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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烈的愛令人迷失
黑暗中的羞怯體驗
一一化作最甜美的回億
第一章
現在的人生活真的很苦悶嗎?
每天乖乖地正常上下班,一個星期固定休息兩天,然後每每在星期一的早晨,全身無力地拖著愛困的身子,喝下一杯咖啡後,繼續乖乖地上班。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成不變?
這天,凌琦在床上睜開眼睛,忽然一股悲哀的感覺倏地湧上,讓她渾身都感覺到不舒服,她身體裏的細胞好像群起抗議似地,讓她整個人雖然神智已經清醒了,卻動彈不得地掛在溫暖的床上。
外面的氣溫好像只有十度左右吧!昨天晚上的氣象報告說今天有寒流會來,看來這個週末大家都得裹著厚重的外套上街。
凌琦看著自己縮在被子裏的身體,要不是害怕自己不能呼吸,就連頭她都想縮進被子裏?!
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她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賴床,將自己的臉移近溫暖的棉被裏,讓小巧的鼻頭蹭著暖暖的被子,然後緩緩地吸著被子裏淡淡的香氣,心喜地聞著讓自己安心的味道。
這樣的她,在辦公室裏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在同事面前,她的形象向來都是安安靜靜的,不多話、不惹事,凡事循規蹈矩,維持著那樣的形象不但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昨晚在床上看書看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反正星期六她不用早起上班,也就樂得任由自己晚點睡繼續看書。
但是生理時鐘卻在清晨七點準時地讓她清醒了過來。平常為了趕上班的打卡,非得這麼早起床不可。
現在她是醒了沒錯,卻還不願意這麼早就下床,外頭冷的要死,還是多在溫暖的被窩裏窩一下吧!
這一窩,凌琦跌入迷蒙的半夢半醒間,時間一晃眼就過去。
近十一點時,室內的電話鈴聲大作,這才驚醒了把自己全身都裹起來的凌琦。
「喂?」是誰啊?一大早的擾人清夢,今天是星期六耶!假日的早晨,哪來擾人清夢的討厭鬼啊?
「小琦,是媽媽啦!你還在睡嗎?都已經快中午了耶!」王雪花在電話那頭叨叨絮絮地囉唆著,就像在對小朋友訓話一樣。「快點起床了吧!哪有女孩兒家這麼懶散的,居然睡到中午還不起床?」
「媽媽啊,現在已經中午了嗎?我記得我才多睡一會兒而已耶!」凌琦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床頭櫃上的鬧鐘。
沒錯,現在差兩分就十一點了。
「你這星期不回家來嗎?爸爸的學校裏這個星期天要辦個園遊會,他叫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參加?」
「園遊會?我沒興趣。」
凌琦在床上坐起身,但是那床棉被還是密密地裹在她的身上,不讓任何冷空氣有機會侵襲她。
凌琦爸爸是一所中學的訓導主任,學校裏常有些活動,像什麼慈善園游會、慈善運動會的,或者什麼球隊勝利的慶功會……等等的。
這類的活動每次都會選在星期六、日舉辦,然後爸爸就乘機問她要不要回家,順便把她帶去學校介紹給他們學校裏還沒結婚的年輕男老師們。
凌琦就知道他們對她的婚事還沒有徹底的放棄!
凌家可以算是教師世家,爸爸是中學的訓導主任,媽媽則是小學老師,從小開始,凌琦的作文本子上,那種我的志願類的題目,她一律是寫長大想要當老師。
要說自己是受到爸爸、媽媽的影響也無可厚非,等到她的哥哥、姐姐也都順利當上某某大學的副教授、講師之後,凌琦更加覺得自己應該要遵循家道去做個老師才對。
無奈聯考她考了兩次,都和師範大學擦身而過,痛定思痛後,她還是選舉了放棄當老師的念頭,乖乖地去念商科。
沒想到老爸、老媽絲毫不願放棄干預她的職業和未來。
於是畢業之後她一個人排除萬難地留在臺北,找了份勉強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死也不願意搬回家住。
老爸和老媽那些強迫相親的舉動,真的讓她很感冒。
剛畢業時候的她,非常厭惡爸爸和媽媽那種好像要出清存貨的動作,她凌琦又不是真的沒人要,幹嘛這麼可憐兮兮地去跟那群王老五相親啊?
反正她還年輕嘛!多在社會上打滾幾年也不要緊吧!她才不想要這麼快就結婚,步入墳墓咧!
大學時男朋友她也曾經交過一個,但是畢業之後小良去當兵,兩人就理性的分手了,卻沒想到她的男人運就此跌停。
工作了將近五年,她在公司裏的地位也從小助理勉強爬升到了襄理的職位,但是她一點都不快樂。
一成不變的工作,無聊的辦公室人際關係,還有那些已經炒了八百遍的無聊八卦,現在都讓凌琦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好枯燥乏味。
但是她又不甘願真的回家去接受爸媽安排的相親,於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卻還是一個人孤單地過情人節。
「媽,我最近很忙啦!那個無聊的園遊會,你就陪爸爸去吧!還有還有,別再給我安排什麼年輕男老師,變相逼我去相親了好不好?我自己的物件我自己會找啦!」
「你要是自己會找的話,會到二十七歲還沒結婚嗎?」王雪花在電話那頭繼續嘀嘀咕咕著。
「媽,你女兒我才二十四歲好不好?今年七月我才要過二十五歲的生日。」
平白無故被人胡亂加了一歲,對像她這種年紀的女人來說是非常要命的污辱,更別說那個給她亂添歲數的人是把她生出來的老媽了。
「滿二十五歲,虛歲算起來就是二十六歲,你又是年尾生的,離過年近,這樣算起來就是二十七歲了。」
「才不是咧!我才二十四歲,下個月生日之後才二十五歲。媽,你別每次都用年齡來打擊我的信心好不好?」
「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年齡都到了適婚年紀,卻還不肯好好定下心來找物件結婚,要我和你爸爸什麼時候才抱得到孫子啊?」
凌雲三十四歲,凌璋也二十九歲了,還有這個令她最操心的凌琦也二十七了,三個孩子卻一點結婚的打算也沒有,要他們做爸媽的怎麼能不擔心啊?
「對嘛!哥哥姐姐他們都還沒娶還沒嫁的,你應該多多替他們想一下,我還這麼年輕,不急不急啦!」
凌琦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手足之情了,把媽媽的焦點集中在哥哥、姐姐的身上,自己就可以輕易地脫身。
「什麼不急?你哥哥、姐姐早就有固定的物件,就只剩下你這令人操心的,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你教我能不替你著急嗎?你真以為自己還年輕啊?再一晃眼,都要三十歲了啊!想當年我三十歲的時候,你們這三個小蘿蔔頭都已經念幼稚園了呢!」
王雪花最搞不定這個最小的女兒了,念大學之後搬出去住就像是逃離開家了似地,和他們相處的時間愈來愈少。
「媽!你就別替我擔心了啦!還是先想辦法逼大哥結婚吧!這樣子你和爸爸要抱孫子的機會比較大啦!就這樣囉,我肚子餓了,要去找東西吃,拜拜!下次我要回家的話我會先打個電話回去的。就這樣子,再見了,媽。」
「你在外頭吃東西要小心點,要注意衛生啊——」
凌琦在第一時間把電話掛斷,免得媽媽繼續囉哩叭唆的。
起身梳洗過後,凌琦坐在客廳裏面對一室的寂靜。
說實在的,她自己心裏也很急啊!都已經這麼長時間沒交男朋友了,連要怎麼面對男人她都快要忘記了耶!
小良當完兵之後應該也交了新的女朋友了吧!搞不好他現在都已經結婚有小孩了呢!畢竟他們都已經畢業將近五年了啊!
為什麼她最近男人運會這麼不好呢?
一直沒再找到自己喜歡的對象好像也不是她的錯吧!公司裏幾乎都是結過婚的中年男人,加上這幾年,她的生活圈除了公司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不僅她的爸媽著急,就連她公司裏的同事都替她著急呢!
已經快要二十五歲的老女人了,這麼沒行情不是很可憐嗎?於是一些職員辦的聯誼會都會找她插一腳,要她也湊合著一起找對象。
哈!難道她就真的這麼沒有魅力嗎?
凌琦打量著自己,細小的骨架、穠纖合度的身材、細白的肌膚及一頭過肩波浪的長捲髮,大大的眼睛再配上挺直的小巧鼻樑,雖然現在上面架著一副醜死了的眼鏡,但是一出門她就會戴上隱形眼鏡啊!
像她這樣的美人兒怎麼可能會找不到男朋友啊?
難道真是時運不濟,她今年的流年不利,以至於紅鑾星遲遲不動?
而且就因為她長得挺美的,公司裏那一票已婚的豬哥男,每天都盯著她流口水,害她被其他女員工們歸類為單身公害之一,紛紛避之惟恐不及,生怕自己的男人也會被她搶去。
她也不是故意這樣的嘛!碰不到看順眼的男人,難道要她隨便上街去搶一個回來嗎?如果她真的這樣做的話,那才真的叫作單身公害吧!
「唉!搞什麼嘛!都是媽啦!一大早把我給吵起來,害我胡思亂想起來了。」凌琦走到廚房去倒了杯牛奶,又坐回客廳發呆。
周休二日對她來說就是她在家發呆、打混的日子。
看看租來的DVD、看看在網路上購買的書,又或者只是一整天待在陽臺邊曬太陽,這就是她的休閒生活。
哎呀!她就是因為沒有男朋友嘛,所以就比較少出門,比較少出門就更少機會碰到可以看對眼的男人啦!也就所以她的假日愈來愈無趣,她女人家的行情也就愈來愈下跌,乏人問津。
這是惡性循環!
雖然她自己很清楚,但是卻無力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男人運差的宿命。
凌琦拿出搖控器打開電視,正午的新聞報告又在播報各地的亂象,又是哪裡殺人放火、哪裡有人自殺、哪裡又有人罷工……這樣的新聞,看了真是讓人對臺灣的社會感到失望。
看完新聞後,客廳又回復到先前寧靜的狀態,她一向不喜歡看那些無聊的綜藝節目,所以新聞一播完,她就關電視。
但是無聊的週六下午做什麼好呢?
電話也死氣沉沉地掛在那裏,本想說周休二日,起碼公司裏那個男友在當兵的小芳會打電話約她去看看電影什麼的,但是都過中午了還沒有動靜,造就代表人家小芳自己有樂子了。
唉!她真的這麼沒行情嗎?連個可以約出去喝咖啡或看電影的男伴都沒有。別說是男朋友了,就連男性的友人也少的可憐,那些男人要不是在陪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在洗自己的車子吧!哪有空搭理她這個老女人啊?
凌琦半躺在沙發椅中,已經快變成雕像了,腦中還找不出個可以陪她廝混的物件。
唉!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度的歎氣了。
沒事做的話就上網去逛逛網路書城吧!上次好像有瞥見幾本書是自己挺想要看的,但是她又懶得上街去買。
現在人的生活是愈來愈方便了,想要的東西在網路上訂購,有那種宅配會直接送到你門口,讓人不得不佩服那些生意頭腦好的商人們,為人們帶來這麼方便、迅速的世界。
雖然人輿人之間的相處也愈來愈冷漠,但凌琦還是很高興自己是處在這麼現代化的世界中,而不是生在以前那個十五歲就得結婚生小孩的年代。
打開電腦撥接上網路後,她連結到了自己慣常買書的購物網站。
也許,她該買本如何讓自己的男人運變好的書來看看。
突然——喔喔一聲。
ICQ的畫面就這樣跳了出來。
19235t637。
這是誰人啊?她的ICQ是大哥替她灌進電腦裏的,除了大哥和大姐,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的ICQ號碼呀!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哈羅!今天天氣真差,連帶心情也跟著不好了起來。
隨著喔喔聲的結束,對話方塊出現。
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一個寂寞孤獨的男人。
對方的回應很快就傳了回來,想必是個打字很快的聊天老手了。
凌琦有點哂然,這個男人在暗示她什麼?
嗯……那你是不是應該去找個喜歡的美眉約會?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難得有人用ICQ跟她交談,通常ICQ是大哥用來和她連系的輔助工具,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她和一個陌生的寂寞孤獨男聊天的媒介,真有趣!
是啊!我也這麼想啊!就不知道你答不答應了?
哇哇哇!這男的也太直接了吧!才講兩句話就想約她出去?凌琦哂然接著繼續和他玩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女的?又怎麼知道我會想答應和你出去約會?
這是個無聊的問題,她知道。
ICQ上有你的資料,所以我知道你是個女的。今天是星期六,沒有出門約會的你,又掛在網路上閑晃,想必非常無聊吧!
對方的回應,快得令凌琦傻眼。
他他他……他一定是個泡網路的老手沒錯;打字的速度這麼快,猜謎的本事也這麼高竿。
想讓你的生活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嗎?
想要瘋狂、想要解放、想要浪漫一下嗎?
凌琦皺著眉看著他的對話方塊。這人想幹嘛啊?
你……想幹嘛?
然後停頓了一會兒……
你想要SEX嗎?渴望男人嗎?網路一夜情我很有經驗。
哇拷!原來真是這樣……凌琦翻了翻白眼,重重地KEY上——
豬頭,你去死吧!地獄裏才可能有你要找的人!
然後,她氣極地關掉ICQ這個程式,繼續流覽購物網站,尋找自己想要的書。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滿足了自己的購物欲望,離開那個購物網站,揉揉自己酸澀不已的雙眼。
但是好似一整天的心情都被剛剛那不認識的臭男人給破壞光了,凌琦關了電腦後,悶悶地窩回大床上去,繼續浪費她的周休二日睡大頭覺去。
「小英,這份報價單不是應該上個星期就要傳到德國去的嗎?還有那個香港的訂單,業務部已經催了兩遍了喔!」
忙碌的星期一下午,凌琦悶著聲音再一次提醒那個坐在自己身旁,剛進公司工作不久的同事何順英。
這樣的錯誤她凌琦是不可能犯的,但若是新進人員的錯,她這個帶她的老鳥還是難辭其咎的。
「對不起,凌小姐,下次我會注意的。」何順英低頭道歉。
這不是她第一次出紕漏了,每次都要連累這個前輩替她挨?,她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
「沒什麼,下次注意一點就好了。小英,你是不是很累啊?看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黑眼圈很明顯喔!等會兒記得去化粧室補個妝。」免得要是有上頭的主管來巡視的話,嚇到長官了。
「我……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中午休息一下就好了。」何順英低聲回著話,害羞的她一直還沒習慣這個新的公司。
「是不是昨天跟男朋友約會太累啊!」
凌琦羨慕地望著這個總是低著頭的害羞女孩。
真好,有男朋友真是幸福啊!
「不是的,我……我沒有男朋友……」何順英快速地搖著自己的手,否認自己並不是凌琦所想的那樣。
「不是就不是,你臉紅個什麼勁?」
「我……我沒有……」
「沒有就算了,我又不是你老媽,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凌琦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但是她還是在那千分之一秒的?那忍住了。
辦公室裏的八卦事情太多了,她犯不著每一件都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會忍不住和這新人攀談,是因為不想讓剛剛責備她時的氣氛太沉重,所以才跟她多聊了幾句。
她對她的事,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對不起,凌小姐。」何順英又習慣性地道了歉。
「我的天啊!真被你打敗。快去做你的事吧!」
凌琦很想敲她腦袋瓜一記爆栗,她幹嘛沒怎樣就一直跟人道歉啊?
「是我妹妹啦!她昨晚援助交際被員警抓到了,所以我去保她,就在警察局裏待了一夜。」
何順英低聲解釋著,她真的不想惹怒這個自進公司來之後,對她最好的同事。
「援助交際?!」凌琦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當意識到辦公室裏其他人的眼睛、耳朵都往她們這邊聚焦之後,凌琦壓低了聲音和驚訝的臉色,轉頭望向何順英。
「小英,這種事情你不必跟我說的。」凌琦望瞭望四周,那些窺伺的眼光和竊聽的耳朵並沒有稍減,於是她的聲音更低了。「這又不是什麼好張揚的事,你沒必要在辦公室裏說,很多人會聽到的,到時候會被大家傳成什麼樣的版本都不知道哩!」
這就是新人,單純而天真,渾然不知道辦公室裏頭流言的可怕。
凌琦暗自替小英擔心起來,她要是再這樣天真下去的話,不懂得辦公室中做人處事、保護自己的道理,沒多久之後她就會受不了辭職的。
「我……我只是想解釋……」何順英接收到凌琦的暗示,跟著也小聲地繼續向她報告。
「我剛說過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的私事,我又不是你媽。」
凌琦坐直自己的身子,把身旁其他人眼裏的那些好奇目光都視而不見,專心處理自己的公事。
「我……」何順英還想說些什麼,都被凌琦的眼神給制止了。
「要有什麼天大的事都給我留到午休時再說,現在,專心KEY你的報價單。」
於是辦公室裏,再度恢復成平常忙碌時的狀況。
「凌小姐,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吃中餐耶!」何順英拎著自己在家裏帶來的便當,和凌琦一起坐在頂樓有陰影處的角落裏進食。
凌琦看看自己手上便利商店的三明治和果汁,再看看何順英手上的家常手工料理,那明顯的對比,讓她再度羨慕起這個新人來。
「是你家人給你做的便當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耶!要是她老媽也會這樣替她做便當的話,她鐵定二話不說馬上願意搬回家裏去住。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哈哈!她老媽是個國小老師,不可能每天閑來無事替她做料理的,所以她也就樂得在外面多逍遙幾年。
嗯!這真是個不錯的蒙混理由,下次老爸老媽再逼她搬回家的話,她就拿這理由誆他們。
「對不起,凌小姐,這是我自己做的。」何順英打開食盒,大方地邀請凌琦一塊兒品嘗。「你也吃一點好嗎?我昨兒個晚上沒睡好,所以現在沒什麼胃口。」
「你妹妹……她還好吧?」人家這麼客氣地請她吃親手做的料理,她當然不會跟她客氣啦!吃飯的氣氛是如此的好,當然不能不稍稍關心人家一下。
「唉!我也是一直告訴她不要再這麼做了,但是她就是不聽我的話,她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所以不想讓我管了。」
「你妹妹她真的去做援助交際?你們家……很缺錢嗎?」哇!小英的手藝真不是普通的棒耶!瞧瞧這紅燒肉,香得她口水直流。
「沒有,我們家並不缺錢,我都有固定給她零用錢的。」何順英難得大聲地快速反駁,「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也許她是青春期的叛逆,她說這樣可以認識很多不同類型的男人,所以……所以她就在網路上的交友網站留了自己的資料,然後……莫名其妙地就被以援交的罪名給抓到警察局去了。」
「唔……這麼淒慘啊!」凌琦張大的嘴裏,剛塞進美味的三明治,此時還不忘發揮說話的功能,來表達她的驚訝。
哇!原來還有這麼一招,在網路上認識男人,機率的確滿高的,但是,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姓名、長相和個性,萬一像上次自己在ICQ上遇到的那個變態男,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夜情的話,雙方約出去見了面,那不是很慘嗎?
那男人,擺明瞭就是想騙女人上床嘛!以交朋友的方式矇騙無知的小女生,真不是英雄好漢,還好她凌琦並沒有渴望男人到那種程度。
不過,凌琦也知道,其實真的有許多女人願意以一夜情的方式,去填補那些空虛寂寞的夜。
還好還好,她對男人並沒有這麼饑渴。一個人的夜雖然寂寞,但總比跟那些不認識的男人亂來要好吧!
「嗯!我很擔心她,她以前並不是這麼壞的孩子。」何順英又在責怪自己了。「也許因為父母雙亡,只剩下我們姐妹倆相依為命,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吧!我又要工作,根本沒辦法好好照顧她。」
「哇!你的身世真那麼慘啊!」難怪小英做得一手好料理。「嗯!小英,你的手藝真的很好耶!你看這個茄汁鯖魚,味道真是一極棒。」
凌琦就像餓死鬼投胎似地分食著何順英的午餐,自己買來的三明治反而擱置在一旁,瞧都不再瞧它一眼。
「你喜歡吃嗎?我以後也順便幫你做一份好了。」何順英看著凌琦那誇張的吃法,很高興她喜歡吃自己做的菜。做菜的人最高興的事莫過於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被食客全部吃光,一點不剩。
就當作是報答凌小姐對待自己那麼好吧!要不是今天和她一起午餐,她真的不曉得原來凌小姐這麼好相處呢!她一直以為凌小姐為人挺冷漠的,沒想到,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咳咳……真的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凌琦聽到她的話之後,雙眼登地一亮,好像閃過一顆流星似地。
「不會,反正只是多出一些分量罷了,我很喜歡做菜,又吃不慣外賣的東西,所以多準備一份並不會很麻煩的。」
「哇!太好了太好了,以後我會固定貢獻買菜錢給你的,以後,就請你好好照顧我的胃了。」知道自己有機會脫離外食的惡夢,凌琦高興地要飛上了天,更別說小英的菜真的是好吃到沒話說耶!
「凌小姐,你不必特地給我錢啦!」
何順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真的只是順便而已。
「我說要給就是要給,?!你也快點吃吧!爭取時間吃完好回辦公室補個眠。」凌琦繼續狼吞虎嚥著美食。
何順英無奈地搖了搖頭,新人就是新人,前輩怎麼說她就只能怎麼做啦!
不過,她真的好高興,自己又交到一個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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