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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彈指一笑間] 恐怖通緝令(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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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3 00:17: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遺忘?

  當看清卡片上的文字後,陳平便一把將那張卡片攥爛了,繼而被他狠狠丟進了周圍的濃霧中。

  顯然他被任務給耍了!

  見陳平竟將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卡片丟了,身旁與他保持同速的殺不得不由得大罵說:

  “陳平***在搞什麼飛機!”

  “那只是張沒用的廢紙,我自然要扔掉。”

  “你這是什麼狗屁語氣,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的非要去拿它,我們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嗎!”

  陳平雲淡風輕的回答,頓時令殺不得怒火中燒。本來這起禍事就是因陳平而起,陳平不覺得愧疚也就罷了,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將殺不得逼得急了,陳平倒也極為識趣的選擇了沉默,身後的幾人見此就只有苦笑一聲。張風雨也沒去責備陳平什麼,因為他知道在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後,陳平應該會有所收斂的。

  誰也不知道這墓室到底有多大,眾人逃了足有5分鐘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好似這裡根本就不存在盡頭一樣。

  在這極為濃郁的霧氣籠罩下,他們聽不到任何來自外界的聲響。耳邊環繞的永遠是屬於他們自己的粗喘,以及他們急促的腳步聲。

  之前從骨灰瓶中鑽出的鬼魂,不知道是已經被他們甩開了,還是隱藏在濃霧中等待時機,總之他們逃到現在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雖說是在逃,但也並非是每個人都有盡到全力,畢竟眾人的速度都各不相同,若是都盡全力跑難免會脫離隊伍。所以他們自逃遁開始便擺為了一個方隊,這樣不但能令他們的聽覺最大化,更不容易在這濃霧中跑散。

  感覺鬼魂並未臨近,眾人也都不約而同的將速度降了下來,紛紛改為了快步前行。不然一直這樣逃下去,任誰的身子都會吃不消,況且他們的敵人也並非只有鬼魂。

  “啊——!”

  突兀的,李心機便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這也將身邊的幾人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了!”

  殺不得忙關心的問了句,剩下的人也都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然而李心機的回答卻很是莫名其妙。

  “剛剛你們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消失?”

  “嗯,這種感覺很怪異,在剛剛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李心機的話頓時令眾人有些毛骨悚然,好端端的不但說他們剛才都消失了,現在又說她自己遺忘了什麼。不過李心機雖是這麼說,但她說的這些在張風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李心機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但凡是她曾做過什麼事情而被她自己遺忘了,可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是絕對不會漏掉的。

  除非任務將他的這段記憶也拿掉了。

  “你不可能會遺忘什麼。你就在我的身前,從始至終你除了跑以外什麼都沒有做過。同理,若是有人消失我會比你看的更真切,因為你的身前除了濃霧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這個小方隊的排列順序,是殺不得位於左側,林濤居中,李心機居右,而陳平和張風雨則一左一右的位於三人的後方,所以單從視野上考慮就不存在這種可能。

  陳平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說:“你確定是我們所有人都消失了?”

  “不是,我並沒有看到,只是在剛剛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感覺我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李心機揉了揉腦袋,會出現這種感覺她也覺得很怪異,但不得不提的是那感覺極為真切。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殺不得在心中松了口氣,對李心機安慰說:

  “你別多想了,興許就是你的幻覺。”

  “希望是吧。”

  李心機嘴上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面可不是這麼想的,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幻覺呢!她現在心裡非常害怕,或許剛剛在她的身上真的有發生什麼!

  除卻殺不得對此沒什麼反應外,其餘幾人皆對這件事很是懷疑。但懷疑歸懷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李心機說的就是事實。就算她說的是事實,可這種事實又能說明什麼呢?

  與此同時,古墓內某處。

  正待鬍子福小心翼翼的前行之際,他的身子卻猶如過電般的一激靈,繼而他開始拼命的向前逃去。

  “有誰在我的身旁!!!”

  與李心機的遭遇極為相似,鬍子福也感覺在剛剛他好像遺忘了什麼!

  李心機的情況算是給眾人提了個醒,這下他們也是將注意力分出了一半,各自用到了彼此的身上。如果李心機遭遇的這種情況屬實,那麼想來在之後還會有人遇到,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去在意了。

  將這個懷疑暫且壓在心底,眾人放緩了步子又繼續向前行去。走了這麼久,他們相信此前從骨灰瓶內鑽出的那些鬼魂,已經威脅不到他們了。不然若是鬼魂始終在他們身後追趕的話,就以他們現在的這個速度,鬼魂早就追上來了,可事實上卻顯然並非如此。

  沒有了鬼魂們的壓力,眾人在速度上自然又降了一成,此時已是從之前的快步,改為了常速。

  在沉重的濃霧籠罩下,周圍依舊模糊難辨,不走進霧氣中便永遠不會知曉霧內隱藏著什麼。就如同他們現在一樣,竟在不知覺中來到了一片詭異的區域!

  之所以稱之為詭異,則是這裡擺滿了一扇扇約有一人高矮的銅鏡。這些銅鏡仿若是絲毫不受這濃霧的影響,在那泛黃的鏡面上竟不見一絲水汽,乍一看還有些耀眼。

  眾人都知道這是一處墓地,可即便如此,出現這麼多的銅鏡也未免有些太過的離譜。不過任務並不需要他們去探尋這些銅鏡存在的合理性,所以這種念頭才剛生出來,便相繼被眾人壓了下去。

  林濤是最害怕在這墓地中見到這種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有很大的可能會招致鬼魂。興許單單就只是一個無意之舉,便會致使他們這些人大難臨頭。

  “張大哥,陳大哥,我們還是繞開這裡吧。進去的話說不定又會招致什麼危險,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些東西。”

  這一次陳平沒有再逞強,點了點頭遵循了林濤的這個建議,張風雨也自然不會反對。就這樣,眾人懷著繞開這裡的心思,試圖沿著這區域的邊緣而行從而繞開這裡,但最終他們卻不得不放棄了這一念頭。

  放棄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已經進來了!

  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來這裡的,但四周已然是被這些銅鏡包圍了,無論是沿哪個方向走,他們都會被那高大的銅鏡擋住去路。

  見到這一幕,林濤幾乎要哭了出來,不理解的對張風雨和陳平問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們明明是沿著這區域的邊緣走的,怎麼好端端的就進來了呢!”

  “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進到了這裡。”

  聽到張風雨的這句話,眾人不由得將目光投遞了過去。聞言,林濤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當看到這些銅鏡出現在我們身前的時候,我們便就停了下來……”

  林濤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張風雨乾笑了一聲回答說:

  "我們的視野範圍就一米左右,若是能看到便也等於是進來了。況且我們又不知道這區域的形狀,大小,所以又怎麼能完全的肯定,我們就是沿著這裡的邊緣走呢?

  我們想要刻意去躲避怕是不可能了,就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了。我想只要不去觸碰那些銅鏡,應該便不會生出什麼危險來。走慢一些吧!"

  銅鏡的數量雖多,但在排列上卻並不擁擠,每個銅鏡的間隔大概有兩米左右。雖說間隔的空間也算很充裕,但最起碼給了他們一個繞過的空隙。

  眾人忐忑的邁動著步子,目光也在四下流傳,生怕一個不注意撞在鏡子上。這些銅鏡倒也算安靜,只是在眾人臨近時映照出眾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到並未有任何的不安分。

  走著走著,殺不得只感覺有人輕拍了他一下,他立馬轉過頭對身後的陳平問說:

  “什麼事?”

  突兀的問話令陳平的面容古怪起來,反問說:“你什麼事?”

  眾人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殺不得撇了撇嘴不爽道:

  “你剛才拍的我,你問我什麼事!”

  “我怎麼會拍你呢!真是笑話!”

  殺不得的表情微微生出了些變化,又對陳平問了一遍:

  “你剛剛真的沒有拍我嗎?難道還是鬼拍的不成!”

  就在殺不得道出這句話的同時,張風雨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正在他的背上劃動著!

  “啊——!”

  聽到張風雨的驚叫聲,眾人也忙將頭轉了過來。這一瞬他們清楚的看到,位於張風雨身旁的那扇圓鏡中,猛然間縮入了一隻手。

  “鏡子中……有鬼!”

  林濤恐懼的大叫了一聲,接著李心機的身子便迅速向後退去,繼而她無比驚恐的指著殺不得的腳下,大叫道:

  “鬼……鬼爬出來了!”

  聽到李心機這聲驚恐的提醒,殺不得這才感覺他的小腿有些發涼。他驚恐的向下看去,只見他的小腿正被一個女人死死的抱著!

  那女人只有一半的身子停留在外,另一半則被拉的極長,一直延展到殺不得身前的銅鏡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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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引領者?

  “給我滾!”

  在掙扎了幾次無果後,殺不得心中一狠,乾脆抽出了匕首,狠狠的斬在了那女人的雙手上。當匕首從中劃過的瞬間,殺不得感覺仿佛是切在了豆腐上一樣,沒費一絲一毫的氣力,便將女人的雙手給砍掉了。

  兩隻蒼白的手掌軟趴趴的掉在了地上,從中沒有流出丁點兒血液。在失去雙手的瞬間,那女人猛然將它的臉抬了起來,那是一張滿帶怨毒的凶惡面孔,它在看著殺不得,在死死的瞪著他!

  被這樣凶狠惡毒的目光盯著,不由令殺不得所為之膽寒。但殺不得也沒有因此退卻,相反這更是激發了他心中的暴戾。只見殺不得陡然起腳,狠狠的踢在了那女人的頭上。在這勢大力沉的一腳過後,那女人的腦袋便徹底和它的軀體分了家,直接射入了前方的濃霧中。

  “滾!滾!通通給老子滾!!!”

  殺不得狂踢著那女人的身體,直至將它的殘軀都踢入濃霧中這才作罷。這一幕看的眾人可謂是目瞪口呆,原本強大無比的鬼魂竟然被蹂成了渣,這實在是一件讓他們無法想象的事。

  但事情真會如此簡單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正當殺不得回身想要向張風雨等人炫耀他的成就時,他的胸前卻突然凸起了一大塊。這時,殺不得只感覺他的胸口一陣冰涼,接著便傳出了強烈的刺痛。

  “啊——!”

  殺不得連忙將他的衣服掀起,只見剛剛被他踢飛的那個女人,它的腦袋竟出現在了這裡!它正瘋狂的撕咬著他的血肉,一時間殺不得的胸前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張風雨和李心機連忙上前幫忙,伴隨著殺不得的一聲慘嚎,以及一塊鮮血橫飛的碎肉,那女人的頭顱才被二人勉強的拽了下來。

  殺不得無疑是幸運的,若是再晚上一些,恐怕殺不得的胸前就只會剩下一個血淋淋的空洞。除此之外,或許還會剩下一灘死水。

  “不要和它們鬥了,鬼魂是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快逃!”

  張風雨已經看出來這鬼魂只是相對弱上了一些而已,但弱歸若卻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殺死的可能。見殺不得的胸前血如雨下,李心機忙從背包中找出了面紗為其包裹。但這種包裹顯然只能起到止血的作用,至於治愈或是止痛則是完全做不到的。

  簡單為殺不得包紮了一下,眾人便又開始了逃亡。而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銅鏡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無數慘白的面孔帶著厲嘯從中瘋狂躥出,直奔想要穿過它們而去的眾人。

  這些鬼魂雖然不似以往那樣,可以瞬間將他們秒殺,但勝在數量眾多,且根本防不勝防。只要讓它們沾到身上,便必定會帶走自己的一塊血肉。

  不多時,眾人便已經被這些鬼魂弄得傷痕累累,雖然這傷到不足以致命,但是這股子痛意卻是伴隨著眾人久久都不曾消散。

  在逃的途中,李心機為了躲避從一邊飛來的頭顱,不小心撞到了一面圓鏡。而在這面圓鏡傾倒的剎那,便有兩隻手爪猛然從中射出,不偏不移的正巧抓住了李心機的腦袋。

  “啊!救命!”

  李心機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但在此時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向前逃,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能顧得上她。這一刻李心機絕望了,她無法從這雙冰涼的手爪中掙出,雖然她在拼命的抵抗著,但她的頭卻在漸漸的向著下方的銅鏡沉去。

  那隻鬼想要將她拉進去!

  “停下來!我現在要回去救李心機,不管你們同不同意!”

  放下這句話,殺不得也不管眾人答應以後,便掉轉過身子繼而拼命的向回跑去。

  “老殺回來!”

  張風雨焦急的喊了一聲,本想要制止殺不得的回返。但殺不得顯然沒有理會他,眨眼便沒入了後方的濃霧中不見了蹤影。看著殺不得轉瞬即逝的身影,張風雨咬了咬牙對著陳平和林濤喊說:

  “回去!老殺如果再出事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張風雨現在真是想破口大罵,以好將他心中的這股子鬱悶發泄出去。自打這最終任務開啟,每個人就都像著了魔一樣,先是陳平玩了一把一意孤行,害的他們被鬼魂追殺。這下殺不得又緊隨其後的玩了一把,害的他們不得不冒著被襲擊的危險回返。

  “一個個的都他媽瘋了!”

  隊伍就剩下了這麼點人,且殺不得還是他們的主要戰力,要是殺不得再遭遇不測,那他們的逃生幾率便又會驟減。這是張風雨所不希望看到,更是他絕對不要看到的局面。

  正在生死間苦苦掙扎的李心機,根本就沒有想到殺不得竟會回來救自己,這也令她瞬間紅了眼睛。

  “不用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殺不得安慰了李心機一句,隨即便用他手上的那把匕首,狠狠的砍在了那雙手爪上。

  “鏗鏘!”

  理應手爪落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將殺不得的虎口震的發麻,仿佛他剛才砍得不是肉,而是一塊堅硬無比的巨石。

  “不可能!”

  殺不得有些慌了,這次更是不信邪的掄圓手臂對著那雙手砍去,但出現的情況卻與之前無異。

  “鏗……鏘!”

  殺不得手上的匕首無力的倒飛了出去,在看他的虎口已然被震得裂開。雖然無法將這雙手砍斷,但殺不得仍沒有放棄救李心機的念頭。

  他現在的想法非常單純,他要救這個女人,一定要救!

  在殺不得做無用功的這個過程裡,李心機的腦袋再度下沉了許多,眼見距離那銅鏡就只剩下了咫尺之遙。殺不得見後更是心急如焚,拼命的抱住李心機的身子,想要阻止她下沉的趨勢。但鬼魂所抓住的並非是她的身子,而是她脆弱的腦袋,殺不得的這種阻止就只會徒增李心機的痛苦。

  “啊——!”

  李心機疼的滿身冷汗,已是再難忍受這種痛楚,她虛弱的對殺不得說:

  “放手吧,我已經認命了。你能返回來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你果然是可以給我帶來安全感。”

  殺不得想要說什麼,但此時的他卻是如此的無力。他很想告訴李心機,他一定可以救他,一定可以的。但他能做到嗎?死死的抱住李心機的身體,然後讓鬼魂拽掉她的腦袋嗎?

  無力,殺不得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殺不得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鬆開了。隨著他手上的每一個指節鬆動,他的心中都會劇痛不已。就好像是有無數把尖銳的錐子,齊齊扎進了他的心裡一樣,令他極為的痛苦不堪。

  李心機的腦袋距離銅鏡鏡更加接近了,她也徹底放棄了這無用的抵抗,全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我很感激你,是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給予了我一份安全感。雖然很短暫,但我卻非常的珍惜。抱歉,我沒有辦法在現實中為你的孤兒院做宣傳了,其實我真的……真的很期盼那天呢……”

  伴著這聲細碎的呢喃,李心機的腦袋被拉入了銅鏡中,繼而她的身子也隨之緩緩的陷了進去。

  當張風雨三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殺不得呆呆的望著地上那銅鏡,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但很快殺不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漫不經心般的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的對幾人說:

  “請原諒我最後的任性,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嗯。”

  之後誰也沒有去提及李心機的死,就好似這個人原本就不存在一樣。當然,他們對於李心機本就沒有多少的印象,將她比喻成是路人甲也不過分,所以她的存活與否,對他們不會產生絲毫的影響。

  再次經歷了一番身體上的折磨後,滿帶著一身堪比猙獰血痕,四人終是逃出了那片銅鏡區。粗喘著坐下來,四人紛紛從背包中取出棉紗,藥品,開始了對自身的傷口的簡單處理與包紮。

  就在他們包紮的過程中,濃濃的霧氣中卻突然閃過了一道人影。這人影恰巧被張風雨看到,雖然他沒有看清這人的臉,但隱約可見是個小女孩。

  起初張風雨被嚇了一跳,以為又是鬼魂呢,不過這小女孩卻是根本沒有搭理們。她的嘴中哼著一首歡快的童謠,在隱約閃現的片刻後,便又一蹦一跳的沒入了濃霧之中。

  張風雨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剛剛小女孩所出現的位置望了半天,這才轉過身來同眾人說:

  “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從這過去?”

  “你該不會也產生幻覺了吧?這古墓裡怎麼可能還有小女孩呢!”

  “難道真是我生出的幻覺?”

  張風雨搖了搖頭,並不相信他方才所看到的只是一段虛像。正想著,耳邊便又傳進了一段歡快的童謠。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

  這一次不單單是他自己聽到,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音聽起來很甜,就如張風雨所模糊看到的一樣,應該是出自小女孩之口。

  正當眾人迷惑於這聲音的來源時,一個俏皮的身影便從他們的身前跳過,繼而又沒入了前方的濃霧中。

  “好像真是個小女孩。如果是鬼的話,剛剛便一定會來攻擊我們。”

  林濤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隨即他又是有些疑惑的問說:

  “可這古墓中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孩子在呢?若不是鬼魂的話也很難解釋的通。”

  “如果這個小女孩就是引領者呢!”

  聽到張風雨和陳平近乎異口同聲的回答,林濤微微有些錯愕:

  “引領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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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女孩

  耳邊那首輕快的童謠已經越來越為不可聞了,顯然是那個小女孩正與他們漸行漸遠。

  見三人竟還在猶豫不絕,殺不得頓時急了忙開口催促說:

  “還愣著幹什麼啊,管她是不是引領者先抓住再說,不然等一會兒跑遠了我們就是後悔都晚了!”

  “好,那我們就沿著她剛剛前行的方向追!”

  聞言張風雨三人也不再猶豫,低手從地上撿起他們的背包,接著便順著剛剛小女孩消失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前方仍舊是白茫茫的一片,誰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否會一直沿一個方向走。即便情況是這樣他們也斷然不敢分開,所以就只能如現在這般揣著一絲僥倖在追。

  想想其實殺不得之前的話是很有道理的,無論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人,是否就是他們要去尋找的引領者,總之他們都沒有理由錯過她。在這個任務中存在便必定有著她存在的道理,很難說會不會是任務所給予他們的一個暗示。

  “任務是否只給我們一次找尋到引領者的機會呢?一旦錯過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林濤不斷在粗喘著,從他那張微微慘白的臉上時刻有汗水落下。聞言,張風雨三人的心中不由得一沉,他們急促的步子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應該不會吧!”

  殺不得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看向張風雨和陳平希望得到這二人的肯定答覆,可得到的卻是沉默的搖頭。張風雨也無法肯定任務會不會如林濤所說的那樣去安排,若任務真就只給他們一次尋找到引領者的機會的話,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噩耗!

  因為他們順著小女孩消失的這個方向,已經在這濃霧中足足追了有5分鐘了,過程中不但沒有追上那個小女孩不說,就連一直作為指引響徹在他們耳邊的童謠,此時也已經徹底失去了痕跡。

  小女孩被他們追丟了!

  “風雨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繼續追還是?”

  面對此時的情況,陳平三人都習慣性的看向了張風雨,很明顯他們將下一步的決定權交給了張風雨。

  張風雨自然是明白三人的想法,他舉目向著四周望瞭望,幻想著從中能看到,亦或是聽到什麼。但結果卻依然無比的蒼白,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霧氣外什麼都沒有。

  “我們還是繼續追吧!”

  這是張風雨所給出的選擇,畢竟放棄追趕的話,他們身陷於這濃霧中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所以倒不如懷揣著僥倖去追追看,興許任務還會給他們尋到那個小女孩的機會也說不定。

  這一次任務的執行方向非常明確,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尋到引領者,在引領者的幫助下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之後再想辦法得知對方執行隊的行進方向,以好與之相對而行最終走出第三個墓室。

  可以說這次任務的形式和以往的任務形式都有所不同,是非常特別的一種形式。以往的任務形式在大體上一共就只有兩種。一種是給出結果,但不給出具體的過程,如去往唐元家,匯豐商廈,西京市等等任務。

  這種任務在提示中便明確了結果,結果也無異乎兩種,一種是讓執行者在某個具體的場所中存活上一段時間,一種是讓執行者從某個具體的場所中逃出去。

  其結果就是明確的告訴執行者,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要逃出去,或是在任務中生存上一段的時間。但究竟要如何才能逃出去,要怎麼做才能在活過這段時間,這種過程便要靠執行者自行去尋找了。

  而第二種形式則與第一種相反,是給出一個較為具體的過程和一個模糊的結果。如通昌村,十日游,紅正市等等任務。

  這種任務在提示中便明確了過程,或是讓執行者去阻止某些人的死亡,或是讓執行者去查明某種事物的真相。但應該怎麼做才阻止那些人的死亡,以及查出的真相具體是什麼,這些結果卻都屬於未知亦或是模糊的。

  然而這次的最終任務卻和上述兩種形式都不同,因為在提示中不但指明了過程,就連結果也都明確了。

  其過程是在前兩個墓室中找到引領者,在第三個墓室中與對方執行隊相對而行。若是他們遵循這樣去做,便也滿足了走出墓地的這個結果。直白點說,就是這次的最終任務,在一開始便將渡過它的辦法說了出來,作為執行者的他們甚至想都不用想一下,只要照做就可以完成這次的任務。

  張風雨的思緒涌動不停,他很懷疑這種情況會是任務故意為他們布的迷陣,是打著借此來迷惑他們的算盤。若是他們一直按照提示上的去做,那和任務牽著他們鼻子走也沒什麼區別。但任務是不會在提示上欺騙他們的,既然提示上說引領者可以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那麼引領者就一定具備著這樣的能力,只是他很難相信這會是任務的好心安排。

  “任務在一開始就將渡過它的辦法說了出來,按照它以往的難度守恆,這邊既然降低了難度那麼另一邊便必定會相應的提升難度。好在是任務並沒有明確說明,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和對方的執行隊相對而行。”

  張風雨很是慶幸任務並沒有完全的交代清楚,不然在執行過程中就將會變得更加的凶險。任務的難度始終是平衡的,所以一般說來不知道渡過任務的辦法,要遠遠好過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渡過任務的辦法了如指掌。因為這便代表著任務將尋找渡過辦法的這個難度,移至到了其他的方面。

  “長亭外……古道邊……”

  悠悠的童謠突然從前方緩緩飄了過來,眾人可以清晰的辨認出聲源距離他們很近。果然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就在他們身前的那片濃霧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嬌巧玲瓏的白色身影,正是之前被他們跟丟的那個小女孩!

  眾人見狀臉上皆露出了喜色,當下忙齊聲叫說:

  “停下來!前面那個孩子停下來一下好嗎?”

  對於眾人的急盼,前方的身影毫無所動,轉瞬之間便又徹底沒入了濃霧中不見了。這頓時又引得眾人焦急起來,他們的腳下速度再度加快了幾分,奔跑中張風雨開口提醒說:

  “那孩子說不定受到了任務的干擾,所以她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們,這樣我們就只能將她抓住了。”

  隨著他們的再次加速小女孩再度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濃霧的包裹令小女孩顯得很是朦朧,就宛如一個小仙女一樣。這一次眾人抓住了機會,再沒有讓這小女孩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眼看就要追上那小女孩了,所以殺不得也就不再管身後的三人是否會被他落下,他幹脆三步並作了兩步。他雙腿猛的向後一蹬,繼而他的身子便驟然向前猛衝過去,這一瞬他終於抓住了那個小女孩!

  受到慣性的作用殺不得抱著那個小女孩,有些踉蹌的又向前邁了幾步,而在他緩衝的片刻功夫裡,張風雨三人也趕了上來。

  殺不得滿帶著歉意,本想對那小女孩解釋一下自己方才的冒失,不過當他看清那小女孩的面孔時,他原本的歉意卻是立即換做了無限的驚恐。

  那小女孩根本就沒有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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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影

  “它根本就不是引領者,它是鬼!!!”

  冷汗在這一瞬間便浸透了殺不得的全身,他狠狠一把將位於身前的這隻鬼魂推倒,繼而拼命的向著後方逃去。身後,原本滿帶著欣喜的三人,在聽到殺不得的這聲驚懼的喊叫後,他們臉上的那種欣喜,也逐漸轉為了蒼白。

  遇到如此境況自然也不用誰去提醒什麼,三人皆忙調轉身子,以他們可以發揮出的最快速度,倉惶般的向回逃去。

  身後玩了命跑的殺不得很快便追了上來,帶著一絲不解的困惑,他粗喘著對張風雨喊說:

  “怎麼會這樣?那小女孩不是引領者嗎,怎麼會變成鬼魂了!”

  “誰也沒有肯定的說它就是引領者,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認為的!”

  張風雨力不從心的回了殺不得一句,但腳下的步子卻是絲毫不敢放緩。對於這種結果他可以說是早有準備,其實想想出現這種情況也實屬必然,如果引領者會那麼好找的話,那麼這次任務就更加沒有什麼難度了。

  轉眼四人已經向回逃了有一分多鐘,再回頭看去身後哪裡還有什麼鬼魂。林濤的胸前在極快的起伏著,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向著地面滴落著,他艱難的對另外三人叫說:

  “鬼魂已經被我們甩掉了,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我跑岔氣了。”

  聽到林濤的請求,三人的身子都頓了頓,接著便極為警惕的向著後方忘了一眼,見身後確實沒什麼動靜,張風雨這才答應了林濤的請求。

  “既然鬼魂沒跟上來,那我們就先歇息一下吧,我也跑得累了。”

  說出這句話,張風雨突然愣住了!他有些木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三人,此時的三人同樣被累的夠嗆,當下,他們正拄著自己的膝蓋在大口喘息著。

  “難道……”

  張風雨這聲細微的呢喃引起了殺不得三人的注意,他們帶著一絲迷惑望向了他。在三人充滿迷惑的目光下,張風雨顫抖的將手摸向了他的背後,入手的是……一片冰涼!

  鬼魂,鬼魂竟然就趴在他的背上!

  張風雨沒敢妄動,他知道鬼魂肯定是沒有尋到殺他的契機,說不定冒然的反抗便會引來殺身之禍。他的牙齒因為劇烈的抖動,摩擦,從而“咯咯”的響個不停。

  張風雨此時這副灰白的面孔,無疑是給三人最好的提醒。見後,三人也都揣著強烈的忐忑,各自試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背後,毫無意外……他們同樣背著鬼魂!

  在這死寂的環境中,他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此刻,誰都不敢再動,同樣更是不敢發出丁點的聲響。就同張風雨所擔心的一樣,說不定他們的某個無意之舉,就會成為鬼魂屠戮引子。

  誰也不知道這些鬼魂是在什麼時候追上他們的,又是在什麼時候趴在他們背上的。四人彼此間驚恐的對視著,任誰的心裡都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永遠保持這樣的,一定要想出個辦法將他們背上的鬼魂扯下才行。

  “剛才我們都有觸摸過它們,但它們顯然沒有對我們下手,可見鬼魂殺人的契機並不是發現它。這樣的話,直接將他們從身上扯下來是不是就可以了呢?只是……我能順利的將它弄下來嗎?”

  正在張風雨思尋良策之際,一縷墨黑的頭髮突然順著他的額頭直直的垂了下來,這頓時令張風雨的心中大驚。他不知道這是否是鬼魂欲要動手的前兆,不過鬼魂所給他帶來的這種壓迫他卻是很難在承受了。

  此刻的他一秒都不想等了。

  張風雨咬緊牙關,原本鬆軟無力的雙手在這時猛然抬了起來,繼而狠狠的抓住了那一縷頭髮,接著張風雨便使出了他吃奶的勁,不顧一切的向下猛拽了起來。

  經過他的一番拉扯,終於是將啪在他背上的東西拽了下來。那是一顆帶有細長脖頸的人頭,這人頭正是那隻鬼魂的。

  張風雨不做絲毫的停留,待將這人頭從他的背上扯下後,便用力的丟進了一側的濃霧中。與此同時,陳平,殺不得,林濤也都成功的將趴在他們背上的東西扯了下來,接著便狠狠丟進了濃霧之中。

  與張風雨不同的是,趴在他們身上的東西則是那鬼魂的四肢!

  將眼前的危機解決,四人再度踏上了逃亡的征程,不過這一次每個人的手都甩在身後來回摸索個不停,生怕剛剛被他們丟掉的東西再次悄無聲息的回來。

  “這鬼魂是怎麼回事啊,仿佛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真實奇了怪了。難不成待在我們的身上會令它很爽?”

  這隻鬼魂的存在讓殺不得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顯然到最後它也沒有尋到殺死他們的契機,這就很難理解它藏身於他們身上的企圖了。

  “管那鬼魂是出於何種目的,我們沒有被殺不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嗎。”

  林濤對此倒很是慶幸,在心有餘悸的回了殺不得一句後,他便又對張風雨問說:

  “張大哥你的記憶力最好,你應該知道時間大概走過多久了吧?”

  張風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對林濤回答說:

  “嗯,我心裡面大概有數。”

  “時間過去多久了?”

  這次詢問的人換成了陳平,張風雨在短暫的沉默後,對陳平回應說:

  “自我們進來到現在,時間大約走過了1個小時。”

  “什麼?時間已經過去1個小時了!”

  殺不得和林濤的剛剛才緩解的臉色,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又揪緊了起來,在他們感覺時間頂多也就過了半個小時,誰曾想竟已經過去了1個小時。

  “果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們自打進來幾乎就一直在逃,所以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興許這1個小時就只是一個保守的數字,難說具體的時間會不會消耗更多。”

  陳平雖沒有張風雨的那種記憶力,不過他的心思也多少分出了一部分用在了計時上,所以對於時間的流逝上還是有些概念的。

  “是啊,時間最少已經走過了六分之一,而我們竟還在這第一個墓室中打轉。不得不說我此時的情況很糟糕,我們必須要加快尋找引領者的速度了!”

  說話間,林濤的身子便又突兀的停了下來,見狀張風雨三人也都收住了步子,疑惑的林濤問說:

  “怎麼了?”

  “我看到……”

  林濤的眼睛睜得很大,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由於他聲音顫抖的厲害,所以他只道出了半句話。

  看到林濤這副樣子,三人頓感周身冷颼颼的,都下意識的朝著四周望瞭望,不過周圍非常安靜並沒有什麼恐怖的事物存在。

  “林小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我看到……”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快說啊!”殺不得這下有些急了。

  “我看到……前面有好多鬼!!!”

  幾乎就在林濤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們便看到在距離他們身前不遠的濃霧之中,突然浮出了一個細長的人影。這身影雖沒有露頭,但看其身高應該是一位男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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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恐怖的猜測

  這身影才剛一出現緊接著便又消失在了前方的濃霧中。林濤被嚇得瑟瑟發抖,心中在萬分驚恐之餘還夾存著一絲不解的迷惑。

  張風雨衝著三人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而他與三人又貼近了幾分,小聲詢問說:

  “你們看沒看到那個人影?”

  聽到張風雨的詢問,三人都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有些驚魂的對張風雨回答說:

  “看,看到了。”

  得到三人肯定的答覆,張風雨將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收回,目露沉思的他再度望向了方才那人影消失的方向。他在考慮究竟是追還是不追,畢竟那個人影很有可能是引領者,不追的話他們便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去追的話,又難免遇到之前的情況,從而招惹到鬼魂引火燒身。

  正當張風雨猶豫不覺之際,身邊的陳平則突然對林濤問說:

  “你剛才說你看到了好多鬼?”

  被陳平這麼一提,林濤剛剛才緩和一些的面色霎時又蒼白了起來,連連點頭答說:

  “是啊,我看到我們面前站了好多鬼,密密麻麻的難以數得清個數。”

  陳平向上撥弄了一下眼鏡,望著白茫茫的前方輕聲問說:

  “密密麻麻的鬼在哪呢?剛剛就只是閃過了一道人影而已,即使那人影真是鬼魂,那也就只存在一隻罷了,哪裡來的密密麻麻?”

  殺不得見縫插針也在這時附和說:

  “是啊林小子,方才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如果前方真出現過密密麻麻的鬼魂,那絕不應該只單單被你一人看到,而是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看到才對。”

  “可我真的看到了,那一幕絕對不會是幻覺,但也只持續了一瞬間而已。之後……”

  說到這,林濤痛苦的捂著腦袋,面露古怪的說道:

  “好像有什麼事情被我忘記了!”

  聞言,三人心中皆是一震,因為李心機此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們都忘記了什麼!

  且二者都有說過莫名奇妙的話,李心機當時說眼前的眾人都消失了,而林濤則是說他看到前方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鬼魂。但實際情況卻是,他們並沒有消失不見,也根本沒有密密麻麻的鬼魂出現。

  張風雨的注意力此刻也放在了林濤的身上,他沒有辦法不去在意這件事。當時他們將李心機所看到的那一切,認作了是她在神經緊繃之下所看到的幻覺。但在任務中本身出現幻視幻聽就不正常,更何況還不止一個人如此,這顯然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巧合來解釋了。

  林濤和李心機所遇到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相似了!

  “林濤你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從沒有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過,這便證明你絕對不會遺忘什麼。因為你在這裡的所有記憶,都是同我們一起經歷的,除非是我們也有所遺忘。但是我們卻並沒有遺忘的感覺,一切都很正常。”

  看著張風雨,林濤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解釋,他在心裡掙扎了有一會兒,才開口緩緩的回答說:

  “我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就在剛剛的一瞬間,我有著一種極為強烈的反差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告訴我,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的。”

  聽林濤說完,張風雨三人皆是面露古怪,按照林濤的說法他確實是遺忘了什麼。可林濤從始至終也沒有離開過他們半步遠,所以他是斷然不可能單獨經歷什麼的,這便證明了他口中所說的這種反差感絕不會存在。

  不過既然是不存在的,可林濤和李心機為什麼會說的如此肯定呢?

  “難不成是我們被鬼魂篡改了記憶,亦或是被隱藏了某段記憶?”

  想到會存在這種可能,殺不得頓感身體冷颼颼的。如果鬼魂曾修改過他們的記憶,那他們的一切經歷就都變得不可信了。不但他們此前的那一系列的遭遇不可信,就連他們對於時間上的估計也將變得不可信。

  “很有可能!如果鬼魂可以將我們的記憶隱藏,那麼它就可以完美的將執行期藏匿起來。這也正符合任務不準我們帶任何計時器具這一點,要不然我們就可以通過在時間上的變化,從而得知我們的記憶是否發生過篡改。”

  隨著陳平這番話的說出,所有人的心中都變得一片冰涼。在這次任務中最為棘手的一點無疑是在執行期的把握上。這一點不但是最難把握的,同時它也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在沒有任何計時器具的情況下,他們只能憑藉著心算靠記憶去把握大概的時間。

  可如果連他們的記憶都不是真實的話,那他們辛苦記憶的時間自然也就不是真實的。換言之,從任務開始到現在,執行期到底過去了多久他們也不知道。興許時間只過去了一個小時,也興許這就是執行期的最後一個小時。

  這種情況換做以往的任務,他們倒也不會如此的擔心,因為任務很少會允許鬼魂這麼做。畢竟執行者如果連記憶的真實性都保證不了,那麼找尋渡過任務的辦法便更會難入登天。

  但這一次卻不同了,因為任務在一開始就已經將渡過它的辦法告訴了他們,所以他們並不需要去費盡心力找尋什麼渡過辦法。任務既然自行解決了來自它的最難的一面,那麼顯然這個難度它會以其他的形式轉至到別的方面上,以好達到任務難度的平衡。可以說為了平衡這個難度,任務就算是做的再過分,實際上都不算是過分。

  張風雨的臉色陰沉著,他雖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但對於真相是否就是如此還抱有一定的懷疑。他衝著三人擺了擺手,隨後說道:

  "現在就下定義我覺得還為時過早,這種反差也未必一定就是失憶,也有可能是對未來的某種預測。腦海中產生出未來的畫面,同樣會出現這種極強的反差感。

  我們雖然不能因此就慌了手腳,但我們真需要加快速度了。"

  這件事在四人的忐忑中被暫時撂到了一邊,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失憶,所以與其在這種事情上費功夫,倒不如加快點腳步將引領者給尋到。

  加快腳步,指的自然是去追方才在他們眼前消失掉的那個人影。緊迫的時間很難令他們耽擱什麼,現在但凡是有一絲的幾率尋到引領者,他們都會去嘗試一番。

  之前他們曾猶豫了一段功夫,所以等到他們下定決心去追尋那個人影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然不知所蹤了。可即便如此四人也斷然沒有放棄這個念頭,依舊在驅使著步子快速追逐著。

  約莫著時間又過了有5分鐘,跑得有些累了四人也都停了下來。

  粗喘著張風雨頗為失望的對三人說:

  “不行了,追了這麼久都沒有追到,怕是我們選擇的方向不對。”

  殺不得倒是不以為然,待用力的直了直自己的腰板後對張風雨說:

  “追不到也好,誰知道這次又會追到什麼噁心的東西。再者說,我就不信任務就給這一次機會,之後就再不給我們尋找的機會了!”

  “這倒也是。”

  張風雨搖頭笑了笑,可這笑容才剛一綻放便瞬間僵在了臉上,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個人影。這一次他要比上一次看得更加清楚,確實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生有一頭金髮的男人。

  再沒有任何的猶豫,張風雨忙對三人提醒說:

  “他在咱們的左前方出現了,快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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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是你!

  雖說此時的他們已經是盡全力追了出去,但張風雨的心裡卻並沒有多少底氣。他們這一次追逐與之前那次可以說是一般無二,都是在跟丟了目標一次後,又開始了第二次的追蹤。面對著前後幾乎如出一轍的情況,很難不讓他心有疑慮。

  “張大哥,萬一又是圈套怎麼辦?上次雖說鬼魂沒有對我們動手,但不代表這一次不會啊!”

  林濤濕潤的面孔上泛著淡淡的油光,他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極為不安的看著身旁的張風雨。企盼著從張風雨的口中,可以獲取到一個令他相對心安的答覆,不過他等來的答覆卻是事與願違。

  “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的機會。你應該清楚,單靠我們自身是沒有辦法走出這裡的。給我們走的路一直就只存有一條,那便是將遊蕩在這裡的引領者找到,除此之外再無他法。且我們還受迫於任務執行期的緊張,這樣一來我們便更加失去了猶豫,亦或是選擇的機會。”

  話中的意思林濤聽得明白,張風雨言下之意就是他們現在沒得選擇,即使前方正有危險在等著他們,他們也要硬著頭皮上。

  見張風雨也毫無辦法,林濤也只能暗嘆作罷硬著頭皮繼續追了。

  白茫茫的濃霧被四人撕裂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一個細高的身影漸漸浮現了出來。正如張風雨之前所看到的一樣,這是一個生有一頭金髮的男人,且隱隱的張風雨覺得這人非常的眼熟。

  不過張風雨也沒想太多,轉過頭來便立即對殺不得叫說:

  “老殺抓住他!”

  殺不得自看到這人影的輪廓開始便就做好了準備,當下聽到張風雨的提醒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便驅使著他龐大健碩的身子陡然躥了出去。

  與此同時,張風雨三人則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身子,都將充滿謹慎的目光對準了眼前的殺不得。

  三人看得真切,就當殺不得的手即將要碰觸到前方那人的身體時,那人卻未卜先知般的向前跳了一小步。這一跳恰好躲開了殺不得的手,然後他便猛然將身子轉了過來,一臉戒備的看著距離他不遠的殺不得,還有他們三人。

  雖然他的面孔還有些模糊,但張風雨還是認出了他,這個人他在娛樂城堡中見過!當時和他一起賭的人中就有他!

  當張風雨恍然想起的時候,殺不得已經和那個人戰在了一起,二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的很是膠著,但還是不難看出殺不得的力氣是占了上風的。

  “行啊黃毛鬼,別說還真他媽有兩下子!”

  殺不得的攻勢威猛,可奈何對方的速度太快,幾次巧妙的閃躲令他的攻勢都化為了無用功。

  “你是幾號執行隊的?”

  此刻的斯蒂文也是苦不堪言,殺不得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和他硬碰硬他註定是吃不到什麼好果子。更何況他不想做無謂的爭鬥,因為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

  “你他媽管老子是幾號執行隊的!”

  殺不得不依不饒,再度爆了句粗口就要掄拳而上,但卻被身後趕來的張風雨叫住了。

  “老殺,等一下!”

  見張風雨竟跟了過來,殺不得的目光不敢從斯蒂文的身上飄離,不過嘴上則是對張風雨提醒說:

  “風雨你躲遠一些,這黃毛鬼是個硬茬子。”

  張風雨的出現同樣引起了斯蒂文的注意,這不禁令他的眉毛一動,原本抽緊的面容也舒展了幾分。顯然斯蒂文這時候也認出了張風雨,他立馬對張風雨打了個招呼:

  “你應該還認識我吧,我們在娛樂城堡一起賭過的,你一直贏,我一直輸。記起來了嗎?”

  聽到對話聲從前方緩緩傳來,站在後方被濃霧所遮掩的林濤和陳平,也在短暫的遲疑後趕了過來。當看到斯蒂文的面貌時,壓在二人心頭的巨石都不由得落了下來。同時,一直擠壓在他們身體四周的茫茫濃霧,竟也在這時突兀消散了!

  “快看!霧氣散開了!”

  林濤大喜過望,因為這霧氣的突兀消散令他們聯想到了一點,是因為他們找到引領者的緣故,所以這濃霧才會消散的。畢竟此前他們對這霧氣就有所猜測,懷疑墓地所具備的迷幻性,指的便是影響他們能見度的濃霧。

  相比與林濤三人,張風雨卻並沒有放下懷疑。這濃霧的突兀消散難說會不會又是什麼陷阱,令外最讓他在意的是斯蒂文的身份,他本身也是一個執行者。這便不得不讓他去懷疑,斯蒂文是否是他們的敵對方。

  斯蒂文自然不是一個頭腦簡單之輩,見張風雨默不作聲的待在一邊,他便猜到了張風雨的擔憂。

  “對於我,你們也不用太過憂慮,因為在我的眼裡你們並不屬於我的敵人。當然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任何敵對的關係,我所隸屬的執行隊此前便失去了逃離的資格,這次任務我是作為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進入的。”

  說到這,斯蒂文的面容陰沉了下來,他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的說:

  “我們的敵人是相同的,那便是9號執行隊。”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斯蒂文自是深知這一點。雖說他身為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對於下手偷襲本就是極為有利的。但過程中若是能有人幫他,那麼這種有利自然會更上一個高度。即便對方有所顧慮不願和他合作,那最起碼他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敵人來。

  聽斯蒂文這麼說,陳平和林濤才得知面前這個外國男人竟也是執行者,這下二人的神經又都繃緊了。顯然他們和張風雨一樣,都懷疑面前這個男人是屬於敵對方的人。

  張風雨不會因為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解釋,就輕易的相信斯蒂文。斯蒂文的解釋在張風雨的眼裡根本就不夠分量,萬一對方執行隊是打著混入他們的目的,那麼這種相信就可能將他們葬送掉。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聞言,斯蒂文不爽的撇了撇嘴,不耐的回問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那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想走你們也別攔著。”

  “抱歉,這個我們可做不到,是敵人我們就不能放過。”

  林濤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斯蒂文想要開溜他便立馬用迷幻道具將他控制住,殺不得也同樣做好了準備,他自認他的拳頭要比斯蒂文的大。

  見眾人這架勢是存心不打算放過他了,斯蒂文在心裡也是暗罵不停。沒想到同盟沒拉上不說,反倒拉上了一個死敵。斯蒂文也清楚眾人的手裡一定擁有不少道具,他自己勢單力薄的也不敢妄動,腦中運轉不停思索著逃離之策。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以證實他身份的說辭,想到這個斯蒂文算是徹底放了心。

  “你們上次的任務執行地是在西京市,當時你們蜷縮在一間別墅中,且那別墅還被人放了兩場火。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

  見張風雨點頭,斯蒂文的臉上才算露出些笑意,趕忙說道:

  “如果我是隸屬於你們的敵對方,那我便不可能得知這些。”

  “那倒未必!”

  陳平突然在這時開口了,他一邊撥弄著鼻梁上的眼鏡,一邊緩緩說道:

  “如果你是隸屬當時偷襲我們的那支隊伍,那你的動機如何就不好說了。畢竟我們不知道那支隊伍裡每個人的面貌,興許你就是其中的一員。”

  這下斯蒂文徹底急了,也已經懶得在和眾人廢話了,尖聲大罵了一句便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你們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既然這樣,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別以為老子怕你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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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合作

  斯蒂文目露凶光的瞪著眼前這四人,在他的心中則正大罵著自己的運氣不佳。他執行這非必要任務的根本目的便是為了去尋葉孤辰,想要同葉孤辰之間做一個了結。可倒霉的他還沒等找到葉孤辰,便先讓一幫和他沒有半分瓜葛的人給盯上了。

  到了這個份上斯蒂文自然不會在畏懼死亡,他是一個嚮往自由的人,在約束中生存就他而言要比死亡痛苦萬倍。所以隊內的先知者一死,斯蒂文便生出的玉石俱焚的死志。

  這種玉石俱焚的決心顯然是針對葉孤辰的。斯蒂文所在的4號執行隊一共就遭遇過兩次偷襲,也一共就吃過兩回虧。偷襲他們這兩次的,以及讓他們吃虧的人便是9號執行隊的葉孤辰。

  葉孤辰的第一次偷襲令他們損失了三名隊員,葉孤辰的第二次偷襲,則是導致了隊內的先知者被殺,令他們徹底失去了逃離的資格。如果葉孤辰並非是針對性的偷襲,那麼斯蒂文對於他的恨意或許還不會如此強烈,對於報仇或許也不會如此執著。

  但偏偏葉孤辰是故意針對他們隊伍的,先偷襲你一次令你有所損失,繼而又在娛樂城堡中對他挑釁,之後便再度偷襲他們致使了隊中先知者的死亡。

  新仇加上舊恨令斯蒂文徹底下了決心,他左右是逃不出去了,那索性就將你拉下馬。你葉孤辰不是喜歡代給別人絕望,喜歡挑釁別人嗎?那就讓你倒在這最後一步上,讓你眼看著逃離的希望從你的眼前劃過,在轉瞬之間後化為無限的絕望。

  斯蒂文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肯定是逃不出去了,且他本身執行的還是非必要任務,所以對葉孤辰的復仇對他是十分有利的。

  但前提是眼前這幾個人不要逼他太狠!

  終於,在僵持了約有一分鐘的時間後,張風雨開口給出了他的回覆:

  “我們姑且就先相信你。”

  “你們早該如此了,嚇得人家內褲都濕了。”

  聽到張風雨的答覆斯蒂文暗自松了口氣,也是一改先前的那張臭臉,同眾人開始了嬉皮笑臉。張風雨沒有吃斯蒂文這套,他動了動眉毛面色不善的說道:

  “我只是說姑且先相信你,但我們之間卻談不上任何的交情,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斯蒂文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張風雨其實並不能確定。之所以說出相信斯蒂文的話來,主要是不想將對方逼的太狠,以免對方在情急之下做出什麼來。畢竟任務已經執行到這個份上,危險能避免就盡量去避免,所以在口頭上相信這個人也無妨,最多就是心裡面多生出一份警惕罷了。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至於另外一部分原因則是在他們與斯蒂文碰面後,原本滿滿充斥在這裡面的濃霧竟突兀消失了。正是所出現的這種情況,令張風雨覺得斯蒂文應該就是提示中所說的引領者。

  先前他們曾懷疑墓地所具備的迷幻性,就是充斥在其內部的茫茫霧氣。因為有這霧氣在,所以身在內部的他們便無法看清周圍,無法確定方向,同樣無法知曉這內部是否是處於靜態的。可以說先前阻擋他們腳步的就是那濃霧,但現在濃霧卻離奇般的消散了,這便不禁令張風雨生出了懷疑。

  這濃霧是恰巧在這時消失的呢?還是真如他們先前所猜想的那般,這濃霧就是墓地所具備的迷幻性。那引領者之所以可以幫助他們走出墓室,其原因是否就是當他們找到引領者後,這種霧氣便會消散一空呢?

  張風雨不敢肯定真相一定會是這樣,很難說這種安排會不會是這任務故意弄出的一個陷阱。畢竟就目前看來,對方的執行隊和他們並不在一起,如果身為執行者的斯蒂文是引領者的話,那是不是說另外一個引領者也是執行者呢?與斯蒂文一樣同樣是前來執行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

  陳平這個時候將頭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對他說道:

  “你覺得這個人是我們要找到的引領者嗎?”

  從陳平的這句詢問上,便不難猜出陳平和他的擔心是相同的。斯蒂文的身份如何暫且放到一邊,他們現在關心的只是他到底是不是這最終任務的引領者。

  有些滯納的搖了搖頭,張風雨隨後回答說:“不清楚,不過干擾我們的濃霧倒是隨著他的出現而消散的。”

  聞言,陳平冷笑一聲將頭伸了回去,一指他們的身後的石壁說:

  “你覺得這裡和我們的認知能夠吻合嗎?我們先前所遇到的骨灰瓶,銅鏡等物這裡有嗎?”

  斯蒂文同眾人一直保持有幾步遠的距離,對於眾人所談及的話題他也微微有些好奇,但目光卻是不敢離開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殺不得。同樣,為了眾人的安全考慮,殺不得的注意力也不敢離開斯蒂文。

  林濤半躲在殺不得的身後,細長的脖子就像是抹了油的軸承,轉動的頻率明顯要較之前高了不少。一邊要去注意張風雨和陳平的動向,另一邊還很是不放心斯蒂文。

  一切就如陳平所說的那樣,自濃霧散去周圍的場景顯化而出後,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陌生,極為的陌生就好似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

  這裡看上去就是一間石室,石室內空空如也不存在任何一個物品。目測上來看整間石室的面積絕對超不過40平方米,後方被一塊凹凸不平的青綠色石壁堵死,前方則工整的立有三扇開口的石門。

  至於他們先前所見到的骨灰瓶,以及殺死李心機的銅鏡等物,卻是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總而言之,他們先前在濃霧中來回打轉的地方,絕不可能就是這間石室。不過也或許是他們在四下摸索之時,無意間走進來的。

  張風雨轉過身子繼而向身後的石壁走去,沿著這冰涼的石壁整整走到盡頭,他也沒有從中發現絲毫的縫隙。石壁看起來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就仿佛它本身只是一塊巨石,是被人強行堵在這裡的一樣。

  在搜尋了一圈無果後,張風雨再次將目光放到了斯蒂文的身上,打量著對他問說:

  “在你進來這裡後有看到濃霧嗎?又或是在我們攻擊你之前,你是否有看到我們呢?”

  聞言,斯蒂文將脖子一橫,撇著嘴回答說:

  “你要搞清楚一點,你們只是姑且相信我,況且我們之前又沒有任何的交情。我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斯蒂文說完心裡暗爽,直接將剛才張風雨的話強硬的送還了回去。張風雨就知道斯蒂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賴,他咬了咬牙也不和斯蒂文去爭,語氣減弱了一些:

  “或許我們之間可以有所交易,你身上有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同樣我們這也有你需要的線索。雖談不上交情,但卻可以談談利益,這下你總能說了吧。”

  “不錯,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利益,可以有合作的必要。”

  斯蒂文收回了原本掛在臉上的嬉笑,變作了一臉的嚴肅之情。見此,張風雨就知道這斯蒂文是要和他討價還價了,不過他倒是並不擔心,因為斯蒂文很明顯是一個聰明人。

  “要我告訴你我知道的這沒有問題,前提是,我要知道你們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以及你們手中對於9號執行隊的所有情報。作為合作上的回報,我可以當你們的免費打手,只要你們的策略可行,時機有夠成熟。”

  “可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事實,就包括你的身份及目的我們都無法確認。”

  “哈哈!”斯蒂文突然笑了出來,衝著張風雨連連擺手說: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你們無法確定我說的是真是假。同樣,我也無法確定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所以這對於我們雙方而言都很公平。大不了半信半疑,始終警惕就好了。”

  斯蒂文話說的很誠懇,他一直都想表現出他坦誠的態度來,因為他需要從眾人的口中獲取到這次任務的內容。知曉這次任務的內容,便也有助於他對於這次偷襲的策劃,畢竟身為執行非必要任務的他來說,任務對他並存在任何的威脅。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因為裡外不一的人占據了絕大多數。張風雨對於斯蒂文便是這種感覺,若是他可以看穿斯蒂文的內心,知道斯蒂文的所思所想的話,那他便絕對不會如現在這般的顧慮重重。

  “你的條件我們接受了。只要你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便會將這次任務的提示內容告訴與你,至於信與不信那就要靠你自己權衡了。另外我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便是我們需要知曉你與9號執行隊的仇怨。”

  這一次斯蒂文答應的倒算是痛快,他已經想好了只要得知了這次必要任務的提示內容,他便找機會和這些人分開。他相信這些人是不會用他出手的,有他存在相反還會令他們感到威脅,他自是知曉這個道理。

  “可以,既然我們的口頭協議達成,那我現在就先回答你剛才所提出的那個問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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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拖入

  經斯蒂文一番粗略的訴說,眾人得知了他與9號執行隊之間的仇隙,更準確點說是和葉孤塵之間的仇怨。這番話下來令眾人都感覺很具有戲劇性,甚至都感到有些好笑。想想便不難理解斯蒂文為何會有這種態度了,在他們看來葉孤塵也是故意在針對斯蒂文所在的執行隊。

  斯蒂文並不知道葉孤塵的真實姓名,同樣,眾人也不清楚斯蒂文說的人是誰。但從斯蒂文的描述上卻是不難知曉那個人的可怕。這人的可怕主要源於他對形勢的估摸,以及不惜性命的豪賭。

  有那麼一句話,叫軟的害怕硬的,硬的害怕狠的,而狠的則害怕不要命的。可見斯蒂文口中的那個人,就屬於最後這種不要命的。連命都不要就為了算計你,殺你,那確實很難提防。

  “這人不他媽是有病嗎,執行任務不就是為了活著嗎,如果連命都捨得豁出去,那乾脆自殺多好。這樣既不用活的提心吊膽,也省的費盡心思的去算計別人了。”

  殺不得聽後撇了撇嘴,鬆開了襯衣領上的一個扣子,露出了一臉的怪異之相。

  見狀,斯蒂文笑著搖了搖腦袋,故意看向對面一臉怪異的殺不得,頗有深意的回了句說:

  “在這裡待的久了,又有誰敢說自己是個正常人?”

  斯蒂文苦笑一聲,用他細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說:

  “最起碼我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因為我此時的心態已經完完全全的改變了。”

  林濤的眼球在眼眶中左右移動不停,想要說些什麼但每每都欲言又止。陳平默不作聲的杵在一側,似是在思索什麼,似是在等待著接下來張風雨的開口。

  在大致了解了斯蒂文和9號執行隊之間仇隙後,張風雨暫不去推測這番話的真實性,他鬆開一直緊捏下巴的兩根指頭,長呼口氣又對斯蒂文問說:

  “好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無心再問,我現在想要知道在你進來前是否有看到濃霧,以及在我們發現你之前是否有發現我們。”

  “我若是早看到你們的話,也就不會有方才的被動了!這個不說,你們所說的濃霧我也沒有見到,從始至終我的視野都很清晰。我只是先你們一步進來這裡的,此前一直游走在一條長長的隧道中,隨後便來到了這間石室,正當我考慮要選擇哪一道石門進去,後方的路便被巨石給堵死了。”

  說到這裡,斯蒂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慶幸,在瞥了一眼殺不得後繼續說:

  “若不是後方的路突兀的被巨石堵死,興許我早就被你們稀裡糊塗的給幹掉了。”

  聽斯蒂文這麼一說,張風雨才恍然想通此前在殺不得偷襲他時,他為什麼會突兀的向前跳出一小步了,顯然是在聽到身後的巨響時身體所作出的本能反應。

  想想,巨石堵住後方入口時所發出來的聲響應該很大才對,但他們這些人卻是一丁點兒都沒有聽到。且連點震動的聲息都沒有感覺到,這一點也很是詭異。

  “你是經由一條長長的隧道來到這間石室的,而後石室後方的入口突兀被堵死,繼而前方出現了三道開啟的石門,在你正思索於選擇那一扇石門進入時遇到了我們。”

  從陳平的臉上讀不出任何表情,他緊盯著斯蒂文的雙眼,右手的幾根手指微微的有些顫動。陳平的話音落下,斯蒂文隨即給予了肯定答覆:

  “事情與你所說的差不多,不過在順序上有些問題。應是在我思索應該選擇那扇石門進入時,後方的入口才突然被巨石堵死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斯蒂文的雙眼並無絲毫波動,陳平故意將先後順序說反的測謊目的並沒有達到。臉上依舊不存在任何表情,陳平收回目光將頭轉了過來,看向了一直在注意他們的張風雨,緩緩的說道:

  “看樣子倒不像是他臨時編出的假話,前後一致。”

  "嗯,他看不到濃霧也實屬正常,畢竟他執行的只是一次非必要任務,任務本身應該不會對他有所影響。之所以先前他會看不到我們,這或許和他引領者的身份有關,想來他執行這次的非必要任務,而任務便趁機將這引領者的身份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不然必要任務中有其他執行隊進入,我理應會在第一時間知曉才對。"

  張風雨的這種解釋聽起來倒還算合理,這便從側面證實了斯蒂文是引領者的這一重身份。

  二人的話音並未壓低,所以站在附近的殺不得和林濤也聽得很清楚,照他們二人的意思此時已經信了斯蒂文的話。林濤這時候不太放心的又詢問了一句說:

  “如果這個男人是引領者,且他本身又是執行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那不是說對方執行隊所遇到的引領者也會一樣?”

  聞言,張風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濤,輕搖了搖頭回答說:

  “難說,但不能否認的是在我們遇到他的同時,原本阻礙我們的濃霧卻是消散了。這無可厚非算是一個較為有力的證據。”

  張風雨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畢竟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任務了,很難說途中會生出何種的變數與變故來,所以他自是不敢百分百的肯定斯蒂文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引領者。

  “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萬一這個人不是引領者,那我們豈不是會……”

  張風雨的話更是加重了林濤的猜疑,見此,張風雨安慰道:

  “這一點你無需太過擔憂,我們只要將他控制在身邊讓他跟著我們走,若他不是引領者那我們也同樣會有發現引領者的機會,反之他真是引領者的話我們便省去了一番麻煩。對他提防一些帶上他,則這方面無憂。”

  “好,這是一個好辦法。即使我們認錯了對象,到時也可以亡羊補牢。”

  聽聞了張風雨的這個辦法,林濤臉上的憂慮瞬間一掃而逝,雖說這個男人不好對付,但又殺不得在卻也無需害怕他玩什麼貓膩。實在不行,他也完全可以利用迷幻道具將其控制住,他就不信對方一個人的道具會比他們四個人的道具多。

  因為張風雨毫無遮掩,所以這番話斯蒂文也同樣聽得清楚,這不禁令他的臉色發生了變化。

  雖然他目前並不知曉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聽不懂關於引領者這方面的事情,但張風雨說想要將他控制住一直帶在身邊,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做任何的隱忍直接質問起了張風雨:

  “怎麼?你們想要在口頭上毀約嗎!控制我?這是什麼意思!”

  斯蒂文令張風雨四人暗覺好笑,在這麼一個殘酷的世界中約定就連狗屁都不如,虧他還會提及口頭之約。不過張風雨倒是沒有回言譏諷,而是卓然的回答說:

  “我所謂的控制便是你要時刻走在我們的前頭,至於我們則緊跟你走在後頭。我們又不將你捆起來壓著走,所以這並不難接受吧。”

  斯蒂文真想對張風雨破口大罵,但想想他還是忍住了,畢竟這幫人並不是他的敵人,要是在這裡和他們發生衝突難說吃虧的會不會是他自己。想罷,斯蒂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不爽的答應說:

  “行,走在前頭就走在前頭。但你們應該將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了吧?關於9號執行隊的情報,以及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

  見斯蒂文答應,張風雨陰沉的笑了笑,隨即回答說:

  “這沒問題,不過我們的時間有限,所以這件事邊走邊說。”

  說話間,殺不得三人也湊了過來。斯蒂文白了張風雨一眼,隨手指了指前方的那三扇石門沒安好氣的問道:

  “這裡有三扇門,你們要進那扇?”

  “這個由你決定。”

  斯蒂文有很大可能是引領者,所以這種選擇自然是要交給他來選的,畢竟只要引領者可以將他們帶出前兩間墓室。

  見張風雨將選擇的機會交給了自己,斯蒂文細心的打量了一下這前方的三扇石門,隨即指了指中間的那扇說:

  “就這扇吧!”

  說完斯蒂文便大步流星的向著門內走去,反正就他而言無論走進那一扇石門都不會有危險。

  斯蒂文前腳剛一邁步,身後的眾人便也快步的跟了上去。石門內混沌一片難以看清內部的片點光景,萬一斯蒂文在進去後對他們打埋伏便不妙了。

  趁著斯蒂文還沒進去,殺不得提著嗓門叫住了他:

  “等等,你先停下來我們幾個一起進去!”

  斯蒂文不耐的停住步子,別過頭來叫道:“那就快些點走!”

  沒幾步,眾人便和斯蒂文匯成了一條直線,眾人又微微的退後了少許,這才示意斯蒂文可以進去了。聽到指示,斯蒂文不爽的發出了一聲冷哼,繼而沒入了門內的混沌中消失了。

  幾乎就在斯蒂文沒入的瞬間,在眾人所踩的地面上突兀的冒出了幾隻骨爪,在這措不及防之下,林濤身子一橫便被一隻骨爪拽入了門內,甚至連驚呼都沒有發出一聲。

  其餘的三人也都沒有倖免,但稍稍與林濤不同的是,張風雨和殺不得卻是被兩隻骨爪瞬間拖進了位於左側的石門中,至於陳平則被拖入了右側的石門中。

  短短一個呼吸間不到,原本停駐在石門外的三人便徹底從石室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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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迷霧重重

  眨眼之間的恐慌過後,周圍的一切再度歸為了平靜,只是眼前的場景再不似之前。張風雨滿頭冷汗,驚魂未定的他帶著滿眼的惶恐看向了他的腳脖處,原本被骨爪死死攥緊的部位,此時只留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紫痕,那骨爪卻是不知消失到哪去了。

  “風雨,不好了,我們走散了!”

  不容張風雨多想,殺不得破音的叫喊聲便穿透了他的耳膜,聽後他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環顧周圍去尋找林濤等人的蹤跡。但此時此刻,林濤,陳平乃至是斯蒂文都已經不見了。

  “壞了!”

  張風雨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林濤幾人的消失想來是和骨爪的突兀出現有關,或許是被拖進了其他的石門內,不然現在也不會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臉上露出深深的擔憂,張風雨用力一拄下方的地面起身站了起來,距離他不遠處的殺不得這時也來到了他的身邊,與他的動作一致,皆目露凝重的在俯視著他們的腳下。

  此刻他們地處一個約有6米高台之上,這高台位於眼下的場景中顯得極為的不協調。因為這樣的高台在這裡僅有一處,除此之外下方皆是清一色高矮相同的銀白墓碑。

  每個銀白的墓碑都是一處墳墓,這些墳墓的排列的井然有序,無論是左右間隔還是前後間隔,其距離從目測去看都十分一致,約莫著能有一米半左右。它們就這樣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向著四面八方無休止的延伸著,一直到他們視線所能達到的極致。

  密密麻麻的墳墓無窮無盡,根本就數不出個數來,看的張風雨二人都有些頭昏腦脹。

  帶著一份驚疑,張風雨將身子緩緩轉向後方,定睛向著下方俯看而去,入眼的同樣是無窮盡的墳墓。前後,左右皆是如此,唯有他們現在所站的這處高台算是一個另類。

  清楚了他們目前的環境,張風雨面容揪緊的對殺不得說道:

  “老殺,我們或許會被困死在這裡。”

  “不行的話,我就刨個墳然後自己鑽進去,也算是有了個歸宿。哈哈。”

  殺不得表現倒是出乎意外的坦然,無所謂的大笑了兩聲,無形中讓張風雨消去了幾分顧慮。

  若是換做以往的早些時候面對這種境況,殺不得早就大喊大叫的發瘋了。這就同斯蒂文說的一樣,每個人相較以往都不再是一個正常人了,心態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張風雨邊揉著發緊的面部,邊對殺不得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和他們分散了,目前還無從得知任務的這種安排。不過沒有了引領者我們想要出去則會變得萬分艱難。老殺你應該也能看得出,這下方盡是一座座墳墓,我們若是下去怕是累死都走不出去,但若是待在這上面不下去,則更是失去了走出的機會。

  這處高台立在這裡,顯然是在為我們講解當前的境遇,這裡絕對不能不顧一切的硬走,應該會有離開的辦法的。"

  “風雨這種事情我不見長,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一切都聽你的。”

  “那好,依我的想法我們現在就下去,畢竟待在這上面難以獲取到什麼,這樣就不如下去碰碰運氣,興許在摸索中便可以找出離開的辦法。”

  張風雨短暫的沉吟後道出了他的想法,殺不得自是不會反駁,痛快的點了點頭便跟著張風雨一起走下了這處高台,進入了下方的墳墓群中。

  來到這下面二人先沒有妄動,張風雨來回打量著目光,思尋著應該選擇哪一個方向進行摸索。最終他一指身前決定了他們此行的方向:

  “就沿著這個方向走吧,在這裡也分不清前後左右了。我們就以這處高台為參照物,這樣也免得將方向弄混。”

  張風雨話還沒說完,身邊的殺不得卻是莫名的轉身,繼而向著他身後行出了幾步,而後便發出一聲怪叫: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沉浸在殺不得的這聲奇怪的話音中,張風雨的面容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只見他也緩緩轉身繼而向前邁了一小步,而後竟也如殺不得那般的驚詫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

  張風雨和殺不得帶著濃郁的疑容面面相覷,就在剛剛他們恍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這種反差感的出現很奇怪,感覺上像是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可又像是他們本不該往前走,還感覺這裡就只存在他們一個人,而不是兩個人……

  這種感覺極為的強烈,記憶與原本的記憶發生了矛盾,顯然是有新的記憶加入。

  “我們真的有忘記什麼嗎?”

  張風雨痛苦的捂著腦袋,拼命的想要記起他所遺忘的事情,可此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清晰的烙印在腦中,他並未有所遺忘,也就更談不上什麼記起了。

  張風雨苦相無果後,他衝著殺不得喊說:“老殺,我們相互對一下記憶,看看是否能從中尋到什麼線索。”

  在張風雨想來他們若真有失憶,那也應是在他們剛進入這次任務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是方才亦或是現在。因為剛剛殺不得的表現,以及他自己的表現他們都看得清楚,誰都沒有做出過於他們記憶不相符的事情。

  所以即使他們的記憶真有問題,那也絕對不會是在剛剛才引生出的。

  同殺不得快速對了遍記憶,不過從中並未發現什麼問題,他們的認知與記憶是一致的,並沒有出現絲毫的差異。

  這一刻張風雨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是徹徹底底的害怕了。如果他們的記憶真的存在問題,那麼依照剛剛他們的那種感覺來看,最有可能存在的問題就是在記憶上遭到了篡改。

  或許是在他們一開始進入到這墓地的時候,也或許是每時每刻都在被篡改著,被隱藏著。不然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的。

  "如果記憶遭到篡改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我所粗略記憶的時間,記憶中的遭遇,以及在這裡的所有認知都有可能是假的,或是不全面的。那樣的話,任務的執行期究竟已經過去多久了呢?一小時?兩小時,還是僅僅只剩下了幾分鐘!

  還有這裡又是第幾墓室?"

  張風雨怕的不是記憶遭到篡改,而是害怕記憶遭到隱藏,因為這樣便無法知曉執行期的流逝。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這次任務在開始後便沒收了他們全部的計時器具,很有可能便是為了隱藏這一點。

  但凡是有一個時間作為參照,那他便可以從時間上判斷出他們的經歷,以及記憶是否遭到隱藏了。比如他們在路過銅鏡區之後,其實還有遭遇到其他鬼魂的追殺,可這段記憶便被抹去了,那樣他所記憶的時間便不包括這段被抹去的。

  如果有具體時間作為參照,便可依此來推測出他們是否有遭遇其他事情的可能。現實不會存在那麼多的如果,眼下他們就只能被動的去猜測,去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李心機與林濤突兀的話語並非是空穴來風,興許在那個時候記憶就已經出問題了。

  “不對,不對!”

  張風雨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連連搖頭叫道。殺不得聞言忙詢問說:

  “怎麼了風雨,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張風雨將頭抬起,緊皺著眉頭答說:

  “任務應該不會打我們記憶上的主意才對,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的記憶有問題,那這任務還怎麼執行了!”

  這回殺不得並沒有全盤接受,他反駁說:

  “這可是最終任務,況且提示中還指明了完成它的辦法,它在這方面下手也不是沒可能的!不過會不會是一顆迷霧彈啊,畢竟任務轉移我們視線的伎倆也不是用過一次兩次了?”

  張風雨閃動著迷惑的目光,不斷在輕搖著腦袋。他倒真的希望這是任務故布的迷陣,對這次任務的執行沒有什麼影響。

  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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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落入敵手

  陳平不緩不慢的超前走著,他眼盡之處皆是荒蕪,手掌長短的枯黃野草遍布各地,走在上面時刻發出著“嘎吱嘎吱”的聲響。

  周圍不存在半個人影,五人中就只有他自己進到了這裡。這裡絲毫沒有半絲墓地的氣息,看起來倒像是一塊廣闊的平原,只不過這塊平原是充滿死寂的。

  陳平邊緩緩的向前走著,邊在腦中極快的思考著:

  "突兀出現的骨爪將我拖進了這裡,想來其他人的處境也與我所差不多,只是所進入的石門不同罷了。那骨爪突兀的閃現而出,隨後卻又突兀的消失無蹤,好似它們的存在就只是要將我們分開一樣。如果事實就是如此的話,那麼任務強行分散我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方便篡改我們的記憶嗎?可石門只存有三扇並非是四扇,這樣即便任務將我們分散進了這些石門內,那麼總會有人存在於同一扇石門內。若是這樣,那麼這種分散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在不久之前,陳平的腦中也莫名的閃過了一道記憶,這道記憶同樣與他原本的記憶相斥。像是憑空填充進去的,又像是原本就存在於他腦中是被他突然想起來的。總之,這片刻的記憶出現令陳平懷疑起了他的記憶。

  但懷疑也只能是懷疑,畢竟沒有時間作為對比,他就無法得知他的記憶究竟是被篡改了,還是被隱藏起來的,且進入到這間石門內的人就只有他自己,故而他連記憶是否是在進入這裡之後才被改變的都無從得知。

  相較於張風雨和殺不得,很明顯陳平需想的要更多。對於記憶上的問題陳平沒有多想,因為就現在而言想了也是白想,不但無憑無據甚至連推測都找不到切入點,所以倒不如將心思用到其他的地方。

  有些突兀的停下腳步,陳平舉目四望,在將身子足足轉有兩圈後他才又開始了前行。他是又確認了一遍四周的環境,看看是否能尋到一處缺口,亦或是比較另類的存在,但事實已經確認無疑他的這種期望並沒有實現。

  這裡廣闊的就好似沒有邊界,哪一個方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上方看不到蔚藍的天穹,看不到耀眼的紅日,可這裡依舊明亮如光,不存在任何的陰冷與陰暗。

  恍然間,陳平感覺這副場景竟令他有些熟悉,隱隱的他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再度停下腳步,帶著滿面的迷惑陳平又打量起了這片天地,在微愣了片刻後陳平終於是找到這種熟悉感。

  這裡所展現的荒蕪與地圖上所描繪出的荒蕪極為相似,若說兩者之間有所不同的話,那便是這裡不存在高聳巍峨的巨塔,天際不存在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

  "這種相似僅僅是一種巧合呢,還是在向我預示著什麼?

  “指引物”會不會就在這片空間內呢?"

  這種猜測的生出將陳平自己都嚇了一跳,仔細回想起來,骨爪強行將他們分散進了三扇石門中,這無疑是想要將他們強行分開。可即便任務想要將他們強行分開,可也不該選擇那個時候才對,畢竟他們剛剛才尋到引領者,在還沒有令引領者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就分開,這種難度怎麼說也太大的一些。

  不過若是換一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似乎這種分散就變得很合乎情理了。當時的情況是他們的身前立有著三扇石門,這樣便存在著一個選擇問題,照他們當時的打算去選的話,那便會聽從引領者斯蒂文的選擇,所有人都進入中間的石門內。

  不存在任何的懸念,所有人都會跟著斯蒂文進入中間的石門內,理由就因為斯蒂文是引領者。所以當時的情況是他們一定會錯過其他兩扇石門,可萬一在其他的兩扇石門內存在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那他們的這種分散便或許不是一件壞事,相反很有可能是任務給他們的一個機會。而根據任務的提示信息去想的話,任務留給他們的機會最有可能的,便是令他們找尋到那本“亡靈手冊”,以及神秘的“指引物”

  陳平的心中開始沸騰了,先不管他這種猜測的真實性,最起碼這個猜測給他注入了一絲希望。只要想著有可能在這片空間內尋到詛咒的秘密,那就會讓他擁有無窮的動力。

  “如果那些東西真存在在這兒,那我就一定可以找得到。”

  陳平這邊的興奮勁暫且不談,反觀眾人中心情最差的就要屬林濤了。作為隊內最弱,最需要保護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林濤的處境卻是所有人中最危險的。

  林濤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身邊則站著意氣風發的斯蒂文,臉上的得意溢於言表。直到方才林濤才萬分恐懼的發現,迷幻道具竟絲毫起不到作用,完全就是一副泄了氣的皮囊。若不是他想要迷幻住斯蒂文逃跑,他還不會發現這個恐怖的事實。

  “怎麼了小鬼?聽說道具失靈了?”

  斯蒂文笑容滿面的盯著林濤,林濤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他竟會落得這麼個下場。這也怪他自己的運氣太差,偏偏就被骨爪拖進了斯蒂文所在的石門內,且他手中的那個迷幻道具還無法使用,這樣就只能任人宰殺了。

  見林濤不予開口,斯蒂文笑的更燦爛了,他也沒有想到會弄出這副場面出來。他當然也樂的看到,他之前相當於是眾人的階下囚,怕眾人用道具堆死他,可眼下他是徹底不用害怕了。

  不但迷幻性的道具用不了不說,最為棘手的殺不得還同他們分散了,如今就只剩下了這麼個軟柿子。只要稍稍的用些逼迫手段,想來從這個人質的嘴中知曉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也不是難事。

  用手撥弄了一下林濤的腦袋,斯蒂文面露猙獰的罵說:

  “看他媽什麼看落到我的手裡,你的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

  林濤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難說面前這個人會不會殺人泄氣,若是對方真這麼幹了,不但他的小命保不住,就連張風雨等人也都會跟著吃鍋烙。

  “一定不能激怒他,保命要緊。”

  林濤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斯蒂文真是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且與他們之間毫無仇怨,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則便剩不下丁點機會。

  膽膽顫顫的打了個哆嗦,林濤故作可憐的開口說:

  "求你別殺我,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有你不是想知道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嗎?如果你殺了我,那這信息就沒有人告訴你了,另外保護好我對我們雙方的合作有好處,畢竟我們的敵人都是9號執行隊不是嗎?

  再有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你殺……"

  “再多嘴我現在就活剮了你,話比我都多”

  斯蒂文臉上的狠勁不變,但心裡倒是暗笑林濤的圓滑,林濤一下子便把他所有的救命稻草都說了出來,不然碰到個下手快的興許就沒這機會了。

  斯蒂文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更何況他與眾人之間也並沒有任何仇隙,如此對待林濤不過就是嚇唬嚇唬找點樂子罷了。但凡是他心中存有一點不平衡,他早就一刀將林濤給砍了。

  脖子一橫,斯蒂文抽出褲腿上的短刀,用刀背拍了拍林濤慘白的臉,冷喝道:

  “小子,你當我是大白菜嗎?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和我討價還價趕緊將你們這次的提示信息說出來,或許我心情一好能留你個全屍,不然我就將你五馬分屍逼你說”

  聽後,林濤的臉色不由得又慘白了幾分,他心中也生出了要和斯蒂文拼命的衝動,不過還是強忍住了,畢竟若是真和對方拼命那他便真的死定了。

  再不敢做猶豫,林濤懷揣著祈禱對斯蒂文回答說:

  “我希望在我告訴你提示信息後你可以不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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