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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根據睦長樂這些日子以來的明查暗訪,除了已知失去蘭花金飾的兩戶富商,八年前皆默默無名外,也得知為杜予風打造金飾的老工匠,已經在五年前去世。
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名老工匠在八年前接下杜予風訂製首飾的工作後,從此便收了鋪子不再做生意,並在京郊購置了一間宅院,開始過起優渥的生活。
也就是說,與金飾相關的人當中,已有三個人因蘭花金飾而改變了後來八年的日子。
接下來是關於抄家的官員,此人名喚路幸光,目前尚在宮中任職,掌管各地的治水河道工程。由於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睦長樂尚未調查出他與此事之間的牽連有多少。
但可以確定的是,在路幸光抄杜家時,他將這套金飾悄悄扣了下來,然後又讓它們分散到不同人手中去。
就睦長樂來看,這個路幸光平時的表現很是一般,雖有些急功好利,但又不至於怠忽職守。
至於前來暗殺自己的人,睦長樂很確定,那一晚他曾聽見對方要脅,教他不許再查杜予風的事情。
可問題是,當時睦長樂心裡雖然也想早點查清楚杜予風的過去,但他優先查探的是蘭花金飾的其他部分的下落,可對方卻突然冒出來要脅他不能再查杜家舊事。
也就是說,杜家這件冤案跟蘭花金飾一定脫離不了關係!
所以睦長樂後來轉了方向,將查冤案這件事擺在第一位,並得知在八年前,杜予風曾經在路幸光底下做過事,主管的是修築河道的帳目。
而且令人不得不懷疑的是,杜予風被抄家的理由,就是在整治河道時貪污了大筆銀兩。
當時舉發此事的人,目前是與路幸光頗有交情的李侍郎,兩人從八年前開始就是朋友,也與杜家有所往來。
像這樣關係相牽的情況,著實讓人不得不起疑,那路幸光或李侍郎,是否在貪污一事上動了什麼手腳……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跟這件事有關,持有蘭花金飾,卻又跟八年前的事沒有牽連到的人,大概就只有安國公了。」風千流聽著睦長樂調查出來的關係人,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
「我想,安國公應該與此事無關吧?因為他還吩咐過長樂,要他務必查清楚此事。」杜貞晴補充道。
「雖然安國公跟這件事一開始是無關的,可他清楚你爹是無辜的,再加上今天的暗殺,我想,『安國公』這個身份已經與杜家冤案的事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了。」睦長樂仔細回想了下,又續道:「我猜想,上次我被暗算逃回府時,對方可能曾經跟著回來。」
「很有道理,當他們查出你是王府的人之後,大概會覺得你這個心腹是安國公派出去的爪牙,與其殺你,不如直挑安國公,所以才有今天的行刺舉動。」風千流跟著點頭。
「那麼,關於那套金飾,能否借我看看?」司徒耀然把視線轉向了杜貞晴。
「好啊!你等等。」杜貞晴說著,很快地從後院溜回房裡取金飾去了。
看著她離開,睦長樂忍不住轉向司徒耀然問道:「你特地說要看金飾,是覺得它有問題嗎?」
「嗯!因為你在信裡不是提過,那些人無論如何不肯讓出首飾,而且在被竊後也沒有報官的動作,這很明顯是心虛吧?所以我猜想,裡頭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司徒耀然身為蒼龍堡內打造兵器的能手,很清楚一名巧手工匠只要有心,想在金飾裡藏東西並非難事。
「尤其你又提過,那個製作蘭花金飾的工匠,之後亦突然變得富裕起來不是?」風千流出聲道:「如果他收了大錢,再依照指示在蘭花手飾上動手腳,那就不難理解了。」
「但訂製金飾的人是杜予風,安國公一直認定他是清白的……」睦長樂沉思了下,忍不住蹙眉:「莫非……杜予風把貪污的真相藏在金飾裡了?」
「不無可能。」司徒耀然點頭,「所以我才請貞晴借我金飾一瞧。」
三個人正思索著,杜貞晴已匆匆忙忙地進了屋。
她將小心收藏在錦盒中的金飾擺到桌上,然後推至司徒耀然的面前。
「這是目前尋回的三樣金飾。」
「簪子、鐲子、手鏈……」司徒耀然想了想,伸手拿了金鐲子,放在手上掂丁掂。
他又分別檢查過簪子與手鏈,接著才抬起頭,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這金子不純,重量也不對,裡頭應該藏有玄機。」
「咦?」杜貞晴聽著愣住了。
「你說裡頭……但我怎樣也找不到機關啊!」睦長樂深知司徒耀然的功力,這個兄弟不只是熟悉各類兵器,一雙巧手甚至可以靈活地製作出各類首飾,亦能夠設計機關。
因此,他其實也在期待司徒耀然找出金飾當中的秘密,好讓他們能夠得到更進一步的線索。
而今,司徒耀然的話確實證明了金飾裡有問題,只是這個玄機究竟藏於何處?
「該不是有什麼東西被整個包覆在金飾裡吧?」風千流瞧著司徒耀然謹慎的表情,再循他的視線往杜貞晴看去,不由得吐出了這個猜測。
因為他們都曉得,這套蘭花金飾對於杜貞晴來說,是多麼重要的爹娘遺物,倘若秘密是被藏在金飾內,那就表示,他們得破壞這套金飾才能夠找出內藏玄機。
「這些首飾的表面沒有任何接縫,所以秘密是完全包覆在裡頭沒錯。」司徒耀然吐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那麼說……」杜貞晴只覺得腦袋有著瞬間的空白。
「得熔了它才知道?」睦長樂接著杜貞晴說不出口的話往下問道。
「嗯!」司徒耀然淡淡迸聲,望著杜貞晴的表情裡也多了幾分無奈。
霎時,杜貞晴堅強的表情垮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睦長老實說,她從來就沒想過,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真是令我意外。」睦長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一邊是要顧及杜貞晴的心情,二來是既然藏得如此費心神,肯定牽涉到驚人的秘密,如果把這舊事挖了出來,說不準除了平反杜予風的冤屈之外,還能夠為朝廷清除其餘貪官。
可問題是,這套首飾正是杜貞晴幾度想取回的遺物啊!
「世上就是充滿了意外。」風千流的視線在睦長樂和杜貞晴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他當然曉得,睦長樂沒有當機立斷地應聲好,是為了顱及愛妻的心情,畢竟他也娶妻了,懂得男人想要呵護自己的女人的心境,所以他僅是自桌邊起身,迸出一聲歎息。
「耀然,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倆單獨商量。」究竟要不要熔掉金飾的這種話題,有他們這兩個外人在,相信只會多添他們彼此的顧慮,無法全盤說出自己的心意。
「好。」司徒耀然點點頭,跟著風千流起身。
「多謝了。」睦長樂苦笑著送兩位兄弟出去,然後才步回桌旁,伸手拍了拍一臉茫然的杜貞晴的臉龐,迸出了溫柔的聲調,「我說晴兒,想不想喝點酒?」
「其實,就算不熔了那套金飾,我相信依蒼龍堡的實力,還是能夠查出事實真相的。」帶著好酒與小菜上了王府裡最高的樓台,睦長樂牽著還在發愣的杜貞晴,讓她坐下,又替她斟上了滿杯的酒。
他的安撫音調讓杜貞晴稍微回過砷來,她眨眨眼,不甚確定地問道:「有可能嗎?」
「只是麻煩些,時間拉得長點。」睦長樂推著酒杯到她面前,示意她喝一點,好放輕鬆。
「你說麻煩些是指……」杜貞晴知道睦長樂的想法偶爾也挺異於常人的,所以她端起酒杯稍稍啜了口,迸出輕音。
「比如說扮成李侍郎或路幸光去跟掉了首飾的富商問話。」睦長樂朝杜貞晴眨了下眼,「你知道我扮起來是絕不會露餡的。」
「我知道,你是蒼龍堡的易容高手,堡主都戲稱你千面人。」這事,她聽睦長樂在聊蒼龍堡的豐功偉業時,聽了很多次了。
而且睦長樂平時扮成安國公的樣子,也確實從來沒露出馬腳,所以她對睦長樂的功力是很有信心的。
「我曉得那套首飾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就像我覺得你對我而言是無可取代的。」睦長樂伸手越過桌面,大掌覆住了她的手背,輕拍了兩下。
暖和的觸感從睦長樂的掌心透了過來,滲入杜貞晴的軟嫩肌膚裡,讓她有著無比的感動。
她自覺什麼忙都沒幫上,就只是陪在睦長樂身邊,而且她還老是讓他為難、煩也,可他依然願意疼愛這樣的自己。
對睦長樂來說,她杜貞晴是值得付出的,這點,她從他的行為書談上深深地感受到了。
在這種時候,如果她還給睦長樂添麻煩,不肯犧牲過去的回憶,來換取一個光明的將來,豈不是令兩人的幸福之路走得更加艱辛嗎?
她相信,她爹娘也不會樂見她與睦長樂之間,被這份舊回憶絆住了腳吧!
「長樂,謝謝你。」杜貞晴蹙了下眉心,面露堅強地迸聲道:「我要說,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給我的包容跟疼愛,也許我早就因為偷竊首飾,落得被關入監牢的下場。」
「因為你值得我疼愛啊!晴兒。」睦長樂勾起她的指尖把玩著,「我啊!喜歡你教訓我的時候。」
杜貞晴聽得面色一紅,「我、我才沒有教訓你的意思呢!我只是喜歡你,所以希望你可以多注意自己嘛!」
「不只是這樣吧?」睦長樂迸出笑音,「你率真的示愛,可是讓我感動不已……」
「啊啊啊!你要舊事重提到什麼時候啦!淨挑會讓我不好意思的話講。」杜貞晴捂著臉頰,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在短時間內迅速被煮熟了,「我是要跟你講正經事,別讓我沒辦法開口說話啦!」
「我也是在說正經的。」睦長樂認真道:「我想疼你、愛你,不願意你再受到委屈或是傷心難過的事。」
所以即使他心裡也覺得,熔了金飾找線索是最佳途徑,但他也想照顧好杜貞晴的心情。
他是她的夫君,亦是她的依戀和依歸,他希望可以讓她這個嬌俏人兒天天都展露幸福無比的笑容。
「我知道。」杜貞晴連連點頭,「你無論做什麼都是為我好。」
「但我也明白,你不願意讓我獨自煩惱,卻寧願有你幫忙出主意,所以我將自己能為你想得到的方法都告訴你,至於你想怎麼決定,你玎以找我商量或慢慢考慮,然後再告訴我。」
為了杜貞晴的心情,他不再獨自面對一切,什麼事都瞞著她不吭聲,造成那一天被人暗算的遺憾情況。
他們已是夫妻,彼此就該不隱瞞,所以他不再藏著話,不對她說明自己想怎麼做,而是告訴她,他願意為她做到何種程度。
而杜貞晴,她只要選擇一個她能接受的方法就好。
「其實,我已經決定好了。」杜貞晴起身,走到了睦長樂的面前。
「晴兒?」看著她往自己的腿上坐下,伸手攬上了自己的肩與頸,睦長樂不由得失笑,「你所謂的決定,是指什麼?不是想跟我在此纏綿吧?」
這般有些誘惑人的親近,可是很容易讓他想歪的。
「才不是。」杜貞晴把臉貼上他的胸膛,迸出了自己方纔的決心,「我想,那幾件金飾若能揭穿當年的秘密,那麼就請你的兄弟們熔了它,找出失落的真相吧!」
「什麼?」睦長樂沒想到杜貞晴竟然這麼快就決定要放手了。
雖然這麼一來,他們確實能夠藉由藏在金飾裡的秘密,多少窺知八年前的情況,但……
纖白手臂纏上了他的胸口,她幽幽說道:「我其實還是捨不得的,畢竟那是我覺得最有紀念價值的爹娘遺物,倘若熔了它,回憶就不在了,可是……」
「可是?」可以的話,睦長樂真的很希望確定杜貞晴的心意,不希望她只是為了一時衝動,或忍痛犧牲。
畢竟他調查這件往事,為的是解除她心裡的痛苦,不是為了帶給她更多的悲傷記憶。
「我有你了啊!長樂。」杜貞晴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你會在我的身邊,將來我們還會有孩子,我有了可以給我溫暖懷抱的對象,而爹娘的回憶……就像剮見面時,你安慰我的時候說的一樣,我是爹娘生的,我活著,就等於是與爹娘同在了。」
她要去愛活著的人,而對逝去的爹娘,那一切的美好,她其實牢牢地記在腦海裡,只要她不忘,其實她就與爹娘相伴著。
而且今後,她還有睦長樂帶給她的親情與愛情的陪伴,所以她一點也不寂寞的。
因為現在的她,被愛所環繞著。
「晴兒……」睦長樂禁不住失笑地摟緊了她,「我的好娘子,你啊!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你真的長大了啊!」
也許,他這個夫君一輩子都脫離不了這般帶點爹親身份的角色,但是那又有何妨呢?
因為他的親親娘子,可是很需要他這樣的關懷的!
得杜貞晴同意後,司徒耀然便親自動手,小心翼翼地拆下了三件金飾上的玉珮或珍珠等裝飾,只將可疑的金子部分拿去熔解。
而事實就如同司徒耀然所猜測的那樣,在每一件的金飾當中,確實都藏有秘密……
「這是什麼?」
看著眼前放置在布盒內,各式不同形狀的小石片,睦長樂不禁用疑惑的目光投向對座的司徒耀然。
「這些是罪證。」風千流蹺著長腿坐在一旁,表情相當嚴肅,還顯得有些冷酷。
「罪證?」杜貞晴納悶地對著小石片東瞧西看,怎樣也看不出其中的微妙之處。
看起來就是三塊材質相同,但外形不同的小石片而已啊!
「這三個小石片,各自藏在金飾裡。」司徒耀然解釋道:「我仔細看過了,這些小石片上頭都刻了字……」
「在這麼小的小石片上刻字?」杜貞晴驚訝地湊近小石片,卻怎麼看也看不出個端倪來。
在她看來,小石片上的細小紋路只像花紋而已。
「你說的是毫芒雕刻吧?」睦長樂還記得,皇宮裡也收藏過幾件這種寶物,所以一聽見司徒耀然所說的,他立刻就想起了這件事。
毫芒雕刻是一種需要高超才能的技巧,主要是在極為細小的米料或筷子上作畫、寫字的驚人功夫。
由於需要極高的專注力跟練習,更要訓練身體四肢的感覺,適當地拿捏力道,所以並不像一般題字畫畫那樣普遍。
「對,我已經將上頭的文字請千流抄寫下來了。」司徒耀然連連點頭,「而且,這上預的內容,每一片都相同。」
「沒錯,依內容看來,持有金飾的人,就是八年前那件案子的同謀。」風千流在旁附和著。
「這麼說來,真相確實藏在小石片所雕的內容中了?」睦長樂面露喜色,「千流,你抄下來的副本給我瞧瞧。」
「在這裡。」風千流把另外繕寫的小石片內容遞給睦長樂,然後又轉向了杜貞晴,「還有就是……貞晴,我知道你應該很相信你爹,認定你爹是完全無辜、被陷害的,不過……事實跟你所想的會有點出入。」
「咦?」杜貞晴訝異地看向風千流,「請問……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其實我爹真的有貪污嗎?」
「正是。」雖然不想傷自家兄弟的妻子的心,但風千流向來是不說謊的。
「千流,雖然小石片上的證據是這樣沒錯,但說不定還有隱情啊!你不必說得這麼武斷。」司徒耀然從旁提醒著。
「爹……爹他真的……」聽著這兩名蒼龍堡俠客的應答,杜貞晴的心不由得開始動搖起來。
怎麼會呢?結果她煞費苦心偷取回來的金飾,只是更加證明了她爹的貪婪嗎?
那麼,為她費心奔走的睦長樂所花下去的心思,還有安國公對她爹的信任,不就都是白費的嗎?
「晴兒,你先冷靜下來。」睦長樂以飛快的速度掃過內容後,出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我要怎麼冷靜?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一相情願地堅持我爹是清白的,我也不想讓大家的努力白費啊!」杜貞晴一臉緊張地朝睦長樂伸出手去,「讓我看看,我想知道真相。」
睦長樂也沒攔她,僅是將內容遞給她看。
上頭寫明了,「瀾江工程,石材工資皆浮報三成,得利六人均分」,除此之外,每個小石片上都還多加了一個人的姓名。
「這……」內容寫得這麼清楚明白,讓杜貞晴的腦袋不由得混亂起來。
看來這應該是秘密契約,每塊小石片上隊了同謀內容,再加刻個別參與的人的姓名在上頭。
所以在她偷來的金簪與金鐲子上,確實有兩名富商的姓名,而金手鏈裡藏著的,則是刻上了「杜予風」,讓她看得直想昏倒。
「爹他……真的跟人同謀……」杜貞晴過於震驚,以至於幾乎是僵直了身子。
結果居然是這樣!
爹,你為什麼要這麼糊塗啊!
難道你那副溫和老實的模樣,還有你對娘親的疼愛言語,其實都是假裝出來的嗎?
你其實生性貪婪又自私,寧可背上污名,也要貪圖這筆不義之財嗎?
「怎麼會這樣?」杜貞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神情很是震驚,「對不起,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虧我還口口聲聲堅持我爹的清白,結果竟然……」
「貞晴,就算你爹貪污,但你要知道,小石片上還有另外數名共犯沒讓人揪出來,所以雖然我們無法為你爹平反,但至少能將這些同謀者都抓起來。」風千流向來看重的是能不能達到鏟奸除惡的目的,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就少了那麼點溫柔。
「這……確實,當年除了我爹因瀾江工程被指貪污,因而抄家之外,這群一樣擁有金飾的人卻明明都同謀,但沒被逮,這實在不對勁。」杜貞晴一點一滴地重整紊亂的心神,覺得事情似乎有所蹊蹺。
而且,就如同風千流所言,即使她無法為她爹親平反,但至少可以連其他合謀的人都抓出來,將真相公諸於世,而非讓她爹親一人頂罪啊!
一思及此,杜貞晴立刻轉頭看向睦長樂,想問問他的看法,沒料到他卻是一臉凝重。
「千流,我覺得這事有些詭異。」
「怎麼說?」
「雖然拿小石片當成秘密契約藏在金飾裡這樣的舉動,確實很合理,但如果這些小石片上刻的是參與者的姓名,那麼金手鏈裡的小石片,刻的應該是安國公的名字,但為何卻出現杜爺的姓名?」睦長樂封於這個矛盾的情況,可說是怎樣也想不透。
「這……」被睦長樂一點醒,所有人頓時都愣住了。
因為他說的沒錯,三塊小石片裡,有杜予風與兩名富商之名沒錯,卻無安國公的姓名,這委實不太合理。
「這問題姑且不提,總之,長樂,既然我們握有這罪證,至少可以著手查案了吧?」司徒耀然出聲問道。
「確實,因為我們至少持有這兩名富商的罪狀,所以我們可以先從審問他們開始,再讓他們去供出其餘的真相,好過我們在此猜測。」睦長樂想了想,將重要的小石片小心收起,臉色跟著一凜——
「我這就扮成安國公去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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