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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稍早前,保母庄太太臨時來電,想起今晚幫盛琉璃預約了牙醫要做檢查。
盛仕赫接到電話后,直接把盛琉璃送到牙醫診所交給庄太太,隨后再請司機把車子開往士林方向。
“想不想逛夜市?”
只剩她和盛仕赫,這讓呂潑謀有些緊張。
“逛夜市?你確定?”有沒有聽錯?堂堂“盛世皇朝”總裁,煮然約她逛夜市?
“好多年沒有逛士林夜市了,你要陪我去逛逛嗎?”不理會她過度驚嚇的表情,他看著外頭,越接近夜市,人潮越來越多。
“你真的確定……”要去逛夜市?!
他想想,素性把西裝脫掉,把往后梳整的半長發攏松,扯掉領帶、卷起袖子,看起來不再那麼一絲不苟,嚴峻的形象瞬間崩盤。
車子停下來,停在夜市對街。
尚處于震驚中的呂瀅瀅還沒來得及答膝,盛仕赫已經擅自作主拉著她下車。
此時,路口的號志恰好轉為綠燈,他牽看她快步走過馬路,加入逛夜市的人群。
縱使不是假日,觀光夜市也是人潮洶涌。
被人潮淹沒下,盛仕赫根本不怕自己會受到矚目,因為在這里大家的專注力都放在一旁的攤位上,哪有空注意身邊的人?
“先去買副眼鏡。”以防万一,偽裝工作還是不能馬虎。
“眼鏡?”她被他護在懷里,擠在人群中,腳步凌亂,眼前也是眼花撩亂一片,腦袋掠過久遠的片段記憶。
有多久沒有逛夜市了?七年?八年?大學時她跟盛允浩常來這里,這里有屬于他們之間好玩又甜蜜的回憶。“這副黑框眼鏡如何?跟你的眼鏡款式一樣。”才一晃眼,她已經被拉到一個販賣眼鏡的攤位前,他拿著一副塑料黑框眼鏡戴上。
抬眸,她看看他戴眼鏡有點拙的模樣,不由發噱。他不適合戴眼鏡,把他的帥氣全都隱藏起來了。
“為什麼要買眼鏡?”她一臉好奇。“其實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已經夠掩人耳目了。”垂落的發遮去大半張俊臉,除非欺近仔細看,否則很難認得出他的身份。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正色對她說,但聽起來有點搞笑意味。
盛仕赫掏出皮夾拿出百元鈔爽快付錢。“走吧,去排隊買你最愛的炸雞排。”
再度牽起她的手,擠入川流不息的人潮中,盛仕赫一只手臂護在她的肩頭,避開摩肩接踵的人群,朝雞排攤位逐步前進。
他怎麼會知道她愛死了炸雞排?
她並沒機會問出內心的疑慮,因為夜市吵雜人又多,整個晚上他們忙著人擠人、忙著排隊買東西、忙著吃東西,更忙著玩。
他拉看她玩套圈圈、射擊、撈金魚……剛開始還有些別扭的呂瀅瀅,也逐漸玩開了。
他十分熟知她的喜好,漸漸地,一股熟悉感蜂擁而上……跟他在一起,如同與盛允浩出游那般的快樂自在,呂瀅瀅與盛仕赫的互動也因此變得自然。
直到深夜,兩人才盡興的離開夜市,在人行道散步看,漸漸遠離人群。
呂瀅瀅手里拿著一只綠色狼牙棒造型的充氣玩具,另一手拎著咖啡色的毛絨絨小熊,盛仕赫懷里抱著一只半人高的粉紅兔布偶,兩人模樣有點可笑,看起來很蠢。
“我們拿這麼多東西,能搭出租車嗎?”她停下腳步,有點困擾的看著他。“不搭出租車的話,改搭捷運或公交車會更引人注目。”
她向來不愛被注目,那會讓她感到尷尬和不自在。
而盛仕赫是名人,抱著布催搭捷運,雖然做了偽裝,但万一被認出來,鐵定會上新聞。
“不知道小陳回去沒有,我打電話給他。”這的確有點困擾,他拿掉鼻梁上的眼鏡收進口袋里,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號。電話很快被接起,他低聲說了几句,收了線。“小陳五分鐘后到,我們在這儿等就行了。”小陳很盡忠職守,盛仕赫沒開口,他就把車開到附近的停車場,隨時待命。“謝謝。”有司機真好,一通電話就解決了困擾。她抱著狼牙棒、拎著小熊,靜靜地佇立在街頭等著。
時間很晚了,但這附近的人潮、車潮還是很多。通常這個時間,她不是在開刀房,就是已經返家睡覺。
她的生活很乏味枯燥,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別的娛樂。
但現在,她卻在外頭逗留,身邊還有盛仕赫這個大人物陪伴看……真是很奇妙的一個晚上,他一點也不擺有錢人派頭,像個平凡的大男孩,
帶看她逛夜市。
“在想什麼?”他的目光一直悄悄戀在她身上,不曾移開。“想看我嗎?”從她忽而驚訝、忽而抿唇露出沃笑的神清來看,他猜她的心思是否跟他有關?她訝異的望著他,臉頰浮上尷尬窘紅。他猜對了!她的單純心思一點都藏不住。盛仕赫含笑走近她,牽起她的手拉到懷里,一手托在她的背后,姿態親昵。“今晚我很快樂,謝謝你願意陪著我。”從他重生成為盛仕赫以來,他每天戰戰兢兢接受挑戰,繃緊神經過日子。今晚,是他這几個月來最放松快樂的一個晚上。“我也玩得很開心……”她有好几年不曾這樣放松過了。“我知道。”他懂她,單純的她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心思。
被他摟在懷里的呂瀅瀅,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里是街頭,身邊有看來來往往的人,她覷了一眼,路過的人果然投來調侃和興味的目光。
“很多人……”她羞窘的想掙脫。
這害羞的小東西。
他忍俊不禁地勾起她的小臉,無視兩人現階段只是好朋友,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的事--在她的粉唇上親了一下。
她耳根發熱,頭有點暈,剛剛被吻過的唇有點燙。
正好,小陳開看公務車出現了。
“走吧,車來了。”他牽看她的手往前走,更進一步打破好朋友關系,自動越級成牽手的情人。
她沒有抗拒,另一只小手揭看唇,低垂看頭害羞地不敢多看他一眼,心跳失速的跟看他走向車子。
淡薄的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
盛仕赫跟看她下了車,堅持送她上樓。
因為她住的地方是一棟中古電梯大樓,雖然地點在安靜的住宅區里,但並沒有夜班警!看守,夜歸婦女的安全上還是有一絲疑慮。
他有些擔心,抓著從夜市帶回來的戰利品,高大身軀站在她身后,等她掏出鑰匙開門,好陪她一起上樓。
“糟糕。”她伸手在皮包里左掏右翻,就是找不到鑰匙串。放在辦公室嗎?還是丟了?她沒有半點印象,無法確定鑰匙到底跑哪儿去了?
“怎麼了?”站在身后的盛仕赫道。
“找不到鑰匙。”她蹲下來,素性把皮包里的東西倒在地上,一一翻找。沒有!鑰匙可能放在醫院的辦公室里,要不就是掉了。怎麼辦?都半夜了,上哪儿找鎖匠開門?呂瀅瀅泄氣的把東西一樣一樣收進皮包里,她沮喪的站起來,尷尬的望著他。“那個……狼牙棒和其他東西能不能麻煩你先帶回去,我找不到鑰匙進不了門,如果去住旅館的話,帶這些去恐怕不太方便。”
這附近沒有旅館,她得搭車到別的地方找。
“別住旅館了,我會擔心。”望著一臉沮喪的她,他只是微微一笑,當機立斷給彼此制造獨處的機會。“跟我回家,我房子還有另一間空著的客房,可以讓你借住一晚。”
她驀然睜大水眸。“這、這不好吧,太麻煩了,而且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傳言,我看我還是--”
“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在大半夜去旅館投宿,那非常不安全,要不你讓我陪你住旅館,要不到我公寓留宿一夜,你自己作選擇。”他突然霸道起來,全是為了她的安全看想。“我……我可以回醫院,睡辦公室的沙發。”可不可以兩者都不要選?
“那張沙發睡起來不舒服。”他立即反駁。“到我那儿吧,我保證不會對你亂來,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
“我並非擔心這個……”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勾引他。“那還猶琢什麼?走吧。”盛仕赫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往車子的方向。就這樣,她又回到車子里頭。盛仕赫把所有東西往后車廂塞,然后開門上車,挨著她坐下。她避開司機小陳投來的好奇目光,局促地坐在他身邊。車子一路沉穩的開著,車內沒有人說話。
夜漸漸深了,她也減到有點困了,閉上眼打起噸來,頭微微歪著,往前動了一下、又一下。
他轉頭望著她,見她閉著眼,好几次頭都快要撞到前座椅背。
他嘆口氣,伸手接看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已的懷里,拿掉她那副滑落鼻梁的眼鏡,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她意識迷蒙的睜開睡眼惺松的眸子,神情恍惚,帶看一絲嬌憨的茫然。“安心睡吧,到了我會叫醒你。”他微微一笑的把眼鏡收進西裝口袋。他的語氣溫柔且令人心安。又倦又困的她緩緩閉上眼,一下子跌入夢鄉。
一輪明月高掛,夜很靜。
公務車駛進“盛世皇朝”飯店地下停車場,來到總裁專屬停車位前。
這個區域有一道半穿透性的牆將客用和員工停車場完全隔開,讓人窺探不了。
車子停妥,呂瀅瀅依舊沉睡著,盛仕赫卻舍不得喊醒她。他抱看她上樓,另外吩咐小陳可以下班了,明天再將一車的布偶載過來。
來到屋里,盛仕赫將她輕輕放在客房床上,他彎下身替她脫去鞋子、蓋上被子,並將她垂落在頓畔的柔黑發絲撥到耳后,接著把口袋里的黑框眼鏡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
打開空調,房間里的悶熱感逐漸被驅離,沒多久變得涼爽。
她睡得很沉,他應該走開,不要打擾她的睡眠,但他的雙腳不聽使喚的定在床邊,動也不動,一雙鷹目緊緊盯著床上酣睡的可人儿,盛仕赫駐足在床邊端詳凝視許久,他試了几回,欲將內心的騷動壓下,卻徒勞無功。
伸出手,他忍不住想觸碰她,動作小心翼翼,他微微粗糙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眼和臉頰,描繪過漂亮的唇,心情激動又渴望……
感覺到一絲癢,沉通中的呂瀅瀅微微皺起眉和秀鼻,嘟看粉唇,抬手無意識的揮了揮,象趕蚊子那樣。
那模樣十分可愛,引人犯罪。
他嘆息似地逸出一聲笑,抓住她亂揮的手置在她的頭頂上,心動青動地俯下身,無法克制內心的想望,薄唇覆上她那張可愛的小嘴,輕輕吮吻。
呂瀅瀅突地張開眼,呆證的望著眼前放大的俊顏。他以為她己醒轉過來,尷尬的放開她的手,欲起身離開。未料,她卻摸上他的臉頰,眼色迷蒙地凝視看他。“浩……”細如蚊吶吐出一個單名,迷茫的眼神有看濃濃的思念和一絲哀傷,他微微一震,心頭涌上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她並沒醒過來,只是半夢半醒的狀態,顯然她將他誤認為盛允浩了。他不知道該高興或生氣,因為她心里極度想念看盛允浩,把盛仕赫給拋到一旁……
“瀅瀅,我想你。”不論是盛允浩還是盛仕赫,都是他。盛仕赫不想太過計較她心里究竟擺看誰,此時此刻只想回應她。“你想念我嗎?瀅瀅……”
你想念我嗎?瀅瀅……他低沉的嗓音,誘惑看頭腦暈往的她。
她漫條斯理的點點頭,嘴角驀地勾起一抹笑。“我在作夢對不對?浩,你來到我的夢里了……”
那抹笑很甜,帶著一絲嬌憨的勾引。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渾身緊繃。
“嗯,我來到你的身邊了。”管不住內心壓抑太久的渴望,他俯身壓在她的身上,抽開隔在他們之間的灰藍色薄被。“瀅瀅,我可以……可以抱你嗎?”
壓抑在心里的思念蜂擁而上,淹沒了他。
他想要她,想象以前一樣跟她熱有的歡愛。就算被當成替身也好,他不在乎,只想擁有她。意識半醒的她愣了下,歪看頭仿佛在思索看什麼,擰眉陷入猶豫……但一會儿她又松開細致的眉頭,甩開腦海中那份不確定。這是夢,她有作夢的自由,她不該猶豫,這麼多年來她很少夢見盛允浩,好不容易他入夢來一
“浩……”她主動挨近他,摟上他的寬肩,柔軟的身子貼上他健碩的陽剛,輕輕蹭動。
如果他還殘存一絲理智想抽身,在這瞬間也被她惹人心憐的祈求給消滅殆盡。
……
“不、不要……”一手慌亂抓著他的發,一手扣在他的肩頭上將他推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坐了起來。
她慌張的扯回絲衫遮去春光,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被拒絕的盛仕赫,發絲凌亂的坐在床邊,望著她縮起來發著抖的背,一雙黑眸盛滿失望以及濃濃的傀疚……
“抱歉,我--”他管不住自已內心的渴望,面對她的主動--即便她是在半夢半醒狀態--他依舊無法抵擋,放棄跟理智拔河,全身的血液奔流,肌肉緊繃,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因她而堅硬灼熱。
“……”她背對著他搖著頭,顫抖的小手抓著襟口,試著把敞開的鈕扣全扣回去,但連一顆都扣不好。
他嘆了口氣,想幫忙。“我來吧。”“不、不用。”她抖聲拒絕,試看冷靜下來,然后將一顆顆的鈕扣扣好。“真的很抱歉,我不該乘人之危。”他站起來,修長高大的身軀在床邊踱步,一雙盛滿歉意的眸子離不開她不斷發抖的身子。
過去的盛仕赫聲名狼藉,他擔心她會不會就此將他和過去的形象划上等號。他心里擔憂恐懼,怕她從此對他有所防備,再也不肯理他。
他真的好怕,怕她因為氣憤,一走了之。
盛仕赫伸手扒過凌亂的半長發,精明的頭腦想著對策。
但顯然他太過在意她、太擔心她,聰明的腦袋瞬間當機不管用,他只能泄氣的靜靜等待她的響應希望她別在意。
……唉,以她保守內向又別扭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吼--盛仕赫更加煩躁,再覷看已經轉過身來,卻坐在床上咬著唇瓣表情為難的呂瀅瀅,他一拐身來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倏地在床邊蹲下。
“瀅瀅,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很難接受,但我絕對不是企圖占你便宜,我真的是一時意亂情迷,我對你--”
“別、別說了。”她搖頭,眼眶里浮現淚霧,一滴眼淚從眼角溢出,她抬手匆匆抹去。“是我的錯,是我起的頭,我不怪你。”
她想起來了,剛剛她以為在作夢。夢見了盛允浩,她對他的思念太過泛濫,竟然大膽向盛仕赫求歡。
“錯不在你,是我……”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把你當成別的男人了。”她還是搖著頭,堅決自己做錯了事。
聽到這樣的話,他應該生氣,應該感到憤怒、顏面盡失才對。
但他沒有,因為他身体里的靈魂就是盛允浩,就是她日思夜念的那個男人。
“……仕赫,我們只當朋友就好。”不知為何,每次跟他在一起,她總是想起允浩,現在竟然還做出這麼荒唐的事。“真的對不起,我、我還是離開好了,很抱歉打擾你。”
說著,她慌張尷尬的掀被下了床,想快點離開。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緊張的開口。“留下來,我不在乎這個。”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我無法欺騙自己,夏做不出傷害你的事,我--我心里住著另一個男人,還把你當成替身。”小臉露出一絲自我厭惡,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可惡的事了。“抱歉,我不能跟你交往。”
“瀅瀅,其實我就是--”她語氣里、神情里彌漫的自我厭惡,讓他差點說出自己詭異的經歷。
險些脫口而出,幸好他忍住了,要不鐵定被她當成神經病。
她是篤信科學實據的醫生,他若說出這種怪力亂神的話,恐怕會被當成精神異常。
一時間,挫敗、無奈席卷著他。
他站起來放開她,在她面前來來去去踱步,都快要把地板給踩平了。半晌,他再度回到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軀。
“瀅瀅,誰都有過去,我的過去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的名聲不好,是個玩咖,即使已經結了婚,卻還是情婦不斷……我這樣一個聲名狠藉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但我深深被你吸引,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想愛的女人,可是你那麼純真,我其實很害怕被你拒絕……”
她一臉愕然的瞪著他……她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她的個性別扭孤僻,沒有知心朋友,她既無趣又呆板,而且她其至壞心地將他當成盛允浩的替身。
“瀅瀅,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替身,如果你忘不掉那個男人,我不會觸强你,我只求你讓我……讓我愛你、靠近你,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求你別把我趕走,讓我能夠進入你的心,跟你一起制造回憶。”盛仕赫握住她仍微微顫抖的小手,捉到唇邊,在她手指上烙上几個蝴蝶般的輕吻。
“……仕赫。”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竟然放下身段,不在乎她如此卑劣的將他當成替身,還用析求的語氣求著她。
望看他沮喪不安的神情,她抽回手,指尖輕輕地觸碰他,將他賈額前的黑發撥開。
他抬起幽暗的黑眸與她筆直相望,那眼底充滿渴望,還帶著一抹脆弱。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內心一陣澎湃,咬看粉唇,她根本無法拒絕露出瞼弱神情的他。
“很晚了,你不能獨自離開,我會擔心……就在這里睡一晚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醫院,或許鑰匙沒有不見,可能放在辦公室也說不定。”
見她不再堅持離開,他稍微放下了心。
他離開床邊,轉身走往房門口,打開房門走出去,然后輕輕將房門關上,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門口。
還有……她不想令他感到失望和擔心……客廳里。盛仕赫關掉華麗水晶燈,打開沙發旁的立燈,只留一盞燈源,他走到吧台后,打開酒櫃取出威十只。他又一次操之妞急!好像過上她,他的心思全都亂了,不再冷靜過人。
盛仕赫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里搖晃著,他拿起杯子,一仰而盡。
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抓著酒瓶,頹喪地來到沙發坐下。高大身軀深陷在深色沙發里,他一杯接著一杯,直到眼底浮上醉意。空了的酒瓶和酒杯,被他放在黑色玻璃茶几上,醉了的他無力起身返回房間。他倒臥在長沙發上,腦袋昏茫一片,他緩緩抬起一條手臂遮住光線,閉上眼,帶著莫大的懊悔和不安入眠。
即便喝了酒,意識暈茫茫,但心情沮喪又亂糟糟的他怎可能輕易入睡?
他在沙發上輾轉難眠,豎直耳朵聽著客房里的動靜,就怕她突然打開房門堅持要走。
她若執意離去,他絕對擋不下來。
而她這一走,就等于宣告兩人不可能繼續交往,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因為擔心,因為不安、因為怕失去她,那種難以名狀的恐懼緊掐看他,盛仕赫衝動地想把沙發推到客房門口,千脆將房門擋住,讓她走不了。
他當了真,站起來想把最重的這張三人座真皮沙發推過去,但醉了的他推不動這笨重的沙發。
盛仕赫扯唇譏笑一聲,覺得自已的想法可笑又幼稚。
擋得了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
挺拔身軀泄氣的坐下來,他再度橫躺在沙發上,一雙沮喪的黑撞望著夭花板發呆。也只能等待了。等待明天一早聽聽她怎麼說?他在心里祈求,但願她別拋棄他。要不,他真會哭給她看。
翌日。
一夜睡睡醒醒的呂瀅瀅,很早就起床了。
她在客房附設的浴室里簡單漱洗過后,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用手拍拍有點蒼白的臉頰,稍稍回復一點氣色。
戴上眼鏡,她走到房門口,小手揪著衣擺,心情有一絲惴惴不安。
她其實還沒准備好該如何面對他,她想過一出房門立即離開,不用再煩勞他接送。
但這樣做太沒禮貌,良好的家教讓她無法這樣一聲不吭一走了之。倘若不是他伸手幫忙,她昨晚有可能因為找不到旅館而得搭車回老家,這一來一往,更是費時。她不想麻煩他,但臨走前還是得跟他道聲謝謝並打聲招呼……法怯地打開房門,她想這時候他應該還沒起床,自己先待在客
廳等他好了。踏出房門,她繞到沙發想坐下來,卻意外的看見他蜷看身子躺在大理石地板上。她蹲下來,有些不確定他是睡著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倒臥在這里?伸出手,她推了推他縮看的寬背。“你……還好吧?怎麼躺在這里?”半睡半醒意識有些迷范的盛仕赫。
他張開眼,花了點時間適應從落地窗透進來的晨光,一手捧看疼痛的頭,慢條斯理的從地板上坐了起來。
“……早。”他對上她盛滿擔憂的眼眸,聲音嘶啞。
“你喝了酒。”她看見黑色玻璃茶几上的酒瓶和杯子,猜想他可能是喝醉了,才會倒在地上。
“嗯。”他疲憊的抹了抹臉,輕輕點下頭。“我的頭很痛……”
盛仕赫伸手揉看額際,那里隱隱犯疼。
下巴冒出新生的胡渣給人頹廢感,加上他又緊緊擰著眉,讓他看起來好似很痛苦的模樣,加强了說服力。
“是宿醉。”她又瞥了眼茶几上空了的酒瓶。
“喉嚨怪怪的……”意識逐漸清醒的他,見她露出擔心的神情,便臨時起意想要博取同情。
“睡在這里沒蓋棉被,有可能感冒了。”她猜應該是這樣沒錯。
“胃也不太舒服,脹脹的。”手摸上肚子,他偷覷看她的表情。
那張蒼白的小臉除了濃濃的擔憂之外,還有一絲不認同。
“為什麼要喝酒?事情又不是不能解決,結果你喝了酒又躺在這里睡,根本是折磨自已。”她對他嘆氣。
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伸手提住她的細腕,苦著臉對她說。“事情還不糟糕嗎?你想離開我,這比把我當成替身更讓我難受,只好借酒澆愁。”
“我……昨晚是怕尷尬,才會想先離開找其他地方住。”
“是嗎?”他懷疑。“只是這樣?”
她輕輕抽回手,站起身來。“總之這件事我還需要好好想想……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我自已搭車回去,不用送我。”
她已經穿戴整齊,一手拿看包包,准備離開。
“我頭痛、喉嚨痛、胃痛,你要丟下我不管?”他突然像個小孩子,坐在地上盧了起來。“如果李嬸在就好了,至少還有人肯關心我,不過李嬸這几天休假,看來我也只能自求多福,最好別病死。”
“你的症狀很輕微,回床上休息一下,多喝點開水或熱茶,等宿醉退了很快會好轉。”這是怎樣?一個大男人想耍賴嗎?“樓下就是飯店,只要你拿起電話通知一聲,就有上百個員工可以供你使喚。”
“我做事向來公私分明。”他反應快,反駁她的提議。“我如果能走回房,早就回去了,不會躺在這里。”
他抱著肚子刻意露出痛苦眼色,接著又往后躺下去。
這人是怎麼了?像小孩子一樣。
“算了,反正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我,你走吧。”嘴上說得瀟灑,其實心里怕死了她真的會走掉。“啥?”說得她好像見死不救一樣,明明他看起來其實還好……他乘機一手捧頭一手抱看肚子,翻身發出哀號。“很不舒服嗎?”見狀,她哪敢走人?他縮起長腿,又吐出一聲哀號。呂瀅瀅蹲下來,又推了推他縮看的寬背。“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你不是趕時間嗎?”在她沒看見的角度,盛仕赫嘴角微揚。“時間還早,我不急。”她看看表,現在才六點半。“那就麻煩你了。”他斂去笑容,緩漫坐起來,朝她伸出手。她靠過去,讓他把手臂放在她的肩頭上。龐大的身軀倚著嬌小的她,遲緩笨重的站起來。
“我很重,如果你沒力氣就說一聲,我摔倒也沒關系。”他靠著她,姿態親昵。
她感覺他的男性氣息圍繞在身邊,讓她想起昨晚尷尬的一切,原本沒有血色的小臉驀地浮上淡淡紅暈。
“我撐得住……”她耳根發熱的搖搖頭,吃力的扶看他,一步一步走進主臥室內。
好不容易來到大床前,她小心翼翼的讓他坐到床上。
他坐下來時,突然一個不穩往后倒。還沒放手的呂瀅瀅跟著扑上去,扑在他身上。
“呃……對不起。”她七手八腳慌張的想要爬起來,結果膝蓋卻不小心撞到他的鼠蹊部。
他悶哼一聲,咬牙低鳴,狼狽的彎起腿,躺在床上翻滾。“要命,現在連這里都好痛。”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她尷尬地迭聲道歉,臉紅到快滴出血來了。“你、你還好吧?”
“我一點都不好,這是報復嗎?”“我並非故意……”她呆了,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呂瀅瀅只能手足無措地愣愣看看他雙手搗著重要都位,在床上翻來翻去,粗濁喘息看。
過了許久,疼痛才逐漸散去。他終于躺平不再喊痛,額頭卻冒出豆大的冷汗。“你……還好吧?”她走過去,彎身看著他。“你說呢?”他臉色微白,睜眼看向她。她尷尬一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有。”“你說,如果我可以幫忙,一定幫到底。”她害他那麼痛,不能逃避責任。
“給我一個機會,我不在乎你心底有誰,又將我當成誰,我只求你別把我推開……”這個忙只有她能幫,只要她答應別將他推拒于心門外。“我跟琉璃都需要你,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他耍詐,把女儿都抬出來幫襯。
她原本已經打定主意跟他保持距離,讓這段情誼淡化。
但見他如此真誠意,呂瀅瀅一時間也無法拒絕,她遲疑的考慮著,直到在空氣快要凝結時,她抬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錯,几不可見的輕輕點了下頭。
他幽暗的眼驀然一亮,緊繃的情感緒終于放松下來。
“就這麼說定。”他坐起來,拉住她的手將她抱個滿懷。
“嗯。”雖說未經慎重考慮,答應得很倉促,但她卻一點也不后悔。
“等我十分鐘,我送你去醫院。”他突然有精神了,体力恢復,頭不痛了,胃也好了。
放開她,盛仕赫跳下床,走向更衣室旁邊的浴室。
“你不用休息嗎?”她一陣呆怔,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后。“我好多了。”隔著門板,他愉悅揚聲。“我們一起吃早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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