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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凝眸七弦傷] 趕屍客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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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18 00:48:35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 還邪

    第二天,師徒繼續上路,此時他們已經到了鳳凰的地界了,王駝子帶著魏寧在大山麵找到一處苗寨,現在隨著交通的越來越便利,像這樣純粹的苗寨幾乎已經不存在了,苗寨依山而建,吊腳樓層層疊疊,依著山勢,迤邐向上展開,也不知道延伸到什麼地方,王駝子帶著魏寧來到寨門口,一個苗族大漢攔住了他,王駝子笑著遞過去那隻繡花鞋,那人臉『色』頓時變了變,堆砌出尊敬之『色』,笑道:“原來是孟葛老司的朋友,我們都有好幾年沒有見到孟葛老司了,您去見孟葛老司的時候,順便幫我們帶個好吧,跟我來。”說著帶著王駝子和魏寧往苗寨麵走了去。苗寨麵全部都是由青石板鋪路,自山腳延伸到山頂,繞了幾個彎,苗族大漢在一間破舊的吊腳樓前停了下來,道:“我隻能送到這。孟葛老司就住在這,任何人沒有允許,都不能上去,你們自己上去找吧。”

    王駝子謝過那人,帶著魏寧上去。剛在樓梯上,便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了:“怎麼,給我送頭來了?”

    王駝子一邊上樓一邊說道:“我這顆頭遲早都是你的,你急什麼?”

    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苗族老人的居室,堂屋內正中設著一個苗家人專用的火塘,一般苗寨的人燒水、炕臘肉都是靠這個火塘。

    火塘沒有什麼特別,隻是火塘上麵懸掛的東西有些與眾不同。

    一顆人頭。

    王駝子似乎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走過去對著人頭左看右看,忽然歎道:“幾年不見,你的手藝果然越來越精妙了。”

    火塘邊盤腿坐著一個老得看不出年紀的老人,穿著傳統的粗布苗服,腳上一隻腳光著,還有一隻腳,穿著一隻繡花鞋。看到王駝子,笑道:“我已經把最上好的香料都留給你了,就等你把你的頭拿來了。我保證你的頭將是我這輩子最最完美的一件作品。”

    王駝子將繡花鞋遞了過去,老人接過來,穿在腳上,指著魏寧笑道:“這個就是魏家的獨苗吧,看上去怪機靈的。”說完,向躲在一邊的魏寧招了招手道:“過來,欣賞欣賞我的作品。”

    魏寧又向後退了幾步,老人也不予為意,愛憐地看了再火塘上旋轉地人頭,兀自道:“這是我的小兒子,可惜是病死的,死的時候,皮膚已經鬆弛了,就算我用硼砂固定了三天,並且用的上好的煙桂,可惜,不過我不擔心,因為你師父的那顆人頭我一定會好好地利用,一定要在我死之前,做出最完美的作品。”

    王駝子將裝黑貓的玻璃瓶遞給孟葛,道:“這是你托我辦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幹嘛要這個玩意——黑教的東西你也要沾。當心貪吃嚼不爛。”

    孟葛笑道:“這個倒真不是我要,是彭白老司,他最近收了一個女娃,那個女娃像是中了一種很奇怪的蠱毒,身子骨弱,用這個可以補補元氣。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這麼輕易地將‘獸魂’帶來,看來最近幾年修為又是見長。”

    王駝子歎了一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想死卻死不了的人留在這個世間原本就是一種折磨。”

    “所以”,孟葛從旁邊抓了一把煙桂扔進火塘麵,右手捂住人頭輕輕轉動,淡淡地道,“想死的也是你,不想死的也是你。但是我不管,總之,你要死必須通知我,我好去收拾你的人頭,如果被人不小心弄壞了,我等了這麼多年,可就什麼都完了。”

    王駝子笑道:“這個我自然曉得,我欠你的我會還的,我王駝子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孟葛又仔細看了王駝子一會,像一個熱戀中的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最後歎道:“真是一刻大好頭顱,我現在真的都忍不住想下手,然後用我積攢了十幾年的最好的香料和煙桂,把我一身的手藝全部用在你的頭上,你將是我這輩子的巔峰之作。”

    王駝子笑了笑,仿佛談論的內容跟他絲毫沒有關係一般,孟葛將玻璃瓶,從麵拿出被王駝子禁錮的黑貓。

    黑貓一出玻璃瓶,便喵嗚一聲想逃,孟葛一指,黑貓便仿佛像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縮在那一動不動,孟葛道:“我足足等了三十年,才等到這個‘獸魂’遇劫,靈力最弱之時,所以才請你出馬,不然,若非‘獸魂’尚未成型,以你我壓箱底的東西,也根本無法降服他。”

    孟葛對魏寧和藹地招招手道:“小夥子,過來。”王駝子點點頭,示意魏寧過去,魏寧才畏畏縮縮地走了過去,孟葛閉著眼睛在魏寧身上一捏,默然道:“果然是不死骨,果然是不死骨!”

    說完對魏寧道:“小朋友,你先出去,我和你師父有話要說。”

    王駝子一使眼『色』,魏寧早就不想到這個烏煙瘴氣的屋子麵呆了,聽完像逃一樣跑了出去。

    等魏寧走了,孟葛才歎了口氣:“魏家果然是得天獨厚的家族,今天我算是真的見到了‘不死骨’”

    王駝子接口道:“哎。擁有不死骨又如何,還不是受那個詛咒控製,活不過27歲。”

    孟葛搖了搖頭道:“魏家本身就是一個寶庫,隻是他的子孫們沒有得到打開這個寶庫的鑰匙罷了。曾經我記得魏家好像有個人,似乎已經已經略窺到一些門徑,奈何實在是天資所限——不過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王駝子點頭道:“老魏的確是個人物,可惜不知道魏寧會怎麼樣,據我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的天資似乎不再老魏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孟葛又加了一把香料,淡淡地道:“前幾年,你的老朋友來過,要我給你帶話,說,如果你有什麼麻煩都可以直接找他,他都會幫你。”

    王駝子點頭道:“總有一天我會打散它的,是我造他出來的,就算我打不散他,也要拚個同歸於盡。”

    孟葛道:“你還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王駝子苦笑道:“我今年125歲了,你知道的,我為何要活這麼久。”

    孟葛歎了口氣,道:“其實有些事,是你自己放不開。對了,林家最近還在找你麻煩嗎?”

    王駝子點頭道:“前段時間,林家的一個小女孩曾經找過我,她差一點就騙到我了,她的確很聰明但是,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畢竟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俗話說人老成精,想騙到我這個老妖精,她還太嫩了。”

    孟葛道:“你又沒有殺她?”

    王駝子苦笑道:“如果我要殺的話,她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孟葛點頭道:“那是。”

    “我隻是給她留了點東西。”王駝子從懷麵拿出來一個盒子,道:“讓她以後老實點。”

    孟葛對著盒子看了一眼,麵放著一隻拇指大小的金『色』蟾蜍,驚道:“千年金蟾蠱,你怎麼弄到手的。”

    “自然是妙手空空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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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18 00:48:46 |只看該作者
第41章 燒屍森林

    忽然王駝子拿出魏寧在墓拓的那張不知名的文字,遞給孟葛,道:“你看看這是什麼,老子我不認識,這個是刻在那口棺材蓋上的,你鬼門道最多,看看。”

    孟葛接過王駝子遞過來的拓片,皺著眉頭看了半天,道:“這個應該是女書,現在應該很少有人認得,你先放在我這,我回頭給彭白他們看看,他最喜歡研究這些無聊的玩意。”說完將拓片放回懷中,用手在火塘中又加了把香料,將人頭稍稍提高了一點,小心翼翼地旋轉著,“你要不跟我去看看彭白,彭白應該會對你那個徒弟感興趣的。”

    王駝子連忙擺手道:“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見他那個老怪物——他還在那?”

    “是啊,快二十年了。他一直都在那。”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別老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特別是彭白那個老鬼,別老是呆在燒屍森林,日子久了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有的時候也要出去透透氣,現在外麵變化可大呢,你看我老子,那也是與時俱進,我現在都開始學英文了,英文你知道嗎,洋鬼子的話,哈哈。要不要我我也教教你?”

    孟葛淡淡地道:“到時候再說吧。”

    王駝子和孟葛又聊了一會,便帶著魏寧離開了。

    而在這個寨子的某處小木屋內,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女娃,我叫孟葛托人給你吧‘獸魂’帶來了,有了這個,不出三年,你的這個蠱毒應該很快便可以解除,到時候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別忘了。”

    一個少女的聲音冷冷地道:“放心,我爺爺把我送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什麼時候高興,隨時都可以拿去。”

    那聲音一陣陰笑,道:“那就最好,可惜我受了戒,不能踏出去這個燒屍森林半步,沒有機會看見那個魏家的男孩,無緣得見‘不死骨’,如果有了那玩意,這個破玩意還困得住我?”

    “他也姓魏?”少女一個人喃喃自語,“真不知道那個小孩子怎麼樣了,是不是現在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忽然一隻黑貓躍起,喵嗚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了夜間的寧靜。

    王駝子帶著魏寧回家後,第一件事便是找來些柳木給魏寧的柳靈郎做了屋子,放在魏寧的床頭,然後又拿來些香燭供好,魏寧依著那天王駝子教他的方法,將食指紮破,一滴鮮血滴在了珠子上麵,但是再也沒有出現那天的那種情況,魏寧頓時感覺到有些失望,忙活了幾天,魏寧也累得不行,收拾收拾就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的什麼時辰,忽然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一個小孩子手中拿著撥浪鼓,梳這一支衝天小辮,一蹦一蹦地朝魏寧走來,嘴唱著童謠:柳靈郎,柳靈郎,生在荒郊古道旁,誰人請我為神將,免在郊野受風霜。

    魏寧覺得有趣,便走上前去,問道:“你是誰啊,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媽媽呢?”

    小孩偏著腦袋,道:“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啊。”

    魏寧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我,你是你。”

    小孩手中撥浪鼓一搖,眨巴著眼睛道:“那你是誰,我是又是誰。”

    魏寧道:“我叫魏寧,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道:“我也叫魏寧啊。”

    魏寧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我,你是你。你這個小孩,才多大,就想糊弄我。”

    小孩做了個鬼臉,笑道:“我走了,我不告訴你,反正你以後要經常陪我玩。”說完,搖著撥浪鼓,蹦蹦跳跳的走了,邊走還邊哼著剛才那首童謠。

    “你別走啊,”魏寧心急了,追了上前去,“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

    小孩回頭做了個鬼臉,“你猜,你猜,你猜。”

    魏寧想去追上那個小孩,可是任憑他跑得多快,卻怎麼也趕不上那小孩子,忽然腳下一拌蒜。一跟頭摔在地上。

    魏寧猛的一起身,原來隻是剛才做了個夢。外麵夜『色』清涼如水,魏寧起身喝了杯茶,看見柳靈郎的那間小屋子前,那盞油燈似乎跳動得更加厲害,魏寧挑了挑油燈的棉芯,又重新倒頭睡著了。

    又過了一天,魏寧的媽媽打電話來催魏寧了,說學校都報名兩天了,魏寧怎麼還沒有回來,魏寧才猛地記起開學的事情,跟王駝子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回家了。

    此後,每年的暑假,魏寧都來到王駝子這學藝,王駝子也不藏私,隻要魏寧想學的,王駝子都一一教過魏寧,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五年,魏寧已經從當時的一個『毛』頭小孩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英俊的臉龐為他迎來班上不少女孩子的青睞,但是魏寧卻似乎很少搭理班上的女生,每天除了上下學就是回家研究王駝子交給他的道術,幾個女孩子先後碰壁後,其他的女孩子也就不再搭理魏寧,但是關於魏寧『性』取向的爭議已經悄悄在班上傳開了,魏寧也不以為意,少了女孩子的糾纏,魏寧到落得輕鬆,反正他誌不在此,就由他們說去,經過王駝子的精心調教,魏寧的‘休門’終於在魏寧十七歲的時候,開了,而最近,魏寧又隱隱感覺在生門處也有些異動,據王駝子所說,能在十七歲便能將休門打開,魏寧已經是繼他之後的第二人,其天資是在他他所知道的人中可以排到第二,並鼓勵魏寧好好修行,爭取到三十歲之前到達他十八歲的水準。魏寧不由氣結。

    而那個曾經在魏寧夢境中出現過的小孩,自打那天起,便平凡的在魏寧夢中出現,每次都是嚷著要魏寧帶他玩,魏寧已經知道,這個小孩就是柳靈郎,自然是耐心耐煩的賠著小心,依著師傅教他的方法,幾年來絲毫不敢怠慢。但是這個小鬼,似乎除了玩便什麼都不會,魏寧有時候在夢都被他搞得很鬱悶,經常因為睡眠不足而黑著兩個眼圈上課,而在同學中,有部分學生便認為是魏寧‘夜生活’太豐富的緣故。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魏寧才開始偷偷地想起那個女孩子,人倒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每當魏寧要在夢中與那個女孩子相會時,柳靈郎便是像預先得到消息般趕來破壞魏寧的好事,剝奪魏寧夢遺的權利。

    魏寧真的很鬱悶,唯一的自我安慰就是,十八歲沒有走失一絲陽氣的童子『尿』,應該很厲害吧。

    時光飛馳,轉眼,便是魏寧也到了決定很多人命運的一年,高考。

    由於魏寧的心思基本上都在修習道術上,對學習並不是很上心,在同班中始終處於不上不下的地步,考個專科沒有問題,但是要是想上重本,確實難上加難,魏母很少『操』心魏寧的學習,也知道兒子誌不在此,也就由他去了。

    在魏寧成年的第一個清明,魏母叫魏寧請假一天,回來有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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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魏家祖墳

    魏寧回家的時候,魏母已經準備好紙錢和白飯,見魏寧回來,道:“你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去給你爸爸掛山了,今年是你成年,去給你上上香,讓你爸爸也好好看看你。”

    魏家找了幾年都沒有打聽到魏求喜的消息,在中國失蹤兩年便算做死亡,村委會幾次三番找上魏家,雖然魏家幾次三番推脫,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辦法,現在魏求喜的戶口也消了,算是真真正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魏家自古以來便是本地的大戶,漫山遍野的墳頭和闊氣的墓碑昭示著這個家族曾經的興旺,可是現在卻隻剩下了魏寧這個獨苗,不禁讓人有些黯然神傷。

    按照湘西人的規矩,早夭的一般葬在山腳,活的越長的便葬的越高,魏家人的墳山山腳上已經密密麻麻的修滿了墳頭,而山腰上卻明顯有一圈空白地帶,稀稀拉拉的立著幾塊墓碑。細心的人不難發現,山腳山的墳頭墓碑大多很新,越往上去,墳頭的年紀就越久,在山腰以上,墳頭基本上都已經經曆好些年的時間,墓碑上的字跡都開始已經脫落了,估計已經超過了百年的曆史,顯然,魏寧父親的墳修的地方並不高,很容易就找到了,旁邊分別是魏寧的幾個叔叔輩的人物,魏寧接過母親遞過來的鐮刀,將父親墳頭上的雜草清除幹淨,魏母拿出籃子中的祭品,點燃紙錢,燃燒的紙錢在空中化作黑『色』的蝴蝶,迎風飛舞。

    魏寧依次給父輩的親戚們磕頭後,點燃一掛鞭炮,按照湘西人的風俗,喚醒這些睡著的“人”,魏母在父親的墳前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麼,魏寧閑著沒事,便拿起鐮刀,由下至上,幫各位祖宗清理墳頭的雜草。魏寧從小就是跟著爺爺和媽媽長大的,連父親的樣子都記不清楚,

    更加不用提這些未曾謀麵的叔叔伯伯們,一時好奇,便大聲讀起了墓碑上的碑文。

    先考魏氏求吉大人之墓,生於1927年,卒於1954年。妻魏氏鄔婷,子魏大為…..

    先考魏氏晚邱大人之墓,生於1944年,卒於1971年。妻魏氏方堯。子魏文…..

    先考魏氏文大人之墓,生於1966年,卒於1983年…..

    “咦…..”魏寧越念越覺得不對勁,可是卻又找不出原因。

    “不要念了”魏母忽然站了,雙唇翕動,怒道,“叫你不要念了你不知道嗎?”

    在魏寧的記憶中,魏母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平時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幾乎從來沒有見到過母親生氣的樣子,自己隻是照念了幾個前輩的碑文,為什麼母親會生這麼大的氣呢?

    魏母平靜了一下心情,冷冷地道:“你不知道這樣是對祖宗的不敬嗎?”

    魏寧吞了一下舌頭,可是卻隱隱覺得原因沒有這麼簡單。

    魏母看了魏寧一眼,歎了口氣道:“收拾收拾東西早點回去吧,回去晚了就要天黑了。”

    “哦”魏寧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我在幫這幾個祖宗清掃一下‘陰宅’就回去。”

    魏母也不作聲,背過魏寧,擦了下濕潤的眼角。歎了口氣,喃喃道:“上天啊,你要是真的要抱負魏家,就報複在我的頭上吧,寧兒還小,他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

    忽然,魏寧轉頭叫了聲:“媽,你快過來看看。”

    魏母擦了擦臉,走了過去,隻見魏寧在一個墳頭停了下來,墓碑已經殘破不堪,估計至少有

    一個世紀以上,魏寧指著墓碑道:“媽,你看,這位老祖宗,怎麼他的墓碑隻有出生的日子,沒有過世的日子啊?”

    魏母淡淡地道:“可能是日子久了,被雨水衝刷掉了吧。”

    魏寧搖搖頭道:“不可能,你看,這個明顯就是以前沒有刻上去的。”

    魏母道:“可能是當時工匠失誤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的呢,你高三了,肯定學習很緊張,不要耽誤學習了。”

    因為要高考了,魏寧幾乎忙的連練“”的時間都沒有,其實,魏寧原本對讀什麼大學並不是特別在乎,但是由於他希望上一個特殊的專業,而這個特殊的專業隻有省大有,以魏寧現在的成績,上省大基本上就是癡人說夢,盡管魏寧很努力,但是,由於前麵掉下的太多,特

    別是英語,魏寧現在會的基本上就是“正氣歌”和“六魄”的叫法,這還是王駝子的功勞。

    可惜考試用不上。

    考試前一周,由於魏寧惡補英語,過了12點,上床後便一會兒就睡著了。

    “柳靈郎,柳靈郎,生在荒郊古道旁,誰人請我為神將,免在郊野受風霜。嘻嘻,魏寧我又來了,你陪我玩。”

    魏寧皺眉道:“我最近複習比較緊,需要休息,小靈,你這段時間就不要找我了可以嗎?等

    我高考完了,我在好好陪你玩。”小靈石魏寧給柳靈郎取得名字。

    小靈一聽,不高興了:“不要,不要,我就要你陪我玩,你陪我躲貓貓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我要好好休息,真的,不要鬧了,等我高考完了,好不好。”

    小靈的嘴巴一撇,不高興了:“不要嘛。我就要你今天陪我。”

    “可是我真的要惡補外語,我要高考,要是外語還不趕上去,我外語肯定要掛了。”

    小靈搖了搖手上的撥浪鼓,『奶』聲『奶』氣地道:“是不是你外語考試過了,就可以陪我玩了?”

    “那是,可是要是你再來吵我的話,我睡不好,肯定複習不好,複習不好,考試就肯定掛。到時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靈一聽魏寧不理自己了,連忙擺手道:“魏寧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那好,你現在乖乖回去睡覺,不要再來吵我睡覺,乖,快去。”

    小靈想了想,忽然道:“魏寧,我怎麼才可以幫你保證你又能陪我玩,考試又不掛呢?”

    魏寧不由得氣結,脫口而出道:“除非你能夠幫我把高考的外語卷子給我弄一份來。”

    小靈又想了想,忽然打了個響指道:“沒問題,明天晚上你等我。”沒等魏寧說話,又唱著歌謠,跑出了魏寧的夢境。

    第二天,小靈又真的來了,興奮地揮著拳頭道:“魏寧,魏寧我又來了,我把英語卷子給你背下來了,你給我聽好了。”

    說完,小靈『奶』聲『奶』氣地背下一張英語試題,甚至連答案都背給了魏寧,魏寧搞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真假,小靈背完後,又強迫魏寧陪他玩了好一會,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第二天,魏寧居然發現,那張卷子的每一道題,每一個答案,自己都記得一字不差,魏寧也沒有當真,隻當是小靈給他開的一個玩笑,笑了笑,又埋頭在書山中臨時抱佛腳去了。

    終於,決定很多人一輩子時刻來到了,當魏寧拿到那張英語試卷的時候,頓時傻了眼,這卷子居然和小靈給他背的那張試卷一模一樣!魏寧這才知道,原來小靈沒有跟他開玩笑,他真的搞到了高考的英語卷子。

    這算是作弊嗎?

    各位監考的老師,這不管我的事,要怪就怪小靈那個小鬼頭,他才是罪魁禍首,小弟最多隻能算是被迫的,我是從犯、是人質、是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務,魏寧心理一翻自我安慰後,頓時覺得心理踏實了很多,開始淡定下筆。

    考試成績下來了,魏寧的英語出人意外的靠了一百四十五分的高分(還有五分是魏寧故意丟的),憑著傲視群雄的外語成績拉分,在全班羨慕與不解的目光中,魏寧低著腦袋結果了省大殯儀係的錄取通知書。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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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獨自趕屍

   高考完了,魏寧像往年一樣,來到了王駝子處,跟王駝子學祝由道法,又過了一個月,魏寧做完晚課後,晚上王駝子把魏寧叫了過來,王駝子神『色』肅穆,和往常的玩世不恭大相徑庭。

    “小魏子,你來我這也有些年頭,這幾年來,你從來沒有交過學費,看在你給我招攬了這麼多生意的份上,我也懶得要了,但是現在,到了我們該說拜拜的時候了。”

    魏寧一頭霧水道:“師傅,怎麼了。”

    “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趕屍的三十六種功夫,我能教的都交了,現在該是檢驗你這麼多年到底有沒有偷懶的時候了。”

    “什麼?”

    王駝子道:“在我們祝由一門,徒弟有過三關的說法。隻有過了這三關才能當徒弟,分別考驗的是方向感、力氣和膽量,我相信這三關對於你來說應該都沒有問題,所以也懶得去考你,現在我還有最後一關,如果過了這一關,你便正是可以出師了。老子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師傅,你要考驗我什麼?”

    “迎喜神!而且是一個人獨自去,無論你在路上出了什麼問題,我都不會『插』手,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你隻有單獨憑自己的本事走一次腳,才能真正算是出師了。如果失敗了,那是你自己沒本事,不是我王處一沒有教好,是你沒有資格做我王處一的徒弟,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再來見我了。再說我也有我自己的一點私事去辦,如果我們有緣的話,以後也許還能再見。”

    “師傅…..”聽說王駝子要和自己分別了,魏寧連忙急道。

    王駝子一擺手打住了:“就這樣了,還有,從今天以後,你不可以說認識我王處一,更不可以告訴我是你師傅。”

    “為什麼?”魏寧被王駝子搞得一頭霧水。

    “就這樣了,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打廣告。”

    “打廣告?為什麼?”

    “你腦子讓喜神給吃了啊,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能和當年一樣嗎?不打廣告,會有生意上門?”

    “打廣告?在哪?”

    “自然是『插』播在中央台的新聞聯播麵了,那才有點影響。”

    第二天,王駝子帶著魏寧出門,來到人煙稠密的地方,找到了一根電杆,電杆樹上被密密麻麻的小廣告覆蓋了,王駝子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上了幾個字:

    “包吆死人過省,電話:13874551235”貼在了一個專門治『性』病的廣告下麵和專治不孕不育症的上麵,貼好後,才和魏寧回去,魏寧吞了吞舌頭,原來這就是王駝子所謂的央視廣告啊。

    過了幾天一直都沒有消息,直到有一天,王駝子的手機響了,王駝子接完電話後,把魏寧叫住了,道:“我們有生意了。”

    打電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姓李,前幾天他的老伴去世,活了八十多歲無疾而終,也算是“喜葬”了。隻是兩口子原本是常德這邊的,可惜在湘西一直呆了二十多年,她老伴死前的唯一願望就是希望能夠葬到家鄉,老太太的兒子都主張用車送回去,可是老太頑固,就相信這個走腳先生,說,如果用車的話,隻能運回屍體,魂兒還在湘西,隻有先生才能夠將魂兒也帶回去,幾個兒子不敢違背老太的意思,一邊說都是什麼年代了哪還有走腳先生一邊到處打聽,最後有人告訴他們王駝子的廣告。老太太立馬拍板,有請王先生。

    王駝子和老太的幾個兒子講好價錢後,申明此次走腳有自己的徒弟主持時,老太發話了:“先生,如果是您的話,我信得過,可是這個娃兒,他能行嗎?”

    王駝子自然對魏寧是一頓山吹還捧,老太抬了抬老花眼鏡道:“可是我聽說,這個先生都是要長得,長得比較...咳咳就像您這樣的,這娃兒長得這麼俊,合適嗎?”

    王駝子小眼睛一蹬道:“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哪家的家長會讓孩子學我們這行,能收到徒弟就不錯了,那還在乎長相啊,我們這行,已經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說完,又唏噓感慨了一番。最後說了句:“放心,我會在一旁照拂的。”老太才勉強答應。幾個兒子這才把王駝子拉了出去,又是一頓砍價。

    因為趕屍的先生做法,旁邊是不可以有人的,魏寧清場後,在這位老者的身上塗上了祝由特質的『藥』水,這樣是保證屍體的堅硬度,然後用辰砂將喜神的七竅小心的封好,確保喜神七竅不可通生氣,拿出香燭和紙錢祭奠了一番,將一張黃紙貼在了喜神的額頭,依著王駝子交給他的“還魂功”,大聲喝道:“恭請喜神起身!”那具屍體雙手竟慢慢平舉起來,和身體成九十度的樣子,魏寧第一次用這招。一見有效,心中暗喜,手中招魂幡一揮喝道:“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亡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走!”

    喜神居然直直地從床上起來,魏寧招魂幡一揮,喜神已經直直站在魏寧的身後了。魏寧手中紙錢向天一撒,道:“陰人借道,陽人回避,”帶頭向前走了。喜神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這還魂功,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咒語,都是錯不得的,甚至踏出的每一的距離都是有講究的,喜神是沒有感知能力的,他完全是憑著招魂幡的指引向前走,而在我們腳下,每三個腳步距離就有一個“陰點”喜神每一跳,都必須踏在陰點上,否則就會遇到陽氣走煞,而這紙錢的揮灑,哪撒,哪收,這都是又規矩的,『亂』了規矩,得罪了任何一處的山神土地或者魑魅魍魎,都會導致喜神魂魄分離,該往哪走,往哪打尖、哪住店、何時起身、何時念咒、何時念正氣歌,這都是又講究的,所以第一次走腳的魏寧未免精神有些緊張,生怕喜神走煞。

    魏寧按照王駝子交代的路線,所選的都是冷僻無人的鄉間小路走了一夜,這時候,天開始漸漸放亮,魏寧知道,到了該進喜神客棧的時候了。

    “不知道這的喜神客棧,是不是還有人,希望和官莊一樣吧。”想起官莊,想起了當時的爺爺,魏寧心口又是一陣惆悵。

    按照王駝子留下的喜神客棧的地址,魏寧很快便找到了此地的喜神客棧,和官莊一樣,此處的喜神客棧也已經破舊不堪了,但是斑駁的朱漆門板,似乎昭示著它曾經的興旺和祝由一脈現在的人丁凋零。

    按照規矩,魏寧招魂幡一揮,走上前去,清清嗓子,道:“天不收,地不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今日借過你家店,金磚收入你櫃中。”

    過了不久,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亡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

    魏寧心中大定,又和屋內的人對了切口,屋內這才將門板打開,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女人,看到魏寧,有些驚訝,道:“我倒是一個老先生,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俊的年輕後生也趕腳,走一晚累了吧,進來吧。”

    魏寧先謝過了老太太,按規矩請喜神進櫃,然後點燃一盞尋鄉燈,用的正是當年魏寧最想學那種手法,可惜魏求喜沒有機會親自教他。

    魏寧和老太太攀談起來。這個屋子麵居然沒有燈,老太太點燃一盞桐油燈,整個屋子閃著詭異的光。

    忽然,魏寧皺了皺眉頭道:“不對,『奶』『奶』,你這個屋子麵有生人。”

    老女人道:“不可能,我自從老伴過世了後,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人上門了,怎麼可能?”

    魏寧道:“我聞出來了來了生氣。喜神客棧隻可以接待喜神,這點你應該清楚的。”

    此時一陣穿堂風而過,將喜神麵上的辰州符吹得嘩嘩作響,魏寧總是覺得心有什麼不對,但是卻又說不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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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背屍人

    屋子麵的桐油燈又是一陣明滅,有個的影子從那兩扇藏匿著死屍的大門中間走進來。他的腳步輕飄飄的,無聲無息,待走近一看,那個影子個子不高,大概隻有1米左右,但是從相貌上看,卻不是個孩子,長得眉粗口闊,像極了水滸中的武大郎。

    原來是個侏儒。

    那個走了進來,看見了門後的死屍居然沒有害怕,盯著魏寧看了好一陣,忽然笑道,『露』出一口黃牙:“你就是傳說中的趕屍先生。”

    魏寧道:“這喜神客棧不適合招待活人,你還是走吧。”

    那人對著魏寧一笑,大馬金刀地坐在魏寧的身邊,笑道:“活人死人,不都是人,死人住的,我住不得?”說完掏出一張五十的人民幣拍在桌子上,道:“老板娘,我要住店。”

    老太太沒有子嗣,全憑著低保過活,五十塊錢對於她可是一筆大收入,連忙笑道:“可以可以,隻是我這太舊了,而且…..”說完指了指屋後的死屍。

    “不要緊,我不怕,你去給我和這個後生炒兩個菜,菜錢另算。”

    魏寧一皺眉,見主人家沒有反對,自己也不好出聲,隻好默認了,老太太見又有收入,樂的進屋張羅了,不一會兒,從屋端出來幾個菜,“我這窮,就這些了,你們將就點吃吧,”

    那人笑道:“哪有那麼多講究,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對了你這有幹菜沒有,給我弄點來。”

    在湘西,不管誰家誰戶都是要醃鹹菜的,特別是老太太這樣的窮人,一般家都是準備了好幾壇鹹菜,要吃上一年的。

    “有有,我給你拿。”

    那人笑道:“不要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行,是那吧。”老太太見那人已經動了,也就懶得走,指點了地方,不一會,那人從屋便端出一盤鹹菜。

    “難得遇見趕屍先生,這樣,這頓我請了,不要跟我搶,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說完就熱情給魏寧盛飯。

    魏寧不好推脫,兩人吃了飯,魏寧忽然覺得有些頭昏,便昏昏『迷』『迷』的睡著了。

    等魏寧醒來,已是天『色』大亮,魏寧心道:“不好,”果然往門後一望,那具喜神已經不見了!

    “喜神呢?”魏寧連忙問在屋忙活的老太太。

    “哦,剛才那人說你太累了,你要他幫你背走了,我一個老人家,也不好多問,怎麼了?”

    “遭了,喜神被那人偷走了!”魏寧心急道,“喜神如果走煞了,到時候可就不可收拾了。”急急忙忙從懷中取出羅盤,確定喜神的位置。

    原來魏寧這次學乖了,上次喜神走失了,就很難找,這次他在喜神身上放了一個符咒,無論喜神走到哪,隻要喜神身上的辰州符不掉,魏寧就可以憑羅盤找到喜神的位置。

    魏寧隨著喜神的位置一路狂追,果然在一個荒涼的山丘上找到了那個侏儒,他正背著喜神趕路。

    魏寧這是心明白了,這個人不是一般人,他是背屍人。

    原來,在湘西,有一種專門以盜墓為生的人,被人們稱為背屍人。

    背屍人多是侏儒,而且長得醜惡,雙臂健壯有力,傳說原本背屍人並不是侏儒,而是在他們小時候,被人灌下一種特殊的草『藥』,限製了他們的身高,有利於他們潛入墳墓,盜竊屍體,由於常年背屍,所以他們的雙臂也異常發達。

    背屍人,有點像趕屍,但是又不是趕屍。

    趕屍人一般都是有祝由道法的,將喜神的魄封入體內不讓喜神往生,而背屍人則不同,他們背一具屍體,且身後還有一個黑影跟隨,用他們的行話,叫做“陰魂”。

    陰魂之所以跟隨背屍人,取決於背屍人口口相傳的咒語,如果這個咒語出來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

    顯然這個人並不是和魏寧偶遇,他是跟蹤魏寧來的。

    趕屍人趕屍是做善事,將死在外地的人帶回故鄉入土為安,而背屍人則是將已經入土為安的人從墳麵盜出,然後賣給一些有需要的地方,比如醫院或者黑市等,換取高額利潤,其實是一種損陰德的行為。

    所以,湘西人及其厭惡背屍人。

    見到魏寧追上來了,那人也不慌不忙,道:“好,既然被你發現了,五五分賬,怎麼樣?”

    魏寧見喜神尚未走煞,心中大定,冷冷地道:“把喜神還給我。”

    那人嘿嘿一笑,道:“好,四六,我四你六,這樣總可以了嗎?”

    魏寧冷冷地道:“把喜神放下,馬上走,不然我不客氣。”

    “嘿嘿,看了你小子鐵了心要獨吞了,好,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說完一拳揮出,隻朝魏寧麵門上招呼。

    魏寧知道和這種利欲熏心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講得了,身子一側,躲過那人的拳頭,手中結印,然後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一邊不說話。

    “嘿嘿,怕了吧,”見魏寧逃走了,以為魏寧怯了,心更加得意了,“識相的趕緊給大爺走,不然別怪大爺認得你,大爺的拳頭不認得你。”

    說完又是一拳,揮向魏寧。

    可是身子似乎被什麼拉住一樣,扭頭一看,原來喜神在身後已經將他的身子拉住了,魏寧又拍出一張符,喜神已經將那人整個身子抱住了,那侏儒任憑怎麼掙紮,但是喜神雙手向鋼箍一般,就是不鬆開。

    魏寧從旁邊撿起了一根木棍,淡淡地道:“不要『逼』我出手。”說完拿著木棍在侏儒頭上比了比。

    其實像侏儒這類人,雖然是膽大包天,但是到底做的是盜人屍體的行當,做的虧心事,所以他們心是非常忌諱這些的,生怕哪天那些被自己出賣的死人找自己的麻煩,加上從來沒有見過死屍還能動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道:“先生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打您的主意,我是小人,您就當個屁一樣把我放了放了吧,我錯了錯了。”

    魏寧把棍子一扔,雙手結了一個印,喜神這才把侏儒放開,“下次不要做這種事情了。馬上走”

    說完走到喜神身邊,仔細檢查了喜神的辰砂是否脫落,見喜神沒有走煞的跡象,心中一定,帶著喜神就要走,剛轉過身子,那個侏儒撿起魏寧剛才扔下的木棍,照著魏寧後腦就是一棍,魏寧隻覺得天地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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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搭骨屍

    “『奶』『奶』的,跟老子鬥,老子讓你也變成喜神,跟這個喜神打伴。『奶』『奶』的,老子昨晚跟了你一晚上了。累死了”說完,那人『揉』了『揉』被喜神掐紅的胳臂,對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魏寧身上就是吐了一口口水。

    夜『色』如水,趙媽懶洋洋地在自家的院子麵乘涼,拿著一把蒲扇驅趕著蚊蠅,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生意上門了,在這樣下去,光靠著家的一畝二分地,生活實在是太拮據了,現在『政府』提倡火葬,能夠提供給她生意的機會越來越少,幸好今天有人給他打過電話,說今天“有貨”。所以,她已經在院子等很久了。

    “趙媽,趙媽。開門,是我,快開門。”

    “怎麼才來啊,等你大半夜了呢,”趙媽聽見門外有人,連忙出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那個侏儒,身後背著一個長長的大黑袋子,他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慌慌張張地才連忙進了門。

    趙媽四周望了望,確信沒有看見,才把門關好,鎖死。

    “怎麼,又有貨?”趙媽問道。

    侏儒把背上的黑袋子往地上一放,擦了擦汗,『露』出那口白森森的牙齒,道:“這次可是一個新鮮貨,才死的。”說著打開了袋子,麵『露』出一個人,臉『色』慘白,不知道是生是死。

    “這麼俊的後生啊,可惜這麼早就死了——可靠嗎?”

    “放心,絕對不會有麻煩,再說了,往土一埋,填上坑,砌好墳,過幾年就是一堆白骨了嗎,誰知道誰是誰啊。”

    趙媽點點頭道:“這道也是,隻是,我看他,好像,臉『色』也還….好像還有生氣,不像死透了樣子,是不是……”趙媽對著黑袋子中的後生左看右看,伸手上去就要探他的鼻息。

    “別碰,他可是得傳染病死的。”侏儒連忙把袋子拉上,道:“這個後生可是城人,聽說是得了什麼城人才有的病,叫做什麼愛什麼的,聽說是和女人做那事才會有的,死了就是這樣。”

    趙媽一聽說會傳染,連忙將手收回了回來,道:“這合適嗎?”

    “你想想,丁家要的隻是一個後生,你管他怎麼死的,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他怎麼死的,你就把心放肚子,我保證不會有事就是了——再說了,現在國家都要求火葬了,我能碰到這麼一個,那是運氣極好了,哪有那麼多的給你挑啊,這個還說不定是丁家那個小媳『婦』自己挑的呢。”

    趙媽一想道:“也隻能這麼著了。丁家哪個死了都快七八年了,還不安生,所以丁老板才叫我給他尋覓一個好夫婿,讓他去陪著那女娃,好讓他們夫妻雙雙一起往生也好,一起做鬼夫妻也好。隻要不要出來作祟了就求神拜佛了。”

    原來這個趙媽,就是這一帶的“陰媒”,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鬼媒婆”。

    所謂“鬼媒婆”,就是在冥婚中的媒婆,在冥婚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他們聯絡已死的男女雙方的家長結成親家,主持冥婚,然後從中漁利。往往一場冥婚結束,他們可以得到四五千元的好處。陰媒一般在七八歲入行,由專門的師傅指點,而這些師傅多是有經驗的陰媒。

    陰媒死後,一定要被火化,但骨灰不能進入祖墳。它們統一被埋在陰媒自己建立的墳場中,按照入行先後順序埋葬。

    這次拜托趙媽主持冥婚的是當地的一個有錢老板,姓丁,他的小女兒在十七歲的時候,得了急病死了,結果,死了好幾年了,卻偏生不安生,老喜歡出來作祟,丁老板這才思量著給女兒做一場“冥婚”,讓她能早日往生,可是這女方是有了,可是這男方卻遲遲尋覓不到,一直拖到了現在。

    “好了,就這樣,一口價,一萬。”

    “你殺豬啊,五千,多一個子不要。”

    侏儒嘿嘿笑道:“現在這個東西可是真值錢,我聽說現在在城,一個腎可就二十萬了,你不要,城的老板可是搶都搶不贏,我可是看著咱這十幾年老朋友的份上,給你可是一個友情價哦。再說了,這門生意做成了,像丁老板這樣的大老板肯定不會虧待你不是。”

    趙媽想了想,一咬牙,“七千。”

    兩人講了半天的價,最後以八千成交了。

    這冥婚在中國古代很常見,進入新中國之後,經過“三大改造”、“文格”等一係列革命,已經很少出現了,但是在湘西等比較偏遠的地方,仍然會時常出現,冥婚又叫“搭骨屍”,男、女兩家親家,謂之“骨屍親”。這種“婚禮”的迎娶儀式多在夜間舉行,如果人們正在安睡之際,忽被街巷的鼓樂吵醒,這就是“搭骨屍”的來了。

    侏儒走後,趙媽便將丁老板叫來,丁老板巴不得早點把女兒“嫁”出去,立即拍板馬上就進行冥婚,由於這是所謂的封建『迷』信,怕驚擾了『政府』,丁老板刻意低調,單單請了一個陰陽先生和幾個大漢,把“新郎”抬到了女兒的墳前。

    陰陽先生用羅盤算了一下時辰,幾個大漢便將“新娘”的棺樞起出後,陰陽先生馬上潑在坑內一桶清水,扔下去兩個蘋果。與此同時,趙媽已經在墳頭高高揚起紙錢,幾個大漢將丁小姐的棺材打開,棺木麵丁小姐此時已經變成一具白骨了,丁老板不免一陣感傷,趙媽又指揮大漢將“新郎”,和“新娘”合葬到一口新買的棺木中,進行“夫妻”並骨合葬,然後上釘、填土,放了一盒一萬響,又在這對“夫妻”墳前陳設了酒果,焚化花紅紙錢,這就算是“成婚”儀式完成,皆大歡喜,趙媽跟著丁老板後麵屁顛屁顛地去結賬了。

    魏寧『迷』『迷』糊糊地醒來了,『摸』了『摸』被侏儒打疼的頭,可是眼前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這是哪,魏寧用手在四周不停的『摸』,憑感覺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這不是棺材嗎?我怎麼在棺材,魏寧又『摸』,身邊這是什麼,手骨、胸骨、骷髏,天啦,我在那,我這是在哪?莫非自己被人活埋了,魏寧拚命地敲打著棺蓋,可是卻沒有人回應,莫非自己就要這麼死在這?魏寧不停地敲打,不停地呼喊,可是都徒勞無功,隻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少,魏寧終於陷入絕望,再一次昏死過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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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冥婚

  “魏寧,魏寧,你在哪啊,怎麼不和我玩啊。”

    “小靈,乖,我想睡了,不想陪你玩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好不好?”

    “魏寧,魏寧,你起來啊,不要睡,你陪我玩,”

    “真的,我想睡了,真的。”

    “魏寧,魏寧…..”

    “……”

    “魏寧,你不要睡著了,你等著我,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說完,小靈將手中的撥浪鼓一陣『亂』敲,慌慌張張地走了。

    吳耗子做背屍這行已經三十多個年頭了,他原本是個孤兒,從小被師傅撿起養大,七歲的時候又被師傅喂了一種特殊的草『藥』,從此便不再發育,跟著師傅做了這個人見人惡的背屍人,四十出頭的年紀,也沒有那個女人看得上他,吳耗子曾經也托人在貴州那處買了一個女人,可是沒有過上一年,女人便和別人跑了,也沒有跟他留下一男半女的,吳耗子知道自己做的行當是個斷子絕孫的活,從此也就斷了娶媳『婦』的念頭。

    這幾年『政府』對農村土葬抓的格外嚴格,吳耗子幾乎斷了營生,加上自己好吃懶做,家已經是一窮二白,還好吳耗子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東一頓西一頓的糊弄著過日子。

    吳耗子這幾十年偷屍體,可是從來沒有害過人,這次是第一次將魏寧‘活葬’,心自然害怕,但是想到口袋中多出來的七千大洋,心不由得大定,把錢拿出來在燈下沾著口水又數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將錢放在枕頭下,關燈睡覺。

    “壞人,是你害魏寧的麼?”

    吳耗子『迷』『迷』糊糊聽到仿佛有人叫他,起身一看,隻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梳著衝天小辮,手中拿著撥浪鼓,正站在床頭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快出去。”

    柳靈郎手中的撥浪鼓一搖,道:“壞人,你快起來,跟我去把魏寧救出來。好不好。”

    吳耗子忽然像點『穴』了一般,木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來,好不好。”說著手中撥浪鼓一搖,帶頭走了。

    “好。”吳耗子聽話的從牆角拿出一把自己常常挖墳的鋤頭,不知道怎麼著就跟著柳靈郎身後走了。

    “爹,你看,那不是吳耗子嗎?這麼晚了他拿著鋤頭幹嘛?”

    “呸!這個斷子絕孫的家夥,能幹嗎,還不是去幹些絕人祖墳的事,真希望哪天雷公開眼,劈死這個畜生!”

    “爹不對啊,他怎麼閉著眼睛啊,好像,好像是丟魂兒了(農村對夢遊的一種叫法)一樣。”

    “崽,不管他,最好是以前那個被他刨了墳的過來,把他帶走算了,這種人,留在這世上就是禍害,也不怕以後死了下地獄。”父親說完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道,“晦氣,半夜遇到這種人,崽,我們趕緊回家,你媽等急了。”

    吳耗子來到了魏寧埋葬的墳頭,機械的舉起了鋤頭,由於新填的土,加上吳耗子原本就是幹的這行當,自然是輕車熟路,沒幾下就把棺材挖了出來,吳耗子又撬開了棺材,不小心將手劃破了,但是吳耗子似乎根本沒有感覺一般,木然的的把魏寧從棺材麵搬了出來,這才沉沉的睡去。

    魏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在墳頭旁邊,旁邊分別是一個睡著的那個將自己打昏的侏儒,另外一旁則是剛剛刨開棺材,麵躺著一具白骨,魏寧錘了錘腦袋,回想起自己昨天的經曆,好像自己最後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人活埋在棺材麵,怎麼現在自己不但沒有死,怎麼從墳墓麵爬了出來的,卻一概不知,莫非這是這個背屍人良心發現,又把自己救了出來?

    魏寧搖了搖吳耗子的胳臂,吳耗子這才悠悠地醒來,看見魏寧,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下道:“大爺,不關我的是,不關我的是,冤有頭債有主,都是丁老板和趙媽幹的,和我無關,你要報仇就去找他們,不要找我。”說完身子像篩子一般抖了起來。

    魏寧知道,這侏儒一定是以為自己死不瞑目,這來找他報仇了,心道,幹脆我就嚇嚇他,也好給他點教訓,一念到此,板起臉,學著死人的報仇時候的陰森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吳耗子頓時嚇得磕頭如搗蒜,道:“大爺大爺,我上有十八歲老母,下有八十歲的女兒,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照顧他們了,求求你,求求你饒我一命,我一定每天給你叩頭上香,每年三節瓜果香燭,您要什麼我就給你燒什麼。寶馬要不要,我這就叫人給您燒個十輛八輛,二『奶』要不要……爺爺,您放了我吧,不要再纏著我了…..我怕啊….”說完既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魏寧聞到一陣惡臭,原來這個吳耗子嚇得居然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褲襠的屎,魏寧覺得好笑,雖然自己差點被吳耗子害死,但是魏寧卻並沒有要取吳耗子『性』命的意思,最多也就想嚇嚇他,看差不多了,又問道:“我的喜神呢?”

    “在我家呢,我放的好好的,我給爺爺看管著,爺爺什麼時候要什麼時候就拿去。”

    吳耗子心開始疑『惑』,人都死了,還管自己的喜神幹嘛。

    吳耗子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發現魏寧的墳墓已經挖開,棺木也打開了,在仔細看了看魏寧,發現魏寧麵『色』雖然蒼白,但是卻和常人無異,又對魏寧身後瞅了瞅,發現魏寧身後拖著影子,忽然膽子大了起來,知道魏寧沒死,跳了起來罵道:“好小子,原來你戲弄老子的,你他**沒有死!”

    魏寧不答話,隻問他喜神在哪。吳耗子剛才在魏寧麵前丟了大臉,已經氣急敗壞,哇哇大叫一聲道:“**,老子今天要活剝了你。”說完撿起地上的鋤頭,就是一鋤頭挖去。

    吳耗子自認膂力了得,加上手上又有凶器,欺負魏寧年輕,雖然知道魏寧有些鬼門道,但是此時沒有喜神幫忙,吳耗子膽子大了起來,可是他哪知道,魏寧這幾年每晚蹲馬步,加上和王駝子練“”,早就練就了一身本事,平常幾個大漢是近不了身的,魏寧一個輕巧的閃躲,腳下一勾,雙手一推,順著吳耗子的來勢,一個四兩撥千斤,吳耗子一個踉蹌,身體失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嘴啃了一嘴的泥。

    吳耗子不服,站起來還要打,可是魏寧似乎有魔法一般,不管吳耗子怎麼來,魏寧就是這一招,卻百試不爽,吳耗子總是要摔個狗啃屎,幾次三番後,吳耗子知道自己不是魏寧的對手,其實他哪知道,魏寧是閑他太髒了,不想和他近身接觸,再加上魏寧本『性』純良,不想傷害吳耗子,如果真要打,魏寧一個照麵一個小擒拿就可以讓吳耗子斷筋折骨。

    “罷了,我打不過你,你要怎麼著都成,我吳耗子認輸了。”吳耗子道,“我無兒無女,隻求你要是有良心的話,每年過節能給我燒幾張薄紙,我吳耗子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記得你的大恩。”

    說完,往土坑麵一躺,閉著眼睛道:“來吧。”

    魏寧疑『惑』道:“你幹嘛?”

    吳耗子啐道:“你他媽裝什麼裝,你他媽不就是要找老子報仇嗎,不錯,老子是活埋了你,現在他**活埋老子一次,就算扯平了,咱們今後就兩清了!”

    魏寧這才明白,原來吳耗子以為自己是來要他的命的,笑道:“你的命又不值錢,我要幹嘛,再說,我這還沒死呢!”

    吳耗子愕然道:“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

    魏寧道:“你雖然很壞,但是你還沒有害死我,如果我殺了你,那不是我犯了殺人罪,我才沒有那麼傻呢,你把我的喜神還給我,我們就兩清了。”

    吳耗子看了魏寧良久,忽然從墳爬出來,在魏寧麵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道:“我吳耗子一輩子,幹的都是斷子絕孫的活,從來沒有人看得起我,老子也沒懶得和那些髒話的一般見識,但是,今天,老子算是真的服了你了,以後,我吳耗子這條命就算是欠著你的,你以後要我吳耗子辦事,隻一句話,老子上刀山,下火海,皺下眉頭,老子就是狗養的。”

    魏寧也懶得管吳耗子這話是真是假,反正拿回了喜神,他也懶得和這個背屍人糾纏,道:“你把我的喜神還給我就好了。至於刀山火海的,還是免了。”

    吳耗子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道:“跟我來,喜神在我家,因為還沒有找到買家,我一直沒有出手。”

    魏寧正要跟著吳耗子回家,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拿起吳耗子的鋤頭,看了看墓碑,走到墳前喃喃道:“丁小姐,雖然身前我們無緣相見,但是你過世了,我們也算是同『穴』而眠一夜,這晚上多有打擾,不好意思了。”說完將棺材拉入土坑,又和吳耗子兩人一起埋好了土,在墳前叩了三個頭,才跟著吳耗子回家。

    走到吳耗子家,吳耗子從床底下拖出喜神,道:“就是他了,沒有地方放,隻好放在床底了。”我知道你們走腳的規矩,所以保管的很好,應該不會出問題。

    魏寧走到喜神的身邊,仔細檢查了七竅,忽然失聲道:“不好了,喜神丟了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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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堪輿

    魏寧喃喃道:“怎麼可能丟了一魄,怎麼可能?”

    原來,人三魂爽靈、台光、幽精又稱天地命三魂,天地二魂在人離地三尺處,而命魂則在人身體內,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布於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分別是頂輪、眉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海底輪。所以人魂容易離體,也就是我們常說“丟魂”,喜神沒有魂而光剩下魄了,就變成了僵屍,這在趕屍人走腳的時候,時常有可能發生,魄在命魂未離體之前,魄是很難離體的,現在喜神三魂都在,卻偏偏少了一魄,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高人用邪術強行將魄驅離身體,代表就是茅山的養鬼術,還有一種可能是,在這附近有不幹淨的東西,將魄吸引過去了。

    魏寧先將喜神的七竅封好,防止喜神的魂魄再丟失,可是對這丟失的一魄卻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掃視了四周,忽道:“你是不是一向都十分愛幹淨。”

    吳耗子道:“我一個孤家寡人,飯都吃不飽,那還有空打掃,平時連臉都懶得洗。”

    魏寧沉『吟』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你家會這麼幹淨呢?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吳耗子也想了一想,忽然一拍額頭道:“對啊,我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蟑螂老鼠這類的東西,是挺奇怪的。”

    “有古怪。你把你的床一開。”

    吳耗子連忙將床移開,果然,在吳耗子的床底,積了一層細細的水汽,這是正值夏季,幹燥非常,自己床底怎麼可能會積上水汽呢?

    吳耗子也覺得奇怪。隻是自己平時哪會關心這些事情。

    魏寧用手指在地上揩了一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挖開看看”。

    “哎。”吳耗子連忙揮起鋤頭,賣力的挖了起來,剛挖了一米多深,魏寧忽道:“停。”說著跳下坑去,用手小心翼翼地將泥土爬開,果然魏寧用手挖了沒有多久,遇到硬物,魏寧將硬物旁邊的泥土爬開,是一個農家常用的壇子,用紅布蒙著,上麵用泥封密封好了,但是卻有一根樹根伸了進去,魏寧打開壇子,拿出一物。

    魏寧和胡耗子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麵放著的是個小孩子,應該是沒有出生就已經夭折了,但是眼睛已經被人挖去,耳朵還有四肢都已經被利器砍去,就像古代傳說中的“人彘”。

    更為奇怪的,他的肚子上那根臍帶還沒有剪去,和樹根纏繞在一起。看上去既可怕又可憐。

    這是誰在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魏寧不忍目睹了,小心翼翼地將人彘放回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情。道:“九子孝母,這世間居然真的有人煉這種陰毒的陣法。今天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怎麼可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喪盡天良的人。”

    吳耗子一臉『迷』惘,望著魏寧,道:“什麼。”

    魏寧問道:“最近幾年,你這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來過?”

    吳耗子想了想道:“沒有啊。這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你也知道,我這種人,哪有什麼朋友。”說完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道:“不過,好像前年,還是大前年,我記得不清楚了,來了一個瞎眼老頭,非要在我這住幾天,我原本不幹的,但是那人出手大方,給了我一千塊錢,看在錢的份上,我也就在大街上睡了三天,那人在我屋住了三天就走了,我這窮,除了這張床,什麼都沒有。”

    魏寧點頭道:“這邪陣定然與這個人有莫大的關聯。對了你這有堪輿圖沒有。”

    所謂堪輿圖就是這一代的風水地圖,但是和我們通常意義上的地圖不同,他是依照中國古代風水的理念畫的,所以陰陽先生一般隻要一看堪輿圖,便可給人望風定氣,指脈定『穴』。

    吳耗子道:“應該有吧,不過在村長那,不知道肯不肯借給我們。”

    “走,”魏寧連忙拉著吳耗子走了。

    吳耗子敲了敲村長的門,麵走出一個中年人,一看見吳耗子連忙把門一關,厭惡地道:“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啪的一聲給門關了。

    魏寧算是知道吳耗子在這多麼不受人待見了。

    吳耗子仿佛已經習慣了,又敲了敲門,道:“飛伢子,麻煩有事,我真的有事要找村長。”

    “滾,你不要呆在我門前,免得弄得晦氣。”

    吳耗子又喊了一陣門,開始屋麵還回幾句,後來罵都懶得罵了,吳耗子聳了聳肩道:“你看,我說過的,他們肯定不幹的。小魏,我們還是回去,看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嗎?”

    說完拖著魏寧就要走,這個時候,屋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姓魏?”

    魏寧知道是和自己說話,忙道:“我叫魏寧。”

    “那你認識魏求喜嗎?”

    魏寧一聽有人提到自己爺爺的名字,連忙高聲道:“你見過他?他是我爺爺?”

    “真的,你是辰州魏家的先生?飛伢子快去開門。”

    魏寧也沒有想到自己爺爺的朵兒這麼響,連這個荒村的村長都認識。

    魏寧進屋,隻見這屋坐著幾個人,正在看電視,應該是一家人,家的女人忙著給魏寧倒茶,最後還極不情願地給吳耗子也倒了一杯。

    屋的老者,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村長,道:“很久以前,大概還是文格前吧,你爺爺曾經給我走過一次腳,所以認識,怎麼樣,現在他過的好嗎?”

    魏寧神『色』一黯,老者人老成精,以為魏求喜死了,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連忙打了個哈哈,道:“你這個後生伢子,怎麼和吳耗子混到了一起,這種人你離得越遠越好。”

    魏寧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又道:“所以,我想看看你們村的堪輿圖,確定其他八個小孩子的位置。”

    村長沉『吟』了半晌,道:“居然有這種事情,你等等,我給你拿去,”不一會兒,村長拿出了堪輿圖,魏寧看了看,點頭道,“我猜的的果然不錯,你看,吳耗子的家在這,正是陰氣最重的地方,還有這,還有這,這,村長,你趕緊召集人手,將這幾個地方的小孩子挖出了,要是遲了,恐怕就會大事不妙了。”

    村長拿出一包煙,又遞給魏寧一根,魏寧連忙擺手拒絕,村長抽了一半,才發話:“這麼晚了,要是把大家的叫起來,大家肯定有意見的,你非得給我說說這個‘九子孝母’到底是個什麼陣,對我們有什麼害。否則我不好跟大家交代。”

    魏寧點點頭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聽我師父提過,這九子孝母,乃是一個非常非常邪的陣,因為他時間長,加上對陰德損是太重,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人練過,這應該是第一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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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九子孝母

    魏寧頓了頓,道:“九子孝母,就是讓孕『婦』生出九個小孩,在小孩九個月的時候,用一種『藥』物打掉,但是,一般九月的小孩已經成型,所以是很難打掉的,何況一共需要九個,所以一般母親在打掉一個兩個的時候就會難產而死,這是這個陣法難度之一。就算母親僥幸生出九個,但是至少也要七八年的時間,一般人哪有時間去等,所以這是這個陣法難度之二。有了九子一母,還需要找到一棵百年九龍槐,這種因為槐樹這種樹是最陰的,時常會受到天雷,所以一般槐樹根本活不了一百年,所以要找到一根存活了百年的老槐樹,所以這是又一難。”

    這個時候正在旁邊聽的飛伢子忽然『插』話道:“對了我們村頭就有一顆老槐樹,肯定就是它了。”

    魏寧點了點頭,續道:“何況還要九龍槐樹,所謂九龍槐就是這槐樹必須有九根根莖,槐樹有個特點,他的根莖的最深處,一定是這個地方的陰眼所在,所以,布陣之人就會在槐樹的最深處下‘子’——吳耗子家便是一處陰眼,其餘的八處陰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應該是這些地方,現在村長你幹淨召集人手,將這八個小孩取出來,然後毀了這九子孝母樹。不然如果這個陣一旦成了,後果不堪設想。”

    九子孝母,從選子,選樹、埋陰,成型幾乎要跨越一個世紀的時間,而一正常人的最多也就活一百歲,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了陣成之日,估計布陣之人也已經半截入土了,要這個陣還有什麼意義呢?所以,九子孝母陣,一直都隻是一個傳說,因為根本不現實,所以幾乎從來沒有聽說有人布陣過,但是,魏寧今天卻親眼看見了,布陣人到底是誰,他布這個陣幹嘛,有什麼目的,這一切都像一個謎一般,纏繞在魏寧的心頭。

    但是魏寧此時已經無暇多想了,連忙催著村長道:“村長,您趕緊召集人手吧。”

    村長一拍大腿,道:“飛伢子,你去村廣播站打廣播,叫所有人馬上去村的籃球場集合。”

    飛伢子答應了一聲,飛也似地跑走了。

    不一會兒,村長帶著魏寧來到了籃球場,此時大多數的人都睡了,這麼晚了被召集起來,已經是一臉不情願,嘰嘰喳喳地在一起嘮嗑。

    看見村長到了,馬上七嘴八舌的叫個不停。村長站在前麵,用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道:“這麼晚了給大家召集起來,是對不住大家,但是,我們村發生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了。”說完示意魏寧上台說話。

    “這小子是誰,怎麼沒有見過?”

    “對,一定是外地人,上麵新派來的『政府』領導嗎,可是年紀太小了,不像啊?”

    “見鬼,真的是。”

    農村麵排外的情緒比較嚴重,看見是一個『毛』頭小子又是外地人,本來就有人不情願,若不是看見村長的麵子,可能三三兩兩的走完了。

    “大家安靜下,我來是有一件事情給大家講的,我剛剛發現一個事情,你們村子有不幹淨的東西。”

    魏寧還沒有說完,下麵頓時炸開鍋了,道:“原來是個小騙子,村長你怎麼要這種人來我們村呢?”

    “是啊,大家散了吧,懶得跟他羅嗦,走走走,都走。”

    魏寧看見有人一件準備離開,心一急道:“大家安靜安靜下。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切!”

    “打倒封建『迷』信,『毛』『主席』萬歲!”

    “對,打倒封建『迷』信。”

    一有人帶頭,下麵的人頓時齊齊喊著口號,搞得台上的魏寧異常尷尬。

    魏寧心一急,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急得抓耳撓腮,這是吳耗子發話了:“大家跟我安靜一下,聽這個後生說完。”

    “給老子滾,他媽的什麼東西。”

    “對。媽的,這個人怎麼也在,村長你怎麼回事。”

    吳耗子一出現,立刻激起了民憤,村長幹咳了一聲,道:“我知道大家都不信,可是大家給我個麵子,讓這個小兄弟給話講完。”

    村長一說話,大家安靜了一些,魏寧道:“哪個家有鏡子的,借我我一個好嗎?”

    一個好事的小孩立刻回家拿了一個鏡子給魏寧,魏寧將鏡子借給大家一一照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大家在鏡子中的形象都格外的模糊!

    原來這個鏡子是可以反映一個人陽氣是否充足的東西,如果一個人陽氣充足,在鏡中的影像自然是清晰的,但是如果陽氣不足了,鏡中的影像就會模糊,越模糊也就就意味著這個人陽氣越少。

    這也就是為什麼鬼是不可能在鏡子中出現的,它們根本沒有陽氣。

    “咦,這是怎麼回事,”

    “有點古怪,”

    村的女人有照鏡子的習慣,平時鏡中影像模糊,大多數以為是鏡子的問題,買到了假貨,所以也沒有往心去,這樣群體在鏡子中失真的立即引起了警覺。

    又有幾個人拿出家的幾麵鏡子,結果還是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魏寧解釋道:“你們這個村子麵有人布了‘九子孝母’的邪術,正在一點一點的吸收你們的陽氣,如果等這九子孝母成了的話,你們這個村子的人都要被吸幹陽氣而死!”

    “真的假的?”有幾個封建『迷』信思想比較重的,開始有些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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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拜師

   魏寧點頭道:“我待會便帶你們去將這幾個不幹淨的東西取出來,大家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人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點頭道,“就跟著這個小孩子看看去,看到底能有什麼東西。”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在魏寧的身後,魏寧手中拿著堪輿圖和羅盤,在一處停了下來,道:“應該是這,來幾個人挖開看看。”

    幾個大漢不由分說,背起鋤頭就開工,不一會兒,便挖出和吳耗子家中一個一模一樣的壇子。

    眾人更加奇怪了,對魏寧不由又信了幾分。

    魏寧道:“大家把在場的小孩子都帶回家去,這些東西給他們看見了不好。”

    幾個膽子小的『婦』女帶著湊熱鬧的小孩子離開後,魏寧打開了壇子,果然取出一個和吳耗子家中一模一樣的小孩子。

    驚呼聲,叫罵聲、害怕聲頓時在人群中炸開,有幾個膽子小的都背過去不停的嘔吐。

    這些善良淳樸的村民何時看見過這等恐怖的東西!

    “這是一處了”。魏寧點頭道,把東西放回原處,道,“去下一個地方。”

    忙了幾個小時,魏寧等人終於把剩餘的七處小孩挖了出來。魏寧這才道:“九子已經找到了,現在該是找‘母’的時候了。”

    “我知道,”飛伢子舉手道,“一定在那個槐樹身上。”

    魏寧點頭道,飛伢子帶著帶著大家來到了村頭的那顆老槐樹處。

    魏寧接過村民遞過來的一把砍刀,對著樹幹就是一刀,這棵樹居然流出了血,村民又是一陣驚呼。

    魏寧又砍了幾刀,眾人這才發現,這可槐樹表麵上長得枝繁葉茂,其實麵早就是空的了,形成好大一個空洞,魏寧將這個樹砍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離地大約一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女人。

    其實嚴格的講,這已經算不上一個女人了,因為她隻有一顆頭和一層皮,整個人頭以下便隻剩一層人皮,這個人皮被人像農村麵曬牛皮似地攤開,手腳的人皮被人釘在樹心麵,天靈處『插』著一根錐子。

    村民又是一陣嘔吐,這個時候,任再蠢的人也知道,這個一定是邪術了,自己的陽氣定然是這個怪物吸取了。

    “媽的,這個是誰搞的,也不怕遭報應!”膽子大的人已經開始罵了。

    “造孽啊。造孽啊。”

    這個九子一母算是找到了,可是怎麼處理呢?

    其實農村麵遇到這種東西,都知道方法——用火燒了。

    因為不管什麼怪物、鬼魂也好,僵屍也罷,都是怕火的,用火攻是最有效的,就算是有些道行的鬼怪,普通的火奈何不了,用三味真火也是一燒一個準的。

    村長即刻拍板:“燒了”。

    魏寧連忙道:“不要。”

    其實魏寧也知道,用火攻是最好的,但是,用火燒就意味著,這些東西將會身形俱滅,魂飛魄散。魏寧隻是不忍心罷了。

    “怎麼,先生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魏寧歎了一口氣,隻怪自己道行太淺,如果師父在這,一定可以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見魏寧不做聲,村長也顧不得了,叫人搬來柴禾,將九子一母集中到柳樹下,澆上汽油,村長帶頭點燃柴禾,頓時村中火光衝天。

    “燒掉了,就不會出來作祟了。”村長點頭道,“這還要感謝小兄弟,及早發現這些東西,不然我們村…..哎…..”

    魏寧默不作聲,靜靜盯著熊熊燃燒的烈火。

    忽然,火勢一暗,火堆中的女人雙眼一睜,整個人居然在火堆中坐了起來!

    “小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女屍大聲道。

    “糟糕了,屍變了,”村民們謊成一團,長這麼大,誰見過屍變呢,頓時間,膽子小的已經做鳥獸散去,就留下了魏寧、吳耗子、村長、飛伢子和幾個膽子大的人。

    吳耗子膽子最大,不但不跑,反而將大堆柴禾投入火中,火勢又忽然大了起來。

    “你為何要害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女屍戟指吳耗子罵道。

    “等你有機會做鬼再說吧。”吳耗子獰笑道,又加了一把柴禾,幾個膽子大的有了吳耗子帶頭,也紛紛將身邊可以燃燒的東西投入火中,一個哥們幹脆從家中拿出一桶汽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麵扔。

    “去死吧。狗們!”

    “轟”一聲巨響,火勢大盛。火苗突起十幾米高的距離,幾乎將整棵槐樹淹沒。

    “糟糕,定然是這個女屍吸收了喜神的一魄,才屍變了。”魏寧心道。

    一念至此,魏寧從懷中拿出五枚銅錢,正是當年王駝子使用過的五帝錢。

    這五帝錢是指清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個皇帝的時期製造的銅錢,因為銅錢外圓內方,外圓代表天,內方代表地,中間的皇帝年號代表人,所以“天、地、人”三才具備,如果使用的好,據說可以具有扭轉乾坤的能量,是祝由一脈常用的擋煞辟邪之物。

    五帝錢哧溜哧溜旋轉到女屍的頭上,光化五彩,將整個女屍遮住,魏寧大喝一聲,手中結印,女屍頓時被鎮得動彈不得。

    原來“九子孝母”陣,是依靠分別將九子布於九處陰點處吸收附近的陽氣,而通過九龍槐為媒,輸送給母屍,一旦母屍練成,九子就會魂飛魄散,是為“敬孝”。喜神那一魄也是被吳耗子床底那一子吸引後,然後輸入母屍。若燒,則這一魄和母屍同時得灰飛煙滅,如不燒,則母煞已成。後果不堪設想。

    所幸的是,一則母屍和魄融合時間尚短,根本做不到真正的融合,最多也就是借魄起屍,二則這九子孝母陣所需的時間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必須要100年時間,少一天都不成,在母屍未成之際,這九子一母隻是尋常的死屍罷了,除了吸食陽氣養屍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然若真的母屍煉成,又豈是用凡火燒能夠解決問題的。

    好個魏寧,一方麵指揮者五帝錢鎮住母屍,另一方麵拿出尋鄉燈,喝道:“燈盞神燈,一燈二燈三燈,爬山過嶺點燈光,點的亮亮光,照見踉踉轉,左叫左轉,右叫右轉,若還不轉,九牛拖轉,鐵車車轉。”

    上文提到過,魂魄是很戀舊的,一見尋鄉燈,一團黑氣從女屍的身上出來,魏寧給吳耗子使了一個眼『色』,吳耗子知機,連忙將喜神從家抬出,魏寧打開喜神一道竅孔,那道黑氣便鑽進了喜神的體內,魏寧又連忙將喜神七竅封好。

    再見那邊,失去了魄的女屍,又重新倒入火中,在烈火中幾乎都看不清身影,但是卻遲遲沒有燒化。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才將這九子一母燒成灰,魏寧雖然感慨這九子一母淒慘的遭遇,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今天不對付她,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這母屍手上。

    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布陣之人。

    從頭到尾,除了那個在吳耗子家借宿過的瞎子,似乎這其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出現,但也有可能這九子孝母陣擺了將近六七十年了,即使有人出現過,估計現在也沒有人記得,不管怎樣,這害人的東西總是在魏寧的主持下燒掉了而喜神失去的一魄也順利找到了。

    女屍燒掉的第二天,由於在這耽誤的時間太多了,魏寧已經顧不得休息,馬不停蹄的出發了,全村人提出給魏寧送錢感謝魏寧的救命之恩,但是被魏寧推脫了,魏寧招魂幡一揮,又踏上了送喜神的路。

    可是剛出村頭,吳耗子攔住去路。

    “你這是怎麼回事。”魏寧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撲通”忽然吳耗子一個五體投地,給魏寧跪下了,道:“小師傅,你就收了我這個徒弟吧,我知道自己不成器,但是給你背背喜神,提提東西,我還是自認可以的。”

    聽到吳耗子要拜自己為師,魏寧覺得好笑,吳耗子一把年紀了,做他伯伯的年紀都有了,居然還拜這個沒有長大的『毛』頭小子為師。

    “我自己都還是徒弟,怎麼帶徒弟,再說了,你…..我…..”魏寧覺得聽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自己都覺得好笑。

    哪知道吳耗子還真認真,砰砰砰給魏寧磕了三個響頭道:“我耗子這輩子做的就是斷子絕孫的活兒,從來都是被人看不起的,隻有你第一次把我當個人看,我謝謝你,我這條命是欠你的,你就是要我吳耗子去死,我吳耗子也不會皺半下眉頭,我知道我自己沒有資格拜入你們祝由魏家為徒,我也不求您能夠真正傳我幾招趕屍的法術,我隻求能夠留在你的身邊,給你打點打點上下,端茶倒水,就行了。”

    魏寧見吳耗子一臉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整笑容,道:“不行,我道行低微,自己都還是個徒弟,怎麼可能收徒弟,這是違反門規的,不行,不行。”

    吳耗子見魏寧表情堅決,也知道,這趕屍的規矩,一旦收了徒弟,就表示著自己可以開宗立派,從此與師傅劃清界限了。知道魏寧是真的不可能收自己做徒弟的,對著魏寧又是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傅,雖然你不承認,但是我心已經將你當成我吳耗子的師傅了,隻要你有事,一個電話,赴湯蹈火,再說不辭。”

    魏寧冷聲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魏家的男兒,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沒有像你這般膝蓋骨軟的。”

    吳耗子臉『色』一陣羞愧,連忙爬了起來道:“我知道了,從今以後,除了你,我吳耗子不會再像任何人下跪。”

    魏寧點點頭,拍了拍吳耗子的肩膀道:“好好幹,以後不要再幹盜人屍體這種下作事情,找個好工作,再找個媳『婦』,好好過下半輩子吧。”

    說完,魏寧招魂幡一指,帶著喜神走上了趕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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