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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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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榮小榮] 公子別秀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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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22 17:14:22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 共宿

  天道盟中居然有臥底,這是林秀未曾想到的。

  雖然他還不知道有集會這回事,但鄭舵主說過,一個月後,會帶他去找阿珂,他所說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一次的集會。

  這下麻煩了,這次的集會,天道盟似乎有不少舵主級別的高層都會參加,如果他們被一鍋端了,對本來就人手不足,沒有多少強者的天道盟來說,絕對是不可承受的打擊。

  而且,阿珂也會有危險。

  見林秀面露難色,異術院院長以為他擔心此行有危險,便道:「你們若是不想去,也可以拒絕的,朝廷會從另外的地方抽調一些人手,對了,趙姑娘這些日子若是無事……」

  林秀心中一驚,趙靈珺若是出手,他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他立刻道:「她挺忙的,還是我去吧,這對我來說,正好是個磨練的機會。」

  院長又看向秦婉,問道:「秦姑娘呢?」

  秦婉道:「他去我就去。」

  異術院院長多看了他們一眼,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們回去之後,準備一下,可能這兩日就要啟程……」

  走出異術院,林秀對秦婉道:「你也要去嗎?」

  秦婉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說呢?」

  林秀笑了起來,問道:「這算不算你離不開我了?」

  秦婉淡淡道:「你覺得你能離開我嗎?」

  林秀想了想,秦婉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生活,若是離開了她,他的確會不適應,更何況,很多現實中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他也需要秦婉幫忙……

  吃過午飯之後,林秀一個人出了門。

  片刻後,高空之上,他展開極致的速度,向著江南府的方向飛去。

  集會的消息已然暴露,自然就不能再按照原計劃進行。

  而且,天道盟中的那名內鬼,也要儘快的找出來,否則以後的行動,還是會暴露。

  全速飛行下,半個時辰後,林秀便落在了府城之中。

  上次在江南時,林秀已經提前踩好了點,很快就找到了鄭舵主說的濟民藥鋪。

  這裡除了是一家藥鋪外,還是天道盟的一個聯絡點。

  也是目前林秀唯一能和他們聯絡的渠道。

  可是,來到這家藥鋪後,林秀愣住了。

  幾天前他來的時候,這裡還開著門正常營業,這次來時,藥鋪門口就貼上了封條。

  林秀走到這藥鋪的隔壁,一家裁縫鋪子,問一位夥計道:「這位小哥,請問一下,濟民藥鋪怎麼關門了,我前幾天付了十副藥的銀子,現在才抓了兩副……」

  那夥計搖頭道:「那你太倒霉了,聽說隔壁藥鋪和天道盟有勾結,被官府查封了,你的錢怕是要不回來了。」

  林秀吃驚道:「有這種事?」

  那夥計道:「千真萬確,那天都打起來了,看不出來,那掌櫃的還是個高手,被那麼多人圍著,最後還是殺出一條血路逃跑了……」

  天空之上,林秀蹙起眉頭。

  濟民藥鋪是他唯一可以聯繫上天道盟的地方,就這麼暴露了,他和組織的聯繫也就斷了。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早不封,晚不封,偏偏在這個時候封,他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就是有內鬼在故意嫁禍給他。

  這名內鬼,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在場的幾人之一。

  鄭舵主剛剛告訴他,濟民藥鋪是天道盟的,濟民藥鋪就被封了。

  那內鬼的目的,不僅僅是封掉天道盟的一個聯絡站,還要讓天道盟對他產生懷疑。

  林秀的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當時的情形,最終鎖定了一人。

  那個叫徐先的男子,很值得懷疑。

  在他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帶來時,他的表情,和其他人並不太一樣。

  但此刻林秀聯繫不上鄭黎,也沒辦法告訴他們臥底之事,只能先回到京都。

  這次的任務,他不去恐怕是不行了,不僅僅要找機會傳遞消息,失去了唯一的聯絡方式,他只能通過這次的行動接觸到他們。

  離開之前,林秀去了薛家以及長春宮,告訴凝兒和貴妃娘娘,他要執行一個任務,十日內就會回來。

  具體是什麼任務,他則是沒有細說。

  他和秦婉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寧山府。

  根據那內鬼傳出來的消息,天道盟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秘密集會,這次的集會地點,在寧山府的一個小城,每年一次的集會非常重要,基本上舵主級別以上的人物,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會參加。

  也正因為到場的重要人物很多,所以集會的地點,向來都是嚴格保密的。

  能提前那麼久得到消息,可見那內鬼的級別不低,和江南府陷害林秀的那內鬼,應該不是一人。

  林秀可以確定的,就已經有兩個內鬼。

  但這不能怪他們,天道盟,本來就是一個自發形成的組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可能都是普通人,異術師和武者占比極少,全憑一腔熱血在反抗強權和壓迫,無數權貴將他們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會派人滲透進天道盟,並不奇怪。

  此刻,江南府。

  江面之上,一艘烏篷船中,身上纏著繃帶的男子嘆息道:「那處據點暴露了,不知道是什麼人泄露的消息。」

  鄭黎臉色鐵青,船艙中的眾人都沉默不語,某一刻,忽然有一人抬頭道:「舵主,會不會是……」

  鄭黎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不會是他。」

  那人搖頭道:「看來舵主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這麼多年來,那處據點都相安無事,但你告訴他之後,沒幾天官府便找了上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鄭黎道:「他若是官府的人,為何要救我們,又為何會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抓來,難道就只是為了探聽到江南府這一個小小的據點嗎?」

  那人道:「那些人神神秘秘,誰知道他們在圖謀什麼。」

  鄭黎看著他,忽然說道:「老徐,這麼多年來,盟里有沒有虧待過你?」

  那男子愣了一下,說道:「舵主說的哪裡話,盟里的兄弟,待我如手足,我心裡都記著呢。」

  鄭黎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這男子眼皮跳了跳,隨後便震驚道:「舵主,你,你說什麼?」

  鄭黎看著他,緩緩說道:「一開始,攛掇劉忠劉義兄弟去刺殺那紈絝的就是你,你們三人被捕之後,他們又故意推遲了處死你們的時間,就是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只是你沒有想到的是,逍遙兄弟出現,救了我們,你擔心他加入天道盟後,你們又會多一個頭疼的存在,所以就暴露了那據點的位置,讓他再也聯繫不上我們……,我說的對嗎?」

  那男子臉上的表情依舊震驚,道:「舵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徐先對天道盟,絕對忠心耿耿……」

  鄭黎搖了搖頭,說道:「倘若那據點不暴露,我還不會懷疑你,但你做的太多了,這些年來,江南分舵的兄弟,死傷最為慘重,都是因為你吧?」

  他將一把匕首放在男子的面前,說道:「兄弟一場,你自己了斷吧。」

  看著那把匕首,男子臉上震驚之色逐漸消失,表情變的有些複雜。

  鄭黎問道:「為什麼?」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為什麼,我本來就是他們送進來的臥底,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麼會容忍你們的存在……」

  他看著鄭黎和幾名天道盟之人,緩緩說道:「那些事情,明明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卻願意豁出性命去做,一開始,我覺得你們很蠢,後來有點佩服你們……」

  「雖然知道你們要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祝願你們成功。」他深吸口氣,說道:「如果有下輩子,希望還能做你們的兄弟,真正的兄弟……」

  片刻後,鄭黎看著倒在船上,已經氣絕身亡的男子,面露悲哀。

  他身邊另外幾道身影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許久,才有一人問道:「舵主,藥鋪被封,逍遙兄弟怎麼辦?」

  鄭黎想了想,說道:「只能去問問陳姑娘了,我要離開半月,你們留在這裡,不要輕舉妄動……」

  ……

  從王都到寧山府,騎馬需要兩日。

  這是林秀和秦婉第一次在沒有教習的保護下執行任務,兩人出了王都,一路騎馬而行,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處小城。

  在這裡暫歇一晚,明日一早出發,天黑之前,他們便能到寧山府。

  兩人進了城,來到一處客棧,林秀走到櫃檯前,對掌櫃道:「來兩間上等的客房。」

  秦婉走上前,說道:「別亂花錢,一間就夠了。」

  掌櫃的看了看他們,問道:「到底是一間還是兩間?」

  林秀看著秦婉,喉嚨動了動,說道:「那就一間吧。」

  掌櫃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說道:「兩位放心,我們客棧的床很大,哪怕再多一個人也睡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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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22 17:14:35 |只看該作者
第199章 取暖

  這不是林秀第一次和秦婉睡一個房間。

  上一次,他們因為一個房間搶的不可開交。

  這一次,秦婉竟然主動要求開一間房。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勤儉持家,處處都想替林秀省錢。

  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時,林秀和秦婉都是一愣。

  這間客房,和他們上次住過的不太一樣。

  上次住的那間,就只是普通的客房,單人床,睡一個人正好,兩個人就有些擁擠,所以上次林秀是睡在地上的。

  這間客房中,擺在正中間的那張床的確很大,還是圓形的,別說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也睡得下……

  不僅僅床奇怪,房間內的陳設,也很有特色。

  大床上方,垂下了很多紅色的綢緞,床邊擺著的幾張椅子,造型奇特至極,居然還可以調節高度,一旁的木架上,掛著各式的皮鞭,另一旁的桌上還擺放著紅色的蠟燭。

  秦婉躺在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睛,說道:「這椅子好舒服,你要不要過來躺一躺?」

  今天一整天都在趕路,她已經十分疲憊了。

  林秀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古人比他想像的還要會玩,這家客棧,居然還有這樣的房間。

  林秀承認自己小瞧古人了。

  他在房間裡找了找,發現只有床上有一床被子,向門口走去的時候,秦婉問道:「你幹什麼去?」

  林秀道:「去找床被子。」

  秦婉看了一眼那張大床,說道:「這裡不是有被子嗎,這床這麼大,兩個人睡得下的,你不會還要像上次一樣睡在地上吧?」

  林秀又不傻,他當然可以睡床,但睡床也不能做什麼,只會讓自己難受,還不如睡在地上。

  這時,秦婉卻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怕了?」

  林秀道:「我怕什麼?」

  秦婉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展露出嫵媚動人的曲線,說道:「你怕輸。」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他如果真的退縮了,一定會被這女人看不起。

  林秀脫了外袍,只穿著內襯,躺在床上,說道:「你不介意的話,我當然可以睡床,床上多舒服……」

  秦婉也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然後,她便走到一扇屏風之後,換上了睡衣,睡在床的另一邊。

  這張床的確很大,林秀和秦婉睡在兩邊,中間還有很大的空間。

  雖然趕了一天的路,但林秀卻不怎麼能睡得著。

  一來,他在擔心阿珂,這次行動,有數位地階強者參與,到了寧山府,他必須先一步通知他們,等到集會的那天,就為時已晚了。

  二來,一股淡淡的幽香,總是從身旁飄來,他也很清楚,他身旁一尺遠,就是一具誘人的身體,他要克制一種原始本能的衝動和欲望。

  林秀一開始還能壓制住這種感覺,但某一刻,從隔壁房間傳來某種不加掩飾的聲音之後,林秀就有點不太能保持淡定了。

  他的聽力本來就異於常人,即使他沒有動用音之異術,仍然能夠清楚的聽到周圍的聲音。

  事實上,這客棧的隔音非常不好,正常人只要不聾,都能聽到。

  床上,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

  秦婉顯然也聽到了這種聲音。

  林秀本以為隔壁會很快結束,可一邊結束之後,另一邊又開始了。

  這種環境真是煎熬,還不如出去修行。

  他忽然從床上坐起來,這個動作嚇了秦婉一跳,她雙手護胸,問道:「你想做什麼?」

  其實林秀本來想出去修行的,但黑暗中看到秦婉驚慌的樣子,心中卻不由的笑了起來,別看她平時裝的那麼經驗老道,關鍵時刻,不還是會怕?

  林秀一隻手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怎麼,你怕了?」

  一瞬間的沉默之後,秦婉忽然一把摟著林秀的腰,微微用力,兩個人的身體便緊緊的貼在了一起,黑暗中,她如水的眸子看著林秀,微笑說道:「我有什麼怕的,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秦婉的身體很軟,比床還軟。

  至今為止,從審美角度而言,她的身體和氣質,在林秀心中,依舊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要他願意,就能立刻得到她。

  但這樣的話,他就輸了。

  一倍的快樂,和加倍的快樂,他還是能夠分清的。

  他現在有些騎婉難下。

  繼續吧,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氣氛也不對。

  不繼續吧,豈不是說明他怕了?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來,房間之內,格外的安靜,只有兩顆心,在快速的跳動著。

  忽然間,林秀神色一動。

  秦婉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目中光芒微微一閃。

  黑暗中,一道人影,從房門的位置,穿了進來。

  房門是從裡面關著的,此人直接穿門而入,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而他的腳上,也並未穿鞋,而是用柔軟的棉布包裹,這使得他走路之時,也沒有任何聲音。

  這次的目標,他已經跟了一路,甚至先他們一步,住進了客棧。

  方圓百里之內,只有這一坐小城,城中也只有一家客棧,這兩人今夜一定會在這裡歇腳,今天晚上,也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

  他已經窺探多時了,這個房間,許久沒有聲音傳來,那兩人應該已經睡了。

  他這次的目標,是這一對男女中的年輕男子。

  此人的身份,他也十分清楚。

  平安侯之子,擁有很高的異術和武道天賦,實力是玄階上境,這樣的人,一般的殺手組織,都不敢刺殺,但他不同,作為一個獨行的刺客,沒有組織,無牽無掛,沒有人是他不敢殺的。

  這一單的酬勞,抵得上他辛苦數年。

  黑暗中,他小心的向著床邊摸索。

  但很快的,他便發現了不對。

  客棧上下兩個房間,布局應該是相同的,從門口到床的距離,不過一丈多一點,而他已經在黑暗中摸索了兩丈有餘,無論如何都已經走到床邊了。

  但事實是,他仍然沒有碰到床,周圍的黑暗,好像也有些不太對勁,剛才還能看到一點兒房間內的景象,此刻卻漆黑一片,他將手湊到眼前,卻連手指都看不到。

  床上,林秀和秦婉看著一道人影在房間內兜圈子。

  秦婉問道:「這家是黑店?」

  大半夜有人摸進房間,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客棧是一家黑店。

  林秀道:「是不是黑店,抓住他問問就知道了。」

  這時,黑暗中,那刺客的表情變的十分驚恐,他聽到有人在說話,但卻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在他的刺客生涯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

  他體內元力爆發,房間的地面之上,忽然長出了無數的藤蔓。

  這些藤蔓有手臂般粗細,如同巨蛇般狂舞不止,剛剛出現,便向著周圍瘋狂攻擊。

  它們攻擊的速度極快,突刺之下,空氣發出裂帛一般的聲響,如此力道和速度,可以輕易的刺穿人體。

  秦婉能以幻術困住此人,林秀還以為對方是玄階,但當這些藤蔓出現的時候,他的面色就微微一變。

  此人竟然是木系地階的異術師。

  他將秦婉護在身後,幾根突刺而來的藤蔓,刺中他的身體,然後直接崩碎開來。

  房間內的藤蔓越來越多,地面,四周的牆壁,以及屋頂的橫樑,都生出了大量的藤蔓,雖然那刺客看不到他們,但這種瘋狂的攻擊之下,極有可能傷到秦婉。

  林秀抱著她,飛身撤到了牆角,然後在牆角凝聚出一道冰壁,將她護在裡面,她的精神力雖然強大無比,但身體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

  安置好秦婉之後,林秀望過去,那刺客顯然還處在幻境之中,林秀的身體化作一道殘影,撞碎了無數的藤蔓,一記掌刀,砍在了他的後頸上。

  縱使此人的元力強大,身體也是弱點。

  五行能力,火屬性,金屬性,土屬性,對林秀來說有些棘手,但在秦婉的幫助下,對付一個不設防的土系地階,並不是難事。

  隨著此人的倒下,房間內的藤蔓,也逐漸消散。

  似乎是剛才的動靜吵到了別人,有人在外面大聲喊道:「動靜小一點,別人還要睡覺呢!」

  林秀道:「知道了,我們注意,注意……」

  林秀將此人扔在一邊,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然後快步走到牆角,單手觸碰在那冰壁之上,那冰壁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秦婉緊緊抱著雙肩,臉色和嘴唇都有些發白,剛才只顧著保護秦婉,根本沒有想到,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縱使現在是夏天,她也難以承受那刺骨的寒意。

  林秀連忙將她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她的身體。

  即便如此,她的身體仍然在瑟瑟發抖。

  林秀猶豫了一瞬,便脫掉了自己的內襯,掀開被子,緊緊的抱著她,與此同時,那道火焰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流轉,將源源不斷的熱量輸送到秦婉的身體。

  剛剛還寒意刺骨的秦婉,忽然察覺到,整個人都沐浴在一股暖意之中。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暖,又極具安全感。

  林秀看著她,說道:「先說好,我是為了幫你取暖,這可不能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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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22 17:14:50 |只看該作者
第200章 我會的很多……

  客棧房間。

  寬敞的圓床上。

  秦婉縮在林秀懷裡,美目流轉。

  他的能力明明是冰,懷抱卻是如此的溫暖。

  他總是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需要的一切。

  是下雨時的一把傘。

  是餓肚子時的一碗麵……

  是她無家可歸時,一個舒適的房間。

  是她寒冷時,一個溫暖的擁抱。

  有時候她在在想,這個男人,是不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

  林秀軟玉在懷,才問秦婉道:「你什麼時候地階的?」

  他剛才就在懷疑這件事情,從那刺客搞出來的動靜來看,他絕對是地階,秦婉能讓他陷入幻境,她的實力,也必須達到地階。

  秦婉收起心思,說道:「你回來前兩天。」

  林秀愣了一下,問道:「可我們走的時候,你還收了朱錦十幾顆元晶……」

  這次秦婉並沒有說什麼。

  但林秀很快明白,她這是在薅羊毛。

  真不愧是一家人。

  林秀也喜歡薅狗皇帝的羊毛。

  元晶這東西,誰會嫌少,自己不需要了,還能轉手賣掉,四階元晶,轉手賣給王都的那些店鋪,一顆就是一萬兩銀子。

  別人雖然不會奢侈到用元晶來修行,但備上一顆兩顆,關鍵時刻,用來瞬間恢復元力,或是三階衝擊四階的瓶頸,都離不開四階元晶。

  說起來,她現在也是小富婆了,隨隨便便賣掉一顆元晶,就能還清欠他的銀子,也不用再打掃做飯,捶背捏肩……

  但林秀也沒有拆穿她,只是問道:「還冷嗎?」

  秦婉其實已經不冷了,甚至還覺得有些熱,用腳將被子踢開,嘴上卻道:「冷……」

  於是林秀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林秀知道秦婉在裝冷。

  秦婉也知道林秀知道她在裝冷。

  林秀還知道秦婉知道他知道她在裝冷。

  但兩人都裝作不知道。

  他們都需要這個理由。

  直到牆角傳來一聲呻吟,破壞了這種難得的氛圍。

  林秀只好穿上衣服,秦婉也依依不捨的將外衣穿上,下床走到牆邊。

  她看著那刺客,心中帶著怒氣,冷冷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剛才陷入幻境,為了脫困,那一番大範圍無差別的攻擊,消耗了這地階木系異術師太多的元力,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反抗之力了。

  他並未回答秦婉的話,只是默默的恢復元力,伺機逃走。

  雖然在刺殺之前,他已經進行了周密的調查,但根本沒想到,這名女子居然也是地階,攻擊的方式還這麼詭異,一不小心便讓他陰溝里翻了船。

  見他不說話,秦婉左右看了看,順手從身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根鞭子,一鞭抽在這刺客的身上,不僅這刺客身體抽搐了一下,林秀看的心裡也是一顫。

  見他還不開口,秦婉又是一鞭抽過去。

  那刺客眼角抽了抽,這女人下手是真的狠,為了免受一點兒折磨,他只好道:「我也只是拿錢辦事,有人花一萬兩銀子,要買平安侯之子林秀的命……」

  秦婉看了林秀一眼,俏臉上露出震驚,隨後又問這刺客道:「是誰僱傭你的?」

  那刺客道:「我們這一行,僱主是不會輕易泄露他們身份的。」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身體忽然暴起,一把短刀從他的袖中滑落,被他握在手中,刺向秦婉。

  雖然元力還未恢復,但近距離之下,武道更能發揮作用,誰能想到,他的武道,也已經是玄階下境巔峰了,只要解決了這名地階的女子,這次的任務,依然能順利完成。

  但就在他出手的那一瞬,一道身影,近乎是瞬移一樣,攔在了秦婉前面。

  短刀刺在林秀胸前,直接卷了刃。

  林秀一掌拍在他頭頂,真氣激盪而出,這刺客雙目圓睜,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秦婉有些焦急道:「你怎麼殺了他,還沒有問出是誰要刺殺你呢!」

  林秀搖頭道:「沒用的,正如他所說,他只是收錢辦事,不知道僱主的身份,留他無用,更何況,他剛才還想殺你……」

  對於擁有多次被刺殺經驗的林秀來說,殺手的行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越是刺殺重要的人物,僱主的身份就隱藏的越深,連刺客本人也不知道。

  況且,對於誰想殺他,林秀心中有數。

  無非就是太子或是張家,太子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在王都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數次出手,更何況這次出京,他和秦婉的行動,對有心人來說,也不是什麼秘密。

  秦婉沉思片刻,問道:「是張家?」

  其實和太子相比,張家的可能性不大,他們並不知道張敬是他殺的,吳文遠和柳清風還活得好好的,他們更加不可能對林秀動手。

  林秀根本不在乎誰刺殺他,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林秀看向秦婉,皺眉說道:「這個不重要,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能力雖然厲害,可一旦被人近身,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剛才竟然離他那麼近,你不要命了……」

  秦婉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有你保護我嗎?」

  林秀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他心中已經決定,回去之後,晚上就拉上秦婉,和她一起修行,說什麼也要將她的武道實力提升上去。

  她的能力雖然逆天,但也不是無敵。

  像今晚這種情況,倘若遇到冰,火,雷,這種可以輕易造成大範圍攻擊的能力者,就算是看不到她,一頓大範圍無差別的攻擊,也總能傷到她。

  說到底,作為一名精神系法師,她還是太脆了。

  比靈音和明河,甚至凝兒還脆。

  如果可以的話,林秀甚至想要把他的能力分給她兩個。

  只可惜他只能複製,不能粘貼。

  許久,他將才注意力放在地上的刺客身上。

  林秀輕車熟路的在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找到了幾張大面額的銀票,一些碎銀,以及幾件暗器,這次沒有牌子,不知道是他沒帶,還是他本來就是一個野路子刺客。

  此人可以操控植物,是木之異術無疑,林秀暫時還沒有這種能力,但他也沒打算留著他。

  木之異術,並不算稀奇,異術院就有數位同窗擁有這種能力,最多等到下一次覺醒之後,林秀再做一次尾隨痴漢就好了。

  隨著他能力的越來越多,獲取能力的過程,也變的越來越簡單。

  林秀將從此人身上搜來的銀票,分了一半給秦婉,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沒那麼容易制服他,這些銀子,我們平分。」

  雖然這刺客的能力是木,但他也是地階,沒有秦婉,林秀對付他,會有些麻煩。

  如果是在森林之中,落荒而逃的可能就是林秀。

  剛才的戰鬥,秦婉起了很大作用,這筆錢分給她一半,合情合理。

  這些銀票大概有五千兩,秦婉可以得到兩千五百兩。

  林秀看著秦婉,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先還我銀子,這樣你就只欠我七千兩齣頭了……」

  秦婉從他手裡拿過銀票,說道:「急什麼,我欠你的銀票,日後慢慢再還,這筆錢我要先存起來……」

  林秀心道,日後,日後就不用還了,以她這種勤儉節約的美德,家裡的錢甚至可以都交給她管。

  他打開窗戶,拎著那刺客的屍體,對秦婉道:「我先把他的屍體處理了,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此時已是深更半夜,林秀拎著屍體,跳出窗外,走了幾步之後,直接隱匿身形,飛身而起,不久便來到了城外的一處荒山。

  他前方的地面自動裂開,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深坑,林秀將屍體丟進去,地面又再次合在一起。

  土之異術,做這種事情倒是方便。

  很快的,林秀又回到客棧。

  秦婉為他打來一盆水,說道:「洗手。」

  剛才碰了屍體,林秀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手,心中決定,地階之後,一定要先得到水之異術,雖然它的攻擊不是最厲害的,但用起來真的是方便。

  此時,已經過了三更天,兩邊的房間中,已經安靜了下來。

  只有遠處的房間,還隱隱傳來靡靡之音。

  秦婉道:「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林秀點了點頭,重新走到床上躺下。

  秦婉躺在另一邊,兩個人都沒有蓋被子,現在是夏天,深更半夜,房間尤其悶熱。

  秦婉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某一刻,耳邊傳來林秀的聲音。

  「怎麼了?」

  「熱。」

  「不早說。」

  話音落下,她的手便被握住,一絲涼意,湧入她的身體,瞬間便驅散了所有的炎熱,那一瞬的舒爽感覺,險些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她握著林秀的手,向他這邊挪了挪,無比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又可以冷又可以熱的?」

  林秀道:「這不是很好嗎,冬天的時候,可以給你暖身子,夏天的時候,可以幫你驅熱,怎麼樣,心動不心動,要不要考慮一下,認輸算了……」

  秦婉側過身來,一隻手搭在林秀的胸前,用食指輕輕畫著圈,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你也可以認輸的,忘記告訴你,我從書里學了很多哦,什麼玄蟬附,空蝶翻,燕同心,鴛鴦扣,我都會的……」

  「玄蟬附,空蝶翻,燕同心,鴛鴦扣……」林秀吃驚道:「你這都看的什麼書啊!」

  秦婉道:「你去江南那些日子,我幫你收拾房間時,在你枕頭下面發現的書……」

  林秀:「……」

  林秀不得不承認,秦婉給了他一個很難拒絕的誘惑,她和彩衣最大的不同是,有些東西,不用他教,她自己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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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秦婉的獎勵

  林秀握住了秦婉放在他胸前那隻不安分的手,壓低聲音道:「如果我認輸,你答應我的事情,還算不算數?」

  秦婉搖頭道:「願賭服輸,你輸了,那些自然也就別想了……」

  林秀將她的手拿開,義正言辭的說道:「在我林秀的字典里,就沒有認輸這兩個字,睡覺!」

  這一夜,林秀做了一晚的美夢。

  他夢到了玄蟬附,空蝶翻,燕同心,鴛鴦扣,夢裡他和秦婉將這些姿勢玩了個遍,後來彩衣也在他身旁出現了……

  醒來的時候,林秀還有些意猶未盡。

  然後他就知道,他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了。

  熟睡中的秦婉,像是八爪魚一樣趴在他的身上,緊緊的貼著他,一隻手還不安分的放在他的腹部,那微微凸起的腹肌上。

  她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

  外面天氣炎熱,林秀的身體卻是冰涼的,在睡著之後,秦婉就無意識的向著他靠近,就像是沙漠中口渴的人,忽然遇到了一片綠洲,恨不得整個人都跳進水裡。

  如果說這張床是沙漠,林秀就是秦婉的綠洲……

  某一刻,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林秀已經醒了,再看了看她的姿勢,面不改色從他的身上爬起來,說道:「起床吧,該出發了。」

  林秀很無語,她居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他第一次見秦婉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個女人和他很像。

  果然很像。

  明明已經睡在一起了,彼此也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卻還能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在和秦婉玩曖昧,秦婉也在和他玩曖昧。

  如果是別的純情小處男,恐怕早就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凝兒之前的綠茶行為,和秦婉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林秀自己,對這種套路簡直不要太熟悉,因此並未大驚小怪。

  他也很快起床,簡單的洗漱,和她一起下樓吃了早飯。

  樓下,同樣在吃早飯的兩對男女,看他們的表情都怪怪的,昨天晚上,那個房間的動靜簡直駭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裡面打架。

  真沒想到,這一對年輕的男女,動作居然這麼激烈。

  吃過早飯,林秀和秦婉便重新啟程,一路往寧山城而去。

  寧山城是寧山府的府城,比不上京都和江南府,但比他們昨夜歇腳的小城,卻要繁華的多。

  根據天道盟臥底傳來的消息,這一次,天道盟中重要人物的聚會,就在這裡。

  府城是一府的權力中心,防衛力量自然要強於其他城池,按理說,天道盟聚會,應該選擇其他地方,但府城也有府城的好處。

  其他的小城,平日裡就只有固定的幾千人口,客棧也只有那麼一兩家,短時間內,忽然出現許多生面孔,很難不引起人們的懷疑。

  而府城人口眾多,人流密集,反倒是不會引人注目。

  林秀和秦婉來到寧山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們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找了一家客棧,依舊只要了一個房間。

  根據安排,他和秦婉需要到寧山府府衙,和其他幾位強者匯合,但今天太晚了,府衙也早已關閉,他們打算先住一晚,明天再去。

  來到房間之後,秦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整整兩天奔波在外,她已經快要忍受不了了,林秀要的是這家客棧最好的房間,面積比他們昨天晚上住的,大了兩倍,房間內還有一個溫泉浴池,十二個時辰都有熱水提供。

  不愧是府城,這客棧的條件,比他們昨天晚上住的好多了。

  林秀問秦婉道:「你洗澡要多久,我出去逛逛,等你洗完了再回來。」

  秦婉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用出去,用屏風遮一遮就好。」

  林秀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怕我把持不住,你洗快一點,我最多半個時辰後回來。」

  說完,他就離開房間,關上房門。

  雖然他也想在房間裡看美人出浴,但林秀沒有忘記,他還要正經事要做。

  離開客棧後,林秀走進了一處暗巷,然後便徹底消失。

  天道盟的單線聯繫方式,雖然隱秘和安全,但也有一個缺點,一旦他和上線失去了聯繫,就再也找不到組織了。

  林秀只能碰運氣,一家客棧一家客棧的尋找,希望能聽到些線索,如果能直接找到鄭黎,那就更好了。

  他先從自己住的客棧開始。

  他飄到房間門口,聽力變的無比敏銳。

  一樓第一間客房,住著一位商人,算盤打的劈啪響,似乎正在對帳。

  第二間客房,一對男女正在嬉戲,林秀沒好意思再探。

  路過自己的房間門口時,房間內的秦婉忽然警惕道:「誰?」

  林秀快速飛走,秦婉的異術就是精神力,她的靈覺和感知也無比的強大,昨天晚上,那刺客穿門而入時,林秀和秦婉先後都發現了他。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林秀飛遍了城內的客棧。

  不過,他並沒有關於天道盟的任何收穫。

  倒是其他方面,讓他開了眼。

  這半個時辰,他不僅見識到了娚,還見識到了嬲,嫐,奻,?等等,雖說他見多識廣,但聽多了看多了,還是有些震撼。

  音之異術附帶的順風耳能力,很多時候也挺尷尬。

  林秀回到房間時,秦婉已經洗完澡了,她裹著一件白色的絲綢浴巾,頭髮濕漉漉的,俏臉也因為剛剛從熱水中出來,泛著微微的暈紅。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林秀腦海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詩,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來形容秦婉,絲毫不誇張,他若是皇帝,恐怕也會不上早朝。

  秦婉正在擦拭頭髮,回頭看了看林秀,說道:「你也洗一下吧。」

  兩個人都奔波了一天,風塵僕僕,寧山府的天氣,比王都還要炎熱,只有挨著林秀,她才能睡的舒服,若是林秀沒有洗澡,她豈不是也白洗了。

  他洗的乾乾淨淨了,她抱著才舒服。

  林秀其實也打算在溫泉里泡一會兒,他脫了衣服,秦婉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視線便難以移開了。

  昨天晚上,她其實偷偷摸過他的身體,也終於體會到了薛凝兒的快樂。

  誰不想將如此完美的身體據為己有呢?

  但她不是薛凝兒。

  她很清楚,對於男人而言,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才會越發珍惜。

  就算是她認定了他,也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得手。

  更何況,兩個人的賭局,她也覺得很有意思。

  林秀洗澡很快,他從水池中出來時候,便已經烘乾了身體,穿上裡衣,走到床邊,秦婉已經上床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道:「快上來。」

  林秀上床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握起林秀的手,感受到他帶來的那一絲清涼,臉上露出愜意之色,說道:「我以前還覺得,你和趙靈珺成婚,是你的悲劇,現在看來,當初我們都想錯了,只有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如果你娶的是趙靈音,我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不管是薛凝兒還是你家二夫人,都應該感謝她……」

  不可否認,秦婉一直都是人間清醒。

  兩人靠在床頭,相隔一段距離,秦婉握著林秀的手,享受著他帶來的清涼,忽然看向林秀,說道:「問你個問題。」

  林秀道:「問吧。」

  秦婉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身邊的所有女子中,你覺得誰最美?」

  林秀並未猶豫,開口道:「春蘭秋菊,各有千秋。」

  秦婉換了一個問法,說道:「如果彩衣姑娘不是你的妻子,如果你先遇到的不是趙靈音,如果薛凝兒沒有為了你奮不顧身,你覺得誰最美?」

  秦婉真的是一個很懂他的女人。

  彩衣是他的妻子,凝兒為他奮不顧身,靈音是他初到這個世界,最無助,最迷茫的時候遇到的那一抹白月光。

  她們在林秀的心中,都擁有不可代替的地位,自然也是最美的。

  但拋開所有感情因素,僅從審美角度而言,答案顯而易見。

  秦婉。

  秦婉看著林秀,說道:「我想聽聽你的心裡話。」

  林秀沒有思考,說道:「你。」

  秦婉問道:「真心的?」

  林秀很乾脆的說道:「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誰?」

  秦婉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也選我。」

  她看著林秀,展顏一笑,好似春風拂過,萬物復甦,百花盛開,她湊近林秀耳邊,小聲道:「你的答案我很喜歡,這是獎勵你的,不收錢……」

  隨後,林秀便感覺到,他的臉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突破,林秀湊上前,問道:「我可以獎勵你嗎?」

  秦婉輕輕將他推開,笑道:「不可以……」

  ……

  雖然昨天晚上,秦婉推開了林秀。

  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抱他卻比任何人都緊。

  起床洗漱過後,兩人便離開客棧,向寧山府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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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阿珂蹤現

  「包子!」

  「剛出爐的炊餅……」

  「借過,讓一讓……」

  ……

  清晨的寧山城,格外熱鬧,百姓和商販都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街道上人流不息。

  林秀和秦婉手牽著手,各自拿著一個包子,一邊走,一邊吃……

  秦婉覺得天氣太熱,非要牽著林秀。

  這裡距離王都上千里,沒有人認識他們,別說只是街頭牽手,哪怕當街激吻也不怕被熟人看到,但在這個時代,除了夫妻之外,很少有異性會在外面這麼做。

  出門這兩天,林秀和秦婉的關係進步很快。

  在王都時,他們最多只是嘴上撩一撩。

  現在則已經上手了。

  晚上甚至還同睡一張床。

  他們行動上非常親密,但卻並沒有正式的在一起。

  哪怕是在後世,這種關係也很奇怪。

  但林秀和秦婉都沒覺得什麼。

  這或許就是渣男和渣女的默契。

  這一趟說是執行任務,其實更像是雙人游。

  人常說,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她一起去旅行,在旅途之中,她的所有優點,缺點,都會暴露無疑。

  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眼睛,這兩天的旅途,林秀根本沒有發現秦婉的缺點,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很香,很軟。

  走在寧山城,和走在王都街道上,是全然不同的體驗。

  王都是大夏的顏面,林秀和秦婉日常活動的東城,街道通體由石板鋪就,寬闊乾淨,巡邏的禁衛很多,幾乎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但寧山城裡,哪怕是主街道,地面也坑坑窪窪的,腳步稍微快了,便會揚起一陣塵土。

  街道兩旁,每走三五步就會看到一兩個乞丐,林秀和秦婉走過一處街角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

  以前林秀在電視上看到,劇中出現賣身葬父的情節,還覺得編劇扯淡,葬父為什麼要賣身呢,隨便挖個坑埋了不就好了?

  當然,現在林秀知道了,為什麼那些小姑娘需要賣身才能埋葬親人。

  就算是不用棺材,不用料理後事,她們也無處可埋。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腳下踩著的任何一塊土地,都是有主的,哪怕隨便一塊山地,不是王員外的,就是李財主的,隨意侵占別人的田地,要被拖去見官。

  秦婉看著那穿著喪服,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心生惻隱,取出一錠銀子給她,說道:「這些錢拿去,葬了你的父親吧。」

  林秀和李柏樟很早就有共識,大胸翹臀固然好,但女孩子,最重要的還是靈魂。

  只有人美是不行的,心腸歹毒的美女,就像秦王妃那樣,並不招人待見。

  男人對人美心善的女孩子,毫無抵抗力。

  少女看到秦婉施捨的銀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連聲道:「謝謝漂亮姐姐,謝謝漂亮姐姐……」

  秦婉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我不要你的報答,快去安排你父親的後事吧。」

  小姑娘從地上起來,看著手牽著手的兩人,虔誠說道:「姐姐是好人,祝願姐姐和公子長命百歲,多福多壽,早生貴子……」

  小姑娘的祝福,對林秀來說,更像是詛咒。

  擁有治療的能力,活不到幾百上千歲,對他來說都是短命。

  不過人家小姑娘又不知道這些,長命百歲對她來說,應該就是最真心的祝福了。

  林秀也取出一錠銀子給她,說道:「小姑娘真會說話,這是賞你的。」

  這錠銀子大概有十兩,林秀也沒有多給,給多了對她來說是禍不是福,十兩銀子不多不少,足夠她改善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

  小姑娘沒想到今日會遇到兩位貴人,又是一頓磕頭叩首。

  林秀和秦婉牽手離開,秦婉回頭看了一眼,感慨說道:「我以為自己已經很可憐了,但和她們相比,我還算幸運。」

  林秀道:「你當然幸運,你幸運的遇到了我,像我這樣願意收留你,照顧你,給你冬天暖床夏天乘涼的男人,還有哪裡找得到?」

  秦婉白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因為你想對我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

  林秀同樣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難道不是嗎,你這兩天早上偷偷摸我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上輩子林秀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別看女孩子們表面純潔的像一朵小白花,其實她們色起來,可以比男人還色,小白花瞬間就能變成小黃花。

  沒想到他都知道,秦婉臉色一紅,隨後道:「怎麼,薛凝兒摸得,我摸不得?」

  林秀道:「你想摸的話,不用偷偷摸摸,只要和我說一聲,隨便摸都可以……」

  去府衙的路上,林秀和秦婉一邊走,一邊打情罵俏,路過一處小巷時,忽然被巷中竄出來的幾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四名男子,皆手持利器,兩前兩後,堵住了林秀和秦婉的前路和退路。

  其中一名臉上有著交叉刀疤的漢子,將那把匕首抵在林秀腰間,低聲道:「小子,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嗎,把你們身上的銀子全都交出來!」

  林秀和秦婉對視一眼,知道是他們剛才給那小姑娘銀子時,被人盯上了。

  這些人倒也大膽,在府城主城街道,都敢持刀搶劫,果然是離王都越遠便越亂,林秀在王都待了這麼久,王都的權貴的確跋扈,但潑皮混混們,很少有這麼明目張膽的。

  王都的官衙,奈何不了權貴,殺起惡霸可毫不手軟。

  街上的百姓,對這種事情似乎習以為常,看了一眼他們之後,就匆匆離去。

  不遠處,路邊一處茶攤,一名白衣少年忍不住站起身,又被身旁的青衣老者按了下去。

  老者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少年面露慍色,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卻還是在關注著那邊的情形。

  然而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只見那四名兇徒,忽然跪在了地上,開始左一下右一下狂扇他們自己的臉,扇的臉頰腫脹,嘴角鮮血直流,也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嘶,這是怎麼了?」

  「那位公子和姑娘都沒有碰他們,他們怎麼自己抽起自己來了?」

  「難道是中邪了?」

  「四個人都中邪?」

  ……

  街道上,四名兇徒的臉已經腫了一圈,卻還是能明顯的看出恐懼之色,此刻的他們,根本無法控制他們的手,還在一下一下的扇著自己的臉。

  林秀並未出手,出手的是秦婉。

  眼前的情形,還是讓林秀有些意外。

  這些人是普通人,秦婉使用幻之異術,可以通過迷惑他們的心智,從而操控他們的身體。

  但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被控制者,是處於一種失神狀態的。

  秦婉解除能力後,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眼下,他們的神智很清醒,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說明秦婉已經可以在他們清醒的情況下,直接控制他們的行為了。

  這種控制,和念力不同,念力歸根結底,是通過外力的方式控制別人,秦婉控制的,是他們的大腦和神經。

  書上可沒有說,幻之異術還有這種能力。

  不過,在秦婉之前,也沒有人將這個能力突破到地階。

  她自身卓絕的天賦,加上朝廷不計代價的元晶堆砌,生生將她堆上了地階,從此之後,幻之異術,也將晉升為地階異術,由秦婉來書寫新的篇章。

  街邊,秦婉忍不住說道:「竟然敢當街搶劫,這裡怎麼比王都還亂?」

  林秀解釋道:「很正常,天子腳下,對權貴之外的普通人,還有些約束,離了王都,地方官府不魚肉百姓,就已經很難得了,這些潑痞惡霸,匪徒賊寇,更是橫行無忌。」

  秦婉看了眼跪著的四人,說道:「這樣的話,像天道盟的這些人,還是越多越好,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主持公道。」

  林秀很是欣慰,人美心善,還富有正義感,不愧是他第一眼就看中的女人。

  這時,秦婉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說道:「要不這次的行動,我們就不管了,在這裡玩幾天再回去……」

  林秀無比同意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關於這件事情,林秀和秦婉一拍即合,但府衙他們還得去一趟,起碼得告訴別人,他們來了。

  享受朝廷的資源,為朝廷分憂,是每一位異術院學子的責任。

  天字院的學生更是如此,尤其是秦婉,朝廷在她身上花了上百萬兩,她總得有所回饋,如果讓她抓些亂黨反賊,她也推三阻四的,明面上說不過去。

  就算是背地裡不想出力,表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

  秦婉心念一動,那四人就緩緩站起身,一邊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向府衙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那茶攤旁,白衣少年才小聲的問身旁的老者道:「爺爺,你難道早就看出來了?」

  老者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我剛才之所以攔住你,只是不想你出手,我們這次出門,要分外低調,過於引人注目,可能會壞了大事……」

  少年低頭道:「我知道了,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隨後,他又問道:「爺爺,剛才那是什麼異術能力,好神奇啊,竟然可以讓那些人自己打自己的臉……」

  老者捋了捋鬍鬚,說道:「不清楚,可能是念力,也可能是傀儡術,不過這與我們無關……」

  他低聲喃喃了一句,臉上又露出懷疑之色,心中暗道,這個時候,如此稀有的能力者,出現在寧山城,到底是巧合還是……

  安全起見,這幾日,他們要加倍小心了。

  不多時,爺孫二人離開茶攤,消失在人流之中。

  而此時,林秀和秦婉,也已經來到了寧山府衙。

  寧山府衙門口,連守門的差役都沒有,林秀和秦婉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幾名捕快圍成一圈蹲在院子裡,似乎是在擲骰子。

  「馬上就開了,快點下注!」

  「我出十文,壓大!」

  「我壓小!」

  ……

  這些捕快全神貫注於賭局之中,並沒有發現有人走進了府衙院子。

  林秀咳了兩聲,才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了這幾名陌生人,皺眉道:「幹什麼的?」

  林秀淡淡道:「我們二人路過寧山府,遭遇這四名匪徒攔路劫財,將他們制服後送到了這裡,先把他們扣押起來吧。」

  那捕快向林秀和秦婉的身後看了一眼,終於發現呆愣愣站在那裡,腦袋已經腫成豬頭的四人。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認出來,這四人是城內一個小幫派的幫眾,平日裡也就敲詐勒索城裡的一些百姓或商人,因為他們很懂事,每個月都會奉上來不少孝敬,眾人對此,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他們應該是把主意打到這兩個外鄉人頭上了。

  畢竟外鄉人最好欺負。

  這四個傢伙盯上了他們,可見這兩人身上帶的錢財不少,應該能刮下不少油水。

  他們也很喜歡這些外鄉人。

  這捕快瞥了林秀一眼,淡淡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斷,誰允許你們私自動手打人的?」

  他揮了揮手,對另外兩名捕快道:「先把涉案人等都關起來,容後慢慢再審。」

  秦婉已經看出來了,這寧山府府衙,捕快和匪徒狼狽為奸,冷冷的說道:「官匪勾結,狼狽為奸,真是爛透了。」

  那捕快指著他,大怒道:「你說什麼!」

  然而,他的手指剛剛伸出來,指尖就開始結冰,轉瞬之間就凍住了他的半個身體。

  剛才他還覺得酷熱難耐,一下子就感覺到冰寒刺骨,被凍住的那半邊身體,徹底失去了知覺,他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想要說話,卻連嘴都被凍住了。

  這一幕,也讓另外那些還在看熱鬧的捕快們無法保持淡定。

  「異術師!」

  「這裡是府衙,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裡撒野!」

  「府衙還有強者,你們最好快點束手就擒……」

  ……

  他們雖然大聲開口,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外面的動靜,終於吸引到了衙房裡面的人。

  一位身穿絳色官服的男子,從一座衙房走出來,看到林秀和秦婉,又看到被冰凍住的捕頭,立刻就明白了什麼,一臉笑意的迎上前,說道:「是林公子和秦姑娘吧,下官寧山府尹宋良,在此恭候二位多時了,二位千里迢迢,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這次的任務,需要地方官府配合,寧山府尹提前知道他們到來的消息,林秀也並不意外。

  他看了眼那名捕頭,笑道:「你們寧山府的捕頭,還真是厲害啊,不幫受害之人,反而和匪類串通一氣……」

  寧山府尹立刻道:「抱歉,林公子,都是本官管教不嚴,讓兩位見笑了,來人,將龔世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從即刻起,革職查辦,還有這四個混帳,立刻打入大牢,重刑伺候,待本官為兩位貴客接風之後,再親審他們!」

  那捕頭面色大變,卻因為嘴被凍住,不能發出聲音,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寧山府尹。

  但寧山府尹只是漠然的看了龔捕頭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說道:「押下去!」

  這幫蠢貨,和他們說了多少次,不管他們平日裡多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幾日都給他老實點,王都那邊,有幾位重要的人物要來寧山府,得罪了他們,他寧山府尹的位置也別想坐的安穩。

  一府府尹,聽起來的確有頭有臉,但他很清楚,他只不過是權貴們的一條狗,在寧山府尚且能夠做主,但凡是王都來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尤其是眼前這兩位,這些年輕的天才,日後必將成為名震大夏的強者,他只能盡力巴結。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林秀,問道:「林公子,這樣的處置,您可還滿意?」

  林秀不知道這位寧山府尹官品如何,但不得不說,他這一番雷厲風行的動作,倒是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宋大人秉公處置即可。」

  此外,他還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江南府的第一大族姓張,寧山府尹姓宋,這並不是巧合,權貴們在京都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事實上大夏各府,權貴們實際掌控的,比皇家還多。

  宋良歉意對林秀和秦婉笑了笑,說道:「下官本該設下盛宴,為二位接風洗塵,但下官知道,二位此行來寧山府,是有重要的任務,不宜太過張揚,等到二位的任務結束之後,下官一定盡到地主之誼……」

  林秀笑了笑,說道:「無妨。」

  宋良對他們伸出手,說道:「二位請隨下官來,另外幾位大人,前兩日就已經到了,下官帶二位去見他們……」

  這次清剿天道盟,林秀和秦婉,並不是主力。

  他們兩個其實是鍍金來的,也有磨練和積累經驗的目的,朝廷在天字院眾人的修行上,傾注了太多的資源,當然希望他們成長起來之後,能多為國家效力。

  先讓他們多磨練磨練,日後就能獨當一面了。

  林秀和阿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聽她說過,她和十幾個天道盟的兄弟,兩年之前,差點被趙靈珺一網打盡。

  趙靈珺現在的實力,是毫無疑問的地階上境。

  兩年之前,她也是地階下境巔峰。

  憑藉她的能力,她若真的有心,阿珂和那十幾位天道盟的人,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所以林秀可以確定,她當時肯定放水了。

  認識這麼久,林秀對趙靈珺,還算有些了解。

  她這個人吧,除了不是一個好妻子,可以說哪裡都好。

  天賦,顏值,身材,家世,都冠絕群芳,心地也蠻善良。

  當然,如果讓林秀選,她還是選秦婉。

  以前都是他撩別人,和秦婉在一起,他卻能感受到一種被撩的快感。

  難怪渣女那麼多人愛,因為她們是真的會啊。

  在寧山府尹的帶領下,林秀和秦婉,很快見到了此次行動的另外幾名強者。

  宋良對他們介紹道:「這兩位,便是京都來的林公子和秦姑娘,幾位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幾人對林秀和秦婉拱了拱手,逐一開口。

  「金泰。」一名身材精壯的漢子,對林秀拱了拱手,說道:「林公子,久仰大名。」

  他身旁的一名中年人微微抱拳,說道:「呂方。」

  「莊嚴。」

  「黃憲。」

  「魏京。」

  五人雖然沒有自報實力,但林秀來之前就知道,這次除了他和秦婉,另外的幾人,都是地階。

  這其中,那名叫做金泰的男子,給林秀的壓力很大,他的實力,應該已經接近地階下境的巔峰了,而那叫呂方的中年人,則給林秀一種壓制的快感,他的能力應該是水。

  互相認識之後,林秀主動問道:「現在城內是什麼情況?」

  另外幾人都沒有說話,那名叫做莊嚴的男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剛來,我和你們說說任務的情況吧,根據可靠的消息,天道盟叛賊的集會時間,是在三日後的晚上,現在他們中的部分人應該已經進城了,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無法進行搜捕,我們只需在三日之後,突襲他們集會的地點,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次的行動倒是很簡單。

  天道盟的人,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集會,會如常進行,而林秀他們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在適時的時候收網。

  莊嚴開口之後,那金姓男子才道:「這幾天裡,你們最好低調一些,天道盟的這些反賊,行事都十分小心,一旦被他們察覺到不對,我們可能會功虧一簣,到時候,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了解。」

  一番交流,確定行動時間,以及應該注意的事情後,眾人便各自散去,只有那名叫做莊嚴的男子留了下來,笑著對林秀說道:「林公子,我來之前,薛老國公交代過,讓我照顧點你,這次的行動,雖然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未免那些反賊狗急跳牆,孤注一擲,你們還是要小心為妙,最好躲在我們後面,不要靠的太近……」

  林秀聞言,心裡微微有些感動。

  難怪這位陌生的地階強者,對他的態度這麼好,原來是薛老國公安排的。

  他雖然平日裡對林秀吹鬍子瞪眼,防他像防賊一樣,但關鍵時候,還是很愛護他的,更像是一個嘴硬心軟的長輩。

  和眾人會面之後,沒多久,林秀便和秦婉離開府衙,攜手而回。

  目前,就連寧山府和這些強者,都不知道天道盟眾人的蹤跡。

  天道盟的強者本就不多,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被朝廷剿滅,在躲避追捕上,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

  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應該已經進城了,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或許,剛才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就是天道盟某個分舵的舵主。

  路過剛才的街口時,那個小姑娘已經不在那裡,應該是料理父親的後事去了。

  林秀和秦婉回到客棧,此時,寧山城某處巷中,兩名男子,將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堵在巷尾,笑呵呵的說道:「小丫頭,乖乖把銀子交出來,免得一會兒傷到你……」

  小姑娘在他們的逼迫下,臉上露出絕望之色,不停的後退,直到退到牆邊時,才不得不停下。

  看著向她的逼近的兩人,她臉上的絕望之色緩緩消失,露出一副懶洋洋的表情,說道:「不裝了,沒意思……」

  話音落下,她便淡淡的望了兩人一眼。

  兩人身體一顫,瞬間兩眼翻白,軟軟的倒在地上。

  她緩步走過去,在兩人身上摸索一番,搜出了幾塊碎銀,揣在懷裡,還有些懊惱的在他們身上踹了幾腳,撇嘴道:「窮鬼,身上就這點銀子……」

  隨後,她便靠在牆上,喃喃道:「也不知道阿珂姐姐來了沒有,一個人好無聊啊……」

  這時,空無一人的牆頭,忽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這次集會,不是讓你來玩的。」

  少女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欣喜的望向牆頭,說道:「阿珂姐姐,你來了啊,我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情,我這次又騙他們說我爹死了,還遇到了一個很善良的漂亮姐姐,還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哥哥,他們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可以買好多好多糖葫蘆,我請你吃糖葫蘆,你可別告訴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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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有內鬼,集會取消!

  今天晚上,就是天道盟集會的日子。

  過去的兩天裡,林秀除了和秦婉在寧山府城遊玩之外,也用盡了各種辦法,在探聽天道盟的消息。。。

  結果卻令他失望。

  這些人真的太能藏了,林秀總算知道,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被剿滅。

  參加集會的人,可能對於同伴的行蹤,都是互相不了解的。

  只有在今天晚上的集會時間,他們才能見到彼此。

  林秀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到晚上再見機行事。

  通過莊嚴,林秀對今夜自己這方的強者,已經有了較為詳細的了解。

  因為這段時間,異術院的種子們,都去各地修行了,相比於天道盟,朝廷更加重視大比,朝中許多供奉和學院教習都隨行保護那些天才,這次清繳天道盟的行動,基本都是各大家族派出的強者。

  這五人中,有四人分別來自張家,宋家,薛家,黃家,另外一名地階武者,則是朝廷的供奉。

  這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張家麾下的金泰,他覺醒的是金之異術,已經晉入地階十多年了。

  傳聞張敬死於天道盟之手,張家對於天道盟,自然最為痛恨,出力也最大。

  倘若他們聚會的地點不在寧山府,而在江南,恐怕張家連地階上境的強者都會派出。

  這讓林秀不由的想起了在江南府遇到的那個男子,現階段的他,遇到這種強者,能做的只有跑。

  甚至於,對上金泰,他也會頗為頭疼。

  地階金屬性強者,防禦比他還要變態,攻擊力也不弱,林秀能力盡出,倒是不用怕他,但不用其他能力,他還真不是此人對手。

  其餘三名異術師,能力分別是水,火,土,再加上那名武者,以及寧山城官府的力量,一旦在他們聚齊之後,將他們圍起來,那些人將插翅難逃。

  天色剛剛暗下來,府衙的近百名捕快衙役,也已經暗中集結。

  林秀和秦婉,以及五名地階強者,則在府衙等待。

  天道盟聚會的時間,是戌時一刻,也就是晚上的七點十五分,而他們行動的時間,是戌時二刻,只等天道盟眾人集齊,便會立刻出手,將其一網打盡。

  在這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所有人都在府衙原地待命。

  金之異術的金泰,是可以御器飛行的,呂方的能力是水,黃憲的能力是土,他們三人的組合,可以形成海,陸,空,三方面的封鎖。

  這是他們早就定好的戰術。

  等待的這段時間,林秀和秦婉在院子裡下五子棋,這兩天晚上無聊,他就和秦婉用這種方法打發時間,誰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可惜秦婉耍賴,脫到肚兜的時候就不玩了。

  今天晚上,林秀已經和秦婉說好,如果兩方真的打起來,他們兩個,最多躲在後面偷偷放幾個空技能。

  還好秦婉善良,對天道盟也是有好感的,否則對天道盟眾人來說,最危險的不是金泰,也不是呂方莊嚴,而是秦婉。

  現在剛到戌時,林秀抬起頭,目光似是不經意的向著某個方向望了一眼。

  一隻在樹上歇息的鳥兒,忽然振翅飛起,飛向了黑夜之中。

  而此時,距離府衙兩街之隔,暗巷中的一處民宅之中。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院門前,有節奏的輕扣院門,某一刻,院門從裡面打開,一名老者將中年人迎進去。

  中年人走到院子裡,問道:「其他人都來了嗎?」

  老者微笑道:「鄭舵主是第一個來的。」

  他話音落下,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這一次,打開門之後,從外面走進來的,是一對老少,鄭黎摸了摸那少年的腦袋,對老者說道:「趙老,又見面了。」

  老者看到鄭黎,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是小鄭啊,能再見到你真好。」

  兩人臉上都露出悵然之色,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每一次見面,都有可能是永別,許多去年見過的兄弟,今年便再也見不到了。

  老者對鄭黎道:「聽說一個月前,江南分舵出事了,怎麼樣,後果嚴重嗎?」

  鄭黎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那一次的確危險,張家和江南府衙設下圈套,江南分舵差點全軍覆沒,幸好有志士相救,我們才僥倖脫身,不僅如此,那志士還幫我們誅殺了張氏父子和江南尹父子,為這幾年,葬身在他們手上的兄弟報了血仇……」

  老者連忙問道:「這樣的志士,你可曾將他拉攏入盟?」

  鄭黎臉上露出遺憾之色,說道:「逍遙兄弟本來已經加入了我天道盟,這一次,我本想將他帶來,與諸位兄弟姐妹認識認識,可惜,半月之前,江南分舵的聯絡地點,遭到叛徒出賣,被官府查封,我們與逍遙兄弟的聯繫也斷了……」

  老者臉色沉下來,說道:「這一年來,各大分舵,都出現了叛徒出賣的事情,看來,這次之後,我們要暫緩其他的行動,先將那些叛徒一個個的揪出來……」

  兩人說話的功夫,又有幾人來到了這裡。

  他們有的大腹便便,商人模樣,有的衣衫襤褸,像是乞丐一般,還有的看上去,似乎只是普通的村婦,來到這裡之後,互相對視,都是忍不住笑起來。

  「老孫,你還沒死呢?」

  「你比我還大幾歲,要死也是你先死。」

  「吳姐,好像比去年又胖了……」

  「去你的,才胖了二十斤,你也看的出來……」

  ……

  今夜來此的,都是天道盟各府舵主級別以上的人物,他們每年聚會一次,除了聯絡感情之外,還會商議一些重要的事情。

  為了安全起見,並不是所有高層都會來到這裡,否則一旦出現意外,整個天道盟便會全部覆滅。

  倘若這些人出事,盟內還會留下其他種子。

  但即便如此,若是他們出了意外,對組織來說,依舊是重大且不可承受的打擊。

  某一刻,院子裡忽然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趙爺爺,孫爺爺,你們好啊……」

  「吳大娘,你怎麼又胖了。」

  「呀,趙小子,你長高了……」

  ……

  少女的聲音迴蕩,眾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很快的,便有兩道身影憑空浮現,一位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另一位女子十八九歲,生的貌美而有英氣。

  「陳姑娘也來了。」

  「這不是沈堂主家的小公主嗎,難道沈堂主也來了?」

  那少女哼了一聲,說道:「我爹沒來,我是一個人出來闖蕩江湖的,你們別看不起人,這一路上,我還揍了很多壞人呢……」

  眾人都寵溺的看著小姑娘,鄭黎則迫不及待的走到另一名女子面前,激動的問道:「陳姑娘,我總算見到你了,你能不能找到逍遙兄弟?」

  阿珂看著他,疑惑道:「什麼逍遙兄弟?」

  鄭黎連忙道:「就是李逍遙啊,你們不是摯友嗎?」

  阿珂眉頭蹙起,說道:「什麼李逍遙,我不認識。」

  鄭黎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喃喃道:「怎麼會不認識呢,他說是你的摯友,本來還要和我一起來見你,可以因為叛徒出賣,我聯繫不上他了……」

  鄭黎的異狀,很快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他們走上前,詢問過事情的經過之後,也是一臉的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義士救了八位兄弟的命,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啊。」

  「陳姑娘,你再想想,有沒有這樣一個朋友,或者是認識的人……」

  交朋友這種事情,有時候是頗為尷尬的,或許你將別人當成摯友,別人根本沒有將你當成朋友,以陳姑娘的性格,他對於盟內的所有年輕男子,都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很有可能只是那義士的一廂情願……

  阿珂並未思索多久,便搖頭道:「我真的不認識。」

  鄭黎還是不能接受,說道:「不可能啊,他刺殺過黃韜,還殺死了張家的張敬,親手將江南張家父親綁到了我們面前,他沒理由說謊……」

  天道盟眾人聞言,一時震驚。

  「什麼,張敬是他殺的?」

  「我一直以為,是盟里的哪位兄弟……」

  「這樣的義士,一定要招攬到盟內!」

  ……

  「黃韜……」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阿珂的身體微微一震,有一個人,一直想要取黃韜的性命,如果有人能夠刺殺黃韜和張敬,那麼一定是他。

  她看向鄭黎,問道:「他的異術能力是什麼?」

  鄭黎道:「他會飛行,他還有個朋友,能力和陳姑娘一樣,是隱匿……」

  他看到阿珂表情有異,連忙問道:「怎麼樣,你想起來了嗎?」

  阿珂面色有些複雜,說道:「想起來了,我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鄭黎高興道:「我就說嘛,逍遙兄弟是不會騙我們的,對了陳姑娘,你能找到他嗎,逍遙兄弟已經加入我們了,但現在只有你才能聯繫到他……」

  阿珂還沒有回答,黑夜中,忽然有一隻鳥從外面飛進院子。

  它落在一根樹枝上,嘴裡發出清脆的人聲:「有內鬼,集會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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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重逢

  院內,眾人立刻轉頭,望著那隻鸚鵡,震撼之餘,齊齊色變!

  在他們即將商議要事時,忽然出現了一隻鳥,告訴他們天道盟出了內鬼,集會取消,任誰都會大吃一驚。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阿珂,看著那隻鸚鵡,她面色變了變,當機立斷道:「走!」

  此刻,眾人也已反應而來過來,不管是誰在提醒他們,這隻鳥能找到這裡,說明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需要立刻離開。

  鄭黎大步走到院內的一處井邊,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其餘之人也緊跟其後跳入井中,轉瞬之間,剛才還十分熱鬧的院子,就已經沒有一道人影了。

  此刻,府衙之中,金泰看著一個漏光了的沙漏,沉聲道:「時辰已到,行動!」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人便飛身而起,金之異術,雖然不能直接飛行,但他的鞋子是特製的,鞋底中藏了鐵片,這能夠讓他間接的擁有飛行能力。

  金泰飛起的同時,另一道身影已經沉入了大地。

  其餘之人,帶領著府衙的百餘名捕快衙役,很快來到兩條街外的一處民居,將這裡團團圍了起來。

  不多時,院內,金泰面色陰沉,咬牙道:「人呢!」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不可能有誤的,早就喬裝,潛伏在附近的幾名探子,也確定剛才有幾名身份可疑的人進入了這座院子,也就是說,那臥底的消息沒錯,這裡的確是天道盟叛賊的集會地點。

  但是,人呢?

  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莫非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這個可能很小,為了不引起懷疑,除了幾個隱蔽的很好的探子,他們在這附近,沒有做任何安排,而且,如果天道盟之人早就知道,今夜官府會有行動,他們也根本不會來這裡。

  這時,黃家那名土系的異術師,從地底鑽出,說道:「我看過了,這井下有一條密道,通向百丈外的另一口井,他們是從井裡逃跑的……」

  金泰當機立斷道:「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跑不了多遠,追!」

  五名地階強者追了出去,寧山府的捕快衙役,也開始挨家挨戶的搜尋可疑人等,但幾人心中清楚,錯過了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的機會,再想抓到他們,就很難很難了。

  天道盟中,有一位女刺客,擁有隱身的能力,一旦被他們逃脫,便如大海撈針。

  林秀和秦婉也各自帶了一隊人尋找,直至半個時辰後,眾人在府衙會面,皆是一無所獲。

  寧山府尹已經命人關閉了四個城門,暫時不讓任何人出入,金泰沉著臉道:「他們怎麼會忽然從密道離開,難道,我們中出了內鬼?」

  天道盟中可以有他們的內鬼,泄露了集會的時間和地點,他們之中,也可能有天道盟的內鬼,將這次的行動告知他們。

  唯一知道這次行動是針對天道盟的,除了京都的某些大人物,就只有在場的七人。

  但京都的那些大人物,也不知道他們行動的細節。

  一時間,幾人目光對視,看誰都帶著懷疑。

  很明顯,天道盟眾人,之前並不知道他們今晚的行動,要不然他們就不會聚集在一起,那些人是臨時得到消息,然後迅速逃走的。

  問題是,剛才那段時間,七人都在府衙,沒有一人有時間傳訊。

  金泰一拳砸在石桌上,在那石桌上留下一個拳印,咬牙道:「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林秀思考一番,說道:「或許,這個消息不是今天晚上走漏的,顯而易見,在集會之前,天道盟的人,是分開的,他們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蹤跡,只有在集會開始,他們都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

  莊嚴道:「林公子說的有道理,消息應該早就走漏了,只是他也沒辦法傳訊給所有人,但這樣一來,可懷疑的範圍就太大了,除了我們幾個,所有知情人等,都有嫌疑……」

  目前為止,可以確定的是,天道盟和朝廷,互相都有內鬼。

  但要抓到內鬼,顯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幾人商議了一番,還是決定先讓大量的人手守住城門,根據那內鬼的消息,天道盟並沒有飛行能力的強者,只要守住四個城門,他們便無處可逃。

  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被那會隱身的女刺客渾水摸魚,將人一個個的帶出去。

  林秀看著幾人,說道:「還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金泰道:「時候不早了,兩位可以先回去歇息,倘若發現了那些逆賊的蹤跡,我們會派人通知兩位的。」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秦婉握起林秀的手,和他一起離開。

  黃家那名地階異術師意外的說道:「他的妻子不是趙靈珺嗎,怎麼和這位連手都牽上了?」

  呂方道:「這有什麼,人家還納妾了呢,年輕輕輕,長得這麼俊俏,修行的天賦那麼好,還娶了一個天下第一的好老婆,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這你找誰說理去……」

  金泰揮手道:「別說這些廢話了,早點抓到天道盟那些反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黃憲,你遁入地下,再搜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呂方,你守著水路,不要讓他們從水路逃跑,莊嚴魏京,你們兩個在府衙待命,一有消息,隨時出動!」

  幾人對他的安排,也沒有什麼異議。

  金泰的實力最高,這次的行動,本來就以他為首,也只有他一個人在認真辦事。

  要論對天道盟的恨,王都的權貴,無人能出張家之右,這次的任務要是成功了,金泰能從張家得到不少好處,他當然最賣力。

  其餘幾人,和天道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是任務圓滿完成,也得不到豐厚的獎賞,自然也不怎麼願意出力,一旦遇到危險,肯定是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林秀和秦婉回到客棧,她便準備洗澡了。

  寧山府的天氣濕熱,一般人在外面待一會兒,便會出一身汗,身上黏黏的,對於習慣在王都生活的秦婉來說,這當然有些難以忍受,她每天晚上都會洗澡。

  她洗澡的時候,林秀一般都會出去。

  他走出客棧,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此時,寧山城西南角,一處隱蔽的院落,捕快們剛剛進來搜過,又一無所獲的離開。

  很快的,從院子的角落中,忽然顯現出近十道身影。

  阿珂的臉色有些蒼白,同時為這麼多人隱身,對她的元力消耗很大。

  此時,天道盟眾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他們離開後不久,那處院子,就被官府的人圍住了。

  現在,還有捕快在一遍又一遍的搜尋。

  很顯然,他們的集會時間和地點早就暴露了。

  那隻鳥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他們中出了內鬼。

  鄭黎已經吃過一次內鬼的虧,對這種事情格外敏感,咬牙道:「到底是誰!」

  一名中年婦人,臉上更是露出怒容,說道:「要是讓我知道內鬼是誰,老娘捏爆他的卵蛋!」

  此時,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集會的事情,在盟里屬於絕密,有資格知道集會時間和地點的,只有舵主以上的人,包括四位堂主,兩位護法……

  這說明,朝廷或者權貴的臥底,已經滲透到天道盟舵主以上了。

  而且,很有可能,內鬼就在他們這些人之間。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曾經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任何一個人是朝廷臥底,他們都無法接受。

  一片壓抑的氣氛中,趙姓老者打破沉默,說道:「如果不是那隻鳥的提醒,我們今晚,恐怕都要落入朝廷之手,不知道是什麼人救了我等?」

  那名婦人道:「他竟然能用鳥來傳話,簡直聞所未聞。」

  鄭黎疑惑道:「難道說,大夏朝廷高層之中,也有我們的臥底,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們集會的地點,還知道官府的行動?」

  阿珂的臉色雖然蒼白,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少女抬頭看了看她,詫異道:「阿珂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救了我們啊?」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阿珂。

  阿珂並未說話,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眾人的神情,立刻變的緊張起來。

  有人敲了敲門,一名男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鄭黎瞪大眼睛,隨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說道:「是逍遙兄弟,是逍遙兄弟救了我們!」

  他快步走到門口,將院門打開。

  幾人想要阻攔他,但已經晚了,只能做好戰鬥的準備,目光死死的盯著門口。

  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輕人從門外走進來,關上院門之後,看著院內的眾人,說道:「大家沒事就好。」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眼,最終落在一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在看著他。

  兩人目光交匯,林秀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緩步走過去,對她伸出手,說道:「好久不見。」

  雖然他的面容和聲音都改變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阿珂輕輕握著他的手,說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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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月亮

  林秀看著院內天道盟眾人,心道難怪他和官府都找不到他們。

  爺孫,乞丐,農婦,商人,他們看起來都平平無奇,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天道盟各分舵的舵主?

  林秀在他們中,甚至還看到了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女孩。

  這些人在偽裝上,很有一手……

  此時,他們都用警惕和驚疑的目光盯著林秀。

  院內,最激動的是鄭黎。

  他握著林秀的手,一臉興奮的對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逍遙兄弟,他現在也是我們天道盟的人……」

  有關此人的事情,天道盟眾人,只是聽鄭黎說起過,對他並沒有完全的信任,心中依然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這時,鄭黎又問林秀道:「逍遙兄弟,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剛才是不是你讓那隻鳥提醒我們的?」

  林秀沒有否認,說道:「前些日子,得知朝廷要對天道盟採取行動,我本想提前通知鄭舵主,但到了江南後,發現那處聯絡的地點被查封了,也聯繫不到天道盟的弟兄,只好來到此地,在你們集會的時候示警。」

  一名老者思忖片刻,問林秀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林秀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在追蹤行跡上有些手段,不過大家不用擔心,官府並不知道你們在這裡,此地暫時是安全的。」

  這時,另外一名男子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得知我們集會的地點,又怎麼知道朝廷也知道此事,並且在這裡設下埋伏的?」

  鄭黎面露不悅之色,問道:「楊舵主,你是什麼意思,逍遙兄弟數次救我們於危難之間,你難道還在懷疑他?」

  那男子道:「鄭舵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關我等身家性命,我不得不小心,事後,我會親自向這位兄弟賠罪。」

  林秀也能理解他們的小心,天道盟的人,若是不小心一些,也活不到現在。

  他開口道:「實不相瞞,朝廷之中,有我們的暗探,數日之前,我們就得知,天道盟中出了一名內鬼,此內鬼將這次集會的時間地點,全都告訴了朝廷,為的是借著這次集會,將你們一網打盡。」

  眾人本來還有些問題要問,阿珂走上前,開口道:「他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她開口之後,眾人也都不再說話了。

  此人顯然和阿珂姑娘是認識的,又數次幫助天道盟的兄弟度過危機,即便是懷疑,也要有個限度,倘若他有別的心思,這次就不會提醒他們內鬼一事,而是坐看他們被官府一網打盡了。

  除非他還有更深的圖謀,但若是疑心如此之重,那麼天道盟中,便沒有一人可以完全信任。

  剛才那名質疑林秀的男子,也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剛才是我不對,還請這位兄弟海涵!」

  林秀連忙將他扶起,說道:「楊舵主言重了,你做的很對,事關兄弟們的身家性命,哪怕是再小心也不為過。」

  鄭黎握著林秀的手,說道:「逍遙兄弟,能在這裡見到你,我是真的開心,這次,你又救了我們所有人一次,以你對盟內的貢獻,給你一個舵主,不,堂主都不過分……」

  林秀笑道:「鄭大哥過譽了,過譽了……」

  然後,他看了看眾人,問道:「我可不可單獨和阿珂說幾句話?」

  鄭黎還想再說什麼,那名老者瞪了他一眼,他才住口了。

  林秀看向阿珂,說道:「我們去房間裡面?」

  阿珂並未開口,卻默默的走進了房間。

  林秀也走了進去,將房門關上。

  這時,院內眾人也看出了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鄭黎反應過來,喃喃道:「逍遙兄弟和陳姑娘,可不像是朋友的關係啊……」

  那婦人撇了撇嘴,說道:「廢話,男人和女人之間,可能有朋友關係嗎,如果只是朋友,人家怎麼可能冒這麼大的險救我們……」

  那小姑娘也恍然道:「難怪阿珂姐姐這幾個月來,總是魂不守舍的……」

  房間內,阿珂默默背對林秀站著。

  林秀走到她身旁,小聲問道:「這幾個月來,你怎麼也不來找我。」

  阿珂沉默片刻,說道:「我找過你。」

  林秀詫異道:「什麼時候?」

  阿珂道:「你納妾那天。」

  「……」

  林秀回憶了一下,那幾天,他似乎都沉浸在彩衣的溫柔鄉中,連家門都沒怎麼出,他也根本不知道阿珂找過他。

  房間裡的氣氛變的有些尷尬起來。

  阿珂並未在這問題上深入,頓了頓,問道:「你以前不是不願意加入天道盟嗎,為什麼現在又改主意了?」

  林秀看著她道:「這麼長時間,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平心而論,林秀加入天道盟,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可以見到阿珂。

  至於替天行道,懲強扶弱,他雖然也不排斥,可林秀同樣清楚,天下的惡人是殺不盡的,不可否認,天道盟的存在,雖然也有積極的意義,但他們無法改變大局。

  他們殺的再多,做的再多,權貴依然是權貴,強者對弱者的壓迫,也永遠不會停止。

  想要改變,除非重新制定規則。

  他想要做的,是重新制定規則,相比於殺幾個惡霸,誅幾個權貴,這更有作用,也更有意義。

  阿珂低聲道:「你身邊有那麼多人,找我做什麼?」

  林秀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這幾個月,沒有受傷吧?」

  阿珂緩緩伸出手腕,露出手腕的一道疤痕。

  林秀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這道疤痕,問道:「還疼嗎?」

  阿珂搖了搖頭,說道:「不疼了。」

  林秀輕輕摸了摸,很快她手臂上的疤痕就消失了,然後他問道:「還有別的地方嗎?」

  阿珂點了點頭,隨後臉色微微一紅,說道:「這裡,這裡不太方便。」

  林秀明白了,說道:「那等一會兒,我們重新找個地方。」

  天道盟眾人的危機還沒有解除,萬一被遁地的黃憲發現了,可能會有些麻煩,林秀道:「我們先送他們出城吧,然後再回來給你治傷……」

  很快的,兩人就離開房間。

  院內眾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很奇怪。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阿珂臉紅?

  她刺殺那些該死之人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對眾人的注視,阿珂臉色更紅,林秀臉皮厚,對此早習以為常,他對眾人道:「現在四個城門都封閉了,官府的人還在不停的搜查,這裡不安全,我們先送你們出城。」

  阿珂的元力已經枯竭了,林秀讓他們隱身之後,帶著他們飛上高空。

  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讓他們隱身的。

  趙姓老者震驚道:「小兄弟莫非是地階的飛行異術,已經具有控物的神通,你還這麼年輕,如果參加諸國大比,天驕榜上,一定有你一席之地……」

  林秀笑道:「趙老過譽了。」

  趙姓老者道:「老夫說的,可一點兒都不誇張,控物之能,在所有異術中,也能排在前列,同階之中,鮮有敵手,你若是同時還精於武道,一定能在比試中大放異彩……」

  林秀謙虛的沒有再說什麼,帶著眾人飛出城外十餘里,落在一處林中。

  落地之後,眾人望著遠處還閃爍著燈火的寧山城,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鄭黎更是感慨說道:「逍遙兄弟已經救了我們兩次,這次要不是你,我們幾個恐怕也在劫難逃,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的恩情……」

  林秀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

  隨後,他又對眾人說道:「他們還不知道你們已經出城,一定會在城內繼續大肆搜索,所以這裡很安全, 只是要委屈大家,在林中過夜了。」

  趙姓老者道:「這有什麼委屈的,這些年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什麼地方沒待過,這裡至少沒有毒蟲猛獸,已經很好了。」

  林秀點頭道:「大家先在這裡歇息一晚吧,我和阿珂還有些事情,要回城一趟,晚些時候再送她出來。」

  說完,他牽起阿珂的手,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那小姑娘疑惑道:「已經逃出來了,他們還去城裡幹什麼?」

  那名婦人臉上露出古怪之色,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和阿珂再次進城之後,林秀為兩人都易容了一番,然後在某個客棧開了一個房間。

  關上房門,林秀走到阿珂面前,問道:「傷到哪裡了?」

  阿珂來到床邊,默默脫掉衣服,將裹胸一層層的展開。

  她受傷的位置,在胸口的下方一點。

  這讓她白璧無瑕的身體,多了一點瑕疵。

  這個世界的女子,除了肚兜便是裹胸,要治療她胸口下方的傷口,便要將肚兜或是裹胸脫下,林秀以為她要稍微遮一遮的,沒想到她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

  用她的說法,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不過,前兩次為她療傷,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了,遮與不遮,沒有太大的區別。

  阿珂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林秀低頭看去,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與月亮有關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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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你的手剛才摸過什麼

  客棧房間,林秀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後,平復心情,將手放在阿珂右胸下方那道疤痕的位置,沒多久,那道疤痕就變淡消失。

  她的身體,又變的光滑如玉,宛如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而這件藝術品,是林秀親手打造的。。。

  他移開視線,開口道:「好了。」

  阿珂的眼睛緩緩睜開,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默默裹上胸,穿上衣服。

  林秀問道:「這次又是怎麼受傷的?」

  阿珂道:「刺殺一位地階匪首的時候,他死前一搏,我沒躲開。」

  林秀道:「以後再有這種危險的任務,你就來王都找我,你不在這段日子,我又得到了幾個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飛到大夏任何一個地方,到時候我和你一起行動,別忘了,我們現在也是同盟了。」

  阿珂從床上坐起來,她也曾幻想過,林秀加入天道盟後,兩個人一起完成任務,一起走遍大夏的每一寸土地,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

  後來,她不再這麼想了。

  她是亂黨,是反賊。

  她不想讓林秀也成為反賊亂黨。

  他有幸福完整的家庭,有光明的未來,加入天道盟後,他便無法回頭,更讓她擔憂的是,天道盟內部,還有權貴和朝廷的臥底,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他會失去現在的一切,甚至有性命之憂……

  剛認識林秀時,她很想讓林秀成為和她一樣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所以,這幾個月來,她都沒有再找他。

  她去過許多次王都,但每一次,都只是遠遠的看著他。

  阿珂沉默了許久,忽然抬頭看著林秀,說道:「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林秀微微錯愕,問道:「為什麼?」

  阿珂道:「你好好做你的權貴,不要再管天道盟的事情,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

  林秀當然不會傻到用真實的身份加入天道盟。

  李逍遙是李逍遙,林秀是林秀,這是兩個永遠都不可能扯上聯繫的陌生人。

  林秀的面容一陣模糊,變成他原來的樣子,問道:「天道盟的反賊是李逍遙,關我林秀什麼事情?」

  阿珂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林秀道:「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我,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難道你會出賣我嗎?」

  阿珂看著他,認真說道:「我死也不會出賣你的。」

  林秀笑了笑,說道:「這不就行了,在王都的時候,我是林秀,離開王都,我就是天道盟的李逍遙,以後我和你搭檔完成任務,你不許再一個人行動。」

  平安侯之子林秀早上和明河公主在異術院修行,下午在後宮看望貴妃娘娘,天道盟李逍遙晚上在江南府懲奸除惡,大殺四方,誰會想到他們是一個人?

  阿珂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林秀又道:「王都的那個房間,我還給你留著呢,你都好久沒回去了,這次集會之後,你來王都住一段時間吧,到時候和我一起修行,儘快將你的實力提升到地階。」

  阿珂的武道修為,已是玄階上境,跟著林秀修行一個月,最快抵得上她自己一個人修行一年還多,應該能很快邁入地階。

  武道的玄階和地階,有著天壤之別,一個真氣外放,便將數不盡的武道修行者擋在了地階之外。

  阿珂點了點頭,說道:「集會之後,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一些事情,就去找你。」

  然後,她又看著林秀問道:「天道盟那名臥底是誰,你知道嗎?」

  林秀搖頭道:「不清楚,我也只是碰巧接到這個任務,才知道你們之中有臥底,在將他揪出來之前,你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最好不要再舉行集會,或是進行什麼重要任務。」

  阿珂想了想,說道:「你還是送我出城和他們匯合吧,我擔心臥底就在他們之中。」

  林秀點了點頭,又道:「不用太擔心,這裡有我,一旦官府有什麼動向,我會立刻通知你們。」

  來客棧只是為了給阿珂治傷,送她出城之後,林秀也要快點回去,他出來好一會兒,秦婉也該洗白上床了。

  兩人退房離開的時候,那掌櫃的還多看了他兩眼,心中暗道,這年輕公子生的倒是俊俏,可惜太快了,白瞎了這麼好的姑娘……

  很快,林秀帶著阿珂,落在了城外的林中。

  眾人聽到異響,先是面露警惕,看到他們兩人,才放下心來。

  那婦人小聲嘀咕道:「這麼快嗎?」

  那小丫頭道:「快一點不好嗎?」

  婦人瞥了林秀一眼,說道:「快,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

  林秀將阿珂送到這裡,然後對眾人抱了抱拳,說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以後若有事情,可以讓阿珂聯繫我。」

  說完,他便再次飛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中。

  鄭黎感慨道:「逍遙兄弟每一次都這樣,上次也是救下我們之後就離開,從不為自己邀功,他的這兩次大功,一定要稟明護法……」

  趙姓老者道:「還好大家都相安無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此地也不能久留,今夜大家在這裡休息一晚,輪流值守,天色一亮,立刻啟程……」

  ……

  城內,林秀已經回到了客棧。

  與阿珂的相逢雖然短暫,但過不了多久,就能再次相見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阿珂不是月。

  上次林秀沒能留下她,下次一定要讓她再也捨不得離開。

  除了彩衣之外,她是林秀最了解的女子了。

  不該看的也看了,不該摸的也摸了,他對阿珂,自然也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感,想將她變成只屬於自己的月亮。

  走到門口,林秀敲了敲房門,房門很快從裡面打開,秦婉穿著絲綢睡衣,林秀走進房間後,她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今天怎麼出去的那麼久?」

  林秀道:「今天在外面多逛了一會。」

  秦婉忽然湊近他的身體,用力嗅了嗅,林秀很坦然的讓她聞了聞,阿珂的隱匿能力才覺醒了三次,沒辦法隱藏氣味,所以她從來不用香水和香囊,以及任何會散發香味的東西,秦婉根本聞不出什麼。

  不過,當秦婉將林秀的手抓起來聞了聞之後,表情還是有所變化。

  她從林秀的手上,聞到了一種淡淡的乳香。

  不是牛乳或羊乳。

  而是女子的乳香。

  她看著林秀,問道:「你的手剛才摸過什麼?」

  林秀道:「什麼?」

  秦婉抬頭看著林秀,一步步的將他逼近到床邊。

  林秀眼皮跳了跳,問道:「你想做什麼?」

  秦婉攏了攏鬢間的幾絲亂發,問林秀道:「是我不夠漂亮嗎?」

  林秀道:「你很漂亮啊……」

  秦婉繼續問道:「還是我身材不好?」

  林秀道:「你的身材也很好。」

  秦婉將他推倒在床上,壓在他的身上,問道:「又漂亮,身材又好的我,洗完澡在房間裡等你,你為什麼還要出去找別的女人,你還摸了她的胸,這麼長時間,你們都幹什麼了?」

  她這個問題就很有問題。

  漂亮身材好,不能碰又有什麼用?

  再說,阿珂不漂亮嗎,身材不好嗎,秦婉的曲線比她好,月亮卻未必比她的圓。

  不過,秦婉還是誤會了。

  她以為林秀是出去找別人女人鬼混了,其實他只是給阿珂治傷。

  林秀解釋道:「只是出去見了一個朋友。」

  秦婉問道:「可以讓你摸胸的朋友?」

  林秀道:「信不信由你,雖然的確有些身體接觸,但並非像你想的那樣,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我和你不也經常有身體接觸嗎?」

  秦婉看著林秀,俏臉微微一紅,忽然說道:「我相信你。」

  然後她就立刻從林秀身上移開。

  林秀從床上坐起來,調整了一下衣服下擺,被又香又軟的身體壓在下面,有點反應是很正常的,但如果剛才他和別的女人發生了什麼,就不太可能有這樣的反應。

  或者說,反應不會這麼強烈。

  這就是秦婉相信他的理由。

  秦婉的確相信了林秀,她每天抱著林秀醒來,知道他早上是什麼樣子,和剛才差不多,如果他去尋歡作樂了,就不可能有剛才那樣的反應。

  她看了林秀一眼,問道:「難受嗎?」

  林秀沒有回答,這一晚上,先是幫阿珂療傷,又被秦婉壓在身下,怎麼可能不難受?

  秦婉最擅長的,就是讓他難受。

  秦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問道:「要不,我幫你?」

  林秀愣了一下,難道她終於想開了?

  他試探問道:「你怎麼幫?」

  話音落下,林秀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又身處一片桃林之中,粉紅色的花瓣鋪滿了地面,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身下,還有一張大床,他伸手摸了摸,這床是如此的柔軟,和這客棧的床一模一樣。

  秦婉的幻境,已經到了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的地步。

  然後,一道道身披透明輕紗的身影,從桃林之中,緩步走來……

  林秀的目之異術,在一定程度上,是克制秦婉的幻術的。

  但前提是兩個人的元力不差太多。

  已經地階的秦婉,所施展的幻境,並非林秀能夠抵抗,但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無法徹底的控制他的神智,當然也沒辦法讓林秀沉淪。

  那些幻化的女子,只是觸摸不到的虛影。

  然而下一刻,林秀忽然一怔。

  其中一名女子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時,竟然出現了真實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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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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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秦婉的手藝

  第二天一早,林秀和秦婉一起在客棧大堂吃早飯。

  一些女客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秦婉,她的相公對她是真的好,那碗粥都是一勺一勺餵她吃完的,再想想自家相公,什麼都要自己伺候,心中不免生氣。

  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命?

  林秀耐心的勺子送到秦婉嘴邊,輕聲道:「張嘴……」

  秦婉張開紅潤的嘴唇,林秀將那勺粥餵進她的嘴裡。

  因為秦婉昨天晚上用手過度,早上手腕沒有力氣,所以早飯林秀是餵她吃的。

  畢竟這一切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用親身經歷證明,千萬不要相信什麼女朋友男閨蜜之類的,結伴出去旅遊,一路上什麼事情都沒幹。

  孤男寡女,形影不離,距離可以在短短兩天內,縮短到零。

  再多幾天,變成負的也說不定。

  不過該說不說,秦婉還是挺負責的。

  她並沒有挑逗完了就跑,而是自己點的火自己滅,書里的手段,她學的真不少,雖然一開始還有些手生,但在林秀的教導下,她的手藝很快就醇熟了。

  今年夏天才剛剛開始,王都的夏日,更加炎熱,林秀開始對以後的每一個晚上,都充滿了期待。

  吃完早飯,林秀和秦婉還沒有來得及上去,莊嚴便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們,快步上前,說道:「林公子,秦姑娘,跟我去一趟府衙吧,有天道盟那些人的消息了。」

  林秀表情如常,心中卻泛起了波瀾,跟著莊嚴來到府衙。

  金泰等人,已經在院子裡等待。

  林秀問道:「天道盟的人在哪裡?」

  金泰道:「城外,天剛亮的時候,他們就往南走了。」

  林秀意外道:「這怎麼可能,四個城門都是封著的,他們是怎麼出去的,難道他們之中,還有能夠飛天遁地的能力者不成?」

  金泰對眾人道:「根據那臥底今天早上傳來的消息,昨天晚上,在我們行動之前,有人給天道盟的反賊示警,他們才事先逃離,那人有飛行的能力,後來將他們所有人帶出了城。」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便都沒有了嫌疑。

  這裡的所有人,只有金泰會飛。

  金泰沉著臉,繼續說道:「那人名叫李逍遙,竟然在朝廷之中安插了密探,黃韜遇刺,三公子被刺殺,也是此人所為……」

  林秀目中微光一閃,內鬼果然在昨天晚上那幾人之中。

  這些細節,只有他們知道。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那名內鬼,是張家安插在天道盟中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給金泰傳信的,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只是這臥底沒有想到,天道盟的臥底,也在朝廷派來的這幾人之中。

  那些人尚未落網,他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只要將這個消息告知阿珂他們,以他們對同盟的了解,應該很快就能將其揪出來。

  從這點來看,那內鬼如此迫不及待的傳信,倒也是一件好事。

  呂方問道:「消息屬實嗎?」

  金泰確信道:「不會錯的。」

  林秀很清楚,以阿珂她們的警惕,那內鬼想明目張膽的傳遞消息,不太可能,應該是通過某種偏門的異術能力。

  不過,就算知道此事,林秀也沒辦法親自前去提醒,這樣的話,暴露的就是他了。

  很快的,金泰便對眾人道:「即刻出發,捉拿叛賊,這些天道盟的反賊,共有九人,其中有三位地階,其餘都是玄階,屆時如遇反抗者,可就地格殺。」

  這時,呂方又問道:「等等,我們的臥底,是不是也在這九人之中,可別到時候傷了自己人。」

  林秀對他的話無比贊同,深以為然道:「有道理……」

  金泰想了想,一會兒定然會發生一場混戰,萬一誤殺了自己人,損失可就大了。

  此人能力較為特殊,最適合臥底傳訊,他若出事,自己的功勞,便會大打折扣,金泰沉默片刻,說道:「他和莊嚴差不多高,和呂方差不多瘦,等到我們追上那群逆賊時,他便會立刻反戈,你們到時候不要傷到他……」

  幾人點頭道:「明白了。」

  林秀也明白了。

  他略一回憶,腦海中便浮現出一道身影。

  那人姓楊,正是昨夜質疑林秀的人之一,鄭黎還因此和他發生了不愉快。

  林秀本以為,他的質疑,只是出於小心,為了所有人的安全,現在看來,那時候,應該是他想要套出天道盟在朝廷臥底的身份。

  不過他不知道,所謂的臥底,不過是林秀在無中生有。

  非要說有什麼臥底,那可能就是小藍和小綠。

  林秀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落在府衙屋檐上的幾隻鳥兒,很快的,其中一隻振翅飛起,向著南方快速飛去。

  又過了一會兒,幾匹快馬從城門口飛馳而出,也向著南邊而去。

  此時,寧山府城以南,數十里外的密林中,數道人影在緩緩前行。

  一位小姑娘跟在阿珂身後,喋喋不休道:「阿珂姐姐,你和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你們以後會成親嗎……」

  阿珂沒有理會她,她身旁一名老者道:「這位小兄弟,還真的是神通廣大,王都向來都是我們的禁區,除了阿珂姑娘,很少有人能在那裡活動,他入頂級權貴府,竟然如入無人之境,連張家三子,都死於他手……」

  鄭黎笑道:「這有什麼,逍遙兄弟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都是神通廣大之輩。」

  人群最後,一名男子眉梢挑了挑,很快又恢復淡然。

  阿珂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並未說什麼,這時,一隻鳥兒忽然從空中飛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

  看到這隻鳥兒,眾人的神色不由的都是一凝。

  昨天晚上,正是因為此鳥的提醒,他們才免於一劫。

  如今靈鳥再現,莫非是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下一刻,這鸚鵡便開口道:「楊舵主是臥底,行蹤暴露,速匿……」

  鳥語剛落,數道視線,齊刷刷的望向人群最後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茫然道:「我,我是臥底?」

  眾人看著這隻鳥,一時茫然。

  天道盟的舵主,並非隨便人什麼都能做的。

  每一位舵主,都是為天道盟,為百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經過長時間的考察,才能得到提升,舵主竟是臥底,他們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另一名農夫扮像的男子,更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老楊這兩年和我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連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他怎麼會是臥底?」

  趙姓老者沉默片刻,說道:「事關所有兄弟性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老楊不是臥底,老夫會親自向你賠罪,並在護法那裡為你請功,現在,就先得罪了……」

  說完,他大步走向楊舵主,打算先將他打暈。

  但這時,楊舵主卻後退了一步,說道:「這麼久的兄弟,因為一隻鳥,你們就懷疑我是臥底?」

  趙老看著他,說道:「別忘了,這隻鳥昨天晚上讓我們所有人逃過一劫。」

  楊姓男子緩緩的後退,表情已經不能保持淡然。

  他不能落在這些人手裡,否則,一旦他們發現朝廷的人追出了城,肯定會猜到,內鬼就在他們幾人之中,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到時候便會直接確定。

  他至今想不通,他是怎麼暴露的?

  他在天道盟的表現,明明沒有任何破綻,執行任務時,他比大部分人都要拼命,殺的惡霸賊寇,他自己都數不清,僅僅兩年,就從一名普通的幫眾,坐到了舵主的位置。

  為了這次的行動,他已經隱忍了兩年。

  本以為這次行動圓滿結束之後,他就能功成身退,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就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的身份暴露了。

  很快他便明白,朝廷的臥底,就在參與這次行動的幾人之中。

  但他知道的太晚了。

  剛才為他說話的那名男子,憤怒又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沉聲道:「老楊,真的是你,是你泄露了集會的消息,也是你告訴朝廷我們的行蹤的……」

  他此刻已然裝不下去了,也不再多言一句,果斷的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鄭黎憤怒至極,全身真氣鼓動,猶如離弦之箭,從原地彈射而出,幾個呼吸就追上了他,一記掌刀將他打暈,然後拎了回來。

  他表情兇狠,咬牙道:「該死的,他居然是臥底,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我真想一掌斃了他!」

  阿珂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藏身,那些人快追上來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能和他們硬拼……」

  接到提醒之後,天道盟眾人當機立斷,立刻改變了方向,往西邊的密林而去。

  就在一刻鐘之後,數道身影從這裡縱馬而過,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吁!

  兩刻鐘後,金泰勒停了那匹馬,左右環顧,斷然說道:「他們才啟程沒多久,僅靠腳力,不可能走這麼遠!」

  呂方跟在他身後,問道:「難道是我們追錯方向了?」

  金泰道:「不可能,他說的就是南邊。」

  他跳下馬,從懷裡取出一面銅鏡。

  呂方看了他一眼,問道:「都什麼時候,你還有時間照鏡子?」

  金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是那臥底的能力,此物是用來傳訊的。」

  林秀終於明白,為什麼金泰這麼快就能得到阿珂他們的消息。

  這世上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他有些好奇這銅鏡是怎麼傳訊的,如果他能擁有這個能力,以後在外面和家人傳訊,就容易多了。

  不過,他眼看金泰搗鼓了許久,手中的銅鏡都沒有什麼變化。

  金泰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低聲道:「不可能啊,怎麼沒有反應了?」

  他看著手中的銅鏡,眉頭蹙起。

  片刻後,眾人從金泰口中得知,張家潛伏在天道盟中的臥底,覺醒了一種非常特殊的異術能力,可以通過鏡面,來進行遠距離的傳訊,這讓幾人不由嘖嘖稱奇。

  這種奇怪的異術能力,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至今也沒有人知道,異術一共有多少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能力被發現。

  現在的問題是,金泰和那臥底的聯繫斷了。

  幾人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這銅鏡都沒有任何變化,結果似乎已經顯而易見,呂方忍不住道:「不會是他在傳訊的時候,被天道盟的人發現,身份暴露了吧?」

  金泰的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

  雖然呂方有些烏鴉嘴,但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時間過了這麼久,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他聯繫,沒有任何動靜,只可能是他出事了。

  這次的任務,天道盟有他們的臥底,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白撿的功勞,可誰想到,到現在為止,他們連天道盟反賊的面都沒有見到。

  沒有了臥底傳訊,他們就變成了沒頭蒼蠅,失去了目標和方向。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金泰手中的銅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幾人也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莊嚴建議說道:「在這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要不先回城,再從長計議?」

  金泰看著手中的銅鏡,只能道:「回去等吧。」

  這一等,就是三日。

  這三天,他和那臥底的聯繫,徹底的斷掉了,這也意味著他們此行的任務失敗,不僅沒抓到一個反賊,還將自己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臥底搭進去了。

  金泰一拳砸在院子的石桌上,石桌頓時四分五裂,他咬牙道:「該死的內鬼,要是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對於隱藏在朝廷,破壞了他們整個計劃的內鬼,他簡直恨之入骨。

  這時,兩道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林秀看著金泰等人,說道:「幾位都在啊,都過去這麼久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次想要抓到那些反賊,恐怕是不可能了,小比在即,修行不可落下,我們今日來,是向諸位辭行的。」

  他和秦婉既不是朝廷的供奉,也不是權貴的門徒,不可能和他們一樣,一直都耗在這裡。

  金泰等人顯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這些年輕的天才,來這裡不過是想沾點功勞,為他們以後鋪路,如今功勞撈不到了,自然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金泰對他們抱了抱拳,說道:「這幾日,辛苦兩位了。」

  林秀道:「慚愧慚愧,這幾天什麼忙也沒幫上。」

  金泰道:「這也不能怪你們,只能怪那些反賊太狡猾,還有那該死的內鬼……」

  與幾人告別之後,林秀和秦婉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這次出門,他看似什麼都沒有做,其實收穫滿滿。

  首先自然是聯繫上了組織,見到了阿珂,和她約定好了日後的見面,其次,自然是和秦婉的關係,向前邁進了不知道多少步,嚴格來說,她已經算是他半個女人了。

  不過,雖然他們的關係進展很快,但兩人的關係,似乎一直在以秦婉為主導。

  林秀根本拿不到主動權。

  她時而熱情,時而內斂,半推半就,欲拒還迎,每一次都能觸碰到他的癢處,讓人慾罷不能,林秀十分好奇,她平時看的都是什麼書,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什麼這麼會,難道這就是天賦?

  兩日後,林秀和秦婉回到了王都。

  他先去林府,和父母報了平安,然後便來到婚邸,剛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彩衣在彈琴,不過是數日不見,她的琴藝就有了明顯提升,趙靈珺站在一旁聽著,一眼望去,倒是一副妻妾和諧的畫面。

  忽然間,琴聲一滯,一道身影飛撲到林秀懷裡,高興道:「相公,你回來了!」

  趙靈珺看了看他們,說道:「我出門一趟,晚些時候回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林秀抱著彩衣,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笑著問道:「幾天不見我家娘子了,有沒有想我?」

  彩衣羞澀的點了點頭。

  林秀將她抱起來,說道:「有多想我,我們去房裡慢慢說。」

  小別勝新婚,乾柴遇烈火。

  自己的娘子,和秦婉那個妖精當然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自然是難以言說的激情。

  一個時辰過後,彩衣已經累的睡了過去,林秀幫她蓋好被子,出門時,碰巧遇到回來的趙靈珺。

  他腳步一頓,說道:「這幾天,謝謝你照顧彩衣。」

  趙靈珺道:「一家人,應該的。」

  離開王都這些日子,其實林秀很心安,他完全不用為家裡擔憂。

  因為趙靈珺在家裡。

  他知道,她會保護好父母和彩衣,從某種程度上說,林秀對她比對自己還放心,只憑她一個名字,就能震懾住無數宵小。

  趙靈珺目光望向院內,輕聲問道:「這次任務還順利吧?」

  林秀想了想,說道:「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利也不順利,沒抓到天道盟的人,也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差不多白跑一趟……」

  雖然已經成婚幾個月了,但林秀和趙靈珺,說過的話卻屈指可數,這也是她第一次問林秀這些事情。

  不過是平常的問詢,在他們夫妻之間,卻有些奇怪。

  趙靈珺問了一句,林秀答了一句,然後兩個人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沉默片刻後,趙靈珺道:「我回房修行了。」

  林秀道:「我也還有些事情,再見。」

  「再見……」

  ……

  離開婚邸後,林秀便來到了薛府。

  和趙靈珺相處的尷尬,很快就被和凝兒在一起的愜意沖淡了。

  今天薛老國公不在,她可以大膽的依偎在林秀的懷裡,一會兒伸手戳戳他的胸肌,一會兒又戳一戳他的腹肌,像是小痴女一樣,一臉滿足的樣子。

  她躺在林秀懷裡,雙手環繞著他的脖子,說道:「你可要好好修行啊,我還等著你明年來娶我呢……」

  諸國大比,就在明年春天,也就是說,明年這個時候,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這樣抱在一起了。

  林秀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說道:「放心吧,明年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他和凝兒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膩歪,兩個人就這麼抱著,都能說一整天的話,直到天色暗下來,林秀才和依依不捨的她分別。

  走出這座院子,林秀看到,一道身影站在前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林秀走上前,抱拳道:「見過薛老。」

  薛老國公瞥了他一眼,說道:「回來了。」

  林秀道:「莊大哥已經告訴我了,讓薛老費心了。」

  薛老國公哼了一聲,說道:「老夫不想管你的死活,只是不想讓凝兒傷心難過。」

  林秀現在已經很了解薛老國公了,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倒也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子。

  薛老國公看向他,又問道:「你和那秦家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她又是住在你家,又是和你手牽手,又是同住一間房間的,你不要告訴老夫,她也是你的女人?」

  林秀咳了一聲,說道:「現在還不是……」

  薛老國公眯起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會是?」

  這次,林秀沒好意思回答。

  卻也是默認的意思。

  薛老國公長舒了口氣,說道:「老夫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你,老夫那時候就應該狠心打斷你的腿,把你丟出薛府,讓你再也見不到凝兒……」

  林秀其實很能理解薛老國公的想法。

  他要是有一個孫女,喜歡上自己這樣的人,他也會是同樣的心情。

  打斷兩條腿都算是輕的。

  可惜他不是那個揪心的祖父,而是那個偷心的混蛋。

  大夏哪裡都不好,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他熟悉的各種娛樂,但有一點,卻是以前怎麼都比不了的。

  他可以和彩衣,和凝兒,和秦婉,和他所喜歡的女子們,.合情合法的生活在一起,不僅合法,還可以讓皇帝賜婚。

  這裡就是他的天堂。

  薛老國公最終還是沒有打斷林秀的腿,只是讓他趕緊滾蛋,說他暫時不想看到他。

  回到新宅時,秦婉已經做好了飯,但她卻沒有動筷,而是坐在院子裡,雙手撐著下巴等他。

  看到林秀走進來,她將飯菜拿到廚房熱了熱,像是等待晚歸丈夫的妻子,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林秀道:「去了一趟薛府。」

  秦婉撇了撇嘴,說道:「去了這麼久,薛凝兒怎麼這麼粘人……」

  林秀瞥了她一眼,論粘人,她一點也不輸給凝兒,一整天牽著他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吃飯的時候,秦婉想起一事,問道:「在寧山府的時候,薛家那個人看到我們在一起了,他不會告訴薛家吧?」

  林秀道:「告訴了,薛老國公剛才還問我,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秦婉望向他,問道:「你是怎麼說的?」

  林秀道:「我說現在還不是,以後會是的。」

  秦婉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夾了口菜,餵到林秀嘴裡,說道:「算你有擔當,獎勵你嘗嘗我的手藝。」

  雖然林秀餵過秦婉吃飯,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餵他,她做的菜,自然無可挑剔,林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秦婉白了他一眼,說道:「很好什麼啊,我說的又不是這個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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