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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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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第一部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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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8-14 23:58:04 |只看該作者
  蟠桃會 八百一十五、大禍

  許了帶了玉虛和清虛隨便閒晃,有一日,就逛到了西極若木樹幹附近。

  這株天木撐起了三十三天,枝葉繁盛,但主幹卻在天宮中心,等閒人接近不得。可許了是什麼東西?那可是有十色花藤
  血脈的存在!雖然他此時只是一個戰鬥分身,但憑了此時此刻的道人境修為,略略模擬出來幾分十色花藤血脈氣息,已
  經非是為難,而是輕而易舉。

  所以他輕易就能接觸到西極若木。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株天木,他秉承了三種天妖級草木傳承,其中有兩種,一種是大建天木,傳承了通天大法,一種
  是大日扶桑,傳承了乾陽大日神功,還有一種就是十色花藤,傳承了天妖誅仙法。

  故而他見到西極若木,就忍不住想要竊取一些血脈,畢竟西極若木也是天妖級數的存在,若是能竊取一些血脈,說不定  
  就能推演出來一道天妖傳承。

  許了把雙手放在西極若木的樹幹上,就把自身模擬出來的妖力傳送了進去,他傳送的法力雖然微弱,但卻是最為正宗的
  誅仙妖氣,此乃天妖誅仙法的根本。

  誅仙妖氣進入了西極若木樹幹,就好像母子相親,父子傳繼,不多時就有一股深沉的妖力做出來回應,這股妖力之龐大
  ,簡直難以形容。

  許了也沒有客氣,當下就催動混沌虛算,推演分析這股妖力,西極若木根本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等法門,就算知道,它
  也不會在意,畢竟許了也算是他的血脈分支,更何況此時西極若木早就被斬殺了元神,只剩下的龐大的妖軀,最多也只
  有本能的反應,這股本能偏偏還特別寵愛許了。

  所以,許了引發了西極若木的龐大妖力,並未有受到任何反噬,反而有頗大益處,甚至西極若木連自身的修行脈絡都不
  遮掩。

  許了發現有門路,就不斷用混沌虛算去推演,也催動誅仙妖氣各種試探,憑了他的眼光見識,還有一身所學之博大精深
  ,竟然慢慢推演出來幾分西極若木的修行秘法。

  西極若木乃是五大天木之中最為特殊的一株,當年木族五大天妖,西極若木的性子最為溫和,這株天木的天生異能,就
  是遁走八荒,它的根鬚能生長至天上地下每一處地方,只要本性不滅,隨便一根枝杈就能生長成參天大樹。

  所以繼承了它血脈的十色花藤,天生就有操縱空間的異能,只是操縱的空間有些古怪罷了。

  西極若木,嚴格說來,已經非是木族,只是猶若木族,故而才叫做若木。

  它本身其實是一種介乎有無之間,純粹有虛空和精神構成的生命,雖然外在表現是一株巨木,但實際上,誰也說不清楚
  ,這株天木究竟該算什麼。

  只要精神不滅,虛空不潰,西極若木就永遠存在,故而……其實這株西極若木,並不是被斬殺,而是被粉碎了本源,使
  其精神無法聚攏,只能為三十三天所用。

  許了肆無忌憚的關注誅仙妖氣,還不斷的探究西極若木的修行脈絡,就等於在不斷的攪擾西極若木,本來被鎮壓,分割
  ,粉碎,的西極若木精魂,在許了這麼胡亂瞎幾把亂玩,漸漸有些覺醒。

  許了當然不知道,他以為西極若木和他手中的大建天木,還有大日扶桑一般,混沒料到西極若木居然如此特殊。

  故而當他忽然感應,西極若木的反饋越來越真實,越來越敏銳,還開心的很。

  直到西極若木之中,忽然傳出了一篇法訣,直接灌注到了他的識海,許了才微微愕然,急忙推算了一遍,心頭大叫一聲
  :「不好!」急忙抓起了玉虛和清虛,借助了西極若木的根鬚,遁回了耀光司,然後佯作沒事兒人一般,去尋太清公子
  瞎聊。

  西極若木究竟有了什麼反應,此時就連三十三天的諸位道尊都不太清楚,也沒有引動什麼騷亂,什麼變化,許了在耀光
  司待了數日,也沒有見到三十三天有什麼反應,不由得暗暗叫了一聲僥倖。

  此時蟠桃大會已經接近召開,每日都有仙官來往,傳遞消息,告訴赴會的仙真,大會上的座次班位,許了和玉虛,清虛
  ,乃是耀光司的仙官,地位頗高,故而被安排在第二等席位,左近幾處都是三十三天著名的職司。

  許了此時已經不敢亂動,老老實實跟著太清公子,沐浴齋戒了數日。

  按照太皮公子的說法:「就要去蟠桃會大吃大喝了,這幾日趕緊多運功,把肚內的存貨都消化了,也不要再進飲食,把
  腸胃都空出來,好在蟠桃會上大快朵頤,最少也要吃夠回本。」

  許了當然只能莞爾一笑,因為他和玉虛,清虛舉辦的蟠桃會,還是要收取禮物的,吃夠回本還有個說法,但三十三天的
  蟠桃會,是純粹的福利,根本不求任何回報。這也是三十三天家大業大,如今許了他們還舉辦不得這種盛宴,因為家底
  不夠雄厚,硬著頭皮,舉辦個幾屆,就要傾家蕩産了也。

  許了收拾了情緒,倒也真的運功數日,似乎他這等道行,若是敞開了吃,吃下一兩座山都不在話下。

  轉眼到了日子,蟠桃大會召開!

  各路仙真在有司仙吏的指點下,一一開始赴會,許了,玉虛和清虛,也跟著太清公子,以及耀光司的同僚,乘坐了一團
  祥雲前往大會。

  這團祥雲卻是太清公子所煉,頗為廣大,數十名耀光司的仙真,各自盤膝而坐,面前是寬大的桌案,上頭都擺了幾個果
  品。

  耀光司的排場,比其餘散修可就高端多了,很多仙真索然也有祥雲,但身邊空蕩蕩的,除了自己的徒兒,什麼也都沒有
  。

  這些徒弟就算躺平了,也不能增加多少食欲。

  到了蟠桃大會的所在,此處名為通明殿,乃是三十三天第六天所在的一處演禮大殿,有三千六百根巨柱,撐起了無數亭
  臺樓閣。

  耀光司的仙官們,就被安排在了一處小山上,從這座小山望去,通明殿的中央,有一片闊敞的平地,正有數千名仙姬正
  在歌舞。



  蟠桃會 八百一十六、手快有嘴慢無

  許了不由得微微贊嘆了一聲,還是上古時期好。

  他的東皇天倒是也能召集來這麼多女修士表演歌舞,但若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要靠强權壓迫了,哪裡逼得三十三天時
  代,這些仙姬都是自願,沒有一個想到,這種事情不夠平等,憑什麼我們跳舞,你們就大快朵頤?享用蟠桃,連個桃核
  都不給我們?

  時代越是進步,底層生命就會被越是尊重,但是這種尊重,並非是天經地義,而是經歷過無數爭鬥,慢慢形成了平衡。

  就算大妖天都不會壓迫底層修士,更別說其他諸天了。

  妖怪們雖然强者為尊,但實際上,都會對弱者有所寬容,並不會無緣無故擊殺,大家也都默認了一些規矩。

  但是在上古時期,哪裡會有這種思想?强者就是高高在上,弱者就是要被隨意踐踏,甚至他們心底也不會有,這種事情
  不應該發生,只會怪自己太弱。就算想要逆天之輩,也不過是强大自身,並不會想要改變規則。

  就算許了也算是權勢滔天,但他也沒有辦法著急這麼多仙姬出來跳舞取樂,當然他也不會想要改變這種事情。

  人道不易,天道不改!

  只有當環境都改變了,這些規矩的改換才會順手推舟,此時文明雖然比太古洪荒有所進步,仍舊在極低階段,根本無法
  推行各種現代化的思想。

  許了跟玉虛,清虛,還有太清公子閒聊,過不得多時,就有一道金光落下,此人身上氣息淵深,法力無窮無盡,竟然是
  一位道尊,只是他所用顯然非是本尊,而是一具法力化身。

  這位道尊飄飄落下,頓時全場都鴉雀無聲,天上地下,也沒有人敢挑戰道尊,就算天妖之流,也不會來三十三天挑事,
  故而每個人都肅穆了下來。

  許了睜開眼觀瞧,卻不認得這位道尊,有心詢問,卻也知道此時不合開口。

  這位道尊微微一笑,說道:「今次蟠桃會,便有我來主持。諸位不須拘謹,此乃天地間第一盛會,可以盡情歡樂。」

  這位道尊說了幾句,便自升上了雲座,在通明殿最高處,所有仙真頭上,便是道尊的宴席。

  有數百名力士,三十六位仙姬來來往往,專門服侍道尊。

  道尊宣布了開席,頓時便有一群身著青衣的童子,手捧果盤,挨處酒席奉上,手中所托的正是蟠桃。

  送到許了他們席上的童子,眉清目秀,頗有禮貌,許了一時興趣,隨口盤問了幾句,又推算類一番,卻發現這位童子跟
  自己後世並無牽扯,也不是什麼熟人,也就沒有多兜搭,只是隨手送了一卷法訣過去。

  三十三天規矩森嚴,不要說上乘法訣,就算是庸常法訣,也不是隨處可見,這些奉果的童子,平時都在各種職司雜役,
  輕易也得不著這種修行法訣。

  這位童子頓時大喜過望,連連拜謝,許了也不以為意,反正他的三千卷法訣,本來就不珍稀,越是修煉的人多,反饋回
  自身的也越多,不過這些反饋,卻非是體現在功力上,而是體現在道法的參悟上。

  神燈當年創出此法,不是想要彙聚衆人的法力,提升自己的妖力,而是想要彙聚無數的智慧,讓自己開創出來一門絕天
  動地的大神通。

  故而他既沒有天妖傳承,也沒有遮攔的來歷,血脈也沒人知道是什麼,卻仍舊能夠晉升妖神,所創的三千卷被列入了七
  大妖策,視為能夠晉升天妖的秘傳。

  太清公子見許了隨意傳授法訣,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大方,這一道法訣,你可知道對這些童子有多珍貴?」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左右也不是什麼珍稀的法訣,此等法訣我有三四千種之多,只要有人肯學,我倒是願意都傳授
  了出去。」

  太清公子微微愕然,他當然不知道許了所修的法訣奇特,也不知道後世,各種法訣流行,也非是上古時期這般敝帚自珍
  了。當下就微微有領悟於心,日後十八仙派跟萬妖會合作,公開大部門法訣,他也是推動著之一。

  至於是否受了今日影響,那就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了。

  赴會之輩,幾乎都是為了蟠桃而來,故而當童子們把蟠桃送上,每個人都懶得觀賞歌舞,幾乎都是吃的酣暢淋漓,就連
  許了也抓了幾個桃子,一口一個,都吃光了。

  送到席位的蟠桃,都有定數,但是究竟誰人能吃幾個,卻是沒有規定,耀光司一共送來了十八個蟠桃,許了吃的快速,
  頓時就有人不滿,叫道:「你都吃了,我們吃什麼?」

  許了想了一想,噗噗吐出了四五個桃核,說道:「你們若不嫌棄,可以把吃此物!」

  頓時就有人惱怒了,一躍而起,揮拳就向許了打來。

  許了還未出手,玉虛已經按耐不得,祭起了紫瓊玉虛八光樓,晃一晃,就把這人收到了樓中。太清公子瞧得有趣兒,忍
  不住噗嗤一笑,他是道尊的再傳弟子,平時裡也有機會吃幾枚桃子,故而並不十分在意蟠桃會上的桃子。許了這般手快
  口滑,玉虛出手又是如此乾淨利落,倒是讓他有了瞧熱鬧的感覺。

  蟠桃會本來就是如此,每年都會有些爭執,有些時候是因為蟠桃,有些時候是因為仙姬,也有些時候只是區區口角,就
  犯下了生死大仇,散會之後,某些仙真帶了部衆去攻打另外的仙真,已經是慣常之事。

  太清公子見得多了,根本懶得去管,反正誰死誰活,都特麼是一回事兒。

  玉虛用紫瓊玉虛八光樓,裝了那名道人,其餘人懾與他寶貝厲害,頓時就不敢吭聲,急忙上手去搶,但是許了手快,清
  虛的手也不慢,他一手就搶了五個,還分給了玉虛兩個。倒是玉虛果然是篤誠君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伸手。

  十八個蟠桃,他們三兄弟幾乎包了一半,耀光司剩下的那些仙官,都快紅眼睛了,急忙各自出手,卻有三個道人手腳慢
  ,道行低,都沒有搶到蟠桃,不由得苦了臉,活像是被歹人抄了家,被强盜劫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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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8-27 23:12:18 |只看該作者
  蟠桃會 八百一十七、楊祖
 
  沒吃到蟠桃的耀光司仙官,瞧向許了和玉虛,清虛三兄弟的眼神,就十分的不善良,他們雖然也能修持,但畢竟修靈機
  壽元不久,沒有蟠桃續命,很多資質不足的人,根本修煉不到長久,就要壽元殆盡。

  這幾個人跟許了這等搶食兒的,當真有殺身之仇一般,只是誰都不敢動手,知道三人一體,法力都厲害,境界也比衆人
  高,剛才動手的那人,已經算的修為不俗之輩,但被玉虛隨手裝了,這些人就更不敢動手,只是眼神卻越來越凶惡。

  許了也不管他們,口噴一口仙氣,把手裡的四五個桃核吹了一個乾乾淨淨,這些蟠桃年代都不算太久遠,畢竟耀光司不
  是什麼大衙門,但也頗為不凡,色澤紅潤,晶瑩剔透,宛如紅玉。

  許了隨手打了幾個法訣,這幾個桃核就生根發芽,化為幾株小樹苗,生長在虛空,根鬚賁張,自在游弋,宛如活物一般
  。

  這一次,就連太清公子都大大驚訝,蟠桃乃是天地靈根,但也只有昆侖原生的方能自如生長,摘下來的桃子,剝出的桃
  核根本不能生長樹苗。也讓大能之輩看過,卻不是這些桃核失去了生機,而是這些桃核須得孕育十餘萬年以上,才能生
  根發芽,故而蟠桃會上的桃核,從來都無人收取,有些就被仙賓帶入下界,煉就了什麼法寶。

  就連昆侖自己栽種的蟠桃樹,也有熬足了年歲,生根發芽的,但卻因為年歲不到,結下的桃子又小又青,服用下去延壽
  功效也比原生的遜色甚多。

  許了居然有如此本領不說,這些桃樹就地長生,還能點化靈機,蛻變為樹妖,卻是驚人之舉,滿三十三天,並無人可以
  做到這一點。

  這卻是許了,精通三大天木的神通,才能參悟蟠桃樹的本源,使出這等法術。

  在他接觸到西極若木之前,也還是沒有這等本事的。

  許了這一舉動,就連通明殿上空,正在主持大會的道尊都被驚動了,當下就吩咐身邊童子,請許了等三人上來。

  本來幾個耀光司的同僚,還十分妒恨,三人搶了桃子,但當道尊座下的童子前來,宣召許了等人前去,誰都沒了念想,
  本來想要報復之心,都淡化沒了。

  就連太清公子,都哈哈一笑,說道:「楊祖乃是最肯提攜後輩的道尊,若是他肯點撥三位一番,此番來蟠桃大會,機緣
  再也無過與你們。我不奉道祖召喚,不敢上前,就不陪你們去了。」

  許了跟玉虛,清虛,跟著童兒,瀟瀟灑灑的上了道尊跟前,楊祖微微一笑,問道:「此法奧妙,不知道可否留在天庭,
  我願意以萬化歸真相換!」

  許了微微吃驚,他可是知道,萬化歸真可是天庭十大神通之一,他雖然通曉,但所學並不精湛,平生根本不曾用過對敵
  。

  這位楊祖能夠傳授此法,顯然是此法開創之祖,只是不知道為何,沒有道統傳下,十八仙派之中,也沒有楊祖的苗裔。

  許了急忙躬身施禮,說道:「小術爾,如何抵得過楊祖的大神通。我等不敢僭越,願意留下此法術,卻不敢生受楊祖妙
   法。」

  楊祖微微沉吟,他有心傳授法術,自然就有了收徒之一,許了等人雖然是化外野道,但天資不凡,足以承載他一身所學
  。但是也不怎地,楊祖忽然覺得此事大大不妥,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好像這三個人跟自己都相熟,但卻又十分陌生,尤
  其是許了,似乎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假像,在三個人裡格格不入。

  楊祖猶豫片刻,說道:「我乃是天庭道尊,如何欺負你們?此乃公平,不可輕廢禮數。」當下楊祖伸手一點,三人識海
  之中,頓時多了一門法訣,正是萬化歸真之法。

  玉虛和清虛也還罷了,只是心頭歡喜,許了卻驀然大震,他居然知道了楊祖的來歷。

  他所學的萬化歸真,乃是谷陽神在黃金鎖子甲中推演出來,自然並不是真面貌,但楊祖所傳,卻是完完整整,並無任何
  缺漏,完整的萬化歸真,讓許了想起來一人。

  楊書華──

  他的師侄兒!

  楊書華吞了魔星會無數晉升妖神的大妖,把自己的修為短短時期,就突破到了妖神巔峰,許了曾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這
  種事情,根本就難以做到。

  就算谷陽神的五行混洞大擒拿法,也絕對做不到,此法只能藉以突破境界,但突破境界之後,還要補足根基,並非十全
  十美。當年谷陽神吞了無數魔帥,晉升真人,但卻在真人之境蹉跎多年,都未能煉開第二條真脈。

  可是萬化歸真,卻沒有這般阻礙,只要能夠吞噬他人的道脈,真脈,就能晉升,這法門强橫霸道,簡直匪夷所思,比起
  許了所學,差距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

  許了通曉了此法之後,就知道自己根本修煉不成,蓋因為此法雖然是仙道真傳,但根基卻是某些神秘的天妖血脈,沒有
  此種血脈就修煉不成,最多修煉成五行混洞大擒拿法一級。

  許了倒也不可惜,只是他憑藉此法,卻沒想到居然認出來熟人,心頭也嗟吁不已。

  他總算是知道,為了楊書華在重返洪荒之後,修為突飛猛進,肯定如接引一般,覺醒了全部記憶,恢復了自身法力,故
  而才能吞噬魔星會的新晉妖神,把自己的修為拔升到妖神巔峰境界,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天妖。

  因為楊書華本來就是天妖大能,更轉修仙道,也大獲成功,谷陽神一脈,只怕就是他的苗裔,故而並無道統傳下,因為
  所有的門下弟子,只怕都跟隨他一起淪落魔道,除了被玉鼎所救的極少數,幾乎都全滅了。

  許了心底微微嘆息,他雖然又窺破了一絲當年秘密,但卻殊無歡喜之意。

  要知道,縱然天妖真仙之輩,都會淪落,他不過才道人境,誰知道將來誰如何?許了和玉虛,清虛拜謝了楊祖,把自己
  領悟的法訣奉上,本來他們就想回去耀光司的坐席,但卻被楊祖留下,隨侍在自己身邊。

  此乃莫大榮耀,頓時讓蟠桃會上衆仙真都側目了。


  蟠桃會 八百一十八、姜朝

  許了也頗好奇,楊祖也就是楊書華的天生血脈,居然可以吞噬法力,提高自身修為。 

  此法說來奧妙無窮,但是許了不信此法沒有破綻,天生大法之輩,必然有大法之人克制。許了雖然推算不出楊書華的天
  生神通,究竟有多少奧妙,但從楊書華的生平,也能推算一些,楊祖曾墮落魔道,只怕此法與心境休養頗有不足,至於
  其他短處,暫時就還看不出來。

  此時的楊祖就跟楊書華一般,態度溫和,但卻更為深不可測,只是若以許了來看,後世的楊書華比楊祖更為可怖,他經
  過了輪回,又復修煉有妖神經和玉鼎真傳,說不定還參悟過其他大法,甚至重新推演的天賦神通。

  百煉真金,毀而重生。

  如今的楊書華每一步都走在最恰當處,故而才能搶奪了魔星會的基業,成為魔星天的主人。

  儘管魔星天在諸天六界之中最弱,但是憑了他的手段神通,只要恢復了一身法力,絕對不可小覷,至少許了沒有什麼把
  握能鬥得過楊書華。

  楊祖倒是沒想到,這三位另有心思,只是微微含笑,關注整座蟠桃大會,他只要讓這座大會安穩,不生出大亂子即可。
  至於各種小小衝突,卻是懶得理會。他身為天庭十大道尊之一,當然享用無窮,雖然他身前的宴席,乃是最好的美物,
  卻也沒什麼興趣享用。

  許了見楊祖只是端坐,並無取用果品,就快手快手的揀了幾樣最珍稀的鮮果,遞給了玉虛和清虛兩位兄弟,他們兩個人
  本來不敢如此魯莽,但許了既然送過來,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但接下來,兩人就大開眼界,許了猶如風捲殘雲,把楊祖席面上的鮮果,不住往嘴裡,衣袖中亂塞,有些就當場吃了,
  吃不了的就收了起來,但凡吃過的仙果,果核隨手一拋,就能落地生長,化為一株株的樹苗,有些樹苗靈氣充盈,還能
  被點開靈識,化為妖怪。

  那些服侍楊祖的力士,仙姬,童子,地位太低,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敢管束許了,至於楊祖,看得好玩,不但沒有阻
  止,反而含笑拈鬚,頗有鼓勵之意。

  耀光司的一些同僚,見到許了在楊祖的宴席上,也大快朵頤,由不得心頭不剩妒恨,他們就分了一盤蟠桃,還被許了三
  兄弟享受了大半,如今大家都沒得吃,他卻去了養足的宴席上,吃的更加歡快。

  楊祖忽然開口,說道:「你們三兄弟,來自何方?」

  許了答道:「我等是寶象宮的道人,師尊傳授我等三人道法,後來被仇家所殺,就把基業傳給了我們,如今得蒙天庭召
  喚,在耀光司做一個小小的仙官,不成大雅!」

  楊祖微微一笑,微微眯起眼目,眼中忽然出現了無數青冊,不斷的翻動,過了半晌,才說道:「耀光司不合適爾等。三
  十三天另有一處空缺,爾等三人回頭去上任罷。我已經在仙籍中改過了名目,如今你們就是淵虛天鎮守,麾下會有一支
  天兵,鎮守淵虛天!」

  許了不由得微微驚訝,說道:「我等兄弟只懂得修道,不懂得領兵,如何統御天兵?」

  楊祖一笑,說道:「仙籍已經改過,天律加身,不可違抗,待得蟠桃會過去,爾等就是上任罷。你們的寶象宮,也可以
  搬去淵虛天。」

  許了欲待爭辯,卻忽然被下方的一處爭執吸引。

  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武將,忽然跟一名道人衝突起來,道人施展了法術,威力當真通天徹地,就算現在的許了,玉虛,
  清虛等人也有所不及,但不拘這名道人施展什麼法術,落在少年武將身上,都立刻化為烏有。

  少年武將傲然說道:「就憑你這種雜毛小道,也能奈何本太子爺?且送你一程,歸淵虛天去吧!」

  許了關注到,這名少年武將的身上有一股自己十分熟悉的氣息,此時又聽得淵虛天之名,不由得微微有些想法,暗暗思
  忖道:「這個少年武將,法力也只是一般,為何卻不懼那位道人的法術?他說歸淵虛天,好像不是什麼好話,難道淵虛
  天不是什麼好地方?」

  許了正在思忖,少年武將已經出手,一拳搗出,分天裂地,頓時把那名道人打的橫飛出去,至於是否去了淵虛天,許了
  並不曉得,但是那股力道之剛猛雄渾,著實可怖,那名道人至少被打出十萬里之遙,就算還沒死,也回不來了。

  少年武將打飛了道人,就想繼續坐下,享用蟠桃會,楊祖卻不由得微微一笑,對許了說道:「去把姜朝喚將上來,這小
  子,居然也混入了蟠桃會,他來此作甚。」

  許了聽得姜朝之名,不由得全身微微一震,楊祖也沒提姜朝的身份,但是許了如何不知道此人?

  他是黃金鎖子甲的主人,姜朝卻是黃金鎖子甲的第一代主人,此人就是三十三天的太子,姜尚的子嗣,出生時周天群仙
  來賀,把天庭十大神通煉入了一件黃金鎖子甲中。

  這名少年武將的來頭之大,簡直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夠比擬。

  許了不過是得了無數奇遇,才有如此成就,但對姜朝來說,什麼奇遇?還不及他過生日的一件禮物,天生就在無數靈藥
  之中浸泡,想要學法術,十大神通,包括妖族諸般手段,盡可任他學習,只要沒有天賦所限,修行之路,直指真仙。

  只是此人似乎並不如何努力,剛才一擊,也不過是借助了黃金鎖子甲的力量,本身究竟有多少修為,許了也看不出來。
  他只知道,這位太子,他現在還得罪不起,就算日後,他也得罪不起。

  姜尚的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如今又復成為了太皇天之主,說不定日後還能勝過三十三天全盛之時,他的太子,誰人敢
  惹?

  當然,許了也知道一件事,這位姜朝太子,日後會隕落在七大天妖攻打天庭的戰役,就算是護身的黃金鎖子甲都被摧毀
  ,內蘊的十大神通,有四套徹底毀壞,其餘六套也有不同程度的損毀,自行修復了不知幾十萬年,仍舊是殘破狀態,被
  藏在了洞玄仙派裡,變得無人知曉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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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15 18:15:00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4-9-15 18:17 編輯

  蟠桃會 八百一十九、遇見接引

  許了奉了楊祖法旨,下了席位,直奔姜朝太子所在,他拱手一禮,說道:「楊祖請太子上去。」

  姜朝神色不渝,淡淡哼了一聲,一拂衣袖,對身邊一人說道:「你祖爺喚我上去,你來不來?」

  一個年輕道人微微一笑,說道:「那就一同去吧!」他瞧了許了一眼,神色間似乎大有深意。

  許了瞧了這個年輕道人一眼,也不由得心頭震撼,此人卻是熟人,整日價喚他師叔,後來卻投奔到了清虛門下。

  正是!

  接引道人。

  此時接引道人修為已經淵深難測,尤其是法力路數跟楊祖截然不同,顯然不是家學淵源,而是別出樞機,自創大法。就
  連許了也瞧不明白,算不清楚,他是否已經晉身仙人之位,但展露的修為卻是真人巔峰,似乎隨時都能踏足仙道,又似
  乎已經踏上,只是强行壓制而已。

  接引雖然跟許了說了一些事情,但卻並非知無不言,故而許了雖然懷疑接引也是當年散學傳下的十二道尊之一,但卻並
  不十分把握。此時見到接引,心頭微微一震,忽然明白了過來,接引為什麼不能成為天庭十二道尊之一。

  接引的輩分不對,他是楊祖的後裔,就如姜朝一般,雖然可能也得了三虛傳授,聽過講道,得蒙傳授道法,但卻跟其餘
  十一位道尊不是同一班輩。

  此人也是心高氣傲之輩,故而不屑進入天庭,至於姜朝太子,若非是姜尚的兒子,天庭的太子,他估計也不屑於理會。

  此人的身份地位,猶在姜朝之上,畢竟修為遠在這位太皇太子之上。

  許了現在已經有十成把握肯定,接引就是當年十二道尊之一,只是他無法確定,此時的接引,究竟證就真仙之位也無。

  許了默不作聲的跟在姜朝太子和接引的身後,待得兩人到了楊祖跟前,楊祖輕輕一嘆,說道:「你們兩個卻是怎麼廝混
  到了一起?此番蟠桃大會,雖然規模甚大,但卻頗為混雜,不合你們二人,還是趕緊離去吧。」

  姜朝不敢違拗楊祖的話,但是他瞧見許了,玉虛和清虛三人,忽然說道:「我們這就走,不如楊祖讓他們三個送我們離
  去。」

  楊祖點了點頭,他也不跟接引說話,顯然對這個孫兒有些惱怒,也不知惱怒什麼,只是揮了揮手,就讓他們幾個人離開
  。

  許了甚為可惜,參加蟠桃大會才沒得半日,就見到了如此多的熟人,若是能再多呆一會兒,說不定還有別的奇遇,但楊
  祖的吩咐,也不能不遵守,只能站起身來,前頭帶路。他作為前耀光司的仙官,雖然沒有幹多少活,但對三十三天的基
  本規劃還是清楚,畢竟耀光司要照耀周天。而且他這幾日也四處遊蕩,走的熟門熟路。

  他帶了姜朝太子和接引,離開了蟠桃大會,卻見姜朝太子說道:「你們三個在哪裡供職?」

  許了答道:「原本在耀光司,如今被楊祖調撥到了淵虛天!」

  姜朝太子聽得耀光司,臉色就不大好看,有些怏怏之意。聽得他們已經調去了淵虛天,頓時就回嗔作喜,叫道:「也好
  ,也好!我們這就陪你去淵虛天上任,我早就聽說那裡好玩,只是沒人肯放我過去。剛好遇上了你們三個,替我開路去
  罷!」

  許了分辨了幾句,卻是拒絕不得,被接引一袖袍籠了,直接帶了上路。

  許了平生,也沒少仗了道行法術壓人,但今日卻遇到了對頭,他和玉虛,清虛不過道人境的修為,哪裡抵擋的住接引的
  手段?

  接引和姜朝太子,强行擄掠了三人,直奔淵虛天,許了也不知外界時日,也不知外界變化,待得他們被接引放了出來,
  前方已經是淵虛天了。

  接引也不說話,含笑退去一旁,姜朝太子卻笑道:「有了你們三個,我就能過去北禦天門!」

  這位太子也不待他們三個說話,就帶了他們踏雲前行,不久就見到綿延萬里,不知道有多深遠的一座大營。這座大營浮
  在半天空,結成了無數陣勢,一層一層,一套一套,密密麻麻,把半邊天都遮掩住了。

  許了也不知道,淵虛天是什麼所在,但此時見到這座大營,就微微覺得不妙,心道:「淵虛天似乎不是什麼好所在,難
  道這裡還要打仗?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妖怪戰鬥。」許了一直都以為,能夠對抗三十三天的只有妖族,甚至北禦天門之外
  ,還有天妖駐扎,也不是奇怪的事兒。

  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完全不是他所預料。

  姜朝太子有了許了他們,三位正宗的仙官身份,輕易就進了這座鎮守北禦天門的大營,然後才跟三人說道:「就算我以
  太子身份喝令,這些野蠻的丘八都不肯放行。若是我鬧將起來,他們還會通秉盤象老祖,這老頭可不好說話,當著我爹
  的面前,都敢把我按下胖揍一頓。」

  許了忍不住哈哈哈一笑,盤象老祖的確就是這個脾氣,當年他在妖族天庭,也是如此霸道,並不畏懼昊天帝和翻天帝父
  子,憑了天生的大神通,當然還跟昊天帝,翻天帝父子惡鬥過無數場。

  就算在三十三天,也是威風赫赫,就連太皇姜尚的面子也不打買。甚至還創出了鎮壓玄金帝猴和青龍一族的八部龍象秘
  法,儘管太皇姜尚根本不允許任何人修煉。

  後來更創出了內景元參這等了不起的功法,就連妖族的法術都棄之不用了。

  這位老祖不但武力强橫,也可稱得上文武全才,不但把搬天龍象一族統御的蒸蒸日上,甚至不輸給五大妖部,五大妖部
  先後滅了,搬天龍象一族卻在天庭活的十分滋潤。更兼智慧也是通天徹地,除了血脈相傳的搬天正法,他還能先後創出
  八部龍象和內景元參,這兩部真仙和天妖級數的功法,便可見這位盤象老祖的智慧是如何的通天徹地。

  許了也不大想,照面盤象老祖,此時的楊祖雖然也是神通廣大,但畢竟後來入魔,淪落了多年,所以就算有知曉過去未
  來的本事,也未必知道自己跟許了的關係。但盤象老祖可不一樣,這位老祖也能暢遊天道,說不定就能窺破了許了的身
  份來歷。



  蟠桃會 八百二十、淵虛天(一)

  無人混入了北御天門的大營,姜朝太子就變得興致勃勃起來,顯然對這裡覬覦甚久。

  五人闖過了一層又一層的營盤,許了等人有楊祖法旨,故而通行無阻,他一路上也頗贊嘆,北御天門大營的强橫,除了
  盤象老祖的氣息橫貫天宇,最少也有八位真人,鎮壓在這座大營之中。

  許了更是十分詫異,為何這座大營如此守衛森嚴。

  待得通過了北御天門大營,便有一處關卡,儼然一座小城池的模樣,有一尊神將演化本相,化為宛如山丘般的巨大虛影
  ,籠罩在城池關卡之上。

  許了他們進入關卡,便有人來詢問,待得知道許了他們,是要去淵虛天,都露出敬佩之色,很快就辦好的手續,並且給
  五人都準備了令牌和盔甲,甚至還允許他們任意挑選兵刃。

  許了也未曾料到,這裡居然有一部武庫,他倒是沒什麼想法,隨便挑了一件神兵,還給玉虛和清虛各自挑選了一件,祭
  煉最高,日後可以煉為其他寶物的神兵。姜朝和接引,根本不屑,雖然也按照規矩各自挑選了一件,但轉手就都扔給了
  許了。

  姜朝太子有黃金鎖子甲傍身,天上地下再無任何寶物能夠入他的法眼。

  接引修為深湛,就算許了也瞧不出來他究竟修為如何,但可想而知,憑他的法力,這部武庫內的神兵,跟廢銅爛鐵也沒
  什麼區別。

  許了把姜朝和接引給的神兵,轉手給了玉虛和清虛,他其實也不怎麼需要這些東西。

  除了姜朝太子,其餘四人都是道袍,如今也要都換成盔甲,四人更換了服飾之後,倒也都有些英氣勃勃,掩去了幾分道
  德之氣。

  出了北御天門大營,許了這才忍不住問道:「淵虛天是個什麼來歷?為何太子如此想要前往?」

  姜朝太子哈哈一笑,說道:「淵虛天乃是一座太天下轄的洞天之一,這個太天原本有個名目,叫做昊極天!你難道真不
  知道它的來歷?」

  許了深深吞了一口氣,他現在知道,楊祖這一手,的確是蘊含深意了。

  他就只是不知道,楊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淵虛天就是昊極天……不對!應該是崩滅的昊極天的一部分!崩滅的昊極天……不就是魔獄嗎?」

  許了曾經參加過七日戰爭,當然知道魔獄的來歷,就是當年妖族的天庭墮落,後來在商秦兩朝,發生了封神之戰和仙道
  焚魔之戰,把所有修煉魔氣的生靈,全數打落魔獄,其中也還包括了玉鼎,楊祖,乃至接引……等道尊級數的大能!

  許了雖然不知道,這些大戰究竟有多慘烈,但是想而像之……也是動人心魄。

  至於淵虛天的鎮守,這種仙官,估計不是鎮守,而是打探消息的棋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淵虛天中的妖魔殺了。

  許了不知道為何姜朝太子如此興致勃勃,但一想到此人身上有黃金鎖子甲,身邊還有一個疑似道尊級數的接引,也頗能
  夠理解,為何他不怕危險。

  淵虛天距離北御天門不遠,乃是一座方圓十萬里的洞天,許了等人闖入了淵虛天,居然無人前來問責。

  淵虛天駐扎有一支天兵,只是氣息衰落,很有些殘兵敗將的意思,都龜縮在殘破的大營之中,顯然這支天兵,已經不堪
  戰鬥了。

  姜朝太子遠遠眺望,忽然嘆息一聲,說道:「九日前,此地發生了一場大戰,這支天兵折損四成以上,怪不得如此士氣
  低沉。」

  許了剛要問一聲,為何他知道如此詳細,忽然就想到了黃金鎖子甲之中,可是有天庭十大神通,其中一門不就是九元算
  經!

  想到此節,許了頓時就沒有疑惑了,只是感慨,自己辛辛苦苦修煉,才能把九元算經修煉至第九章,這位太子卻是天生
  就能使用第九章,根本不用修煉,簡直就沒得比。

  許了把手中令牌一晃,提氣高聲喝道:「本人乃是新任淵虛天鎮守,諸軍侯速來拜見。」許了連續大喝了數十聲,才有
  幾十道遁光,懶洋洋的起身,到了許了等人面前,也就是隨便一禮,並無什麼恭謹之意。

  姜朝和接引,此時卻都不言語了,笑吟吟的退去一邊,很有些袖手旁觀的味道。

  許了也不在意,隨手一揮,便有數十朵血蓮飛出,落在了這些軍侯的身上,淡淡說道:「此乃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的樞
  機,爾等稍加修煉,便可援引大陣威力在身,不拘是戰陣之上,還是尋常時候,都能有無數益處。」

  這數十名軍侯本來氣息都低沉,眼神中也頗有絕望之意,但隨著血蓮花入體,氣息各自微微提升幾分,終於有人振奮起
  來,低聲說道:「某等拜見鎮守!」

  許了伸手虛虛一拂,讓這些軍侯不須多禮,溫和說道:「爾等可把軍中將士全都招聚過來,一起祭煉這座大阿含輪回血
  海大陣。」

  許了這個舉動,頗得人心,也是這些軍侯稍加修煉,只覺得一股血焰之力在體內灼燒,把歷次陣戰所負下的沉荷,積年
  難愈的舊創,一一洗練,不但如此,還讓諸位軍侯的靈機越發活潑,照此修煉,甚至有幾分提升境界之意。

  有了如此大的好處,這些軍侯才算是提起來精神,果然下去號令了一番,儘管還是磨磨蹭蹭,但半日後,總算是有了一
  支三千有餘的大軍,在許了面前聚集。

  許了也不吝嗇,捏了法訣,頓時有無數血蓮花飄飄蕩蕩落下,這些將士大多數修為不甚高深,也不過靈士境界,只有一
  成左右的天罡士,其中有小半的天罡士為軍侯,另外一半不過是積年老兵而已。

  整座大營,更無一個大衍士,可見此處戰場慘烈,又可見淵虛天是多麼不受重視。稍微有些前途的天庭將士,只怕都不
  會送入此間。

  許了指點了這些天兵修煉,大半個月之後,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終於展布了開來,化為一團血雲,籠罩了整座大營。

  許了本來就是陣法宗師,精通大天元訣,雖然這具戰鬥分身並不修煉,但卻懂得無數陣法,他稍稍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
  陣做了改進,把這座大營也祭煉了進去。


  蟠桃會 八百二十、淵虛天(二)

  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煉成,許了自然而然便掌握這支天兵,更控制了淵虛天!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淵虛天尚有住民,號為風之百族!

  風之百族雖然並未有百族之多,卻也有七十六個部族,大部有數十萬人口,小部只有數千散民,風之百族血脈源頭歸一
  ,都能天生操縱風力,只是後來血脈分化,精通的法術也就生出了變化。

  每一族都有特殊血脈,可以操縱特殊的風力,戰力相當不俗。

  只是這些風族之民,並不喜歡三十三天,也不願意接受三十三天的統治,對駐扎在此地的天兵,亦是頗多仇視。

  若非每一次妖族攻打淵虛天,也會給風之百族帶來無窮殺戮,他們早就把這支天兵攆出淵虛天了。在淵虛天,這支天兵
  的實力實在太弱,就連稍微大一些的風之部族也比不得,故而就算沒有戰鬥的時候,這支天兵的日子也絕不好過。

  許了知道了此節,微微有些可惜,心頭暗道:「早知道,就不選擇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選擇彌天大陣了。」

  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能夠把生靈化為輪回血魔,更有輪回秘法,故而若是兵力不足,此法最善戰鬥,戰死的部衆可以在
  陣法中復活。

  但若是人口甚多,就是彌天大陣占據優勢了,多一份人力,就多一分威力,尤其彌天大陣最善煉化虛空,可以把整座淵
  虛天都祭煉了,威能無窮。

  但彌天大陣卻又沒有復活部衆之力,死去也就是死去了,莫可奈何。

  許了只是微微思忖,就放棄了後悔的念頭,畢竟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也非是錯選擇。他只是鎮守淵虛天而已,若是連這
  座洞天都祭煉了,說不定會被三十三天諸位道尊,窺破了秘密,反而是自尋死路了。

  這支天兵得了陣法的佑護,終於恢復了幾分士氣,幾十名軍侯也開始約束部衆,並且自發開始放出哨探,做好迎接下一
  次戰鬥的準備。

  這一日,許了正跟姜朝太子,接引,玉虛,清虛一起談論道法,姜朝太子出身不凡,見聞也廣博,接引更是不必說了,
  乃是十二道尊之一,但許了也自談吐不俗,兩人跟許了論道之後,也倍感欽佩。

  五人談論道法,各有所得,也頗歡喜,但就在五人推敲一道法訣的時候,有軍侯來報,叫道:「虛空孔道又有妖族大軍
  來襲,鎮守還請早作準備,隨時應敵。」

  許了微微思忖,說道:「且把所有哨探都收回來,固守大營!」

  這名軍侯不由得急了,叫道:「大營如何守得住?須得堵在虛空孔道之前,不讓妖族大軍殺入進來方是正道。若是妖族
  大軍源源不絕,闖入淵虛天,我們都要死!」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聽我吩咐,不會有事兒啊!」

  這名軍侯久經陣戰,當然不肯信服,跟許了爭執起來,許了隨手把他封印了,懶得多費唇舌。似乎軍侯級別的天兵,對
  許了來說,連解釋廢話的資格都無。

  許了傳下了命令,雖然也遇到了一些抵擋,但都沒能阻止什麼,不過半日功夫,整座大營的兵力就已經收縮,讓大營外
  的血雲更濃烈了些。

  這些天兵中,有見識之輩,當然知道許了的戰略大錯特錯,若是被妖族大軍撲入淵虛天,就憑這些兵力,並無法阻擋。
  但是他們也無可奈何,如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煉入了每個天兵體內,約束力實在太强,就算他們想要反抗都沒得辦法
  。

  許了撤兵,風之百族的人卻生了微微的慌亂,他們雖然也出手抵擋妖族,但也僅限於妖族落單,闖入他們的領地,淵虛
  天的硬仗,還是要有三十三天的軍隊來抵擋。

  此時許了擺出了撤兵的姿態,風之百族幾位族長略作商議,都認為許了不過虛張聲勢,最後還是要替他們抵擋妖族大軍
  ,故而派出來一支使節團,來向許了問責。

  許了自然沒什麼耐心,去會見風之百族的使節團,這些人進入大營,就被他扣留起來,隨便扔到了一處牢房內,再也不
  做理會。

  許了的這個舉動,更增手下部衆的擔憂,畢竟風之百族乃是淵虛天的主人,若在背後撤退,他們就無法全力以赴的戰鬥
  。

  只是許了手段强硬,把所有反對意見都鎮壓了下去。

  許了的作派,玉虛和清虛當然不足為奇,畢竟在洪荒他們跟隨許了,也算是久經大戰,知道許了的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也相信有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就算湧入再多的妖族大軍,也不能奈何自己一方。

  倒是姜朝太子和接引,都生出了幾分古怪之色,他們當然知道,原本此處的鎮守,雖然是個有能力的人,但卻為人死板  
  ,不知道變通。

  妖族大軍湧入,風之百族絕無半分好下場,但是他卻把所有的戰鬥一力承擔下來,風之百族不但輕鬆,還並不領情,這
  就是他做人不高明之處。

  前次大戰,他奮不顧身,但還是被妖族好手擊殺,這支天兵的士氣也因此低落。

  可是縱然三十三天的這支軍隊,付出如此大代價,風之百族仍舊仇視,甚至還希望繼續由他們來抵擋妖族大軍,自己並
  不想出力。

  如果換成前任鎮守,必然委婉的勸說風之百族的使節團,並且整頓士氣,提前領兵堵住淵虛天地虛空孔道。

  這麼做的戰術當然沒錯,但就戰略而言,卻是愚蠢至不可救藥。

  不管是姜朝還是接引都知道,想要在淵虛天落足,就要把風之百族籠絡,用懷柔之術也好,强硬之術也好,陰謀也好,
  陽謀也好,詭計也好,堂皇大勢也好……都不能允許風之百族這般置身事外,又復對三十三天沒有好感。

  前任鎮守偏偏就是一個死腦筋,只知道戰鬥,權術半點不通,雖然連番大戰都是慘勝,但手下忠心耿耿的人也死的差不
  多了,最後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慘敗身亡。

  許了的做法,跟前任鎮守截然不同,但又不是兩人所思的諸般手段,就好像放棄了一切,卻是讓姜朝太子和接引百思不
  得其解。


  蟠桃會 八百二十、淵虛天(三)

  風之百族的使節團被投入了大牢,許了又復把所有的兵力收縮,所以前哨的妖族探子,發現此地無人阻擋,頓時就援引
  了無數妖族大軍,殺入了淵虛天!

  只是半日功夫,淵虛天上空,已經盡數是妖族的飛行部隊,這些妖族的前哨,修為不高,但卻都是鳥族,故而可以憑空
  飛行。

  妖族大軍闖入了淵虛天之後,就四散開來,分頭撲殺此天的一切生靈,風之百族再也無法置身世外,一面狠狠咒駡三十
  三天的天兵,一面鼓動族人反抗,但是這些風之百族的部民,久久沒有見過陣仗,雖然勇氣不菲,但卻沒有一個統一的
  指揮,就算同一個部族都很少有人能夠把族中戰士集合起來,結成戰陣,反而都是憑著血氣之勇,胡亂沖入妖族大軍,
  很多著名的勇士不是被殺,就是被俘虜。

  風之百族敗退的極快,但是許了的大軍卻根本沒有任何妖族大軍能夠撼動,但凡沖入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範圍的,許了
  甚至都不需要指揮部下出戰,這些妖族就被血光籠罩,煉化為輪回血魔,成為了增厚這座大陣威力的養份。

  許了手下的部衆,本來還頗為焦慮,但是待得見到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的威力,這才明白為何鎮守半點也不驚慌。

  前任鎮守不但為人死板固執,還有些婆婆媽媽,故而也傳染了這些部下。

  這群天兵見自己能守護的大營,就有人建言,應該去救風之百族!數十名軍侯甚至聯合起來,給許了進言,雖然其中也
  有頗為快意,覺得這些風之百族自作自受之輩,但是終究耐不住同袍大半如此,就被裹挾了來。

  許了面對這些請願的軍侯,笑道:「我是淵虛天鎮守,爾等是我部衆。我守護淵虛天有責,讓爾等能夠活著回到三十三
  天,也責無旁貸。但風之百族,又非三十三天之民,又頗仇恨我們,我有什麼理由去救人?」

  一名軍侯忍不住說道:「前任鎮守使說過,若無風之百族,我們獨木難成……」

  他話還未說完,許了就忍不住笑道:「我來之前,風之百族從不曾受過傷害,也從不曾支援過本部兵馬。倒是你們這群
  傻兮兮傢伙,死的快絕了種子,前任鎮守也丟了性命。你來告訴我……這卻如何分說?」

  這名軍侯支支吾吾片刻,也說不出來有道理的話,最後只能說一句:「前任鎮守是不會錯的,我等應該聽他號令!」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就聽你們的,爾等去吧!」

  這幾十名軍侯以為許了已經同意,大喜過望,急忙要去整頓兵馬,但是他們才以動身,身上就飛出了一朵血蓮。

  許了的聲音悠悠傳來:「既然你們願意遵守前任鎮守的命令,不願意遵守我這個現任鎮守,我也不為難爾等。只是我卻
  不會庇護非本部之兵馬,爾等不能帶走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

  這些軍侯立刻就楞住了,他們如何不知,沒有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他們這數千兵馬,根本抵擋不住妖族大軍,就算出
  去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他們欲待請求,許了已經傳聲全營,喝道:「想要救援風之百族的將士,可跟自己的軍侯出營作戰。」

  大營之中頓時騷動不休,那些求情的軍侯,更是被許了直接踢出了大營之外,他們面對無數撲下來的妖族大軍,只能奮
  起反抗。

  許了傳音大營,頓時就有天兵出營來跟自己的軍侯一起,他們一旦離開大營,體內的血蓮立刻飛走,再無大阿含輪回血
  海大陣護持。沒有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護持,這些普通的天兵,被數十倍的妖族大軍包圍,頃刻間就有數百人屍橫就地
  。

  數十名軍侯只瞧的睚眥俱裂,急忙大聲呼喝,讓手下不要出營,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總算還有聰明人,立刻高聲叫道:「鎮守,我等知錯,請救護將士們回營!」

  但凡有開口求救之輩,就有血光彌漫上來,此人頓時就恢復了跟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的聯繫,再也不懼妖族戰士。

  這些天兵雖然都是百戰餘氣,並不怕死,但是這等毫無意義的犧牲,終究還是都耐不得,尤其是自己死了也就罷了,眼
  睜睜的看著自己同仇敵愾的同袍被無數妖族圍住圈殺,心情當真不是滋味,也只能苦苦哀求。

  半個時辰不到,所有出迎的天兵,不是被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救回,就是死在妖族大軍手裡,大營之外乾乾淨淨,再無
  一個活口。

  數十名軍侯減損了三成,剩下的軍侯面面相覷,終於知道了現任鎮守,非是什麼柔弱之輩。

  許了初入軍營,就先用大陣煉化,護持這些百戰天兵,他們感激之餘,也頗輕視許了,只覺得此人遠遠不如前任鎮守剛
  烈,所以才會有各種違抗軍令之舉。

  許了只是輕輕拿捏,這群老兵終於明白,前任鎮守已經戰死,他們已經是新任鎮守的麾下了。

  軍侯們各自嘆息一聲,再也不想著去救援風之百族,新任鎮守跟前任不同,擺明了不喜歡這些敵視自己的淵虛天故民,
  做事風格和手段也不同。他們按照跟隨前任鎮守的辦法做事兒,再也不會得到新任鎮守的歡心。

  手下天兵安生了下來,許了也沒當作怎麼一回事兒,這些天兵雖然有些想法,但如許了這等級數的人物,哪裡會去顧及
  ?

  這些天兵的眼光見識,不過螻蟻,他若是按照螻蟻的想法做事兒,那就什麼事兒也不用做了。

  許了耐心等候了數日,終於有一支風之百族的殘部,殺到了大營附近,這裡一直不曾被攻破,風之百族又素來知道天兵
  的凶悍,故而才來相投。

  許了手下天兵本欲結納,但是奈何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只有許了,玉虛,清虛,才有操控之力,許了也不是閉門不納,
  只是要求:「但有投軍之輩,願意修習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之族,才能入營得庇護,不願意之民,可以自行打理生死。
  」


  蟠桃會 八百二十、淵虛天(四)

  這支風之百族的殘部,惡毒的咒駡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跪地苦苦求告,但就算到了這等地步,這些人還不肯投軍。

  既然他們不願意投軍,許了便也坐視不理,一直到了這支殘部被屠戮至只剩下了數十人,這些人才慘叫著,願意答應許
  了的一切要求。

  這些人一開口,就有血光籠罩下來,把這些人都護持住了。

  一個風之百族的老人被救之後,大聲感謝先祖,並且露出了後悔投軍之意,許了也不客氣,立刻就將之踢了出去,任由
  這名老者被妖族撕成了粉碎。

  有了這一波,漸漸又有其餘殘部趕過來,先期投靠的風之族人,也不斷的勸告同族,故而漸漸大營之內,也多了許多人
  口。

  許了的手段在這等時候,也算不得酷烈,但不管是姜朝太子,還是接引,都知這不過是順勢導力罷了。隱藏在深處的情
  緒,理智的近乎殘酷,他們自然不知道,當初許了在魔獄之中,已經見多了這種事情,只要他稍有仁慈,就是所有人同
  歸於盡的下場。

  不願意參與戰鬥,不願意歸化的人,不管多可憐,也不能出手救援,不然就會牽連更多的無辜。這些人寧可去死,也不
  願意放低頭顱,許了又何必去為難人?

  風之百族之民,自然有些互相聯絡的法術,很多部族都能借助風力,傳送消息,故而很快就把這邊的情況,傳播到了淵
  虛天各處。

  投靠了許了的風之族人,便有人不忍心,借機向許了求告,希望能讓許了庇護所有族人。許了也不固執,前幾個來求告
  的人,他一縷答覆:「只要尊我號令,修習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便可得我庇護。」

  這些人不甘心,只希望暫且托庇,日後還能恢復自由之身。

  許了便在結納了第五名求告者之後,但凡有再來求告的人,盡數踢出大陣之外,斷絕了這些人的一切念想。

  許了其實也甚奇怪,這些風之百族為何固執如此,堅持不肯結納三十三天的統御,其實三十三天倒也不是非要收納他們
  不可,只是許了想要執掌淵虛天,就不想再有這等,要依靠天兵保護,卻有各種拖扯後腿的存在。

  風之百族若是有本事,自己抵抗妖族,那就自己求存,若是沒本事,想要求助天兵庇護,就乖乖的從他的規矩。

  又要許了和部衆替他們賣命,又要自由自在,脫身戰鬥,哪裡有如此好事兒?

  許了如此坐視,終於又有他手下軍侯忍不住,替風之百族來求情,十餘名軍侯向許了進言道:「風之百族十分固執,鎮
  守大人何不暫時結納,慢慢教化,如此下去,只怕他們就要死絕了。」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他們寧可死絕,那就求仁得仁好了,又與我有什麼干係?我是三十三天的淵虛天鎮守,本
  來就跟風之百族沒有勾連,不入我麾下,我便不設保護,爾等如是看不慣這等作派,也可以脫出大營,自行其事。」

  這十餘名軍侯不敢再勸,許了鐵頭硬頸,雖然態度始終溫和,但卻言出不二,他們倒是不怕死,只是因為這等事被踢出
  大營,死的十分沒價值。

  許了沒有出手救援,但是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卻每日都要被妖族大軍圍攻,晃眼十餘日過去,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中的
  輪回血魔,已經突破十萬之數,威力也比純粹有天兵們支撐,要强大不知多少倍。

  只可惜的是,不管是天兵,還是妖族大軍,妖王級數就已經罕見,故而這座大陣,不要說催生血神,就算更强一些的血
  魔都無有,只有一群炮灰罷了。

  這十餘日的戰鬥,讓風之百族至少傷亡的三成以上的人口,終於有一支大部落的首領,再也受不得部民每日去死,公開
  禱告,請求許了救援,並且應承下來一切條件。

  這個大部落的首領禱告未有幾句,就有一道血光從天而落,把整個部族籠罩,血光之內,血蓮無數,只要輕輕一抓,就
  能攝取一朵,從而煉化陣法,護持自身。

  有了此等例子,淵虛天的風之百族終於不再抗拒,半日後又有一個大部落願意投靠,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也是瞬息間就
  撲了過來。

  許了雖然保護這些部落,但卻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鎖定在原地,他們若是不離開,便可有陣法保護,若是離開,就無
  有此等好處。所以這兩個大部落,就等若脫離了戰鬥,少了兩個大部落參戰,風之百族的其餘部衆壓力頓時增加不少。

  妖族大軍此時也學乖了,只要看到血光就不上前,轉去其他地方廝殺。

  頓時就有人咒駡起來,這兩個投靠了許了的部落,只是他們光是咒駡,也沒得奈何,所以一天之內,又復有幾個部落投
  靠。

  此關口一開,就如滾雪球一般,第二日就有十餘個部落投靠,第三日更增長到了三十四個,此時還在頑固,寧可去死也
  不肯受三十三天管轄的風之百族,已經不足三成,其餘都已經被妖族屠滅了。

  許了此時,仍舊按兵不動,他此時已經建立了權威,他部下不拘是原來的天兵,還是原來風之族人,都不敢再來勸說,
  只能火急火燎的等待結果。

  又復過去了五六日,除了還有小半投靠的風之族人,其餘不肯降服三十三天的部衆,已經死的乾乾淨淨,許了這才大手
  一揮,飛出十餘道血光,牢牢堵住了淵虛天的虛空孔道。

  虛空孔道被堵住,殺入淵虛天的妖族,就如甕中之鱉。

  許了本來就沒有把風之百族歸攏,仍舊散布在用淵虛天各處,此時被他指揮,頓時把湧入淵虛天的妖族給切割了開來。

  許了本欲招攬這些妖族,但可惜的是,他終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不管是天兵,還是風之百族,都對這些妖族痛恨至
  極,衝殺起來,根本不留活口。

  故而待得淵虛天的妖族被清理乾淨,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憑空多了百萬級數的輪回血魔,卻一個活的妖族也未能招納。


  蟠桃會 八百二十、淵虛天(五)

  許了一戰而定,拿下了整座淵虛天。

  風之百族再也不能翻起任何波瀾,因為他們也都已經明白,許了非是前任鎮守,只懂得死命戰鬥,並不會瞭解人心,故
  而他儘管作戰勇猛,卻始終無法收攏淵虛天。

  許了根本不做懷柔姿態,就是借助一場妖族入侵的戰鬥,逼迫風之百族選擇,死還是屈服!

  選擇死的,自然是死了!

  剩下的都是頭腦精明,懂得審時度勢之輩,此輩終究有幾分頭腦,故而在大戰結束之後,也不敢有甚動作,乖乖在大營
  中,任憑許了調度。

  許了的做法也十分簡單,他把原本的天兵和風之百族打亂編排,甚至連風之百族的部落都拆散了開來,重新整頓之後,
  這支天兵頓時氣象一新。

  本來風之百族也有老弱,也有婦孺,更有幼童,這些人不合上戰場,但是許了賜下了血蓮之後,任何人都能精通一兩種
  血焰法術,甚至許了還特意優容,給每個部下都賜下了十頭輪回血魔,故而就算是老弱婦孺幼童,也有法力,也能戰鬥
  。

  所以,許了重新編排之後,這支大軍堪稱上下皆兵,並無一個弱者。

  風之百族原來有數百萬人口,雖然被妖族殺死無數,但仍舊有五六成人口活了下來,讓許了麾下的天兵,驟然膨脹了千
  倍以上。

  玉虛和清虛也就罷了,早就知道許了之能,但姜朝太子和接引,卻未有見過這種手段,都嘖嘖稱奇,對許了更增幾分佩
  服。

  這一日,兩人在大營之中,談論許了,玉虛和清虛三人,接引微微思忖,說道:「此人的法術頗為駁雜,但所用的陣法
  ,卻有些像是源自大天元訣!可是此法,自從太上道人消失,只有玉鼎老祖學了半套,此人堅持不肯傳授徒衆,他卻是
  哪裡學來?」

  姜朝微微一笑,說道:「我父皇也有習練大天元訣!不過他似乎有什麼顧慮,便是連我也不肯傳授,只跟我說,若是我
  能從黃金鎖子甲中學得,便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就是此法跟我無緣,不能學習。」

  接引嘆息一聲,說道:「可惜你太過憊懶,不然下一個紀元,怎麼也夠資格做一番主角。按照你這般懶散,也不知多少
  年才能修成真仙。」

  姜朝哈哈一笑,說道:「成仙與否,於我又有什麼干係?我是三十三天太子,父親便是太皇,就算不成仙,又有何人敢
  為難我?我有無數天材地寶傍身,壽元無窮無盡,天地間正該我縱橫,就算再懶散,修為總是每日都有進步,遲早也能
  晉身父親那般修為。」

  接引嘆息了一聲,卻不在勸說。

  姜朝太子又復興致勃勃的說道:「如今天庭十大道尊,已經有六位歸隱,只得我父皇,大御宰盤象,還有玉鼎老祖和楊
  祖坐鎮,若是妖族餘孽再來攻打天庭,卻該如何是好?這些道尊怎麼就不管天庭的安危呢?」

  接引眉頭微微一挑,他當然知道原因,但是卻不肯跟姜朝太子說了,畢竟這位太子還未有進入那等境界,說了也是白說
  。

  兩人正在閒談,忽然聽得天地間轟隆一聲巨震,兩人急忙飛身出來,卻見一道血色長虹,貫穿了淵虛天,穿過了虛空孔
  道,血光之中,有無數天兵,丫丫叉叉,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兩人遍尋許了不著,卻見到玉虛和清虛正在調度兵馬,立刻就過去問道:「這卻是怎麼回事兒?」

  玉虛打了一個稽首,說道:「我師兄覺得,淵虛天已經落手,還在此地死守,未免有些消極,他探訪得附近一處洞天,
  沒什麼厲害角色,已經帶了兵馬去攻打了。」

  這一次,就連接引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叫道:「他若是遇到妖族厲害人物,甚至遇到妖神,天妖之輩,豈不是一個死字
  ?楊祖讓你們鎮守淵虛天,就在此地守著罷了,如此作死卻是哪般?」

  清虛朗笑一聲,說道:「也未必就是作死!我師兄韜略無數,只怕攻打下來幾座大天,實力擴張起來,再遇妖族攻打,
  反而更能抵抗。」

  玉虛和清虛當然知道,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若是吞吸了無數生靈,演化出來無數輪回血魔,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他們在
  人道諸國設下的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有二十八頭血神,輪回血魔數以億萬記,橫掃洪荒,從不懼怕任何敵人。

  如今也不過是牛刀小試,甚至兩人都期待,許了能夠攻打下來幾座人口繁盛的洞天界天,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擴張至
  洪荒的本座規模。

  若是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恢復了洪荒本座的地步,就算遇到妖神一流,他們也有抵抗之力,只是抵擋不住天妖罷了。

  不過若是有天妖出動,只怕天庭的道尊老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這等層次的戰鬥,也不需要他們來擔心了。

  接引只是搖頭,連說了幾句胡鬧,但他也是智慧通徹之輩,知道許了,玉虛,清虛絕對不會聽他的勸阻,也只能罷了,
  暗暗忖道:「我只是護住姜朝太子,其餘事情管他!」

  接引也有心,想要知道許了如何攻打其他大天,就帶了姜朝,也融匯到了血光之中,他的道行法力,自然不必說了,輕
  而易舉就參悟通透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的奧妙,也給自己煉化了一朵血蓮。

  只是以接引的法力,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還不足以控制他,隨時都能把這朵血蓮化去,不受任何影響。

  其實接引雖然在十二道尊之中,敬陪末座,但是憑了他的手段,除非是太初玉盤和太古金盤合一,不然絕無任何一種陣
  法,能夠把他鎖定,煉化為陣眼。

  接引穿透了兩界之交,待得他到了另外一處洞天,暗暗推算,知道此地名為東溟天,比淵虛天繁盛許多,甚至還有五個
  大宗派,每一處宗派都有道人級數的長老坐鎮,甚至還有三個真人級數的大修士,雖然已經不參與宗派之事,但卻護住
  了此處,獨立與塵世之外。

  不受三十三天管轄,也不投靠妖族,只是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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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會 八百二十一、東溟天

  許了把寶象宮門徒都搬了進來,在東溟天也立下一教,雖然跟五大宗不能相提並論,也比不得人家悠久,但卻站了一個
  便宜,那就是門徒衆多。

  許了跨界而來,開始還想著如何戰鬥,但很快就發現東溟天五大宗教頗為和善,並未氣勢洶洶的前來問罪,只是派了使
  者前來先禮後兵。

  許了見對方並不願意輕啓戰端,就改了方略,只說想要傳道,並非來攻打,五大宗門就給他劃了一處地界,允許他自在
  傳授道法。

  許了立教的時候,還頗謹慎,甚至把天兵都送了回去,只把寶象宮的門徒留下,但很快他就發現,此地的五大宗門的確
  與世無爭,甚至也不禁妖族路過,只是不允許在本地起釁。妖族雖然勢大,但也不是隨便就能抽調出來跟這等雄厚實力
  的大天爭鬥的大妖,所以雖然時常借道東溟天,去攻打許了鎮守的淵虛天,但卻並不敢在東溟天招惹事端。

  當年在地球上,真人級數就已經極為了不起,可以撐起一家仙派,甚至很多家仙派只有道人境界的長老坐鎮,還無有真
  人大佬。這等可以媲美妖神的大人物,就算許了也不敢輕啓戰端。

  畢竟他能在洪荒獵殺妖神魔君,一來是有大陣在手,二來也是因為洪荒妖魔,並未開啓多少靈識,戰鬥方式粗糙,根本
  比不得後世,推演出無數戰鬥法門的修士。

  這三位真人可比洪荒大妖厲害多了。

  許了也頗好奇,這三位真人級數的老大,究竟傳承何人,要知道不拘是洪荒時代,還是昊極天統御大地的年代,還是三
  十三天主政周天的時期,所有修煉靈機之輩,都是三虛一脈相傳,故而可能有不是十二道尊一脈的嫡系,卻絕對沒有不
  傳承三虛的道人。

  許了在自己門下,玉虛和清虛門下,都不曾見過這三位真人,料想不是還未在洪荒時代投師,就是另外有其他原因,比
  如已經是再傳了幾代的弟子。

  許了也不是一定要攻打東溟天,他只想轉守為攻罷了,既然東溟天不是跟淵虛天敵對的源頭,他稍稍立下了寶象宮的道
  統之後,就開始修築大陣,準備再一次攻入其他界天,並且尋找了幾個虛空孔道。

  許了這一次,略作推算,得出來一個不錯的結果,這才這次他挑選的卻是一處界天,比東溟天還要巨大,就算是以許了
  現今的法力,若不是周遊天下,耗費數年光景,也無法探測出來這座界天有多大。

  這座界天卻是妖族的大本營之一,有數百妖部,這些妖族早就失去了統領的天帝,互相之間也是衝突不斷,故而才有許
  多弱小部落,不堪這種紛亂的生活,率領部族潛入其他虛空,脫離此處。

  許了率領部衆,進入這處界天不過數日,就已經大戰數十場,雖然他有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保護,仍舊被逼得立足不住
  ,退回了東溟天。

  許了試過這一處虛空孔道,就換了另外一處,以東溟天為根基,連續探索了六處虛空孔道。

  東溟天一共就只有七處虛空孔道,其中一處是許了自己的淵虛天,自然不用再去探索,另外五處虛空孔道,有四處荒蕪
  人煙,許了留下一支軍隊,臨時占領下來,然後才進入了最後一處洞天,這座洞天卻是早就被一部妖族統一,名為雷霆
  山。

  掌握此處洞天大權之妖,已經有了妖帥級數,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妖神,論修為還在許了,玉虛,清虛三人之上。

  尤其是他麾下有幾近百萬妖部,除了能征慣戰的妖兵,還有不計其數的人口,麾下的妖兵戰死,隨時都能補充更多兵源
  。

  許了雖然有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傍身,但畢竟麾下戰士還少,而且都十分弱小,也不能吧麾下妖兵都帶了出來,故而只
  抽調萬餘天兵,跟這處洞天的妖神前後惡鬥了數十場,有單打獨鬥,有大軍互毆,這一場戰鬥,居然曠費日久,持續了
  幾乎有三十年以上。

  這三十年中,姜朝和接引,呆了數年之後,不耐這種日子,兩人便結伴離去。

  玉虛和清虛都代替許了,出門征戰過,三人本來就都是修煉的奇才,又得天道垂青,修為都是突飛猛進,先後都突破了
  四十條道脈以上。

  這三十餘年的戰爭,許了和玉虛,清虛漸漸占了上風,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這頭妖帥忽然突破了妖神,一氣反殺,不
  但把許了,玉虛和清虛逼的退兵,還攻入了東溟天。

  許了急忙抽調大軍,在東溟天擺開了陣勢,死死抵擋住了這頭新晉妖神,雙方大戰數十場,終於引得東溟天的三位真人
  級數的老祖出手。

  東溟天三位真人老祖,分別是道德天君,小羽神,和百濟道人!

  道德天君是因為所傳門派,在雙方大戰的戰區不遠,為了保護自己的徒子徒孫,不得已,强行出頭。他跟許了商議停戰
  的時候,許了當然一口答應,倒是讓他老懷大慰。但是這位真人去勸說那頭新晉的妖神時,卻被對方忽然下手暗算。

  虧得道德天君修為比對方高出一籌,雖然負創遁逃,卻沒什麼大礙,倒是許了趁機賣了一個好,出面救下了道德天君。

  這位真人老祖,頓感大丟面子,就召喚了兩位老友,三人聯袂殺入了妖族大軍的陣營。

  這位新晉的妖神倒也了得,雖然實力不足,但卻連連施展詭計,在引誘小羽神追殺,遁逃回老巢之後,借助地理,坑殺
  了這位真君,也不知道他學了什麼歹毒的法門,居然把小羽神煉入了一件神兵之中,實力驟然暴漲,又復帶了無數部下
  ,再次悍然入侵東溟天。

  這頭妖神甚至數次發誓,不但要殺了許了,還要攻下東溟天,盡占五大宗門之地。

  許了知道此事,也頗驚訝這頭大妖的氣魄和手段,他是後來才知道,這頭大妖的諢號叫做大牛王!

  此妖天賦異稟,修煉進境飛速,甚至比很多修煉靈機的人族妖士都不差,可見其天份之驚人。


  蟠桃會 八百二十二、淵虛

  東溟天三位真人,已經死了一個小羽神,剩下道德真君和百濟道人,兩人聯手倒也抵擋得住大牛王,只是從原本碾壓之
  勢,變成了勢均力敵,尤其是大牛王背後是一整座洞天,所有部衆都要為他驅使,但東溟天五大宗門,還有無數小宗門
  ,卻並不全都聽從兩位真人的話,故而雙方惡戰數年,東溟天內部,漸有求和之意。

  甚至有些人覺得,此妖是被許了等人召喚來,只需要把許了等人獻出去,便可化干戈為玉帛,免去東溟天連綿戰火。

  許了知道了此時,當機立斷,立刻設局,親自出手挑戰大牛王,並且故意敗戰,引誘大牛王到了主和派的門戶,大牛王
  當然不會客氣,當即屠滅了求和派的滿門,消去了這種聲音的源頭。

  三方在東溟天大戰的時候,淵虛天派往另外一處洞天的大軍,卻得勝而歸,占了那處洞天,把所有生靈都降服,並且布
  下了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讓許了手下的兵力,暴增幾近一倍。

  玉虛和清虛得了許了指點,立刻就把虛空孔道開鑿更大,花了數年功夫,把兩大洞天合一。兩大洞天合一之後,天地元
  氣更為濃烈,倒是對淵虛天的衆生靈有無數好處,更讓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威力暴增。

  此時大牛王也罷,道德真君,百濟道人也罷,都漸漸明白過來,許了手中握有的陣法,實在太過奧妙,非是自己能夠擊
  破。

  大牛王雖然能夠逼退許了,但也只是占據了地理,在東溟天已經難於擊敗這名對手,若是殺入了對手的老巢,只怕更是
  輸面較多,故而也不理會許了,只是一味攻打五大宗門。

  並且在數年之後,擊破其中一派,甚至設計埋伏,擊傷了道德真君,這位真人本來就被大牛王暗算過,此時舊創復發,
  只能逃入了許了的大營中,並且讓門人弟子投入許了的軍隊。

  道德真君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被大牛王重創,百濟道人孤掌難鳴,若是投靠過去,只怕百濟道人也自身難保,大牛王
  天生好戰,鬥戰之能無雙,轉不如許了這邊,還能庇護自己。何況上次許了出手救人,也跟道德真君結下一段友情,轉
  是東溟天三大宗師,雖然貌似好友,但其實各有利益,生死關頭不敢輕易投靠。

  許了收攏了道德真君門徒,又復跟追殺的大牛王惡戰一場,這一次卻是玉虛道人和清虛道人連番突破,兩人各自煉開了
  三四條道脈,配合天道至寶,居然不落下風。

  大牛王惡戰一場脫身而去,卻引發了一次小小的浪潮,就是大多數小門派終於明白,三大真人還在的時候,都連番輸陣
  ,兩大真人還在的時候,還能勉强自保,如今只剩下了百濟真人……

  肯定是抵擋不住大牛王了!

  故而許了這邊,一連數日,都有人來投靠,很多宗門整個投奔了過來,許了也不吝嗇,只要願意投靠,就一並收容,並
  且還傳授各種新奇道法,有些道法甚至比這些人原本宗門所創更為高明。

  寶象宮至此,已經成了東溟天第一大勢力!

  百濟道人沒法,也只能說合剩下的兩大宗派,還有一些小門派,也合並歸一,跟大牛王的妖兵,形成了拉鋸之勢。

  三方大戰正如火如荼,忽然又有數十支妖兵侵入,卻是跟東溟天連通的界天出了狀況,又有妖部站不住腳,被逼的逃竄
  。這些妖兵也知道東溟天的規矩,若是照舊規矩,只是路過,投入其餘洞天,原也相安無事。

  但這一次,卻大不一樣,因為東溟天三大真人,已經去了其二,道德真君養傷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這些妖兵就蠢蠢
  欲動起來,開始肆無忌憚的殺戮。

  大牛王不必說了,自然有統御妖兵之法,連續沖散了攻打的妖部,還收攏了不少。

  百濟道人可就哭了,他雖然道法不俗,但卻不善於戰陣,也沒有統兵經驗,門下又不齊心,故而損失慘重。

  也只有許了這一部,仗著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不但不懼妖兵攻打,甚至還主動出擊,數百場大戰之後,實力居然不降
  反升。

  許了甚至借機分出兵力,把東溟天連通的七處洞天中,四處荒蕪之地也給占據了下來。

  只是因為隔了一個東溟天,沒法跟淵虛天煉化一體。

  這一場騷亂之後,大牛王思忖良久,也不理會百濟道人,親自來尋許了講和。

  許了身經百戰,但如大牛王這等厲害的角色,也是第一次見到,故而也十分欽佩,率領了玉虛,清虛,親自出面。

  四大頭領商議了一日一夜,忽然聯手起來,反擊東溟天最後一股勢力,許了親自出手囚禁了百濟道人,鎮壓在大阿含輪
  回血海大陣之中,大牛王率兵退走,把東溟天留給了許了。

  大牛王沒有許了這等本事,他也不覺得占了多一處洞天,有什麼利益,故而只瓜分了各派各宗門的庫藏,擄掠了一筆,
  就退回了自家老巢。

  許了攻打下來東溟天之後,立刻就著手開鑿虛空孔道,先把東溟天跟淵虛天合璧,又復把四處荒蕪之地,跟淵虛天合璧
  。

  連續合並了六處洞天的淵虛天,已經廣大無比,疆域遼闊,若非還未生出天地胎膜,已經跟尋常界天差不許多了。

  吞並了這許多洞天,淵虛天的虛空孔道,也擴展到了四十餘個,許了一個個探索,先把無人的洞天開鑿孔道,一時間倒
  也把淵虛天搞的熱火朝天,不知道有多盛興。

  許了這一日,正在計算,該如何擴張勢力,忽然感應到一股氣息歸來,卻是接引和姜朝太子又復回來。

  這兩人頗為得意,但是見到了許了這般,居然把淵虛天擴張至如此境地,也都心頭駭然,兩人問過了許了,都對他十分
  欽佩,姜朝太子當時就問,需要他幫忙,去鎮壓了大牛王與否。

  許了當然開心,他跟大牛王雖然不打不相識,但終究不是朋友,若是能多了大牛王的基業,他說不定就能反攻那一處界
  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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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會 八百二十三、道德入主

  雷霆山和淵虛天的虛空孔道,兩方都不放心,故而各自建造了門戶,更有重兵把守。

  許了得了姜朝太子和接引之助,立刻就調兵遣將,先要攻入雷霆山。

  只是許了也沒有想到,他揮兵攻打的過程順利無比,雷霆山幾乎沒什麼抵抗,只是當他穿過虛空孔道,對面已經是荒蕪
  一片,卻非是大牛王搬場,因為此處洞天的景致都變化了,卻是大牛王不知用來什麼手段,把虛空孔道改換。

  如今許了已經找不到這頭大妖了。

  許了忍不住暗贊一聲,這頭大妖果然智慧通天,居然看得出來,沒法對抗自己的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明面上相安無事
  ,暗地裡卻預先準備,扭曲了虛空孔道。

  許了也沒有繼續追求,畢竟他不是想要擊殺大牛王,只是想要多占領虛空,把淵虛天打造的更為遼闊。

  這一點,不只是玉虛,清虛,姜朝太子和接引都不知的許了有什麼圖謀。

  其實許了也是早就預計,只是不方便跟人說知,既然大牛王已經搬場,姜朝太子和接引就告辭而去,許了繼續跟玉虛,
  清虛一同,繼續擴張淵虛天。

  又復數十年過去,許了,玉虛,清虛的終於把淵虛天擴張至了極限,隱隱有形成天地胎膜之兆,三人的修為亦是各有進
  境,各自又多凝練了幾條道脈,堪堪都要突破五十條道脈的大關。

  許了這一日,忽然對玉虛和清虛,說道:「我有預感,三十三天最近要有些變化,我們在淵虛天已經逗留多年,只怕要
  被召喚歸去,臨走之前,不如把寶象宮在此地扎根,這些門人就都不必帶走了。」

  玉虛和清虛兩人也無不可,許了卻把鎮壓多年的百濟道人和一直在養傷,卻無所事事的道德真君給叫了過來。

  這兩位具有真人修為的老祖,各有不同情緒,百濟道人知道,自己選錯了道路,道德真君卻不知在想什麼,反正門下已
  經盡數為許了吞並。

  兩位真人被許了叫喚來,也不知道許了有什麼想法,只是默不作聲,許了見到兩位真人,含笑說道:「我跟兩位師弟,
  就要回轉三十三天,臨走之時,想要問一聲,兩位道友可否加入寶象宮,為三十三天效力。若是兩位願意,我就把門徒
  弟子,還有這一座大陣盡數交付,若是不願意,兩位也可以收攏舊日門徒弟子,只要願意跟隨兩位道友,我盡可開放,
  任他們自由來去,在我的淵虛天重新立下門戶。」

  百濟道人心頭不滿,就說道:「我願意帶了舊日門徒,另立門戶。」

  道德真君卻微微一笑,問道:「兩位道友可願把基業相托?」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這算什麼基業,道友既然動心,今日就接收了這座門戶吧。日後若是願意,也可以改換名字,
  不叫寶象宮都沒什麼,道友借此把原來的門戶重新立下,也是一件好事兒。」

  道德真君微微驚訝,他也看不透許了的想法,不過此時他也知道,原來東溟天獨立於世,不服三十三天,也不怕妖族,
  此時情況已經改換,只能選擇臣服其中一方,如今妖族早就勢頭衰減,三十三天勢大,只是還奈何不得妖族餘部罷了。

  怎麼想,投靠三十三天也已經是唯一選擇,所以道德真君就微微點頭,擔承了此事。

  許了也不怕那麼多,當即就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交付,至於門徒弟子,更是一名不留,只有三人的座騎,還有許了門
  下的幾個童子,沒有交給道德真君。

  玉虛和清虛,雖然不知道許了為何如此,但是也不在意,兩人都知道,此乃天道碎片,日後他們終究要歸去洪荒,這些
  身外之物根本也帶不走,貪戀也是無用。

  許了這邊才把事情交付,就有三十三天的特使前來,宣三人回歸,同時也帶了新的任命,讓三人自行選拔一名鎮守。

  許了自然把鎮守之職,送給了道德真君,然後就跟著玉虛,清虛,笑哈哈的悠然離去,留下了道德真君和百濟道人,各
  自有一團愁思,不知道許了究竟賣了什麼關係。

  許了一走,這座淵虛天就歸了道德真君,道德真君本來修為就高出了百濟道人一籌,如今掌握的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
  又復有數百萬門徒,各種生靈不計其數,實力比孤家寡人的百濟道人,强橫的不知多少倍。

  百濟道人雖然想要重整門戶,但是他連續努力數日,也不過有七八個舊日門徒願意相從,其餘都不願意再回歸他門下了
  。

  百濟道人惱怒無比,但卻又不能夠說是許了不公,也不是道德真君弄鬼,他自然也知道,因為許了公開了三千卷道法,
  這些門徒有了更高明的道法,就不願意回歸本門了。

  大家都惦記,要修煉至更高境界,誰願意只守著舊日門戶,卻得不到上乘真傳?

  就連百濟道人也無奈,最後只能跟道德真君商議,也拓印了一份三千卷道法,這才收了百多名舊日門徒,在淵虛天尋了
  一個角落,重新立下了門戶。

  只是百濟道人這個門派,比起來道德真君執掌的寶象宮,可就差之太遠了,他日日見到寶象宮的門徒,在淵虛天縱橫,
  但遇到什麼危險,比如又有妖族闖入,鬥法不過,就一聲呼喚,立刻就有血光飛來,不但可鎮壓妖族,還能增厚法力,
  各種好處數之不盡。

  百濟道人的門戶,脫離了寶象宮,自然也就沒了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的佑護,在淵虛天不過是後娘養的孩兒,兼之門戶
  幼弱,門下弟子出門,都畏畏縮縮,抬不起頭來。

  兩位真人修為,雖然比許了,玉虛,清虛更高,但執掌門戶的手段,卻不如許了高明,故而許了,玉虛,清虛雖然離去
  ,但門戶中仍有無數人惦念舊主。

  道德真君縱然知道,也沒什麼動作,他乃是仁厚長者,就算當年也是頗為保護東溟天,更是他第一個出頭,抵抗大牛王
  ,他願意執掌寶象宮,入住淵虛天,卻非是為了利益,而是不想再有當年悲劇。


  蟠桃會 八百二十四、登仙台

  許了和玉虛,清虛兩人,回歸了三十三天,居然又得到了楊祖接見。

  楊祖乃是三十三天十大道尊之一,如今天庭十大道尊,已經有六位歸隱,只得太皇姜尚,大御宰盤象,玉鼎老祖和楊祖
  坐鎮。

  楊祖本來俗物甚多,要管理諸般事務,但卻特意親自接見三人,可見重視。

  他早就知道,許了等人在淵虛天的事情,當下大加鼓勵,不但連擢升三品官職,還特意賜下了一份榮耀,允許三人在登
  仙台苦修一年。

  登仙台乃是天道至寶之一,上一紀元所出,至於這一紀元是否還會有此寶誕生,已經是不可知的事情。

  此寶能夠穿梭過去未來,但卻不是用來橫渡時光之寶,此寶能夠攝取過去未來的虛影歸於自身,若是有人注定可以成就
  真仙,甚至能夠在登仙台上,攝取未來虛影,立地成仙。

  只是若有人以此法成就真仙,所消耗的天地命數,實在太大,登仙台承受不住,必然要崩潰,重歸於天道。

  楊祖當然也不指望三人能夠成仙,他也不曉得這三位道人,真有成就真仙之姿,只以為不過是尋常道人,在登仙台上,
  不過提升修為,若是能證就真人之位,就是天道機緣,最多不過提升一些修為。

  儘管如此,這也是難得的好處。

  許了等三人大喜,沒有料到,楊祖居然能賞賜如此機緣,三人闖入天道,就是為了尋找能夠拔升修為的機緣,這已經是
  最好的結果。

  三人拜謝楊祖之後,被仙官帶領,直入登仙台,這座登仙台雖然是天道至寶,但卻不能用來鬥法,對仙人級別的道尊也
  沒得什麼毛用,故而就算楊祖這個主人都不會帶在身邊。

  登仙台四四方方一塊,只是頗為巨大,東西南北各有百步之遙。

  引路的仙官沒有資格,不敢上去,只讓三人一起登臺,他在下方艶羨的立等。

  許了跟著玉虛,清虛兩人,一起上來登仙台,頓時就感覺到身上的太虛金花蠢蠢欲動,他瞧了一眼玉虛和清虛,兩人也
  各自把隨身的天道至寶放了出來,也都跟許了一般感受。

  玉虛和清虛,乃是人道三祖,注定可以修成仙人。

  但許了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因為他並非是太虛本尊,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球少年,縱然有無數機緣,仍舊不知道自己
  的未來如何。

  玉虛和清虛,也不知道跟天道如何勾兌,身上氣息不斷拔升,瞬息間就突破了真人之境,就在許了以為,他們或者繼續
  突破,直至證道仙人,或則在某一關隘被阻,卻忽然覺察到,整座登仙台生出隆隆巨震。

  許了微微推算,就不敢怠慢,也不再關心兩位道弟,催動法力,借助太虛金花,勾連天道。

  在某一個瞬息,他忽然感應到了自己的本尊,本尊似乎也頗驚訝,一瞬息,這具戰鬥分身和本尊的精神意識重新合一。

  許了的修為不斷突破,體內一條接一條的道脈淬煉,最後醞釀,積累,瞬息間突破……

  就在許了剛剛突破真人之境,腳下的登仙台已經崩裂,玉虛和清虛,都在瞬息見沖他微微點頭,然後就消失與天道之中
  ,不知被送入了哪裡。

  許了知道這兩位道祖,感應到了天道之中的冥冥機緣,也許已經回去了洪荒,也許被送去了數千,數萬年後,也許出了
  其他變故……

  這已經非是許了能夠預料,他跟本尊的感應,也在瞬息斷開,只能確定本尊也已經晉升,只是跟他這具戰鬥分身不同,
  畢竟本尊的繼續更為雄渾。

  許了突破真人,連續煉開了三條真脈,就後續乏力,但此時他關心的已經非是修為,而是如何交代,登仙台的去向。

  玉虛和清虛,也不知道修為突破到了什麼地步,但就連登仙台都損壞了,兩人此時情況可想而知。

  唯一倒楣的反而是許了,玉虛和清虛被天道送走,他卻不曾,此時必然要面對天庭的震怒。

  要知道,登仙台乃是天道至寶,居然被三人損毀,這等大罪,就算是許了傾盡五湖四海,天下汪洋之水,也洗刷不乾淨
  了。

  許了腦筋轉的快,急忙一縱身,就要遁出天庭,卻忽然感應到一團莫名之物,他隨手一指,九朵太虛金花就飛了出去,
  只是一兜,就把這團莫名之物收了。

  許了也不須細想,就知道,此必然是登仙台崩滅,原本蘊含的莫名之物就散逸了出來。

  他用太虛金花收了這團莫名之物,九朵太虛金花連連震動,各自生出了一朵,化為了一十八朵太虛金花,許了也不暇思
  忖,為何有如此變化,急忙一縱身,借助了西極若木之力,逃出了三十三天。

  許了這邊才逃出了三十三天,就聽得天上地下,都生出了一個巨大的聲音。

  淵虛天鎮守太色!

  得蒙天恩,上登仙台,卻不思忠耿,施展妖法毀了天庭至寶,逃竄無蹤。

  故而,得令十八位真君下界,捉拿此獠,格殺勿論。

  欽此!

  許了聽得,心頭懊惱,急忙催動法術,逃出了三十三天。

  這塊天道碎片,廣斡無垠,許了走入了下界,尋了一處高山,就胡亂落腳下來,思考該如何處置此事。

  許了卻不知道,此時淵虛天鎮守道德真君,也被天庭下令,戴罪立功,也是十八位真君之一,只是天庭並無關注寶象宮
  這等小門戶,許了又把這些門徒盡數交托,故而也不曾責罰。

  唯一受了牽連的人,反而是許了座下的三位童子,還有玉虛和清虛的座騎。他們也沒有資格上登仙台,也沒有被留在淵
  虛天,許了自顧不暇,也沒有管他們,此時都被天庭捉拿起來,鎮壓到了天牢裡,等待擒捉到了許了,一並問斬。

  許了袖中推算了一番,臉上全都是苦笑,他也沒有料到,此番天道之旅,居然會生出如此變化,他還以為會跟四海疆圖
  一般,在這處天道碎片逗留數千年,三人各自突破之後,才回歸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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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會 八百二十五、雷霆山的毀滅

  如今卻是,玉虛和清虛不知所蹤,許了自己變成了天庭罪大惡極的逃犯,也不知道會被什麼人追捕。

  許了倒是不太畏懼,他這具戰鬥分身,雖然沒有一件洪荒至寶,那些洪荒寶物都在太虛元一器所化的戰鬥分身上,如今
  還在新大陸。但手頭卻有太虛金花,如今太虛金花吞了兩團莫名之物,已經演化為一十八朵,威力也增進至不可思議。

  尤其是他終究是突破真人之境,憑他的手段,雖然未必真人境無敵,但能夠奈何他的真君也不會太多。

  許了只是犯愁,該如何脫離這處天道碎片,趕緊回歸洪荒。

  如今他修為雖然還未臻至仙人之境,可終究是踏破真人,以如今的修為,回歸洪荒之後,也不甚畏懼諸般變化了。

  許了潛修數日,稍稍穩固了一番修為,居然再次煉開了一條真脈,卻是他潛力不絕,還有此一進境。

  只是煉開了四條真脈之後,他的這具戰鬥分身的積累,也就清耗一空,日後只能按部就班,提升法力。

  許了知道再難有所精進,也不再修煉,嘆息一聲,又復推算了一番。

  他原本不知幻想過多少次,一旦突破真人,該有多麼爽利。要知道,萬妖會也不過是四大妖神坐鎮,四大軍團也不過各
  有一頭妖神,十八仙派攏共也不過才五位真人。真人已經是地球上最巔峰的戰力,若是能成就如此境界,他也是一方大
  佬,雄踞食物鏈。


  但是許了卻沒有想到,因為種種變故,他還未修為精進,就已經成了東皇天之主,掌握了一方勢力。

  如今突破真人,已經沒有想像中的爽利!

  因為應該得到的地位身份,他在突破之前就已經得到。

  更因為……此時正在被三十三天追殺,實在沒得什麼情緒。

  許了推算一番,他如今的十相神魔裂天訣修為精進,混沌虛算也增長不少,雖然還不及本尊的九元算經,但也能推算出
  來更多的天道變化。

  許了暗暗思忖道:「此非是天道之變,卻是因為我身份不同,故而才有此變化。」許了非是真正的太虛,故而玉虛和清
  虛修為精進,然後就被天道卷走,按照推算,這兩位道祖會在數  萬年後重新出世,出世就必然是真仙一流。
  

  許了卻沒得這般待遇,他只能借助登仙台之力,踏入真仙之境,接下來還要自家打磨。

  許了暗暗忖道:「按照推算,只怕就算我回歸洪荒,也見不著玉虛和清虛兩位道弟。就是不知道,數萬年後,洪荒已經
  變成了什麼樣子,兩位道弟歸來,會否跟我有些隔膜,我一個人又如何獨立支撐人道諸國……」

  許了暢想了一陣,又復開始推算,該如何脫離這塊天道碎片,他推算數日,隱約琢磨到了一絲機緣,卻是要下一次蟠桃
  大會開辦,才有回歸的機緣。

  許了倒是知道,蟠桃大會百年一屆,倒是並不算太久。

  他知道也沒別的辦法,就耐心苦修。

  這一日,許了正在洞中淬煉道力,忽然心頭一動,遁出了洞府,足踏金花,飛了數千里,卻見一座高山阻路,數百妖怪
 ,丟盔棄甲,正在休憩。

  見到了許了,這些妖怪大呼小叫,做出了戰鬥的準備,許了忽然見得熟人,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可是大牛王當面
  ?」

  一頭青牛精昂然走出,叫道:「原來是太色真人!你怎麼修為大漲了?」

  大牛王也是駭異,他在許了手下吃了不少苦頭,儘管後來突破妖神,仍舊不敢小覷了這三位道人。他也是苦修過來,當
  然知道,就算是人道進境迅速,卻也不可能這麼短短時日就突破真人,故而心頭駭異。

  許了也笑道:「大牛王為何如此狼狽?我是得了楊祖提攜,允許上登仙台潛修,結果也不知怎的,流年不利,登仙台居
  然炸了,我的兩位道弟不知所蹤,我也被天庭通緝,故而才淪落至此。至於修為提升,便是因為登仙台的緣故。」

  大牛王瞪了許了一眼,惱怒叫道:「我倒楣至此,還不是因為你們兄弟,原來根究是這般。」

  大牛王跟許了雖然有些仇怨,但此時同時淪落,倒也有些惺惺相惜。他雖然知道,是這三位道人讓自己倒楣,但卻也沒
  有追究之意。

  大牛王詳細說了,許了才知道,這位妖神顛倒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丟了雷霆山,手下群妖死傷大半,只剩下這些殘
  兵敗將。

  許了和玉虛,清虛,引爆了登仙台,天庭派出了十八位真君,其中就有道德真君,道德真君不敢隱瞞,就把許了幾年的
  戰績說了,就有真君認定,許了跟大牛王有染,必然是去投奔這頭大妖。

  故而八位真君聯手,施展無上法力,重新尋找到了雷霆山,並且攻破了這座洞天。也虧的了老牛機靈,預先走了,不然
  此時就是頂級和牛的下場。沒了基業,四處逃竄,這等境遇,比許了著實還悲催幾分。

  許了聽得都替大牛王難過。

  一人一妖本來就不打不相識,如今同病相憐,自然多了幾分交情,許了問道:「如今牛兄打算如何?」

  大牛王嘆息說道:「基業沒了,倒也還罷了,只是如今無處落腳。我又不願意去投奔昊極天的殘部,畢竟那裡規矩甚大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了心頭微微思忖,也知道如今昊極天被妖族占據,他能把淵虛天擴張,不過是因為有三十三天背後撐腰,大牛王這種
  閒散的妖神,卻無這等便利,失去了雷霆山,果然難以繼續在殘破的昊極天落腳,只能在洪荒大地尋找棲身之所。

  大牛王也知道這一點,故而逃奔了出來,只是如今洪荒為三十三天統治,雖然也不滅殺妖怪,但修真之輩太多,也不好
  尋一個清淨所在。

  許了思忖良久,忽然想起來海外之事,他去新大陸的時候,路過無數島嶼,其中很多都荒蕪人煙,沒有生靈。

  當下建議道:「我們何不一同出海?」


  蟠桃會 八百二十六、渾天雲鯤

  大牛王微微猶豫,長嘆了一口氣息,說道:「出海也好!」

  它比許了還要憋屈,苦修多年,天份絕世,終於突破妖神,放在什麼紀元,都是一方大佬了,更有雷霆山基業,卻因為
  一場無妄之災,根本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只能四處逃竄,惶惶不可終日。

  他也不是麼怪過許了,但卻也知道,怪罪許了,並無益處,反而不如兩人聯手,還說不定能重新開創局面。

  許了的神通本事,他是見識過的,也有借助之意。

  許了見他意氣消沉,忍不住建言道:「如今正該振作。大牛王這個名號,不夠意味雋永,不如改換個名號,也可以增加
  幾分氣勢,增加幾分天道之眷護!改換命數!」

  大牛王微微一楞,他倒是沒覺得,自己的名號有什麼不好,但被許了一說,果然也覺得有幾分粗俗,就問道:「我卻改
  個什麼名號為好?我不甚讀人道的書卷,也沒什麼好名號可起。」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這裡有個名號,十分合適牛兄!不如就叫大力牛魔王如何?」

  大牛王兩眼放光,叫道:「大力牛魔王!果然好名號,從今日起,我就叫做大力牛魔王了。」

  許了本來想,要不要再奉送一個平天大聖的諢號,但思忖片刻,似乎隱隱感覺,天道微有變化,不敢再多胡說,只是微
  笑賀喜。

  如此!

  大牛王就改了名號,喚作了大力牛魔王。

  許了又復熱心,把三千卷道法一卷一卷講給大力牛魔王,甚至還傳授了小半妖神經,這頭妖神得了如此厚禮,心頭歡喜
  不盡,只覺得許了乃是他平生第一知己!

  是個大大的好人!

  把之前的不快全都忘記了。

  許了說服了大力牛魔王,就慫恿他跟自己一同造船,想要出海而去,沒有船舶,十分不方便。縱然大家都能騰雲駕霧,
  各種飛遁,但想要休憩,修煉,閒散,甚至宴飲一番,都沒得落腳之處。

  故而許了這個提議,大力牛魔王也是甚覺不錯,兩人商議該如何造船的時候,這頭妖神忽然說起,有一頭巨獸屍骸,甚
  是合適煉就船身。

  許了本來想尋幾株神木,天木之流難尋,畢竟是天妖級數,但神木之流也許還有機緣,但聽得大力牛魔王說起這頭巨獸
  屍骸,也不覺得微微驚訝。

  這頭巨獸生前也是妖神級數,壽元漫長,已經沒人知道它究竟活了多久。

  後來這頭巨獸巡海之際,遇到了太皇巡天,震動妖力,爭奪日輝,被太皇姜尚誅殺,拋棄在東海之濱,化為一座巨島。

  因為有太皇仙氣,又有澎湃妖力,故而這頭巨獸死後,屍骨不化。也有人想過,以此巨獸屍骸祭煉寶物,但始終沒人能
  搬動的了,故而就漸漸無人問津了。

  牛魔王提起這頭巨獸,許了就深以為然,立刻催動遁光,和牛魔王一起去探看了一回。

  兩人法力都不俗,許了更傳授的三千卷和小半妖神經給牛魔王,這頭妖神果然天賦絕倫,居然自行推演出來一門飛遁之
  法,名為霹靂震光遁法!

  飛遁起來,有雷霆之音伴隨,足下自然生出雷電雲光,速度奇快,兼有護身卻敵之妙,生出無窮雷霆,等閒之輩,一雷
  就劈死了。

  兩人遁速都快,不過一日,就到了東海之濱,許了遠遠的看到那頭巨獸屍骸,不由得嗟吁了一聲。

  這種巨獸他在洪荒也曾見,只是因為這種巨獸天生良善,又經常在海中游弋,甚少來陸地上,故而許了也不曾侵犯。更
  何況,這種巨獸之族,有一個極厲害的人物,就算許了也不想招惹。

  沒想到數十萬年之後,它都躲過了昊極天時代,居然還是被三十三天之主,太皇姜尚誅殺。

  這種巨獸名為渾天雲鯤!

  渾天雲鯤血脈傳承有過天妖至尊,只是渾天雲鯤一族出現的天妖,不在三十三天時代,不在洪荒太古,卻在昊極天統御
  大地的時候。

  至於那頭渾天雲鯤究竟後來何去何從,許了也不大了然,這頭只是妖神級數的渾天雲鯤,顯然不是那頭天妖老祖,也不
  知道是他的幾代子孫。

  許了探手一拍,就有無數陣法落下,這一次卻非是他驚動本尊,而是溝通太虛元一器化身,借用了玄都至真四部禁氣塔
  的法力。

  玄都至真四部禁氣!

  也是天妖級數的傳承,內蘊四部禁神,若是能祭煉完全,這頭巨獸就可恢復生前無敵法力,雄踞天地之間。

  尤其是,此法能夠借助四部神靈,最為便利。

  許了沒得耐心,再祭煉一座大陣出來,但日後若是能夠收攏部下,就可以成為玄都至真四部禁氣所煉的巨獸,體內神靈
  之一。

  不拘是鬥法,還是方便服侍,都有無數妙用。

  牛魔王看著許了,隨手一招,就有一座巨塔飛出,鎮壓在這頭巨獸的屍骨之上。

  本來籠罩在巨獸屍骨上的仙光,居然漸漸被消磨,不夠心頭大駭,他當然不知道,許了乃是姜尚的徒弟,最為熟悉師父
  的法力,這道仙光,對其他人來說,根本無可奈何,但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老師恩賜的好處。

  祭煉了姜尚所留仙光,玄都至真四部禁氣塔的虛影,就開始灌注法力,漸漸滲入到這頭巨獸識海,本來化為巨岩的屍骨
  ,漸漸生出了靈光。

  不過百日,這頭巨獸屍骨猛然發出一聲震天嘶吼,緩緩浮上了天空,輕輕一抖尾鰭。全身都放出了如鬚如縷的雲光來。

  這乃是渾天雲鯤的護身的大神通!

  許了也不客氣,招呼了牛魔王一聲,就踏入了渾天雲鯤的體內。這頭巨獸體內的五臟六腑,都被許了煉化成了十餘座宮
  闕,只是他祭煉的倉促,這些宮闕都還是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事務。

  牛魔王見到許了如斯法力,也不由得贊嘆,暗暗忖道:「這位太色道人,只怕比我料想的還要了得。也見過了三十三天
  許多真人,縱然法力比我雄厚,也不見得有什麼了不起的神通,如何比的過這位太色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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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7 21:22:39 |只看該作者
  蟠桃會 八百二十七、姜尚走脫,三酉入劫

  渾天雲鯤巨大無倫,長有千里,乃是天地間最為巨大的幾種妖獸之一。

  許了祭煉之後,也沒有縮小這頭妖獸的體積,仍舊是千里之大,只不過內部被他以玄都至真四部禁氣祭煉過了,十餘處
  宮闕比外面還要巨大,其中幾處甚至生出了靈機,隱隱有晉升洞天之兆。

  許了也不過是倉促祭煉,也沒想過,要使用多久,故而祭煉得能夠使用,也就罷手,把玄都至真四部禁氣塔送歸。

  牛魔王倒是十分喜歡,立刻就把舊部召喚過來,只是他丟了雷霆山,如今手下也不過數百,再無往日一座洞天之主的模
  樣。

  這些妖怪雖然跟隨大力牛魔王日久,但也不曾見過這把遮攔的地方,都歡天喜地,四處溜達,這座渾天雲鯤內部虛空,
  實在太過廣大,故而這幾百妖怪,散落之後,就如水入沙,轉瞬就都沒了影子。

  牛魔王也不在乎這些妖怪,拉著許了說道:「太色道人!你本事如此之大,可否給我一個條出路,日後該怎生行止?得
  罪了三十三天,還有一十八位真君追殺,可不是什麼好路數。」

  許了苦笑道:「登仙台是天道至寶,因我毀了,天庭如何不怒?你我的罪責,肯定無法擺脫,也只能指望,天庭抓不到
  我們罷了。至於一十八位真君,倒也無須擔心太甚,這些真君各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忙於修煉,就是打理天庭雜務,或
  者有自己的門派要管束,有徒兒要指點,哪裡有功夫一直追殺我等?也不過就只是一二人,性情扭曲,會死盯此事不放
  。這等真君,修為必然也不咋的,真要尋上門來,我們聯手做了,切不可放走,說不定就能一勞永逸。」

  許了對人心把握,以及天庭瞭解,自然遠在牛魔王之上。

  雖然一十八位真君,看起來果然數目龐大,懟天懟地,但真能全力投入之輩,只怕有兩三位已經很了不起。這兩三位若
  是被他和牛魔王坑殺了,其餘真君說不定就會更加含糊,把這件案子無限期延後。

  待得時辰到了,許了自己就回歸洪荒去了,至於牛魔王,就看他能否撐到七大天妖轟天庭的時代了。若是能等得到,說
  不定就有一條活路,若是等不到,那就是他命裡有此殺劫,沒法躲避。

  許了駕馭了渾天雲鯤,自然就出海而去,他也不需要準備些什麼。

  許了這邊煉化姜尚封印的仙氣,把渾天雲鯤祭煉成海天巨舟,三十三天之主,太皇姜尚自然早就知道了。

  他高居三十三天之上,瞧著許了和牛魔王駕馭了渾天雲鯤出海,臉上似笑非笑,袖中推算了一遍,忽然臉色微微一變,
  身上綻放玄光,徑直衝破了三十三天之上,脫離了這處天道碎片。

  這般變化,卻是誰也預料不到,三十三天頓失其主!

  太皇姜尚走脫。

  這一塊天道碎片,忽然變得躁怒無比,無數劫雲滾滾降落,不拘一格,但凡生靈,悉數轟殺。

  三十三天三位道尊,再也顧不得其他,各自施展法力對抗忽然暴躁的天道,他們也不知道,為何天道如此暴怒。

  許了和牛魔王出海不久,就也感應到了天道的躁怒,好在許了身懷天道至寶,把一十八朵太虛金花飛出,不拘多少劫數
  ,落在太虛金花上,都會被吞吸,故而安然無恙。

  許了也甚奇怪,為何天道生出如此變化,他推算了一回兒,卻不得要領,此時姜尚已經走脫,如此高層次的變化,他修
  為不足,自然推算不出來。

  但許了也隱隱感應到,應該是三十三天出了什麼事情,此時他和牛魔王,已經到了汪洋大海深處,下方濁浪排空,一個
  浪頭就有山峰般高,天空濃雲密布,降下無數雷霆霹靂,惡劣至無法想像。

  若非他駕馭的乃是渾天雲鯤,換了一艘小一些的巨舟,早就被撕成粉碎了。

  牛魔王也叫苦不迭,對許了說道:「我們是否流年不利!居然連出海都遇到這般情況。或者我們返回去吧!就算遇到天
  庭的真君,惡戰一場也就罷了,死的死的痛快。」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老牛何來這般說法?你也是妖神一流,哪裡有這些天象變化,就能奪了你的性命?非是有針對
  的天劫,也奈何你不得。」

  許了話音剛落,就有兩道雷霆落下,直直的轟在渾天雲鯤之上,把這艘巨舟炸的迎空犯困。許了好容易才穩定下來,心
  頭也頗駭然,這道雷光非是針對,但太虛金花居然沒能護住,只能說明,有人招惹了天劫。

  許了脫身飛出,果然見到天空一道光華亂跳,正在跟天劫鬥法。

  牛魔王也跟著飛出,見到這道光華,忍不住叫道:「好像是天庭的三酉真君!」

  許了也點了點頭,說道:「此人必然是來擒捉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算出來我麼會出海,一路跟隨了來,卻遇到了天劫
  ,被弄的這般苦樣。」

  牛魔王問道:「我們卻該如何?」

  許了想也不想的說道:「自然是配合天劫,將此獠擊殺。我們都出海躲避了,他還要跟上來,只怕殺我們的心思甚重。
  」

  許了探手一抓,就有無數雷光入掌,反手擲出,就化為一道雷電光矛,飈射天空的那位三酉真君。

  許了雖然沒有動用十相神魔裂天訣,但是他精通三千卷,舉手抬足,都是妙法,這一道雷電光矛,蘊含天劫之力,本身
  殺傷力雖然奇大,但最根本的卻是能夠引動更强的雷劫。

  三酉真君不知道許了的法力,抬手硬轟,碎了雷電光芒,卻被散開了的雷光,牽引了無數雷劫,滾滾而下,轟的他苦不
  堪言。

  許了一擊之後,便即袖手,等三酉真君好容易應付了這一波雷劫,又復一道雷電光矛飛出。

  三酉真君此前只以為是巧合,也沒有多想,仍舊一擊轟碎,再度陷入了雷光劫雲,如此七八次,這位三酉真君才明白過
  來,原來許了的雷電光芒,內中含有貓膩!

  他怒不可遏,反手一掌拍下,運使玄妙道法,頓時生出了虛空皸裂之威。



  蟠桃會 八百二十八、古來聖賢皆寂寞!

  大力牛魔王見狀,也是心頭豪情頓起,大吼一聲,雙拳一上一下,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拳印,似乎能夠嵌入天地大道。

  這卻是他聽了許了的三千道卷和小半妖神經,結合自身修為,參悟出來的一道拳法,他還未有創立完整,如今只有三式
  。

  這一式名為:古來聖賢皆寂寞!

  這一式拳法精義,是牛魔王自創,但名目卻是許了親自所起,牛魔王可沒有這等文彩。

  當然,許了必然也沒有,可是李白有啊!

  這一式拳法一出,頓時天地皆悲,悠然生出了一股悠悠寂寞之意。

  頓時把三酉真君的秘法消化,能夠震裂虛空的一掌,就此消彌無形。

  三酉真君也是大驚,沒料到牛魔王居然還有這等拳法,雙掌一變,一掌抵抗天劫,一掌又是輕飄飄拍下,化為漫天的繽
  紛寒光。

  這卻是三酉真君真君的獨門秘法,寒光入骨,瞬息即化!

  萬物無有不融!

  大力牛魔王也被激發奮起之意,雙拳橫胸,發出了第二招:萬里浮雲卷碧山!

  兩大妖神真人,橫空一擊,千里之內,就連劫雲都被震碎崩塌,餘勁不衰,直灌入海底,不知震殺了多少魚蝦,海面上
  浮起一片白肚皮。

  就連許了看了,都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平生所學道法太多,都是直指天妖,仙人的大神通,故而從無自己推演道法的念
  頭,縱然偶爾生出,推演幾招變化,對比自己所學的諸般神功仙卷,也會生出自慚形穢之念,不願意多耗費功夫了。

  他還是成為人道三祖之後,為了推廣人道,這才鑽研三千卷,不知不覺,也以三千卷和妖神經為根基,闖出來許多道法
  ,只是這些道法,雖然也都佳妙,但比起來許了學自昊極天和三十三天的本事,還是差之及遠,故而許了也不以為驕傲
  ,只當做順手而為的小修行。

  此時見到牛魔王和三酉真君的鬥法,許了忽然生出靈機,袖中推演三個瞬息,也自創出了一門仙道武學。

  此時牛魔王已經使出了自創拳法的第三式:天子遙分龍虎氣!

  天地諸般元氣,都因此一式拳法,給一股浩瀚無垠,强橫沖貫天日的拳意給震散了開了,拳法中蘊含的道理,直沖三酉
  真君,牛魔王已經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

  三酉真君也是老牌真人,非是牛魔王這種新晉升的妖神可比,當下隨手一拳,無數符文化為層層圈子,往下罩落,竟然
  使用挪移虛空之法,把牛魔王這一拳蘊含的無上威力,轉移去了周圍千里之外。

  兩人這一擊,威力餘波,在千里之內波瀾不驚,但千里之外,卻炸的海水倒轟上天空,劫雲都被震散,化為雷電逆走,
  在海面上流竄。

  大力牛魔王果然天賦異稟,才晉升妖神也沒多久,居然就能跟三酉真君這種老牌真人鬥一個不分上下。

  但許了也知道,他所創的拳法還不完整,就只有這三式罷了,再鬥下去就要露怯,敵不住三酉真君。故而許了輕輕一喝
  ,伸出三根手指,迎空一拍,替牛魔王接下來三酉真君的第四擊。

  大力牛魔王趁機退下,一面消化此戰所得感悟,一面笑吟吟的觀戰,他深深佩服許了之能,故而也不擔憂。

  許了這一招大道至簡,一擊既出,毫無聲勢威風,但是三酉真君的法力,卻半點也無法侵蝕,就那麼給他生生化去。

  三酉真君眼神一緊,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分心抵擋天劫,他跟牛魔王鬥法的時候,還能分心抵抗天劫,但此時他卻知道,
  自己若是再分心,只怕要死在這個叫做太色的傢伙手裡。

  三酉真君都能想像,若是自己死在這麼一位手裡,說不定千年之後,他就被傳揚為死在色字頭上,說不定還會給他安排
  一個女妖怪,添加他跟女妖怪翻雲覆雨的劇情。

  死在太色手上!

  真不是什麼好名頭。

  三酉真君收回抵抗天劫的法力,身外浮現一件酒壺的虛影,硬生生結納了天劫的一擊,這件酒壺的虛影吸收了天劫之力
  ,竟而將之轉化,讓三酉真君借助天劫之力,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擊。

  這一擊比方才,聲勢威力都大了十倍,就連牛魔王都忍不住替許了擔心,擺出了隨手出手的架勢,但許了卻怡然不懼,
  只是把三根手指,化為了四根手指,仍舊迎空一拍。

  這位三酉真君的驚天一擊和許了的仙道武學硬拼了一擊,許了只覺得天道似乎又生變化,他抬頭望見三酉真君的身影,
  忽然變得虛浮起來,然後就那麼消失在天劫之中。

  許了清楚知道,三酉真君絕非為天劫所滅,而是脫出了這處天道碎片!

  怎會如此?

  許了心頭疑惑,但是他也忽然明白,為何這處天道碎片,會有無數天劫降落,只怕是哪位大能之輩,覺察了此事,收回
  了天道碎片控制的分身氣息。

  許了還不知道,姜尚脫出了這塊天道碎片,只能靠推測,當然無法直指真相。

  但既然知道了為何天道碎片如此變化,降下無窮劫數,許了自然也明白,該如何應付。

  他收了手段,只是一拳轟出,玄奧意念楔入虛空,探索天道,不過片刻,他周圍萬里之內的天劫盡數收歇,但是萬里之
  外,仍舊是怒濤惡浪,雷光如驟!

  牛魔王此時,更是驚駭莫名,叫道:「太色!你究竟用了什麼神通,居然連三酉真君都打沒了,還連天劫都能壓服?」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一些小手段,你若是參悟三千卷道法,也能使出這一招。」

  牛魔王微微一楞,細細思忖,卻發現許了居然不是忽悠,三千卷之中,卻有相關道法,這倒是讓他對自身所創拳法,又
  生出來無數奇思妙想。

  許了此時,已經不想出海了,因為他知道,整個洪荒都要變了,這裡生活的天妖仙人,都會漸漸覺察,此地乃是一處天
  道碎片,都會脫身而去,至於這些大神通之輩走脫,還會有什麼變化,就非是許了能知道。

  他就知道一件事,只怕不用蟠桃會召開,他就能脫身,回歸洪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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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7 21:25:04 |只看該作者
  蟠桃會 八百二十九、古老天妖

  許了壓下出海的計劃,牛魔王雖然不知為什麼,但卻也沒有反對,畢竟許了已經展現出來無窮手段,他相當願意聽從許
  了的指點。

  兩人駕馭了渾天雲鯤,潛回了洪荒,倒也不敢去道門興盛之地,只在偏僻之地兜轉。

  許了仗著法力,先後收伏了一些門徒弟子,讓渾天雲鯤之中的人口,逐漸膨脹起來。牛魔王開始還頗為奇怪,但是很快
  就發現,包括自己的舊部在內,時常會在這頭巨獸體內,發現某個神秘契機,化為一尊神明,從而擁有某些法力神通。

  許了當初離開淵虛天,放棄了寶象宮,是因為即將回歸,留這些部下也無用。

  他卻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沒能回歸洪荒,又復被天庭追殺,只是他也知道,想要把數百萬淵虛天舊部帶出來,也不太現
  實,故而只能從頭收攏人手。

  晉身神靈之輩見多,渾天雲鯤身上就漸漸多了一層神光,一頭神靈,便多一層神光,雖然有强有弱,但是數十道神光籠
  罩,卻讓這頭渾天雲鯤擁有生前所沒有的種種靈異。

  牛魔王不知道許了想些什麼,所以在暗暗驗證過,知道這些晉升神靈的舊部,並不任何損害,反而有數不盡的好處,也
  就懶得去管。他當初在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之下,吃虧不少,知道許了有這般手段,只是原來都是頭疼,對方居然能夠
  集合無數部衆之力,如今輪到了自家,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許了和牛魔王回歸不久,沉沒的昊極天忽然有天妖造反,率領無數妖部衝殺出來,雖然大御宰盤象立刻出手,但卻也只
  是阻擋住了這頭天妖,未能將之鎮壓。

  盤象老祖孤掌難鳴之際,楊祖和玉鼎老祖不知怎麼,忽然投入了殘破的昊極天,並且就此不知所蹤,把盤象老祖氣的三
  屍神暴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三十三天只剩下了一個仙人級老祖,當然就鎮壓不住了三十三天氣運,洪荒大地也漸漸有亂象生出,很多潛伏起來的人
  物,都不甘心再服從天庭管束。

  世道越來越亂,但是許了卻漸漸感覺,這處天道碎片,正在漸漸崩塌,很快就不止是各處亂象,就連時空順序就漸漸崩
  亂起來。

  最為明顯的就是,本來還有甚久時間,但忽然就到了蟠桃大會的時候,盤象老祖暫時擊退了對手,回轉天庭,召開了蟠
  桃會,喝令天下群仙赴會。

  若是換了其他情況,許了當然不敢去了,他可是天庭的逃犯,但此時許了卻再也不畏懼,堂堂正正的帶了大力牛魔王,
  去三十三天赴會。

  他一路上,連續遇到了幾位真君攔截,大戰了數十場,這些真君有些就忽然消失,有些似乎明悟過來,自行退卻,總而
  言之,幾乎沒有幾場大戰是進行到底。

  晃眼到了三十三天,這座天庭也透漏出破敗之意,就連西極若木都隱隱有衰敗之氣,許了也只做不見,仍舊直接去赴會
  ,也不知天庭哪裡出來問題,居然無人問他這個叛徒,讓許了也在蟠桃會上混了一個席位。

  盤象老祖,似乎在壓抑什麼,只是臉色上頗有許多不耐,顯然也是覺察出來什麼。

  許了隨口吃了幾個蟠桃,只覺得靈氣散盡,跟普通的靈果也沒甚區別,知道此乃天道碎片即將崩潰之兆,也懶得再多吃
  ,只是跟牛魔王在席間閒談。

  蟠桃會舉行到了一半,忽然有天妖在南天門外叫囂,盤象老祖一怒之下,起身而去,許了催動秘法,遙遙觀瞧戰鬥,卻
  見一頭大妖,氣息如海淵深,正在盯著盤象老祖。

  這頭天妖,他卻是認得,正是當初許了得了兩種血脈,在昊極天碑之中,見到的七頭絕世天妖之一,這頭天妖年紀老邁
  ,但是卻有一股極為剛烈之氣,尤其是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讓許了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股熟悉,卻非是當時昊極天碑之中,那種一面之緣了。

  許了暗暗思忖道:「盤象老祖,不管是成就天妖,還是晉升真仙,都是其中的翹楚。非是等閒同階之輩可比,這頭天妖
  跟盤象老祖,不知道鬥法過多少次,居然始終不能落敗,可見實力也是非凡。可惜當年我在昊極天碑之中,並沒有逗留
  多久,七頭絕世天妖,也只關注了兩頭,卻沒有主意這頭年紀最為老邁的天妖,究竟是什麼成色。」

  這頭天妖見到了盤象,倒也不懼,雙手生出了赤色雷霆,就跟盤象掌中飛出的內景元參所化天宮硬拼到了一起。

  盤象老祖,還未有後來,更願意以道法對敵的習慣,鬥的興起,立刻就搬天正法使出,拳風化為九天罡雷,竟然聲震四
  野。

  那頭天妖也是不懼,身外浮現無數赤色雷球,一舉一動,都有無數玄妙,更兼氣息悠長,甚至妖氣雄渾,還在盤象老祖
  之上。

  盤象老祖,出身搬天龍象,本身法力剛猛,最不懼硬拼。

  但是這頭天妖老祖,雖然妖力剛烈略遜,但氣息綿長卻勝出,更兼能夠操縱赤色雷電,這股雷電之氣,能夠毀滅一切,
  就算內景元參所化天宮,只要被雷光一繞,一樣要崩滅,讓盤象老祖最為得意的道法,始終不能演化周天,不能將之鎮
  壓。

  反而是盤象老祖的搬天正法,處處能夠跟對手爭鋒。

  許了只瞧了一會兒,忽然就心頭微微一驚,暗暗忖道:「不對也!這頭天妖不是早就該死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這種時
  候?難道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有誤,其實並非是這般,還有其他說法?」

  許了也覺得,自己對上古時期的事情,知道的還是太少,心頭想要推算一番,但是涉及到了天妖真仙的級數,他推算了
  一會兒,也不得其法,只是這頭天妖的來歷,他卻確定無誤,的確是他所知道那頭絕世天妖,論起年歲來,這頭天妖還
  在盤象老祖之上,甚至是天妖群妖,也沒有幾頭比得上。

  正因為年歲久遠,故而這頭天妖才有如斯雄渾的法力。



  蟠桃會 八百三十、赤帝

  太古洪荒,有五大天木,也即是木族的五大族老,都是天妖之輩。

  許了手中握有大日扶桑和大建天木,三十三天為西極若木所化,還有兩株天木,一株是大沙棠木,至今不知所蹤,還有
  一株就是大赤雷木。

  大赤雷木化身的天妖,也就是上古赤帝!

  上古天妖有五帝橫空,分別是木族的赤帝,玄金帝猴一族的昊天帝和翻天帝,還有就是龍族的龍帝!也即是龍族第一龍
  王,太獄龍王!最後一位,神秘無比,就連許了翻閱了萬妖會所有的資料,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的叫做白帝!

  昊天帝成就天妖,橫掃天下,建立了昊極天,把玄金帝猴一族改名為帝族!所以天下群妖,都再無封帝之妖,也只有昊
  極天崩潰之後,才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妖怪會胡亂冠號,比如夜帝之流。

  三十三天一統天地,自姜尚開始,改帝為皇,號為太皇,也是因此。

  上古五帝都是天妖,赤帝更是五大天木之中,最善戰鬥的一頭天妖,當年木族妖部每有戰鬥之事,都是赤帝出馬,其餘
  四大天木幾乎不關心此等事情。

  許了一直都以為,五大天木已經被斬殺殆盡,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赤帝!

  作為大赤雷木化身的天妖,赤帝天生就能掌握赤極雷霆之力,也是唯一能夠媲美天劫雷霆的法力,這頭天妖天生不畏懼
  一切天劫,故而最能庇護木族。

  赤帝惡鬥盤象老祖,雙方都是妖族的老行尊,都是當年曾橫行天下的大妖,也都曾經跟帝族的兩代天帝鬥法過,互相間
  也是知根知底,故而這一交上手,誰也不懼怕誰人,誰也不怕沒有壓箱底的本事。

  許了看得目馳神搖,他也明白,自己為何有些熟悉的感覺,他精通四部木族的天妖秘傳,包括了大日扶桑,大建天木,  
西極若木和十色花藤,若是對木族的老祖之一,大赤雷木沒有感應,那才是咄咄怪事兒。

  牛魔王沒有許了那些秘法,無法看到戰鬥的場面,但是遙遙感應氣息,也覺察出來有幾分不妙,問道:「我怎麼感覺兩
  位老祖,氣息似乎越來越淡,就好像快要嵌入天地之間?」

  許了被牛魔王提醒,心頭也不覺得有些感應,微微一笑,說道:「兩位老祖就要消失了。」

  許了說的沒錯,赤帝和盤象老祖,惡鬥三十五日,第三十六日頭上,兩位老祖一個厲喝一聲,踏破天地,忽然無影無蹤
  ,甚至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無數部下。

  許了心頭震撼,知道這塊天道碎片,終究要崩潰了,正欲有些動作,忽然冥冥間,感應到了本尊的法力。

  一株巨大的天木出現在三十三天上空,不等天庭衆人,還有圍攻天庭的妖族有什麼反應,這株天木根鬚叢生,遮蔽天日
  ,生生把整座三十三天籠罩,一口氣吞吸了進去。

  許了認得,那是本尊所掌握的大建天木,但是卻不知道,本尊居然掌握了這般通天法力,能夠跨越無窮時空,闖入這塊
  天道碎片。

  儘管他知道,必然是自己這具戰鬥分身,有錨定時空,鎖定座標之力,但也還是贊嘆本尊的法力。顯然上一次突破,本
  尊所獲極大,非是尋常妖神,已經晉升到資深大妖神的境界。

  許了暗暗忖道:「也不知道本尊煉開了多少條真脈?」

  三十三天崩滅,被許了本尊收走,這塊天道碎片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崩塌。

  許了只來得及跟牛魔王揮揮手,以做道別,就被天道排斥了出去,當他穿越無數虛空,跨過過去未來,終於站穩腳跟的
  時候,卻發現又復回到了太古洪荒時代。

  他稍稍推算,卻發現,關於玉虛和清虛的一切,都不見了,就好像被天道生生抹去。

  許了當然知道,這種變化跟登仙台有關,玉虛和清虛說不定在某個時間,忽然再次出現,他們的過去未來,也會出現在
  歷史長河之中,甚至說不定,還會多出一尊太虛來。

  只是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複雜,就算以許了之能,也沒法推算明白,只能放過不提。

  許了微微運轉法力,心頭欣喜,他本來還不夠確定自己能否帶出來真人境的修為,此時卻發現,自己修為如故,甚至還
  隱約有些提升。

  當他一拍頂門,飛出了一十八朵太虛金花的時候,許了才是真的有些驚訝。太虛金花自然只有九朵,他在三十三天,趁
  著登仙台崩裂,收了其中蘊含的莫名之物,沒想到居然還能帶了出來。

  許了暗暗思忖道:「看來這天道蘊含的莫名之物,與衆不同,能夠超越時空,故而才會被我帶出天道碎片。不過也是好
  事兒,如今我手頭已經有了四團莫名之物,一團在本尊處,被煉入了渡劫金環,一團在太虛元一器所化的戰鬥分身處,
  剩下兩團都在太虛金花之中。」

  許了重新現身洪荒,憑他真人境的修為,自然感悟又是不同,他先是探手一指,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重新祭煉,化為
  一十八團輪回血光,然後才踏上了問道峰。

  如今他的問道峰上,只有寥寥數十名門徒,那些跟玉虛和清虛有些關係的人物,幾乎都被天道暫時遮掩了去。許了倒也
  不是十分在意,重新收拾了一番,把人道諸國安頓分明,這才足踏金花,去尋恒武神。

  說起來,許了跟玉虛和清虛非是一路,跟恒武神才是同路人。

  兩人都是來自諸天六界,只不過一個是代表了東皇天,一個是代表了大妖天,背後的利益不同罷了,但儘管如此,也有
  頗多可合作之處。

  若是許了當年,有玉虛和清虛在,他當然不會跟恒武神有什麼牽扯,畢竟人道諸國是三虛共同執掌,但如今玉虛和清虛
  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他卻可以跟恒武神做些商議。

  只是許了還不太確定,諸天六界回歸,接下來還有什麼勢力,若能在恒武神處打聽出來,方便他日後安排謀略。

  六天都拔升到極高遠之處,互相間的聯絡只把也不多,故而本尊也不一定知道太多,不然早就傳遞消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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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會 八百三十一、新晉妖神

  許了足踏金花,到了恒武神占據的基地,也不由得暗暗誇贊了一聲。

  他是臨時起意,留了一具分身在洪荒,除了幾百黃巾力士,也沒帶了什麼科技下來,雖然這些年也暗暗有些發展,但始
  終不如諸天六界。許了也不以為然,反正他有法力在身,生活一應方便,日後諸天六界回歸,自然也會帶下來諸多科技
  ,根本不須獨立攀爬科技樹。

  但恒武神卻是有組織的下凡,故而帶了無數科技産品,經過這些時日發展,儘管許了和玉虛,清虛在天道之中,生活了
  甚久,但此時也不過去了數十日。恒武神的基地,已經形成了數千個住宅,還有各種休閒娛樂商業建築,儼然一座小型
  的現代化城市。

  這些妖怪習慣了大妖天的妖族科技,對洪荒的粗鄙妖怪,就不大瞧得起,故而並未有發展新人口,反倒是擒捉了一批洪
  荒妖魔,改造成了各種戰鬥獸。

  要知道,戰鬥獸的改造,需要有素體,也就是各種妖獸,但是不管是在地球上,還是諸天六界,强大的妖獸都十分難得
  ,所以戰鬥獸仍舊發展受限。

  這些先遣軍,本來就是龍華會出身的妖怪居多,早就知道了戰鬥獸的便利,此時有了機會,盡情捕捉,不知弄死了多少
  洪荒妖魔。

  隨著捕殺的洪荒妖魔越來越多,這些妖怪的實力提升不少,捕殺的行為就越發的變本加厲。

  甚至有些妖怪把主意打到了人道諸國,只是他們吃了幾次大虧,被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吞了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就開
  始遠離許了的地盤了。

  許了略作觀測,就生出了幾分特殊的感覺來,原本他也是這些「高級文明妖怪」的一員,就算是現在他也不覺得擊殺幾
  頭洪荒妖魔,算的什麼事情。但是看到這些妖怪的濫捕濫殺,並不是為了生存,也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更不是為了爭奪
  生活資源,就是單純的為了利益,為了赤裸裸的金錢,還是心頭抵觸。

  許了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思想模式,就如他當初也殺了不少各種妖獸,不管是在龍華會,四海疆圖,還是在太古洪荒
  ,甚至還開發出來彌天大陣,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這些窮凶極惡的陣法,屠殺妖怪都是成片的進行,整族的吞納,根本
  不論數目,論起凶殘,比這些大妖天的妖怪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他也沒有勸阻,或者阻止的想法。

  許了有意隱瞞身份,所以並沒有以人道三尊,太虛之名求見,而是化身為一個普通的妖怪少年,憑他的手段,自然可以
  弄一身的妖氣出來,混入了這處營地。

  這些妖怪雖然接受了妖怪科技,但卻沒有大妖天,又或者東皇天和太清天的規矩,這三處跟玉鼎天,太皇天,魔星天不
  同,是真正受過現代文明熏陶,做各種事情,都會有一定章法,有行事的規矩,有相應的章程。所以營地裡並沒有甄別
  敵我的程序,這些龍華會出身的妖怪,終究跟大妖天的本土妖怪觀念不同,他們就不覺得,會有人能夠混入基地。

  所以,許了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擋,他就想再閒逛一般,穿過了幾個居民區,還跟幾個在家裡休閒的妖怪,遠遠的打了招
  呼。這些妖怪在洪荒,也宛如度假,有些人還弄了咖啡,茶等飲品,配一些下午的茶點,在自己的花園裡或者獨酌,或
  者請客,瀟灑自在。

  許了走到了恒武神的住宅,忍不住暗暗嘆息,文明發展,講究生命平等,也有不好的一面。比如他可以隨時調用數百門
  徒弟子,服侍自己,但恒武神這等大妖神,卻一個普通妖怪也使喚不動,就如地球上的文明國家富豪,也只能雇傭人幫
  自己幹活,卻不能豢養奴隸,對這些下人為所欲為,甚至就連隨心所以的使喚都不能。

  許了倒也不是覺得哪一種更好,只是若有選擇,他當然更喜歡,有無數人服侍的生活,實在太方便了。

  許了敲了敲房門,恒武神一臉不爽的拉開了大門,見到了許了,卻不由得驚訝萬分,他終究不是尋常妖怪,自己的手下
  雖然有幾千,但卻幾乎都能記得,他根本不記得有許了。尤其是許了雖然隱藏了實力,但對恒武神來說,自己無法看透
  的傢伙,修為都肯定不弱於自己,所以他心頭更為震駭。

  修為不弱於他,就是妖神級數的大傢伙了。

  被這麼一頭大傢伙找到了家裡來,恒武神的感覺哪裡能好?

  他臉上不動聲色,但是玄武羅睺神光卻暗暗運起,只要瞧出不對,就是全力轟出,至少要給自己爭取一個戰鬥的空間。

  恒武神這等大妖怪,始終跟洪荒妖魔,這些憑著天生蠻力戰鬥的貨色不同,已經頗有智慧和技巧。

  許了當然知道,恒武神正在潛運法力,但是卻怡然不懼,笑嘻嘻的說道:「我是東皇天的人。」

  恒武神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卻也沒敢全鬆,既然知道對方來歷,不是洪荒妖魔,恒武神敵意稍稍收斂,但卻也知道,龍
  華會的八大妖神接管了警事部,跟警事部舊日部長,後來的東皇天之主,頗有齟齬。

  當時八大妖神覺得,雖然許了是東皇天之主,但大妖天並不輸給東皇天,自己一方八個妖神,還能怕了對方?畢竟許了
  那時候,才不過是妖帥級數,遠遠遜色這些妖神。

  但是在接下來的衝突中,居然吃了許了的虧,這才憋了一口氣,也知道這位東皇天之主,果然不是好相與。

  恒武神雖然還是不大瞧得起許了的本尊,他消息滯後,還未知道許了已經晉升妖神,但終究還是知道,許了自己不是妖
  神,但手底下可是有大妖神存在。這個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修為如此高深莫測,顯然就是出身東皇天的妖神。

  他正在苦苦思索,究竟許了是哪一位,東皇天的妖神,他可是都有一份資料。

  許了卻開口打消了他的念頭,笑吟吟的說道:「不用想了,我才晉升妖神,所以你一定不知道我。」

  恒武神忍不住駡了一句:「媽賣批!」伸手請許了進來。



  蟠桃會 八百三十二、臨時盟約

  恒武神晉升妖神多年,當然知道晉升妖神有多艱難,就算晉升妖帥都艱辛無比,妖將之前靠天賦,妖帥以上,天賦已經
  不是阻礙,能夠修成這等級數的法力,誰也不是愚鈍之輩,只看誰人的積累雄厚。

  東皇天隨便一個傢伙,就能這麼容易晉升妖神,當年我們苦苦修持,究竟特麼為了啥?

  恒武神心頭不爽,但他既然知道,這個少年跟自己同一層次,自然也不會怠慢,請入了住宅,恒武神隨手丟過了一瓶紅
  酒,淡淡說道:「我也不善客套,想要用什麼,儘管自己拿。東皇天究竟有什麼策劃,你也直說吧!我們大妖天和東皇
  天可不是一路,大家最好不要衝突。」

  許了微微一笑,咬開了紅酒的塞子,一口氣喝乾,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味道,但逗留洪荒多少年了,嘴裡早就淡出鳥來,
  能夠有味道純正的地球風味,他也不太挑揀。

  恒武神見許了如此爽快,也是心頭微微輕鬆,他作為大妖天的先遣軍,當然知道,自己最多算是炮灰,背後的大佬們還
  未有出手,只是拿他探路。但身為妖神,又是修煉超過十萬年以上的老傢伙,恒武神又怎能沒有想法?

  許了出身最為銳意進取的的東皇天,他也想知道,東皇天究竟是怎麼個想法,所以靜定等待,許了解釋自己的來意。

  許了把酒瓶隨手一摔,炸成了無數玻璃粉塵,但這些粉塵卻聚而不散,待得重新聚攏,化為了一個玲玲剔透的鏡子,這
  個紅酒瓶煉化的鏡子,鏡面光滑,但卻分有無數層次,不用貼銀箔就能生出立體效果的人像。

  許了隨手扔給了恒武神,說道:「一個小法器,日後方便聯絡。我比你來的還早一些,並且建立了一股勢力。想必你也
  知道,此番諸天六界要跟天道爭主,若是我們贏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我們輸了,誰也活不了,就算那些天妖都要死
  。」

  恒武神悚然一驚,他當然沒有許了那種推算過去未來的神通,也沒法像許了一樣,接觸到諸天六界最高層的秘辛,故而  
  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兒。

  許了雖然曾經身為棋子,但是萬妖會,十八仙派也都先後傾注了一番心血,對他的期望極高,不然如何輪得到他做東皇
  天之主?

  隨便那頭大妖神,又或者大真人出手,也把東皇天奪走了。

  萬妖會和十八仙派坐等許了一步一步修煉,最後真正執掌東皇天,都是樂見其成,自然有極其深邃的謀算。

  只是許了現在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什麼角色,他的本尊已經推算了一些端倪,但卻沒有跟他這個戰鬥分身傳遞。

  恒武神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跟天道爭主?怎麼可能成功?不要說那些老傢伙修為退落,已經跌入妖神,真人,就
  算他們修為還在,也不可能爭得過天道?」

  恒武神可是老資格的妖神,也知道一些上古秘辛,身為上古時代的親歷者,他有些消息,比許了還要切真。

  許了呲牙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家已經都沒得選擇,我不想死,料你也不想,不如我們做一個聯
  盟如何?有些時候,還是要私底下給自己謀劃一些退路。」

  恒武神立刻就明白許了的意思,雖然雙方都代表不同的勢力,兩人將來也未必沒有衝突,但若是在敵人陣營中有個內應
  ,多少也好辦事兒。

  恒武神點了點頭,說道:「我沒問題,但是你多少要給我一點誠意吧?」

  許了隨手一拍,頓時有一座陣法在虛空浮現,說道:「這頭血神如何?」

  這座化血奇陣是許了從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之中切割出來,單獨把一頭血神化為陣眼,雖然許多功用都無法使用,只能把這頭血神當作戰鬥分身使用,但價值已經無可估量。

  恒武神微微楞神,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找到了很多洪荒寶物,你可以去倉庫裡任意挑選。」

  恒武神見許了如此「慷慨大方」,也不吝嗇,直接把公庫給拿了出來,儘管這些物資,其實應該算成大妖天所有,他只是暫時打理,但是身為大妖神,誰還管這等規矩?

  恒武神掌中光芒閃現,無數寶物在其中走馬燈一樣流轉。

  許了微微一笑,他倒是不在乎這些寶物,正要隨便挑選幾件,但是當某一件寶物出現的時候,他忍不住大大驚訝了一下。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件寶物居然落在了恒武神手裡,他好像還並不認識。

  許了也沒有立刻選擇,直到恒武神把所有的公庫的寶物展示了一遍,這才故作不經意的選擇了三件,作為雙方結盟的意向。

  妖怪們互相贈與寶物,本來就是一種古禮,作為結盟之見證。

  許了挑選的三件寶物,恒武神也不在意,雖然其中有兩件都頗珍貴,但在他眼裡都不能夠跟一頭妖神級數的血神相提並論,有了這頭血神,他就能把玄武羅神光提升一倍的威力。

  妖神級數,道行法力提升一分半分,已經是極難,能夠提升一倍,不知要多少年苦修歲月,故而恒武神對這頭血神,十二萬分的滿意。

  他略作檢查,就知道許了沒有在其中做任何手腳,只要用自己法力祭煉一番,就能運用,可以發揮十成十的威力,頓時對許了的感觀好了起來。

  許了收了三件寶物,跟恒武神略作閒談,故意泄漏了幾個「天機」,也從恒武神嘴裡,聽到了許多上古時期的「大新聞」,畢竟恒武神是古老的妖神,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就算推算之術,也很難憑空推算,知道的事實越多,推算過去未來就有更多的憑依,能夠得出更多的結果。

  故而許了此番也算是大有收穫,他起身告別的時候,恒武神這才想起,還未有問起許了的名號,就隨口問道:「還不知道,道友喚作什麼?」

  許了嘿嘿一笑,說道:「你可以叫我太色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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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會 八百三十三、玄極青旗,太歲魔君

  許了回了問道峰,把袖中的三件寶物取出,其中兩件也不過是洪荒道寶的級數,雖然也頗珍貴,但對許了來說,已經聊
  勝於無了。

  只有另外一件,才是許了關注之物,恒武神不識得此寶,但是許了可知道底細,這也是一件洪荒至寶,名曰——玄極青
  旗!

  此物看起來就如一團皺皺巴巴的布團,也無法祭煉,就如一件材質略有特異的天材地寶。恒武神也只查看了一次,覺得
  此物沒什麼特殊,就扔在庫房裡,再也不曾過問。

  這卻也怪不得恒武神,洪荒妖魔修煉的是混沌之氣,洪荒至寶本身也歸於混沌,不分清濁五行,就算其他洪荒至寶,恒
  武神也一樣祭煉不得,他修煉的妖力也是分了清濁五行的。

  尤其是這件玄極青旗,在洪荒至寶中更為特殊,須得斬殺了伴生的洪荒妖魔祭旗,方能被後人從容祭煉,若是不斬殺伴
  生的洪荒妖魔,就無法祭煉此寶。

  許了剛好知道,跟玄極青旗伴生的洪荒妖魔是哪一頭,只是當初他和接引,都知道那頭大妖魔厲害,不能力敵,故而才
  放棄爭鬥,也放棄了染指這件洪荒至寶,也不知道恒武神如何得手。

  許了心頭好奇,就袖中推算了一番,這才心頭微微了然。

  也是恒武神的機緣通天,伴生玄極青旗的那頭妖魔,忽然感到天劫將臨,自忖無法渡過,就施展天賦神通,陷入了沉睡
  。

  恒武神的部下,無意中探索到了這頭妖魔的巢穴,也不敢驚動這頭大妖魔,畢竟這頭妖魔已經是魔君巔峰,只差半步就
  能步混魔老祖後塵,突破天魔之位,但卻把這面玄極青旗給揀了回來。

  因為缺少伴生妖魔祭旗,就連恒武神都不知道此物能夠何用,何況他的部下,故而就扔在了庫房裡,再也無人問津。

  許了當年不敢招惹這等巔峰魔君,但現在卻不同了,他自己已經突破了真人,境界已經不差往來,又有大阿含輪回血海
  大陣,只可惜玉虛和清虛都不知所蹤,不然有兩位道弟幫手,許了更有把握。

  縱然如此,許了暗中謀劃了一番,這才駕馭了遁光,尋到了那頭正在沉睡的大魔巢穴,把一十八團輪回血光在天空布展
  ,然後才親身下來。

  這頭大魔修為淵深,不可測度,故而許了也不敢掉以輕心,身外一十八朵太虛金花繚繞,護持了身體,這才闖入大魔洞
  府。

  這頭洪荒妖魔名為太歲!

  修成一團魔氣,論入魔之深,還在混魔老祖之上,畢竟混魔老祖一體雙魂,還有一團魂魄保持了清醒,這頭太歲魔君卻
  是徹徹底底的入魔,全身再無半分妖力,全部都是混沌魔息。

  縱然許了有道法護身,不怕魔氣沾染,也要催動法力,提起一口靈機,暗暗演化周圍魔瘴。

  太歲魔君畢竟是就要登臨天魔的老祖,故而也不怕被人暗算偷襲,洪荒妖魔也不通什麼陣法,故而就是在巢穴中,倒頭
  便睡。

  恒武神的部下闖入進來,見到這頭大魔氣息淵深,宛如江海,不敢驚動,偷了東西就走,太歲魔君也無覺察。但許了闖
  入進來,身上氣息不管如何遮掩,終究是跟他同一層大境界的存在,故而這頭大魔微微開眼,眼中爆射一道魔光。

  許了抬手輕輕一拍,雖然把這道魔光拍碎,可心頭也是略驚。

  太歲魔君還未醒轉,雖然開眼,但也不過是本能而已,最多也就發揮三五分的實力,可這道魔光之濃烈沉重,他也是用
  上了至高秘法,才將之拍碎,非是表現般輕鬆。

  許了暗暗忖道:「這頭大魔果然了得,居然沉睡之中也有靈醒,我卻把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罩下,先鎮壓住連他再說。」

  許了五指一落,十八團輪回血光就把太歲魔君的整個老巢籠罩,把這頭大魔也困在其中。

  太歲魔君雖然還未徹底清醒,但身外魔光如潮,猛然頂了上去,生生把一十八團輪回血光頂在半空,不得落下。

  許了也尚是首次遇到這般情況,不由得暗暗吃驚,他若是全力鎮壓,這頭大魔只怕就要完全蘇醒了過來,若是不施展壓
  力,光憑現在的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只怕還真困不住它。

  許了也沒得選擇,催動法力,仍舊把十八團輪回血光往下一落,頓時把太歲魔君完全完全籠罩,可下一個剎那,就有一
  股悸動人心的氣息,猛然高漲了起來。

  太歲魔君幾乎是瞬息間就醒轉了過來,身外的魔光如潮如雷,不斷上湧,就算有整個人道諸國之力加持,大阿含輪回血
  海大陣還是有些困不住這頭大魔了。

  許了想也不想,就把一十八朵太虛金花飛出,在空中微微一晃,就有無數劫雷生出,須臾擴展為千里劫雲,狠狠向太歲
  魔君轟下。

  許了也是首次,跟這種巔峰級數的大魔單打獨鬥,故而心頭也無把握,暗暗呼喚遠在海外的另外一具戰鬥分身,想要把
  太虛元一器所化的戰鬥分身召喚回來。

  太虛元一器所化戰鬥分身,法力更在這具十相神魔裂天訣所化的戰鬥分身之上,更兼有數件洪荒至寶,足以鎮壓這頭大
  魔,這也是許了有信心單挑太歲魔君的底牌。

  太歲魔君也不知道,許了究竟是什麼人物,他根本不關心洪荒大地有什麼變化,除了吃食之外,就是沉睡,唯一的心思  
  ,就是如何渡過天劫,成就天魔之尊。

  他本來想要沉睡數萬年,待得體內魔氣更雄渾十倍,有了十足把握,再來度過天劫,卻沒有想到,居然被人打擾了沉睡
  ,不由得心頭暴怒,身外的魔光越來越盛,最後化為一座光山,萬法不侵,萬劫難落。

  大阿含輪回血海大陣雖然把它困入其中,但血光卻侵蝕不得魔光分毫,就算許了借助太虛金花召喚來的天劫,也不能磨
  損這頭大魔的護身魔光。

  這團魔光守禦之能,簡直無與倫比,就連許了便思平生所學,也沒有見過這般犀利的防禦法術。


  蟠桃會 八百三十四、不二寶主鎮洪荒

  許了攻打了一回,見搞不定這團魔光,當即就捏了法訣,把不二寶主給召喚了過來,當頭砸了下去。

  太歲魔君自持護身魔光無敵,根本不懼被敵人圍攻,雖然許手段盡出,卻仍舊怡然不懼,只是他卻沒料到,許了居然會
  有如此手段。

  不二寶主天生排斥一切寶物,包括洪荒至寶,洪荒真寶,以及後天祭煉的寶物,甚至天道至寶,更能生成一界,讓諸般
  法術和寶物一切失效。

  太歲魔君的護身魔光雖然厲害,但卻終究也是法術,被不二寶主砸在頭上,身上的魔光頓時消散,就算鼓動了全身魔力
  ,也再催動不起來。

  許了借助太虛金花召喚的雷劫,已經擴張至萬里,無數雷霆落下,頓時炸的這頭魔祖血肉橫飛,被許了祭起了玄極青旗
  都收攏了進去。

  吞吸了太歲魔君的血肉精氣,玄極青旗就生出微微光芒,許了心頭歡喜,自然更展手段,但這頭魔君的皮肉也是强橫之
  極,一時半會,也奈何不得對方。

  就在許了正在傾盡全力攻打的時候,一道劍光飛來,只是一繞,就把太歲魔君切開,這道劍光漆黑如墨,正是洞天劍經
  所修。

  許了心頭歡喜,因為他的另外一具戰鬥分身終於趕到。

  太歲魔君肉身被洞天劍經斬開,玄極青旗就飛了出去,宛如活物,鑽入了這頭大魔的身軀內,不斷的吞噬精血。

  許了捏了法訣,趁機祭煉,須臾間就把二十條經脈祭煉完成,又復開始祭煉第二層禁制三十六層天罡脈,這件洪荒至寶
  對許了祭煉也不排斥,反而借助了許了的法力,更加肆無忌憚的吞噬精血。

  太歲魔君對洞天劍經還不是十分畏懼,但是對玄極青旗卻害怕之極,畢竟是他伴生的洪荒至寶,這頭大魔狂吼一聲,探
  爪把這團破布扯了出來,就想要用蠻力扯碎。此時的玄極青旗,已經頗有些模樣,發出微微的青色光輝,模樣也比原來
  周正。

  太歲魔君想要撕裂它,這件洪荒至寶刺溜一聲,就飛上了天空,跟又再飛來的洞天劍光合一,洞天劍光斬下,切開了太
  歲魔君的軀體,玄極青旗就趁勢鑽了進去。待得太歲魔君想要把它扯出,這件洪荒至寶又復化為一道清輝,從這頭大魔
  的五官七竅遁走。

  如此來來往往,許了都有些驚訝,這件洪荒至寶的靈性,居然如此十足。

  就連神兵一流都能化形,洪荒至寶品級遠在神兵之上,當然也能生就靈性,甚至化為生靈,只是如今洪荒初開,洪荒至
  寶誕生的年代太淺,故而根本無法開啓足夠的靈機。若是再過幾十萬年,這些洪荒至寶可就不會完全依從主人,頗有些
  自行其事的味道了。

  許了知道玄極青旗如此靈性,卻也不慌,只是一道接一道祭煉第三層禁制的大衍脈。他如今已經是真人級數,玄極青旗
  又極為配合,更有太歲魔君的渾厚精血灌注,故而第三層禁制的七七四十九條大衍脈,祭煉的得心應手,頗為順暢。

  許了微微一笑,探手一抓,玄極青旗頓時被他抓入了手中,乖乖的不敢亂動。

  許了把這面大旗攤開,如今的玄極青旗,就跟以前不同了,雖然這面寶物只有旗面,但卻變化莫測,並無固定形象,時
  而圓方,時而八角,時而稀奇古怪,宛如流水無形。

  許了卻知道,玄極青旗雖然號稱旗幟,但本質乃是一道清輝,若是能夠祭煉伴生的妖魔,就能恢復本來面目,號稱洪荒
  第一防禦至寶。

  此寶號稱萬法不傷,萬寶不侵,若是恢復了本來面目,跟不二寶主相生相剋,不二寶主也沒有那麼容易將之克制。

  只是現在玄極青旗還未開封,太歲魔君也不曾祭煉了這件寶物,不管是玄極青旗還是太歲魔君,都還抵擋不住不二寶主
  的鎮壓。

  太歲魔君跟許了惡鬥了一十九個日夜,忽然聰明了起來,手足團起,拼命催動魔光,因為他終於感受明白,許了每次施
  展不二寶主鎮壓了他的法力,就會將之遠遠送走,然後才催動洞天劍經,太虛金花,以及各種寶物震殺。

  還有玄極青旗這個反骨仔,不斷趁勢掠奪他的精血元氣,但如是自己抱元守一,雖然還會被不二寶主鎮壓,但不二寶主
  出現的時候,天地間一切法術妖力都運轉不得,敵人也攻打不來,只有不二寶主消失,才有接踵而至的各種殺傷之法。

  太歲魔君想的不錯,他只要拼命的催動魔光,縱然會被不二寶主鎮壓一時,但只要不二寶主被敵人送走,他的魔光就能
  再度蒸騰,不管敵人使用什麼法術,都能夠給低檔在魔光之外。

  許了也沒有料到,這頭大魔居然這麼快就學乖了,也不夠暗暗驚訝,只是他此時此刻,並不是太著急擊殺太歲魔君,因
  為他還要繼續祭煉玄極青旗,若是此場戰鬥完結,自己太早擊殺了太歲魔君,這件寶物只怕還要造反。

  三層禁制可算不得什麼,洪荒至寶只要願意,說不定就能化去這些禁制,除非是祭煉到第四層禁制,著手祭煉這件寶物
  的七十二條道脈,才能算是徹底將之掌握。   

  許了如今已經是真人級數,故而祭煉玄極青旗,比原來還是道人境的時候,祭煉洪荒至寶要方便太多。

  許了就好像搞不定太歲魔君一般,跟這頭魔君惡鬥了幾近年餘,這才隱隱有了幾分占據大勢的氣象,重新把大阿含輪回
  血海大陣展開,把太歲魔君淹沒了進去。

  太歲魔君身外,有黑光劍氣,有雷劫,有血光,三重法力不斷研磨,饒是這頭大魔防禦無雙,仍舊有些吃不消,不時要
  吞吐魔光,震開陣法和雷劫,甚至跟洞天劍經硬撼一記,免得被種種法力消磨了元氣。

  玄極青旗縷縷占得上風,但卻也奈何不得這頭大魔,畢竟它只是一件寶物,沒有人駕馭,發揮不出來十成十的級數。

  許了趁著年餘光陰,已經把玄極青旗祭煉了三十餘條道脈,但是他知道,光是憑著第四層禁制,雖然足夠控制這件洪荒
  至寶,但若是想要將它使喚的如臂使指,不被這件靈性十足的洪荒至寶陰奉陽違,還是要更上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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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1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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