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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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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心 -【一吻誘惑妳(大野狼情人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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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0:07:0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玩火的結果是什麼?

  答案是渾身酸疼,彷彿要解體了一樣。

  由沉睡中清醒後,筱瑰咬著牙,忍著酸疼撐起身。

  不意外,身旁的位置又是空的,而且由冰涼的程度來衡量,項棣恐怕早已起身許久。

  但這一回,他並沒離開,筱瑰在不遠處、落地窗前的書桌後,尋到了他的身影。

  撇撇嘴,她溜下床鋪,才想起自己還渾身赤裸。

  酡紅著臉,她彎腰撿起地毯上的襯衫,套上身子,扣好紐扣,看看蓋過大腿的衣襬,才滿意地輕踩著腳步走向他。

  「喂,研究什麼?這麼專心?」來到項棣身旁,她臉上綻著淡淡的笑問道。

  至少這一回,她不像上次那樣氣他。

  因為他並沒在與她春風一度之後,又急忙忙地跑得不見人影。

  項棣抬起臉來,「醒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便再也移不開。

  她身上穿著的襯衫,正是他的。

  寬大的領口、過長的袖子,和長得蓋過她臀部的衣襬……這件襯衫穿在他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穿在她身上,卻有著一股濃濃的魅惑感。

  「嗯。」筱瑰胡亂地點了幾下頭。

  他的目光令她有些緊張,此刻的他赤裸著上半身,那憤起的肌理,讓她聯想到方才兩人激情火熱的纏綿場景。

  「過來。」他忽然朝她伸來一手。

  筱瑰難得聽話,乖乖走近,「幹嗎?」

  項棣使力將她拉進懷中,隨即一個綿密深長的吻便兜頭落下。

  片刻後,他才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粗喘著離開她,讓兩人呼吸新鮮空氣。

  「你準備一下,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晚一點的班機,回到台北後,裴正會去機場接你。」

  筱瑰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瞪得眼珠差點滾下來。

  「你真可惡!是世界上最最最爛的大混蛋!」下一秒,她大罵了出來,雙手同時往他的身上招呼,又搥又打。

  「筱、瑰!」項棣頭痛地大吼。

  「你去死啦!」她用力推開他,跳離他的身上,憤恨地瞪著他。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項棣神色凝重,眉心緊蹙,遲遲沒再開口說話。

  他知道她在氣頭上。

  而這個女人的脾氣,早在認識她的第一天,他就已領教過。

  目前,也只有讓兩人先冷靜下來,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時間一秒秒流逝,兩人依舊沉默相對。

  許久後,筱瑰終於打破沉默先開了口:「我、我……好吧,我為方纔我無心的話道歉。」

  她喜歡他,在沒見過他之前,就把他當成了偶像一樣崇拜,雖然之前有過誤會,一度將他當成仇人,但事實上,她仍舊喜歡他,甚至於是愛他,所以無論如何,是不會真希望他去死。

  聞言,項棣繃緊的顎線稍微放鬆了些,歎了口氣說:「你應該知道,我不讓你來,是因為不願意你涉險。」

  筱瑰低垂著臉,嘴裡咕噥道:「我一點都看不出留在台灣會比在這裡安全。」

  「什麼?」項棣聽見了。

  筱瑰抬起臉來,說:「危險在哪兒都有,在台灣還不是一樣被人追殺,在這兒……」

  「裴正會保護你。」項棣打斷她的話。

  「我不要裴正保護,我要跟你在一起!」筱瑰大聲地吼出,同時心裡罵著--你這個豬頭,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

  「你……」項棣顯然被她的話給振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才抬手耙梳過頭髮,仰望著天花板,無力地歎道:「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他開始考慮著讓她留下的可行性。

  「嗯。」筱瑰用力點頭。

  這問題無疑是多餘的,她都把自己給他了,若不想和他在一起,她會這麼隨便嗎?

  「你今天有去過我暫住的地方,知道那裡的環境很……」

  「我不在乎。」雖然真的很臭,而且又舊又髒。

  項棣望著她,再度深深一歎,「就算我將你給送回台灣去,恐怕你也會想盡法子再跑過來,對吧?」

  筱瑰勾起嘴角,綻開了甜甜的一笑,似在告訴他--你知道就好。

  項棣看著她,沉默了會兒,表情嚴肅,幾秒後,他才緩慢地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你要留下也可以,但得答應我,凡事聽我的話行事,不可擅作主張,更不可以往危險裡沖,總之就是……」

  他話沒說完,她便搶著說:「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對嗎?」末了,還調皮地朝著他眨了眨眼。

  項棣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伸過一手來將她給拉近,另一手則拍上她的腦袋,揉亂了她的發。

  「知道就好,若違規了,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這警告的狠話撂得一點恐嚇意味也沒有,被警告的人笑嘻嘻地挨過身子,將腦袋倚在他的胸懷蹭呀蹭的。

  「你放心,我絕對、絕對會很聽話的,還有……咦?」

  筱瑰的嗓音突然卡住,她微張嘴,目光集中在項棣胸口上的物品。

  「它……是什麼?」半晌之後,她終於擠出聲音來。

  「裴正什麼都沒跟你說?」項棣問。

  「他該告訴我什麼嗎?」筱瑰發出疑問,目光仍被項棣戴在胸前的墜子所吸引。

  她伸出一手,撫上那鑰匙形狀的墜子,一下子左翻翻,一下子右瞧瞧,最後還將墜子抓近,用舌頭舔了下。

  「天,是玉石?」她發出驚歎聲。

  一個接近透明的雪白玉石,若要論其價值,肯定是無價之寶!

  「阿正沒跟你說我為何到檳城來?」見她根本無心聽他的話,項棣先抓開她正抓著墜子的一手,然後用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收回注意力。

  筱瑰對上他的眼,乖乖地搖頭,「時間太緊迫了,他只說了些嘮叨得要死的廢話。」

  「聽起來還真像是阿正會做的事。」項棣一笑。

  「對了,你不是說裴正應該對我說些什麼嗎?」

  項棣讓她在他的雙腿上坐定,「裴正有跟你提過,關於我的家族,也就是我祖先的歷史?」

  筱瑰挪挪屁股,在他雙腿上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該不是指曾經在朝廷當官的那一段吧?」

  聽她的語氣好似不很在乎的模樣,可項棣非但不生氣,反倒覺得輕鬆了起來。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了不起?」

  筱瑰嘿嘿地朝著他笑了幾聲,「是沒什麼了不起呀。」

  她的話讓項棣皺起眉心,但還沒來得及板起臉孔,她就道出了她的理由。

  「喂,當官的不見得都是忠良好人對吧?」

  這句話讓他的眉心擰得更緊,而她也只好加速將話說完,「你別皺眉,先聽我把話說完吧!」

  伸出雙手,她輕輕地落在他的眉心,慢慢地向外推揉,試圖推散他的糾結。

  「我會說上述的話,是有我的道裡的。第一、你不能否認古今中外所有當官的人之中,有不少壞人的論點,對吧?」

  項棣沒說話,看在她柔軟雙手努力按摩的服務下,他繼續沉默地聽著她的說明。

  「第二、有個了不起的祖先,並不是什麼好值得驕傲的事,若是子孫是個敗類,祖先除了蒙羞之外,還應該向後世人致歉、懺悔,還有……」

  筱瑰本想再往下說,但看項棣的神色已轉緩,而且對她的滔滔不絕似乎有點不耐煩,於是將話題拉回到重點上。

  「就這樣,換你說吧,你不是想告訴我,關於你祖先的事?」

  項棣揚高一眉,不得不稱讚她的機靈聰慧,「關於永樂大典,你瞭解多少?」

  「你是指……永樂大典的成籍?廣羅?內容?歷史?還是……」

  她的論文主題是撰寫明史,也因此對於永樂大典有了不少瞭解,它可說是一部曠世著作,也可說是世上最早的百科全書,分類的細密、數據搜羅之完整浩博,可謂難得一見。

  「它的由來。」項棣接了她的話,讓她不用費心再猜。

  「原來是由來。」筱瑰一笑,「我當然知道。永樂大典是明燕王,即是奪皇位之後的明成祖朱棣,在他的年號永樂元年開始後,派遣翰林學士所編纂出的一部典籍。」

  「就這樣?」項棣揚揚一眉,他以為她的瞭解會更深入些。

  「此部典籍收錄了宋元以前重要的圖書文獻,多達七、八千種,內容更是包含了經、史、子、集、釋藏、道經、戲劇、工技、農藝等。」

  「就這樣?」誰知,項棣回給她的仍是同樣的三個字。

  「你到底什麼意思?」若他知道的更多,大可直說不是嗎?又何必考她。

  「對於鄭和的史料,和他下西洋的史跡,你又瞭解多少?」

  聞言,筱瑰火速翻起身,從他雙腿上跳下,兩隻眼瞳光燦燦地看著他。

  「鄭和原是燕王宅第裡的小太監,相傳他出生於雲南少數民族,由於爭戰的關係,輾轉進入燕王府,後來受到燕王朱棣重用,於是……」

  啊的一聲,筱瑰沒再往下說,僅是盯著項棣看。

  項棣與她對視,「對於永樂大典中的工技,你又瞭解多少?」他又拋出問題。

  這一次筱瑰沒急著回答,只是沉默地思考著,當腦海中所成形的想法越來越清晰,她的雙眼也跟著發亮。

  「項棣、項棣,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根據史料記載,永樂大典是在永樂元年開始編纂的,至於鄭和,則是在公元一四○五年首次下西洋,即是在永樂大典開始編纂後的隔兩年,因此,對於下洋這部分,大典內一定會有詳細記載。

  而鄭和前後下西洋七次,不僅擔任著宣揚國威的使命,更負責運送使節,而那些使節,極有可能都攜帶著大批珠寶文物,而在古代那種沒有衛星定位及導航系統,海象不好的情況下,很可能撞船、翻船,那些珠寶文物也因此跟著沉入海底。

  這麼一想,永樂大典其間所隱藏的秘密就不難推測。

  「是。」已看出她腦中所想,他給予簡單的答案。

  筱瑰迫不及待地問:「是寶藏對嗎?」

  「可以這麼說,但也可以不這麼說。」

  「是寶藏但又不是?」那是什麼東西?

  仰頭望著天花板,筱瑰的眉心鬆開後又攏緊,神情變得嚴肅,她正努力地在思考中。

  看著她的模樣,項棣決定給予解答。

  「你想過沒,像鄭和下西洋這等重要事,為何沒有留下任何類似航海日誌之類的文件?」

  「咦?」他的話讓筱瑰跳起來,「啊!一定是有人故意不讓人見到它!不讓人發覺它的!」

  「我這個鑰匙形狀的墜子是祖先留下的,而我的祖先也是第一個對這事起疑、第一個發覺航海日誌不見的人。」

  「然後呢?然後呢?」筱瑰急著問。

  「祖先留下文獻資料,說這把玉鑰是尋到『星燈』的關鍵。」他蹙著眉心說。

  「星燈」那是什麼玩意兒?

  「所謂的寶藏是指『沙漏』」項棣說出另一個更驚人的消息。

  「沙漏?」那又是什麼玩意兒?

  「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何那名叫瓦爾特的男人,要派那群黑衣人來搶奪永樂大典了?」項棣揚揚眉宇。

  「莫非……啊!該不會巧合的,那個你口中所說的沙漏的沉落地,就記載在大典中的某一部分中,而且……就在大典中工技的部分裡吧?」而她摸走的那三冊大典,正好就是記載了工技的那部分!

  她的話讓項棣一愣。他從未這樣想過,但這可能性卻非常高。

  「這個……」他沉思著,「要找到那個沙漏得用到星燈。」所以無論如何,得先將星燈拿到手。

  「什麼星燈、沙漏,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筱瑰快受不了了。

  「星燈是指示沙漏位置的指引器,至於沙漏……」項棣的話說到這兒停頓了下。

  急性子的筱瑰開始哇哇大叫,「拜託你一次說完好嗎?我會急死的。」

  「你以為在六百多年前,在沒有衛星導航的情況下,鄭和是如何完成一次次的航行,順利回到大明王朝呢?」

  「我知道這很難……等一下!」筱瑰腦中倏地閃過一道光,有了答案。「你是說……全是因為那個沙漏?」

  項棣笑著,緩緩點頭。

  「有人說,那沙漏有魔力,能讓時間停止。」

  「啊!」開玩笑吧?怎麼可能!

  「真的。」項棣一臉嚴肅。

  「那不就能控制時間!」筱瑰更驚愕了。

  項棣微點頭,表示認同。

  筱瑰驚訝之餘,又瞥到他胸前的玉墜。

  「咦?項棣,你覺得它看起來像什麼?」

  筱瑰將他胸前的玉墜取下,捧在手中照著燈光,瞇眼瞧著。

  「像什麼?」

  「這個鑰匙頭的部分像……像檳榔嶼的形狀。」

  「這我早就知道了。」項棣歎了口氣,還以為有什麼大發現。

  要不,他也不會來到這兒。檳城,又稱檳榔嶼,現名喬治市。

  「咦?」沒回應項棣的話,筱瑰再次發出疑惑,「項棣、項棣。」

  「怎麼了?」項棣靠過來,站在她身後。

  「你看這裡面,好像有東西耶。」筱瑰將舉在手中的玉墜送到項棣眼前。

  「是呀,好像是有。」項棣也跟著瞇起眼來,就著頭頂上的燈光,看著晶瑩剔透的玉石中所呈現的陰影。

  「會不會是有什麼東西被藏在裡頭?」筱瑰左瞧瞧、右看看,直覺地說。

  項棣的眉心緊擰了下,然後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嚇得筱瑰尖叫起來。

  「你要幹什麼?」她尖叫。

  只見項棣不知由哪裡摸來一把螺絲起子,正打算用堅硬的把手部位,去敲擊玉墜。

  「把它敲碎。」

  也許他被這個玉墜的外形給困住太久了,是方纔那一瞬間,筱瑰給了他新的想法。

  如果墜子的外形像檳榔嶼,是指引著他來到這兒的重要暗示,那麼隱藏在玉墜裡的東西呢?

  是不是有可能,是另一個引導他尋找到星燈的線索!

  腦中才這麼想,他高高舉起的一手已猛然往下揮--

  「不可以,你……」筱瑰來不及阻止,只能摀住雙眼。

  慘了!可能慘不忍睹了!

  那樣晶瑩剔透的玉墜,哪經得起這樣一擊!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項棣的嗓音中似乎充斥著濃烈的興奮感。

  「果然!謝謝你,你真是個天才!」

  筱瑰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下一秒,項棣已張開雙臂用力將她抱住,轉了一圈。

  「哈哈哈……」筱瑰的耳畔充斥著他的笑聲,聽起來他的情緒很亢奮,「有個銅片,我真呆,怎麼從沒想過!」

  「咦?」銅片!

  終於,項棣停下旋轉的動作。

  天啊,筱瑰的頭好暈,但沒忘了要事。

  「什麼銅片?銅片在哪兒?」

  項棣將東西遞到她眼前,「你看,是嵌在玉墜裡的,上頭還有字呢!」

  筱瑰眨了眨眼,凝神瞧著,將鐫刻在上頭的字,一字字讀出--

  背山面海,大佛腳下,日月星辰。

  樹濤、海濤,風聲、雨聲,月隱、星光現。

  「這什麼意思呀?」筱瑰在心中默念著這兩串句子,心想可能是暗指著星燈隱藏的位置吧?

  「應該是指星燈的藏匿處。」項棣直接道出她心中所想,也跟著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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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正當龍筱瑰和項棣為銅片上刻著的句子想破頭時,哈娜竟找到了飯店來。

  當門鈴響起,筱瑰走去開門,見到門外站著的是哈娜時,她微訝。

  「要幹嗎?」筱瑰的口氣不怎麼好,因為幾個小時前,哈娜才曾經刁難過她,還有,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哈娜對項棣的感覺不單純。

  在哈娜的身上,可以嗅到情敵的味道。

  「我找項先生。」哈娜朝著筱瑰點點頭,小聲說道。

  不知是什麼原因,此刻的她倒是沒有幾個小時前的囂張氣焰,顯得唯唯諾諾,而且筱瑰也注意到了,她稱呼項棣為項先生……

  項先生?

  筱瑰挑挑眉,直視著她。

  幾個小時前,她不是還項大哥、項大哥的喊嗎?現在居然生疏了起來?是因為項棣也在場的原因吧?

  「你等一下。」筱瑰轉身,以凶巴巴的口氣朝著房內喊,「喂,項棣,找你的!」

  她沒打算讓哈娜進房,怎麼說這也是她留在檳城時居住的地方,她才不准別的女人踏進來。

  「項棣。」見房裡書桌前的項棣仍不為所動,筱瑰又扯開嗓子喊了一次。

  「不如我……」她一喊,哈娜頓覺不好意思,侷促地搓搓雙手,想往房內闖。

  「不准!」筱瑰站在門口,張開雙手攔住她的去路,臉上掛著僵硬的笑。「你給我在這兒等就好,我的房間不喜歡閒雜人等進入。」

  哈娜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只能尷尬地笑著。

  這時,項棣的聲音終於傳來。

  「什麼事?」他出現在筱瑰身後,見到門外的哈娜,有點詫異。

  方纔在貧民區與哈娜分手時,他只概略地提了下要送筱瑰來住飯店,非常確定沒說是哪家,而她卻能找到飯店,而且找到他。

  「項、項先生……」哈娜對著項棣揮揮手,淺露笑容。

  這些舉動,還有她頰靨上的笑容,落在筱瑰眼裡,怎麼看都覺得礙眼,她索性轉身,繞到項棣身後,將他往外推,順便拋下一句:「你們慢聊,不過我討厭被吵,不准進房來。」

  砰一聲,她推上門,也不怕尷尬,硬是將他們關在門外。

  「我才不管他們要談什麼呢,反正眼不見為淨!」站在門板後,筱瑰嘴硬地說。

  她深吸了幾口氣,來到書桌邊,緊緊盯著桌上的小銅片。

  就讓自己的思緒暫時集中在解謎上吧!她一點也不想去猜測,門外的哈娜要向項棣說些什麼。

  低頭看著小銅片,筱瑰無意間又瞄到了被項棣敲得粉碎的玉墜,那墜子像鑰匙頭的部分已不見了,僅剩下一小截像鑰匙尾巴的部分。

  「唉!真是的,好好一個玉墜被砸碎了,萬一能找到星燈就罷,要是找不到的話,心裡不滴血才……啊!」

  筱瑰突然尖叫一聲,腦中似思及了什麼。

  她反覆地頌詠著小銅片上刻著的文字,背山、面海、大佛腳下……

  「會不會是?」

  當,她的雙眼一亮。

  在這兒,檳城,古稱檳榔嶼的地方,大佛腳下除了那個地方之外,還有哪兒呢?

  「一定是、一定是。」她笑著彈跳起來,轉身衝往門口,刷地一下拉開門。

  見到門外的人,筱瑰二話不說,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項棣的手,對哈娜說道:「我和項棣還有重要事要談,就不送你了,你回家去吧!」

  說完,她便將項棣給拖進房間裡,然後砰一聲將門給推上。

  + + + + +

  三更半夜時,兩人來到素有東南亞最美、最大的中國佛寺之稱的極樂寺。

  龍筱瑰拉著項棣,趁著黑夜隱身,鬼鬼祟祟地由寺廟後方的樹林潛入,慢慢地往主殿移動。

  「你覺得有可能在這兒嗎?」來到目的地,筱瑰反倒沒信心了起來。

  不知道極樂寺的歷史有多悠久?

  有久到幾百年嗎?

  如果沒有,那玉墜裡的提示,就可能不是這裡了。

  「我覺得有可能。」

  「但是……」筱瑰不確定地望他一眼。

  忽然,項棣聽見了腳步聲,趕緊一把拉住她,用手摀住她的嘴,兩人藏身到柱子後。

  「噓!」他要她安靜。

  也同樣聽到腳步聲的筱瑰,乖乖點頭表示配合。

  只見兩個僧人從遠處走來,邊走邊竊竊私語著:「最近來膜拜大佛的人增加了不少,讓我們整個寺裡看來生氣蓬勃。」

  「大佛……」筱瑰驚訝得差點喊出聲,還好項棣用手緊摀住她的嘴。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其中一個僧人停下腳步問。

  「沒有呀,忙到這麼晚,好累了,我看是你耳朵有問題,我們快回去睡吧!」另一個僧人打著呵欠催促。

  「也許吧。」兩人相視笑笑,加快腳步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大殿終於又安靜了下來,而項棣也鬆開了捂在筱瑰嘴上的手。

  「會不會是……」筱瑰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腦袋微偏地想了下,「我看還是往別的地方去找吧,星燈藏的地方,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項棣連忙拉住她。「去大佛處找找。」

  「不會這麼簡單的。」至少該來幾個危險橋段,譬如機關、暗器之類的才對。

  「收起你胡思亂想的怪念頭。」項棣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這小妮子,每每腦子開始亂想,雙眼就益發地晶亮。

  「我……」被猜中心思,筱瑰只能乖乖閉嘴,任憑項棣拉著走。

  兩人很快來到大佛前,當項棣正要走向前時,筱瑰卻停下腳步,拉住他的手。

  「喂,等一下啦。」真的要去佛祖的身上亂摸,小心會出事。

  「為什麼?」項棣覷了她一眼,要她別浪費時間。

  「我們至少先向佛祖鞠個躬、雙手合十拜拜一下,要不,小心佛祖會在半夜打你的屁股。」她一臉嚴肅地說。

  項棣哼了聲,「神經!」

  嘴裡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很配合,和筱瑰兩人各自雙手合十,朝著大佛鞠躬拜了三回。

  拜拜的同時,筱瑰的嘴裡還唸唸有詞。

  「你說了什麼?」拜完後,項棣立刻問道。

  筱瑰嘿嘿一笑,擺明了不告訴他。

  「不說就算了。」項棣看了她一眼,開始在大佛四周繞了起來。

  如果依照銅片上的提示,「背山面海」是指極樂寺的位置,那麼下一句的「大佛腳下」,是否又是指眼前的大佛?

  還有,日月、星辰又是何意?

  來到臥佛的腳下,他蹲低身來,細細地打量著佛像的腳底。

  「看不出任何端倪?」筱瑰不知何時也晃到他身後,跟他一樣蹲低著。

  項棣轉過臉來,笑笑地覷了她一眼,「銅片上不是還有第二行句子嗎?」

  「第二行……」筱瑰仰望天花板,偏頭想著,「對呀,前一句若還能解釋的話,那麼下一句的﹃樹濤、海濤,風聲、雨聲,月隱、星光現﹄又做何解?」

  樹濤……筱瑰想著,極樂寺後那一大片山林,風吹搖曳時勉強可稱為樹濤聲,那……哪來的海濤聲呢?

  「我也正在想。」項棣抬頭仰望天花板,腦中瞬間閃過一束光,月隱、月隱……「筱瑰,你看天花板。」

  「我正在看呀!啊!」筱瑰突然啊地一聲,小嘴微張,也發覺到了天花板上的采光琉璃瓦,「圓、圓……圓形的。」像月亮!

  筱瑰口吃著,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因為興奮。

  「筱瑰,把眼睛閉上。」項棣突然說。

  「咦?」筱瑰狐疑地看著他,隨即乖乖照做。

  閉上雙眼後,感覺週遭的環境更靜了,靜得猶如來到一座無人森林,林陰參天,偶爾隱約可以聽到風吹樹動的聲音,還有微微的浪拍打聲……

  浪!

  哪來的海浪!

  倏地,筱瑰睜開眼來。「我聽到海浪聲!」

  項棣看著她笑了,「我們忘了,因為我們站得不夠高,所以忽略了,如果在極樂寺塔的另一方,是可以遠眺大海的。」

  「樹濤、海濤!」筱瑰興奮地說道。

  「沒錯。」項棣朝著她點點頭。

  「那……風聲、雨聲是?」這句話又何解?

  「我想這兒偶爾會在天亮之前刮颳風、下下小雨吧!」項棣說。

  「這麼說……」天啊!星燈真在這極樂寺裡,而且百分之百和眼前的這座大臥佛有關?

  「噓。」項棣一把將她拉近,兩人在佛腳旁蹲坐了下來。「只能交給時間了。」

  「交給時間?」她不懂。

  「是的,交給時間。」項棣篤定地說,對著筱瑰一笑。

  筱瑰還是不瞭解他的意思,想開口問,項棣卻將手指壓上她的唇瓣,表示要她安靜。

  筱瑰覺得無聊,只好抬首仰望天花板,透過那片透明的琉璃瓦望著天上月色。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沉,不知不覺中,時間分秒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耳際突然傳來了風的吹動聲,隨著風聲漸形明顯,下雨了。

  「啊!居然下雨了。」筱瑰仰頭望著滴滴答答的雨點打在琉璃瓦上。「咦?月亮不見了。」

  「是現在了!」項棣莫名其妙說了這句,便拉了筱瑰一把,兩人一同由地板上站起。

  「什麼現在?」筱瑰一臉疑惑。

  「你看。」項棣一手指向透明琉璃瓦。

  因為雨水打落的關係,琉璃瓦變霧了,但瓦上似乎有聚水的功能,只見雨水快速地聚集到了最中央的一塊瓦片,瓦片中似乎有著特殊的毛細結構,答答答答,一滴滴汗珠般大小的水滴滲進了琉璃瓦的裡側,沿著刻意雕琢出的凹槽水道滾動,彙集到樑柱上的蓮花刻槽,再由蓮花刻槽往下滴聚。

  雨水緩慢而下,一滴滴滾落到臥佛的掌心,沿著掌心一路漫流,經過佛身,最後到達臥佛的左腳底。

  「天啊,這真是、真是最高的工技!」筱瑰看得傻眼,忍不住讚歎。

  項棣望了她一眼,喊道:「還不快點,就在佛腳。」

  「啊?」筱瑰拉回神緒。

  「左腳底。」項棣又說。

  「喔。」筱瑰反應過來,急忙忙蹲下身,看著大佛腳底,「好神奇!」

  天啊!方才看,臥佛的腳底明明沒有縫隙的呀?

  而現在,因為雨水的關係,居然清楚可見,佛腳底盤有個像是鑰匙孔形狀的缺口。

  「這個……」項棣也見到了那缺口,微皺起眉。

  明眼人一看都知曉,這缺口肯定是要有個類似鑰匙的東西,才能開啟。

  「會不會是這個?」筱瑰掏掏口袋,掏出那把鑰匙頭被項棣給砸碎了的玉墜。

  項棣的雙眼一亮,快速接過筱瑰手中的玉墜。

  他將之放入水中,送入缺口。

  「真的是。」

  剛剛好!

  他和筱瑰相視著,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項棣、項棣,你看!」忘了該保持安靜,筱瑰大叫了出來,抬起顫抖的一手,指向大佛的右腳。

  只見大佛的右腳轟地一聲往下沉,然後有個東西,以極緩慢的速度,藉著不斷滲入的雨水往上推升。

  「是星燈、是星燈!」筱瑰又叫又笑,忍不住傾身向前去拿。「項棣,我們找到了,我--」

  突地,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很好,很精彩,非常完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瓦爾特突然出現在大殿上,身後站著整排身穿黑色西服的手下,人人手中拿著槍,槍口瞄準著寺方人員,他們全被綁在一起,押解在一旁。

  「項先生、項……」哈娜掙扎著,想掙脫押住她的白人男子。

  「安分一點。」白人男子賞了她一巴掌。

  「東尼。」瓦爾特瞪了名叫東尼的男子一眼,男子瞬間收回手,往後退開一步,但槍仍架在哈娜的腦門上。

  瓦爾特滿意地一笑,伸出一手,掌心朝向筱瑰。「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筱瑰趕緊將星燈塞到項棣手中,然後整個人躲到他的後頭,只露出兩隻眼睛來,完全將瓦爾特當成了惡魔。

  這個人追殺她太多次了,莫怪乎她會嚇成這樣。

  項棣瞭解筱瑰的畏懼,趕緊拍拍她的手,隨即冷冷一笑,說道:「拿寺方的人的命來要挾我?你怎會認為我會乖乖就範?」

  瓦爾特似乎早料到,抬起手來,屈指一彈,東尼很快將哈娜押上前,抵在她腦門上的槍管用力頂了頂,擺明了在說,我隨時能開槍。

  「現在,你覺得如何?星燈是否該交給我了?」

  項棣的臉色驟轉深沉。

  「項先生、項先生。」哈娜驚慌地大叫。

  「項棣。」筱瑰拉拉項棣的手,替哈娜擔憂起來。

  瓦爾特這個瘋子,拿不到星燈的話,可能真會殺了哈娜。

  「放心。」項棣安慰地又拍拍她的手,然後對瓦爾特說道:「她也不過是個導遊而已,你認為我會為了她,把星燈交給你?」

  「是嗎?」瓦爾特一笑,「好吧,就算我不拿其它人的命來要求你交出星燈,你又憑什麼認為你能安全地帶著東西離開?」

  「那麼,你又憑什麼認為我不行?」項棣的氣勢全然不在他之下。

  「好、好。」瓦爾特的笑聲顯得很詭異,「看來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得用你認為非常重要的東西來換!」

  就在大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時,哈娜突然用力推開東尼,朝著項棣和筱瑰衝過來。

  東尼顛躓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槍口馬上朝著哈娜瞄準。

  「不!」筱瑰尖喊,從項棣的身後衝出--

  「我說過,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得用你認為非常重要的東西來換!」瓦爾特再度開口,陰森地笑著說。

  只見哈娜一手拉住筱瑰,一手緊扣在筱瑰的頸子上,不知何時,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刀,刀刃就落在筱瑰細白的肌膚上。

  「現在如何?拿星燈換你的女人?」瓦爾特得意地問道。

  項棣的臉色繃緊,眉心緊蹙,可看出正陷入天人交戰中。

  筱瑰天生性子不服輸,雖被人用刀架在頸子上,也不忘扯開喉嚨大喊:「項棣,不准你交出星燈,你要是敢用星燈交換我,老娘就跟你沒完沒了!」

  「住嘴!」哈娜啪的一聲,甩了筱瑰一記耳光。

  刀刃在她的頸膚上輕輕劃過,傷口不深,但鮮紅血液染上刀刃,很快也染濕了筱瑰的衣襟。

  「你這個臭女人,你根本不是哈娜,你到底是誰?」筱瑰半分不因為鮮血而感到害怕,只怨自己笨。

  明明在哈娜找上飯店來時,她就曾懷疑過她,但卻在見到名叫東尼的男子準備朝著她開槍時,忍不住衝動,跑過來救人。

  「我當然不是那個醜女孩,要找她,到北海岸去撈吧!」假扮哈娜的女子哈哈一笑,顯得非常得意。「你要再多嘴,我就馬上殺了你!」

  「安雅!」瓦爾特投過去一記警告眼神,女子馬上閉嘴,隨即,他又看著項棣,逼問著他:「如何,用星燈換你的女人?」

  「項棣,不准,你聽到沒,我不准!」筱瑰急得大吼。

  「你閉嘴!」安雅舉高一手,打算再甩給筱瑰一巴掌。

  「住手!」項棣大喊,眼瞳裡閃著憤怒的火焰,「你要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啪啪的鼓掌聲又響起,看來瓦爾特還挺欣賞項棣珍視自己女人的行為。

  「我們快快進行交易吧!你也見到了,你的女人頸子正在流血,流太多血,對她的健康可不好。」

  項棣的顎線繃緊,青筋在額上凸起,「好……」

  才說了一個字,筱瑰就打斷他的話:「項棣,你要真答應他,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大吼大叫,什麼氣質啦、優雅啦、女人的形象啦,暫時全都拋出腦海。

  「我寧可讓你恨我一輩子,也絕不讓自己後悔一輩子。」歎了口氣,項棣朝著她說,隨即轉身,走向瓦爾特,「放了她,星燈是你的了!」

  瓦爾特勾嘴一笑,朝他伸出一手。

  「放人!」當手觸及星燈,一把握在手中時,他下達命令。

  安雅用力將筱瑰一推,筱瑰顛躓了下,差點跌倒,還好項棣眼捷手快,接住了她。

  「主人。」東尼走近瓦爾特,使了個眼色,意在詢問是否一個都不留下活口。

  瓦爾特本想說「你看著辦」,但這時,叩叩木魚聲卻突地響起,一下子緩和了週遭的氣氛。

  眾人目光一陣尋找,很快尋到了那名敲著木魚的身影。

  她身穿著一襲白色紡紗洋裝,飄飄然,彷彿是個仙子,既夢幻且縹緲。

  「瓦爾特,別在佛祖的跟前殺人,那在我的宗教裡是大罪。」皺著眉,女子輕聲細語地說。

  瓦爾特的目光與她交接,一會後,他聳肩一笑說道:「放過他們吧,大殿裡的所有人,聽見了?」

  說完,他看都沒看東尼一眼,便手持著星燈,走到女子身旁,然後溫柔地勾起她的手,兩人一同朝殿外而去。

  「哼,他早晚會被那女人害死!」安雅心有不甘地說道。

  東尼看了她一眼,「主人的事,輪不到我們插嘴,走了!」

  他朝著四周的人一喊,眾人迅速退去。

  + + + + +

  「終於、終於安全了嗎?」心情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靠在項棣懷中的筱瑰,頓時全身無力,緩緩地滑坐在地板上。

  項棣沒有回話,只是拍拍她的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了一會。

  不知休息了多久,筱瑰提肘頂了頂項棣。

  「喂,你說你寧可讓我恨你一輩子,也不想自己後悔一輩子,是什麼意思?」

  項棣白她一眼,「就字面上的意思。」

  筱瑰不滿意他的答案,「什麼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一次,項棣連理都懶得理她,乾脆閉起雙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什麼是什麼?」筱瑰決定貫徹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龍筱瑰,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被吵得無法安靜,項棣張開眼來。

  筱瑰用一手撐住下顎,與他對視著,「我是很煩呀,但有人就是捨不得我這個難纏的煩人精。」

  「誰呀?」項棣動作誇張地左右尋找。

  「項棣。」她的雙手無預警地圈上他的頸子。

  項棣愣住。

  一個又纏綿又撩人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她的吻技雖顯生澀,但卻能徹底地引出一個渴望著她的男人心頭的野獸。

  不知過了多久,他微微地推開了她。

  「走吧,我們回去了,要在這兒繼續下去,我怕半夜佛祖會來揍我。」

  因為他將當眾演出養眼的限制級畫面。

  「喂,你用星燈換我,真不後悔?」筱瑰跟在他身後問道。雖心有不甘,但還是感覺甜蜜蜜的。

  把她和他追尋了大半輩子的東西放在天秤兩端,最終他選的是她,有哪個女人能不感動呢?

  「幹嗎後悔?」項棣走回到臥佛的腳盤處。

  他項棣從不做會後悔的事。

  筱瑰緊跟在側,「我知道你相當……」

  她的話還沒說完,項棣便由佛腳上摸出那半毀的玉墜,且用玉墜堵住她的嘴。

  「瓦爾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項棣朝著她神秘地一笑。

  「啊?」筱瑰眨眨眼。

  「那只星燈呀,若沒這玉墜,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普通燈座罷了。」這樣說,應該明白了吧?

  「啊?」這麼說……筱瑰馬上變了臉色,「可惡,你是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那麼爽快地說出要用星燈來換我?」

  哼,她決定跟他絕交!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拜託,你說到哪去了,我也只是在你拿起燈來的剎那間,瞄到了一眼好嗎?這叫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求證你的鬼啦!」筱瑰氣得轉頭就走。

  項棣三兩步追上她,「喂,方才不知道是誰一直喊,我若把星燈交給瓦爾特,就要恨我一輩子的!」

  「你閉嘴!」筱瑰開始懷念起那個沉默寡言的他。

  「喂。」見她真不理他,他伸過來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別拉我。」她甩開他。

  項棣見她腳步越走越快,莫可奈何之下,只好朝著她的背影喊:「龍筱瑰,能遇見你,救了你真好,我幸運得就像撿到寶一樣。」

  疾速前行的腳步停下了,沒轉身,但可看出筱瑰深受感動。

  項棣來到她身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沒有了星燈又怎樣?反正我們手上還有幾冊永樂大典呢!這個探險最後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將她扳過身來,他用力地抱緊她。

  「嗯,我們不一定會輸,遊戲還沒結束。」筱瑰將小臉俯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體溫溫暖了她的全身。

  「項棣。」她的嗓音好溫柔、好溫柔。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好像沒有。」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好愛你,從以前沒見過你之前,我就好崇拜你。」

  「我知道。」

  「真的?」

  「是的。」

  「那……你愛不愛我呀?」

  「你說呢?」笨蛋,如果不愛,他又何必拿星燈來換她?

  「這種事,怎麼能我說呢?」

  「那就當是愛吧!」

  「聽你的口氣,好勉強……」

  不管最後探險的結果如何,他們都已經獲得了真愛,尋到了一輩子想相守到老的伴侶,在人生旅途上,他們已經是絕對的贏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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