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4050|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應小璐 -【痞子情人(粉紅聯盟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22-9-15 09:22:2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應小璐 - 痞子情人(粉紅聯盟之三)

那個男人終于回來了,新任的帝國酒店總裁。
十年前她是一個令男人望而止步的矮女,
讓她深陷情網中難以自拔,
孰知她只是為了一股愚不可及的征服欲望,
及一場朋友間的賭注,
得到她的心後在眾人面前嘲笑地將之擊碎,
讓她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莫大羞辱,
更讓她從此對男人退避三舍,
這次她發誓一定要教他身敗名裂地滾出這片土地,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22-9-15 09:28: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他終于要回來了。

殷梨目不轉睛地看著報紙頭版標題。

二十七歲就當上帝國酒店總裁。現年五十五歲的邊萬里,日前辭去總裁職務,新總裁將由長子邊正文接任,這則消息一經證實,引起飯店業一陣嘩然。

她翻到內頁,閱讀著相關報導。

邊正文,二十七歲,史丹福大學飯店管理學學士,擔任美國三家休閒上市公司的專業董事,在香港、美國都有投資星球餐廳、主題樂園、游艇俱樂部,平均獲利率百分之百,當前正在非洲島國塞昔爾從事旅館開發,曾上過TIME封面……

真給那痞子‘玩’出名堂來了。殷梨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做為一個痞子,是干不出什么真正的大事,但,說起搞吃喝玩樂、公子哥們的玩意兒肯定是如魚得水,連比爾蓋茲也沒他行。

無論從相貌身材、社會地位和氣質品味各種角度,再加上未婚的身份,邊正文絕對是黃金單身漢俱樂部里的李奧納多。狄卡皮歐,這篇文章旁邊附載了一張邊正文頭部特寫照片。

報紙灰暗的印刷也掩不住他那張過度俊美的臉,線條分明的下巴,濃密的眉毛,深邃中透露著飒爽與火般野性的雙眸,十足偶像的面孔。這張照片,肯定會被某些女人剪切收藏。

他看起來比她記憶中成熟多了,但眉間那股恣肆狂傲一如往昔。

初識邊正文,是在她高一上學途中。她正邊走邊背英文單字,冷不防后頭有人猛拍她一下。她蓦然回過頭去,與他的臉相差半尺之距,正好讓她看清他漂亮的眼眉。

“你大概就是那個考進北一女不讀,卻跑來讀三流學校的女狀元吧?”他一邊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稍帶邪惡氣質的輕佻笑容。

她呢,就只是推了推厚重的眼鏡,等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我還以為會念書的女生長得一定很抱歉。”他用估價商品的眼光打量她。

“你,五官端正,屬趙飛燕型,我沒交過聰明的女孩,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通常對付這種自命不凡,以為自己什么妞都泡得到的男生是退避三舍。

“不好!”丟下這句話后,她快步走進校區。

那時她認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漂亮人男生不是有深度近視,就是頭剛撞到了什么。

對自己的長相,她向來很實際,什么趙飛燕型,她是瘦得像火柴棒沒錯,但趙大美人有像她戴牙箍和掛矯正視力眼鏡嗎?拿她和趙飛燕相提並論,他簡直是在侮辱趙飛燕。

走進教室后,坐在她旁邊的八卦女靠過來說,那就是邊正文。

她老早聽說過這個名名字,風云人物呐,除了天生一副超凡拔俗的外貌和身材外,還是個太子爺,自然成為女生追逐的對象,聽說和他來往的女生都要非常有姿色和自信才行。

正因為知道他有美女情結,所以她這個丑女自然沒把他說要她當他女友的話放在心上。然而那天傍晚放學,這家伙居然在校門口堵她,還一路尾隨她坐公車回家,第二天早上義在她住的巷口出現,用他家的大賓士接她去上學。

如果李奧納多狄卡皮歐對你獻殷勤、試問有多至少,她是淪陷區里的一員。

和邊正文交往的那一段時日,有多事者跑來要地小心,不要被邊正文騙了,來人是好心的八卦女,把邊正文的艷史一一歹憚。

未了還說:“像你這樣純情的乖乖女,不能被那種痞子糟蹋了。”

她卻聽不進半句。事后想想,她真蠢,居然沒有理會八卦女的金玉良言,只把這歸因于酸葡萄心理。

她為他的慧眼獨具而感到受寵若驚,天真地相信他廉價的甜言蜜語,還以為在他心里,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並且肯定的認為他不是那種光看外表,不看內在的膚淺男生。

直到那天……殷梨感到胃部扭曲糾結。每每回憶起那天的情景,就像荊棘般刺痛著心中早已結痂的傷口。

那天邊正文生日,中午他那票酒肉朋友幫他慶生,邊正文宣布說晚上要留著給她,引起一陣狼嗥聲,她只覺得整張臉像火燒似的。

晚上,她騙母親說去女同學家溫習功課,要很晚才會回來,出門后,她特別買了一包鹵味去邊正文家的別墅,邊正文預備了一個二十寸大蛋糕,她陪他喝了一點灑。

音樂放著,他們天南地北地聊著。后來,也不知怎么開始的,邊小文奪去了她的初吻。接著,邊正文幫她除去外套。她溫順地由他。邊正文抱起地放在沙發上,她也由他。

邊正文的動作溫柔,她只覺得時間在那時是靜止的,除了飄浮在空氣中的音樂,她腦子里什么也沒有。

他俐落地解開她的洋裝和胸衣的背扣,她模模糊糊地也沒想到要表現少女的矜持,直到,他臉上漾起一抹奇特的笑意,她還來不及感到恐懼,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湧進一缸子的男女。

她急急掩住前胸,驚坐了起來,耳邊卻貫進邊正文的聲音:“大頭,賭金拿來,我贏了,女狀元的內衣哩。”他邊說,手上還邊揮動著她的內衣。

“俊男魅力果然是不同凡響,凡女人無法擋。”

大頭服氣地掏出錢。

“天哪,好保守的奶罩,還墊了海綿。”有女孩拎走邊正文手上的內衣,取笑地說。

“當然要墊,她先天不良,后天失調嘛。”另一個女孩笑說。

接著是一陣可怕的爆笑聲。

原來,邊正義從沒喜歡上她,他只是在設計她做他生日派對上的余興節日。

那時她真想一頭撞死,可是她沒有那么做,只是懷著莫大的屈辱,抓起外套沖了出去。而淚,在邊正文沒追出來道歉的瞬間決堤!

那天以后,她情願被打被罵,也不肯再去上學,母親只好幫她辦轉學,轉到她要求的私立女校,因為這樣才安全,才沒有男生會再度傷害她。

承負那樣難堪的初戀后,愛情之于她,就像只毒蘋果,她是敬而遠之一一倒不是說她還沒人要追,女人可是會十八變的,邊正文也說過,她五官端正。

上大學后,摘下牙箍,改戴隱形眼鏡,就連板鴨般的身材也豐潤了起來,她搖身一變成了驚世美女。

也不是說追的男人都不好,只是對他們沒感受,仿佛她所有的感情細胞,都被邊正文殺死了。

十年了,有十年沒看到他,或聽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在她轉學的同時,邊正文自知考不上這里的大學,而去了美國。

他的遠走,讓她相信,這一輩子不會再見到他,那么對他的怨怼,也應會被時間磨平吧。

可是,隨著得知他快回來的消息,她才意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走出那天的夢魇,對他的怨怼,只是被埋藏在心底,從沒遺忘過,甚至是轉嫁到別的壞男人身上。

到此刻她才探索到自己加入粉紅聯盟的心態,不單純是為了那些可憐女人,有部份是為了她自己,一種所謂的洩恨吧。

在對壞男人進行報復時,她一直是把他們當作邊正文的分身,格外地心狠手辣,所以海艷封她是粉紅聯盟的頭號殺手,只要她出馬,那些壞男人就等著倒大霉了。

現在,可以直接對他本尊報復了——

該給他什么樣的處罰呢?殷梨咬了咬下唇。雖然很想要他的命,但聯盟不會允許她這樣做,不過至少也要是個教他終生難忘的處罰。

“殷梨?”

她往上望了一眼,看見王安妮站在門口。“殷梨,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我不餓……也不要幫我帶東西回來。”在報社里,安妮和她最要好,像姐姐一樣照顧她。

“要成仙也不是這樣成法。”王安妮走進來,拉著殷梨的胳膊,“走啦,吃飯去啦。”

“等一下嘛,安妮,這篇帝國酒店的采訪報導是你寫的,那個邊正文真像你寫的那樣……優秀嗎?”安妮把邊正文捧成和徐旭東、嚴凱泰一樣卓越的企業家第二代,她實在不服氣。那個痞子,有什么資格和徐旭東他們平起平坐?

“喲,從來沒聽你問起哪個男人,你該不會是被他的照片電到吧?”王安妮吃吃地笑著。真的很難得,她還以為殷梨對男人,不管好看或不好看,都是視而不見呢。

“想到哪去了,我是邊正文的高中學妹,不過我們並不認識,但他在校的風評,我略有耳聞,他以前不是那樣子的。”她避重就輕地說。

“哦,他以前是怎樣子的?”

“家里有錢,長得又帥,不都是一個樣子,自以為是風流倜傥、多情卻不專情的花花公子,其實是好色而不懂感情的鹹濕鬼。”她歎了一口氣,“學校很多女生受害。”

“哎喲,他是大野狼啊!其實,我那篇歌功頌德的文章是邊家公關提供給我的,可信度當然不高啦。”

“我就說嘛,他怎么可能‘從良’!大姐啊,新聞是求真相,你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把邊正文寫成青年才俊、社會名流,這可是會害很多女人跳人火坑的。”

“那我真是罪過了。”安妮的臉上並沒慚色。

“你好像不覺罪過嘛!”她拖長了尾音。

“當然,現在的女人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本質里全是狐狸,卻裝成是小紅帽,明知道森林里有大野狼,還是送糕餅去給祖母吃。”安妮不疾不徐地說:“你懂我的意思嗎?你學校那些女生對于邊正文難道不清楚,但仍舊和他在一起,為的是什么?

除了想飛上枝頭外,我想能被邊正文看上,她們大概認為是件很光榮的事吧!”

乍聽之下,安妮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不過,別的女生是以什么心態和邊正文在一起,她不研究,但她可不是想飛上枝頭,或是虛榮心作祟她是……被邊正文欺騙了感情。

而她的感情已隨著那個一生都無法痊愈的傷害埋葬了,葬在黑暗寂靜、腐臭陰濕的深淵里。

“你這樣說,好像邊正文是無罪的、無辜的,而跟他在一起的女生倒成了狐狸。我聽說邊正文曾惡意欺騙了一個很單純、功課很好的學妹的感情,后來那位學妹還因此轉學。”殷梨兩肘擱在桌上,雙眼空茫,“聽說不再談戀愛。”

“難怪你什么都不知道。”海艷將她帶來的報紙推到顏純面前,用手尖指著,“你看看這個。”“喔,SHIT——”顏純叫道,然后又趕緊捂住了嘴巴。

“這下你全明白了吧。”關彤看著與她對面而坐的顏純。

“嗯。”顏純點點頭。“殷姐姐想懲罰當年傷害她的邊正文。”

“對!”海艷的眉心還是皺著的。“只是不知道她想怎么對邊正文?”

“那還用問,我想她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是要奪走他的一切。”關彤斷然地說。

粉紅聯盟對壞男人的處罰分三級,第一級:花錢消災、挨一頓扁,第二級:身敗名裂、無法立足,第三級:傾家蕩產、奪走一切。

“可是,問題是邊正文並不是真正的壞男人,他只除了在年少

輕狂的時候傷害了殷梨,還沒聽說他對不起哪個女人。”海艷說。

她瞧一眼關彤。

“傷害一個女人跟傷害N個女人都是傷害。”

關彤噼哩啪拉說道:“何況他傷害的還是我們的好姐妹,這更罪無可赦了。”

“是呀,他把殷姐姐害得好慘,殷姐姐本來可以上台大,要不是那件事,她怎么會沒心讀書,最后只考上文化。”顏純惋惜地說。殷姐姐本來可以是家喻戶曉的女主播,現在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報記者。

“你們太感情用事了,不能因為受害者是殷梨,就把邊正文打人十八層地獄,何況那種惡作劇在學生時代很稀松平常,我倒覺得是殷梨太想不開了。

十年了,她居然記恨了十年,這恨也未免太長了,所以我們應該好好勸她,退一步海闊天空,而不是鼓勵她冤冤相報。”

“我最不贊成你以德報怨、吃虧就是占便宜的論調,又不是活在滿清末年,被人踐踏還悶不吭聲。”關彤站起來,掄起拳頭,慷慨激昂地說:“我主張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別人怎么對我,我就加倍奉還給他。”

海艷向關彤揚起眉毛,“就是你這種人太多了,這個社會才一片暴戾之氣。”

“換做是我,也不會原諒他。”顏純的語氣輕柔,但帶著凝重。

關彤燦爛地笑著,“看吧,連顏小妹妹這種神愛世人的傳福音者,都無法寬恕邊正文的惡行,你還有什么好勸殷梨的。”

“不管怎樣,我還是會勸她,如果真的那么想給邊正文顏色,至少也不該是三級處分,一級就很多了……”海艷突然停止說話。在看到殷梨走進會議室時。

“我有種預感。”殷梨笑道,“你們一定是在談論我的事。”她轉身滑進一個座位里。

海艷清清喉嚨,“殷梨,你可不可以不要想報仇啊什么的,就當做是前世欠了邊正文,這世還他?”雖然明知殷梨不會接受,但她還是要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關彤接口道:“不要聽她的,她還會要你學耶稣,左臉給邊正又打了后,再轉右臉。”

“殷姐姐,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顏純十分有彈性。

“沒有一個壞男人,能在傷害女人后逍遙法外,這是粉紅聯盟的精神。所以我是絕不可能不報仇,也不會因為他一句對不起,就煙消云散,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殷梨表明了立場。

“看在老天份上,邊正文的條件還不夠當壞男人吧!”海艷提高分貝說。

“那又怎么樣。”關彤沒好氣地說:“誰要他欺負我們殷梨……這樣吧,我去海扁他,算是扯平了。”粉紅聯盟的扁人工作,向來由她這個柔道高手運行。

“扯不平的,這十年來只有我一個人在痛苦,他,可能根本就不記得我的事。所以你扁他十分钟、二十分钟,哪夠抵消我十年的傷痛。”殷梨說著,淚水忽然淹沒瞳孔,閃閃爍爍的,像兩面反光玻璃。

“海艷,你看你,弄得殷梨都哭了。”關彤橫了海艷一眼。

海艷用手指輕輕揩去殷梨右臉頰上的淚痕。

“我也知道你心里裝滿了怨恨與悲情,如果邊正文伏了你的法,你真能從此安心度日?”

殷梨拭干了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肯定是快樂極了。”

傻女孩!海艷說在心里。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覺得多年來緊隨著殷梨的,除了對邊正文的恨意外,還有另一樣殷梨沒察覺到的情愫,那就是愛。

正因為愛得太多,才會恨得太深,如果不是因為還有愛,早就不在乎,管他媽媽嫁給誰了,哪會念念不忘十年。

只是,殷梨沒看出自己對邊正文還存有愛,就這么扮起復仇者的角色,真擔心到時難過的不只是邊正文。

唉,擔心歸擔心,感情這檔子事,唯有讓當局眷自己去撞得頭破血流,才會發現自己有多傻氣,旁人是點不醒的。

“你計劃怎么對邊正文?”海艷將思緒拉回。

“據我側面打聽來的消息,還沒女人上邊家大門找邊正文負責,但他弟弟邊正武倒是不少,聽說花了不少墮胎和遮口費。”關彤先插進來說。

“你該不會真以為他沒女人吧,他又不是太監,也不是和尚。男人哪,沒一個管得住精蟲的活動力,我猜是他防衛措施做得太好。”殷梨現出嫌惡的表情,“他是痞子,就是那種在沖動時,還不忘問女人生理周期的男人,說不定,他自備乳膠套子,每次上陣還兩層。”

“你對他真的了解嗎?他真的會是你說的那樣子嗎?”海艷對殷梨說道。殷梨的臉拉了下來,“他在高中就那么可惡了,長大后還會好到哪里去?只聽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還沒聽過小時不佳,大時了了。”

“哎,你不要把我的話想歪了,我是為你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想你對他並不是很了解,對吧?你們交往不過幾個星期,后來他又去了美國,我建議你不妨先觀察他,找出他弱點在哪里:再對症下毒藥,是不是比較好?”海艷眼里閃過一絲狡詐,沒被殷梨她們發現。

她慫恿殷梨先觀察邊正文的動機,是在賭,賭殷梨還愛著邊正文,也賭邊正文沒那么差勁,因為殷梨要是直接就對邊正文報那結局可能是非常不愉快,又不可收拾的,但若是有觀察期,也許冤家變親家也說不定。畢竟,咱們殷姐姐可是令人動容的美女,任誰和她相處過后,都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她。

嘿嘿,如果邊正文也喜歡上殷梨,那就是一加二等于二的問題了。

“你說的有理,哪里痛,踩哪里。”殷梨沒有懷疑。“先找出他的痛腳,再給他致命的一擊。”

“你打算怎么接近他?”海艷微微笑著。有人中計了。

“關彤,這要拜托你了。”殷梨轉身看向關彤。

“我?我能為你做什么?”關彤指著自己。

“我是跑刑事的記者,如果他被人打傷了,我就有機會采訪他

“哦!我懂,交給我。”關彤抱拳,“做完月子后,還沒機會上健身房,正好拿邊正義來練拳頭。”

“下手別太重喔。”殷梨特別交代。

看吧!海艷暗自覺得好笑。這世界上只有一種人會心疼自己恨得半死的人被打重了,就是愛恨加交的女人。

“我有疑問。”顏純舉起右手。

“那就說嘛,你看你,還像小學生似要先舉手后發言。”關彤好笑地說。

顏純先對關彤作了鬼臉,然后轉向殷梨,“殷姐姐,你接近邊正文,難道不但心他認出你是他當年傷害的女生嗎?”

海艷翹起嘴,“對啊,我都沒想到這個問題,萬一被他認出你是他高中同學,那不是沒戲唱了。”

“這我不擔心,第一、我現在的樣子和高中的長相差十萬八千里,可能只有生我的媽才認得出來。

第二、高中時我不叫殷梨,叫于梨我爸在我讀初中時過世,考大學那年,我媽改嫁殷叔叔,所以邊正文絕不可能把這個我和那個我聯想在一塊。”她自信滿滿地說。

“原來如此。”海艷對殷梨露齒而笑,“嗳,我很好奇,你以前的尊容是什么丑樣子,哪天把你高中時的照片拿給我們瞧瞧嘛。”

“別想!”殷梨搖著頭說:“找不會給你大笑的機會。”

“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拉肚子!”海艷嘀咕著。

“海艷又在詛咒誰啊?”嬷嬷走進會議室,然后她對殷梨說:“你委托的事,我跟首腦大姐研究過,聯盟不接受你委任……”

“為什么?”殷梨打斷嬷嬷,雙眼睜得圓大。

海艷、關彤、顏純三人,你看我來,我看你,臉上同是詫異極了的表情。

“什么為什么?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有問題了。”嬷嬷邊走到太妃椅坐下邊說:“你以為聯盟不准你報仇啊,不是,大姐說了,盡管邊正文不是十大壞男人,但為了要替你出氣,你委托的事還是予以通過,不過要降級數,三級降一級。”

“花錢消災,他家有的是錢,扁一頓打,又不是我打他……”殷梨嚅嗫地說。

“這還不好解決,關彤你把邊正文打到不醒人事,然后海艷你再上場,愛踢他幾腳都可以。”嬷嬷輕松地說。

“那也只是一時的皮肉之痛,而我是心痛了十年……”殷梨苦著臉說,“嬷嬷,你再去跟大姐商量加級……”

“不要再討價還價,也不可以蕭規曹隨。”嬷嬷把丑話說在前頭,“要是給聯盟發現你對邊正文有多余的報復行動,一年不准出任務,知道嗎?”

“知道了。”殷梨點了點頭,心里卻已拿定了主意。

一年不出任務換邊正文一無所有——很值得。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22-9-15 09:29: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桃園中正機場

邊正文搭乘華航班機,在傍晚五點半返抵國門。他比預定的

時間早了五天回來,主要是因為他想避開媒體的采訪,追問他關于接掌帝國酒店的事。

十年沒回來了,他極不願一下飛機就是談工作,他不是工作狂,回來想做的第一件事,是找高中那群死黨敘敘舊,再來個嘉慶君游台灣,看看台灣的進步。

下飛機前,在機艙門口的空中小姐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有我的電活。”

女人主動對他表示好感的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高中

還沒畢業,他被家里送去美國念書,那些金發女同學才大膽,晚上常常跑到他住的地方,死要獻出自己。

為了不讓洋妞笑話龍的傳人都是東亞病夫,起初他是來者不拒,宣揚國威,不過后來想想他又不是男妓,就不再隨便和洋妞上床。

在別的男人眼里可能會覺得他很笨,飛來艷福不會享,但他可不想少年時就縱欲過度、玩過頭,將來只能靠威而鋼過日,所以還是有所節制的好。

不過,這位空姐兒外型美艷,像是玩得起的女人,恰巧他又一個月沒碰女人,也該清清庫存了。

邊正文微笑著,“晚上見。”然后他掛上太陽眼鏡,走下飛機。

殷梨站在機場的接機門旁,望著搭乘華航飛機的旅客魚貫而出。有消息指出逃亡在加拿大的黑幫老大倪強今天下午被引渡回國,所以她在此等候,准備采訪這則新聞。

出口處擠滿了人。殷梨低頭掛上記者證,當她再度抬起頭時大吃了一驚。就在五點钟方向二個鶴立雞群的偉岸男子緩步走來。雖然太陽眼鏡遮住了男子的眉眼,可是,這男子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出來。

他是邊正文!

殷梨兩眼直愣愣地凝視著右方,整個人陷入紛雜交錯的思緒中。他不是五天后才會回來嗎,怎么提早回來了?

看他本人,不太像幾天前報紙刊出來的那個模樣,那張有可能是二、三年前的照片,還沒飛黃騰達前,所以照片里的人完全沒有功成名就后的優越感。眼前的他全身散發著自信,整個人英姿煥發,仿佛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腳底。

若說他年少時吸引人,那現在的他簡直可說是個禍害。

可見,如果她再把他看成是高中時的他,遲早會犯下很大的錯誤。她開始認同海艷的建議了。

對!還是先觀察他一陣。

感受到左方傳來一道炙熱的目光,邊正文不經意的往左一瞥。他的視線一接觸到她的臉,便沒法子再移開去了。

她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淺栗色的頭發,薄施脂粉,清麗的五官端勻地落在骨肉勻婷的心型臉蛋上.美麗而且自然。

她穿著一套黑色絲質褲裝,最上面的兩顆鈕扣沒扣,這樣顏色的衣服,更顯得她的頸和敞開在衣領外的一截胸脯,雪白得令人眩目。所謂冰肌賽雪,也不過這女子的無瑕膚色。

他見過許多不同類型的美女,但是像眼前這樣,幾乎不應該出現在人間,這樣清雅絕俗的女子!要不是現在天還沒暗,他會以為看到艷鬼,或然而,看著那女人凝視自己的眼神,給他一種往昔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無法克制這般的感動,仿佛覺得四下只剩下這個女人而已。

放過認識這樣的絕色,他會抱憾終生。

他已顧不得什么唐突不唐突了,筆直地朝難得一見的美女走過去,但在看到她胸前的記者證后,他停下腳步。

這輩子他不把兩種女人,一是知名女作者,免得分手后,被筆伐得很慘,二是女記者,怕分手后,被挖出不可告人的過去。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長那么大,他只對不起一個女生過,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怕人知道?何況,事情過了那么久,說不定,那個女生早就嫁做人婦,忘了那事。邊正文不斷在心中這么告訴自己,于是他又舉步,朝美女走去。

突然,有一位高瘦男子擋在他的面前,“別動,邊先生,大衣底下有一把手槍正對著你。”

“那,就快點開槍吧!”邊正文目光挑戰地盯著男子。“這里都是人,還有航警,你確定開槍后跑得掉嗎?”他敢這么挑釁,是因為他認為,如果這男子要槍殺他的話,他早沒命了。’如果不是來殺他,那這男子想干什么?

綁票!這個念頭突然攫住了邊正文。這男子想綁他向他父親勒索贖金。

“我有說現在要殺你嗎?”男子陰冷地說:“現在請你帶著微笑跟我一起離開這里,去一個地方。”

“地獄的入口嗎?”邊正文接著說:“邊夫人派你來的?”邊夫人,他的繼母,恨不得他從地球上消失,邊家的事業好都由她生的邊正武接管。

而邊正武,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卻是個不知長進的大阿哥,正日只知玩女人,早年的性伴侶多如天上繁星數不清,近幾年來較有名氣的PLAY一MALE竟有當紅玉女歌星,當然灑下的銀子也越來越可觀。

就是因為正武沒出息,所以老爸連下了十二道金牌,把他從南非召回台灣接掌帝國酒店。“隨便你猜,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男子走到邊正文身側,抓著他的胳膊。“別拖時間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如果我不想跟你走或我大叫救命?”他沉著地問。

“還好你問我了。”男子咧嘴笑說:“你看那邊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你若不合作,我是不介意從這里神不知鬼不覺地給那小妹妹一發子彈,我的槍法不是很准,萬一不小心命中紅心,你就是幫凶了。”

“哼。”邊正文只好跟著男子走。在經過女記者時,他‘特別’看了她一眼。

希望她有收到他的求救眼波。

有點不對勁。殷梨目送邊正文的背影時想。他的眼神怪怪的,而他身旁的那個男人更是有說不出來的怪。

她往落地玻璃瞥了一眼。那個男的很粗魯地推邊正文上了一部廂型車。

這情景好像在某類型的電影上看過……

“啊!”殷梨叫了一聲,然后快步沖出機場。

廂型車已經開走了。殷梨一眼瞥見一部空車停下,便下意識地沖了過去,並打開前座坐進去。

小姐,這是我叫的車!”攔下這部計程車的人吼道。

“對不起,我有急事。”殷梨按下車窗抱歉地說。“請追前面那部廂型車。”

“小姐,系好安全帶。”司機用力一踩油門。

在追趕的途中。

“小姐,捉奸是不是?”司機好奇地問。

司機這么一問,原本慌急的情緒,一下子消散無蹤;殷梨噗吱笑了出來。怎么,一個女人追一部車子,就只能是捉奸事件嗎?

看看,這世上的男人叫女人多不可信賴。

“不是,可能是綁架案,我也不確定,在機場時,我剛好看到一個男的被另一個男的硬推上車。”

她慢條斯理的告訴司機始末。

“綁架,那還不快打電話報警。”司機不禁張口結舌,然后急踩煞車。“不要停下來!我怕報警來不及救人。”殷梨叫道。

“小姐,不報警,我們也沒能力救人。”

“我們還是繼續跟下去,等他們停車,你再去找公共電話報警,告訴警方地點,我留下來想辦法救人。”

“小姐,你真有正義感,竟會為了不認識的人拼命。”司機豎起:大拇指說。

真不好意思!她不是有正義感,只是她想嘗到親自報復邊正文的喜悅,所以羅,在她還沒復仇前,怎能讓他死在別人手上。

廂型車穿過市區,開上北宜公路。隨著車子開往山區,兩旁盡是山壁和高大樹木,昏朦的天在傾刻間全黑暗起來。

不知何時起的霧,等有知覺時,已彌漫車身四周,黑暗中只見一片迷蒙煙氣,越聚越濃地朝前撲打來,只有對面車燈照亮下的飄浮門點,迅速往車身兩旁閃過去。

“霧好大。”殷梨驚奇的趴身向前,看了一會后重靠向椅背,兩條手臂環繞著前胸,有點涼飕飕的。

“這條北宜公路,有人說它是陰陽的冥路,曾發生過多起意外,大多很離奇。”司機接續說:“來往這條路上的車子,都會備有大批冥紙,沿路丟撒,以求平安。”

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的干嘛說起靈異傳奇……一陣毛骨悚然的感受使她打了個冷顫。

那車旁的霧一陣陣過去,隨著車子曲折的爬上山路。殷梨搖開窗,一股煙氣往里沖,夾著點滴小雨。蓦地,前面的廂型車停了下來,兩個男人下了車,快步走進一條小路。

“不用找了。”殷梨掏出一張千圓紙鈔后下車。

“小姐,你要小心啊,我去報警。”說完后,司機像風一樣的駛離。

殷梨連忙往那些男人走進去的小路跑去。

這是什么鬼地方?又髒又亂,又陰森森的,真不舒服……

就在她埋怨的同時,沒注意到坡地上高低不平,突然她右腳踝一拐,連翻帶滾地滑下坡。她慢慢坐起來,雙掌抵著地撐,直身子,再往側邊一傾,好把壓在身子底下的腳抽出來。

左腳高跟鞋就掉在腳邊,可是右腳的卻不見了。她睜大眼睛四下搜尋,極認真的想尋回不見的鞋子,雙手雙腳跪地,頂著小雨一路朝坡上摸去。

找到了!可是,鞋跟卻斷了。她轉而想把左鞋跟拔掉,但力量不夠,只好老實穿回去。殷梨扶著樹干站起來,才走一步,右腳踝痛得她猛地一縮。

老天怎么淨跟她作對!

殷梨只得踮起右腳尖一跛一跛地慢慢走下坡。

坡底有座木頭橋,橋后是個岔路,有路標,但她沒去認路標,因為左手邊的樹叢閃動著迷蒙的碎黃色燈光,她本能地走向左邊分道。

沒走太遠,她剝開樹叢,看到光線是由一間木造小屋的薄窗簾中透出來的。

她是不是‘阿達’了?殷梨躲在樹叢后嘀咕著。為了要手刃仇敵,竟不顧危險地跑來救他,唉,搞的不好,連自己的小命都會賠進去。

“你把我綁來,准備向我父親勒索多少?”邊正文背靠在牆上,四只給綁的結實。

“你猜錯了,並不是綁票,只是想招待你在這間渡假小屋住上十天。”男子手握一包香煙,他搖了搖,三根香煙冒出約半寸,“抽煙嗎?”

邊正文抽了一根。不是綁票,那會是什么?還有為什么要軟禁他十天。

“我懂了,你想讓我錯過帝國酒店董事長的改選日期,如果我缺席,形同是棄權,那么邊正武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遞補我的位子,成為帝國酒店下任的董事長了。”

“果然是聰明人。”男子冷冷笑說。

“我繼母給你多少錢,你放了我,我加倍給你,而且也不告你綁架。”他提出優厚條件。

其實,他不是真的在乎帝國酒店董事長的寶座,他在美國擁有的三家觀光飯店都比帝國酒店規模來得大,根本沒必要千里迢迢回來爭這個只有四顆星的酒店。

但帝國酒店是父親一手創建的,老人家對它有一種特殊的情,如果正武不是那么兩光,他會毫不猶豫的讓給弟弟。

“聽起來很讓人心動,不過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不講江湖義氣的人,所以你不要再想怎么買通我,也不要想逃跑。我二十四小時都會在這,這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一樣也不少。”

“看不出來你還懂義氣。”他諷刺地說。在機場對,用射殺小女孩要脅他就范的人,會有多忠肝義膽,他不信。

“才說你聰明,你又笨了起來惹我不高興,只有自討苦吃的份,邊夫人只說要我交出去的不是屍體,沒說不能少條胳臂斷條腿的。不過你長得那么帥,我也于心不忍,但是告訴你,剛才開車的是我弟弟,他可是個同性戀,你如果不乖,我只好讓他來對付你……”男子不帶表情地說。

門上響起接連三聲的敲門聲,然后門砰地打開了,男子的弟弟拎著一打啤酒和兩瓶五加皮走了進來。

“討厭,雨越下越大了。”他的嗓音非常尖細。

邊正文警戒地盯著剛進來的男子。他有張蒼白而削瘦的臉,一只尖鼻子,個頭中等,比他哥哥矮了半個頭,穿著一套米色西裝,前面則是鮮艷的花襯衫。他打開啤酒的拉環,緩緩地喝著。當他喝酒的時候,小指頭還微微翹起。

“阿弟,電話打了嗎?”綁他來的瘦高男子喝起五加皮。

“打了,那個女人說辦得好,明天三分之一的錢會再匯到戶頭上。”阿弟笑說,“剩下的就得等十天后了。”

“明天你去安排船只,十天后我們到大陸享福去。”瘦高男子乍露一絲笑意。

“那個女人囑咐我,這十天內不要打電話給她,免得邊家老頭找不到寶貝兒子而懷疑到她,偷偷竊聽她的電話。”

他們口里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繼母,非常精明能干,曾是一名律師,說起道理來嚇死人,而她接手的官司通常贏面較多。

但慈母多敗兒,她太溺愛正武了,以至在一場替正武打的性騷擾官司里,因罪證確鑿反倒毀了她一生清譽,連律師執照也被吊銷了。

那件官司審理時,他人雖在美國,但整件官司的始末他都很清楚。

兩年前,有位未成年的工讀生告正武在他的辦公室對她性騷擾,並且差點強暴了她,而繼母買通了女孩最要好的同學,由于那同學正逢家變,家里極需要錢渡過難關,所以答應做偽證說那女孩本身行為不檢。

本來官司是贏了,但后來卻被一名女記者查出后母行賄的理,最后翻案,邊家名譽掃地,場外合解賠償五百萬,不過正武到現在還宣稱是那個女孩誘惑他的。

對于繼母,他記憶最深刻的,仍是在那個雨后的黃昏,她大著肚子跟父親一起踏進家門,那時他的生母因肝癌過世不到三個月,而他才五歲,正是需要母愛的孩子。

父親要他喊她媽,他怯怯地喊並跑過去,以為她應該想抱抱他,卻被她推開,對父親說他‘想’撞她肚子,‘想,害她流產,說他是一個壞心眼、獨占欲很強的壞小孩。

從那時起,他再也不肯喊她一聲‘媽’。

曾經,他想過,他和繼母前輩子不知是怎樣的一段因果,這輩子他們因父親和正武的關系,做了親人,卻選擇了對方為不能兼容的敵人,倔強的斗氣近二十年。

“老大,這小子長得真俊俏。”

尖銳的嗓音打斷了邊正文的思維,他抬起頭,看到阿弟投來一個短暫而猥瑣的笑。

媽的!死兔子!邊正文凌厲的跟中盡是嫌惡之色。這時候如果有人救了他,他會讓那人一輩子吃穿不盡。

“別打他腦筋。”瘦高男子喝光了一瓶五加皮,隨手把空瓶子擺在椅子旁的地板上后,接著扭開第二瓶五加皮的瓶蓋。

“唉喲,老大,這么一個上好貨色在面前,我按捺不住了。”

阿弟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競還嘟著嘴。邊正文從來沒這么惡心過——他怎么會落人這種變態手上。

剛才心里想的,現在加倍,誰救了他,他讓他三代不愁吃穿。

“沒聽過雙手萬能,自己去廁所解決。”瘦高男子又喝了口酒。

“老大,你太不人道了,你自已有需要,都會去找妓女解決,我卻要去對馬桶。”阿弟十分不高興地說。

“你說對了一樣,我找的是妓女,你該找的是玻璃,但他不是,他是我們的搖錢樹,你快滾出我的視線。”瘦高男子啐了一口,“也不曉得媽是怎么生的,怎么會生這種怪物給我做弟弟……”

“不准你講我是怪物!”阿弟充滿恨意的吼道。

“媽的,明明有小鳥,又不是鳥巢,為什么會有這種要命的傾向……”瘦高男子話還沒說完,阿弟的拳頭便落在他臉部,坐在椅子上的瘦高男子遂轟然倒地。

阿弟騎上瘦高男子的身上,拼命地左右揮拳,兩行眼淚流下他的臉頰,“我恨你,你從小就恥笑我……”

,完了!邊正文注意到瘦高男子的后腦勺流出了一灘血。剛剛他頭碰地的撞擊力太大,恐怕已一命嗚呼哀哉了。_

發現到血漬的阿弟驚嚇得躲到牆角,過了一會,他喉嚨深處發出咯咯笑聲,“活該,死了最好,那些錢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他站起來,向邊正文欺近。

“你想干什么?”邊正文瞪著他,“還有一筆錢你不要了……”

“你繼母剛剛匯的錢已夠我在大陸過的舒舒服服的了,我不想再等十天,何況那筆錢跟你相比,我情願選后者。”阿弟的眼充滿某種迫切的癡迷。

“喂喂喂……?我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否則就算你逃到大陸我一樣有辦法把你找出來碎身萬段。”邊正文怒氣沖沖地說。可惡!手腳要是沒被綁,這不男不女的變態早被他打成肉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阿弟不禁提高了急色的嗓音,““誰要你長得秀色可餐。”

他最討厭被說成秀色可餐,尤其是被男人說。

一般人以為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都是天之驕子、驕女,集天下‘好康的’于一身,這觀念不正確。沒當過俊男美女,不知道俊男美女的煩惱,如果吸引的是異性,那還沒話說,若不幸的要是同性,就會很煩,而且‘賭爛’!

說到被同性戀騷擾,對他已是家常便飯,但卻沒像此刻:惡夢啊!

“救命啊!”他扯開喉嚨大喊。

“盡管叫吧,這么晚了,這里又鳥不拉屎,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壞我的好事。”阿弟色眯眯地盯著邊正文的全身,並解開自己的褲腰帶。

這個時候不出去不行了。雖然恨他,巴不得他遭到報應,但看到他要被男人強暴,她可無法坐視不管,太丑陋了。一直躲在窗邊的殷梨拾起地上的石頭,丟進窗內。

石頭落到地上時,阿弟緊張得掏出槍,立刻扣下板機。砰地一聲悶。向,窗戶的玻璃立刻粉碎四散,同時聽到一個尖叫聲。

怎么會是女聲?這么晚了,又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是女鬼?邊正文和阿弟同時這么想。

不管是人還是鬼,只要能嚇走這個變態,他就阿彌陀佛了。邊正文思忖著。

殷梨拍了拍胸口,好險!好險!還好她人不是站在窗戶前,要不然就莎喲娜啦了。“里面的壞人,勸你放下屠槍,我已經通知警方了。”

女鬼不會這樣說話。“阿弟,你還等什么,再不逃就沒機會了。”他會這么說,不是怕阿弟被警察抓到,而是不想再多看到這個變態一眼。

“哼!就算她打過電話報警,警方也不可能找到這里,只會在山坡上胡亂找一陣,最后無功而返。”阿弟向邊正文揚起眉毛,

“我老早就注意到有一部計程車在后面跟蹤,所以才在山坡上放你和大哥下來,這個女人大概是乘客,從山坡上一路跟你們到這來的,而那部計程車極有可能報警去了……”

邊正文的神情完全變了。沒想到這個變態不笨。“小姐,你不要管我,趕快逃!”他大聲叫著。

不能讓她也落在這個變態手里。

難怪警方到現在還沒來。殷梨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這可怎么辦?人沒救到,她腳又拐到,也跑不掉。

突然間,她靈光一現,手伸進背包里,待她將手伸向窗邊時,手上多了一具大哥大。

“你看這是什么?”其實在計程車上她就發現這只大哥大沒電了,但不知能不能唬過他。”我已經用這個,清楚地告訴警方這里的地理位置了。”

換阿弟臉色大變,不加思索地奪門而出。

成功了!殷梨跛行進入木屋里,和邊正文對視。奇怪,他應該是用感激的眼光看她,怎么那跟光像是很驚訝?

他認出她了?殷梨感到不可思議。他怎么認出她的……除非他對自己念念不忘,像她一樣,大腦里住了一個他……

邊正文突然爆出笑聲,“對不起,原諒我笑出來,因為你的樣子,像打了一場泥漿大戰。”她從頭到腳都是泥巴,但從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機場那位女記者。

就說嘛!他怎么可能認出她,哼!他早把她給忘得一干二淨了。“早知道我應該先回家沐浴更衣,然后才來救你,免得還要被人嘲笑。”殷梨沒好氣地說。

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可惡,為了救他,她哪顧得了這身的狼狽,而他居然笑得出來,還笑得快岔氣了。

哎呀呀,女記者不高興了。邊正文馬上收斂笑意正色道:“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松綁?”

“松綁?你等別人吧,我要回家洗澡去了。”她轉身,作勢往門口走。

“不要這樣嘛,我已經認錯了,不要丟下我不管,萬一那壞人又折回來怎么辦?”

“說的也是。”

“我走不到你那里,你自己想辦法過來吧。”她的腳踩又腫又痛,已不穿高跟鞋,改打赤腳下。

“你腳扭傷了?”他磨踏著屁股慢慢移到殷梨跟前。

“好觀察力。”她諷刺地說,雙手按在他肩上,慢慢地坐下來,解開他被綁在背后手上的繩索,然后他自己解開腳上的繩子。

“我忘了說謝謝你。”他蹲下身,充滿感謝地直視著她。

“不客氣。”她低聲地說。他的雙眸還是那么好看、神采迫人。

“我們離開這里吧。”

他背起她的背包,殷梨很自然地攀住他的肩起來。

“放我下來!”殷梨哇哇大叫,臉上一陣燒燙。

她竟像少女一樣臉紅了……還好她臉上塗了一層泥,要是給他看到她臉紅,那有多糗啊。

“現在不是講矜持的時候,你有辦法走路嗎?”他俯首看了她幾秒,然后抱著她走出木屋。

他從來沒有碰過第二個像她的女人——那樣的與眾不同,一會兒像梁紅玉,一會兒文似林黛玉。

媽呀!干嘛呀!不過是非常時期,不得已才被他占到便宜,有什么好心慌意亂的……她暗暗地吸了幾口大氣,設法使她怦怦直跳的心平靜下來,可是根本無濟于事,只能祈求邊正文別聽見她賣力演唱的心跳聲。

經過這么多年,顯然她對他的免疫力仍舊不夠。殷梨開始感到恐慌。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22-9-15 09:29: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當邊正文抱著殷梨走上木頭橋時,幾名警察正好迎面而來,后面是被铐住手的阿弟,而動載殷梨來的那個計程車司機也來了。警察告訴他們,原先真的找不到木屋,后來是逮到想駕車逃逸的阿弟,才找來這里的。

由于邊正文堅持要先送股梨這位救命大恩人回家,才去警局做筆錄,所以他們就坐上那位熱心司機開的計程車先行離去。

在計程車上

“你住哪?”邊正文詢闖殷梨。

“喔,復興北路蘭民書局。”殷梨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過頭去,舒服的靠著椅背,看向窗外一四周盡是不可辨的黑暗。那原先傾瀉的雨在她從木屋出來時,就已轉成蒙細小雨珠,無足輕重地打在車窗上。

“真是失禮,這么久了,還沒問救命恩人的大名?”他溫和的問。

“殷梨。”說完,她不雅地打了個呵欠。好累喔。

“這次能夠劫后余生,多謝了兩位。”邊正文掏出袖珍筆記本和鋼筆,“司機大哥,能不能告訴我,尊姓大名,還有住址,我好酬謝。”

“不用啦,只是打個電話而已,也沒做什么,倒是你要好好謝謝這位小姐,她才真是冒生命危險呐。”

“這我絕對會的,司機大哥你也不要跟我客氣了,不然小弟會一輩子難安啊。”

在司機報了姓名和住址,邊正文寫下后又開口:“基于某些不能說的理由,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司機大哥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

“沒問題。”司機一口答應。

“殷小姐,同樣的,也請你不要讓這件事見報。”他轉頭看向殷梨。她低著頭,臉被頭發遮住了。

好像有人在跟她說話。殷梨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啊!”

“沒事,你繼續睡吧。”他體貼地說。

“不困了,你剛在對我說什么?”她眨了兩下眼睛,”我仿佛聽到你說什么見報?”

“在機場時,我看到你掛著記者證,你是記者沒錯吧?”殷梨點頭后,邊正文接下去說:“你既然是記者,我想你可能知道我是誰了,那今晚發生的事對你而言是一個很好的獨家新聞,不過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事報導出來。”

殷梨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滿臉嚴肅。“你不想讓你繼母知道你脫險了,免得她另想出一條毒計對付你?”

“你真是冰雪聰明。”他眯著眼睛看她。雖然她現在的樣子還是很糟糕,不過,他記得她是個極為美麗的女人。

這年代,美麗又有頭腦的女人不是沒有,但還要像她這樣能見義勇為的,卻是鳳毛麟爪。這樣的女人,值得男人钟愛一生。

不知她身邊有沒有護花使者?對這個問題他很快就有了答案。那還用問嗎?一定有!他心里開始嫉妒起那個男人運氣真好,能把到這樣完美的女人。

“過獎了。”她輕笑了起來。

“我欠你一條獨家新聞,十天后還你一個更大的獨家新聞。”

只要這條新聞被封鎖起來,讓外界以為他真的失蹤了,繼母一定以為正武穩坐釣魚台,他們也會因而放松戒心。

然而在帝國酒店董事長改選日,他的出現一定會帶給繼母和正武很大的驚訝,無疑的,也會是報上的頭條。

“一言為定喔。”她斜眼看他。哼!她才不希罕他給她獨家新聞,她精心為他制造的,才更聳動。

躲在木屋外面,他和那個瘦高男子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原來不是綁票,而是豪門恩怨,他實在是貪得無厭,名下已經擁有那么多家飯店和娛樂連鎖事業,還要回來跟他弟弟搶一杯羹。

對這種人,她的新聞一定要制造到不僅讓他失去帝國酒店董事長的位置,還要把他趕出台灣這片土地。

她才不要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邊正文像突然想起什么。“你大哥大可以借我一下嗎?”

“可以。”她低笑出聲,“但它打不出去,沒電了。”

“沒電!你膽子真不小,敢拿它出來唬阿弟。”

他眼眉含笑地說。這個女子,越來越叫他驚奇。

“我是急中生智,當時情況那么危急,那個阿弟又狡猾,不出險招怎么行。”殷梨顯然非常自豪于她的急智。

“在我被綁時,心里曾許了個願,誰救了我……你猜我准備怎么報恩?”他笑著問。

好可怕!怎么會有笑起來像天使的惡魔?

不能看!否則靈魂會被勾走。

殷梨的雙眼在車內游移,就是不正眼看他,嗫嚼地說:“我又沒讀心術,哪猜得到。”

“照顧她三代。”他揚起一道優美的眉毛。

照顧她三代……聽起來很像在求婚。

殷梨怔然地看著邊正文,心想,狼尾巴露出來了。屬狼科的動物,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心猿意馬不講些五四三的風流話調戲就會覺得難過。

他的風流話,想必讓很多女人聽到心花朵朵開,但她不會,只覺惡心。

“邊少爺可真有錢,一開口就是三代,那我明天就去辭職,然后趕快找個老公嫁了,生一窩小孩也沒關系,反正有人代我養。”她打哈哈。

“你沒男朋友?”他毫不掩飾驚訝。這真是出乎意料,是台灣的男人都沒長眼睛?還是她的眼睛長在頭頂上?

“曾經有—……”她的表情帶點微妙的變化,像是悲傷,但她卻刻意聳聳肩,用輕松的語氣一語帶過。“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邊正文點點頭,好像他了解似的。她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戀情,那個男的傷她傷得很重。

“別光談我,談談你自己嘛!你那么帥,又多金,不會沒女朋友吧,還是多的數不清?”她不露痕跡地探問。他的‘性史’想必是磬竹難書了。

“沒你形容的那么多,而且都是過去式,沒有現任的。”他漫不經心地說:“老實說,在我交過的女友中,也沒真正愛過哪一個……不是說沒喜歡上,不喜歡怎么會‘逗陣’,而是沒有那種著魔的感受,好像非娶她不可。”

過來人說結婚是昏了頭的男人才會做的事,而他到現在都還很清醒。

說的真冠冕堂皇,她是不是該頒個匾額給他!

明明是用情不專,還不想被綁住,卻推到女友身上,怪她們給他的感受不對,要是感受都對的話,那他不是要入籍阿拉伯,才可以一夫多妻。

“那我只能說你還沒遇見真命公主。”她違心地說,眼中閃露鄙夷的神色。

沒遇見真命公主,卻已經遇見真命巫婆了……

呸呸呸,怎么把自己講成巫婆。

“或許是吧。”一邊正文並沒否定她所說的。

他嘴巴上說他不排斥婚姻,其實,這就是他陰險的地方。他是那種小鲛魚型的男人。小鲛魚身形修長,是鲨魚家族的一員——危險而且不可食,假如掉以輕心,你將會弄得渾身傷痕累累。

他會給女人充分的理由相信你和他是有未來的,讓你開始偷悅地做起結婚夢,但就只是夢,而且永遠都是夢。

他要享受的就是這種有婚姻之實,卻不負婚姻之名的便宜。最后,在屢屢逼婚無效下,那些女人終于覺悟,黯然神傷地離他而去。

司機大哥窺視一眼后照鏡,突然冒出一句:“你們一個郎未娶,一個女未嫁,為什么不交往看看?”

“不要亂點鴛鴦……”殷梨嬌嗔不已。媒人可不是好做的,也不先弄清楚這個男的是什么貨色,單憑未婚,就把她許配給他,是會誤人一生呐。

“司機大哥你把我的心聲說出來了。”邊正文像是也有此意。

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追她……她現在那么美,男人很難不動情欲,只不過他是玩玩的成分居多,一旦上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為了要編出如和王文洋的丑聞故事,明知他的目的,她還是會做他的情人,但底限只能到吻,她才不會把寶貴的第一次給他。

他們現在一個是狼,一個是狐狸,狼和狐狸,不知道誰比較狡猾呢?

哪天好事成雙,不要忘了請我這個喬太守喝杯喜酒。”司機大哥爽朗地說。

“這是一定,你還會是台上的介紹人。”他拍了拍司機大哥的背。

“不理你們了,臭男生。”她索性閉上眼睛,縮在車門左半邊一角。

兩個男人咯咯笑出聲。

經過一陣沉默之后,邊正文安靜的看著身旁剛被‘送作堆’的美女。

她真的累壞了,才不過一會兒沒有對話,竟然睡著了。

北宜公路的道路是有名的九彎十八拐,隨著車子幾個大轉彎,原本遠遠間距坐著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傾向彼此身上。

邊正文的手落在殷梨肩上,並把自己的肩頭當成枕頭,讓她的頭靠著。

殷梨仿佛睡了一世紀一般,昏沉中感受有人搖晃著她的肩膀。

“殷小姐!殷小姐!三民書局到了……殷小姐!”

“呃…什么!?”

“三民書局到了!接下來要怎么走?”

“什么?……啊……三民書局到了!”殷梨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才驚覺自己掛在邊正文身上,忙不迭地拉開彼此距離。

丟臉呐!她心心想,咬著嘴唇。不曉得睡在他身上時有沒有流口水?

“你還沒告訴司機大哥你是住哪一棟?”

司機循著殷梨的指引來到她住的大樓前面停車,在互道再見后,邊正文抱起殷梨走進大樓里。

“殷小姐,出什么事了?”管理伯伯用他那極濃的鄉音關心地問。

“去山區采訪,結果扭傷腳滾到山坡下,就變成這副泥娃娃樣。”

“小心啊,還沒嫁人,要是傷到骨盤怎么辦?”

天哪!兩年前殷叔叔和母親移民美國,她當然不肯去有邊正文的地方,所以留在台灣。母親臨走前說說客套話,要當了這棟公寓六年管理員的伯伯看著她點,沒想到,管理伯伯卻當真,認真的在挨執行母親的話,很愛管她的閒事。

“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管理伯伯像探照燈似的目光,盯著邊正文不放。“這位先生沒看過。”

“朋友。”再不走,管理伯伯會從邊正文的祖父問起,再問到他的生辰八字。

她對邊正文使個眼色,他會意的抱她走上樓梯。

進屋后,在玄關處,邊正文放下殷梨,然后迳自走向屋內。

殷梨脫下髒襪后,一跛一跛地進入客廳,發現邊正文坐在沙發上。這人好像把這里當成他家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她扶著沙發的椅背說。他走后,第~件事是去浴室洗掉這身泥,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后睡它個三天.三夜。

“你沒跟父母住?”他並沒起身的動作,只是轉過頭看她。

“他們在美國。”她很自然地回答。

“太好了!”他拍了一下手。

.她父母不在,他干嘛那么高興?難不成他想“我是你的恩人,你怎么可……”她驚駭地節節退后。

“你想到哪去!我沒家可回,住旅館要登記身份證,我怕被繼母知道我脫險了,現在只能借住你這兒。”

“不行,你怎么可以住我家,別人會誤會我跟男人同居。”她搖頭。

“我們兩個清者自清,干嘛怕別人說什么。”

“可是……”她突然住嘴。

讓他住下來,總比他在外面流浪,不來找她的好。另一方面,給別人看到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是更好,那么在她開記者會宣稱懷了他的孩子,卻被他始亂終棄時,也有人證,這樣社會大眾就會對他進行很嚴厲的批判,相信在輿論的壓力下,他不僅當不上帝國酒店董事長,也沒臉再待在台灣。

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拒絕惡魔的誘惑,堅守最后一道防線。”邊正文對她使了個哀求的表情。“你好人做到底,我如果有其他去處,也不敢麻煩你,你也知道這關系到我的性命……”

“好吧。”她打斷他,裝作很勉強的樣子。

“感謝,你真是我的天使。”他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黑天使!殷梨在心里加上一個字。差一個字意義上差很多喔。

真舒服!泡過澡后,好像什么煩惱都拋諸九霄,殷梨從浴室走了出來。

“總算出來了,我等你好久了。”邊正文把報紙丟在一邊,站了起來。

“對不起,我忘了家里多住了一個人,不好意思讓你等那么久!”

她家的衛浴設備是一套半,她臥房里的是半套,只有馬桶和洗手台。每次洗澡,她都是最后一個洗,因為她從小就喜歡泡在水里,常常就忘了時間,忘了有人可能要用廁所,母親總愛說她是美人魚來轉世。

“我已經在你家陽台上澆花了。”他擠擠眼。“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嘴也張得開開的,“你怎么這么沒公德心。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住聲這,要遵守我訂的生活公約,第一、不可以隨地小便,第二……你還有沒有什么其他不良習慣?”

“我騙你的。”他懶洋洋地說。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抱起了她。

“你無緣無故抱我干嘛?”她震天喊出。

“這么大聲,耳膜都被你喊破了,我要抱你到沙發上躺著,用冰敷腳。”他理直氣壯的說。

“放我下來,沙發又不是在八千里路遠,我可以自己走到。”她絕不認為他是體貼,而是想趁機吃她豆腐。

“你走路像李鐵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難受。”

他不理她的瞪視,還是把她抱放在沙發上。“你年紀也不是多小,卻那么‘避暑’,好像活在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里。你小學時和男生同坐一定會在桌上畫一條楚河漢界,對吧?”

“我小時候的確是這樣子。”她昂起小巧的下巴,“這樣有什么不對?”

“你認為對就對,我不跟你辯,唯女人與兵說不通。現在,不趕快處理你的腳,明天會腫得像榴槌。”他走進廚房。

“嗳,你會不會是蒙古大夫啊!”她嘀咕著朝邊正文的背影說。

他走出廚房時,手里拿者一條毛巾,里面裝著冰塊。

“相信我,OK?”他先用手揉著她的腳踝。

腳都已經落在他手上,只有任他擺布了。“噢,好痛。”她龇牙咧嘴地喊出。

“忍著點,痛是必然的。”他搓揉了一陣后。

‘怎么樣.好多了吧?”

“沒那么痛了。你不是學飯店管理的,怎么會推拿?”

“我上大學時踢足球,腳經常受傷,常去看中醫,久病自己也成了良醫。”他又說:“你洗澡時,我擅自用了你的廚房,正在煮瘦肉粥。從機場到現在,你大概餓壞了吧,再等五分钟就有吃的了。“

“看來讓你住下來是對的,有免費男僕可用。”

“我的女主人,你還有什么差遣?”他微傾著身體,一手擺在腹部,一手擺在背后,做出‘長日將盡’中男主角對主人說話時的舉止。

“請你幫我拿吹風機。”她微笑著,“在浴室的架子上。”

“是,我的女主人。”他說,然后挺直身子轉過腳跟,走向浴室。

他很會逗人開心。殷梨又想。也許是因為她是美麗的女人吧。

如果她還是高中時那個矬樣,她敢打包票他不會這樣對她。早就叫她哪邊涼快,哪邊去了。

邊正文把吹風機插頭插在靠近電話的插座上,然后坐到殷梨旁邊。“讓我來為你吹頭發。”

“不要,我是腳扭傷,不是手扭傷。”她出其不意地搶過吹風機。雖然也知道這樣很小家子氣,但他靠近她,或碰觸她,就會讓她很不自在。

“干嘛那么怕我手碰到你頭發,好像我上廁所沒洗手似的。”邊正文撇撇嘴。

“誰知道!”她放下包裹頭發的毛巾。

一陣淡淡的幽香,飄進了他的鼻端。這股幽香,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那股氣味沁人心肺,但是卻又那么淡,明明是存在的,卻又無法捉摸,近乎仙境的芳香。

“你用什么牌子的洗發精?”

“這沒牌子,外面也沒得買,這是我殷……父親研發的,朝露下的紫羅蘭。”好險,差點自打耳光,說出殷叔叔。

“難怪有那種一點不落塵埃的清香……”突然廚房傳來微弱的嘶嘶聲。他驚覺地跳起來,沖進廚房。

“哇,香噴噴的。”在邊正文端著粥出現時,殷梨高興地叫道。

“還很燙,先攪拌一會等它涼。”他一邊說,一邊做攪粥的動作。

殷梨傾身,向著碗里面瞟一眼。“色香都有了,這味呢,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條牛,就算你煮得難吃,我也會讓它盤底朝天。”

“小姐,吃完了再給評分好不好?”他遞給她那碗攪涼的。

“嗯,一極棒,不要告訴我,你在美國拜過某個烹調大師學藝。”吃完粥后,她熱切地說。

“沒有跟誰學過,完全是無師自通。”他自傲地說,“我吃不慣漢堡,而中國館子里的萊,味精又放太多,我舌頭對味精很敏感,所以啰,像我這樣挑嘴的人,只好自己學著開伙。”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家境的公子,會隨身帶老媽子去美國服侍你。”

聽說,國內企業家的子女到國外念書,不僅僕人和保镖隨行,還有專門陪公子念書的夫子,而論文報告其實都是夫子寫的。

“沒有,在美國,我都是自己來,自己打掃房間、洗內衣褲、煮飯。”

“看不出來你會這樣。”她困惑地看著他。他跟以前她‘認識’的他差了好多。其實,對他,不能說是認識,應該只能說是想像。他們雖在一起過,但時間還未到一個月便各分東西了,而當他們在一起時,也沒做過了解對方的事,她就只是教他英語。

現在想想,他不僅讓她成為笑話,還利用了她,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去美國,所以拿她來加強他的英文的聽寫能力。

這樣惡劣的行徑,也難怪她會把他想像成纨绔子弟。

“在我們同居的這一段時日里,我會讓你認識到,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眼睛閃耀地說。

“誰跟你同居。”她本想多臭邊正文幾句,但一接觸到他的眼睛,后面要說的話全忘了,只祈禱自己不要融化、退怯。

“同居,又沒說同床。”他嬉皮笑臉地說。

又來了!痞子就是痞子,三句話不離本行,不管是什么話題,都有本事把話扯到那方面去,性的方面。他一定是‘黃帝’,很會講黃色笑話。

“當然不同床,你睡我爸媽的床。”

“不,我睡客廳就好了。”

“隨你,你自己去他們房間拿枕頭被單,我去睡了。”她緩緩將腳從沙發上放到地上。

“不要亂動,我抱你進房間。”他雙手都放到她身下。

“不要,我不想像廢人似的還要你抬來抬去,還有,你來我家是客人,怎么可以讓你下廚,我可以站著做飯。”她別扭地推開他的手。“你是因為要救我才扭傷腳,我為你做點事也是應該的。”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抱起來。“下次我們不要再為這個爭論了好嗎?”

“我好像永遠都拗不過你。”她對他皺起眉頭。

“我是有一點點霸道,不過不是什么大缺點。”

他對她眨眼,“其實,我可以說是零缺點。”

“真不懂得謙虛。”她咕哝著朝邊正文說:“哪有人自己誇自己好?”

“怎么沒有,姓王的不是老說他瓜甜嗎?姓邊的沒種瓜,不過他人倒長得俊秀,人品也好。”

“我快吐了。”她吐了吐舌頭,“你有很嚴重的自戀傾向。”

“人本來就是要肯定自己,何況自戀總比自卑好。”他眯細眼睛看她,“我覺得我們好像以前就認識了。”

她嚇了一跳,很快地說:“我以前從沒看過你……”

“我說的以前是前一世,不然我們怎么會這么沒緣,初見面就沒有那種陌生的感受,很有得聊。”

他把她放到床上。“雖然很想跟你聊下去,但你大概累斃了。明天又要早起去看跌扛損傷,我還是放過你,你早點睡,晚安了。”說完,他退出房間並把門帶上。

邊正文出去以后,殷梨溜下床,悄悄跛行到門邊,她把頭抵在門上,門的另一端傳出嘩嘩水聲。

他在洗澡。然后她輕輕把門鎖上。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回到床上,把自己埋人溫暖的棉被里。

她的身體十分疲累了,但她的腦子卻異常清醒!閉上雙眼就會立即浮現邊正文的臉,他的一言一行、一皺眉、一沒足,清晰地回萦腦際。

這男人跟她冤仇結大了,連覺都不讓她好好睡。

就這樣,殷梨失眠到東方將白,才在太陽穴一抽一抽,鞭打似的疼痛中,不知不覺地暈睡過去。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22-9-15 09:29: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電話鈴聲一大早響了起來,邊正文翻了個身不理,是誰打來的電話?那電話鈴聲繼續響著,像根錐子似的拼命要鑽進腦袋。

吵死?了!下意識地伸手接起了電話。“喂,邊正文,你找哪位?”

“什么?”打電話來的海艷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次,你叫什么?”

慘了!他忽然意識到這不是他家。“你打錯了。”他趕緊掛掉電話。

電話鈴聲又響起,他任由它響著,對著殷梨的臥室高喊,“殷梨,你醒了嗎?有你的電話。”

房門砰然打開,殷梨一跳一跳地跳出來抓起聽筒。“喂?”

“殷梨,我剛撥你的電話,結果跳號,而那個接電話的男人,你

絕對猜不到他是誰?”海艷訝異地滔滔說出。天下事無奇不有,但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李登輝?”她胡亂猜一個。

“錯!那個男的說他叫邊正文。”海艷沖動地說。

“不可能,你聽錯了,他四天后才回來。”她轉過身,搗住話筒,以最小的聲量說道。海艷的嗓門有夠大,她真怕給邊正文聽到。

“可是……我明明聽到他說……”海艷突然結舌,“可能我真的聽錯了。”

“這么早打電話來,找我什么事?”

“聯盟對邊正文做出三級處分的指示,我想你一定會陽奉陰違,所以特來苦勸你不要冒然行事。”

“不要說這些,我不想聽。”其實是不方便聽,邊正文就在旁邊。“如果沒其他的事,我要掛了。”

“殷梨……”海艷似乎還想多說什么。

“再見。”她立刻掛斷。通常她不會這樣不禮貌地掛人電話,改天再向海艷道歉。

“剛剛我順手接了你朋友前一通打來的電話,不小心說出了我的名字,后來告訴她打錯電話了。”

邊正文一邊說,一邊擁被坐起在沙發上。“你朋友沒懷疑你這里藏了個男人吧?”

“沒有。”她說完之后轉過身,發現他竟然半裸,驚目一喘,連忙背過臉去。除了腰部那條被單,他幾乎一絲不掛。“你沒穿衣服?”

“我有裸睡的習慣。”他說,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看她像受驚的小白兔,就知道她沒看過男人的身體,這么說;她應該還是個處女喽!

她不是曾有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嗎?怎地,那個男的那么客氣,竟然讓她完整如初。換作是他,早就奪走她的第一次了。

浪費!真是暴殄天物!他不自覺地打量著她背部的曲線。光這個臀型,就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看起來很有彈性的樣子。

天!怎么想著想著,那里就有反應了。要是給她發現,不把他掃地出門才怪。邊正文從沙發上起身,准備進廁所消腫。

“請你現在把衣服穿上。”殷梨背對他,重新開口,“生活公約第二條,禁止你以后裸睡。”

“我以后會穿內褲睡。”他邊說邊穿上內褲。

“不行,這里不是海灘,你不可以穿著內褲走來走去,要嘛,你去穿我爸的睡衣,不然,去買一套睡衣。”像他這種暴露狂,應該去當脫衣舞男,而不是董事長。

“我很怕熱,現在又是夏天,請問在你家裸上身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妨害風化。”她扯著嗓子,雙手急得亂舞。

“你嘛幫幫忙,露下體才是妨害風化,我又沒有,我褲子穿上了,你轉過頭來看看,我的體格有多棒,肌肉有多結實,你何不把我當做是一座會走動的阿波羅雕像。”他自得于炫耀肌肉。他這種甲等體格,如果當兵穩是海軍陸戰隊。

大學畢業后,由于工作上的需要,他常和客戶喝酒交際應酬,但他並沒啤酒肚,身材依舊健碩如昔,和以前大學參加足球隊時的體重相較,總能維持在上下五英磅的范圍內,這都歸功于他每天慢跑五里路和禮拜天定期打網球。

“你要再討價還價,就請另覓住所。”她火氣十足地說。下體!他居然在淑女面前不避諱地說出這兩個字,真是沒氣質、沒文化。

“好,我投降,都依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低低咕哝一句,“女暴君。”

“你說什么?”她轉過身,給他一個凶惡的表情。他竟還沒穿上,上衣和長褲。

“我說我要去噓噓了。”他大搖大擺地走進洗手間。

她瞪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真的很像太陽神,他的身材是那么的好,肩寬腰窄,兩臂兩腿修長結實。

在邊正文使用廁所的時間里,殷梨回到臥房梳洗,換上一襲輕便的洋裝。當她出來時,邊正文已穿戴整齊在等她了。

“你怎么沒換衣服?”他身上穿的襯衫是昨天穿過的,已經髒得不復雪白;又绉巴巴的,上面還有他抱她時,她所留下來的泥漬。看起來非常邋遇。

“我皮箱里裝的,除了換洗的內衣褲外,就只是文件,沒有帶衣服。我打算在你看完推拿后,去買些衣服,不過,要借你的信用卡付帳。”他腼腆地說:“不是要騙你錢,我不能使用信用卡,怕被查到。”

“我懂。”殷梨會心地點了點頭。

“放心,我一定會還你。”

“是要算利息喔。”殷梨得寸進尺地說:“高利貸的那種,不是銀行利息。”

“知道了,錢嫂。”他愉快地伸出雙手,“我抱你下去。”

“你也知道樓下那個管理伯伯有多羅嗦,還是不要用抱的。殷梨握著他的前臂,“你做我的拐杖就好了。”說完,邊正文小心地攙扶著殷梨出門。

屋外白亮而炙熱,仿佛沒有一絲陰影。

一個半小時后,邊正文不僅帶殷梨看過中醫,也在百貨公司買了幾件衣服,當場換上。當他們走出百貨公司時,一股暑氣迎面撲來,已經正午了,太陽像火焰似的燃燒著。

“好熱,我們去吃飯吧。”他戴上太陽眼鏡,“我十年沒回台灣了,這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就交給你帶路了。”

“吃不吃辣?這里有一家叫‘非常泰’的菜很好吃,辣得夠味。”在和他交往的短短四星期里,她唯一知道他的地方,就是他非常愛吃辣。

他愣了一下。“你有他心通啊,我最愛吃辣的。”

“發什么呆,快走吧,去晚了沒位子。”她推了推他。

到了‘非常泰’之后,服務生安排他們坐在靠窗的位子。每個人的桌面上都放著一只水杯,服務生先為他們倒上冰水,然后遞上菜單。

“這里的裝潢還滿不錯的。”他喝了一口水杯里的冰水。

“這些裝潢的費用,會反應在價錢上。”這里隨便叫四樣菜,加小費,就要二千元以上,如果再點酒,一般上班族根本消費不起。

這時,鄰桌的一名男子直往他們這桌猛瞧。那男子大約三十歲吧,長了張中年人般酒色過度的臉,頭頂禿子一大塊,怎么看都是不甚起眼的家伙。

“美女,有人在盯著你看。”邊正文閃過一個淘氣的笑容。

殷梨側過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向邊正文使個眼色。很像日本怪叔叔。”被男人像蜜蜂一樣盯著看,她是司空見慣了,但要是被那種一副像性欲很強的男人看,只覺得很討厭。他們的眼光,好像在剝她的衣服。

可是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她也不能限制他不能看,只有叫自己不要太在意。

“你大概很習慣男人的注目禮吧。”他暗暗窺視著她的表情。

“還不習慣,有些目光很無禮。”她不禁苦笑。

“你呢?對女人愛慕的目光不陌生吧?”

“女人對我投來的,不只愛慕,更多的是邀請。”他驕傲地說:“你信不信?我在上幼稚園時,就有小女生為我爭風吃醋。”

她怎么會不信?在他上的高中,她就聽到無數次關于女生為他爭風吃醋,談判破裂,最后大打出手的八卦。

“百分之兩百相信,你似乎很喜歡女人為你吵吵鬧鬧、爭風吃醋,這是不是會讓你覺得自己很偉大?”

“只要講到男人與女人上,你話里面都帶著刺,我想你是女性主義者,對吧?”

“答對了,我是可以不要感情生活的獨立女性。”

“那你不覺得空虛寂寞嗎?”

“一點也不覺得,女人為什么一定需要男人?現在又不是恐龍時代,女人需要依賴男人來保護和覓食,現在的好男人太少了,女人還不如依靠自己。”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至少你眼前就有一個好男人啊。”

這是她聽過最差勁的笑話。“哈哈哈……”殷梨毫無笑意地說:“你太看重自己了。”

邊正文正要反駁她的話,但剛剛那個公然端詳他們的男子。卻靠了過來,“你不是邊正文嗎?”

“你是?”他呆子一呆。十年沒回來了,沒想到路上隨便一個人都叫得出他的名字,這只有一種可能,這位老兄和殷梨一樣,也是記者?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你高中同學。”男子比了比自己的腦袋。馬屁精!這是殷梨心中的第一個反應。什么貴人,她敢說這個男韻深黯‘馬經’。

“大頭!”邊正文驚呼,然后伸出他的手,興奮地與他打招呼。“好久不見,你變了一個樣……要不是你大頭,我還認不出你來。”

原來是大頭,邊正文高中時的跟屁蟲;專在旁邊搖旗呐喊的小羅喽。殷梨冷眼看著。

“你也變不少,不過卻是越來越英俊潇灑、風度翩翩,前天報紙才說你五天后回來,怎么偷偷溜回來……”大頭有意地看了殷梨一眼,然后一只手搭在邊正文的肩膀上,“哦,我知道了,是為了馬子。”

“不要亂說,她只是新認識的朋友。”他向殷梨做了個表情,好像在說:不好意思。

“新朋友?你怎么變謙虛了?”大頭發出噴噴聲,“我還記得你在擄獲異性方面向來所向無敵,連我們高中那個女狀元也是手到擒來,她可是我們那時最得意的作品,哈哈……”

大頭的話像一記重錘。

又開始了。殷梨覺得窒息。她盡量試著深呼吸,用力捶胸。天花板好像掉下來了,地板向上升起,她覺得自己愈變愈大。

“你怎么了?”邊正文注意到殷梨的不對勁。

“老毛病。”她虛弱地說。

“大頭,我現在要送她去醫院,改日再找你敘舊。”他掏出一百元美金,“我身上沒台幣,你幫我買一下單,還有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遇到我的事,不然你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至于原因,我現在無法向你解釋,改天找你敘舊時,再告訴你是什么事。”說完,他抱起殷梨,沖出了餐廳。

坐上計程車后,殷梨對邊正文說:“不用去醫院了。”

“真的不要緊嗎?還是去看一下好了。”他現出關心的表情。

“不了,回家休息就好了。”殷梨堅持。

去醫院也沒用,她不是真的生病,而是一種情緒反應,俗稱心病。

大家都知道心病須要心藥醫,所以她相信,報復了邊正文后,她這個病就會不治而愈。

下午兩三點有溫慵的熱風,那風吹得人心口難過,悶悶的、膩膩的,整個人像化成了一鍋粥,黏糊糊的。

邊正文一進門就開始脫,把上身剝得精赤,一邊把新T恤卷起來抹汗,一邊走進廚房開冰箱拿飲料。

“呐。”他走到一回來就倒在沙發上的殷梨面前,丟給她一罐舒跑。

施。邊正文側過臉看殷梨,“我和你以前那個男友比起來差很多嗎?”

“差不多,幾乎就像同一個人。”根本是同一個人。

“怎么說?”他讓自己倒進沙發的荷葉邊靠墊里。

“他長的不錯。和你一樣是個大帥哥……”她看到他線條優美的薄唇有著自恃的弧度。他必然已聽過無數次這類恭維。“可是他卻是個不說承諾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一點保障都沒有,而且我不是他的唯一。最后我學聰明了,就算跟他結婚也不代表我勝利,于是選擇潇灑地離開。”真相當然不能對他說,這是她把自己假想成是他的女友之一,揣測出來的心境。“有了那次的教訓,你覺得我還沒學乖,還會犯相同的錯誤嗎?”

邊正文看著她的雙眼,臉上又是那帶著調侃的笑意。“你們女人好像永遠不能了解,只有一個女人是滿足不了一個男人的。”

“狗屁!我就知道,你也是只沙豬。”她感到怒火中燒。

看他講那是什么話,什么一個女人滿足不了一個男人。萬梓良在‘舞男’那部電影中扮演一個人老珠黃的男妓,他在力不從心之余哭道:“我巴不得自己是妓女,兩腿一張,愛接多少客人接多少客人,不必擔心體力不繼。”

自古以來,妓男這個行業一直興盛不起來,除卻許多社會瘦了,該凹該凸的地方全都平板無波。

“一點都不記得了?”她沉著聲問。

他歎氣,眉頭深鎖,“你是不是我不說,晚上會睡不著的那種?”

她沒回答,但點頭了。

邊正文聽任肩膀垂下。好難搞的女人!“那時我高三,那個女狀元是高一新生,大頭和我打賭如果我能剝下她的內衣,就輸我三千元。于是我就接近她,欺騙她的感情,后來在我生日的那天,大伙先躲了起來,等我拿到她內衣,他們都出來取笑她,而她則向門口沖出去。”

那天,他本想追出去,但不知怎么,他的腳好像生根似的停在原地,一步也無法移動。他也曾想過去她家向她道歉,可是終究沒有付諸行動。

“差勁!”殷梨忿忿不平地說。那時沒罵他,這時可以狠狠的、用力的、盡情的罵他一頓。“就為了三千元,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天哪,說不定,她自殺了……”她故意這么說,是要他良心不安。

邊正文滿臉苦惱。“沒有,她沒有自殺一……她只是轉學了。”

“說不定她轉學后再自殺……如果她沒有勇氣自殺,相信她的人生也被你毀了,極有可能,她像躲在陰溝里的老鼠,一輩子不出門、不結婚,只能做老處女。”

“也說不定她碰到愛她的男人,現在已經嫁人,有一堆可愛的小寶寶了。”他希望是這樣。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啊。這樣想就能減輕你的罪惡感嗎?”她一臉的尖酸刻薄。

“你干嘛這樣說。”邊正文被她說得好像該羞愧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

“你們男人喔,是天底下最沒良心的動物,我猜你對你做的事從來沒后悔過。”她毒辣辣地說。

他張開嘴要說什么,她抬高聲音制止了他,“別告訴我你是有良心的,如果有的話,又怎么忍心去傷害一個對你有憧憬的女孩?”

在殷梨猛烈又無情的指責下,邊正文忍不住為自己辯護。“那對她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可以讓她早點認清你說過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殷梨有半分钟的愕然,隨即刷下臉孔,冷冷地、尖銳地回敬過去,“受不了你的自大,你真以為自己在做善事啊!”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邊正文避開殷梨的視線,氣勢弱了些。

“那是什么意思?你說啊,你說啊。”她口出咄逼人,“你說不出來,我替你說,你是不折不扣的壞男人,只顧自己的快樂,不管他人的感受。你以為你很博愛,其實,你的心是一片沙漠,荒涼得可憐,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你愛的是自己,天大的錯事,你也很容易找到理由原諒自己。”

“我不是你講的那種壞男人……”他說。

“你是,你只是看不清楚你自己。”她斷然地說。

“我不是!”他咆哮。

“你是、你就是壞男人!”她無視于他黑黑的臉。

真爽!罵他真是天底下最愉快的事了。

“你……,’邊正文氣急敗壞地俯過身,封住殷梨的紅唇。給了她一個長長的、粗暴的吻。

殷梨猝然兩手齊用,邊抵邊正文的胸膛。“你……干嘛……親我……”

“我只是不想再聽見你罵我是壞男人。”他喘著氣粗聲說。

“再做一次,你就馬上給我滾,我不會讓你像傷害那個女狀元一樣傷害我。”

“傷害你?”邊正文雙臂環抱在胸前,揚起嘴角笑了。“你忘了嗎?我今天向你挑戰,你接受了,不,不只這樣,你自己也下了挑戰書,認為自己不會受到我的誘惑,所以我怎能傷害得。你呢?”

殷梨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回去。她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慌意,一種突然失去控制的感受浮上了心頭。

她不願這么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

這場報復游戲,並不好玩。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22-9-15 09:30: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浴池里的水早已經冷了,殷梨雙臂緊抱著自己的身軀,閉著眼睛,躺在浴池里。今晚她覺得特別慌措難安。慌什么?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她想起下午邊正文強吻她……他的吻,熱切而煽情,她根本無法招架。

這不正代表他是一個調情聖手嗎?不知這是他吻過了多少女人,才有如今這等高超的吻功。殷梨覺得一陣惡心。她敢打包票,他的舌頭一定很會卷櫻桃梗。

別再想那個吻了!她警告自己。

一個想法像流星一樣劃過她的心頭。把那個吻想成是在做口對口人工呼吸,就不會有感受了。

感受!她驚訝于腦海里所想到的字眼。殷梨用力地搖了搖頭。不!她對他早沒感受,要有的話,也只是恨的感受。

那他的吻為什么會讓她心情蕩漾?

殷梨把身子動了動,整個人滑進水中,憋氣憋不過才沖出水面。她是怎么了?不過一個吻而已,這也是接近他,一定會發生的事,她也做好心理准備。啊……

難不成她對他還……她倏地走出浴缸,全身濕淋淋的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是,殷梨堅決地告訴鏡中的自己,剛才所想的都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對他余情未了?他們之間只可能此恨綿綿無盡期。

“殷梨,你洗好沒?”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猛地跳到喉嚨。迅速地,她穿上浴袍,一直將扣子扣到膝蓋下,然后用水平衡洗臉,並抓起梳子仔細的梳理好長發,確定自己還可以后,才走向門邊。

門一打開,她的喉嚨被堵塞得更緊了。高大挺拔的邊正文幾乎擋住整個門,他的面龐奢侈地展示在殷梨眼前。

他真英俊,以前她迷戀他劍一樣的雙眉,還有他深秀的眼眸。擁有深邃明眸的男人總讓人覺得失之美麗,不夠男性化與英雄氣概,但邊正文的眉眼是這么地迷人,憂郁中帶有一點壞壞的眼神,像布萊德彼特。

他就是用這副面皮來掠捕意志不堅的女性,她提醒自己。

“你不是要進來、干嘛像個門神似的?”殷梨揮揮手示意他讓開,但發現他一動也不動時,她只好從他身旁擠過去,走出浴室。

“我已經恩澤你家花草了。”他兩手一攤,“不能怪我,是你動作太慢了。”她真會磨蹭,他已經敲門了,還要他等了十五分钟才芝麻開門。真想問她是不是在里面生孩子。”

“下次請去里面那間。”

“你是說我可以進入你的閨房。”他陪她在藍白相間花格子呢的沙發上坐下,一手擱在離她不到幾寸的椅背上。

她肩膀的神經緊繃起來。“閨房里的洗手間。”

她糾正他。

“還不都一樣。”他的手輕輕撥動她的秀發。

“說話就說話,不要毛手毛腳的。”她怒視他,隨即變換坐姿,以避開他那令人心慌意亂的親密舉動。

“你不是說你心如止心,那又為什么每次我靠你近一點,或只是表示友善地碰碰你,你就變成刺猬,進入備戰狀態?”

“我哪有那樣。”她扭頭注視他,他的臉靠得很近。當她望著他性感的嘴唇時,想到下午的吻,不禁感到全身燥熱。

完了!她臉發燙!如果她現在有一把槍,一定把他腦袋轟下來。這樣他就看不到她臉上的潮紅了。

“沒有?”他咧嘴而笑,“那你干嘛臉紅?心虛了吧……”

“虛你的頭。”她橫了他一眼。“天氣一熱,我臉就很容易紅紅的。”

“小姐,你轉得也太硬了,現在高掛在天上的是月亮,不是太陽,天氣一點也不熱。明明是懾于我的魅力,怕和我太接近會被我吸引,怕被我一碰就把持不住自己。”他擠擠眼,還伴之一串放縱的笑聲。

“你太看重自己的魅力了。”她噘起嘴唇。

“死鴨子硬嘴巴。那我們現在就來做個測驗,看你能抗拒我多少?”

“不要,我才沒那么笨,做你的實驗鼠,給你吃我豆腐的機會。”

“不對,我才是你的實驗鼠,你不妨把我的挑逗當作是對你意志力的考驗,如果你過了我這關,那你就可以抗拒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的誘惑……”他說著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

“喂……我不想玩……你不能……強迫……我……”她大舌頭起來了,因為他正在親吻她的手指頭。

一個微笑慢慢在他臉上化開,“我不會太超過……腰部以上……”

她著魔似的張大了眼睛,看著他頭靠近。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睑、耳朵、脖子上。

然后,他不但吻,還輕輕噬咬她的粉頸。他的每一咬噬,或輕或重,他的每一下吮舐,或長或短,都能挑起她最原始的情欲。

在這樣磨人的咬噬之下,她的心跳混亂,體內竄流著不知名的異樣感受,她敏銳地感受到她的臉、她的頸項、她的肌膚好燙,好像失控的地獄火焰正在舔舐她。

殷梨覺得自己快要大聲的申吟出來了,但她咬莊下唇,以免一不小心,讓邊正文知道她興奮了。

邊正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也身體的某些變化,他的眼睛在燃燒,似乎身體的每一個部份都在孕育著一種沖動。

她覺得他隨時可能撕掉她身上的衣服,不管地願意與否,強行進人她……

一時之間,警報器大響:“別……別這樣……”她說,覺得這語氣遠不如她希望中的有喝止作用。

“還有抵抗能力……可見你的敏感帶和一般女人不同……”

他的話澆了殷梨一盆冷水。他竟然拿她跟和他上過床的女人比較。“夠了!實驗結束了。”她說,眼神因嫉妒而冰冷。

“我說結束才能結束……”邊正文完全沉溺于游戲的快樂中,沒去在意她怎么了。

氣死她了!他簡直是霸道得可以,沒關系,她會讓他知道,他的吻誘惑不了她。

他炙熱的唇摩挲著她優美的唇形,起初殷梨還能不為所動,閉緊嘴唇,任他發揮。但邊正文畢竟是這方面的專家,她終于也放棄抗拒,不顧一切地投人激情的波濤。

當他的舌挑開她的唇,兩人的舌頭第一次纏繞在一起,一種肉欲的感受,使殷梨身體為之痙攣,喉間不由地發出一陣含意不明,但十分原始的申吟。

糾纏逗弄的感受美妙極了。簡直是絕妙!

他的觸摸怎么會讓她那里發疼又愉悅?她的身體開始緩緩扭動,邊正文雙手的動作,使得像是有許多小蟲子在身上爬一樣。她模模糊糊地感受到自己原本環抱在他頸項上的手,正在觸撫他健壯的胸膛。

不知何時,他解開了她浴袍的扣子,直到聽見他不斷發出的贊歎聲,她才猛然驚覺自己上半身是裸露的。出于本能,她遮住自己的胸部。

“小氣,我的都給你看了,你的我為什么不能看?”他拉開她的雙手。

“邊正文……”心里總有聲音要她踩煞車了。

“喊我正文,我們的關系沒那么平淡。”今晚后,他們的關系就匪淺羅。

“正文,我……”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能再下去了;雖然這感受非常美妙……

“噓。”他吻住她,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不一會,他的唇回到他的最愛,舌頭來回逗弄著她兩個ru房,嘴巴輕柔地吸吮著,這種感受真是美妙極了。

她的呼吸加快了。她覺得小腹在往下沉,又熱又濕,有種興奮和沖動。所有的意志力都不見了,她想要被占有、被征習匠。

邊正文揚起頭,迷蒙地望進殷梨的黑眸,從她晶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饑渴的眼神。雖然這只是游戲,但現在他停不下來了,從未有一個女人的身體會讓他如饑似渴,他想要她。他的手滑進她的大腿中間。

殷梨渾身顫栗起來。他的手指卷繞著她的體毛,輕柔地蹈著,不一會就深入到里面去,溫柔地撩撥著。

她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快活的申吟。

“我們不……不應該這樣子……”她低聲說,可是她的背蜷曲起來,情不自禁地配合起邊正文的手來。

邊正文眼里含著笑意。“美麗誘人的殷梨,”他說,手上的動作並沒停下來。

“你的理智說不,可是你的身體要,隨心所欲吧。試著去感受每一種快樂。”

他的手指在殷梨體內進進出出。“你這里真是又小又緊,會吧我夾得很緊、包得很舒服,一讓我……”

她集中不起精神來聽他說話,只知他正說著一些煽情的話,像詩句般動聽,卻補捉不到它的屬性。

“那是一種神仙般的逍遙。”他嘎聲說,“你是第一次,我會很溫柔的。”他邊說話邊拉下拉鏈,掏出那東西。它直直地挺著,看上去充滿了男性的力量。

“好大!”她迷亂地說。

“這是男人最寶貴的東西、最好的武器,不可以輕易拿出來.拿出來一定要有用。”他驕傲自許地說,“挨過它威力的女人沒有一個不達到高chao。”

情欲消失了。未先警告,殷梨冷不防地推了邊正文一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邊正文摔到沙發下,而且摔得不輕,頭還撞到桌角。

可能有輕微腦震蕩。邊正文掙扎著坐起來,看到殷梨一點美心他的意思也沒有,沒來問問他痛不痛,好像他是活該的。

“你于嘛突然推我?”

“邊先生,請你先把‘石門水庫’拉上。”

多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聲音,好像他們之間,什么也沒發生過。他拉好拉鏈。西裝褲胯下部位鼓鼓的,那里還沒退火。

“你怎么了?前一秒還熱情如火,后一秒卻突然熄火?”

“我從頭到尾都沒火,哪來熄火之說?”她陰恻恻地說。

“殷梨,你真會捉弄人。”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你若一直沒有反應,我真的會相信我們之間什么都不存在。但,事情不是那樣,你想要我,和我想要你一樣,我們心里都明白這點。”

她為自己的情欲惱怒得尖聲叫嚷,“我承認我剛剛意亂情迷了,你的吻的確厲害,很能迷惑人,這大概跟你御女無數、夜夜風流脫不了關系吧!”

哦,他知道她為什么熄火了,都怪他說了那句煞風景的話。“不要生氣,我們重新來過。”他邪惡地說。

“找別的女人去吧!”她單腳跳進房里,反手猛地關上臥室的門。

她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殷梨坐在床上顫抖著,緊抱著雙臂放在片刻之前他嘴唇吻過的ru房上。

她根本無法抗拒邊正文。這已經很清楚了。邊正文知道怎么喚醒女人的性本能。不能再跟他做什么測驗了。

第二天早上,邊正文站在廚房的通道前喝牛奶,他目光駐足在廚房里面。殷梨正拿著一塊絲瓜布,沾上沙拉脫刷洗餐具。她將全家的擺設、瓷盤、器皿、裝飾,大大小小全擺在廚房的台子上,准備清洗、擦拭。

經過昨晚的事,她大概覺得不好意思面對他,所以找一些事來做,以避免和他相處。邊正文無聲的笑了。這女人真是可愛,甜美膽怯,純潔而誘人。

他盯著她,想起她豐滿的ru房、玫瑰色的蓓蕾和窄小濕潤的處女地,呵呵,這畫面可真會教人噴鼻血。

他發現自己深深被她的同體所吸引,強烈地渴望著想把她剝光,讓她像誕生那天一樣光著身子……又想起她昨晚在他的愛撫下嬌喘連連、扭動身軀的模樣,他不禁熱血沸騰、欲望勃發了。

各種做愛的組合,在邊正文腦海里盤旋。他的家伙是繃跳著,他想要性。他現在難以置倍地好色,並且再度誘惑殷梨的念頭湧現在他眼前。

只可惜她家廚房不是很好的做愛地點,堆滿了易脆物。

她知道他站在廚房通道上,像蒼蠅一樣盯著她,也知道他盯她時腦子里在想什么,不堪入目的殷梨忍不住低聲讓已,”痞子,不折不扣的痞子……”

邊正文清清喉嚨,“哇,你看你,一早忙得像只蜜蜂似的。”

殷梨沒理他,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蓦地,她感受到他來到她身后,他的體溫使她的脈搏跳動不規律了起來。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她不斷告訴自己。

“牛奶喝完了。”他高聲說,然后繞過她,將杯子放進水槽里,拿起沙拉脫。

“放著就好,我來洗。”她盡量不喘大氣。這家伙是故意的,昨曉的測驗讓他色膽大了起來,也誤導他把她看成一個忍受情欲煎熬的寂寞女人。

“那怎么好意思,你又不是女傭,我洗過杯子,不會洗破的。”

“廚房是女人的地盤,你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的。”她推開他。

“末世紀里的女人如果還再說廚房是她的地盤,那她的婚姻就准備告吹了。”

“為什么?”她不解地望著他。

“燒一手好菜,只能掌握男人的胃,卻不保證老公不外遇,但床上功夫好,老公才不會跑到別的女人床上。”他做結論,“現在的女人應該要把臥室當成她的地盤。”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娶的老婆那方面不能滿足你,你就打算包二奶,坐享齊人之福羅?”殷梨放下碟子。老實說,她真想把這碟子砸到他頭上。

男人真是壞!在古代,很多男人往往在娶妻的那天,順便也把妾娶進來。妾可能是妻的庶出姐妹,或是她做小姐時的婢女,為的是怕妻不能懷孕生子,或只會生女兒,斷了香火,即便妻會生兒育女,又藉口多子多孫,多播種幾個妾來興旺家族。

在以色列也是這種觀念,上帝對亞伯拉罕說:

“我要使你的后裔多如天上的星、海邊的沙。若只靠他那個已過更年期的老妻莎拉,如何能辦到?自然要娶妾羅!”

所以娶細姨是古代和以色列男人的天賦人權,大老婆若是有所妨礙,或是在丈夫討妾時,醋海生波,就是犯了七出條例,只有被掃地出門的份。

到了現代,女人在婚姻上建造馬奇諾防線、萬里長城,民法規定得清清楚楚,一夫一妻制,而男人卻還是拼命在破壞馬奇諾防線,推倒萬里長城,最新版的外遇理由跟邊正文說的一樣:老婆床上功課做不好。

“我可是一夫一妻制的追隨者,不過如果我老婆床上功夫不好,我會好好調教她。”他現在只是心情還不定,還想多游戲人間幾年,但如果他討了老婆,绯聞的獨家報導絕對不可能寫到他。

“干嘛那么費事,我覺得你應該娶淫娃蕩婦。”她嘲弄地說。

“女人跟男人一樣有七情六欲,為什么有性欲的女人就是淫娃蕩婦?”邊正文興味盎然地看著殷梨。“虧你還說你是女權主義者,我覺得你是常規女性,徹底被常規社會制度洗腦,認為良家婦女是沒有性欲的,跟丈夫做愛只是為了傳宗接代,會尋求自我的滿足。”他結結實實給她上了一堂正確的性知識課。

“不跟你說了啦,我還有那么多東西沒洗。”她咕哝著,將洗碗精噴在盤子上。

“有什么工作給我做,住在這,總不能你在做事,而我在乘涼。”

“那你去擦地。”她丟給他一條擦地布,“愛地潔在后面陽台。”

快到中午時,殷梨洗好所有搬出來的瓶瓶罐罐,端了兩碗面從廚房出來,沒想到地板太滑了,差點害她摔倒,面倒出來不少。

地板濕滑得像可以在上畫溜冰。男人,你真的小能期待他會幫你做好家事。

“邊正文!”殷梨突然叫,她的聲調聽起來有點忍無可忍的感受。

才剛進廁所,她就在叫他。她真是一刻也不能沒有他。“什么事?”

“你做的好事。”她咬著牙說。

“我又怎么了?”他的問句被沖水馬桶的聲音所淹沒,所以又問了一次,“我又怎么了?”

“我真是失策,上次聽你說你在美國什么事都是自己動手,以為你多會做家事,結果你連地都不會擦。”她對著廁所門抱怨。

他打開門,沖著她笑,“我只有掃過地,沒擦過地。要小心喔,地很滑。”

“你的警告遲了一步,今天中午你沒面吃了。”

她邊說邊拉開椅子,開始吃面。她把兩碗面弄成一碗。

“分一半給我吃啦。”他做出無辜的表情。“我不知道要倒多少劑量,后來干脆把愛地潔全倒了,才發現倒太多了。”

殷梨向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你鼻子下面是做什么用的?”

“接吻啊!”他的眼中閃過了什么,一種渴望的眼神,但很快就被掩飾起來。

她不自然地吐了吐舌頭,“我在吃面,你不要害我吐出來好不好。”

“你有了?這怎么有可能!我們只有接過吻啊。”他裝作驚訝。不可能在塑造出如此樣樣合乎夢想的五官,不遺留下一點人造的的不自然。

“哈哈。”她毫無笑意的說,“無聊。”

“你怎么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又不是酒家女,還要跟你賣笑。”她滿嘴是面的說。

“不要這樣沖嘛,我知道你在不高興昨晚的事,但我們會那樣是很自然的,我想你不否認我們彼此吸引,而且你當時不是很陶醉,所以不要把它看得那么嚴重。”

她跳了起來,像頭受傷野獸的反應。“你很得意是不是?又一個像女狀元的傻女,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沒有很得意,而且對女狀元的事,我自責很深……”他臉上有著痛苦的表情。

一直以來,那件事,在他心里像個不會好的爛瘡,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處在一張羅網之中,從那一天之后就受到詛咒,而這個咒語只有她才能刪除。可是,他問過她班上的同學,沒人知道她轉到哪所學校,更沒人知道她后來怎么了。

“你騙人!”她不可置信的吼出。

“我沒必要騙你,我是自責,那天我本來想去追她,但那該死的驕傲,讓我失去了向她說對不起的機會。如果有機會再遇到她。她要對我怎樣都行,只要她能原諒我。”他用一種沉痛的聲音說。

他說他很自責,又說他想向她道歉,要她原諒他,這么聽起夾,十年來不只她痛苦,他也是……他並不壞……”她白痛苦了十年……

殷梨有些混亂,”你……你是說真的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她該怎么辦?就這么原諒他,不報復了?還是照計劃進行,再怎么說,他欺負過她,還欺負得很慘。

她需要好好想一下,現在沒時間。

“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成見,為什么?我們並不認識啊。”他直注視著她,像想在她臉上找到與他記憶中吻含的面孔。她是他的小學或初高中不同班女同學,還是同居,可那些女孩,雖也有美麗的,但沒一個長大會像她美麗像她美得冒泡。

她整容過?但這個念頭很快稍縱即逝。再厲害的整型大夫,也不可能在塑造出如此樣樣合乎夢想的五官后,不宜留下一點人造的不自然。

“呃……那是因為我把你想成我前男友,他那個人欺負了女人,一千年后也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她面不改色的說。

“你不像是會喜歡上那種男人的女人。”跟她相處了幾天,她給他的感受是聰明務實,不可能看上那種男人。“我認識他的時候不是女人,是女孩,才十六歲,哪分辨得出那男人的好壞。”

“十六歲啊,難怪……”他很快地說:“我傷害女狀元時,她也是十六歲。”于梨那時也是分辨不出他是真情還假意,一下子就把感情放進去。“那是個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齡。”她做夢似的說,“大多數女孩子小時候都最喜歡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滿心盼望自己長大后也能遇到像自馬王子這樣的一位良人。”

“你也在等自馬王子嗎?”

“我已經過了十六歲,知道白雪公主、仙履奇緣都是愛情神話,故事若不這么編,那來那么多女孩會上當。”

他伸出手,用一只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輕得好似沒有碰到一樣。“你是說你寧願一輩子孤獨,也不願意再去追求愛了?”她感受皮膚像被燙到一般,驚跳起來,並且往后退了一步。“可能吧。”

“只是可能,沒很堅決……”他嘟嘟嚷嚷,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也就說可能往東,也有可能往西……”從夏娃到白雪公主都抗拒不了蘋果的誘惑,她是夏娃后代,怎可能逃得了宿命?

“你在繞口令啊。”她好笑地說:“我下面給你吃。”

邊正文揚起嘴角邪惡地笑了,一手又挑逗似地刮一下殷梨的臉頰,“你下面要給我吃啊。”

殷梨臉一下紅到耳根,“你簡直就是下流、討厭、無恥、令人作惡!我還有沒有忘了說的?”

“你忘了說我英俊、潇灑、幽默、令人心動。”

“我決定在面里下老鼠藥。”她咕哝著走進廚房。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22-9-15 09:30: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太陽已下山,但西方的地平聯機還留有一些余光。

殷梨打開了相簿。一陣痛苦的回憶沖擊著她:

她剛開始是個美麗的小嬰兒,母親說她生下時,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們還會特地抽空來育嬰室看她,然后變成個小女孩,害羞、敏感,躲在一排瀏海后面;進入小學,父親過世,母親又太忙,她越來越陰沉、悲傷、獨來獨往,等母親注意到她時,她已進人青春期。

她長得高高瘦瘦的,牙齒不整,常躺著看漫畫的緣故,看東西開始眯著眼。母親是美容瘦身界的名女人,她的女兒怎么可以是這種德性,所以她掛起厚重鏡片的矯正視力眼鏡,陽光下,她嘴一張開,牙齒上的金屬反射而出,刺痛了人們的眼睛,看起來更像怪里怪氣的女孩。

后來她讀男女合校的高中,男生總是避開她或嘲笑她,所以她不只一次向開美容瘦身連鎖店的母親抗議,她不要戴那個笨重義丑陋的眼鏡和像大鋼牙的牙籀,但母親說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要她忍耐個五年,雖然她那時不美,但她和任何一個同年齡的女孩一樣也向往愛情。文學的主題多是愛情,流行歌曲、電視連續劇、電影的主題又何嘗不是愛情。

在我們的社會充滿了對愛情的向往,同時,也充滿了愛情神話,麻雀變鳳凰是女孩的夢,美女和野獸極有可能是男孩的夢。

邊正文,他像紅樓夢里的賈寶玉,學校是他的大觀園,身邊總不乏美女纏身,而他非常能夠盤旋在眾美女之間,盡情展現男人本色而不失態,更不會失手。誰想到他竟是別有居心地接近她,最后,看在老天份上……

想想,錯也不能全推在他身上,她也不是沒責任,她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他的謊言,把她自己弄得像個白癡。

恨他整整恨了十年,也做好復仇的計劃,但上帝跟她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把他帶到她身邊,讓地知道了他是年少不懂事,自己事后也是悔恨得很。

“現在該怎么辦?”她喃喃地說,一時陷入矛盾的心理戰中。

在雜沓的思緒中,不知怎地地突然想起那個測驗……她重新想像起他的雙唇親吻、吸吮、啃噬她的脖子、她的眼睛、她的ru房、她唇上的感受,他撫摸著她的背脊,緊握著她的ru房、揉捏她的乳頭,在她大腿之間撫弄,他的手溫柔的觸感。

當她在绮想時,她可以感受到她體內的血在奔騰,脹滿了、擴張到了她的密地。她濕濡了,並且她的內褲因為突來的濕濡而緊貼著。

她被自己的下半身反應嚇了一跳,這是一個多令人震驚的發現啊。她的內在,那隱蔽的深處內在,焦躁而火熱的膨脹空虛,似乎在等著一樣東西的穿刺與挺進。

“不!”殷梨咬著下唇,直到咬出——圈紫色的印子為止。

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這種丟臉放蕩的事情。

她似乎在短短的幾天內便又深深受邊正文的吸引。這種感受不只是性吸引力,還有很多其他的。

邊正文是一道龍卷風,她曾努力地去憎恨他,可是沒有用,只要接近他,就會被席卷進去。它既是快速的,又是狂烈的,而且令人極度不安。

必須要離邊止文遠,一點,否則,他會毀了她。

如果她在他手臂可及之處,遲早有一天,相信這一天快來了,他會得到她,不是他熱情邀約,就是她自己。

后者,絕不能給它發生,那樣,她和那些對他自動張開腿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別。

她站到窗戶旁邊,夕陽余晖灑在她的臉上。她站得很直,雙目緊閉。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條路了:打發他走。

像突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殷梨趕緊打開房門,走向電話機。

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邊正文坐了起來:“小姐,你終于睡醒了,來這里坐,陪我聊天。”用完午飯后,殷梨就回房睡午覺,害他無聊到看了一下午的電視。

“等一會,我先打通電話。”她拿起無線電話機往房里走。

“跟誰講電話,我不能聽。”邊正文敏感地問。

“我的秘密情人。”她眨了眨眼,濃密的睫影。

“你沒有。”他偏著頭。

“哪天帶來給你監賞。”說完,她回房間,關上門立刻撥關彤的電話號碼。

“喂。”才響第一聲,就有一名男子應答。

“尹骞,我殷梨,找你那個暴力婆。”對方笑了一聲,然后把話筒擱在桌上。

“誰是暴力婆啊,殷梨你欠扁喔。”關彤叫喊。

“你該扁的人不是我。關彤,我看到邊正文了。”她聲音不覺放小了。

“你是不是在杯弓蛇影,報紙上寫他后天才回來。”

“我不騙你,我真的看到他了,昨天晚上我在我家前面的小公園看到他。”當然不能讓關彤知道邊正文就住在她這。

“就算你看到他,但我要去哪里找他、扁他?”

“今晚十一點你到我家前面小公園來,就會看到他,就可以扁他了。”

聽到邊正文說他對那事也是既痛苦又后悔,她的恨消了大半,而那個報復計劃因此流產了。但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粉紅聯盟已對他做出一級處分,等關彤扁了他后,他們的恩怨一筆勾消,然后,他們各過各的,老死不相往來。

“你怎么那么清楚他十一點會在那里?”關彤心里充滿問號。

“公園離我住的地方很近,既然在那里看到他,所以我每晚都到公園守候,發現他晚上十一點大都會出現在公園那的鹵味攤買宵夜。”

“好吧,今晚我會去那里,如果真的是他,我會為你多打他幾拳。”

“關彤……”她收起嘴唇。

“你想說什么就說啊,干嘛吞吞吐吐的,這不像你?”其實,從知道邊正文要回來后,殷梨就變了,總是悶悶不樂、滿腹心事的樣子。“這幾天我想過,邊正文也不是罪大惡極,是我心眼太小,所以你也不用替我多打幾拳了。”

關彤呆了呆,“這幾天有傳教士到過你家,不然你怎么心胸寬大了起來?”

“差不多。”殷梨笑出聲。來她家的不是傳教士,而是邊正文,是他的真情告白,讓她盡釋前嫌。

“既然你不要我多扁他,我就聽你的。”

“謝謝你了。”

“你是在為邊正文謝我嗎?”不對喲,殷梨怪怪的……

關彤精得跟猴似的,再說卜去,她馬腳就會露出來了。“不跟你說話了,我家有客人,我要去煮飯了,再見。”殷梨按掉電話,然后走出房間。

話筒放好后,她看了看,沒看到邊正文,大概又出去買晚報。

殷梨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雞腿和牛肉。今晚,豐富一點,幫他補一下。因為他就快要被關彤扁了。

在炸雞腿的時候,她聽到大門開了又關,知道邊正文回來

了。毫無疑問地,他現在一定躺在沙發上看報,仿佛那是世界上他唯一可做的事。

她突發奇想,他們這樣好像是一般夫妻,太太做晚飯時,先生就在看晚報。哎呀,想到哪去了,他們雖然即將不是仇人了,但也做不成夫妻。

她清楚自己對他有吸引力,但那只是rou體上,‘他並沒愛上她。然而,短暫的歡樂之后,緊跟著的將是一顆破碎的心,她已經為他痛苦了十年,可不想再為他悲傷十年。

晚飯准備好之后,邊正文站在餐桌邊,贊歎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媽媽生日,可惜我不在她身邊,沒辦法幫她慶祝,所以只有在這邊祝她生日快樂了。”殷梨邊說邊走到客廳一角的小木櫥前,拿出一只精美的水晶酒器,和兩只郁金香型的酒杯。其實,今天不是母親的生日,這只是一個藉口,一個喝酒的藉口,她想灌醉他,這樣他被打就不會感到痛。

殷梨向他舉杯,“敬殷媽媽!”兩人舉杯輕碰杯緣,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啜飲之后,邊正文笑說:“你打電話給你媽時,代我向她說生日快樂。”

她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又斟滿酒杯。“我會的。”

“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足以迷倒一頭大象。”他喝口酒。

他笑起來才真正好看。“酒多喝,飯多吃,惡心話少講。”殷梨邊吃邊說。

“你這人好難侍候,稱贊也不行。”他換了話題,“我注意到木櫥里有很多名酒,你父親對酒好像很有研究。”

“他是調酒師。”她親生父親車禍過世后,媽受的打擊很大,常常晚上出去買醉,就這樣結識了殷叔叔。

她非常羨慕母親和殷叔叔的感情。母親只要對殷叔叔望上一眼,他就會點點頭、皺皺眉或笑一笑,似乎他很能了解母親的心思根本不需要用言語來說明要說的事。

“哦,我對酒也有點心得,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酒嗎?”

“不知道,我常看我爸媽睡前喝。”

“它叫COOINnIEAU,是以柳橙天然釀造的酒精做基酒,再用柳橙的皮、葉和花瓣浸入其中,添加它的風味,酒精濃度百分之四十。以往,在酒瓶后面所貼的名稱上寫著:此酒可以強精補腎,如今取消了,雖然酒瓶上不再標榜它的效用,但對法國女人來說,她們仍舊深信不移,所以它是法國最有名的睡前酒,當然羅,飲睡前酒,很明顯的並非為了睡眠。”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拿錯酒,沒有那個意思……”她懊惱地說。

“我不會往那里想的啦。”他搖了搖酒杯,又啜飲了一口。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了,像一道雷突如其來的驚嚇了他們。

“你去廁所躲起來。”殷梨很快地說。

“我那么見不得人啊!”邊正文埋怨地走進廁門一打開。“關彤……你怎么來了?”她穿著黑色的騎士裝,也就是打人裝。

“你不是說邊正文十一點會出現在你家轉角的公園,我先來你這坐坐,十點半再去公園那。”殷梨偏著臉,一手擋著門縫,全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請我進去?”

“不方便……”她期期艾艾地說,“我有客人在。”

“什么樣的客人?”關彤下意識的望向屋內,企圖搜尋那個客人的身影,卻瞄見了地上的一雙男鞋。她不可思議的將目光收回到眼前的女人臉上,竟看到殷梨眼中的恐慌。

哇賽!這屋子里藏了一個男人!殷梨仿佛洞悉了貫彤的想法,她也不做任何解釋,只是以淡淡的口吻說:“關彤,對木起了,我沒辦法請你進來坐,你可以去轉角真鍋咖啡坐。”

然后關上門。

在殷梨屋里的男人是誰?關彤心里冒上了一個大的問號。

殷梨看了看表,十點五十分。閻王索命的時間到了。“邊正文!”

“什么事?”邊正文問。他正在后陽台曬他洗好的內衣褲。

“你能不能幫我去公園那家鹵味攤,買些鹵味回來?”

“小姐,你還能吃啊?我們晚上吃了不少了。”

“拜托嘛,我突然好想、好想吃鹵味喔。”她做出天真可愛樣,撒嬌地說。

“好,我去買,但是下次請你不要裝天真可愛,你不適合。”他搓搓手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像鈴當似地笑著:“我只要吃那家鹵味,其他的我不要喔。”

他取笑地裝腔,“喔。”她吃錯藥了?

邊正文走了后,殷梨躺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瞪著電視,但對節目屬性卻視而不見。

連續劇都是這一套,男女互摟著肩膀、脖子,熱情地接吻,接下來就是千篇一律地上床,然后懷孕生子,最后女的變黃臉婆,男的棄妻兒不顧。

不曉得男人干嘛要結婚?既向往自由,卻又耐不住寂寞。都是賤骨頭!

邊正文說他是一夫一妻制的追隨者,看來他並不排斥結婚,但什么樣的女人能俘虜他?冰清玉潔的,還是性感尤物?

在她看來,后者奪標的機率比較大。男人是最虛偽的動物,心理投射的是庶寒仙子,本能需要的是潘金蓮。哪一方會贏?通常是本能勝利的男人們不是常說,老婆最好是出門像貴,床上像蕩婦。

殷梨抬頭看了一眼壁钟。他怎么還不回來?

關彤不會把他打成重傷,然后他被好心路人直接送到醫院去了吧!

門外樓道上上下下的腳步聲很輕,但殷梨還是豎起了耳朵,很細心地從輕微的一點點聲響中努力去分辨邊正文的腳步,每次不到那腳步聲徹底消失,殷梨就不會讓提了起來貼到耳根的心髒放回它原來的地方。

就這么折磨了殷梨三十多分钟后,邊正文才在十一點二十六分三十秒的時候,按下門鈴。她不假,思索的躍身而起。

門一打開,邊正文頹然地向前傾,被殷梨及時抱住。“怎么回事?”

“我自己也莫名其妙。”邊正文氣若游絲的在殷梨肩上耳語,而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半拖半拉的將邊正文抬進她的臥室。

“我去關門,你在這里乖乖躺著。”她幾乎是用跳的跑去將門關上,心中——直想著:關彤太過份了,竟然把他打得奄奄一息,去了半條命。

回到臥房,她側坐在床上,輕柔地用金縷梅揉他瘀青的嘴角。“買鹵味,怎么買成這樣,你是碰到惡少搶錢?”

“那家伙不是搶劫,我猜他是神經病,無緣無故打人,到了公園,那迎面騎來一個戴安全帽,全身黑衣的騎士,他手上拿著棒球棒,起先我也沒想到要防范,他就往我肚子打下去,我追了過去,把他拖一F車,跟他打了一架。”

“你看你,人家有棒球棒,你不會離開,還要去雞蛋碰石頭。”聽起來像數落,可是殷梨的聲音中有更多的疼惜與不舍。

“你不要看我這樣,那個機車騎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笑了笑,“他應該是學柔道的,但算他歹運,我只要一抬腳就踢到他了。”可憐的關彤,尹骞不心疼死了,他以后肯定不讓關彤出任務了。

“下次不要仗著有兩下,就跟人干起架來,萬哪天碰到的是流氓……台灣現在黑槍泛濫,你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下次我會夾著尾巴逃。”他問道:“你可以幫我揉一揉其他地方嗎?”

她縮著嘴唇,猶豫著。

“我可是為了幫你買鹵味,才碰到那個神經病受傷的。”他哀怨地看著她。

表面上,他看起來好像傷到了筋骨,其實沒那么嚴重,不過是皮肉傷。他踢足球時,這種外傷是家常便飯,何況他又那么強壯,這點傷根本沒什么,而他裝成要死不活的樣子,嘿嘿,這是苦肉計,待會看她會不會不計后果,以身相報。

他渴望和她做愛,但更了解這種想法很難實現,固為絕大多數的時候,她好像把他當成仇人一般,不過,偶爾又會用溫柔無比的眼神看著他,害他渴望把她擁進懷里。

“好啦,好啦。”他都說那樣說了,好像她不揉,是很沒良心、很不應該的。

“你真好。”他邊說邊脫掉他的上衣,露出發達的肌肉,然后趴在床上。

殷梨先往邊正文背肌上淤青的地方抹上芳香清涼的金縷梅,然后,反覆撫揉。

他的肌膚暖暖的、滑滑的,像一層絲輕覆在肌肉上,摸上去舒服極了。她能夠聞到他干淨的頭發里散發的芳香,以及周身的檀香味。好家伙,竟用了她的洗發精和沐浴精。

“后面好了,轉過來。”她盡量把聲音平穩。

他乖乖地翻過身,屁股下還墊了她的枕頭,臉上帶著——種滿意的微笑,看得她的臉一陣一陣紅潮。

“你那是什么奸笑啊!”她把藥膏丟到他身上,“不幫你揉了。”

“小姐,笑都不行,那你叫我哭呀?”他把藥膏塞到她手心里。

“你真無賴!”殷梨瞪著他,凶巴巴地說:“要不是看在你為我受傷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他柔軟而肌強硬張的身體。對她有很大的性吸引,而她只希望能全神貫注地做完手中的工作。

他胸口上有好大一塊淤青,她干脆用手掌幫他揉,感受到他的心跳沉重、急促。

殷梨的觸摸是如此的輕柔,而感受又是如此的美妙。使得他幾乎在瞬間像是掉人另一個時空:一個充斥著感官的、性愛的和幻夢的時空。

老天!他那話兒像是被打到一樣完全地脹起,嘴巴像撒哈拉沙漠一樣的于涸。

“我還以為你傷痕累累,也沒多少傷嘛。”說話能分散她對他身體的注意力。

他舔了舔嘴唇,“小姐,最嚴重的地方,你沒看到而已。”

“哪里?”她傻傻地問。

“屁股啊。”邊正文茬心中微笑。她一步一步接近他所設下的黃色陷阱。

“那個地方,你自己想辦法揉。”她嘟起嘴。

“就當做是在為我打針嘛。”

“我又不是護士。”

“幫幫忙啦,我現在可能連坐都不能坐。”他對她使了個痛苦萬分的表情。

“輸給你了。”她從齒縫里說。

“別咬著牙說話,好像我們之間有深仇大恨似的。”他站起來,解開他的皮帶。

殷梨下意識把臉撇開。看到殷梨這個動作,邊正文露出了非常、非常邪惡的微笑,然后他毫不猶豫地脫下長褲和短褲。

當殷梨轉過臉,看到像兩顆饅頭的屁股時,她臉紅得就好像全身主要器官都失了血似的。“你打針的時候有全脫嗎?”她叫嚷。

“沒有,到當前為止我只有在開盲腸、洗澡和做愛的時候全脫。”邊正文故意翻過身,他那里一柱擎天,下面的球狀物緊縮,硬得像塊小石頭。

殷梨頓感窒息,小腹翻滾起熱浪。自從做測驗時見到它,她就一直在想像它進入她體內的感受啊!請多給她一點自制力吧!

“你盲腸開過刀,晚上也洗過澡了,”她仿若艱難地說出,“我們更沒有要做愛。”

“是嗎?現在很接近第三種情況喔。”

他們一動也不動地對看著,周遭的空氣變得很沉重,充滿了電,亂像雷鳴電閃的暴風雨前夕,盡管無云也無風。

哦,他的眼睛深處有一簇讓人心動的火焰,她覺得自己快要在這種注視中燒成了灰燼。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受他誘惑,可她的身體卻偷偷背叛了她,下腹已經蠢蠢欲動了。

突然,邊正文動了,他的胳膊環抱住了殷梨,臉貼在她脖子上的凹陷里,輕輕地咬著她的頸脈。

“我想要你……快發狂了……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想,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感受,所以不要騙我,你是不是想和我做愛?”

“不……不……”她喘息著,渾身酥軟無力,腦子里稀哩糊塗。

“你說謊!”

那個強壯的身體像頭野獸似地撲倒她,硬硬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小腹,讓她血液沸騰、如火焚身。

這就是男人!

邊正文解開了她上衣的鈕扣,然后他讓一只手圍繞著,舉起在她粉紅色胸罩下明顯的ru房,並捏住她的乳頭,反覆揉捻著。他灼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著,這次的吻帶著攻擊性和懲罰性,他的嘴使勁吸著她的舌頭,她嘗到他口里的味道,渾身一陣顫栗,下腹滾過一陣陣熱浪,她不禁失聲申吟。快樂一陣陣湧過來,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

“你還敢說你不要我嗎?”他沙啞地說,微仰起身子。“殷梨,去感受著我要你,承認你也要我。”

殷梨的臉頰漲得通紅。的確如此,但除生理需要外,她真正要的是別的,所有女人所追求的愛。

可是這樣東西,此時存在嗎?

什么事都不能往深處去想,否則得出來的結論都將是那么不堪人目,不是痛楚,反倒是澄澈了起來。

此時存在的只有性愛,沒有真愛。她不能忍受他沒有愛意的占有她。那給她一種‘進行交易’的感受,而不是‘做愛’。

“我不否認我要你。但有多少其他的女人你也要呢?我不想成為你一時性起的填充娃娃。”她冷冰冰地說。

她前一刻的體溫,還超過四十度,但現在她的人卻像座冰雕,冰封了所有的情欲!

“是不是只要我付出代價,你就肯把自己給我。”

“代價?你胡說什么啊?”

他生氣地看著她。“婚姻啊!我小看了你,你的欲擒放縱術真是爐火純青。”

“放開我,我受不了你了!”

“好吧,算你贏了,我會娶你,反正我也要娶老婆。”他歪了一下頭,看起來很像在想什么。“當前我也想不出誰做我老婆好,你大概是當前我最喜歡的了,就你做我老婆好了。”

她是有絲寓興,但她知道他給的,還不是她心里要的。她平靜地說:“邊大少爺,你不能只因為要我陪你上床就說要娶我。”

“沒有任何男人是為了其他理由結婚,女人是為了安全感,男人是因為被困住了。”他停了一下,“我懂了,弄了半天,原來你是要我哄你,告訴你我愛你,才肯跟我做愛……你不是不相信愛情了嗎?”

“不是不相信,只是要看對象,你,我當然不相信。”她幽幽地說。

“你是這樣看我的啊!哦,我的心受傷了。”他坐了起來,用前額點了點手腕上方,像座痛苦的羅丹像。“你能分辨出男人對你說這三個字時,只是單純的表達愛慕,而不是想要你的身體嗎?”

“我愛你’這三個字像是咒語,不,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很少女人不為它寬衣解帶。

“我想我分辨得出。”她將一條被單丟給他。

“遮羞一下。”他那里已變回原形了。

“殷梨,我不曉得對不對,但我感受你在對我、也對你自己說謊……”

她尖起聲音來,“我說什么謊?”

“不要打岔,聽我把話說完,你要的東西其實很虛幻,只是一

種感受,但我認為我們對彼此的感受很好,你為何不單憑這份感

受,對我也對你敞開胸懷,而非要什么愛不愛的像空氣一樣捉摸不到的東西?”

“你全都說對了,尤其愛的確是我的空氣,你要知道人沒有它,可就活不下去了。”為什么男人總是不懂女人的心,她對他的感受好,那已到了情愛的成分。可歎,他對她的感受好,似乎沒碰到情愛的邊。

她剛剛在想什么?殷梨輕颦眉頭。這一刹那間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徹頭徹尾地明白了。

十年來,她雖恨他,也還愛著他,又愛又恨的感受像是一體兩面的銅板,不然不會在短短的三天內,再度愛上他。

“說不過你,我要出去晃一晃,你不要等門,鑰匙我會帶著。”他翻身下床,朝房門走去。毫不在乎他的赤裸。

“你才受傷,”她對著他背影喊著。

“小傷,又不是要我的命。”他沒回頭,自顧自地走出去。

他出去也好,殷梨心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危機實在太大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22-9-15 09:30:4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黑夜已經降臨了。殷梨滾落下床,啪一聲她跌坐在地上,覺得很痛快。她來到桌前,取出新買的一袋書。

正午,太陽正烈時,她去重慶南路,像久早逢雨似的見書就買。她買了吳若權的《愛一次也好》,上子燕慧的《都是寂寞惹的禍》,彭樹君的《惡女告白》,還有人生顧問的《丟掉你不要的男人》。

放了一片維瓦第的四季交響樂,殷梨躺在床上,珍而重之地打開《丟掉你不要的男人》,像是打開一扇面海的窗。

為什么先看這本書?在書店,她翻閱此書時,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讀它,想從書中得到救贖。

就在她栽進書中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你不要接,我來接。”殷梨跳下床,火速沖出去,接起響個沒

完的電話。

“喂,”她拿著電話踱步。“關彤,是你嗎?”

“對。我打了一下午,你跑哪去了?”’

“買書。”殷梨低語。

“小姐,你還真有閒情意致,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慘了?”

“怎么?”她再清楚不過關彤說的慘是什么。邊正文說攻擊他的機車騎士被他打得更慘。關彤有一七六公分,又戴安全帽,邊正文大概把她看成男人而狠狠修理。

“你說邊正文只會吃喝玩樂、泡馬子,你知道嗎?他從小學跆拳道,我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他有學跆拳道。”她歉疚地說。

“你呀,一點也不了解你恨的人,就只知道報仇,結果是我在倒霉,尹塞看到我遍體鱗傷,堅持要我結束粉紅聯盟。”

往常聯盟接到委任,一定會摸清對力韻底細,但這次自己人委任,殷梨說不必調查,只要她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扳倒邊正文……唉。

“我對不起你。”殷梨感到很難過。她害了關彤。

“只要你心里不再怨氣沖天,我的結束也是值得的。”關彤反過來安慰她,“你不用為我難過,女人結婚了,又有了孩子,也該以家庭為重,我想在家相夫教子一段日子,等小孩大一點,再復出。”

“關彤…”

“我和海艷都找到了幸福,顏純呢,我不說她,誰曉得她到底成年沒?倒是殷大姐你虛長了我們幾歲,卻跑在我們后頭,該加力口油喽。”

“只能說我沒你們好運,或者說我沒你們厲害,居然能收服壞男人,不僅為社會除害,更為自己創造了春天。”她羨慕的說。

關彤以前是她們四個結拜姐妹里面最不可能結婚的,誰曉得跌破所有人的眼鏡,拿到第二名。

情緣來的時候,真是城牆都擋不住喔。

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中國小姐是親善大使,而關彤是婚姻大使,動不動就勸她和顏純趕快找個好男人嫁去。雖說世上的好男人不是沒有,但也要有緣份啊。

“你還是不會說話,什么除‘害’,好像我老公和她老公都是害蟲,”關彤低聲笑,“一個臭蟲,一個跳蚤啊。”

“不,他們以前都是女性公害。”她也笑了,“你是用什么套牢尹骞的?”

“用皮鞭套。”關彤吃吃地笑。她和尹骞的愛情故事,還真跟皮鞭有關。“其實也沒有用什么,我想關鍵是在愛,他愛上我,所以心甘情願為我放棄復國。”

好好喔,關彤是尹骞先愛上她,又愛得半死:“尹骞那時還有好多女人,你不介意嗎?”她又問。

“沒有女人不介意這種事的,不過,他有了我后,就和那些女人說再見了。你一直向我討教感情方面的事,是不是因為那個男的?”

她胸口一緊。“哪個男的?”

“裝蒜!昨天晚上在你家的男人!”關彤精確地指出。

“你答對了。”她的聲音降了半階。如果能說謊,她會說,但關彤不是顏純,沒那么好騙,何況關彤昨晚就認定她藏了個男人。

“什么時候帶給我們看?”關彤高興的問。

如果真帶到她們面前,她想她們會暈倒。“沒那么快,你先不要露半點口風,因為也許“……不成。”

“我知道了,你想等大事抵定,給她們一個驚喜。OK,我嘴巴縫起來了。”

“真的不能說喔。”她再叮咛一次。關彤是想瞞也瞞不住,但能不讓其他人知道是最好。

‘我不是小倩的姥姥。”關彤嗤之以鼻地說,然后丟給她一個媲美手榴彈的問題,“你們到哪個階段,A、B,還是c?”

殷梨被炸亂了陣腳。“我……我英文不好…”

什么不好問,問這個!

“唉喲,英文不好是不是,我可以教你。A、B都是上半身戀情,涉及不到床的尺度,c呢,就是他的鋼管進人你的銅管里。”

這關彤,結婚后,說話愈來愈黃。“我和他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我只聽過小龍女,沒看過小龍男,你可不可以約他到真鍋咖啡,我在遠遠的地方偷看他一眼就好了。”竟然有某男子在殷大美女面前,不失柳下惠風范。這種曠世奇男子,不看抱憾終生。

殷梨差點笑出來。邊正文哪有資格做小龍男,大野狼還差不多。

“沒什么好看,不就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真不大方,我又不會上前做你們的電燈泡。”

“先把好奇心存在銀行,有機會讓你們見面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去看我老公,不跟你話了,拜拜。”

掛下電話后,她發現邊正文倚在落地窗前看著她。他這樣看她有多久了?

他們彼此對視,誰也沒講話。殷梨的呼吸變得極不自然。他像戴上了一張面具,昨夜他行為的跡象已不復存在。

可是今夜呢?他還會不會有那個意思?

假使他有,她能夠逃過他的魔掌嗎?

好可怕的氣氛。說話啊,一大堆話從殷梨腦中閃過,全都是為了劃破空氣中的尴尬,在這些念頭里面,殷梨恐慌地采用了最愚蠢的話。

“啊!你要喝咖啡嗎?我去泡。”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難看的笑了。

他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我們去跳舞。”

她像機器人一樣重復,“跳舞?”

“對呀,昨晚我出去吹風,發現過馬路那里有一家HOTOCK,可以喝酒,也可以跳舞,那里離你家不遠,你的腳也好了,走吧,一起出去瘋一瘋。”

“好吧。”與其和他在家里怕東怕西,不如和他去人多的地方。

他們用散步的方式來到了HOTROCK。殷梨知道這里,年輕人的地方,夜越深,門口排的人龍越長。

推開重重的玻璃門,沸騰的人聲和搖滾的舞曲像風一樣飄出門外。在男女客們投射燈一樣的注目下,邊正文攬著殷梨到了吧台前,酒保以輕快的聲調問他們,要點什么。

“兩杯波本。”他又交代一句,“一杯攙入沛綠雅礦泉水。”

“為什么我的要加水?”她仰起頭問他。

他一揚嘴角。“我怕你喝醉了。”

“今夜不醉不歸。”她朝向酒保說:“不要攙水。”

“我們兩個都醉了,怎么回去啊!”他笑說。

“所以我們兩個中有一個要保持清醒,那個人就是我,不然你也扶不動我。”

酒保以絕妙的指法挪舉酒杯,端端正正地擺在他們面前。“你能再度光臨,實在太好了,已經有好多人問我,你還會不會來?”

“才一個晚上,你就出名了。”她張大了眼睛。”

“你有所不知,昨天多少女人圍著他,劉德華來,也不過,如此。”酒保用手搞著嘴,“唉呀,我又多嘴了,你是他女朋友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一點都不為所動。”

“我不是他女朋友。”她硬梆梆地說,“只是普通朋友。”說完,她舉起酒杯,一口、兩口地含人喉中,覺得酒味還不錯,尤其是酒杯里的冰塊。

“有必要解釋那么多嗎?”他挑起單邊眉毛。

她用手指戳他的胸口。“難怪你做不了總統,華盛頓砍櫻桃樹的故事沒敢發你誠實的重要。”

“我也不想做總統,太累了,只想潇灑走一回。”、

“做不了不說。”她把手伸向酒杯,察覺到是空的,低聲地說,“我還想再一杯。”不知怎地,今晚她特別口渴。

“不是我要灌醉你,是你自己要喝的喔。”邊正文臉微揚,向酒保示意,然后他附在她耳邊悄聲說:“酒喝多了可是會亂性?今晚我得小心喽。”

“去你的!”她大發嬌啧。

“意思是要你少喝點。跳舞不?”他伸出手。

“我不會跳舞。”她瞪著他的手掌,好像上頭布滿某種怪異危險的傳染病菌。

這輩子她唯一不可能扮演的角色就是舞蹈家。

她的手腳比和她一樣身高的女人長,所以她不適合跳舞,尤其在人擠人的地方,她手腳伸出去,就會打到人或絆到人。

“沒有會不會,只要有腿都可以跳,隨著音樂,前后左右搖擺罷了。”

“不准強迫我,我不習慣在陌生人畫前搖擺身軀。”

“沒有人要看你啦。”他皺起眉頭。

“你現在是這里女人的焦點,她們看你,自然就看到我了。”她用下颔指鄰桌的女客們。

他有點使不上力似地。“我被你打敗,好吧,我自己跳。”邊正文真的去跳舞了。殷梨留在坐位上,執起杯子,看著透明色的瓊液,“莫使金樽空對月。”她一口氣喝了半杯。

酒吧右側的舞池傳來了騷動,擠成了人牆,鼓噪著、拍手著。殷梨在吧台前站起來眺望。舞台的中心清出一小片場地,有個人正在跳舞,是她認識的——邊正文。

邊正文的舞姿極好看,好看的讓人感歎,感歎自己的好運氣得以觀賞這華麗的視覺官能享受,不分男女,大家往前推擠著,不時有女孩子尖叫著。

在他的舞姿中,讓所有的人掙脫了身體上的拘束,開始跟著強烈的節奏搖擺,盡情搖擺。

所有人的搖擺,不如邊正文一人的舞姿,殷梨發覺她的眼睛離不開強烈的閃光燈下,邊正文舞擺的美好同體,她也發覺到女客們不時向他沒送溫柔、眷戀的目光。大概只有春風,才能讓滿室花朵通用女客們的心神隨之蕩漾。

她邊欣賞邊把波本酒含入口中。杯里的冰塊發出碰擊聲響。

“要看住這種男朋友不容易吧?”酒保說話。

“是啊。”她優雅地歎了一口氣,然后將視線移至酒保身上。“還好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是告成過你了。”

“你是這么說過沒錯,但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要的不只是朋友。”

她有那么明顯嗎?“你有老花眼。”

“女人都是口是口是心非。”酒保說,手一拋,搖酒器在空中滾翻兩圈,反手抓下繼續搖晃酒液。

殷梨翹起嘴:“男人都是自以為是。”她的聲調中帶點勝者的口氣。

頂著一頭金發的女人,很會掌握氣氛,一曲音樂未了,他又跳接了更煽情的流行舞曲。一個穿著豹紋緊身衣的女人跳入舞池中心。貼近邊正文的身體擺臀蹦跳起來,那肢體語言充滿了叫人臉紅的挑逗。

和邊正文跳舞的那個女人,不是吉兒嗎?也是一位記者,美麗、窈窕,但是人盡可夫。他與吉兒邊跳邊會話著。他們認識?

“那個女人昨晚也有來,后來還和他一起離開。”酒保滲出謎樣般的微笑。

昨晚沒讓他得逞,他出去原來是去找女人洩欲!不要臉的男人!

殷梨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不用跟我報告,他的事與我無關。”她將杯中的余酒一飲而盡,把空酒杯推向酒保,“再給我一杯吧。”

“對不起,那位先生交代你最多只能喝三杯。”

“我已經過了十八歲,他也不是我的監護人,你盡管倒酒,我會付錢的。”

“真傷腦筋。”酒保搖搖頭,將冰塊投入杯中,倒人玫瑰茄約兩指高的量,調好后將酒杯滑送過去,酒杯准確的停在她的正前方。

“有錢賺就好了,管它傷什么腦筋。”她在把酒杯挪往紅唇時之后,她又喝了一杯。突然,砰地一聲,殷梨僕倒在吧台上,她聽到自己的前額與台面的巨大撞擊聲,並因此嚇了一跳。很奇怪的是一點也不疼,只是有點想吐。

邊正文扳起了殷梨,以一塊冰毛巾覆住她的鼻子。“你醉了。”

“我沒有!我清醒得很。”她高聲說,而且還兩手誇張的在空中揮舞著。

邊正文看了酒保一眼。“她真的醉了。”酒保聳聳肩。

“我是只小小鳥,飛就飛,叫就叫……”殷梨擺動著雙臂,像長

了翅膀的小鳥似的,在空中飛翔。

“拜托,音量調小一點,不要妨害鄰居安寧。”

邊正文轉過臉,對著背上的殷梨說。“這女人酒品不好,醉了會大吵大鬧。”

“好嘛,好嘛,我不唱歌,我要玩騎馬打仗。”她拍打他的肩頭。

“女戰士,你不是騎在馬身上,而是騎在人的背上。”他提醒她。

“你還說我醉了,你才醉了,你這樣不像馬嗎?”她兩腳夾了一夾他的腰身。“快跑!”

“你的醉話,只有醉人才聽得懂。”

“我沒醉,你昕不懂中文啊?”說完,她雙手癱垂在他的胸前,豐滿的胸脯就這么緊貼了上來,而她陷入昏睡中。

她那兩團富有彈性的軟肉再不挪開,他保證會在路邊要了她。他那話兒已經迅速地反應了起來,幾乎到了一個爆炸點。邊正文加快腳步,朝著他們的窩走回去。

經過大樓管理室前,突然管理伯伯從窗口叫住邊正文,以極濃的外省腔同他說:“殷小姐又怎么了?”

“只是酒喝多了。”

“她爸媽不在台灣,但是交代過我要我多注意她。先生,你們現在是在同居還是在試婚?你會娶她嗎?”管理伯伯表情嚴肅地問。

“我和她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謝謝你的關心。”他禮貌地回答。

“殷小姐是難得的好女孩,你可不要辜負她。”“我知道。”邊正文微微點頭,然后往樓梯走去。她是多難得、多可貴的好女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女人總是樂意給他他想要的一切,而且通常樂意付出更多,在他的記憶中,有無數急切,甚至過份急切的女人隨時在等候他、引誘他、獵取他、糾纏他。”

殷梨卻截然不同,在他擁她入懷時,她先是抗拒,然后本能地回應他,但到了緊要關頭,他可以感受到她害怕了起來,假如她是其他女人,他可能早就長驅直入了,可是對她,他卻不敢這樣。

為什么他如此尊重她的純潔?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久,直到昨晚才有答案。

昨晚,又一次求歡不遂后,無意中,他踏進HOTROCK,在里面他出盡了風頭,享盡了女人投懷送抱的艷福,感受上,走出殷梨家時的郁卒全消散了。

同時,他認為自己會郁卒,是因為幾天來只看到一個女人,又得不到她的緣故,所以只要和另一個女人上床后,她就不會再影響到他了。

他開始搜尋一夜情女人,吉兒正好也來。她是他史丹福的學妹,也是今晚和他跳熱舞的女人,曾有一段日子他們很親密,她是個無肉不歡的xin交狂,做起愛來像我倆沒有明天似的,非得在床上搾干他不可,她也很能配合男人在床弟間求新求變的性花樣,不過,當他知道她想和他天長地久時,便逃之夭夭了。

雖然他同意女人在性享受時也可以盡量開放,但是如果要他娶像吉兒這樣性需求特別強的女人,連他外號亞洲鐵男,只怕也要逃跑。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長久維持和這樣女人的婚姻關系,還沒到中年不是精盡人亡,就是綠帽隊長。

但昨晚他卻和吉兒一起走進賓館,原因無他,他要把自己積郁許久的庫存,毫無保留地全用出來,絕對不憐香惜玉,也不存在什么粗不粗暴的問題,他要狠狠的干,而這只有她能承受。

誰知昨晚,他從亞洲鐵男變成了‘亞洲軟糖’。

一進賓館,在他剝掉吉兒衣物,扯開內衣這些必經過程中,腦海浮現的畫面竟是殷梨在瞪著他,好像十分不恥他即將要做的事。就是因為這樣心神不寧,他那話兒遲遲不舉,吉兒忍不住想為他吹蕭,他卻推開了她,告訴她他今晚不想。

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裸女當前,他竟然不動如山,一點見色心喜的沖動也沒有。

他就是在那時突然了解:這是因為心里對一個女人動了真情,所以無法再和其他女人有肌膚之親。

那個女人什么時候對他施了魔咒,也許在他對她做測驗時,或許是更早之前,只是他不知道那就是愛,以為不過是男女兩性的相吸而已。“小姐,台北到了。”他說,手微微抖動。

“到了啊。”她兩眼無神的說。

“真好命,到門口才醒過來,我像馬一樣背著你走過兩條街。”他彎下身讓她下來。

“下次你喝醉,我背你回來嘛。”她扶著一面牆,試著不讓自己的身體太過歪斜。

“你到底醒了沒?”他一手抓著她的臂膀。

“醒了,我眼睛不是張開的嗎?可是這腳有點不聽使喚。”她說,不能抑制自己地像傻瓜一樣地笑著。

“給我鑰匙。”邊正文伸出一只手。她那樣子,真是讓人想笑。

“哎呀,你不相信我是清醒的啊!”她的手亂舞。

“你把鑰匙掏出來,我就相信。”

“那有何難。”她掏了一陣,咬住嘴唇,“怎么沒有……”

邊正文差點被口水噎到。“你是掉了,還是根本忘了帶出來?”

“我……我好像門砰一聲就跟你走了。”她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

“看來我們要投宿賓館了。”他一手支著殷梨的臂膀,拖她走向樓梯。

在群魔亂舞的末世紀里,似乎再不到什么可歌呵泣的場景了,新新人類不再動不動生死相許,相反的,他們充滿冒險犯難、挑釁顛覆的精神,尤其在床上。

于是大量的賓館因應市場需要而叢叢滋生,一條街漫過另一條,甚至伸人住宅區的小巷道,像一把四散的紅色火炬,每個賓館都是一幢春火殷切的欲海,延燒著整個都市。

“小姐,對不起,我們只剩一間一大一小的床,如果要另外一間,還要等大約一小對。”櫃台小姐很客氣地說。

“這附近還有別間嗎?”他回答得很技巧。

“我哪知道。”她不知在跟誰生氣地說,然后回視櫃台小姐,“好吧,就那一問。”此時殷梨體內的酒精量,正好揮發到鎮定神經的程度。醉意過去了,她的思考反而比平時冷靜清楚。

為何命運之神總是喜歡弄绉一池春水?今天是狂歡無罪的周末夜。

來這之前,她就怕有這種事,卻偏偏還是出槌。

今夜,她和他在匯聚著沖天欲火春情的賓館里會那樣嗎?

雖然她全然確定自己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但他的索求只是出于占有與欲望,如果她為欲求折服,事情將會是一團糟。她叮以預言自己的未來,一個悔不當初的女人。

邊正文領先踏人房內,“大床我睡,小床你睡。”

殷梨環抱雙手在胸前。房間四面,連天花板都鑲飾鏡子。那張床不知躺過多少對赤裸身體……也許,那條白色床單還恰好是邊正文昨晚身下的……

“你知道這間賓館,是因為昨晚和女人來過?”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

“來是來過,但什么也沒做。”

她對他沒去不敢置信的眼神。“少來了,入寶山,你會空手而回?”

“的確很難讓人相信,不過那是千真萬確的事。

你知道我是為了什么沒和女人辦事?”他眼睛里堆滿了柔情,款款地向殷梨投射。“為了你。”

殷梨的眼睛圓張。他的話太今人震驚了。他的眼里有一江春水在為她泛濫。殷梨的心隨之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跳起來,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我……我去……洗臉。”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后傳出,“你又想逃避,至少聽我把心里話講完嘛。”

地回視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流露出先前那么強烈的感情。“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她坐到單人床的邊緣。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過世了,我父親因為我失去母親,對我有求必應,只要我開口,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是個被寵壞的小孩,而長大后我所碰到的女人更使我深信不移”

他跟她說這些做什么?殷梨有些迷惑。

“我得到太多,也太容易了,所以不懂珍惜,不管是東西還是人,直到上天讓我遇見你。一開始我就被你吸引,但我知道你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又救過我,不能對你有非份之想,可是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想得當我誘拐你不成,才會提出結婚。”

邊正文的神色黯淡下去了,“沒想到你那么討厭我,還是向我說不……”

不,不是討厭,她只是怕,怕付出的收不回。

殷梨在心底呐喊。他英俊的面容上有一種受傷的表情,她幾乎忍不住想去摸摸他,想去親吻他。但,終究只是想,沒有去實行。她多少聽出他要表達什么,但在他還沒說出那三個字前,她只能按兵不動,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昨晚帶女人來這,我天真的以為完事后我就不會那么在乎你,不會老想要得到你,可是我發現我錯得離譜,我是在緣石求血,那時才知道我愛上你了。”

“你是真心的嗎?”殷梨的心在狂跳。

就算在她甩掉了牙箍,換上了隱形眼鏡,看見鏡中人的那一刻,也並未感到如此深刻的喜悅,但喜悅之外,還有股小小的不安。

他眼中的深情,她看得見,但他心中的深情,她看不見。

“再真不過。你不是說你分辨得出?”他挫敗地說。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說。

“我——是——真——的——愛——你!”他一字一字清楚地說。

她靜默地歎了一口氣。“我真希望能沒有一絲懷疑的相信你。”

邊正文伸出手把她拉過去,吻吻她的嘴角,用手指替她理理凌亂的頭發。“要我怎么證明?”一個畫面閃過。他舉起右手。“如果我邊正文欺騙殷梨的感情,以后成愛滋病帶原者。這誓夠不夠毒?”

“神經啊你!這種誓也發得出來。”她豐滿誘人的嘴唇掀動著,“你要是有愛滋病,不知多少女人跟著受害唷。”

“我不會有愛滋,以后也不會有多少女人,只有你一個女人。

“我怕我一個滿足不了你!”她酸溜溜地說。。

“不試試,怎么知道你滿足不了我?”邊正文狡詐的笑著。

真笨!居然踩到地雷。殷梨馬上變得不自在。“我……我去洗臉。”

“還有沒有別的說詞。”他輕笑。“如果你還沒准備好,我不會勉強你,但是希望准備的時間能短一點點。”她紅著臉對他做個鬼臉,“慢慢等。”然后沖入浴室。老天!漫漫長夜才開始……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22-9-15 09:30: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可以感受到有一些危險的因子飄蕩在空氣中。

殷梨清了清喉嚨,“請你轉個身好嗎?我要脫牛仔褲。”去跳個舞,她不可能帶著睡衣,而她又不習慣穿牛仔褲睡覺。

“不好。”邊正文咧嘴而笑,“你的裸體,我想像過不下千次,你何不全都露,讓我看看和想像中差多少?”

她反射性地拿起枕頭奮力的朝他丟去。“不要臉,色狼!”在他接住枕頭的同時,她注意到他的胯部明顯地突起著。男人都是色鬼投胎,說到裸體,那里就有反應了。

“食色性也。”他熾熱的眼睛盯著她。“沒有男人不愛看未著寸縷的女人,花花公子還是世界上最暢銷的雜志呢。”

“你想看裸女,可以去買花花公子,我的,不打算展示,所以轉過去!”

誰要看書上的裸女,要看就看她的,而那只是早和晚的問題。邊正文轉了個身,雙手放在臀部上。

她突然意識到他背部線條很勻稱。羞不羞啊你!殷梨責備她自己。除了那次他自暴下體,她從不曾注視男人的胯部,或是他們屁股的形狀,今晚為什么她的眼睛會瞟到那方向去呢?

她要忘掉這個問題,好好睡個覺。

“晚安。”她溜到小床上蓋上被單,將自己縮在一角背對他而睡。

“晚安,祝好夢。”他轉過身望著她,想到被單下面那緞子般光滑的肌膚,他的心一陣陣發熱。

現在這個時間,身在這里每間客房的男與女,可能都在做那回事。可憐的他,得做柳下惠。

怎么會有柳下惠這種男人?他一直想不通。其實,男人是西門慶的多;柳下惠的少,千萬男人中才一個,性無能的那一個。

殘酷!將地球上最美麗的女人,和像他這種血氣方剛的男人放在同一個房間里,卻不能抵死纏綿,無疑是酷刑。

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分裂成兩個人,rou體的那個有強烈的欲望,而腦子的那個卻壓抑著這種欲望。

唉,殷梨難道不知道男人是被下面控制的,她想要讓他‘忍’多久?

她可以聽到他脫掉衣服,翻來覆去而使床震動的聲音。她倦得不得了,但是她知道她睡不著,因為他睡在離她只有一尺之遙的地方。

他那一根消腫了沒?聽說男人那里充血時,旁邊又沒有女人,會去廁所自行解決,可他沒去廁所。突然間,她被一種巨大的煩惱攫獲並重重占領住她的思緒。

立即想到的是他會不會趁她熟睡時摸上她床,然后自由進出她?

她的心在怦怦亂跳。雖然她把頭趴向另一邊,看不見他的動靜,但卻明顯的感受到身后傳來一道炙熱的目光。邊正文並沒睡著。

他歎口氣,像樹葉輕輕從枝頭落下的歎息聲,但那似乎驚嚇到了殷梨。她抓緊被單以為他要來侵犯她了。

仿佛過了,一世紀,邊正文始終沒有武力。她模糊地感受到一些什么,一股失落的猛浪狠狠襲來……她不經意地翻個身,他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殷梨心頭一震,不覺立刻回過頭去。

“你也睡不著啊。”他開口說話,聲音里有幾分的沙啞。

她側過頭去,“你感冒了?”

“可能是冷氣太強,而我又沒穿衣服,殷梨,我一直在想你……想抱著你睡。”他羞赧地說:“你就睡在我旁邊,我沒法不欲望勃發。”

台燈暈黃的光團罩著他的臉,她清楚地看見他腼腆的表情,有些感動。她清楚知道,這一刻,那怕被情愛傷害的極致恐懼,已藹然無存。心里想著不管明天后天到底發生什么事,今夜她都要同他做愛!

她掀開被單,一件件地脫下衣物,一絲不掛地躺到邊正文的身旁。

他並沒翻身向上壓住她,反倒坐了起來,伸手扭亮台燈,一時間室內通明。“我想看你的裸體。”

“不……”她說著,但是太遲了,他已經拉下蓋在她身上的被單。

他用膜拜的眼神梭巡著她全身,“天,你真美,我到現在才知道活色生香是什么意思。”她注意到他的男性象征立刻膨脹到完全的長度了,她的臉突然變得绯紅。

“關燈啦,我會不好意思……”她垂下眼睑,長長的睫影輕顫著。

“我不會不好意思。”明知道她會難為情,他還故意用他的鋼管摩擦她的大腿。

“你好壞……”她嘟起嘴。

她整個臉頰都酡紅了,由于她的膚色雪白,所以那種艷紅色,像是從她的皮膚下直透出來一樣。

她的眼睛半閉著,充滿了春情,而且她高聳白皙的ru房微微顫動著,全身都散發出讓人無從抗拒的媚惑力。他感到心蕩神馳。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邪惡地、放縱地笑著,並伸出手碰觸她像緞子一樣柔滑的肌膚,霎時,他感到他的手興奮地刺痛著。

像所有者般,他雙手在她山川壯麗的同體上瀏覽著,不停地親吻著他撫摸過的地方。

“殷梨……”他輕呼了聲,把頭埋進她深陷的乳溝里,用舌頭舔著她的乳尖。

在邊正文的撫摸和咬吻下,她對他的渴望又一點一點升騰下來。是的,她知道,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全部的身心都只想屬于邊正文。她動情地撫摸他結實的背肌。

那生理上的渴求被挑起、被迫切的需要著。如果她的肉欲得不到滿足,她會死掉的。她已知道什么叫做對男人的需要了。那就是希望他的挺立穿刺她的體內,讓她瘋狂、讓地迷亂。她感受到火熱的核心律動著、等待著、蟄伏著。

她已為他做好了准備。

邊正文離開她的下半身,吻上她的嘴巴。她從他口中嘗到一股麝香的味道,那是她自己的興奮液。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壓在她身上,胸部壓著她的ru房,他的男性氣概在她大腿密合處摩擦。

它太強壯了。她忍不住輕輕向后縮。

他一面輕吻著她的耳垂,一面含糊不清地說:“我不會弄痛你的…”

“少騙了。我雖沒經驗,但也知道一定會痛。”她不喜歡他這樣哄騙。

“也只有一下下。”他溫柔安撫。她很怕痛,說不定連打針都怕。

“如果我喊停,你要停喔。”她心里有一層障礙。聽說第一次做那事是很痛的,而她最怕痛,一點痛都忍受不了。她也早想過,將來生小孩,找代理孕母,她只提供卵子。

殷梨的身子扭動了起來,呼吸的起伏越來越快,吸氣吐氣,伴隨著吟哦,“正文……”她完完全全迷失了,體內酥癢難耐。

慢慢地,帶著無限的輕柔,他抬起她的屁股迎向他的壯碩。

她用手撐住他往下挺進的身體,告饒地說:“不要,好痛。”

“那只是薄薄的一層,很快就可以戳破,沒有它,你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所有歡樂的事都是一樣,像生孩子……”說話間,他繼續挺進。“乖,忍耐一下……”

陽光被擋在密實的厚窗簾外。殷梨依偎在他懷里,赤裸的柔軟同體又激起了他的欲望。不可以!

整晚占有她好多次,也該讓她休息,摸摸就好。邊正文恣意撫摸她的ru房。

在寤寐之間,殷梨正在做最后的夢里纏綿。那是一個有關月光與海洋的夢,皎潔的月光默默投射在南太平洋的沙灘上,兩棵棕榈樹像誘人的草裙舞女郎一樣,在微風中優雅地擺動著,陣陣清風也將數千朵熱帶花朵的芳香散播到每個角落。

她在沙灘上奔跑,好像有人追著她,她看清了追她的人,是邊正文。’

他稜角分明的臉孔在月光掩映下,生動、熱情。他伸過一只手撩開她的衣服,柔軟的绫緞立刻無聲滑落,露出她挺秀的雙峰,他溫熱的手掌撫摸她堅挺的ru房……她的嘴唇微張,吐出幾個字,“邊正文。”

終于轉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邊正文近在咫尺的大特寫,嚇了她一跳。“你怎么在我床上?”語中有著初醒的沙啞。

“不要告訴你把昨晚的事給忘了,HONEY。”他擠擠眼。

她沉默半晌,忽然臉紅了。“都是你啦,說什么要抱我睡。”

“我只是說抱著你睡,”他捉狹親密的嘲弄,“怎么曉得你就把衣服給脫了。

“你的意思是我會錯意,表錯情喽!”她嘴翹得半天高,“還來!你把我的清白還給我!”

“你要那一層是不是?好嘛!”他笑道:“明天我去割包皮給你。”

“惡心!誰要你的包皮。”她啐了一口。

“你呀。”他忽然親吻她的太陽穴和耳朵。“我還想要你一次。”

他們互相擁抱著,彼此的氣息在對方肩上輕灑。在這靜靜的清晨,感到平靜與美好。

“該走了,今天再不去報社,老編可能會把我換掉。”她離開他的身子,開始找她脫下的衣服穿上。他仰躺在床上,用手枕著頭,注視著她。

她穿好衣服。“你怎么還賴在床上?”

“我們一夜沒回去,如果現在一起回去,管理伯伯大概會叫住我們講人生大道理。”他說,“你先回去,我晚點回去,如果你去上班了,就把鑰匙放在腳墊下。”殷梨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不來個吻別嗎?”他推開纏在身上的被單,由床上跳起來。

時間過這么久了,他那里竟然還沒回復正常!

她咽了咽口水。“不了,我怕吻下去沒完沒了。”說完,她走出房間。

’出了賓館,才發現天氣好得不像話。陽光燦爛,暖洋洋地落在身上,讓人跟著懶洋洋起來,有點什么事都不想做,但不行,她還沒人養,要吃飯就得要工作,殷梨想起沒帶鑰匙的事,于是先繞到鎖店找鎖匠開門。

鎖匠把門打開后,接下來的步驟是制式的,殷梨漱洗,換穿上班服裝,對鏡梳妝打扮。原本白皙的膚色只消上點唇彩,五官立即.明艷活生起來,雙手沾點慕絲把一頭長發挑得如云蓬松。出門。招!”

一輛計程車,開往報社。

一進到采訪部,王安妮見到她,哇個不停。

“哇!哇……哇……”。

“哇什么啊你?”殷梨臉上帶著笑意。

王安妮充滿疑惑地直視著殷梨。“你這幾天不是在家養傷嗎?怎么皮膚晶瑩剔透,神情充滿光彩,像是去談戀愛?”

她心一顫。“亂講!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去哪談戀愛?”

“說的也是……”王安妮像發現新大陸,突然撥開她的頭發。“吻痕!”

該死的邊正文,又不是熊,干嘛在她脖子上做記號,害她百口莫辯。殷梨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對,我戀愛了。”

“他是誰?怎么從沒聽你提起過……難不成是因為你腳扭傷……他是中醫的推拿師?不可能,那種醫生的年紀都很大,哎呀,殷梨,我猜不到,你快告訴我他是誰?”王安妮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她突然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反正是個男人。”

“廢話,當然是男人,你又不是同性戀。”土安妮非常情緒化,“男人有很多種,又不,每個都一樣,他是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最重要他英不英俊?不英俊就不要了,不然可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呀,有人說他是李奧納多狄卡皮歐。”她的嘴角拉成一個半圓。說這話的人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女人。

“你的狗屎運真好。怎么認識的,應該是最近吧?”

“十年前就認識了,他是我的初戀情人,你也知道,初戀很少成功的,幾天前我們偶然重逢。”

她笑得滿心甜蜜:“一下子天雷勾動地火。”

“我看是干柴碰上烈火吧,他使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了。”王安妮低聲地笑,“我原以為你到老都會是一張白紙,說不定還會有老處女的變態心理……”

殷梨臉發燙。“停!別再說了,我會難為情。”

“不要我說,我偏要說。你不是那種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可見你十年來對他沒忘情,所以才會這么快和他有性行為。”

的確很快,才五天她就和他巫山云雨了,殷梨想,她知道了,她會這樣,都是為了愛,為了地對邊正文刻骨銘心至極的愛。

在她怔仲時,電話響了,殷梨按了閃燈的按鈕,“殷梨。有什么事嗎?”

“殷姐,有人找你,我請她到會客室坐了。”

王安妮靠向殷梨,對著話筒問,“是男的,還是女的找殷梨?”

“讓你失望了,女的。”總機小妹笑著說,然后掛斷。

“沒意思。”王安妮失望地說:“我還以為會是,說曹操,曹操到呢。”

邊正文不可能來報社找她,因為這里都是記者,他怕被人認出。不過,在會客室的女人會是誰呢?殷梨推開會客室的門。

吉兒!

“嗨,殷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誰。”吉兒揚起一邊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

殷梨點頭。報業的公共汽車,很多男人上過。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來拯救你的。”吉兒從皮包堅掏出維珍妮香煙。“我煙瘾犯了。”

本來想告訴吉兒這里禁煙,但算了,這女人不會聽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這里只有兩個人,如果上帝要拯救她們中的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邊正文,我特來警告你,不要被他騙了。”吉兒點了煙,煙味沒有預期中嗆人,反倒是沁涼的薄荷昧。

“他要騙我什么?”殷梨一顫。

“身體啊。他在史丹福聲名狼籍,很多外國妞都上過他的床,我也和他好過,但他不會跟女人長久,玩膩了,就尋找下一個目標。”吉兒打量她,“像你這樣漂亮又純潔的女人尤其要提防他,他不是因為寂寞而找女人,當然更沒有感情的因素,他是那種像是要證明自己很行,什么女人都把得到的男人,有些男人就是這樣——他們體內天生就有一個魔鬼。”

殷梨的胃仿如正在冒泡,異常難受。“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提防他。”

看樣子,她還不是很相信。“前天晚上我跟他去賓館開房間,他表現得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狗。”

吉兒把溜下的秀發用手撥回去,裝出很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不是認真的。”

邊正文對她像穿過的破鞋一樣,以為可以隨手一扔。哼!不給他點教訓,她吉兒名字倒過來念。

那晚在PUB,看得出邊正文似乎對殷梨動了真情,哼!她不會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說他什么也沒做……”她眉尖微蹙。“你該不會相信他吧?”吉兒驚叫。

“我該相信你嗎?吉兒小姐你的動機也讓人可疑,我和你不算認識,你為什么特別跑來告訴我邊正文不好?”

“我是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不想你被那種人面獸心的男人騙了,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想你有辦法查到他在史丹福的韻事,還有這卷錄影帶是我和他那晚的做愛實錄,如果你有興趣看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貴報剪輯室。”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和吉兒踏人剪輯室。

看著屏幕上交歡的男女,殷梨的血液愈流愈緩,手腳愈來愈冰冷。

“相信我了吧?”吉兒眼里閃過一絲陰險。

其實,這卷錄影帶是她和邊正文在大學同居時,她偷裝針孔攝影機所拍下來的,不過她相信在這種情況下,殷梨不會去注意屏幕里的男女似乎年輕了一點。

“對不起,我原先對你有點懷疑。”殷梨像失了魂似的,說話有氣無力。

“沒關系,我不介意。”吉兒取出錄影帶。“殷小姐,不要相信那個男人,他不是好東西,聽說有很多女人為他墮過胎。”

吉兒走后,殷梨獨坐在剪輯室里。

“他不是好東兩……他是那種像為證明自己很行,什么女人都耙得上的男人…”她覺得胸口炙熱,吉兒的話在她腦中、耳邊不斷出現。她閉上眼睛,雙手搗著耳朵,聲音卻在空中盤旋,揮之不去。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星座之星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22-9-15 09:31: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天下的男人都是騙子!”

剪輯室傳出的叫聲把辦公室的人都嚇了一跳,王安妮探頭進來,“發生什么事了?”

見是王安妮,殷梨積壓的淚水在此刻毫無忌憚的爬滿了臉頰。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哭了起來?”

王安妮突然想到剛有一個女人來找殷梨,難道……那個女人是殷梨男友的老婆?一定是的,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

坐到殷梨身旁,王安妮溫柔的將她攬在肩上,像哄孩子般輕輕拍著殷梨的背。

“好了,沒事了,不要哭了。”

幾乎過了一刻钟,殷梨才從痛哭轉為抽咽,緩緩的離開王安妮的肩上。

“你看,你這個愛哭包,把我的衣服哭濕了一片。”王安妮小心的問:“什么事讓你哭得這么傷心?”

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被王安妮這么一問,淚水又泛了。”出來。

“哇塞,我今天才知道你淚腺很發達,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

就腫得見不得人了。”

“嗯……我不哭……”她抹掉眼淚。

“走吧,我們去吹吹風。”

在王安妮的掩護下,殷梨避開了同事們關懷的眼神,跟著她來到報社頂樓。

“女人會哭得肝腸寸斷,通常是因為男人,你的戀情不是才剛開始,遇到什么麻煩了?”

“唉……我遇到的不是麻煩,是災難。”殷梨眼珠泛出一絲晦暗。

“災難!剛剛來找你的女人是你男友的老婆對不對?”

“他沒有結婚。”殷梨歎歎氣說道:“但比那也好不到哪去。”

“我真的被你搞糊塗了,最壞的情況都已經排除了,那你到底為了什么那么難過?”

“來找我的女人是吉兒,她是我男友的前女友,她跟我說了很多關于我男友的事……不好的事……原來你是在吃醋啊,吉兒相好滿天下,你男友和她有一腿不足為奇,而且吉兒的話要是能聽,屎也能吃了,你不要被她煽動了。”

“起初我也不太相信吉兒,可是她拿出了證據,一個有力的證據。”

王安妮催促著,“什么樣有力的證據?”

“前晚她和我男友做愛的實況錄影。”殷梨靜默穩穩地回答。

“我的天哪!吉兒怎么那么變態,做愛還要拍下來,供日后觀賞啊?”王安妮咋了咋舌,“說不定,她想借錄影帶勒索其中有些已婚男人喔。”

“她拍那個的,心態是什么,我不在乎。可是,我男友信誓早旦地告訴我,他前晚沒和吉兒怎樣,他騙我的心態,才是我在意的。”殷梨咬了咬下唇。

邊正文騙她的心態,就是想和她上床,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被同一個人騙兩次。

回想起昨晚,殷梨覺得污穢,全身的皮膚開始發癢。她讓他進入她,一遍又一遍,而更可恥的是,她還yin蕩的叫出來,配合他的節奏扭動身體。

殷梨從大廈頂樓望下去。從這里跳下去的感受是什么?

殷梨覺得有點昏眩,眼前的視野開始像唱片一樣旋轉了起,身體有些搖晃。

“殷梨,你想于什么?”王安妮抱住殷梨的身軀,將她往后拉,遠離圍牆。

“我……可能是往下俯視的關系,頭有點暈。”

她說,聲音有點虛弱。

“你要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要跳樓自殺。”

“自殺?”殷梨重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有上帝才有權決定生死,何況自殺是會打人地獄的大罪。再說,該死的人不是她,是邊正文!

“我不會那么傻。”她清脆地說。

“那就好,感情的事看開點,也許下顆石頭會更大。”王安妮安慰地說。

“石頭大絆腳。”她直接反應地說。

女人總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什么下一個男人會更好,照她的看法,有些女人就是遇石到好男人,而就算遇到,她未必喜歡。

“會開玩笑,表示你沒事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會有心情上班,干脆請假回家休息好了。”

“才來上班,半天都沒到又請假,這樣不好,我的年終考績會吃丙。”其實,她才不在乎考績,不回家的原因是邊正文在家里,在心情還沒平復前,她不能看到他,否則她可能會忍不住掐死他。

“殷梨呀,你決定不理你男友,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嗎?”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親眼所見。我再也不會理那個感情騙子,但我會給他好看。”她憤憤地說。那個胎死腹中的報復計劃這回鐵定運行。

“很好,這種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是應該得到教訓。”王安妮認同。

“安妮,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安妮認識美華周刊的編輯,她想在美華替邊正文打廣告,影射他如采花蜂完就走,對女人始亂終棄。

“十個忙都幫。”

“我們一直在說的那個壞男人是邊正文……”

王安妮驚呼,“邊正文?不可能,我從酒店公關那得到的情報是他搭今天下午的班機回來……殷梨你被騙得很慘喔,我看有人假冒邊正文騙你,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邊正武,他們兄弟長得有點神似。”

“邊正文是我的初戀情人,我不會認錯,他五天前就回來了,由于某種緣故,他現在住在我家。”殷梨的聲音平淡,恍若敘說一個全不相干的人。

“吉兒說他在史丹福聲名狼籍,那我雖不清楚,但他在高中也是獵艷高手,記得我曾跟你說過他傷害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就是我。我想把這段故事告訴你在美華的朋友,請她寫篇他的八卦,至少可讓一些好女孩石再受騙。”

“這個忙我幫得上。”王安妮輕拍著她的手。

“我有一個地方不解,既然你高中被他傷害過,應該有警覺了,為什么他早來才五天而已,你那么容易又愛上他?”

“會這樣,我想一方面是因為他騙女人的道行很高,另一方面就是我對他有所期待。”她已不相信他說對女狀元感到歉疚的鬼話,那只是一種策略,通常把自己說得很仁義道德的人,其實是最虛偽的人。

“他所有的條件都那么好,也難怪你對他余情未了……可惜,他要是真心相待該多好,唉,為什么向男人要一個承諾這么困難?難道二十世紀末的情愛,果真只能是一場游戲一場夢?”

“還是惡夢一場。男人真是太不可靠。所以羅,我們女人呀——當自強。”殷梨微微一笑,“安妮,謝謝你,跟你說說話,心情好多了,我們回去上班了吧。”

回到編輯室,殷梨度過于這一年以來最難過的一個下午。一種低落情緒,像鉛般灌注在體內,拽得她倦怠無比。握著原子筆的手,舉了一下午,稿紙上是空無一字,而腦子里卻是萬般混沌。像要把她的頭給炸開。

這五天的事不停地在她腦里放映,就像一場快速的電影一樣,她看到了這五天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想起了每一句話。

他說愛她,還發毒誓讓她以為在他彎翹睫下的眼睛里看到了愛,好似船難失事一樣,罹難者一陣暈,看到地平線那端天際的云,卻誤以為與大地相連.其實不過是幻想。

是她的不對,他的意圖昭然若揭,一開始他也明白地向她宣戰,然而她被自己的感情蒙蔽了,自願跳人他張開韻羅網里。

“殷姐,你的電話,分機幾號?”坐在前面幾排的同事打斷她的思緒,回過頭問。

“噢,我的?怎么會打到你那兒?605,轉過來吧,謝謝。”一把抄起響應的話筒。

“請問是殷梨小姐嗎?”

聽筒的彼端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沒聽過的。

“我是。”

“我是邊夫人,想約你見個面,談談關于正文。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在你報社對面的探索咖啡廳。”

“我馬上來。”這位邊夫人果然曾是名律師,一開口就讓人沒辦法拒絕。

拉開探索咖啡廳的玻璃門,近門處一個桌位上坐著一個儀態雍容的婦人,約莫五十歲。那個婦人含笑一眼把她從頭看到腳。

殷梨直覺地走到婦人面前,“邊夫人?”

婦人,點點頭。“殷小姐請坐。”

她在邊夫人對面落坐。“我想先請問你為什么知道我?”邊夫人挽著高貴的發髻,雖然青春不在,但眉眼之間含著端整秀氣。

“吉兒說你是正文的……女友沒錯吧?”

她該想到是吉兒通風報信。“可能快不是了。”

殷梨坦率地說:“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的計劃沒成功。”現在邊正文的敵人,都是她的朋友。”

“我是知道了,所以我來找你談合作。”

“合作?”她揚起眉,“你認為我會跟你合作嗎?”

“會的。我從吉兒那知道正文現在跟你在一起,很多女人吃過正文的悶虧,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但卻是最新的受害者。台灣社會有錢的男人,每個都會尋花問柳,萬里他們父子三人都一樣,我用錢解決過我老公和我兒子正武惹的風流債,但正文在國外,所以你有所不知,他所用的錢不下于他們。”

“你跟我說一俎些,用意何在?”

“殷小姐,我看得出來你很聰慧,也知道我心里的底牌。”

“你不擔心邊正武接管酒店后會倒店?”

“我是一個做母親的,正武雖不成材,但我希望給兒子一個機會,何況我也會從旁協助他,而正文名下已有太多事業了。”

“我們要怎么合作?”

“我希望你當前不要離開正文,直到董事長改選的前一天晚上,讓他服個安眠藥什么的,他投來參加改選,正武就是董事長。事成之后,我不會虧待你。”

她原先的報復計劃,就是用八卦周刊披露邊正文的惡行,使他因人格不好而當不上酒店董事長,在這點上,她們不謀而合,可是她的計策不是萬無一失,這年頭男人始亂終棄不是什么嚴重的事,克林頓也沒因萊溫斯基下台,而邊夫人的計策比她的可行,但想到還要跟他虛以委蛇……殷梨猶豫了。

邊夫人見殷梨一言不發的低頭沉思,又凝重的繼續說:“我知道我是強人所難……你都已經知道他在欺騙你,還要你跟他在一起,但不過就三天,請你務必幫這個忙,我這輩子都感激不盡。”

邊夫人的話,重重搗碎了殷梨脆弱的心。是啊!他欺騙了她的感情,再一次!而這一次心碎情散的傷口,要幾個十年才能愈合?

憤恨的火焰一下子炙熱了她的報復心態,她一定要讓邊正文嘗嘗“欺騙”的滋味!

“好,我答應你。”

接下來的三天,陰雨綿綿,雨雖然不大,但好像怎么也下不完。

這一天下了班,殷梨的情緒壞到了極點,她不想直接回家,所以約了王安妮和其他同事一起去PUB喝酒。

她照例點了一杯波本,第一次喝這種酒,是邊正文帶她去的。那時她就愛上了這種酒,美麗而令人醺醺然的雞尾酒。這酒雖不能解千愁,但稍微醉那么一下下,暫時把自己忘了也不錯。

坐在吧台上,殷梨興沖沖的舉起酒杯,“干杯!”幾個酒杯輕輕碰觸,她含酒人口后,一飲而盡,接著她把空酒壞推向灑保。“再給我一杯吧。”

“哇,殷梨,你是想要喝醉是不?”男同事A君說。

“是呀,今夜我想喝醉。”她很直截了當地說。

“盡量喝,喝醉了我會送你回去。”A君露出笑容。

“男人護送酒醉女人回家,他懷的是什么鬼胎,誰不知道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殷梨醉了是我送她回家,你們這些男人別想趁人之危。”王安妮跳出來護駕。

“看來,我們應該先灌醉安妮。”

同事們笑成一片,殷梨也爆笑了出來。“安妮差點做公賣局局長,你們想灌醉她,恐怕得請到酒仙李白到來,大家干一杯!”

“耶!干!”

在大伙嚷嚷之下,殷梨仿佛也樂在其中,沒人察覺到她心底澎湃起伏的浪潮。此刻,她心底的深處就像座競技場,天使與魔鬼正在角力。明天就是酒店董事長改選日,真要讓他痛失寶座嗎?邊正文的身影在她腦海浮現,天使與魔鬼交織成一股堅韌的粗繩,纏扯得幾乎令她窒息。

為什么會那么不舍?難道對他還存有依戀?

不!殷梨用力地甩了甩頭,像要甩掉惱人的想法。

仰頭一口喝光酒,殷梨的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或許醉倒了,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惡夢,而且這個惡夢再也不會延續下去了!

桌面上的酒杯已空了,尚未溶化的冰塊堆在杯底。“血腥瑪麗。”殷梨對酒保說。下次不能再點波本了,它會讓她想起酒后失身的憾事。

喝了一口血腥瑪麗,殷梨像舔血_般,舔著沾在唇上的鮮紅酒液。她要藉著這個調酒的名字提醒自己,不要再當個天真無邪、相信愛情的笨女孩,也別再留戀這段丑陋的、不堪回首的戀情。

王安妮轉傾著粉頸,搜探似地看著殷梨。“殷梨,你還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殷梨的聲音不覺高八個音階,從她的聲音中可知她的意識已飄遠、模糊。

“別想騙我,你一點也不好。”王安妮若有所思的說著:“少喝點吧,酒是澆不了愁,只會愁上加愁。”

“我的愁是千古載不動……”她幽幽地說,又喝了一口酒。杯里的冰塊發出碰擊聲響。

“我知道你還在傷心,但醉是無濟于事,又不是不會醒,何況醉倒的時候很難受。”王安妮從酒保那要了一條毛巾,要殷梨自己敷頭,她乖乖照辦。

“安妮,我想回去了,你們繼續喝吧。”她邊說邊取下披在椅上的外套。

“我送你……”王安妮跟著起身。她明白殷梨這時還為情所苦,一昧地只想鑽入自己的貝殼中。

“不用了,我並沒醉。”她婉拒安妮的好意。然后坐上計程車,直接回到家。

她拿鑰匙打開門,脫了高跟鞋,打開窗戶,冷空氣跟著跑了進來。

敲了敲門,沒聽到回答,殷梨推門而人,走到邊正文床前。他睡得如此深沉,全沒了三天前的生氣。

那一天和邊夫人一席話后,她去海艷那要了一瓶安眠藥,當晚把磨成粉狀的安眠藥混在邊正文的飲食里,他便開始昏睡,已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

她用指尖撩動他前額柔軟的頭發,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是在做夢嗎?什么夢呢?夢里可有她?

唉!想到哪里去了?殷梨甩甩頭走出去,自嘲地取笑這個荒謬的想法。

洗過澡后,她端了一盆溫水進來,准備要幫邊正文擦浴。拿出擦澡后准備給邊正文換上的純棉睡衣,對折整齊放在梳妝台上,接著她輕輕松開邊正文的衣褲,開始用一塊柔軟的毛巾幫他擦澡。看著邊正文的裸體,她的臉有些發熱。

梳洗好邊正文后,殷梨輕輕地幫他拉好被子,站在一旁蹙著眉凝視他一會,熄了燈,在黑暗中離去。

睡了幾個小時,殷梨忽然睜開眼睛。起先以為是雨下大了,隨后才發覺有人在敲門,而且輕呼她的名字。

她打開門,迎上半睜著惺忪睡眼的邊正文,他一開口就說:“殷梨,我本來不想吵你睡覺,可是我餓得手腳發軟,沒辦法煮東西吃。”

“你生病了,趕快去躺著,我來煮就好了。”殷梨立刻走進廚房,三天來,她只喂過他水,什么東西都沒進食,他的身體再強壯,也會被她弄出病來了。

邊正文癡傻地蜷在沙發上,嘴巴張得大大的。

兩眼的焦點集中在電視機上,好像很不解此為何物似地望著。

看到邊正文像弱智兒似地,殷梨有些擔心。海艷說沒吃過安眠藥的人,不適合一下吃太多顆。她安眠藥的劑量會不會下太重,害怕他從此迷迷糊糊了……

今晚不下藥了,明天早上牛奶里放半顆的量,讓他再昏睡個半天,醒來時大勢已去,酒店董事長由邊正武繼任。

“我煮了你第一天來我這煮的瘦肉粥,還炸了豬排。”她將粥端給他。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得這么快,八天前你腳受傷的夜晚,我煮了拿手稀飯,現在我生病了,換你做給我吃。”邊正文舀了一口吃滿意地贊歎,“你的手藝真是沒話說,比我好。”

“好吃,就多吃。”她用叉子叉起盤子里的豬排到他碗里。

“嗯,豬排里面有太太的味道,我真幸福。”他深情地直看著她。殷梨感到一陣痙攣,然后她恢復神情,冷冷地說,“吃你的粥,不要說那些不三不四的,我不愛聽。”她告訴自己,這種男人的話不能當真,不過是因為他習慣對女人甜言蜜語罷了。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這女人真的很難懂,又很會氣人,我在說發自內心感情的話,你卻不領情,還潑我冷水。”

“這樣就生我的氣,你的度量也太小了。”她諷刺地說:“而你的感情卻太豐富了,不知有多少女人聽過你剛剛那段發自內心感情的話?”

邊正文深深地看了她一會,緊緊握住殷梨冰冷的手,啞著嗓子說:“殷梨,要是你一直在意我那些過去,我們之間最后會是以互相傷害收場。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使你滿意?”

他應該去當演員,而不是董事長,太埋沒他的演技了。

“我承認我小家子氣,但那也是因為你讓我太沒安全感了。”殷梨臉上蓄著厭棄自己的表情。哼,她的演技也是一流。

她已不會再被他動聽的謊話騙去,但當前沒必要跟他攤牌。過了明天,他就會知道狼被狐狸欺騙了。

“殷梨,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很多事不是非要怎樣不怎樣,過去的荒唐事,那是在我還沒遇見你以前,女人不是有句話。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你的未來一定要有我。明天董事長改選后,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她還不曉得明天以后他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嗎!

“我好高興……”她癱瘓地靠向他的胸膛。老實說,她並不想躺進他的懷中,但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舉動是必然的。

“寶貝,我病了三天,也冷落了你三天,先讓我多吃幾碗稀飯,把體力補回來,再好好彌補你。”

他很快地扒光一碗粥,“再來一碗。”

殷梨接過邊正文遞過來的碗,走進廚房,將鍋里的粥舀進碗里。

老天!他想跟她做愛……哦,這可怎么好?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上床,如果他們沒有心神交會,那和買春有什么不同?以他謇看,她是妓女,而在她的立場,他是牛郎。

雖然和他厮纏是至高無上的享受,那種銷魂的感受,她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但只要想到他是把她當成洩欲的工具,她就“不願”。殷梨偷偷將磨成粉的安眠藥攙進粥里。

回到客廳,正看到邊正文在穿鞋。“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去統一超商買刮胡刀,三天胡子沒刮,我怕待會刮傷你細嫩的皮膚。”

她該說他是“體貼入微”,還是認為他是“注重情調’呢?不管是什么,他都多此一舉了。

“你給我回來坐好,先把粥吃完。”她帶著命令的口吻。

“是,娘子。”他向她咧著嘴笑。“那待會就讓你嘗嘗被胡子扎臉的滋味。”

“你是不是每天腦子里都在想那種事?”

“跟你住在一起,是每天都在想怎么剝光你的衣服。”他回到沙發上,端起粥來吃。

“那我豈不是引狼人室了。”她的眼睛注視著他的碗,“多吃點,我特別為你料理的,里面有獨家配方喔。”安眠藥。

“好吃、好吃。”他非常捧場地吃得一粒米都不剩,然后說,“溫飽思淫欲。”

她張大眼睛,看著他靠近,她閉上了眼睛。他的唇濕濕軟軟的。他撥開她的頭發,親吻她的眼睛、頸脈、耳朵。他緊緊地抱著她,兩人一起躺在沙發上。

“我整個晚上都在想這件事,你想不想?”

“我也一直在想。”她說,帶著缺乏說服力的笑容。

“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對我不感性趣。”

“要我證明嗎?”她把手探進他的睡褲里。盡管他不愛她,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他對她的性趣非常高,他只要她在五尺之內就會勃起。

他迷亂地對著她的耳朵吹氣,“寶貝,我為你瘋狂!”他的手摸向她乎滑的小腹,直接滑進她體內,用力按住,上上下下地磨擦。“你有著一個很誘人的小妹妹,好軟好嫩,今晚我要好好弄玉一番,吸吮你的香澤,不行,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掀起她的裙擺,拉下內褲,只到膝蓋地方。

邊正文血液沸騰了,他不顧一切地貼進她的大腿中間,貪婪地吸了一口氣。“上天待我不薄!”他的舌尖在她體內,臉頰貼進她的腿根,滋滋有味地品嘗著。

她竭力想忍住自己可恥的快感,可總是以失敗而告終。事實上,她永遠忍不住下身的酥麻、發熱,以及伴隨而來的歡娛,她也沒法控制情液不要情不自禁地往外流,也不能抑制住乳頭不要往外挺。這些她都做不到。

老天!她想說的是,還好藥量不是很夠!

他剝去她的睡袍。她緊閉雙眼,雙峰輕輕顫抖。當他昂揚著要進人她時,她打開雙腿,低聲申吟,簡直無法思考。

“正文…”她弓著身子叫他,“正文……”

但是他卻已經不醒人事,只是嘴里仍不斷發出呓語,“明天……起床……”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1 01:56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