪麗老太太很認真的看著喬,眸子裡深處閃耀著真正的老祖母看到自己受委屈的小孫子才有的慈和,以及護短的偏執。

    “我開闢了精神海,然後,我這兩天感到我的腦袋越來越好用了……想事情比以前清楚得多。”喬皺了皺眉頭:“或許距離那些真正的聰明人還有一些距離,但是我覺得,我的腦子比以前好用多了。”

    “所以,我覺得,我或許可以在司法大學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喬將最後一點黑麵包在小碗裡擦了擦,將碗裡的湯汁蘸得乾乾淨淨。

    將黑麵包塞進嘴裡,喬舉起了一個兩升裝的青銅啤酒杯。

    瑪麗老太太同樣舉起一個兩升裝的碩大酒杯。

    一老一少相助撞了一下酒杯,喬'咕咚'一口,將滿杯啤酒一口吞了下去。瑪麗老太太也絲毫不含糊,身板乾癟矮小的她很豪氣的舉起酒杯,同樣'咕咚咕咚'兩口乾掉了一滿杯啤酒。

    “瑪麗蓮,親愛的!”瑪麗老太太舉起了手中的空酒杯。

    一名身材火辣,身高將近六尺五寸的高挑侍女快步走了過來,送上了兩大杯冰涼的啤酒。

    “我的大哥戈爾金,他現在正在蘭茵走廊,揍那群臟兮兮、臭烘烘的高原狗崽子。”喬的臉抽了抽:“我的二姐蒂法,她已經是圖倫港地方法院的正式法官。”

    “老夫人,其實我家裡不缺錢……戈爾金和蒂法,他們完全可以蹲在家裡混吃等死。”喬聳了聳肩膀:“但是,用我媽媽莉雅的話來說,他們選擇了……更有價值的道路。”

    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肚皮,喬有點出神的喃喃道:“所以,我其實也想正經的做點什麼……以前可能只是想想,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有足夠的'智商'來認真的盤算一下未來。”

    “我對我的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待……然後我在學校的第一個早晨,就被人惡意襲擊。”

    喬沒把自己的話當做一回事。

    反正,瑪麗老太太給他一種極度的親和力,或許是,在喬十八年的人生中,就是缺少瑪麗老太太這樣的老人的愛護吧?

    他有父親,有母親,父親和母親都很寵愛他。

    但是他缺少了來自祖父、祖母那一代人的愛。

    喬從瑪麗老太太身上感受到了這種'隔代親'的溫暖和慈祥,所以他倒也沒有添油加醋,而是和平鋪直述的,將早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的飯量大,我並沒有胡說八道,沒有浪費食物,我只是報出了我正常的早餐訴求……”喬冷哼了一聲:“食堂的大媽們有誤解,我能理解,我當著她們的面大吃一頓,就可以了嘛。”

    “可是那位杜登學長,他負責校紀督察,他居然帶著敵意……故意的攻擊我!”

    喬皺起了眉頭:“我在圖倫港,被人當街用野戰炮轟擊過,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敵意!”

    瑪麗老太太的笑容消失了,她深深的看著喬:“然後呢?”

    “他要打主持正義的梵林學長,我用身體擋住了他的拳頭……”喬朝著瑪麗老太太眨巴了一下眼睛:“斯圖亞特九世給了我啟發,我吐血倒地!”

    瑪麗老太太拼命的眨巴著眼睛:“然後呢?”

    喬輕咳了一聲:“弗朗茲教授送我進了醫院。”

    瑪麗老太太嘴角勾起了一縷笑意:“然後呢?”

    喬'咯咯'笑: “我不斷吐血,然後,我得到了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三十萬金馬克,哦,哦,這筆賬,算在了杜登的頭上。”

    瑪麗老太太歪著頭看著喬,她也笑了起來:“然後,你得到了假期?”

    喬得意的點著頭:“當然,我現在可是傷員!”

    瑪麗老太太不斷的笑著搖頭,她長嘆了一聲,站起身來:“可憐的孩子……喬,你要相信,海德拉堡,是一個有正義,有公道,講規矩,守律法的地方……你是一個好孩子,沒人能在這裡欺負你。”

    “唔,吃飽了麼?再來兩條老祖母的愛心烤羊腿怎麼樣?我親自下廚!”

    喬歡呼一聲,用力的鼓掌叫好。

    瑪麗老太太頓時變得容顏煥發,她捲起袖子,興沖衝的跑進了酒館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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