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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故事] 尋子夫妻誤認兒,被眾人扭送公堂,不料拐子者竟是知縣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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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1 18:20:2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民間故事:尋子夫妻誤認兒,被眾人扭送公堂,不料拐子者竟是知縣

2022/07/21 來源:樂說新語
一、十年求子殊不易,一朝有兒又離分

話說古時大桑樹村,有位屠夫名叫薛大虎,靠著祖傳殺豬宰羊的本領,薛大虎和妻子柳氏倒也將日子過得安樂,唯一憾事就是兩人成親十年來,始終未能生養一子,夫妻倆常常為此煩憂,也沒少了尋醫吃藥,可始終不見有效。

也是機緣巧合,本村一戶人家的女兒嫁給了一位淮上名醫,年節之時名醫隨妻子來村中探親,被薛大虎夫妻聽說,便帶著禮品前去求診,名醫懸壺濟世,自是來者不拒,問明症候,給夫妻兩個各開了一個方子,薛大虎夫妻照方抓藥熬煮,服藥未及仨月,柳氏還真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把夫妻兩個樂開了花,親戚鄰里無不趕來稱賀。



因為得子不易,所以薛大虎和柳氏對兒子格外疼愛,特別給兒子取名為寶兒,以示嬌寵非常!寶兒這孩子還真就長得比一般的孩子可愛,村里中誰見誰誇讚,都說薛大虎和柳氏有福氣,可是誰也不會料到,三年之後,寶兒竟然丟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那是三年後的一天,薛大虎殺了只羊挑著去集市上賣,柳氏則在屋內對著織機在家織些粗布,寶兒則在柳氏旁邊玩一個簸籮,玩了一會忽見院子裡飛來一隻長得很好看的花雀,寶兒就拋了簸籮出去追花雀,那花雀怕人,見寶兒出來,就飛到了院子外面,寶兒不舍,也追出院子,孰料寶兒這一出去,便與母親再沒相見。



柳氏在那織布,起初見寶兒出去追花雀,也沒太在意,過了多時不見寶兒回來,柳氏方覺不安,出門呼喚良久,不見寶兒歸來,急急問了左鄰右舍,也都說沒有看見,柳氏驚懼,連忙到集市叫回薛大虎一起尋找。

薛大虎聽說兒子丟了,頓時心焦,急忙回村請村里人一同尋找,全村人將大桑樹村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見寶兒影子,又分頭到十里八鄉去找,亦是徒勞而返,人們都道大桑樹村緊鄰官道,來往的行人多,寶兒多半是被人拐了去。

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又給丟了,薛大虎夫妻自是傷悲不已,柳氏更是自責,自怨沒看好孩子,若非薛大虎攔著,她非尋死不可,此後柳氏再也無心織布,終日以淚洗面,如此過了些時日,柳氏的神智竟有些恍惚了,薛大虎知道如果照這樣在家待下去,柳氏早晚恐怕要有個好歹,他思前想後,便對柳氏說:「與其這樣天明哭到天黑,不如咱們離家去找寶兒,若是老天開眼,將寶兒找到也說不定。」

二、思子心切誤認幼童,冤家審案妻喪公堂

柳氏聽薛大虎如此說,還真就停止了哭泣,就這樣他們夫妻帶上值錢的東西,舍了這個家,離開世代居住的大桑樹村尋找兒子去了,可是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找一幼童談何容易?他們夫妻整整找了五年,不知走了幾千里路,亦不知去過多時州府,但依然是一無所獲,而身上的錢早已花的乾乾淨淨,一路只靠著乞討活著。



且說有一日,薛大虎和柳氏來到鹿台縣城隍廟,城隍廟前有人在演木偶戲,戲台前聚集了許多孩童觀看,薛大虎和柳氏見了這許多孩童,便駐足看其中有沒有自家寶兒,看來看去,柳氏忽然發現其中有一孩童得跟寶兒長得十分相似,而且這孩童光著上身,一抬手間露出左腋下三顆痣來,正與寶兒一般,柳氏便撲過去抱住此孩童大聲喊兒,孩童猛然被一個穿著破衣的乞丐抱住,嚇得哇哇大哭。





薛大虎頭腦清醒,知道這孩童雖然長得跟寶兒相似,但卻肯定不是寶兒,因為寶兒長到如今應該有八歲年紀,而被柳氏抱著的孩童只有三四歲樣子,怎麼可能是寶兒呢?顯然柳氏思子心切,以至於將別人的孩子當成了寶兒,薛大虎於是連忙上前勸說柳氏放開那孩童,可柳氏卻因神智迷糊完全聽不進去。

這孩童的父親就在不遠處,聽得自己孩子哭泣,慌忙跑了過來,眼見一個女乞丐正抱著自家孩子,便將柳氏當成了拐子,頓時怒不可遏,上前一把從柳氏懷中奪回孩子,隨即喊來許多鹿台縣的鄰里街坊,要將柳氏扭送衙門,薛大虎在旁連連賠禮,可他一口外鄉口音,縣中人根本就不聽他辯解,並且連他一塊也扭送到了衙門。

鹿台知縣姓高,這高知縣正在衙門中處理公務,聽得縣中人抓了兩個拐子到衙門,立即升起公堂,高知縣在公堂上聽完縣民控訴,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人外鄉人竟敢強拐孩童,真是好大膽子!若不能說出個所以然,按照律法你們的腦袋是別想要了。」



薛大虎聞聽要掉腦袋,嚇得戰戰兢兢,柳氏這時明白過來,更是懊悔不已,他們兩夫妻哭著將寶兒丟失這五年來如何滿天下苦苦尋找,以及來到鹿台縣如何認錯了孩子等一切始末緣由講了一遍。

高知縣端坐在公堂上聽著薛大虎和柳氏的哭訴,雖然表面上不動顏色,但是心中卻是極為震驚,薛大虎和柳氏那被拐走的寶兒,如今分明已經成了自己家的兒子。

寶兒為何會變成高知縣的兒子呢?這又得從五年前說起,五年前高知縣以三十多歲年紀高中進士,被朝廷委以鹿台知縣一職,隨後便帶著隨從乘著馬車前去赴任,一人行道過大桑樹村之時,高知縣偶然將馬車轎簾掀開,正看到追逐花雀的寶兒,他眼見寶兒這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再想到自己成家數十年來卻未有一子,便動了歪念頭,讓一個隨從將寶兒騙到馬車上,一路誆誆哄哄帶到鹿台縣,就這樣寶兒便成了他的兒子,他又將寶兒的名字改為仲春,現在一聽薛大虎和柳氏哭訴寶兒因追鳥雀丟了,又聽他們說寶兒左腋下上有三顆痣,正與自己兒子仲春一一對應,顯然仲春就是寶兒,苦主找上了門,讓他如何不心驚?



待薛大虎和柳氏哭訴完,高知縣心緒如同一團亂麻,按說他既見到尋子的薛大虎和柳氏,理應將寶兒歸還給,可這樣一來無疑等於自己認了罪,況且他和寶兒現在已如同真的父子,自也不忍寶兒離開,最後思索再三,他到底沒有將寶兒歸還,又因懼怕薛大虎和柳氏留在此地早晚與寶兒相認,他決定將兩人先打一頓然後逐出鹿台縣。

想到這裡高知縣將驚堂木一拍,對堂下說道:「你們夫妻雖是思子心切,但抱他人孩子實是不該,雖是你們的死罪可以饒過,但活罪卻不能免,本縣先將你二人每人打二十大板以示警告,然後逐出我鹿台縣境,永遠不可回來!」

薛大虎和柳氏不解內情,免了死罪已是謝天謝地,哪還敢說別的?只好領了二十大板的責打,這二十大板實是非同小可,薛大虎尚能抗過,但柳氏一介女流常年乞討奔波,身子本來就弱,二十板沒打完,已是斷了氣,把個薛大虎哭成了淚人。

高知縣見柳氏死在公堂上,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當時讓人將柳氏拉到城外草草埋葬,然後讓公差押解著薛大虎將他逐出了鹿台縣。

先沒了兒子,如今又沒了妻子,薛大虎真是心如刀割,心想妻子至死沒再見寶兒一面,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寶兒找到,將來帶著寶兒去她墳前祭拜,也好彌補她生前遺憾。

將注意打定,薛大虎此後便獨自一人繼續行乞尋找寶兒,幾經輾轉到了京師,忽一日秋盡冬來,在那大雪紛飛之時,凍餓交加的薛大虎癱倒在了京師街頭。

三、廚子醉吐驚人之語,屠夫遭難兩逢善人

薛大虎也是命不該絕,恰好一個好心人路過,這好心人姓何,是京師興隆酒店的掌柜,何掌柜見薛大虎奄奄一息,便將他扶回自己家,用熱水熱湯將他救了回來,待他明白過來,何掌柜問道:「漢子,我看你年歲不老,通體健全,何至於淪落街頭行乞呢?」

薛大虎含淚將尋子之事講了一遍,何掌柜聽得連連感嘆,之後他勸薛大虎道:「天下之大要找一個孩童如同大海撈針,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如今我們興隆酒店專賣炙燒羊肉,每日要宰羊幾十隻,聽你所說你是屠戶出身,若不嫌棄可到我們酒店做個宰羊的師傅,待將來攢些錢財再去尋子也好過於一路乞討受餓。」

薛大虎聽何掌柜說得近情近理,待身體恢復後,就跟著何掌柜到興隆酒店做了宰羊的師傅,薛大虎宰殺的功夫實非等閒可比,如此過了兩年,便成了興隆酒店頭把的宰羊師傅,薛大虎在京師繁華之地待的久了,漸漸不再去想尋找寶兒那渺茫之事,也買了兩間房子住了下來。

時光飛逝,轉眼十多年過去,一日店中有個叫張六的廚子邀薛大虎到家飲酒,以答謝不久前薛大虎借錢與他的恩情,薛大虎不好推卻,只得同意。

待酒菜擺開,張六幾杯酒下肚,忽然嘆道:「我這個人也是時運不濟,竟然淪落在這裡做了個廚子。」

薛大虎聽張六這樣說就覺得很奇怪,說道:「張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做廚子有何不好?雖比不得達官貴人,但卻不缺吃喝,在一般老百姓中算是還不錯了。」

張六卻醉醺醺的道:「薛大哥你哪裡知道?當初我曾經跟著一個知縣做隨從,那個知縣十餘年間平步青雲,如今已貴為當朝宰相,若我一直跟在他身邊,豈不是也跟著發達?何至於受煙燻火燎之苦?」

薛大虎好奇道:「當今只有一個高宰相,難道說你曾是他的隨從?若真如此,就如你所說,為何不一直做他的隨從呢?」

張六道:「這其中還有個內情,都怪我當初太糊塗,幫著他做了一件荒唐事兒,當初他赴任當知縣之時,路過一個村子,偶見一個抓鳥的幼童,因想自己膝下無子,便想將那幼童帶走做自己孩子,如此少不了哄騙一番,他是朝廷官員拉不下臉做這樣下作的事,就派我替他做了,誰曾想之後他因怕我將此事說漏嘴,讓那孩子知曉,於是就將我開發走了,試想若是當初我將此事推脫了,不幫他做這件荒唐事,豈不是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當隨從?只恨天下沒有後悔藥啊!」

薛大虎聽了張六之言心中就是一動,跟張六又碰了杯酒,然後問道:「聽聞京師有名的才子仲春公子便是高宰相唯一的兒子,難道說仲春公子竟是張老弟你替高宰相哄騙來的?」

張六一拍大腿:「這可一點錯不了!仲春公子就是那個村中幼童,若非當年我拿糖糕將他騙到高宰相的馬車上,他如今也就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家之子。」

薛大虎又追問道:「張兄弟,你可還記那個村子叫什麼?」

張六道:「不知道那村子叫什麼,只依稀記得那村中有棵老桑樹長得極大,你卻問這幹什麼?」



薛大虎並沒說出實情,只說是隨口問問,當日歸家之後,他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細思張六話語,自己的兒子寶兒分明是給如今的高宰相拐去做了兒子,如果說高宰相便是當年的高知縣的話,那麼高宰相跟自己不僅有奪子之仇,亦有殺妻之恨!當年苦苦尋覓寶兒不著,如今已知他跟自己同在京師,這也是個極大的造化,眼下得想個辦法與他相認才是。

薛大虎轉念一想,相府森嚴,自己肯定連大門都進不去,這可如何才能與兒子相認呢?

薛大虎想了半宿,覺得若要與寶兒相認,惟有守在相府外,等寶兒出府之時再藉機相認,薛大虎將注意打定,便跟何掌柜告了假,去相府外早早守著,只待寶兒出府。

未等多時,果見一個穿著華貴衣服的貴公子打相府出來,薛大虎看得真切,這個貴公子與自己長相酷似,分明就是自家寶兒,一別多年再見親兒,薛大虎兩眼滾滾淚流,情緒激動之下上前扯住貴公子的馬韁繩,顫抖著聲音道:「兒呀!你可曾忘了,我是你真正的爹爹!你的真名叫做寶兒!」

這位貴公子便是如今相府的仲春公子,他果然是薛家寶兒,寶兒卻不知究竟,他只道自己的親父是高宰相,此刻見馬韁繩被人衝過來扯住,口中說著荒唐之語,便以為遇上了瘋漢,著實嚇了一跳,身後隨從見狀連忙過來將薛大虎驅趕到一旁,護著他遠遠離去。

如此又過了幾日,每日薛大虎都守在相府門前,看到寶兒就上前喊兒,雖是相府人屢屢驅逐,但他依然如故,把個寶兒攪鬧得不厭其煩,隨從恐怕薛大虎早晚要傷到他們的仲春公子,那時自己這一班隨從可吃罪不起,於是就將此事稟報了高宰相,請高宰相知會衙門將薛大虎逐出京師。

高宰相聽了這些隨從之言,心中暗暗納罕,看來仲春親父薛大虎到底是找上門了,這件事情一旦弄的盡人皆知,不但仲春會離自己而去,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未必保不住,想到此處,為了斷絕後患,他將心一恨,便派了幾個人去殺薛大虎。

宰相派來的人將薛大虎綁出京師,一頓亂棍將其打得頭破血流不會動彈,這幾人看薛大虎沒了鼻息,來到河邊便要將他的屍身綁上石頭沉入河底,恰在此時遠遠有人過來,這幾人慌了,也顧不上綁石頭,直接就將屍身投進了河裡,然後回宰相府領賞去了。

因為沒綁石頭,薛大虎的身子並沒有沉水,隨著急流漂泊了數里後被衝到岸邊,事實上他當時雖被幾人亂棍打的沒有了鼻息,但並沒有死透,如今被冷水這麼一激,竟然又活了過來,只是身子到處是傷,動彈不得,整個人也尚在昏迷之中。

說來也巧,有個名叫雲忠的老黃門省親歸來,恰在騎驢路過河邊之時,遠遠看到了薛大虎躺在岸邊,雲忠心地良善,當時便帶著兩個隨行的小黃門上前查看,到了近前見薛大虎滿臉血痕,雲忠便以為他是遇見匪盜了,忙讓小黃門將他扶上自己的驢子,將他帶回自己在京師的家中,請來大夫與他配藥包紮,薛大虎雖然滿身是傷,但到底沒有傷到要害,被大夫這麼一調治,很快便醒了過來。

四、客棧內父子相認,菜市口惡相伏法

雲忠送走大夫後,便問薛大虎如何受的傷,薛大虎如是說道:「我傷成這樣實乃當今高宰相派人所為!」

雲忠驚道:「高宰相竟然會派人害你?你是如何得罪他的?」

薛大虎便將尋子之事講一遍,然後道:「高宰相家的仲春公子分明是我的兒子,因怕我們父子相認,高宰相便要殺我滅口,若非恩公搭救,我必然送了性命。」

雲忠聽完嘆道:「高宰相平日便是個讒奸之人,諾大朝堂被他攪的人人自危,他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薛大虎怒道:「等我傷好了,必然要去皇宮告御狀,讓皇帝為我主持公道。」

「淨說胡話!皇宮大內豈是你能進的地方?」雲忠大搖其頭,隨後他忽然想到一事,說道:「你雖說無法告御狀,我倒有個辦法能讓你和兒子相認,如今你兒子是太子侍讀,每日要到東宮陪太子讀書,午後方才回相府,他回府之時要路過一個明德客棧,等你傷好了,可前往明德客棧住下,我自將他引入客棧與你相見。」

薛大虎聞言大喜,對雲忠無限感激,過了月余,薛大虎的傷便已痊癒,就照雲忠說的那樣,他到明德客棧包了間客房,就等著寶兒前來。



雲忠在宮中的職事就是服侍太子,那日太子課罷,眾侍讀各要出宮歸家,雲忠卻將寶兒一把拉住,說道:「有位故人要與公子相見,可隨我一同前往。」

寶兒奇道:「我卻不記得有什麼故人,敢問此人姓甚名誰?」

「公子不必多問,到時便知!」

寶兒知雲忠為人忠厚,必不誆騙自己,便跟著雲忠出宮到了明德客棧,雲忠卻讓他將隨從留在客棧外面,獨自隨自己去客房見薛大虎,寶兒見到薛大虎吃了一驚,問雲忠道:「此人分明是個瘋子,連日來總是扯我馬頭,哪是我的故人?公公何故誆我見他?」

雲忠笑道:「公子如今還蒙在鼓裡呢,此人並非瘋子,實乃你的生父,你難道沒察覺此人相貌與你一般無二?」

寶兒聽完大大的不悅,說道:「人盡皆知我父親乃高宰相,又哪來個別的父親?天下長得相似的人不少,豈因長得相似就說他是我父?」

薛大虎這時雙目淚流,說道:「孩呀!你左腋下是否有三顆痣?」

寶兒驚問:「你怎麼知道?」

「我便是你的生父,卻如何不知道?實是高宰相派人將你從咱家大桑樹村拐了去,害得我和你娘好找!」

薛大虎於是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得寶兒大哭出聲,他道:「怪不得我常常在夢中見一棵大桑樹,原來我就生在大桑樹村。」

說完又與薛大虎抱頭哭在一處,一個喊爹,一個喊兒,看得雲忠也是熱淚盈眶。

卻說他們父子就此相認,哭了多時,寶兒又跪地向雲忠稱謝,之後說道:「如爹爹所說,高宰相那惡賊將我娘打死在公堂上,這大仇必然要報!此番回宰相府,我必要殺他為母報仇!」

「兒呀!不可魯莽!雖是高宰相與咱家有深仇大恨,但你若就此將他殺了,自己也逃不過一死,若你死了可讓父親如何獨生?即使到九泉之下你母親也必怨恨於我。」薛大虎連忙勸說。

雲忠這時說道:「公子怎麼如此糊塗?報仇何須逞匹夫之勇?你即是太子侍讀,今日不妨回相府暫且隱忍一日,待明日去東宮侍讀之時,將高宰相所作所為告知太子殿下便可,太子殿下歷來嫉惡如仇,必定為你主持公道。」

寶兒知雲忠說的在理,當時就暫且與薛大虎分別,如常回到相府,過了一夜,次日早早又入東宮侍讀,見過太子後哭著跪倒在地,太子見狀吃了一驚,問他受了何種委屈,寶兒便將高宰相誘拐自己並且打死自己母親又要加害父親等事說了一遍。

太子聽完氣的怒髮衝冠,恨恨然道:「不料高宰相竟如此狼心狗肺,父皇用他當宰相,遲早要將社稷斷送,我這就去父皇面前奏明此事。」

當日太子也不讀書了,逕往延和殿參見皇帝,皇帝正批閱奏摺,見太子怒氣沖沖而來,就責怪道:「皇兒此時本該在東宮讀書,卻何故捨棄學業來朕這裡?」

太子便將寶兒所說又講了一遍,皇帝聽完亦是震驚,沉吟良久方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需將那薛大虎以及張六兩人找來問明事實,若高宰相果然做了這些傷天害理之事,朕必然依律懲處於他!」



彼時張六正在興隆酒店做菜,不料一群大內侍衛闖入將他架了去,說是皇帝要召見他,將他嚇得魂飛天外,不知皇帝為何要召見自己這個廚子,待到了宮內延和殿見薛大虎也跪在那裡,心內猛然想起自己酒後曾跟薛大虎說了高宰相派自己拐子之事,又依稀記起有人說過薛大虎有個兒子正被人拐了去,難不成自己當年替高宰相拐的孩童正是薛大虎的兒子?當時便猜皇帝召自己入宮多半與此有關。

張六對皇帝行了大禮之後,聽皇帝果然問了這件事,哪敢有半點隱瞞?只好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皇帝聽完點點頭,又發一道聖旨將高宰相宣入宮中前來對質。

高宰相以為皇帝宣自己進宮是為商議國家大事,不料進入宮殿卻見薛大虎和張六兩人也在這裡,當時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額頭冷汗直流,皇帝厲色問道:「高愛卿,十多年前,你前往鹿台縣做知縣之時,可是派隨從張六拐了薛大虎的兒子寶兒?」

高宰相知道這件事兒無論如何也難搪塞過去,只好全部招認,皇帝聽了震怒:「朕本以為你是干國忠良,所以平日雖有不少大臣彈劾於你,朕也總是對你多加袒護,不曾想你骨子裡竟如此歹毒,拐了別家孩子不說,竟然還利用官威在公堂上打死其母,後來又要加害其父,說你是蛇蠍心腸一點不為過!不將你斬首何以正國法?」

高宰相連連向上求饒,皇帝哪裡肯聽?當即傳旨除了他的宰相官職,打入天牢之後,待將他罪狀告明天下後,直接在京中菜市斬首示眾,而那張六,則因從拐之罪被發配充軍,高宰相這一死,京中官民無不稱快,薛大虎父子更是喜極而泣。

之後薛大虎父子帶禮物先後拜謝了恩人何掌柜和雲忠,然後又前往鹿台縣祭拜柳氏,寶兒在母親墳前自不免痛哭一場,後來將柳氏的墳遷回了大桑樹村,他們父子也沒再回京師,就在故鄉大桑樹村住了下來,數年後寶兒參加科舉,高中狀元,成了朝廷有名的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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