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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一)
餘燼山變化,除了許了之外,感應最深的,就是應王和太生,因為兩人都修煉過九元算經。
應王正在運煉元神,他重新修煉會法力之後,畢竟本身就已經是妖帥巔峰,煉開了七十二條道脈,已經進無可進,也就
剩下了打磨妖力這一門功課。但是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久無進境的九元算經,忽然推演之力大增,最少激進了數十倍,
頭腦清明,遠超任何時候。
應王甚至一個恍惚,都以為自己大限將近,迴光反照,方有如此徵兆。但是他隨即就明白過來,自己正當盛年,又無甚
麼天災人劫,哪裡會有大限?
此必然是我徒兒有些動作,方會讓我的九元算經功力大進!
應王隨手招出自己的戰鬥獸,這頭戰鬥獸是應王自己祭煉,他得了九元算經和小八訣,幾乎就是四海疆圖內最強的戰鬥
獸煉造師之一,尤其是他平時無事,也愛把玩此物。
應王隨手接上了許了的通訊,還未等他動問,就有一篇法訣傳了過來,他隨意觀瞧,卻發現居然是九元算經第二章。
應王不由得笑罵了一聲,便投入了其中去鑽研,也懶得管許了這邊的事情了。
太生那邊也是一般,他剛有感應,就被許了送了第二章九元算經,他比應王要單純些,還以為是自己驟然突破了境界,
師父才會傳授獨門秘法。
這頭青蛟也興致勃勃的去修煉功法了。
許了也頗好奇,端坐在自己的洞天中,此時他面前卻多了一人,正是他的老師姜尚。許了不由得問道:老師為何傳授應
王和太生九元算經第二章?此法不好輕傳罷?
九元算經跟普通道法不同,就算在神話也不許胡亂傳授,蓋因為此法危險,修行者天資不足,有爆腦的危險,其二,此
法能夠大幅提升智慧,若是心術不端,真可以培養出來蓋代梟雄。
神話倒不是敝帚自珍,若是敝帚自珍,也不會有傳授許了功法之舉了。
姜尚微微一笑,說道:應王和太生,性情都無問題,既然他們能修成第一章,就傳授了第二章也無妨,日後若有神話之
人問起,也跟你無關。
許了倒也不怕事,姜尚既然不肯說明,他也不去動問,隨口問道:老師為何忽然出現?你不是閉關潛修,暫時不想出面
麼?
姜尚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傳授你凝練星羅棋具之法。
許了微微愕然,這才記起姜尚說過,若是自己能夠突破九元算經第六章,就傳授此法,他稍稍推動五方法軌,略作演算
,卻駭然發現,自己果然突破了九元算經第六章。
他驚訝道:老師果然神機妙算,連我自家也不知道,居然突破了第六章。
姜尚笑了一聲,說道:你重煉餘燼山的時候,我就推算出來你必然突破,所以才提前來尋你。
許了正欲動問,如何凝練星羅棋具,姜尚已經大手一揮,許了不由自主輕飄飄落入了一方世界。
耳邊只聽得姜尚傳來的一句話:我便把你投入星羅棋具之中,若是你能脫穎而出,跳出棋盤,便可參悟此妙法。若是不
能……就要永生在裡頭呆著了。
許了心頭一驚,正要動問,卻已經感應不到姜尚的氣息,甚至連彌天大陣都被組合,無法召喚其中法力。
老師這是要做什麼?
許了並不覺得,自己修不成九元算經有甚了不起,更不打算逼自己以生死為限,修煉此法。但被姜尚如此算計,他也沒
有辦法,姜尚不但道行高深,甚至對玉鼎一脈的道法,也相當熟悉。不但可以不受彌天大陣祭煉,甚至能躲入其中,不
被覺察,如今更能封鎖許了,隔絕彌天大陣的支援,著實顛覆了許了的認知。
唯一讓許了略有安慰的是,他把戰鬥獸北冥和定海神針帶在了身邊,倒也算是萬幸。
這一方世界,漆黑無垠,宛如宇宙虛空,沒有半處落腳,許了飄飄蕩盪,數十日後,才忽然感覺到外界有氣息濃烈,這
才伸展腰身,定睛觀瞧。
在數十萬里之外,有一點星光,有生命氣息澎湃,他心頭大喜,搖身一變,化為一艘如意金舟,不過數日功夫,就接近
了那點星光。
這點星光,接近了觀瞧,宛如一個巨大的藤球,無數藤蔓繚繞盤踞,交織成了一個比月球都了幾分的藤球,並且有一層
濃厚大氣層覆蓋。
許了一縱身穿入了大氣層,只覺得身外隱隱有一層排斥之意,顯然一個宛如月球般巨大的藤球,本身也有一層法力禁制
,阻絕外界闖入之物,也能鎖死大氣層不至於流失。
好在這些阻擋不住許了,他施展變化,穿入了大氣層,直落數千米,這才看到地面上宛如巨龍的藤蔓綿延,自己挑了一
根藤蔓,奮力躍了上去。
許了剛剛落足,就感應到一縷危險,他左右環顧,也不見有什麼東西,不覺得微微驚訝。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靈覺似乎
被什麼封住,感應不到二十米之外,不拘是在地球上,還是四海疆圖,許了至少能夠感應到百公里之外,就算沒有戰鬥
獸的幫助,也不會搜索不到敵人。
這個世界好生古怪!
許了也不知道九元算經修煉至第七章以上,會有什麼變化,更不知道這一方世界是真是幻,但卻知道,自己想要離開,
只怕非得尋找到某個關鍵不可。
他催動了九元算經略作推算,就躍下了巨藤,身子向下落去,隱然就能感應到下方有什麼吸引自己之物。
他換了七八根藤蔓,這才發現,這一處巨藤纏繞的星球,似乎是空心,反正走下了上千米,仍舊可以不斷深入,比預料
的更為深遠。
許了又復躍下去十餘米,落在更下一根藤蔓上,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天帝苑裡跟鬼面藤決鬥的事情,只不過鬼面藤如何也
不能夠跟這裡的巨藤相媲美。
許了有些煩躁了,取出來戰鬥獸北冥,化為一道滔滔黑水,一腳踏入其上,讓這道黑水化為一道波濤,捲起了自己往下
流去。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二)
許了忽然探手輕輕一拍,頓時有一枚宛如神眼的萬像天球嵌入了身邊的藤蔓之中。
許了此時已經深入了這個藤蔓世界,在這個無數巨藤交織組成宛如小行星般巨大的藤球核心,是一座風格奇異的城市,
他已經混入了這個城市之中,化身為一個賣雜貨的小販。
許了嘗試過幾次,彌天大陣根本無法祭煉這個世界,所以他唯有以九元算經來破解,每天都會打入身邊巨藤幾百枚萬像
天球,通過這些萬像天球,他也漸漸了解了這個城市。
這個城市叫做崑崙墟,城市中居住的人有些像先秦之民,尚武,質樸,又遵循某種規則,唯一讓許了意外的是,這裡居
住的居然都是人類。
人類而不是妖怪。
地球上關於人類的起源,有多種說法,但都認同人妖同源,而且也都公認,上古有妖無人。
許了在探海眼的時候,裡頭還是有人有妖怪,但在四海疆圖就沒有見過人類,但是這一處居然還有人類,而且只有人類
,就著實太令人驚訝了。
更令許了驚訝的是,這些人類身上幾乎沒有妖怪基因,地球上對人類和妖怪的看法有各種爭執,但有一點卻是公認,就
是很多人類身上都帶有妖怪基因,儘管大多數都無法覺醒,剩下的人類究竟是沒有妖怪基因,還是隱藏的太深,還有爭
執,但絕對不會出現,人口數量超過某一個級數,卻找不到攜帶妖怪基因的人。
崑崙墟的人類,血統相當純粹,他們也有修煉者,但最多也不過妖士級數,許了進入這座城市沒幾日,還沒有見過實力
更強的人,但不要說妖怪,就連一個攜帶妖怪基因的人也看不到,這就是實在太古怪了。
許了捏了一個法訣,頓時有無數萬像天球回應,輸送回來海量資料。
許了通過這種手段,收集了崑崙墟的情報資料,並且自行匯總,如今已經大略知道這座城市的概況。
崑崙墟並不算太大,大概就相當於兩個前蘇聯,有四千五百萬平方公里,大約有接近十億人生活在這座龐大至人類想像
力之外的城市。
本來這麼巨大的面積,簡直可以成為一個國家,建造一千個城市也輕而易舉,但崑崙墟卻不同,他就是一個完整的城市
。
崑崙墟是一個標準的方形,沒有地球上的國家那樣不規則的國土,它縱橫各九百九十九條大道,所有建築都規劃在道路
的交叉點,共有九十九萬八千零一棟宛如巨型金字塔的建築。
它的每一棟建築都巨大無倫,動輒數百米高,以金字塔,沒有尖頂的金字塔,正方體,甚至錐形居多,,幾乎每一棟都
不太一樣,這裡的人管這些巨大的建築叫做宮塔!
為了讓道路暢通無阻,這些巨型建築不但底部通暢,還設置了數層長橋,讓每一個路口都可以直線貫通,不需要等待,
無有擁堵。
那些被道路劃分的格子都是一派原始景象,參天的植株也分不清是巨樹還是藤蔓,甚至直接連到了天空的巨藤上。
這些空置的格子裡也沒有妖怪,只有很多溫馴的靈禽和靈獸,在其中徜徉,甚至身上散發的都是靈氣而非是妖氣。
這座城市如此巨大,但利用的只是道路的交叉點,所有人都生活在道路交錯的巨型建築中,故而人口並不因分散稀疏,
而是幾乎每一處建築都人煙繁盛,頗為熱鬧。
許了進入的這座建築,人口也不多,只有千餘人,但卻各種職業都有,每個人之間關係也頗冷漠,只有淡淡的交際。
開始許了還以為,這個奇異的城市的人類都感情淡漠,但是他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明白了過來,不是這些人感情單
薄,而是他們在這棟建築逗留的並不久,往往呆上一段時間,就出發去遠方,甚至有可能不再回來。
這些生活在這裡的人類,一生都在不斷的旅行,從一處地方旅行到另外一處地方,所以每個人之間的關係,也無法變得
親近,只有結伴旅行的人之間,才有稍微穩固的友誼。
這個城市旅行非常方便,且不說最近的四座城市,就只在數公里之外,他們還有很多便利的交通工具,比如龐大如山的
巨獸,馱著的宮舍,能夠懸浮空中的巨石,被鏤空了挖出洞室。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人造飛行工具,因為不需要空氣力
學,這裡的飛行工具都是造型奇特,沒有一定的規矩,完全沒有地球的舟楫模樣。
很多人居住在宮塔裡,也有很多人乾脆居住在自己的交通工具裡,整座城市有沒有管理者,許了還不知道,但在他臨時
逗留的這座建築裡,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管理者,每個人都自行其事。
這座城市,沒有規矩,只有默契,沒有法律,只有自我約束,也沒有政府,只有自由自在,更沒有任何穩固的組織,就
好像從沒有人產生過組建龐大勢力的願望。
許了十分不理解這個世界,按照他的常識,這種自由散漫,沒有任何規矩的世界,早就該崩潰了,但這裡卻生活的很好
,甚至很安詳,讓人有一種極其不安的穩定和淡然。
許了已經把自己所居的這棟宮塔附近,都已經留下了萬像天球,甚至附近的四處荒野也都探尋過了,他留下了最後一枚
萬像天球之後,決定離開這裡,去下一處宮塔。
許了把手中的雜貨,用很便宜的價格處理掉,收攏了數百枚時幣,這個古怪的地方居然也流通時幣,許了開始還驚訝了
一陣,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決定購買一件交通工具,為了盡可能融入這座城市,他並不想使用如意金舟變,又或者騰雲駕霧。
他還未有見過天罡士以上的人類,大家都只是妖士和靈士的級數,所以他也隱藏了自身的修為。
許了在宮塔裡梭巡了一圈,跟幾個有意賣掉交通工具的人交談,選定了一件價格還過得去,也頗合他使用的飛行岩石。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三)
這塊飛行岩石體積不大,但卻有一件奇處,能夠吸聚雲中水氣,化為一道涓涓細流,從頂部流淌下來,化為一股細小的
飛瀑,然後落入巨石下方的一處凹槽,化為一泓十餘米方圓的清澈水潭。
這塊巨石宛如一枚土豆,被挖出來十餘個孔竅,有的可以通行,有的用來透亮天光,內有四個洞室,其中三個原本都用
來當作貨倉。
出賣此物的人,是一個商旅,面容淒苦,顯然有甚為難之事,才會出售此物。
許了跟他討價還價了一會兒,以三百時幣的價格購入了這塊飛行巨岩,他也無心去管此人的境況,拿了這塊巨石,他就
望空一拋,準備前往另外一處宮塔。
賣家眼神黯淡,收了時幣,就準備去搭乘別人的交通工具,顯然也是想要離開此處。
許瞭望著他走開,不由得忽然心生感慨,這處世界頗有古怪,這一座城市規矩自成,所有人都可以安然生活,但卻缺少
變化,以至於所有人都再無索求,甚至也不求上進。
許了猜測,這一座城市如此多人類,又有修行之法流出,卻沒有任何人顯露天罡士以上的修為,大略就是如此。
許了感概生出,忽然有意思靈感入心,他瞬即抓住這一次靈機,九元算經推演開來,不過片刻,就哈哈大笑,忽然明白
了破局之法。
許了雙手張開,無數萬像天球一起運轉,就是無數神眼忽然睜開,九元算經瞬息間就被他運轉到了極致。
如今許了的九元算經已經修煉到了第六章,就算神話的諸位長老,也不過就這個級數,只是比他修為高上一層罷了,如
論九元算經的造詣,也不會比他高出多少。
他全力以赴運轉九元算經,不知道多少萬像天球從身上飛出,落在這座宮塔之上,漸漸整座宮塔都為許了掌控,宮塔中
的生活的人,都露出了駭然之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座城市,千萬年來,也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落!
許了這一聲清喝,就宛如在龐大無邊的棋盤上落下了一子,這座宮塔頓時為他掌握,就連形制就生出了變化,化為了一
座玄金色的建築,比原來更為高大了一分,隱約有幾分猙獰之態。
許了落下了一枚棋子,這一方世界頓時被牽動,生出了玄異的變化,許了甚至能夠感應到,無數氣息沖霄,一瞬間就不
知道有多少人突破靈士的層次,踏入了天罡士的境界。
而他所佔據的這座宮塔,卻轉為了最精純的妖氣,所有人都生出異變,開始了妖化。
果然如此!以法破法!以棋局對棋局,以九元算經對九元算經,若是我能算出這個世界的一切變化,就能將之納入掌握
,便能成就星羅棋具,問道九元算經最高層。
許了觸動了靈機,心頭歡喜,本來小心翼翼的作派,立刻拋棄,他縱身一躍,上了高空,也不理會向他延伸出來,忽然
開始攻擊的巨大藤蔓,隨手一按,又有一座宮塔轉為玄金之色,無數人類化為了妖怪。
這個世界,在許了落子之後,就好像生出了無與倫比的敵意,數十根巨大藤蔓橫空抽來,更有尖銳如長矛的巨藤當空狠
戳,就像要把他串串一樣。
許了身外忽然生出一團黑光,所有巨藤接近,都被黑光吞噬,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落子,根本不懼這個世界的反擊。
許了九元算經造詣強橫,落子數十之後,無數萬像天球構成了一座龐大的人工靈識陣列,甚至有些萬像天球開始了自行
蛻變,演化為五方法軌,提供給許了更強的算力。
許了落子越多,這個世界就越顯得瘋狂,本來也只是天罡士境界的氣息,驟然拔升,已經有大衍士級數的氣息出現。
許了眼望茫茫大地,這一座城市完全是平的,不會想地球上,被地平線所阻,看不到遠處的東西。
他立刻就敏銳的覺察,若是自己一意孤行,繼續落子,必然會引發更強橫的反彈,這個世界甚至會催生出來道人級的強
者,甚至若是自己不死,這個世界還能催生出來真人級數的強者,甚或直接催生仙人。
儘管許了也不相信,世上早就沒有了天妖和仙人,這裡還能催生出來如此恐怖的存在,但就算真人級數,他也吃不消,
何況以他的算計,這個世界真的有可能變化失控。
所以他不在強行落子,而是推演半日,這才忽然按落一子,這一子落點巧妙,不但未有帶動整個世界的反彈,反而因為
分擔了壓力,讓整個世界的氣勢微微衰落一絲。
果然如此!
許了頓時胸有成竹,連番推演之下,又連續按落數十子,只是他這數十子雖然不會引發這個世界的敵意,卻也無法跟他
自己的氣機相連,一時間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拔升算力。
好在這種情況,許了自己也曉得,他推演到一百餘手之後,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算力的極限,九元算經已經拔升至無可拔
升之境。許了平日里,並不以九元算經為根基,故而也很少讓九元算經推演至極限,幾乎都是隨手運用,得出想要的結
果就算,並不會閒來無事就推演天地,窺悟無窮奧妙變化。
這種習慣,讓許了並不會因為推演導致心神有損,元氣虛耗,但也讓他很少想那些天機士一般,能夠生出通達的智慧,
似乎沒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總是謀算規劃,讓自己充滿了神秘感。
許了並不喜歡這種生活,他甚至有些反感知道太多的東西,尤其是這些東西完全跟自己無關,計算來去也沒有辦法獲得
任何利益好處,也不會讓自己生活的更逍遙。
他尚是首次,把九元算經推至自己的極限,許了可以感覺的到,如果繼續推演下去,他必然他折損元氣,虛耗精神,甚
至就連修為都會大幅倒退,乃至於跌落境界。
如果是天機之士,以窺視過去未來,明了一切萬物真相為宗旨,必然不顧一切去推算結果,就算配上性命都在所不惜。
但許了不是……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四)
這座城市,縱橫都是九百九十九道的道路交叉點上,所建造的宮塔,已經有接近三千餘手,都被點化為玄金之色,這也
是許了的極限。
只是無數的玄金之色宮塔,都是分成數十點一片,互相不生勾連,每一處玄金之色宮塔的所在,都為周圍的宮塔源源不
斷的湧出的戰士攻打,雖然在許了的操縱下,有輸有贏,但地盤始終無法擴張,始終被壓縮在一個規模。
許了可以觀察的到,無數人類從一處宮塔,轉移到另外一個宮塔,然後匯聚向自己控制的宮塔,前仆後繼的凶狠廝殺,
想要把這些被自己控制的宮塔給奪取回來,這種戰鬥有輸有贏,自己縱然被攻下了幾處宮塔,也能藉助轉化其他宮塔來
彌補,但並無決勝之望。
他和這個世界的反抗,已經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除非出現什麼打破平衡的東西。
許了沒有任何猶豫,就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他把被分割在無數小塊的玄金宮塔,忽然連落數十子,把它們全部連通
了起來。
驟然得到了數千座宮塔提供的算力,許了的九元算經推演只能再做突破,似乎踏入了一個新的天地,但他如此做,也引
發了這個世界的最大反抗,無數氣息驟然變得強橫,在一瞬間最少有數十股氣息沖霄,悍然突破了大衍士的境界。
原本這個世界,雖然也催生出了大衍士,但因為許了適時助手,故而也只催生出來寥寥數人,根本構不成危險,但許了
忽然推升了自己的力量,這個世界也相應變化,推升出來最少三四十位大衍士,這些大衍士雖然因為本身能力受限,還
未知道許了這個大波士存在,但卻已經開始加入了攻擊玄金宮塔。
許了也不跟這些大衍士率領的大軍爭鬥,而是不斷落子,開拓自己的領土,這一次他只落了接近六千手,讓自己控制的
宮塔堪堪將近一萬之數,這才停下手來。
此時這一個城市,已經生出了一百餘位大衍士,若是許了繼續轉化宮塔,只怕就能催生出來道人級數的大高手了。
許了知道不能繼續挑釁這個世界的本我意識,轉換了手段,開始以萬像天球為傳輸命令的網絡,指揮手下的妖怪,跟這
些本土的人族爭鬥。
這種爭鬥奪取的宮塔,這個世界似乎毫無反應,就好像默許了這一種爭鬥的手段。
許了默默推演,忽然一道強橫的靈機,出現在不遠處,這卻是有以為大衍士,已經選定了他所在的這處地方攻擊。
許了也放出了自身的氣息,這頭大衍士頓時感應到了,縱起一團火光,直奔許了而來。
許了見到一個全身籠罩在火焰盔甲中的少女,雙手空著,但卻自然而然有一股絕霸天下的氣勢。
許了也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問道:你是何人?
少女毫不客氣的叫道:將死的妖孽,沒有資格知道我顏龍晴的名字。
許了不由得啞然一下,但卻發現這個少女眼中生出狡黠之意,尋找自己的氣機中的破綻,顯然她不是說錯了話,而是故
意引發自己的輕視,甚至不小心露出破綻。這份心計不能算深沉,至少對許了沒有用,但卻也足以說明,對方的智慧也
不可小覷。
顏龍晴雙拳一碰,發出驚天巨震,但這個女孩子卻在氣勢谷催到巔峰的時候,忽然身影一晃,從許了的視線中消失。
下一個瞬息,顏龍晴就出現在了許了的身側,然後一拳轟出。
許了根本沒有回頭,他只是在袖中小算,引動一縷真氣戳去,顏龍晴果然這一拳還是虛招,體內真氣變化,節節拔升,
在絕世猛招即將發出的一瞬息,卻被許了的真氣戳到了真氣變化的節點,頓時全身酸麻動彈不得。
顏龍晴雙眼中都是驚駭之色,因為她正自谷催真氣,許了封死了她真氣變化的一個節點,但卻並沒有封死其餘真氣變化
,所以她能夠感應到,自己的真氣不斷的增殖,失去了所有的約束。
轟然一聲,這個女孩子就被自己體內澎湃的真氣炸成了無數碎片,就連一絲一忽的殘骸都不曾剩下。
許了雖然在爆炸中心,但憑了九玄真法護體,就連一根汗毛也不曾傷損。
他輕輕拍擊雙手,淡淡說道:推演出來的大衍士,也就是這個級數,實在太弱了啊!
許了雖然也不過是妖將的級數,剛煉開二十一條大衍脈,但比起來他的戰鬥之能來,顏龍晴這種法術催生的大衍士,簡
直弱的如雞。
隨時擊殺了顏龍晴,許了立刻就動手手邊的兵馬,因為失去了顏龍晴這個大衍士,許了所暫駐的這處宮塔周圍千里之內
,都再無強大的反抗力量,所以他很快就擴增了實力,攻占了數十處宮塔。
許了勢力擴張,很快就有遇到了抵擋,不但在接下來數日的戰鬥,未有再度佔據新的宮塔,反而被一股勢力奪取了三處
宮塔,損失頗重。
許了也不意外,親身出戰,擊斃了那股勢力的領袖,但是他這邊有所動作,原本的老巢就被人給抄了,損失和占據的新
宮塔居然相差不大。
許了也並不意外,他已經摸清楚了這個世界的變化規律,如今已經是他所能引發的最大變化,再多就要提升到妖帥的層
次,必然十死無生。
整個巨大無倫的城市,在許了的眼中,已經化為了棋盤,或者說,一個十分另類的戰略遊戲。
他必須要不斷的調動兵力,才能攻下一處宮塔,但同時也要防禦被附近的勢力偷襲,雖然他本人幾乎無敵,但他麾下並
無第二頭妖將,所以他一旦離開,原本的據點就有可能被連根拔起。
這一場棋局戰爭,就連許了也不清楚進行了多久,他也只曉得,自己不斷的征伐,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指揮大軍,鯨吞
蠶食,縱橫捭闔,戰爭似乎沒有止境。
許了對九元算經的運用,也越來越是精微深奧,許多沒有領悟的變化,也越來越是深邃……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五)
「爾等!去死吧!」
許了一推臉上的面具,妖力忽然暴增,他被敵人算計,落入了十二名大衍士圍攻的陷阱,但卻仍舊怡然不懼,爆發了蓬
勃的鬥志。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瀟灑,一派文士風範,他態度溫和,低吟一聲,叫道:「大魔主!你忽然落入我們這一方世界,殺伐
無數,逆轉人民為妖魔,罪惡纍纍。但我等仍舊希望,能夠讓和平降臨,若是你放棄戰爭,甘願束手,我可以保證你的
性命。」
許了呵呵一笑,直接比了一個馬親王的中指!
這個侮辱性的手勢,頓時惹怒了其餘人,一個身材雄偉,名為大日烈雄的大衍士,狂喝一聲道:「大魔主!你今日就是
死無葬身之地,曉月兄,何必還跟他廢話?他殺了我們多少仁人義士,雙手血腥纍纍,如何能夠饒他性命!」
許了身法忽然加速,一拳就轟中了大日烈雄的面門,兩人雖然都是同一境界,但許了這一擊,卻使用上了兩界幡變化,
同時也以九元算經,推算出來這個包圍的陣勢最為薄弱之處,同時也窺破了對方的功法破綻。
所以這一拳剛猛雄烈,但卻變化精巧內蘊,只一拳就轟爆了大日烈雄的面門。
大日烈雄被轟中之前,臉上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許了還沒覺得如何,就忽然感覺身外一震,自己跟天地間緊密的聯
繫,以及九元算經組成的人工靈識陣列,盡皆被切斷,再無半分感應。
他雖然算力驟然跌落了一個天壤般的等級,但卻仍舊不曾慌亂,心底也明白,自己不但落入了陷阱,被這些人包圍,還
被對方準備的陣法給籠罩了。
這卻不是他算計不周,而是這個世界也是九元算經之法構造,算力遠在他之上,故而才會生出這般變化,以算破算,給
他設下陰謀。
許了雖然不懼,但他平日裡習慣了以彌天大陣佔上風,如今落到自己被困陣法之中,也是微微心驚,他一擊之後,就發
現敵人並未死去,自己被陣法挪移了攻擊力,當即抱元守一,雙手左右一分,把定海神針給取了出來。
他進入這個世界,隨身只帶了兩件東西,戰鬥獸北冥和定海神針,如今他被困入陣法,切斷了跟天地萬物的聯繫,再也
不敢託大。
定海神針化為一根黑沉沉的鐵棒,在他身前緩緩掠過,只是一瞬間,最少有六七件兵刃跟定海針碰撞了千百次,只是誰
也無法突破他這大巧不工,封鎖天地的一棒。
許了有信心,只要一棒在手,任是什麼陣法,妖法,仙道武學,都只有硬拚一途,再也無法突破自身的防禦。
這是九玄真法最為犀利之處,也是縱橫天地的上古兩代天帝傳承的無上秘法。
昊天帝和翻天帝不知擊殺過多少大敵,甚至連天妖之輩,兩人手裡都有隕落,這一套九玄棒法,蘊含不知多少精妙家數
,哪裡是九元算經催生出來的大衍士可破?
許了的妖力變化萬千,施展出九玄真法最玄奧的秘法,跟十二名大衍士惡鬥。
他雖然歷經無數大戰,但卻很少被人困住,一面以九玄真法禦敵,一面就以九元算經推演這套陣法的破綻。
許了畢竟是九元算經修成第六章之輩,縱然沒有人工靈識陣列,仍舊是天下罕有其匹的玄機士!
以神話的內部稱呼,修成九元算經第一章,凝練萬像天球就可被稱作天機士,如能再有突破,修成九元算經第四章,參
悟五方法軌,就可以被稱作玄機士。若是還能更進一步,煉成星羅棋具,便是神機士,可以連妖神之輩都算入甕中,也
只有天妖之輩才推算不得。
只是神話如今已經沒有了神機士,玄機士就已經是門中巔峰戰力。
許了連連推算,但卻總是欠缺了一分,直到跟十二名大衍士交手一千三百招以上,才借助九玄真法的一個變化,引發了
對手的失誤,從而推算出來這座陣法的一個陣眼。
許了想也不想,立刻就施展變化,逆轉妖力,化為搬天龍象之力,遙遙擊出一拳。
搬天龍像一族的搬天正法,論雄渾剛猛,還在九玄真法之上,許了這一擊,跨越虛空,洞穿陣法,轟在了一名身材高大
,但卻年紀老邁的大衍士身上。
這名大衍士一橫掌中長劍,劍光如水,連續三轉,化去了許了拳力的七分,但最後仍舊給這一擊最後的三分妖力,轟傳
了護身的劍光,印入了胸膛。
這名大衍士狂噴了一口鮮血,不顧自身傷勢,勉力推動了陣勢變化,不至於讓許了乘虛而入,這才重新把陣法的破綻遮
掩起來。
許了也是暗暗佩服,這一擊,他當然不曾留守,這個年邁的大衍士卻以手中的劍術強行化去,這一套劍法縱然不如洞天
劍經,但卻絕不在洞玄仙派的玄天白帝劍經和千極磁光劍經之下。
雖然劍式柔弱,但卻以柔克剛,居然能夠承受搬天正法的狂猛一擊。
尤其是此人鬥志頑強,身負重傷之後,居然臨危不亂,強行推動陣法,重新把自己困住。若非此人拚死推動陣法,他身
為陣眼之一,稍有氣機變化滯澀,許了就能推演出來這套陣法的更多破綻,從而轟傳了大陣。
許了這一擊,也讓這十二名大衍士各自心驚。
他們已經覺得許了表現出來的實力,強悍莫名,簡直世間所無,就算十二名大衍士聯手,還有陣法之利,居然仍舊不能
將之殺死。沒想到許了還能破陣而出,若非青天懸劍客拚死抵擋,只怕這座大陣就要被破了。
書生模樣的大衍士,喝道:「大魔主凶橫無邊,我們不可小心大意。」這人就是此番率眾伏擊許了的主持者,也是號稱
天下五劍之一的橫天劍客鹿伯碭!也是在場眾人的第一高手,這套陣法也是他設下,並且承擔了壓力最重的部分。
十二名大衍士各自生出警惕,也都知道許了這頭大魔主果然凶狠,再也不會冒進,牢牢把許了困住陣中,就想要徹底磨
滅他的妖力。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六)
這些人想要把戰鬥拖入持久戰,自然是有十成把握。
這座大陣可以鎖住天地元氣,讓許了只能不斷消耗自身妖力,不能自天地間借力,損耗了妖力也無法恢復。但是他們卻
可以藉助大陣之力,不斷恢復靈機,此消彼長之下,只要不是被人迅速破陣,自然是戰鬥越久,贏面就會大增。
只可惜這些人並不清楚許了底細,許了修成九玄真法,妖力比尋常妖怪渾厚百倍,想要以陣法消耗他的妖力,最少也是
數十日,乃至百日以上的苦戰方可。
只是許了並不會如此被動,他的手一次,就摸清了這座陣法的運轉關鍵,許了本身雖然不是陣法大家,他懂得的陣法卻
不少,不管是妖神經,還是玉鼎門下嫡傳,又或者天庭十大神通,本身都有陣法之妙,只是並非單純的陣法。
許了有如此基礎,輔佐以九元算經,半日後,又復推演出來這座陣法的一處破綻,這一次他卻沒有趁機下殺手,而是彈
出了一枚萬像天球。
這枚萬像天球迅速融入這座大陣,但卻並沒有任何徵兆,圍攻許了的十二名大衍士,自然也不知道被許了切入了一手。
許了默默推演,幾個小時後,又復彈出了一枚萬像天球!
有了一絲突破,許了對這座大陣的了解就越來越多,推演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三日兩夜之後,他投出了萬像天球已經超
過了百枚,對這座陣法的掌握,已經是洞悉於心。
許了也不遲疑,清喝一聲,立刻就發動了九元算經,勾連了所有的萬像天球,只是一瞬間,這座陣法的掌握就此易手。
許了催動陣法,反過來把這十二名大衍士困住,拎著定海神針所化的黑沉沉鐵棒喝道:爾等已經沒甚伎倆,還是都受死
吧!
許了鐵棒橫掃,直指大日烈雄,這一次沒有了陣法的阻擋,大日烈雄低檔不得,被他一棒就打穿了身體,當場身隕。
許了一招得手,更不遲疑,九玄真法催運到了極限,三棒之下,就連斃三名大敵。
他在被敵人圍攻之前,身法變化,遁破虛空,來到了青天懸劍客背後,一掌按下。青天懸劍客長劍倒背,劍光連震,想
要化解這一招,但這一次許了卻沒有強攻,而是催動了覆雨翻雲化龍訣,以至大之水勢,破了青天懸劍客至柔水劍,當
場把這名名震天下的劍客五臟六腑都逼入了北冥真水。
青天懸劍客勉強運轉真氣,想要攔下許了,但是他真氣一動,全身就不住道噴射水氣,就宛如一枚人形花灑。雖然看起
來可笑,但此時的青天懸劍客卻不顧一切,射出了一道劍氣,阻止了許了對橫天劍客鹿伯碭下手。
這位天下五劍之一的成名老劍客,死的悲壯無比。
許了擊斃了此人,忍不住吐了一口真氣,喝道:若是爾等願意投降,我亦可以饒過你們。
橫天劍客鹿伯碭見到同伴慘死,怒喝道:大魔主!你縱然有翻天覆地的手段,也不能殺滅人族之精血。
許了猶豫片刻,提起鐵棒,一棒就把這名大劍客給打死了。
橫天劍客鹿伯碭一死,剩下的幾名大衍士頓時失去了抵抗之心,許了再次招攬,頓時有兩人露出猶豫之色,許了當即許
下大願,不但可以饒恕他們,還是保住他們的家族門人不死,不受任何歧視。
這兩名大衍士猶豫片刻,只能低頭投降,剩下四人雖然還想頑抗,但明顯更為顧慮,自己的族人和親朋,最後在許了的
威脅利誘之下,也一一投降。
許了當然不會就此相信了他們,而是立刻就實戰手段,將之轉化為妖怪。
六頭妖將級數的大妖誕生,這方世界微微一震,又復生出了數名大衍士級數的強者來。許了收伏了六名妖將,心底也微
微輕鬆,這一次他能夠破局,也算是佔據了先手。
他跟十二名大衍士的戰鬥,綿延時日甚久,故而他再度觀察手下領地,居然猥瑣了五分之一,被各處強攻陷落的宮塔太
多,甚至剩下的宮塔也都岌岌可危。
許了把收伏的六名妖將派出,自己也投入了戰鬥之中,這一次伏擊雖然沒能奈何的了許了,但卻足足把他的努力逆轉了
數十日。許了花費了巨量精力,這才把自己的勢力恢復了原樣。
有了這數十日的功夫,這座城市又誕生了十餘名大衍士,許了收伏六頭妖將得來的優勢,就此被抵消殆盡。
好在許了有此一場戰鬥,也不是沒有額外收穫,他參悟這一方世界的規則,領悟出來幾種推演戰局的定式,這些定式本
身也不算奧妙,就是通過不斷的兌子,讓自己的勢力不斷擴增。
許了領悟了定式之後,九元算經的修為隱隱又復提升一層,他連續參悟出來數十種定式,甚至漸漸明了了這些定式最為
深邃的玄奧。
許了參悟出來九元算經最深邃的法門,佔據忽然扭轉,他佔據的宮塔越來越多,年餘之後,他已經參悟出來一百零八種
定式,也把佔據的宮塔擴張至十萬座以上。
雖然這些宮塔仍舊不過佔據這座城市的極小一部分,佔據了相當於十分之一的數量,但卻讓許了見識到了曙光。
他連番出擊,先後降服了數十名妖將,就在一切戰局都光明燦爛的時候,這座城市又復生出了變化,居然誕生了五大聯
盟,每一個聯盟都擁有十萬以上的宮塔,跟原來只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的情況頓時大大不同。
五大聯盟最強的一個,號為雄郢盟!
雄郢盟擁有幾近四十萬座宮塔,實力幾乎相當於所有勢力的一半,更有百餘名大衍士,實力雄渾的不像話。
剩下的四個聯盟和許了,實力都相差無幾,五大聯盟一出,戰局頓時改變,再也不是天下盡皆圍攻許了的場面,反而變
成犬牙交錯,勢力盤旋之勢。
許了也不敢再胡亂發動攻擊,因為聯合起來的宮塔聯盟,若是聯手起來,瞬息間就能平推他的勢力,跟以前散沙般的敵
人,既然不同。
他需要更多的智慧,才能算清楚戰局。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七)
戰局的改變,讓許了推演出來的定式也再無所用,之前算的只是戰鬥,但此種情況,還要推算人心!
人心難測,遠過戰鬥!
許了橫縱連橫,搶先拉攏了兩名對手,並且把轉化妖怪之法傳遞了出去。
這乃是陽謀,但中招卻並不難,只要急功近利,不考慮長遠,就會引入這種可以短時間提昇實力的手段。
只要妖怪增多,許了的優勢便會擴張,但總有人會覺得,自己先過得眼前這一關,總有無數辦法翻盤。
六方勢力各有打算,這一場戰爭足足進行了數十年之久,饒是許了精通九元算經,也謀算的竭盡心力,這才在屢次大戰
之中,佔據了微弱的優勢,吞併了其中一家的勢力,並且把另外一家聯盟,聯合其餘勢力打崩。
但五大聯盟最後的三家,卻也趁機發展起來,尤其是雄郢盟,吞併的宮塔比許了還多,佔據的地盤已經超過了這座城市
的一半以上。
戰爭進入了這個階段,許了故意設計,讓出了大片地盤,勢力呈現直線下衰之兆,其餘兩家聯盟終於坐不住了,急忙聯
合對方,奮力抵抗雄郢盟。
六大勢力鏖戰的時候,這座城市很多宮塔都被打成了廢墟,再也無人進入,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很多廢棄的宮塔仍舊色
做玄金,遺留了大量的萬像天球。
待得最後的兩大聯盟和雄郢盟惡戰至至為關鍵,決定生死的一戰時,許了奇兵突出,單槍匹馬衝出了雄郢盟的大本營,
斬殺了雄郢盟的大首領!
這一戰之後,雄郢盟頓時分崩列席,勢力也四分五裂,被最後兩家聯盟趁勢鯨吞蠶食了不少勢力,但獲利最豐厚的還是
許了,他不但吞下了雄郢盟的大半地盤,更一舉發動了那些廢棄的宮塔,讓整座城市,無數萬像天球一起生出輝映。
許了的九元算經得了無數人工靈識組成的陣列之助,算力暴增了數以千百倍,在接下來的統一戰爭中,瞬息打崩了最後
兩大聯盟,並且完成了整座城市的統治。
本來許了以為,自己這就算是贏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完成了戰爭之後,各處宮塔迅速就掀起了反抗運動,無
數反抗軍崛起,甚至這些反抗軍在政治軍事的智慧上,遠超之前的五大聯盟,雖然勢力衰弱,但卻更難對付。
尤其是這些反抗軍,隱藏在無數人民之中,他們也不在拘泥與宮塔的爭奪,而是散入各處道路切割的方格之中,行蹤詭
異,極難捕捉戰機。
許了跟這些反抗軍鏖戰了數年,反抗軍中忽然產生了一個領袖級人物,名叫太黃極!
此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許了幾次抓到了太黃極的行蹤,悍然跟此人單挑,但卻屢戰不勝,太黃極不但已經是妖將巔峰
,更精通無數秘法,饒是許了當年能夠橫掃十二名大衍士,但卻拿太黃極無可奈何。
此人幾乎是跟他一樣的天才人物,所學也是仙人級功法,甚至許了都能窺破此人的功法來歷,此人學的居然是三十三天
的鎮派大神通,並且是兼修數門。
饒是許了也自負軍略戰術,政治軍事,在如此煉獄般的磨練下,已經登峰造極,絕對不輸給歷史上任何一位名將,但太
黃極領導下的反抗軍,仍舊屢戰屢勝,實力在悄然擴大。
這卻是人心向背的問題,這座城市本來都是人類,許了卻把大家都轉生成了妖怪,絕大多數人自然心懷不滿,甚至有很
多被新開發出來,迅速從妖怪恢復人身之身的法門,在整座城市裡流傳,很多人甚至把這些法門修煉至,隨時可以在妖
怪和人類之間轉化的境界。
往往血脈變化,不需要一秒。
許了想要通過血脈來甄別順民和反抗軍,也幾乎都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才去屠殺戰術,如果他開始著手屠殺,只怕這個
世界很快就反彈,催生出來強大的妖帥級對手,把他轟殺至渣。
許了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只能跟太黃極和談,太黃極也利用這次和談,爭取了一塊地盤,雙方劃分出來邊界,各自休
養生息。
許了知道,此乃是對方的緩兵之計,也是他翻盤的機會,許了在推演了數十種應對的政略之後,放棄了純妖怪化的社會
,開始主動推行各種轉化血脈之法,並且承認了人類的社會地位,只要承認他的統治,人類和妖怪可以擁有一樣的政治
權利。
同時他還大力推行各種先進技術,並且把反抗軍宣揚為純潔,原始,擁有淨化心靈之力的存在,大力鼓動麾下人民去反
抗軍的地盤旅遊。
本來這座城市,就有流浪天涯的習慣,歷經接近百年的戰爭,也阻擋了好多人流浪腳步,許了的大軍和反抗軍的對峙,
也讓這種流浪被局限,但當許了推行這些開明政策,並且加強了統治,比如所有的交通方式,都必須由統一的官方部門
掌握。
許了採取的是馴化大批靈獸,傳授如意金舟變化,組成了官方的船隊,在各處宮塔之間運行,同時也指定私人的交通工
具,必然要進行登記,每到一處宮塔都必須要留下記錄。
反抗軍明知道許了此舉,會讓越來越多的人放棄戰爭,但卻也無可奈何,太黃極苦苦思索,他面前其實就兩個選擇,趁
著許了還未讓人民感覺到和平的寶貴,厭倦了戰爭,趕緊發動戰爭,另外一個選擇,卻相對簡單,但卻又極為艱難。
太黃極在苦思數百日之後,單槍匹馬找上了許了,要求單挑決定反抗軍的未來。
許了雖然也並無十足把握,還是答應了太黃極的挑戰,雙方惡戰了三十七場,每一場都能鏖戰數十日,乃至上百日之久
,每一場決戰之後,雙方都閉關苦修,然後延期再戰。
待得十餘場戰鬥過後,許了其實就已經明白了太黃極的打算,只是他已經騎虎難下,不得不跟太黃極不斷的決戰下去。
雖然連續三十七場決戰,雙方都是不分勝負,但許了卻知道,勝利的天平從未有在自己這一邊過。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八)
太黃極是大衍士巔峰,四十九條大衍脈全數煉開,隨時都肯能突破道人境界。
許了卻只是妖將中流,只煉開了二十餘條大衍脈,距離妖將巔峰要有一段遙遠的距離,沒有漫長的時光積累,很難完成
大境界上的突破。
儘管在決戰中,許了也屢有進境,甚至還多煉開了七條大衍脈,待得三十七場戰鬥的時候,他已經煉開了整整三十條大
衍脈,進境之速,還在太黃極之上,但戰鬥的天平仍舊宛如山一般壓在他的頭上。
第三十七場決鬥之後,雙方各自閉關,許了甚至隱隱有所預感,這一次太黃極必然會突破,自己卻沒有什麼辦法跨越天
關。
他雙手一分,眼前浮現了一滴黑色的水珠,這就是戰鬥獸北冥!
戰鬥獸北冥雖然是妖帥級數,但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只能提供兩種龍族的神通,其中操雷控電真訣還不是主修,威
力太弱,若是真正的戰鬥,只有北冥真法可用。
但問題是,以他和太黃極如今的實力,已經非是尋常妖帥能夠匹敵,就算自己使用戰鬥獸北冥,雖然可以拉平境界上的
差距,但卻無法使用根本神通和妖族武學,最多只有一兩次機會,太黃極若是能夠扛過去一兩場戰鬥,就能參悟更高境
界,一頭只煉開八條道脈的戰鬥獸,就未必還能壓制住此人了。
但是許了殊無把握,能夠在動用戰鬥獸的情況下,斬殺這名大敵。
許了平生遭遇無數大敵,也有很多修為比他更強之輩,但卻絕對無有對手像太黃極這般,也精通最頂尖的傳承,在功法
上不受自己克制。
許了默默體察天心,推演過去未來,諸般世界變化,他本來已經佔據了極大優勢,但太黃極居然還能有此手段翻盤,顯
然他仍舊未能算盡一切。
許了閉關數十日,終於到了跟太黃極決戰的日子。
太黃極仍舊是一派灑脫,作為反抗軍的領袖,他卻顯得平易近人,非是梟雄模樣。尤其是臉上總掛著最能惹動女孩子的
淺淺笑容,手邊總有一口長劍,但幾次決戰,始終都未見他拔出來過。
太黃極見到了許了,陡然精神一振,一拍腰間長劍,喝道:多謝大魔主屢次賜教,此番決戰,便是你我最後一次大戰,
不分勝負,絕不罷手。
許了輕輕一笑,持了定海神針躍上高空,黑沉沉的鐵棒一指,從容不迫的叫道:太黃極,來罷!
兩人決鬥多場,已經非是初哥,當下也不答話,各自谷催妖力,太黃極腰間的長劍,一寸一寸緩緩出鞘,生出輕鳴之聲
,悠揚悅耳,宛如仙界大樂。
許了並不驚訝他以真氣催動長劍,發出飄飄仙樂的手段,但卻他太黃極腰間的長劍生出了駭然之色,這居然也是一件神
兵。
之前太黃極從不曾想要使用這口長劍,是因為這座城還未推算出來反彈的力度,但這一次,許了即將統一天下,這一方
世界終於給太黃極一個極給力的支持,讓他腰間的長劍變成了神兵。
若是之前,太黃極也拔出長劍,必然不是這麼一口絕世神兵。
許了一壓鐵棒,看著太黃極一劍橫空,斬出萬千變化,神色再度凜然。太黃極之前所使用的三十三天正壓天庭的神通,
主要是法天象地和萬化歸真,前者是是力道第一的神通,剛猛尤勝八部龍象,後者號稱一切變化神通悉具自足,最為難
纏。偶爾太黃極也會運用其他妙法,但卻遮掩了來歷,許了也推算不出來。
此時太黃極所用的劍法,竟而讓許了生出熟悉的感覺,似乎跟自己所學的某些功法,如出同源。
許了黑沉沉鐵棒驟然翻起,宛如怪蟒,瞬息間出擊千百下,甚至有些棒法,傳出虛空,隔破兩界,已經非是物理級數的
變化,經常有虛空中一棒點出,毫無徵兆,亦無軌跡。
太黃極仍舊一劍當空,把許了的諸般棒法變化,盡數接下,手中長劍就好像變化成了千百件兵刃,浩渺無方,兩人一上
手,就進入了最慘烈的戰鬥。
許了和太黃極的身法各自展開,須臾間就巡遊週天,在無數空間跳躍變化,整座城市的上空,每一寸空間,都生出了劍
棒交際的燦爛火花,清越靈音。
許了沉下了心思,不斷催動九元算經,想要在絕境之中,推算出來一場大造化,但卻推算來去,似乎每一個結果都不甚
美好。
太黃極比前幾次戰鬥都不相同,把自己慣用的兩大神通棄而不用,所用的劍法精奇,甚至不在洞天劍經之下,但卻連許
了一時間也分辨出來,推算不著,這套劍法是什麼來歷。
三十三天十大神通,許了雖然不能盡數知道,但卻也都有脈絡,此時卻連推算都不知根基,心下越來越是惶恐。
雖然他許了仍舊有無數手段,但卻是首次發現,自己的所有手段都不能翻盤。
許了跟太黃極惡鬥千百招,他使出了周天妖神變,六大天妖變化使出,法術武功幾乎無窮無盡,每一招都有新的變化,
每一般變化都聞所未聞,但卻仍舊壓不下太黃極的一套劍法。
太黃極似乎胸有成竹,每一道劍法都生出一道耀眼光華,劍氣凝練,在空中久久不散,就算斬不中敵人,也凝煉虛空,
給許了的身法變化,造成無窮阻礙。
許了倒也不懼這些劍氣,這些凝聚虛空的劍氣,比起初發出之際,已經衰弱許多,他憑了護體的妖氣,就能將之撞碎,
甚至還能隨手收取一兩道,以袖裡乾坤劍的手法積蓄,隨時準備給太黃極一個意外的驚喜。
這一場惡戰,比以前的三十七場都更漫長,兩人轉瞬間就惡鬥超過了百日。
許了幾乎把所有壓箱底的本事都使盡了,太黃極的劍法也窮盡一切後招,被許了窺破了好些奧妙,只是這一場戰鬥,其
實還只算開始,許了深深知道,太黃極的最後一記大招,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了。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九)
太黃極長嘯一聲,忽然喝道:「大魔主,你我已經盡興,不如就讓我結束這一場戰鬥吧。」
許了按住了定海神針,冷冷看著太黃極身上氣息驟然拔升,很快就突破了大衍士級數,踏入了道人境,甚至煉開了第一
條道脈之後,仍舊未有停滯,一口煉開了九條道脈這才潛力垂盡,就如當初餘六突破,潛力也讓他煉開了七條道脈一樣
。
許了一顆心緩緩的沉了下去,本來他還有戰鬥獸北冥這個後手,但此時北冥已經用不上了,就算功侯都不如太黃極深厚
,更何況北冥所能運用的功法,遠非太黃極的三十三天大神通對手。
太黃極輕輕一喝,無數遊走虛空的劍光,本來它們只是凝滯,阻擋許了的身法變化,但此刻卻宛如游魚,一起生出變化
。
滿空魚龍舞!
九天劍光寒!
許了迅速就明白了一件事兒,太黃極布下的劍光才是最大的殺手,就算太黃極不突破道人境,這一招仍舊會給自己重創
,此刻太黃極突破道人境界,這一招更非是自己所能抵禦。
太黃極沒有發動之前,他怎麼都推算不出來,太黃極所用的功法真面目。
但此刻,許了幾乎把九元算經推演到了極限,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對太黃極的劍法生出了熟悉的感覺,甚至感覺到此法
跟自己同源。
因為太黃極所用劍法,並非是劍法,而是一套驚天動地,涵蓋古今,煉化虛空,橫渡宇宙的陣法。
也是他最熟悉,運用最多,也是最大儀仗的陣法!
彌天大陣!
只是這套陣法在太黃極手中使出來,跟他所學的截然不同,所以他才完全無法認出,但此刻,太黃極發動了最後的一擊
,許了又焉認不出來,這套自己視為最壓箱子底的大神通?
只是在一瞬間,許了的元神都似乎凝固!
下一個瞬息,萬千道劍光落下,沒有給許了任何一絲逃脫的空間,也沒有給他任何反擊的餘地,太黃極的彌天大陣造詣
似乎更在許了之上,他所學的彌天大陣,精微奧妙,變化之奇異,也遠在許了所學之上。
許了甚至在彌天大陣的諸般變化中,都找不出來對手的任何一絲破綻。
劍光落下,許了消失無影無蹤……
如此數以千萬的劍光,又是最頂尖的大神通,足以把任何敵人斬切至分子,乃至原子至境界。
許了被斬的徹底湮滅,並不足為奇怪。
但是……
太黃極橫劍當胸,卻露出了奇異的神色,顯然並不滿意這一擊。
他不斷扣指輕彈掌中的長劍,無數劍光自長劍中生出,一道一道,越布越廣,封鎖天地,似乎要把這一方世界全數充塞
滿盈。
以太黃極傲世這一方世界的功力,他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不管他劍光密佈有多廣,都找不出來任何一絲值得懷疑的
變化。
太黃極直到把整座城市都用劍光籠罩,才輕輕歎息一聲,說道:「雖然我不信,你就此死去,但大魔主……就算你還未
死,又如何在我的大天元訣之下重新翻生?」
太黃極一聲清喝,收了長劍,落在地上,反抗軍呼聲雷動,但是許了的部下,卻盡皆面色如土。
太黃極眼光緩緩掃盡所有眾人,低吟一聲,忽然拔高了聲浪,喝道:「從今日起,所有妖怪都必須修煉恢復人身的功法
,若是一年之後,仍舊不能恢復人身,格殺勿論。一年之後,但有變化妖身之輩,盡數殺之,不容任何藉口。」
太黃極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無數騷動,但是他以絕大神通,斬殺了許了,擊斃了大魔主,又有何人敢於反抗?
許了麾下眾妖怪,幾乎人人都有修煉變化人形之法,許了不禁制統治下人妖變化,這些人惦念當初的人身,故而縱然妖
身戰力更強,也會兼修人身變化,畢竟這只是一種簡單法術,入手容易。
太黃極按住腰間長劍,一雙神目望去,無數妖怪沉默了片刻,抖了抖身子,化為了人形。
一片片一片的妖怪變化,恢復了人類的模樣,雖然這種情況,似乎可喜可賀,但卻沒有多少妖怪和人類露出喜色,許了
以懷柔之法,太黃極卻行事霸道。許了給出眾人自行選擇的權力,他統治的時候,沒有人覺得這份權力有多珍貴,甚至
覺得許了若是連這點自由都不給,就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但是當太黃極逼著所有妖怪成人,不然就斬盡殺絕,這些人忽然覺得這份權力的寶貴。
當一座接一座宮塔不斷的變化,恢復了原來古樸之色,太黃極深感滿意的時候,忽然有一座宮塔變化了數次,仍舊化為
玄金之色,太黃極臉色一變,把手一按,就有一道劍光落下,頓時把這座宮塔炸成了無數碎片。
太黃極此舉,似乎引起了連鎖反應,整座城市無數宮塔,忽然都綻放玄金色光明,沒等太黃極催動劍光斬殺,宮塔中的
妖怪就都衝入了四面八方,逃出了宮塔。
太黃極臉色更加的難看,但卻沒有繼續出劍,只是一聲號令,讓反抗軍四下出擊,絞殺那些反抗者。
許了的部下,從原本佔據主動的大魔主軍,變成了反抗者,太黃極的反抗軍,卻成了統治者,情況變化,奇異之極。
這一方世界,落入了無窮的征伐,太黃極雖然功法犀利,但卻不懂了九元算經,無法調動一切算力,計算精妙,所以在
開始數年,他佔據了大片宮塔,但隨後就陷入了泥潭。
不管他攻打下多少宮塔,都會被貢獻一部分領土,縱然他妖力無雙,但是卻也不能洞悉每一處角落,當初許了不能以彌
天大陣煉化這座城市,太黃極也做不到,故而他無法學步許了,徹底煉化所有生靈和虛空。
隨著太黃極陷入了苦戰,這個世界漸漸生出了變化,這個變化,幾乎沒有任何生靈能夠覺察,只除了……
陷入了某種微妙境界的……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三、姜尚授法(十)
許了!
許了!
許了!
許了現在正陷入一種奇妙的境界!
他曾經親自體驗到,姜尚隱遁在彌天大陣之中,自己卻找不到的奇妙,甚至他曾無數次試圖尋找藏身在彌天大陣的老師
,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失望,他做過無數此推演,也運轉過不知多少次陣法,但始終一無所獲。
只有在剛剛,面對太黃極涵蓋天地,無所不及的劍意,以及催動劍意的大天元訣,他才忽然明悟,踏出了難以想像的一
步。
此時的許了,已經化身為無窮無盡的萬像天球,他埋在這一方世界的萬像天球,以某種神秘的規律連成了一體,他也終
於明白,為何姜尚說,那些不懂得如何凝練星羅棋具的人都是傻子……
因為這一切都太簡單了!
這就是星羅棋具!
九元算經以遠超他算力極限的速度,在不斷推演諸般變化,甚至比他借助人工靈識陣列,還要更超出一籌,凝練星羅棋
具,就能修成九元算經的第七章。
但在這之前,許了正在重新整理九元算經的第一章!
萬丈高樓,以平地根基為上!
許了之前的推演算計之法,有無數的漏洞,也有無數的缺陷,更有無數不盡完善的地方,當他每次推演完善一步,九元
算經第一章就會脫胎換骨。
這非是原本他修煉的九元算經不完善,而是他之前腦力不足,根本無法體驗這套神仙武學的最高境界,故而只能以極低
的層次運轉。這也是當初創下九元算經的大人物,給後來者按部就班,提升到自己的地步的機會。
當許了把九元算經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一直推演到第六章,然後就順理成章,再做突破,把九元算經第七章推
演完善,幾乎一瞬間就修成此法。
當許了從最深深的修煉中覺醒,恢復了五感,仍舊能夠感應到無數萬像天球傳遞來的消息,他只是略作一念,這些只是
胡亂擺放的萬像天球,就按照某種神秘的規律,重新擺佈,然後算力就再有一個飛躍式的突破。
許了就好像打開了天地之門,世界之眼,玄妙之關,思維幾近無限的拔升!修成就九元算經第七章,煉就了星羅棋具,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幾乎再沒有了什麼秘密!
許了的眼中,這座城市,已經再非是原來的模樣,有的只是無數萬像天球,按照某一個規矩不斷的運動,什麼人類,什
麼妖怪,什麼太黃極,什麼宮塔,什麼城市,什麼巨藤……全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無數的萬像天球。
這些萬像天球就是組成這個世界最基本的粒子,微小至不可思議,它們可以推演萬事萬物,也能組成萬事萬物。
許了在一瞬間就明白,這裡就是姜尚修成的星羅棋具,只是比自己高明了無數倍,顯然這位老師並非是表現出來的那麼
弱小,他豈止不是妖帥中流,甚至妖神都未必是極限,至於是否已經無數年代都沒有出世的仙人,又或者天妖,許了根
本無從揣測。
這一方的世界變化,已經跟許了無關!
他仍舊不願意離去,因為這是一個觀摩同樣修成九元算經,甚至可能已經修成第九章的絕代老祖,親自演示最高層次的
算法。
許了自己煉製的萬像天球,不斷滲透到各處,觀摩參演這一方星羅棋具的變化,他還加意投注了一部分經歷,放在了太
黃極的身上,推演他一切有關的變化。
也不知多久,他才忽然感應到轟隆一聲,自己脫離了這一方世界,仍舊在自己潛修的洞天之中,姜尚也仍舊含笑坐在他
面前。
你可明了九元算經的變化?
許了恭恭敬敬的施禮,說道:徒兒已經修成第七章,凝練了星羅棋具,感謝恩師教導!
姜尚笑了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仍自潛修去了,待你脫離此處時,我方會出現。
姜尚一抖袖袍,仍舊隱去不見,許了卻忍不住微微觀察這位老師,姜尚的變化,卻已經不如原來神妙難測,他可以推算
出來,姜尚化為了一道玄妙之意,不停的變化。儘管他已經修成九元算經第七章,但也推算不得多久,只是稍稍放鬆,
就再也找不到姜尚的痕跡。
儘管許了仍舊能夠再次推演,但是他卻沒有繼續那麼多,因為已經毫無意義。
許了雙手張開,掌心便有一個太黃極,他剝離了太黃極身上與自身無用的部分,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道神通種子,正是太
黃極仗以斬殺自己的大天元訣!
大天元訣!
便是彌天大陣!
彌天大陣,就是大天元訣,這兩套秘法本是一體,所以許了才會在太黃極使用此法的時候,生出了熟悉之感,似覺兩人
的功法同出一源。
此時他把完整的大天元訣剝離出來,再加推演,頓時明了了彌天大陣的更多變化,也明白了彌天大陣的真正面目,正是
三十三天鎮壓天庭的十大神通之一大天元訣。
此法號稱萬陣之祖,精微奧妙無以倫比。
玉鼎老祖入魔之後,不知怎麼把這套神通又重新推演了出來,只是這位老祖畢竟被打落魔道,故而彌天大陣並不是完整
的大天元訣。
只是玉鼎老祖畢竟也非是尋常之輩,推演出來許多大天元訣原本也無的精妙變化,這才傳到了許了手中。
許了得了姜尚暗暗傳授的大天元訣,跟原本彌天大陣的法訣合二為一,頓時推算出來,許多當年的事情。
三十三天比昊極天還要神秘,許了已經知道了上古的許多秘辛,仍舊不知道三十三天主人是誰,遠不如昊極天兩代天帝
傳承清晰明了。
許了雖然也不覺得上古的事情,會跟自己有關係,但仍舊忍不住生出好奇心。他此時已經知道,姜尚是有意傳授他九元
算經和大天元訣,這位老師也知道他的來歷,但許了仍舊猜不透,姜尚和當年的玉鼎老祖究竟什麼身份,為何會精通三
十三天的鎮壓天庭的大神通。
許了思忖良久,一時間不得其解,不由得甚是悵然!
過去未來 六百六十四、群龍無首
許了出關之後,計算時間,駭然發現,自己在姜尚的一方世界之中過去百年,在四海疆圖之中,亦是過去了百載時光。
他嘗試溝通了一下餘燼山,百餘年的光陰頓時撲面而來,四海疆圖百餘年的變化,亦讓他分外驚訝。
如今的餘燼山,幾乎把整座通泉江煉化成了餘燼山的內河,通泉江的源頭已經發祥在餘燼山頭,鎮江侯府也不知道什麼
時候,遷入了餘燼山,座落在山腳下,通泉江從鎮江侯府旁邊流過,山腳下是六座百萬人口的城市,無數妖怪生活期間
,富足而安詳。
餘燼山腳下就是南海,被彌天大陣煉化的海域雖然不廣,但也有數萬里遼闊,餘燼山所轄的海域和南海交錯,形成了奇
異的景致。
因為煉化的虛空太廣,如今餘燼山和朝歌城的距離也大大的拉近了,甚至在餘燼山和朝歌城之間,還被建造了一條寬廣
的大路,這條千餘公里的大路兩側,星羅棋布的分布了無數的村落和城鎮,各種妖怪熙熙攘攘,進行著營生,好多都是
從朝歌城拿到貨物,分送四方,也有很多是從鎮江侯府拿到貨物,朝歌城和鎮江侯府已經成了最大的貨物集散地,當然
主要的生意,還是戰鬥獸,還是各種被開發出來的生活物資。
餘燼山內部的變化,更比彌天大陣變化還深遠。
孫宗鬢,忘覺子和雲帥,因為許了不在,余六又不大管事兒,喜歡自由自在,太生又跟碧玉鯨王潛伏在渾金王和赤屠龍
王門下,開始插手餘燼山的事務,已經成了餘燼山一脈的主人。
如今碧玉鯨王和太生兩頭大妖,已經把彌天大陣遍布玄天兜,更把兩大反王的部下都傳授了各種法術,只是欠缺了許了
的命令,不敢有所動作,也不敢回歸餘燼山。
消生王仍舊在苦苦祭煉東極嶺,他麾下的妖怪已經超過數千萬頭,雖然不是妖帥級數,卻仍舊憑藉雄厚勢力,成為四海
疆圖有數大妖怪之一。
真龍泰岳在南海龍宮,倒是沒什麼進境,雖然把許了的彌天大陣傳播了出去,讓南海上下有六七成小妖怪修煉此法,但
對大妖怪卻甚少影響,仍舊拿南海龍宮無法。
大祭司倒是在這百年內,終於拿下了南海龍王,徹底掌握了南海龍宮,登基做了新龍王,原來的南海龍王被他囚禁了起
來,真龍泰岳雖然打聽到了消息,但卻沒辦法將之救出,他也因為許了沒有號令,不敢有甚動作。
除了餘燼山這邊,應王的朝歌城已經成為了大陸上的第一雄城,應王仿照餘燼山的規劃,把朝歌城擴張到了五十七環,
妖怪人口超過七千萬,而且極具向現代化風格,完全不是四海疆圖的古板模樣。
除了許了有關的勢力,四海疆圖也只有混海王和踏海王兩家,因為經常跟餘燼山和朝歌城做生意,如今變化甚大,其餘
的反王和三座龍宮,都跟百年前相差不多,就只是多了許多來自餘燼山和朝歌城的貨物。
唯一讓許了感覺到新奇的是,他在兩座滄海豢龍陣收伏的那些小龍徒兒,居然崛起成了一股新的勢力。
以黑天為首腦,新招收了無數同族,這股新勢力全部由各自小龍組成,甚至為了標榜身份,加入必須要修煉萬龍煉劍大
仙術,黑天甚至帶了這些傢伙,跟幾頭妖帥對陣過,憑了數十條小龍聯手,放出了億萬劍光,居然生生逼退了對敵的妖
帥,也是名聲顯赫。
這個組織就叫做群龍無首!
黑天雖然是頭腦,但他卻始終堅持,他們唯一的首腦便是許了,其他人根本不配領袖他們,故而才叫做群龍無首。
就連孫宗鬢和余六都插手不得群龍無首的事情。
許了不由得莞爾一笑,這幾十條小龍倒是收徒的值得,他已經有心給些好處。
遍查百年光陰,許了一聲輕吟,一步就踏出了潛修的洞天,他參悟九元算經,練成第七章,更修成了星羅棋具,百年光
陰,修為暴增,在姜尚的一方世界中,得來的修為真實不虛。
此刻的許了,已經是煉開了三十二條大衍脈的上位妖將,他跟太黃極決鬥的時候,才不過煉開三十條大衍脈,但突破九
元算經,功力再次進境,才有如今的修為。
煉開大衍脈乃是水磨的功夫,許了能夠在百餘年之內,把修為從一無所有,漸次突破到如今境界,已經是罕有其匹的大
天才。
世上能夠跟他相提並論之輩,幾乎沒得幾人,就算當年的萬妖會和十八仙派,都沒有幾個人能夠跟他相提並論。
也只有姜尚以秘法催生的太黃極,根本不需要積蓄,也不用修煉,方能夠在修為境界和速度上壓他一頭,但那非是真實
,乃是九元算經之妙,根基還是在姜尚本身的修為。
許了這邊稍有動作,餘燼山立刻生出了風雷之兆,本來被無數人切割,插入了無數權限,分成了數十區域,早就非是完
整一體的餘燼山人工靈識陣列,猛然拔高了一層,也以合乎天地軌儀的方式組合排列,不是原本粗糙的連接,徹底發揮
出來算力。
許了也不去管,自己百年閉關,究竟都是誰對餘燼山的人工靈識陣列動了手腳,他把所有的權限一起打落,也把插入其
中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排斥出去,讓餘燼山的人工靈識陣列恢復了最純淨,也是算力最强的狀態。
他這才傳了一聲號令,給所有的門徒弟子,叫道:「且都來我的洞天!」
許了任由這些人自行發展,對這些傢伙胡亂搞弄,也沒什麼不滿,只是他既然重新歸來,自然要重新立一下規矩,同時
也把自己百年前布下的線索,一一收了回來。
還未等有人趕到他所潛修的洞天,許了先隔空一抓,也閉關前修理百餘年的渾金王和赤屠龍王,忽然覺得依仗的寶物玄
天兜失去了控制,還未等他們催動法力,鎮壓這件寶物,就已經飄飄落入了許了手中,被他順手以彌天大陣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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