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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嫣 -【無憂小姐(錯配姻緣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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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3: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羽嫣 - 無憂小姐(錯配姻緣之四)

哎呀呀!這個可惡的登徒子,
竟敢當著眾人的面脫她衣裳,
還想將她丟到荒郊野外去喂狼,
她……她只是不小心吐了他一身,
他為什麼老是喜歡吃她的嘴做為懲罰?
嘴……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為了報復皇帝老頭兒,昊淵決定掀起“中日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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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4:30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尚書府

  原本平靜的尚書府早因三日前的搜查而變得風聲鶴唳,府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尤其是府中的主人——刑部尚書君士萑也在三日前被軍機處押走,若真出了事,怕是求助無門了。

  豈料,軍機大臣戈勒竟親自率了一批捕快登門要人。

  “戈大人親自登門拜訪有何指教?”父親在三日前被軍機處帶走,目前君府無人主事,君清妍只得拿出身為長女的氣魄與戈勒見面。

  君清妍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柔模樣,戈勒見了不由得心癢癢,再見到另外三名君家小姐也是猶如天仙下凡的美貌,就連她們的貼身丫環也是長得甜美可人,令他直想將她們帶回府中好生疼愛,卻礙於皇命難違,只得作罷。

  “本官奉命請四位君姑娘進宮一趟。”

  “進宮?請問戈大人,是誰宣我們進宮?”見戈勒那口水幾乎快滴下來的色鬼模樣,君清妤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提出疑問。

  “皇上有旨,請君府四位小姐入宮準備和親事宜。”

  “戈大人,我們並非皇親國戚,不應是由我們去和親。”君清姮直指不合理之處,更何況爹爹現在生死未蔔,說什麼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了。

  “你想抗旨?”戈勒突然露出兇狠的表情。“抗旨是要抄家的,你不怕你爹的人頭落地?”

  抄家!眾人的臉色倏地刷白。

  “為什麼是我們?”君清婕不解,純真的她尚且無法想像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天大的恩典,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你們囉嗦什麼?”戈勒耐性全失,露出惡狼的真面目。“來人啊!把她們帶走。”

  發現戈勒欲將小姐們強行帶走,眾人在驚恐之餘,她們的貼身丫環莫不極力反抗,紛紛擋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衛護著。

  “別碰我家小姐!”熙兒張牙舞爪,想嚇阻捕快的行動,但她那張豔麗的臉蛋及軟軟的嗓音,讓她的話硬是少了幾分氣勢。

  “拿開你的髒手!”琴操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難得的消失不見,只剩瘋狂的抵抗。為了主子,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放肆!”戈勒暴喝一聲。“君士萑貪贓枉法已是罪證確鑿,如今君家小姐是皇上御筆欽點的和親人選,再敢反抗,就是抗旨。”

  但四名貼身丫環卻恍若未聞般奮力抵抗湧上前的捕快們,不僅拳打腳踢,連牙齒也用上了,不消片刻,她們原本梳理整齊的髮髻全亂了,而身上的衣裳也因拉扯而有所破損。

  “把這四個賤婢連同其他的僕傭一併賣了!”戈勒見捕快們不敢下重手,氣得橫眉倒豎。

  這些不知好歹的賤婢,他本想讓她們一同陪嫁,但這種敢反抗的奴婢,把她們賣掉反倒比較省事,以免日後又多生是非。

  “不!小姐!放了我家小姐!”茗香淚汪汪的看著小姐們被捕快們強行帶走,本想沖上前去救回自己的主子,卻因自己被另一批捕快捉住而動彈不得。

  “茗香,住口!”君清姮的聲音傳來,她已被架到大廳外,沒辦法回頭去看茗香的狀況,但茗香若再吵鬧下去,只怕連這四個貼身丫環也會遭殃。

  “小姐……”茗香泣不成聲,知道小姐其實是在擔心她。

  主子們的身影漸行漸遠,留在原地的丫環們只能相擁而泣。

  大廳內一片狼藉,奴兒眼中含著淚,抱著三名姐妹淘,喃喃自語:“我真的是個不祥之人,都我害了大家,做丫環都能克主子……”

  如今君府算是散了,她們往後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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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喜樂高鳴,鑼鼓歡天,送親的隊伍轉眼間馬上就要進入泉州城,而這送親隊伍送的正是當今皇上預備向日本和親的皇十四格格。

  坐在喜轎上的女子低垂著蟯首,不發一語,實則內心焦躁不安,指尖揉捏著軟帕子,無一絲喜氣,與外頭送親隊伍的熱鬧樂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日本……那是什麼地方呢?聽郁兒說,好像要坐船哪!”

  君清婕一想到自己要離開這塊生長的土地,內心更為惶恐不安。

  “不知道姐姐們要嫁去哪里?”

  君清婕拉開窗外的紅紗,現在正在通往城內的山徑上,山路上的顛簸讓君清婕頗為不適。

  “好漂亮啊……”

  君清婕瞧見窗外的幽綠小徑,清脆的鳥鳴聲,不自覺暫且拋開擾人的心事,專心欣賞起精緻的景色。

  “格格……千萬不要這麼做啊!這樣是不吉利的,快放下紅紗啊!”

  跟在轎子一旁的丫環郁兒,驚見君清婕如此舉動,嚇傻了眼,趕緊拉攏了遮蓋在窗櫺旁的紅紗。

  “格格!別這麼做……算郁兒求求你了,這樣……”

  郁兒急著要將君清婕的頭塞回轎子內,她不自覺又歎了一口氣。

  “好好好……別惱,不看就是了。”

  君清婕乖乖的放下簾布,開始思念起君府的親人、君府的一切……

  爹,婕兒好想你啊!琴操,你現在究竟在哪兒呢?

  一滴滴的眼淚逐漸滲出君清婕眼角。沒關係的,只要爹平安無事就成了,君清婕如此的安慰自己。

  一行人逐漸進入泉州城,目的地則是停靠在泉州城日本派來的迎親使節船,等著將皇室格格接回日本。

  倏地,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在送親隊伍的四周竄起,兩旁的草叢堆裏似乎有人影晃動的跡象。

  “上!”

  “是!”

  還來不及察覺任何動靜,一道陰沉有力的嗓調發號施令,瞬間將近五十名左右的蒙面黑衣人團團圍住送親隊伍,隨即引來眾人的驚恐。

  “郁兒!什麼事?”

  發現喜轎突然停止不前了,君清婕有了前幾次的教訓,再也不敢將頭隨便伸出窗外一探究竟。

  “格格……格格……”

  窗外傳來郁兒細碎的聲音。

  “怎麼回事?郁兒……怎麼了?說話啊!”

  君清婕實在是急壞了,急著知道外頭到底出了什麼事。

  “格格……你千萬不要出來啊。”

  “哼……想和親?我不會讓那個老頭子如此稱意,皇十四格格,你就認命吧。”

  一名男子瞬間自樹梢躍下,輕巧的步伐平穩的落在地面上。

  “誰……是誰?誰在叫我?”

  君清婕緊張兮兮,更是捏緊了手中的絹布。

  “我!”

  君清婕還未聽清楚話中的涵義,一抹黑影隨即竄入轎內,她還未回神過來,已經感覺到自己被騰空抱起。

  “抓她進去,讓丫環代替王子嫁到日本,一旦被日本知道一定會非常有趣的。”

  “不要……不要……”

  郁兒拼命的掙扎,想盡辦法要掙脫黑衣人的束縛。

  “郁兒!郁兒……”

  君清婕這才發現自己正被扛在匪徒肩上,離地面足足有一段距離,險些讓君清婕頭暈目眩。

  “等等……不成,這樣日本使節會起疑心的。”

  “那昊公子決定怎麼做呢?”

  “這樣……”

  “救命啊……救命啊……”

  男子開始脫起君清婕身上的喜服,及鳳冠霞帔,豔紅的喜服一股腦兒的被脫了下來,只剩下裏頭的白綢衣衫。

  “幹什麼……你這個登徒子……為什麼要脫我的衣衫?”

  君清婕拼命掙扎,他……他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就這麼扒了她的衣衫?

  “別吵!”

  男子脫完君清婕的喜服,再重新將她架回肩上。

  “讓那個丫頭換上。”

  “啊……格格……格格……”

  郁兒迅速被塞進了轎內,被強迫戴上鳳冠,套上喜服。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君清婕被人擄走。

  “如果你要你的格格活命,就給我乖乖的嫁到日本去,日本不會虧待你的,這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哈哈哈!”

  男子低沉的嗓音讓掙扎不已的郁兒不寒而慄,只好乖乖的坐在轎內。

  “你是誰……快放開我……”

  從來沒被人這樣大咧咧的架在肩上,君清婕不禁紅透了臉,身子更是拼命的搖晃不停。

  “繼續走,不准停,直到把格格送進了日本的迎親使節船為止,聽清楚了沒?”

  眼看安排妥當了,男子號令送親隊伍繼續前進。

  “郁兒……郁兒……”

  君清婕仍在拼命掙扎,如果皇上知道她逃婚,肯定不會放過爹的,該怎麼辦?她絕不能讓這個壞蛋得逞!可是……君清婕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打不過這個登徒子,怎麼辦?

  “是!”

  眾人繼續拿起樂器,吹奏喜樂,沒有人敢反抗。

  “少雲,你跟著他們,看他們是否有照著我的話做。”

  男子低沉的向身旁一名男子吩咐了一番。

  “是!”

  喜樂繼續吹奏,送親隊伍持續往城內移動,像是從沒發生什麼事般。

  “昊公子,這個女人該怎麼處理?”

  一旁的屬下相當好奇,幹嘛抓個皇室格格?

  “哼……我自有打算。”

  昊淵輕拍一下君清婕嬌俏的臀部。

  “幹什麼?喂……我……快放下來……”

  君清婕羞紅了臉,這人怎麼這樣下……下流?她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這個罵人的辭彙。

  “走,回聚義堂。”

  昊淵率先走在最前頭,飛快的在枝頭上躍上跳下。

  “天啊……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君清婕還來不及看清楚,她已經騰空飛起,起起落落的在各枝椏上停駐、跳躍。

  “別吵,你真是吵。”

  昊淵不耐煩的更加加快腳步。

  “啊……啊……救命啊……我怕高……救命啊。”

  掛在昊淵肩上的君清婕險些嚇破膽子,為引起擅自背她離開的人注意,君清婕不得不扯開喉嚨,大聲呼救。

  “你好吵,能不能安靜一下。”

  高亢的求救聲惹得昊淵頻頻皺眉,不得已只好停下腳步。

  “我……快放我下來啊……”

  君清婕微怒,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麼無禮,更別說大剌剌的把她倒掛在肩上,怒氣逐漸在她的胸口淤積,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帶走,何況她還有和親這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抱歉,辦不到。”

  眼看昊淵又要開始跨步狂奔,君清婕連吞幾口口水。

  “你究竟是誰?快放開我……你沒有資格隨便帶我走,快放開我,你聽到沒,我要生氣了。”

  君清婕漲紅了粉臉,生氣的高聲尖叫,這人真是太不講理,她分明沒有得罪過他,他怎麼偏偏找她的麻煩。

  “辦不到,哼……我沒資格?全天下我最有資格帶走你!”

  昊淵心情惡劣的回吼,這個女人真是糟糕透了。

  陡然放大的音量讓君清婕為之驚駭,從來沒有人這麼凶過她,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這樣隨便凶她,她又沒有得罪他,不自覺,眼淚隨著內心無辜的委屈而逐漸滑落,她已經夠悲慘了,為什麼還會平白無故惹上這樣凶她的男人。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聽到肩上嬌弱的身軀開始顫抖地晃動,還隱隱約約傳來啜泣的聲音,該死的!昊淵心情更加惡劣,口氣越來越顯得不耐煩與兇惡。

  “我……又沒有怎麼樣,你幹什麼這麼凶?”

  君清婕睜著淚眼,肩頭又開始拍動著,似乎又陷入一陣莫名的哀傷中。

  “我凶?大小姐,我可不是來逗你開心的,你以為我抓你是因為好玩嗎?”

  陡然感覺背上一陣濕滑,該死的女人,八成是把鼻涕眼淚之類的全都留在他的背上,昊淵感覺到心頭有著一把無名火正在急速延燒,該死的女人,全都是這副德性。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我……”

  “不要哭了,煩死人了,不要哭是會死啊……你……”

  昊淵顯然是被斷斷續續的嗚咽給徹底惹火了,她以為他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嗎?

  “嗯……嗯……嗚……”

  昊淵還來不及把話說完,隨即聽到一連串的嘔吐聲、咳嗽聲,伴隨著無辜的嗚咽聲。

  “咳……嗯……咳……”

  不一會兒,潔白的衣衫染上不少顏色。

  “你……”

  原本帶著怒意的黑瞳更加漆黑,預警著即將爆發一場前所未見的風暴,可惡的女人,該死的女人,天殺該死的女人,昊淵隨即一連串的低咒。

  “快放我下來啦……我……嗯……”

  “該死的……該死的天殺的混蛋。”

  感覺到背脊一陣濕滑,一股寒意竄入昊淵的心口,昊淵把君清婕放了下來,他要仔細記住了這個吐了他一身的女子究竟生得何等模樣。

  “嗚……”

  君清婕終於有機會雙腳著地,但仍嗚咽個不停。

  “我都讓你吐的滿身了,你還哭什麼哭?”

  聚攏的眉心顯示著即將爆發的怒氣,黑瞳微眯,他準備好好教訓眼前這個不識相的女人,居然敢在他身上吐出穢物。

  “該死的女人……混蛋……”

  “我也不知道……我……”

  君清婕無辜的睜著淚眼凝望著一臉怒氣的昊淵,昊淵大吼,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不知道他正在生氣嗎?

  “不知道?吐的我滿身,還不知道……再裝無辜,我就一掌劈死你。”

  昊淵悶哼的吼了出聲,或許該一刀解決她,自己會比較省事一點。

  “昊公子,出了什麼事嗎?”

  跟在昊淵身後的黑衣人,見昊淵停下腳步,似乎與君清婕有了爭執,趕忙停下腳步詢問。

  “沒事,你們先回聚義堂,我隨後就來。”

  “好吧!那我們兄弟先回去向堂主覆命。”

  一群黑衣人瞬間消失在林道中,頓時只剩下昊淵與一臉無辜的君清婕。

  “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啊,吐了就吐了啊!”

  君清婕擦幹淚水,滿腹委屈,自己打小時候起,從來沒有人這麼凶過她,連爹娘都不曾如此嚴厲訓過她,他憑什麼可以這麼凶她!

  “哼……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昊淵腹中積存了十成十的怒氣,急待發洩,而眼前的女人似乎是個不錯的發洩對象,畢竟都是她一手挑起的,不跟她算算,好像過意不去。

  “啊……”

  君清婕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隨即被拉回了昊淵的跟前。

  “走,過來。”

  反正現在四下無人,不妨好好教訓這個不識大體的皇家格格,哼,那個老傢伙竟敢把這種黃毛丫頭許配給他,哼……我呸!

  “幹什麼?不要這麼粗魯……”

  君清婕一陣疑惑,只見昊淵不停的拉著她往前走,思及昊淵怒目的模樣,君清婕更是百般的不願靠近。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持續走了一小段路,忽聽見淙淙的溪流聲。

  “拿去。”

  昊淵脫下身上沾滿穢物的衣衫,一臉憤怒的扔至君清婕的腳邊。

  “幹什麼?”

  君清婕目不轉睛的看著光裸上半身的昊淵,結實的腰際,無一寸贅肉的強健體魄,黝黑的膚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耀眼。

  “去洗一洗,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昊淵沉著臉,怒氣橫生,躍上枝頭準備先休憩一番,反正他並不期待這個皇室格格會有一雙巧手。

  “我為什麼要洗?”

  那些的確是自己惹出來的,可是這又不能全怪她,又不是完全是她害的,他也要負一些責任才行啊,怒火中燒的黑眸對上一雙不怎麼服氣的水腫。

  “這是你搞出來的,難不成叫我去洗?”

  昊淵不客氣地又將衣衫扔至君清婕臉上。

  “你……”

  君清婕不敢相信的怒視著昊淵,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而他還這麼倡狂把這麼髒的束西扔在她臉上,還用命令僕人的口氣跟她說話,當她是誰?雖然不是什麼高貴的格格,至少也還是個名門千金啊!

  “還愣在那裏幹什麼?快去洗啊!我可沒時間等你蘑菇。”

  昊淵不客氣的攀上左側的樹頭,開始閉著眼休息。

  “去就去……有什麼了不起……”

  君清婕悄悄的對樹枝上的人影扮了鬼臉,認命的將昊淵的衣衫擱在水裏浸泡著,看只好暫時先認命了,如果惹怒了他,她可能真的沒有去日本的機會了。君清婕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往岸邊。

  “洗就洗……”

  君清婕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搓揉著五顏六色的衣衫,她怎麼這麼可憐?先是被迫到日本和親,卻又突然遇上這等狂人,她的厄運何時才能終止呢!

  爹!你現在到底過的如何?想起身陷圉圉的爹,君清婕原本止住的眼淚又開始落下,怎麼想也想不透,好端端的君家,怎麼會一夕之間煙消雲散,變得七零八落呢?姐姐們不知道現在過的如何?大家都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呢?

  積壓了數月的分離之情,忍不住在這個時候一股腦兒全迸發出來,君清婕水腫泛上一層水氣,原本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開開心心過日子,卻突然消失無蹤,著實讓君清婕彷徨了許久,眼淚不知不覺越流越凶,肩頭也開始微微抽動,甚而可以將嗚咽聲聽得相當清楚。

  爹!女兒好想你們……君清婕內心的壓力再也承受不住,雙手捂著小臉使勁的啜泣,似乎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喂!你很煩啊,又在哭什麼?我又沒吼你,哭個什麼勁?”

  昊淵不耐煩的又是一陣吼,這個女人沒哭會死啊,沒嫁到日本,她當真這麼傷心?一絲報復後的快意充斥在昊淵的心頭。

  “啊……”

  猛然被昊淵的吼聲嚇醒的君清婕,抬起水瞳,陡然發現一個白色的小點正在溪流裏浮浮沉沉。“糟了!”

  君清婕頓時大為驚恐,直覺反應要趕緊去救那件因自己失責而逐漸遠離的衣衫,內心浮上昊淵那兇惡的瞳眸,及那可以將人震聾的吼聲,君清婕更是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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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不一會兒,君清婕陡然被腳底的石頭絆倒,在水裏跌了一跤,整個人開始在溪水裏浮浮沉沉,隨時有被滅頂的危機。“救命啊……救……”君清婕不停的吃水,身子開始往下沉。

  昊淵著實氣惱了,只差沒用手將兩耳捂住,以杜絕源源不斷的嗚咽聲,不一會兒,卻沒聽到任何聲響,他趕緊起身查看——“糟了……”

  瞥見溪流當中一小白點在溪中浮沉,而那一抹纖影逐漸消失中,看來是挺不住了。

  “該死的女人……該死天殺的女人……”

  昊淵一聲低吼,隨即躍下樹梢,奔至溪中。

  “救命啊……”

  君清婕被水嗆得受不了,力氣逐漸使不上勁,腦袋也逐漸昏沉。

  “該死的笨女人。”

  昊淵抓起那白嫩的藕臂,一舉拉出水面,隨即迅速的奔上岸,連救他衣衫的機會都沒有。

  天殺……該死的女人……一連串的咒駡源源不絕於耳。

  昊淵一股腦兒將濕淋的人兒一舉撈上岸來。

  “咳咳……總算得救了……咳咳……”

  君清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本泛著怒氣而挑紅的粉臉頓時慘白一片,一臉的驚魂未甫。

  “你到底在搞什麼?有人洗衣衫洗到溺水的嗎?”

  昊淵著實忍耐不住,開始對著驚魂未甫的人兒大聲咆哮,該死的笨女人,看著同樣一身濕淋的自己,昊淵只覺得自己呆的可笑。

  “對不起……對不起……”

  君清婕微低著頭,這次真的是她的錯,她認命的接受昊淵的怒吼,如果不是她分心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想到這裏,君清婕只感覺自己有著滿腹的委屈無從發洩,似乎自己是個罪過千萬的女人。

  “你在搞什麼鬼?”

  昊淵更是一陣火惱,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腦袋不對勁嗎?他不過打個盹,怎麼一醒來全變天了。

  “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君清婕越說越小聲,微微抬起臉蛋盯著眼前怒火中燒的男人,似乎濕透的身子更加感到寒冷,內心滿怖惶恐,看著昊淵怒火中燒的樣子,君清婕的確相當恐懼。

  該死的女人……不管了,這種女人帶回去只會成為累贅而已,昊淵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報復皇帝老兒的事,即使要報仇,挑上這個笨女人,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昊淵憤怒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里?喂……等等我啊……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裏。”

  君清婕發覺不太對勁,昊淵似乎要將自己丟在這深山野地裏喂蚊子,君清婕趕緊追了上去。

  “我不想擄走你了,行不行……”

  昊淵口氣惡劣的喝斥著,他打從遇見她,就沒有好事發生,淨是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荒唐事。

  “可是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裏啊!這裏是哪兒都不知道,你叫我去哪里呢?和親隊伍已經離開了,我哪里也不能去啊?”

  君清婕露出無辜的表情,彷彿昊淵這麼一走了之,將會犯下滔天大罪般。

  “你根本前後矛盾……要走就自己跟好,我可不想再讓你吐在我身上。”

  被君清婕這麼一鬧,眼看太陽就要西沉了,再不快一點的話,說不定來不及在天黑前趕回聚義堂。

  “哈啾!哈啾……好冷喔……”

  兩人逐漸進入一片竹林,晚風徐徐,吹進竹林裏,竹枝拼命的晃動,帶起沙沙沙的聲響,君清婕摟緊浸濕的衣衫,怎麼想也想不透她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雖然她百般不願意的跟他走,可是與其待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還是跟著人安全點。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昊淵身上光裸著,也感覺到一股寒意,山頭越晚,風勢越大越涼,很容易得傷寒的,因此昊淵也只好退回剛剛躺臥的樹頭下,準備生火,將兩人一身烤幹,反正現在趕回去也一定是天黑了。

  “要我幫你嗎?”

  看著昊淵忙進忙出的撿拾樹枝準備生火,君清婕也過意不去,自個兒坐在一旁歇息,看著昊淵光裸的上半身,君清婕更是一陣愧疚。

  “不用……我可不想火還沒生就熄了。”

  昊淵將君清婕視為會帶來禍患的災星,他可不想褲子也給她燒了,自己光著身子回去。

  “這樣啊……那好吧。”

  君清婕慘遭拒絕,只好乖乖的坐在石頭上休憩,瞧著昊淵張羅。

  不一會兒,熊熊烈火已經點燃,周圍開始溫暖,而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除了在兩人一尺內的距離是亮光之外,其餘的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好暗!從來不知道沒有燭火的地方竟是這麼暗,君清婕恐慌的望著暗寂的四周,趴在膝蓋上,盯著火光瞧,琴操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都沒有她的消息,她的性子那麼單純,肯定會受到人家欺負。琴操不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會,往後她該怎麼辦?她一個人怎麼過的下去。

  昊淵熟稔將魚置在火堆上烤,完全不搭理似乎正在發著呆的君清婕,那個女人又在發什麼呆?

  “可以吃了……”

  過了一盞茶時間,君清婕還是一動也不動的望著燃燒的火堆,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真搞不懂這女人,昊淵也沒心情招待老是惹他心煩的笨女人,索性獨自拿著烤魚填飽自己的肚子要緊。

  “喂……要不要吃?”

  看著君清婕呆望著,昊淵也不自覺放低了音量,皺著眉頭將烤魚遞給君清婕,自己可不想背負著餓死人的罪名。

  “什麼?”

  君清婕這才如大夢初醒般,接過烤魚,這才陡然驚覺自己又不知不覺流出了淚水。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昊淵不耐煩的低吼,這女人像是不哭會死一樣,有事沒事老流著眼淚,想博取他的同情嗎?他可沒這麼容易就被收買。

  “我哪有哭……你看錯了……”

  不想再被譏弄,君清婕擦掉眼角的淚水,自己在外頭可不能丟君家的臉,這個時候一定要堅強才行。

  “是嗎?不然掛在你臉上的水痕不是眼淚是什麼?”

  昊淵巴不得看到君清婕困窘的模樣,畢竟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可愛了,順便教訓一下那個臭老頭的寶貝女兒。

  “我哪有……沒有就沒有……”

  君清婕轉個身,背著昊淵,不敢再讓昊淵發現自己不停流出的眼淚,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多的委屈,這對君清婕來說相當不好受。

  “哼……”

  昊淵也沒好氣的躺下順長的身子,開始閉目養神,一點也不擔心君清婕是否會獨自逃走,他相信她沒那個能耐可以一個人走回泉州城,再說自己可沒那麼多心思去哄一個小丫頭,何況她還是他的大仇人。

  夜逐漸深沉,火堆上的光亮也逐漸變暗,冷不防的昊淵被突如其來的冷風給冷醒,該死的,怎麼這麼冷?

  昊淵坐起身。“那個女人也睡了?”轉過頭,發現君清婕躺在另一頭,離他離的遠遠的,她還真有膽子睡那麼暗的地方。

  “嗚……”

  不自覺聽到陣陣的啜泣聲與嗚咽聲,吸引了昊淵的注意力,那個女人連在睡覺都要哭一哭才甘心啊!

  昊淵走近君清婕的身側,明顯的發現粉臉上掛著淚痕,嬌弱的身軀幾乎縮成了一團。

  “這女人……”

  一股奇妙的感覺不停在昊淵的心頭散發,微微有著一點熱度,內心那股怒氣卻在目睹了眼前的小可憐而煙消雲散,該死的女人,哪兒不睡,偏偏挑一個最冷的地方睡,真是笨到極點了。

  不敢承認自己的內心有些微的動搖,他竟然有了不忍,他不是巴不得她痛苦嗎?為什麼偏偏看了這副可憐樣,他會有罪惡感產生?

  還來不及思索清楚,昊淵已經主動將健壯的身軀橫躺在君清婕的身邊,替她阻擋了來自竹林深處的冷風,該死的,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看著君清婕仍舊不停發顫的身軀,昊淵更是一陣心虛,將人兒攬進了懷裏,哼……可不能讓她現在就凍死,他可是還等著報復她,勉強為自己的舉動做了解釋,可是卻也明顯感覺到粗糙指尖下的柔軟嬌軀,鼻翼更是不停竄進淡雅的幽香。

  “爹……娘……姨好想你們……”

  懷裏的人兒突發的囈語聲,倏地又讓昊淵驚訝的睜開眼睛,還記得那老頭沒有一個女兒叫婕的……莫非她不是皇十四格格?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是,怎麼可能去和親?昊淵命令自己拋開那不可能的猜想。

  “唔……”

  陡然發覺身旁的溫熱,君清婕更加偎近那突然出現的溫暖,甚而逐漸靠往昊淵的懷裏。

  “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話還不及說完,昊淵隨即聽到平穩的呼吸聲,懷裏的人兒已經熟睡了。

  “該死的女人……”

  昊淵低咒了幾句,還是不忍推開正在熟睡的君清婕,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做出這麼可笑的事情,他八成是被搞瘋了。

  “啊……”

  倏地睜開雙眼,映入君清婕眼簾的則是昊淵那雙暗沉的黑瞳,怎麼想也想不透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幹什麼那麼驚訝?我長得很奇怪嗎?”

  發現她哭了一整晚,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她哭得這麼傷心,難道和親日本是那麼愉快的事情嗎?沒有成功,而落得如此傷心的地步?

  “不是……我……”

  腓紅陡然掠上君清婕的粉臉,他一直睡在自己的身旁嗎?難怪自己忽然覺得溫暖許多。原來是他在身邊,那他……君清婕不敢想像兩人靠得如此近,而那溫暖無形中將自己冰冷的心房添了些熱度。

  “你哭什麼?你那麼喜歡去日本和親嗎?”

  昊淵不明白,雖然他是因為私人恩怨而擄走她,可是嫁到日本那麼遠的地方,日子應該不會太好受。

  “不喜歡……”

  君清婕老實承認,自己根本不想嫁人,要不是為了爹的性命安全,她跟其他姐姐們何必要如此犧牲,滿腹的委屈充塞在君清婕心口,一直以來,卻只能由自己一口吞下。

  “那你是在哭我擄走你?”

  “不是……是……”

  君清婕惶恐萬分,她並不願意嫁到日本去,可是現實壓力下又不得不如此,誰知道到了日本後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她真的不知道,也感覺相當害怕。

  “哼……你以為嫁到日本,對方會像你在皇室那樣寵你嗎?日本當權者可不是只會耍嘴皮的笨蛋。”

  昊淵硬聲吼出,她以為日本人會善待她嗎?笑話,這場和親不過是場政治婚姻,根本不會有幸福可言,再說他也不會讓那個老頭兒的算盤打得如此精,讓他稱心如意。

  “我知道……可是我……”

  差點就將自己必須遠嫁日本的理由脫口而出,君清婕趕緊捂住口,在還沒和親成功前,她絕對不能露出馬腳,更不能讓他識破她真實身份。

  “別以為我會給你好日子過,我是不會虧待你,不讓你挨餓受凍,這是我能給你僅有的仁慈了。”

  他已經等了五年,才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放過,即使她再流更多的眼淚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不行……我一定要去日本才行。”

  心裏頭藏著不安,和親隊伍可能已經抵達日本,不知道郁兒有沒有平安脫險?萬一被皇上知道了,是不是更不會原諒爹?種種的不安開始纏繞在君清婕的心頭。不過現在的情勢,並非她所能主導,也不清楚昊淵強擄自己的目的何在,君清婕露出難得的堅持,她雖然什麼都不懂,但很清楚的知道,她為了什麼嫁到日本的。

  “你以為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權利選擇嗎?”

  昊淵怒氣橫生的扳住君清婕的手腕。

  “放開我……你說就是了,不要這麼凶。”

  君清婕恐懼的看著昊淵,為什麼最近老是有一堆人凶她,而她可以信賴的人全都不在身邊,只能暗自將苦楚獨自吞下。

  “皇十四格格,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你現在除了選擇跟我走之外,別無他路,再說和親的隊伍已經離開泉州港了,沒有人會理你的,要走不走隨便你。”

  昊淵絲毫不擔憂君清婕是否真會中途溜走,他太明白像她這種人根本沒辦法在山裏頭活過一天的。

  君清婕低下頭沉思,沒錯!自己現在的確無法脫身,而在這荒山野地,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看樣子他是不會讓她去日本和親的,只好先暫時跟著他,說不定往後會有轉圈的餘地。

  看著昊淵健壯的胸膛,不自覺憶起昨夜那溫暖的圍繞,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自己身旁棲息著一道暖風,緊緊的將自己包裹住,緊繃了兩三月的緊張情緒,似乎可以暫時在他的懷裏獲得釋放,她不用再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的重擔,暫時忘卻追加在自身的責任吧!

  “你幹什麼盯著我看?”

  猛然發覺君清婕帶有其他涵義的眼眸注視,昊淵隨即感覺到一陣涼颼,這女人八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我……沒有……我只是……”

  君清婕隨即感覺到粉臉上的一陣熱辣襲來,她剛剛好像想了許多不該想的事情。

  “有什麼事就講清楚,我不是蠻橫無理的人,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哼……我會考慮,只要你不要用吐的。”

  言詞裏的奚落相當明顯,著實引起了君清婕一陣困窘。

  “我……哪有……我沒有……我只是……”

  粉臉越來越灼燙,他根本就是蠻橫無理的人,不然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將她擄來,這些話君清婕只敢小小聲對自己說,壓根兒不敢提出要求昊淵改進。

  “沒有最好!”

  昊淵隨即邁開腳步,走往聚義堂的方向,他已經耽擱了太多的時間,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要處理,他必須趕快一點才行。

  “不行……你不能丟下我啊。”

  君清婕慌忙的趕緊追上昊淵的腳步,沒有他,她絕對會死在深山中的,只要她試著讓他相信,對他溫柔一點,他應該就會回心轉意,會對她心軟,那這樣她應該還有機會趕到日本完成這個使命。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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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走了近一個時辰的路,烈日一直在兩人的頭頂上散發熊熊熱力。君清婕這才看到遠處似有冉冉白霧升起,看來那附近應該會有人家了。

  “我……走不動了。”

  君清婕穿著精緻繡鞋,單薄的鞋底,根本不能在佈滿石粒的山徑上走,腳底更是疼痛不已,頭上更因烈日的燒烤,已經開始覺得腦袋昏沉沉了……

  “要不要走隨便你,到時候跟不上我,死在山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昊淵沒好氣,依舊不肯停下步伐,要不是那個該死的笨女人,他怎麼可能花了一個時辰還在這裏“慢慢走”,昊淵已經放慢腳步等她,可是她還在那兒喊著腳痛,真是嬌生慣養!昊淵對她的印象更差了。

  “昊!我腳很痛,好像受傷了……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顆可以坐下來的大石,君清婕決定一定要歇息一會兒,冒著被丟在山裏的危險,這次說什麼一定都要歇息了。

  “什麼?昊!嗯……誰叫你這麼叫我的?”

  原本已經走離君清婕兩百尺遠的昊淵,在聽到君清婕親昵的呼喚後,全身立刻冒起雞皮疙瘩。

  “你等我啊……太好了。”

  一陣暈眩猛然襲來,君清婕還來不及回話,瞬間隨即倒下。

  “喂……你暈什麼暈……”

  一個手快,昊淵迅速接下君清婕昏然的嬌軀,這女人搞什麼鬼,難道又在用苦肉計?

  君清婕全然意識消失,嘴唇開始發白,額上也開始發冷汗。

  “這是怎麼一回事?”

  昊淵橫抱起君清婕,猛然發現君清婕腳板上斑斑血跡,該死的笨女人……天殺的笨女人,找麻煩的傢伙,真是麻煩透了,一長串的抱怨又開始竄出昊淵的嘴……

  “好熱喔……好暈……好昏……”

  君清婕細細低喃著,柳眉攏著,依舊沒有舒展。

  昊淵鐵青著臉,看著佔據他的床鋪的君清婕,恨不得一口氣生吞活剝這個笨女人,似乎這麼做才能稍稍減緩他的熊熊怒火。

  “昊淵,這個女人就是你說的皇十四格格啊?”

  “怎麼了?有意見啊?”

  昊淵睨著一旁的聚義堂堂主穆戎。

  “沒事了,只是一時之間承受不了南方的濕熱氣候,所以身體才會這麼虛弱,至於腳上的傷,把這個草藥塗一塗,過幾天就沒事了。”

  他和昊淵,一個是漢人、一個是滿人,而聚義堂又是個反清組織,可是他倆卻因為彼此臭氣相投,變成歐血為盟的好弟兄。

  穆戎拍拍好兄弟的肩頭,原以為他是要大開殺戒,殺光整個迎親隊伍,好破壞滿日的和諧,結果只是把皇室格格給帶了回來,真是搞不懂這個傢伙在想些什麼。

  “哼……該死的女人。”

  一個低咒,再度將昊淵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

  “淵大哥,淵大哥!”

  一聲軟柔的嗓音響起,昊淵驀地皺緊了眉頭,看來這下子他更是不得安寧了。

  “昊淵啊,看來我那個熱情如火的妹子來瞧你了,我想你要不要把這個格格先藏起來,不然雁菱她可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穆戎好心的警告自己的好兄弟,全部的弟兄都知道他的花癡妹子穆雁菱對昊淵情有獨鐘,她可是全心全意把昊淵捧在掌心伺候著呢!

  “我想雁菱還不至於把她大卸八塊,何況她也知道我擄她來的目的為何。”

  昊淵不認為他有擔心君清婕死活的必要,這是個反滿的堂口,君清婕的身份,絕對會造成她的處境堪慮,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範圍。

  “那就好!”

  穆戎二話不說,趕緊在妹子來之前先逃走,不然由自己的耳根子又不得清靜了。

  “淵大哥!淵大哥!聽說你回來了啊?”

  穆雁菱高興萬分的捧著自製的糕餅來到昊淵房間。

  “嗯……有事嗎?”

  在穆雁菱面前,昊淵總是表現著不熱不冷的態度,總是客客氣氣的帶著一絲生疏,他明白穆雁菱這種過於熱情的性子跟自己十分不搭。

  “淵大哥,你昨晚怎麼沒回來?我好擔心喔!”

  穆雁菱挨近昊淵的身旁,偷偷瞄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君清婕,看著她一張蒼白卻絕豔的容顏,心中不覺升起一股妒意。她絕對不會讓那女人搶走她的淵大哥的。

  “沒事了,只是回來晚了些罷了。”

  昊淵刻意避開雁菱過於靠近的身軀。唉……穆戎怎麼會有這個樣的妹子呢,聚義堂的一切都讓昊淵滿意極了,雖然是一個反滿的組織,卻從未在他面前提過反滿的事,即使有反滿的行動,穆戎亦會刻意忽略昊淵,讓事情進行的不會造成雙方尷尬。

  “淵大哥,聽說你把皇十四格格帶回來啊,你不怕聚義堂的兄弟對她不滿嗎?”

  雁菱再次偷偷瞄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君清婕一眼,心裏閃過陣陣不滿的情緒,哼……裝虛弱,這種矯情的女人最討厭了。

  “雁菱,我想你很清楚我擄她來的目的,不過我不會讓堂內的人因為她是滿人的身份而欺壓她,因為她是我的獵物,我的復仇工具,如此而已。”

  昊淵特意將兩人緊張的關係說了明白,省得穆雁菱問東問西問個沒完,他肯定會被煩死。

  “我知道了,淵大哥你是我的喔,來吃吃看我的自製的糕餅。”

  穆雁菱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只要淵大哥的心沒放在那女人身上,那她就可以安心了。

  “那就謝謝了!雁菱,你先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昊淵順手拿起一塊甜糕。

  “可是這個女人占著你的床,你怎麼歇息?不如到我那吧,我還可以幫你揭涼喔。”

  “這……不用了,我坐在椅子上稍微歇息就可以了。”

  看著穆雁菱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昊淵趕緊回絕穆雁菱的好意。

  “那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穆雁菱一臉失落的離開昊淵的房間。

  昊淵長歎了一口氣,黑瞳再度轉回君清婕身上,蒼白的小臉逐漸有了血色,他緊閉的唇角,不自覺又揚起了一個弧度,真是笨女人一個。

  過了半個時辰,君清婕逐漸恢復意識,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眼陌生的四周。

  “我在哪里……”

  瞧著全然陌生的環境,君清婕內心閃過一絲驚恐,趕緊坐起身,猛然瞥見正在椅子上歇息的昊淵。

  “太好了,昊在那裏……”

  君清婕安心的再度和身躺下,他在這裏,那這裏一定是安全的地方了,君清婕抬高視線,盯著睡著正熟的昊淵,抿緊的薄唇,堅毅的臉部側線,單薄的衣衫隱藏不了昊淵健壯的身軀,陣陣的酡紅開始爬滿了君清婕滿臉。

  “我的腳……”

  猛然想起自己傷痕累累,疼痛不堪的雙腳,君清婕趕忙再度坐起身,查看一番。

  “啊……都上過藥啦!”

  看著自己的腳板都上了一層清淡的草藥,心頭泛起一陣溫暖,自從自己知道要遠嫁日本後,好久沒感受到“快樂”的情緒,可是現在那種“輕鬆”的感覺又回來了,是因為他嗎?

  “昊!”

  呵呵呵……他真是好人,君清婕傻傻的笑了起來,真為自己的幸運感到得意。

  “不要亂叫……”

  猛然的一陣低吼,逼退了君清婕的笑意,他不是睡熟了,怎麼還聽得到她的聲音。

  “啊……你不是睡了嗎?”

  “現在醒了不行嗎?聽到你那詭異的笑聲,不醒也難。”

  “哦……對不起……不笑不笑……”

  君清婕滿懷歉意道了歉,他為什麼總是要曲解自己的意思呢?君清婕一陣錯愕與無奈。

  “對了,是你背我回來的嗎?真是對不起了,我應該沒有造成你的負擔吧。”君清婕小心翼翼的看著昊淵的反應,擔心自己又會被臭駡一頓,她不是故意昏倒的啊!

  “不然你還以為是誰?如果我夠狠,早就該把你丟在荒山野地裏當熊的晚膳了。”

  一直到現在,昊淵仍在為自己該死的同情心而悔恨不已,他不是應該討厭她嗎?怎麼幫她做的事越來越多,該死的傢伙。

  “是嗎?我也不是高興昏倒的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君清婕小小聲的向他道謝。

  突來的一陣沉默,讓兩人尷尬不已……

  “淵大哥!淵大哥!哥哥請你去他的書房,有事跟你商量。”

  穆雁菱興沖沖的奔來昊淵的房間。

  “嗯……我知道了。”

  “淵大哥?你不是叫昊嗎?怎麼又會叫淵呢?”

  “這笨女人是誰啊?你不是那個尊貴的皇格格嗎?我警告你啊,昊淵哥哥是我的,你可別想了。”

  穆雁菱一見到君清婕,她的忌妒因數陡然發作,這個女人故作可憐相,一定是要博取淵大哥的同情。

  “雁菱,不要多話,你先出去。”

  昊淵臉色黑沉一片,對於穆雁菱擅自挑釁的行為相當的不滿。

  “淵大哥!淵大哥!”

  穆雁菱不高興的猛跺腳,該走的是那個女人又不是她。

  “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昊淵的口吻變得嚴厲,他狠狠的瞪了穆雁菱一眼。

  “好啦……”

  穆雁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房間。

  “昊!不要責備她了,我想她不是有心的,她好漂亮喔。”

  君清婕露出笑靨,那個女孩子真是漂亮,她很明顯的感覺出來,那個女孩子喜歡昊!君清婕內心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警告你,不准喊我昊,也不准喊我淵……”

  昊淵怒氣十足的扳起君清婕精緻的下顎,這個女人真能挑起他的怒氣,還以為自己的修養夠好了,可是只要一遇到她,他就破功了。昊淵實在恨透了自己的情緒跟著君清婕起舞。

  “那……我該喊你什麼?”

  豔紅的朱唇,陡然回了話,君清婕在目睹了昊淵冷邪的眼光後,心裏更是一陣驚恐。

  “昊淵……整個一起叫。”

  驀地,昊淵凝視著那嫣紅的唇辦,一陣莫名的躁動,喉間更是為之一緊。

  一抹腥舌陡然探進君清婕唇齒間,吸吮著那甜嫩的軟舌。

  “可是……我……比較……喜歡……昊……”

  即使唇齒被盤據,君清婕依然沒放棄自己的表達意見的權利,說出自己的意見,隨著越來越深入的纏吻,君清婕臉頰開始燒灼,腦袋更是一陣昏沉。

  “昊淵……聽清楚沒……”

  昊淵依舊沒被這勾人心魄的熱吻給吻昏了頭,依舊堅持己見。

  “昊!昊!”

  君清婕猛然失去了神智,低喃著昊淵的名字,微閉起星眸,感覺著舌尖的律動。

  “該死的頑強女人。”

  昊淵猛然抽離緊繞的舌尖,該死的女人,怎麼說都說不聽,臉色黑沉的步出房間。

  “昊!”

  君清婕腳心竄出一絲火熱的情緒,臉頰還感覺熱呼呼的,陣陣羞澀之情瞬間充塞在君清婕的心窩,好特別的感覺。

  昊淵來到穆戎的書齋,一踏進書齋,除了穆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少雲,和親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昊淵主動端起穆戎桌上的濃茶,喝了幾口。

  “昊公子,那個丫環擔心主子的命,所以乖乖上船了,日本方面倒沒有起疑。”

  曲少雲認真的回報著,雖然還不懂昊淵的用意,不過他相信昊淵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在。

  “這樣做好……呵呵呵……接下來就看看日本方面何時發現格格是個冒牌貨。”

  昊淵掠過一絲笑意,事情進行的超乎自己想像的順利。

  “喂!昊淵,你擄那個皇格格究竟要幹什麼,剛開始我還以為你要幫我們推翻清朝呢!”

  穆戎笑意十足,應該不是專程找一個女人來擺脫他妹妹的吧。

  “這純粹是我個人跟皇帝老兒的私人恩怨,而這個仇當然就由這個他最珍愛的皇十四格格來受了。”

  昊淵說起過往恩怨,依舊咬牙切齒,要不是當年……哼……他早該有家室,說不定都當爹了。

  “昊公子,那個格格,你該怎麼處理呢?”

  曲少雲對於穆雁菱的性子亦是相當的瞭解,她才不可能將昊淵交給君清婕。

  “說的極是,我那妹子什麼都不好,就是最有耐心,在還沒把你了結以前,她是不會放過你的。”

  穆戎著實對於兩人的緊繃關係感到苦惱,要不是昊淵這番性子,雁菱也不會吃了這麼多苦之後,還是一無所獲。

  “哼……穆戎,我是個滿人,我當你們穆家的女婿,你不擔心你爹娘從墳墓跳出來把你痛揍一頓?”

  “哈哈哈……滿人?我可不把當你成滿人,把你當成兄弟,至於這一點你倒可以不用擔心,我想你跟雁菱間的障礙應該不是這一點吧。”

  “對了,不是聽說少雲對雁菱有意思嗎?”

  昊淵對於穆雁菱的窮追爛打,也感到苦惱不已,如果能有另一個人轉移她的注意力,他不會介意多拖一個兄弟下水。

  “昊公子……這……我從來不敢對穆小姐有過妄想。”

  曲少雲趕緊澄清,穆雁菱可是堂主的妹妹,自己僅是一個小小的門人,怎麼敢高攀呢?

  “哈哈哈……有的是機會,只要我們反清複明成功了,我一定會把妹妹許配給你,不過可要保證在那之前,你不准死。”

  穆戎信賴的拍拍曲少雲的肩頭,自己心裏明白,昊淵是不可能會看上雁菱的。爽朗的笑聲蔓延在廳堂內,真誠的兄弟之情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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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5: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午後,君清婕等不到昊淵回房,百般無聊之下,一個人走出了房間。

  只見偌大的庭院裏,有幾個小孩正在玩遊戲,君清婕抿起微笑,快樂的走向那群小孩。

  “告訴姐姐,你們在玩些什麼啊?”

  君清婕興致盎然的走進孩子堆裏。

  “玩跳圈圈兒,大姐姐是聚義堂的人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一名流著鼻涕的小男孩好奇的偎近君清婕身邊。

  “跳圈圈兒?這怎麼玩?教姐姐如何?”

  “大姐姐真笨,來讓小月教姐姐玩,就這樣……那樣……”

  小月自告奮勇的當起君清婕的指導老師。

  “哈哈哈……是這樣玩啊!”

  一陣陣清脆的笑聲如鈐聲般悅耳,柔柔靜靜,彷彿不帶有一絲雜塵。

  “姐姐好棒啊。”

  三五個稚齡的小孩開心同君清婕玩在一塊,絲毫沒有初識的生疏。

  “是誰在那裏吵?”

  昊淵走過庭院,對源源傳來的嘻笑聲疑惑不已,那個女人在耍什麼猴戲?

  再走近一些,即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昊淵目睹了君清婕同孩子們玩得如此愉快,眉頭隨即緊皺,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找事做……

  “昊!昊!”

  正當昊淵故作沒看見,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好死不死卻讓眼尖的君清婕給瞧見了。

  “不是警告你不要亂叫嗎?”

  昊淵煩悶聲大吼,被君清婕這麼一叫,他全身的雞皮疙瘩又開始跳起舞來。

  “要不要來玩跳圈圈?”

  君清婕熱情的邀請昊淵加入,從來不知道有這個遊戲,她覺有趣極了。

  “不要!”

  昊淵臭了臉轉身離開,搞什麼!叫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去玩那種小孩子的遊戲,哼!分明是小看他。

  “昊!昊!”

  君清婕不明白昊淵動怒的原因,隨急拉高了裙擺,追了上去,一路追進了昊淵的房間。

  “你進來幹什麼?”

  語氣裏仍有著被看輕的惱怒,不諱言,他很意外她能那麼容易進入狀況。

  “玩玩而已,你凶什麼凶!”

  君清婕不滿的嘟高豔唇,自己只是去玩個小遊戲,他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你以為你來這裏是來玩的嗎?”

  昊淵勃然大怒,要不是看她腳傷,他才不可能對她這麼客氣。

  “我……怎麼知道我來這裏幹什麼?是你把我擄來的啊。”

  “哼……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皇阿瑪給我多少痛苦,我就要你加倍還我,父債子償,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吧!”

  昊淵冷沉著黑瞳,眼前的這個女人體內流著那個該死的老頭兒的骨血,找她報仇也是一樣的。

  “我……根本不是……”

  君清婕啞然,將原本準備脫口而出的實話,再度吞回肚子裏。

  “什麼不是?你不就是皇十四格格嗎?難道你自己是誰都忘了?”

  昊淵像是存心找君清婕麻煩似的,一股腦兒徑往壞處想,差一點忘了他擄她來的目的。

  “是……我是……”

  君清婕惶恐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對於昊淵對她身份的猜疑,君清婕感到一絲畏懼,如果他知道她不是皇十四格格,他會怎麼做?

  “很好,既然我們對你的身份有了共識,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

  昊淵扳起君清婕的下顎,他該好好“疼”那個老兒的寶貝閨女才行。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更不明白你跟皇……阿瑪之間怎麼了,”

  “哼……你不知道你皇阿瑪對我做了些什麼殘忍的事,所以你才能這麼坦然的面對我。”

  昊淵想起往事,憤怒依舊,要不是他。芝燕不會活活給逼死,要不是……昊淵痛苦的捶著自己的腦袋,不願再回想下去。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和皇上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不過自己決計不能露出馬腳才行,君清婕努力讓自己融入皇十四格格的情緒中。

  “哼……要不是你那尊貴的皇阿瑪要我作你的額駙,我怎麼會陷入這麼悲慘的境地?”

  昊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道起過往的恩怨,要君清婕明白,她的處境有多麼的險惡。

  “我……”

  心裏的猶豫又讓君清婕吞回腹中,即使再大的磨難,她仍要咬牙撐下去,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皇十四格格,而不是君家四小姐。

  “五年前,你阿瑪選中我作你這十四格格的額駙,那時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女人,那個女人比你美一百倍,比你溫柔一千倍,比你聰慧一萬倍,她懷了我的骨肉。本來我們一家三口是很快樂的,誰知,一道聖旨下來,這夢就全碎了,你皇阿瑪硬逼我阿瑪將芝燕趕出府邸,不能與我有任何瓜葛,只能專心作你的額駙,我求了又求,跪了又跪,你皇阿瑪依舊不為所動,原因是因為你是他最寵愛的小格格,芝燕無路可去,為了我,她帶著我未出世的孩子跳河自盡,只因為你……一切都是你……”

  昊淵情緒彷彿失去了控制般,指著君清婕大罵,那段錐心的痛楚,竟讓他連夜逃離京城,才能得到一絲內心的平靜,是他們父女把他逼到這個境地的。

  “我……不知道……我……”

  “不知道……哼……我會讓你加倍嘗到我受到的痛苦。”

  昊淵毫不憐惜的抓起君清婕滑嫩的手腕,粗暴且蠻橫,指節深深的陷進君清婕的腕裏,握出一條條的紅痕。

  “好痛……不要這樣……好痛……你吩咐就是了……”

  君清婕被昊淵突如其來的粗魯舉動給駭著了,驚駭的神情充斥在眼瞳之中,那純然的笑意在唇邊消逝了,好可怕……君清婕萬萬沒想到昊淵會變得這麼駭人。

  “痛……哼……這才是小意思而已,既然你應該是嫁給我的福晉,你不會忘了身為我的福晉該有的責任。”

  昊淵猛然抱起君清婕,直接往著大床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昊!不要這樣……”

  君清婕被嚇傻了,為什麼昊淵會變成這番可怕,只是為了要放鬆她的戒心,再給她一個痛擊嗎?他真的把她當成十四格格在恨……有命撐到那個時候嗎?昊淵的訕笑語調言猶在耳,未曾消散。

  “放開你……哼……你不是老想跟著我……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福晉,你就該盡你的責任,取悅你的丈夫。”

  昊淵猛然的衝動,毫無理智的思索,他直接將君清婕橫放在床上,壓住不停掙扎的小手。

  轉眼間,君清婕只剩下褻衣裏身,其餘的衣物,早支離破碎。

  “不要……不要……這樣……”

  眼淚逐漸溢出君倩婕的瞳眸,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麼可怕,跟在溪水邊的昊淵完全變了個人。

  “哼……不要……你不知道身為一個女人,就有義務取悅她的丈夫,婦德沒教過你這一項嗎?”

  昊淵一舉拉下君清婕頸間的紅絲繩,兩隻晶瑩、白督的嫩乳猛然乍現,帶著剔透的乳澤,而乳首上的紅梅則是頻頻輕綻,昊淵喉頭一緊,理智性的報復竟有了衝動,純粹想報復眼前可能是他末來福晉的女人,想起她的阿瑪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拆散他們,昊淵更是惱怒。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擔心自己因為皇十四格格的身份,而遭到莫名的報復,到時她該怎麼交代,她可是要代替格格到日本和親的啊!

  “不要這樣……哼……你可是我的福晉。”

  昊淵更是蠻橫的扳開君清婕遮住胸前的皓腕,毫無憐惜之情的齧咬著君清婕嫣紅的紅梅,握住君清婕不停掙扎的手腕,靈動的舌尖在白皙的女體上蜿蜒,留下一道道的濕痕。

  “我……不是……”

  君清婕險些失去理智,喊出自己並非十四格格的事實,但終究還是咬著牙,強忍了下來,身子隨著昊淵溫熱的氣息漫遊,而留下一團火熱,那近乎燒灼理智的焚火自腳心逐漸往上竄升,燒過了白皙無瑕的雙腿,盤據在腹中猛烈的灼燒,一種前所未有的狂熱氣息在胸臆間徘徊。

  看著逐漸泛紅的嬌軀,昊淵的報復性的怒氣陡然消散,只剩下腫脹的難受,黑沉的瞳眸裏閃過一絲詭譎的柔光,他只是在報復她……是因為她毀了他和芝燕的幸福,昊淵拼命勸服自己那不斷竄出的火熱,他純粹是要報復她……她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可言……

  還不及思索清晰,昊淵早已一舉吻住那嫣紅如瓣的唇,吸吮著君清婕口齒中的香甜氣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處子香氣,竟讓昊淵得到全然的滿足。

  “昊……”

  懼怕的觸感轉而成激昂的灼燒,君清婕自然而然將掌心牢牢擱在昊淵的腰際。

  攫住那柔嫩的豐盈,一絲滿足的淺笑溢出昊淵的嘴角,輕輕揉捏著,直到握出一圈又一圈的紅痕與指印。

  看著臉蛋瑰紅的人兒,昊淵一陣氣惱,他不是來讓她享受的,斂著眉心,滿心不悅。

  君清婕思緒沉浸在一波波的火熱氣息之中,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身子在昊淵強力的撩撥下,逐漸泛紅燥熱。

  “哼……”

  一陣冷哼溢出昊淵的嘴角,腦海裏淨是芝燕被迫跳河自盡,委曲求全的殘忍回憶,要不是那個皇帝老兒如此的強硬逼人,芝燕也不會有這番下場,怒火開始灼燒,昊淵滿心的怒氣急欲發洩,而現在自己眼前的女人就是逼迫芝燕自殺的幫兇之一,自己決計不能輕饒這對父女。

  昊淵的手勁不再輕柔,指勁逐漸加大,君清婕身上的紅瘀逐漸增多。

  “昊!”

  猛然驚覺昊淵加大的手勁,君清婕驚恐睜開星眸,剛剛那如夢似幻的情景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舒服是嗎?要當我的女人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昊淵一舉架開君清婕的白嫩的雙腿,無任何一絲憐惜,直接撕扯下已滿溢春潮的褻褲。

  “昊……我……”

  發覺昊淵眼神流露出的詭譎氣氛,君清婕竟有了逃跑的念頭,不行……她會死的……

  “哼……如果你覺得痛,可以大聲呼叫,我想皇格格的床第表現應該是人人都想知道的,當我的女人……”

  “啊……好難過……不要……不要這樣……”

  一股猛然炸開的痛楚直轟君清婕的腦門,冷汗逐漸滲出前額,柔弱的掌心抵不住那來意不善的侵犯,好可怕……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我……君清婕只知道她一直被認作是破壞昊淵幸福的罪魁禍首,可是……她不是有心的,更何況她不是皇十四格格啊!

  “不要……身為我的女人就要忍受我。”

  過去的仇怨,無端漂浮五年,昊淵一股腦兒全報復在君清婕瘦弱的身子上,完全不在意君清婕是否真能承受得住。

  “我不是……我……”

  君清婕心頭一陣抽痛,不能說,不能說……咬著牙,君清婕落下疼痛的淚水,沒有激情後的歡愉,更沒有蛻變成女人的喜悅,只知道昊淵把她當成報復的工具。

  “哼……這裏沒有僕人、丫環可以伺候你,你得跟大家一塊生活,該做些什麼,自會有人來教你,更別想逃離這裏,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在山裏活不過一天的。”

  “知道了!”

  君清婕縮起自己光裸的身子,不願再讓昊淵看著污穢的自己,純然的笑靨消失在君清婕的臉上。

  “哼……”

  看著君清婕縮在床角的模樣,心裏陡然出現了一陣莫名的躁動,對於自己的猛然報復,感到一絲惶恐。

  “你阿瑪算識相,至少給我的女人是清白的。”

  昊淵若有所思的離開了房間。

  “嗚……嗚……”

  直到昊淵的背影消失在廊道上,君清婕這才放聲嗚咽,細細啜泣起來,怎麼辦,自己的清白?如果日本方面追究起來,爹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傻事,而喪失性命?不行……她不能說明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是皇十四格格,要和親到日本的格格……嗚嗚……眼淚開始不聽使喚一直掉落。

  “砰!”

  房門猛然被撞了進來,只見穆雁菱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盯著的君清婕。

  “你是……”

  君清婕一驚,趕緊以衣衫遮住光裸的身子,怎麼會有人闖進來?她……穆雁菱鮮明的身影躍進了君清婕的眼中。

  “我是什麼……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這裏可是我哥哥的地盤,快說,你跟淵大哥是什麼關係?”

  穆雁菱惡狠狠盯著君清婕,該死的,自己不過是疏忽了一陣,這女人就爬上了淵大哥的床。

  “我是……”

  該怎麼回答?依稀記得昊淵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福晉,可是到底是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清楚。

  “哼……不用得意,我可是很清楚淵大哥帶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哼……淵大哥只不過……”

  “夠了,雁菱!我叫你來不是來說這些的吧!”

  陡然昊淵現了身,老實說他到現在仍未有報復後的快感,一定是他做的還不夠。

  “淵大哥……”

  穆雁菱只得暫時收斂怒氣。

  “說什麼?”

  君清婕眼神驚懼的看著昊淵,難道還有更恐怖的事情等著她?

  “好好好……在聚義堂的女人,都有工作要做的,所以即使你是淵大哥的福晉,也是不能例外。”

  穆雁菱神色惶恐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更是結結巴巴。

  “我知道了……我該做些什麼呢?”

  君清婕鬆了一口氣,只要不要讓她……讓她……想起滿身的撩動,君清婕竟是一陣的呼吸急促。

  “今晚的爐火由你來照應,可不能隨便。”

  穆雁菱擺起威儀,偷瞧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昊淵,她真的不懂,昊淵為什麼要這般大費周章,叫一個皇格格做這種事,這種事對她們來說,根本是比登天還難,什麼都由丫頭伺候好好的,哪可能懂得了這些。

  “是……我會去準備的。”

  君清婕默默應著自己所該做的事,既是他的人,在還沒離開這裏之前,君清婕還是要扮演好昊淵福晉的角色。

  “你知道了最好,如果你遲了些,或是弄得不好,到時候有了懲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可以了吧?淵大哥,穆雁菱對著昊淵點點頭,見昊淵亦是點頭示意,穆雁菱這才鬆了一口氣。

  “哼……好自為之吧,走吧,淵大哥。”

  穆雁菱理所當然的拉著昊淵的衣袖離開,目睹兩人親密的依偎,君清婕喉間意外的有著苦澀。

  眼皮逐漸沉重,君清婕癱趴在床上,眼淚仍是一滴滴掉落,沿著眼角蜿蜒而下,姐姐們……還有爹……婕兒一定會努力達到皇上的要求,再請他放了爹的,君清婕始終都是這般安慰自己。

  “笨蛋女人……”

  昊淵隔著窗櫺隱約知道君清婕的動靜,還以為她會哭得呼天搶地,沒想到,她竟是這般認分,憑她的身份應該是很驕縱得很,可是他的觀察結果卻不是這樣……猛然心口又有了進去屋內一探究竟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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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深露重,君清婕穿著單薄的衣衫,蹲在地上,凝視著眼前的火盆,說什麼晚上天氣冷,房內需要火盆才會溫暖,而她……君清婕在莫名的原因下成了昊淵的女人,當然就要服侍他,而照顧他房內的火盆便成了君清婕的責任。

  “好冷……”

  拿著鐵鉗,準備隨時添加炭火,腹部一陣陣的酸疼不停的襲來,可能跟下午的那……想到炙熱的午後,君清婕滿臉上滿是紅暈,她已經不是完璧了……

  不知道昊跟皇上有那麼大的恩怨,君清婕瞧了在床上熟睡的昊淵,平穩的氣息,與規律起伏的胸膛,君清婕的耳根子開始發熱。

  “這樣會著涼的……”

  默默站起身,君清婕走至昊淵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拉高昊淵身上的棉被。

  “誰?”

  昊淵猛然驚醒,迅速的握住君清婕的手腕,力勁之大,險些讓君清婕疼出眼淚來。

  “我……只是幫你蓋上被子……怕……你著涼……”

  君清婕被這猛然一驚,結巴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哼……多事,不用刻意討好我!”

  昊淵一把放開君清婕,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個倒。

  “對不起……”

  君清婕退回自己的角落,昊淵不准她離開這間房間,也不准她睡在他的身旁,所以她只好自己在角落找位置休憩。

  “咕嚕……”

  好餓……君清婕開始有了想吃東西的欲望,唉……這個時候琴操都會拿甜餅給她吃,現在不但甜餅吃不到,做任何事都要自己來,不會有人幫她了,甚而還要學習如何伺候平白多出來的相公。

  “好冷……好餓……”

  現在的君清婕可說是饑寒交迫,想睡覺沒地方,想吃東西沒東西。

  “咦……早上好像穆姑娘有拿甜糕來……”一陣雀躍的想法開始發酵,君清婕隨即開始尋找那得來不易的甜糕。

  “不在這裏……也不在這裏……”

  君清婕東翻西找的。“啊……原來在這裏……”

  君清婕開心的拿起昊淵白日擱在書案上的甜糕。

  “好好吃喔……”

  君清婕開心不已的拿起甜糕就往嘴裏塞。

  她小心翼翼的拿著甜糕走到屋外,一陣陣淒冷的冷風襲擊而來,君清婕不自覺縮攏了身子。

  一輪圓月若有似無的懸掛在黑雲邊緣,銀白色的暈黃輕巧的灑了遍地……

  君清婕開心的坐在石階上,靜靜的欣賞暈黃的月色,從來不知道月亮這麼的漂亮……琴操是否也跟我一樣在凝視著月亮呢?

  莫名的愁緒纏繞在君清婕的心頭,不知何時她們才能全家團圓?

  突如其來的冷風襲進了昊淵的心口,房內不是有火盆嗎?怎麼還這麼冷!訝異的睜開始始終未曾熟睡的眼眸。

  “那個笨女人又在做什麼?”

  昊淵勉強自己抬起下顎,注視著將房門敞開,讓他冷得半死的罪魁禍首,該死的笨女人……

  “好冷……”

  隨著夜越來越深沉,君清婕逐漸打起冷顫來,頻頻對著掌心呵著熱氣,希冀讓自己稍微溫暖一點。

  君清婕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正站著一道鬱深的黑影。

  “咦!或許我可以跟昊借一下他的火盆。”

  打定主意的君清婕,正打算回身到房內拿火盆,才剛轉過身來,隨即撞上眼前的一堵牆。

  “啊……昊……”

  君清婕明亮的眼神裏充滿驚恐,他……不是睡了嗎?而吃到一半的甜糕全沾在昊淵的衣襟上。

  “腦袋還很清楚嘛……”

  語調裏帶著某種程度的奚落,低頭看著沾在衣襟的附著物,昊淵黑沉的墨瞳盯著眼前的肇事的人兒,眼神逐漸惱火。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把他半夜冷醒,故意教訓他嗎?

  “清楚?我……只是要拿火盆而已啊!”

  不太明瞭昊淵話裏的玄機,君清婕模糊的道出自己的目的,他怎麼醒了?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昊淵極力掩藏奔騰而出的怒火,為什麼一碰上她,都曾掀起一陣怒氣,老是有本事惹火他。

  “很晚了啊,剛剛我有聽到鑼聲,響了三聲,應該是三更天了吧。”

  君清婕露出笑靨,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番,才完整了回答昊淵的問題。

  “知道了很晚,還幹什麼製造噪音,擾人清夢,自己不睡就不要吵人!”

  昊淵猛然驚覺自己的理由著實可笑,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皇格格怎麼生活習慣完全跟一般人不同。

  “我有吵人嗎?我一直很安靜地坐在這裏欣賞月色啊,我並沒有發出聲音啊?”

  君清婕很無辜的辯駁,她已經很委屈的到外頭來了,他還嫌不夠嗎?

  “還真有閒情逸致賞月吃月餅……哈啾……”

  陡然的一個噴嚏,將昊淵先前所製造而出的威嚴,煙消雲散。

  “呵……嗯嗯……咳……”

  兩人間的緊張氣氛在昊淵的一聲噴嚏之下,陡然消散無蹤,君清婕發出輕笑,不敢太張揚。

  “笑什麼!”

  昊淵黑沉了一雙眸子,閃動著灰蒙的怒火,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噴嚏,昊淵急於挽回屬於自己的尊嚴。

  “著涼了……快回房吧。”

  君清婕輕聲催促,語調裏仍有某種程度的笑意潛藏。

  “要不是哪個該死的女人半夜不睡開著房門,哪會受涼!”

  昊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著涼了,從來沒想過風寒這回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

  君清婕一時語塞,她純粹是想家了,所以才會出來看月亮。

  “幹什麼不說話……”

  一時炒熱的氣氛,瞬間又冷卻下來,昊淵狐疑的望著眼前低垂著螓首,不發一語的人兒。

  “沒什麼!”

  君清婕猛然展露笑靨,極力掩飾自己情緒中的端倪,不能讓他發現她的不對勁。

  “哼……”

  昊淵明顯的發現君清婕隱藏在笑容底下的不對勁,她一定有秘密瞞著他,而那個秘密他非知道不可,她的表現相當的令人感到不自然,對一個女人而言,他陡然加諸在她身上的報復,不可能一聲不響的全承受下來,再說傳聞中的皇十四格格脾氣惡劣,性格更是頑劣,怎麼看都不……心中的疑團逐漸擴大。

  “昊……”

  君清婕陡然叫住欲轉身離去的昊淵。

  “你真的認為我該是你的福晉嗎?”

  一絲微風飄過君清婕的臉側,輕輕飄起兩旁的雲鬢,映入昊淵的黑瞳中,則是一副致命的誘惑。君清婕很明白自己不能成為昊淵的福晉……即使自己……有過那麼一點……意思在,亦是不許的。

  “不然你希望是什麼……”

  昊淵陡然轉過身來,一把攔腰抱住君清婕,直往屋裏走,該死的女人,他明顯的感覺到體內奔騰的欲望開始灼燒,明明只想報復她,卻一再受到她身子的撩撥。

  “昊!你……你在幹什麼?”

  不祥的預感開始在君清婕腦海中發酵,他……難不成……

  “幹什麼,讓你盡福晉該有的義務。”

  下腹的昂揚陡然高漲,火熱的竄燒逐漸蔓延……開始有動靜了,不諱言的,他想要她……欲望的根源極力的渴求著。

  “我……可不可挑別項……這項……我做不來……我……”

  驚覺於午後的恐懼,君清婕直覺想逃,那個恐怖的回憶逐漸竄回她的腦海中,下午昊淵的蠻橫、粗暴的行徑一再使君清婕感到驚恐萬分。

  “不行……你以為除了這項之外,還有什麼可以做?”

  昊淵勉強憋住滿心的笑意,這個女人在搞些什麼,她以為現在在做買買嗎?豈容她挑三撿四的。

  “不要……我不要……”

  一到了床上,君清婕拼命的往床角瑟縮,睜著一雙畏懼的眼神看著昊淵,一副他就會吃了她似的。

  “過來!”

  對於君清婕的百般抗拒,昊淵竟有一絲惱火,她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能有什麼改變嗎?他會讓她成為他的福晉,徹底羞辱她之後,再把她一腳踢開,報復那個皇帝老兒。而在日本發現不對勁後,肯定會找那皇帝老兒算帳的,如果兩國開打了,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不要……你好粗魯……我會怕。”

  君清婕恐懼的眼神顯露出她的恐懼。

  “你最好不要讓我親自過去逮你!”

  明明已經火冒三丈了,怎麼還是欲火不斷,昊淵厭惡自己的矛盾,不應該對她有反應的,純粹是要羞辱她……

  “不要!”

  一聲更為強硬的拒絕,君清婕像極了受驚的小鹿般,遲遲不敢靠近昊淵。

  “該死的女人!”

  昊淵怒火中燒,索性跟著爬上床,準備親自將躲在角落的君清婕給拎了回來。

  “不要……放手……”

  君清婕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極力抗拒著昊淵的拉扯。

  “該死的女人……你是這樣伺候你的夫君的嗎?”

  昊淵強硬的態度陡然被挑起,握住君清婕急欲掙脫的皓腕。

  “不要……”

  君清婕仍是極力抗拒,而一床的棉被、繡枕全被君清婕給踢下床。

  “可惡……”

  昊淵硬脾氣被狠狠的挑起,直接拉下君清婕掙扎萬分的身子,薄唇直接貼上那嫣紅的唇瓣,欲一舉消滅那惱人的反對聲浪。

  “唔……”

  眼看昊淵的身子逐漸地往下壓,君清婕更是害怕,緊閉著雙眼,閉緊了唇瓣,不給昊淵有任何一絲侵犯自己的機會。

  意外的,等了一會兒,君清婕沒感到身上或是臉上有昊淵的氣息,好奇的睜開了星眸,一探究竟。

  “啊……”

  君清婕著實被駭到了,昊淵彷彿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咧著嘴笑,等著她驚懼後的失落。

  “就這麼怕我?怕我碰你……”

  昊淵回想起自己午後的猛然衝動,似乎讓她對性事蒙上了一層陰影,莫名的情緒開始縈繞在昊淵的心頭。

  “嗯……”

  君清婕輕輕的點了頭,瑩亮的大眼盛滿了對他的恐懼。

  “哼……這是你該得的。”

  昊淵著實不客氣的冷哼,卻反常的以極溫柔的姿態輕輕觸碰著君清婕的唇瓣,如落葉飄零在水面,輕滑而過的輕柔。

  “呀……”

  驚愕與懷疑一股腦兒全出現在君清婕凝視昊淵的眼神中。

  “該死……”

  一抹腥舌在兩人還不及警覺的情況下,探入君清婕的唇舌間,吮著那柔嫩的舌尖,靈舌纏繞著舌瓣,極其濃郁,反而讓君清婕忘了掙扎,睜著迷蒙的美眸,靜靜的凝視著眼前逼人心魄的俊顏,心跳隨著越來越深入的纏吻,而逐漸加快速度,彷彿快要迸出心口似的。

  “你偷吃我的甜糕?”

  明顯的察覺出口齒間的甜淡香味,那是穆雁菱特地做給他的白蕙糕。

  “我……肚子餓……所以……以前……”

  君清婕間接承認了自己的惡行,自己著實餓得受不了,都是琴操,養成了自己睡前一定要吃東西的惡習。

  “你還真有膽子!”

  言詞裏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不經過他的同意,敢動他的東西,不想活了是嗎?

  “反正你放在那裏又不吃,所以……”

  君清婕結結巴巴的解釋著自己行為,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嘴饞,早知道就不要吵醒他……君清婕真的是後悔萬分。

  “身為一個皇室格格竟然這麼貪吃,不怕別人笑話你嗎?”

  昊淵像是發覺了一件極富趣味的事兒,窮追猛打,他要君清婕明白的知道,她不會因為她是格格的身份而有所退讓,反而更會引起他急欲羞辱她的欲望。

  陡然一陣沉默,伴著隨後而來的大掌慢慢撫上那尖聳的豐盈,手勁極其輕柔,緩慢不失節奏,一股悶在腹中的火熱逐漸像四周燒延,仿如掐出水來的柔膚,泛起瑰紅的色澤,驚恐的思緒被源源不絕的火熱氣息所取代。

  “昊!”

  君清婕思緒隨著昊淵的指間所觸而四處漫遊,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正在君清婕身上展開,好奇怪……為什麼……君清婕拋開了午後那短暫的恐懼,重新體會這突如其來的高昂情緒。

  昊淵親吻著君清婕身上每一寸柔嫩的膚觸,引來君清婕嬌喘連連,呼吸隨著昊淵的深層烙吻,而逐漸急促。

  陡涼的冷風吹進了房內,而一團火熱的兩人兀自不知。

  “哈啾!”

  一聲陡然出現的噴嚏聲吸引了書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昊!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打起噴嚏來?”

  穆戎笑意盎然的凝視著從頭到尾都板著一張冷臉的昊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他心神不寧了一整天。

  “沒事……”

  昊淵心裏清楚的知道他想問些什麼,而那些偏偏都是不願讓他知道的,該死的女人……昊淵低咒幾聲,身體開始有了忽冷忽熱的感覺,天啊,該不會真讓那個女人說中,他真的受涼了。

  “是嗎?可是我看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受了風寒?”

  穆戎發覺昊淵滲出薄汗的前額,與略微發紅的臉頰。

  “沒什麼就沒什麼,你可不可以別老咬著我不放。”

  不願讓穆戎發現自己的荒唐行徑,可惡……

  “聽說昨晚有人聽見你的房裏傳來不少的聲音,有叫駡聲,還有……挺熱鬧的是吧?”

  穆戎意有所指的瞧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昊淵,看著逐漸糾結的眉心,與陰沉的眸光,穆戎竟有一絲畏懼,自己是不是問錯了什麼?

  “你管太多了……”

  昊淵大吼一聲,險些將穆戎給喊聾了,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都怪他一時失去了理智,才會有把柄落在這個好奇要死的傢伙手上,看來他又不得安寧了。

  喊過一陣之後,昊淵明顯的感覺自己真有些頭暈目眩,慌忙蹲下身軀,捂住逐漸犯疼的腦袋,該死的……身體也有了明顯的不舒服。

  “昊!你病了還說沒有。”

  穆戎一把撐住搖搖欲墜的昊淵,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第一次發現這個身體異常健壯的人竟也會受了小小的風寒?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呵呵……他真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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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臉蛋慘白的君清婕蹲在離聚義堂不遠的溪邊發起呆來,望著一簍高過一簍的衣衫,垮著小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這麼多我怎麼洗得完……”

  一大早起來就被吩咐她洗堂內所有人的衣衫。千拜託萬請求,才總算有人幫自己將這一簍簍的衣衫搬到溪邊,當他的福晉真的要做這些嗎?

  “唉……何況我連怎麼洗都不知道……這……”

  君清婕又是一個長歎,以前在君府真的是太幸福了,君清婕這才深深的體會到身為下人的悲哀,以後看到琴操,一定要對她好一點才行,君清婕繼續對著一簍簍的衣衫發著呆,足足乾瞪眼瞪了半個時辰了。

  “唉……”

  “那個格格搞什麼鬼啊?”

  聞聲前來的穆戎,聽到一聲聲不絕於耳的歎氣聲,更是訝異,昊也真是的,怎麼叫一個從來沒有做過粗活的格格做這些事情,這分明是特意刁難她嘛?

  “唉……我該怎麼辦?”

  “格格,你幹什麼歎氣?”

  穆戎雖是反清,但對眼前的這個格格,倒是沒什麼惡意,畢竟對一個女人下手,可不是他穆戎會做的事。

  “啊……是穆堂主啊……我……只是在煩惱這些衣衫怎麼洗才洗得完。”

  君清婕認命的接受了自己必須清洗這些衣衫的事實,可是她又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始下手。

  “洗這些衣衫?我是不知道昊是怎麼跟你說的,不過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問我?什麼事?”

  “你跟昊昨晚應該都在同一個房間裏吧!”

  穆戎試探性的詢問,不確定昊淵是否真會讓這個跟他有過深仇大怨的女人處在同一個屋簷下,還聽說不少昊淵找格格麻煩的事,不是叫她洗衣衫,就是叫她看著灶火,再不然就是清掃庭院,而這個格格還真是可愛得緊,真的任憑他差使,毫無怨言。

  “這……我……這……算是!”

  驀地,君清婕潮紅四起,昨晚……想起那火熱的深吻,昨晚他異常的溫柔,似乎在極力撫平自己內心的恐懼,輕輕柔柔,讓她忘了之前的恐懼。

  “那格格應該知道昊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吧!”

  看著滿臉通紅的君清婕,他竟然認為昊這個傢伙開始走好運?

  “昨晚……發生什麼事?怎麼了?昊怎麼了嗎?”

  兩人不就……酡紅泛著高熱的燙人溫度,就那回事啊……她莫名其妙就不怕了,君清婕直覺昊淵肯定是出了什麼事,緊張萬分的拉著穆戎急著問清楚。

  “是沒什麼事,只不過有很多兄弟聽到屋內有很多吵雜的聲音,是從昊的屋子傳來的,況且今天昊的身體狀況似乎有了問題,他得了風寒。昊一向是相當健康的,突然這樣,所以我也滿好奇的。”

  穆戎簡潔的說明自己疑惑的地方,不只堂內的兄弟感到好奇,連雁菱都纏著他一定要把昊給治好。身體好得跟一條牛一樣的人,忽然生起病來,可是會嚇死人的,大夥兒只差沒把他這個大夫說的話當玩笑話。

  “受了風寒?那怎麼樣?嚴不嚴重?”

  君清婕只是沒想到他真的病了,昨天只是以為他隨便說說的而已,沒想到真的受涼了,天啊……他一定惱死我了,君清婕逐漸有了逃難的念頭,他一定會氣得把她大卸八塊,怪自己害他受涼了。

  “是不嚴重,只是……”

  穆戎話還沒說完,只見君清婕拉起裙擺急忙忙的奔往昊淵的房間方向,徒留一地的未洗的衣衫及他一個人,唉……希望昊可不要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

  君清婕氣喘吁吁的趕來昊淵的房間,房間內穆雁菱、曲少雲都在,尤其穆雁菱更是以歹毒的眼光睨著君清婕,眼神裏淨是責備。

  “昊!我……”

  “你還敢來啊……要不是你,淵大哥怎麼會受涼呢?叫你好好看著火盆,你竟然跑到外頭去賞月吃月餅,真是太不像話了,你根本沒資格做淵大哥的福晉,”

  君清婕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已被迎面前來的穆雁菱給罵得一塌糊塗,這下真的糟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那……君清婕不敢思索吃月餅後的事情發展他們是否知情,如果真知道,她可就無地自容了。

  “雁菱小姐,不要動怒,或許跟格格無關。”

  曲少雲趕緊攔住氣呼呼的穆雁菱,擔心她一個不留神,誤傷了格格,那可就糟了。

  “少雲……放開我……這個該死的丫頭……什麼格格不格格的,又不是多麼了不起。”

  怎麼連少雲都替這個該死的賤丫頭說話,難道她真的那麼無辜嗎?

  “夠了……雁菱小姐……別鬧了……昊公子還需要多多休息呢。”

  曲少雲用盡力氣才將穆雁菱給勉強拉離,君清婕則是滿懷感激的瞧著曲少雲。

  “放開我……讓我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穆雁菱更是一陣莫名的狂叫,該死的女人,霸佔了淵大哥所有的思緒,太可惡了,這一口氣不出,她怎麼吞的下去。

  “這……”

  看著張牙舞爪的穆雁菱,君清婕著實不知該如何應對。

  “昊!你沒事吧?”

  昊淵依舊不答腔,君清婕不免開始擔起心來,緩緩的走近昊淵的床畔,只見昊淵緊閉著雙眼,眉心緊緊糾結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樣的痛苦。

  “好燙……”

  縮回擱在昊淵額際的掌心,他似乎發燒了,看來真的病得不輕,她真是害慘他了,一絲絲的愧疚不停纏繞在她的心頭,可是她又沒照顧過人,該怎麼照顧他呢?陡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什麼都不會,以前都有人伺候好好的,現在一旦沒人幫她,她就笨拙的一塌糊塗。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擱上浸濕的絲帕,昊淵這才得到些許的舒緩,似乎也才不那麼痛苦萬分的糾起眉心。

  其實昊……一股突如其來的抨然心動在君清婕內心開始跳躍著,君清婕猛然感覺到自己心如擂鼓般激烈,靜靜的凝視著昊淵稜線分明的臉部曲線,君清婕竟也有著一股悶氣窩在心頭,險些喘不過氣來,昊……

  屬於羞豔的徘紅四起,其實他……嘴上說要報復她,可是卻沒對她做出什麼嚴厲的要求,有時甚而會讓她有了錯覺,她真的是他的福晉,可惜她永遠不可能得到這個身份,她不是真正的皇十四格格……

  “呵……嗯……”

  凝視了一陣,君清婕漸感疲累,打了一個呵欠,她耗了一個晚上未眠,要不是他……沉重的眼皮不自覺讓君清婕倚著床頭靜靜的打起瞌睡來。

  過了一盞茶時,君清婕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搖晃她的肩頭,好累喔……是誰在吵……

  “喂……”

  君清婕又感覺有人似乎正努力的叫醒她。

  “什麼……”

  君清婕睜開迷蒙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簇著黯黑之火的怒眸。“啊……你醒啦……”猛然精神大振,嚇醒了睡意。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昊淵眯起危險的怒眸,滿心怒氣的睨著眼前看他笑話的女人,她得意了吧……自己病得奄奄一息,她卻一點事也沒有。

  “我……昨晚也沒怎麼睡……你還發著高燒,還是別太生氣的好。”

  君清婕細心的為昊淵換上敷巾,似乎對於昊淵源源不斷的怒氣絲毫不以為忖。

  “哼……可惡……該死的頭疼……”

  猛然一陣冷顫襲來,昊淵只得閉緊嘴巴,窩進被窩裏取暖,是啊……兩個人昨晚打得超級火熱……完全無顧忌敞開的大門……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還好吧……我都沒事……你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呢!”

  “這還不都要怪你……半夜跑出去賞月吃月餅……還偷我的火盆……才會害我受涼的啊……”

  自尊心嚴重受挫的昊淵,忍住頭痛欲裂的痛苦,硬是大聲吼了出來,荒唐的一晚……嘴上雖是怒火滔天,可是內心怎麼會有想笑的感覺……想嘲笑自己荒唐的感覺。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要不要我去請穆堂主來看看你。”

  君清婕體貼的揉著昊淵頭痛的地方,試圖緩和讓他火冒三丈的疼痛,呵呵……生病的感覺的確不好受,君清婕展露出了笑靨。

  “我沒什麼大礙……找那個傢伙來幹什麼……看你相公出糗,被人損的滋味很好受是吧!”

  昊淵悶哼一聲,側過身去不再搭理君清婕,看她把自己瞧得這麼虛弱,昊淵更是一肚子的氣。

  “相公……”

  君清婕羞紅了腓頰,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一道甜蜜的香甜氣息沁入兩人間的空氣中?

  “你也要為我的生病負一點責任才行……”

  陡然,昊淵轉過身,直接拉下君清婕的頸項,吻住那嫣紅的唇瓣,陰鷙的黑瞳直愣愣的盯上那愕然的怔怔水瞳。

  “啊……這……”

  感覺到唇齒間那溫潤的舌尖滑動,感覺到突如其來的躁動與不安,君清婕被動著接受昊淵的舌尖侵襲。

  “哼……呵……”

  對上君清婕默默承受的驀然眼神,昊淵差點嗆出滿腔的笑意,自己怎麼想得出這麼拙劣的理由,不管如何,如果能因此能害她生了病,或許自己會好過一點,至少不會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昊淵……他笑了,他在笑她嗎?溫暖的感覺沁入君清婕的心窩,暖暖的,濃郁的,感覺的到那一道溫馨,昊淵溫熱的鼻息直接噴吹在自己的肌膚上,熱熱、溫暖的,就是這麼的深刻,而她彷彿真是他的福晉,那皇十四格格……

  暖滑的舌尖纏繞著彼此,感受著口腔內奇異的律動,與內心所掀起的陣陣波濤。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嘛,好像也有人嫌我雞婆。”

  穆戎好死不死挑這個時候進門,穆戎好整以暇的盯著眼前死鴨子嘴硬的人。

  “穆堂主……這……”

  君清婕猛然被穆戎的出現而嚇掉了魂,她不過是來看看而已,怎麼眼昊淵……對起嘴來……兩抹嬌俏的紅暈陡然乍現。

  “幹什麼!”

  昊淵迅速的放掉緊抱的嬌軀,猛如神智回魂般驚愕不已,他怎麼了?怎麼連在病中都有要她的衝動,天啊,他一定病得神智不清了。

  “我……還有很多衣衫都擱在溪邊還沒處理,我……先去處理了,昊……你多多歇息吧,我晚一點再來看你。”

  還不等穆戎有所回答,君清婕一個溜煙,走的無影無蹤。

  “真是熱情啊,連在病中都不放過人家啊。”

  穆戎打趣的瞧著臉色逐漸黑沉的兄弟,他似乎逐漸遺忘擄這個皇格格來的目的。

  “你幹什麼嚇她?”

  看著君清婕驚惶離去的身影,昊淵發出不滿的低吼,話一出口,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說了一句古怪的話,而那一句話則是會引起某人的極度誤會,到時候他極有可能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嚇她……我這……我哪會知道你們正在火熱的當頭。”

  穆戎意有所指的瞧著故意閃避他目光的傢伙,他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嗎?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自己的嘴看牢一點,免得往後開不了口,可別我沒警告你。”

  哇……瞧他罵人的氣勢,看來是沒事了,穆戎暗自吐了吐舌頭。“對了……你幹什麼要故意這麼折磨那個皇格格,豬都知道那種生長在皇室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處理那些,你分明是特意刁難嘛!”

  想起君清婕煮出來的三色飯,穆戎只差沒一陣作嗯,那根本叫做炭火烤飯,黑不隆冬的,誰敢吃啊!穆戎已經不奢求君清婕會有什麼巧手。

  “這你不用管,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私人恩怨。”

  昊淵轉過身,不再搭理穆戎,就是有這種人,惟恐天下不亂。罵歸罵,昊淵的心口陡然多了一股異樣的情緒,淡淡甜甜的,明明很恨她,掠奪自己的幸福,卻又為何有了擁她入懷的衝動。

  “是嗎?原來你都用親的來解決恩怨啊……哈哈……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我想皇室格格應該都很刁蠻才對,而這個十四格格卻也不哭不鬧,乖乖的任你差還,他說往東,她還不敢朝西,看來,她真的認為她虧欠你很多吧。”

  眼見昊淵不肯明說,穆戎又好奇的想要知道,只好自己動口問,好歹也有個三分准吧。

  “你再不滾,我很難相信我不會替大清先滅了你們……嘿……可惡,該死的頭疼。”

  昊淵第一次撂下狠話,這個穆戎逮足了自己重病不起的當頭,對著自己死纏爛打,他可不介意跟他來一段廝殺。怎麼每次自己發怒,都會頭痛欲裂,本來病都快好了,被這個不識相的傢伙一鬧,又開始疼起來了。

  “好好好……別動怒……不問不問……只是我想她是一個好女人,既然你讓她當了你的福晉,就好好待人家……不要……”

  “走不走?”

  昊淵怒火中燒,憤怒十足的掄起拳頭,準備當場揍上一頓,好讓自己有個舒坦。

  “走走走……”

  穆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摸鼻子走人,走得相當心不甘,情不願。

  “該死的傢伙……”

  一絲笑意逐漸溢出昊淵的嘴角,她當真這麼聽話?或許她真要誠心彌補對自己的虧欠?瞬間過往的記憶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

  皇室格格都應該很刁蠻才對……穆戎的話言猶在耳,這句話似乎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道理在,如果她不認為自己有錯,那何必一定要照著自己的話去做,以她的身分來說,的確是有某種程度的不可能,可是如果她不是皇十四格格,讓她又是誰呢?那又何必對自己百依百順,自己已經說明擄她來的目的,如果真不是她,她又何必不逃走,而要默默承受這一切呢?

  越來越多的疑團逐漸在昊淵的心中擴散,惟一不變的仍是那血流如注的傷處,不可能的……她絕對是皇十四格格,不然不可能代替大清去日本和親,再說……日本方面到底有沒有發現新嫁娘掉了包,這才是自己該關注的問題,皇十四格格的身分絕對是錯不了的,昊淵直覺將君清婕那股柔順的服從,視為對自己的補償,命令自己移開這方面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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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6:1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夜深人靜,昊淵因身體的不舒適,糾緊了眉心,沉沉的睡去。

  “昊!真可憐。”

  君清婕替他換了一條熱敷巾,他一定不舒服到了極點。

  “咳……咳……”

  昊淵猛咳了幾聲,這才悠悠轉醒,天啊……他快被風寒折磨死了,略略睜開疲憊的雙眼,卻赫然瞥見,君清婕就在自己的床畔,凝視著自己,心口彷彿受了一記重擊。

  “要不要喝熱茶?”

  君清婕擦拭著昊淵額上的冷汗,下午的時候明明已經好了很多,怎麼突然又嚴重起來?

  “嗯……”

  輕應了幾聲,的確是口乾舌燥,喉嚨又癢得不停。

  “來……慢慢喝喔……會燙。”

  君清婕輕吹著熱呼呼的熱茶,極為小心翼翼的捧著茶。

  “嗯……”

  昊淵在君清婕的幫忙下,緩緩喝了些熱茶,黑黝的墨瞳凝視著君清婕專注的神情,莫名的情緒開始縈繞,她……複雜的思緒不停的來回交雜。

  “呵呵……有沒有好些?對了,這包藥我幫你沖熱茶,穆堂主說喝下去,你的身體就會舒服很多了。”

  君清婕轉身離開,準備幫昊淵泡了藥茶。

  “等一下……”昊淵拉在君清婕的皓腕。

  “怎麼了?”

  君清婕露出笑靨,自然的讓昊淵感覺自己滿身的罪惡。

  “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我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明白才對。”

  炯炯有神的黑眸,牢牢的攫住君清婕所有的目光,眼神裏滿是疑問。

  “我……這……我想既然皇……阿瑪……虧欠你,我想我這個作女兒應該要有所彌補才對。”

  君清婕順著昊淵的問話,順勢撒了漫天大謊,內心仍因自己撒了謊,而焦躁不已,不敢回望著昊淵的眼眸,那會讓自己心虛,為了君家,她一定要撐下去。

  “是嗎?”

  昊淵半信半疑,她真的跟自己聽過的皇十四格格性格有著天壤之差,可是又沒有辦法證明她真的不是皇十四格格。赫然,猛力翻開君清婕的掌心,原本應該白嫩無比的掌心,卻粗糙不堪,還有許多被劃過的小傷痕,看在他的眼裏,竟有一絲絲的愧疚與心痛,知道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極為艱難,而她……沒有任何遲疑?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心甘情願,這是自己急欲想知道的。

  “對於我的話,你沒有半點遲疑?”

  “沒有……我想我是你的福晉,本來就該服從丈夫……”

  君清婕對於昊淵突如其來的柔情與關照,感到惶恐,心口雖然暖烘烘的,可是畢竟兩人是根本不會有結果的,何必要自欺欺人。

  “不要再去做了,從明天開始,服侍我就可以了。”

  昊淵放開緊握的掌心,雖然有著疑問,卻也是無法套出她的話,昊淵為此不免感到氣惱。

  “真的嗎?”

  君清婕滿臉的驚訝,只是雖感謝,不過仍是滿臉疑惑的瞧著昊淵,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不然你還想繼續嗎?”

  黑瞳裏明顯有著不甘願,卻又似乎不得不這麼做一般。

  “不不不……我真的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做不好……”

  “你知道就好,穆戎還在抱怨你煮的三色飯,于大娘還在埋怨你不懂膳房的規矩,所以避免我跟著遭受到你的波及,你還是乖乖的作你的格格吧,不過別妄想會有人來服侍你。”

  昊淵口氣雖然強硬,而那爛透的理由似乎還可以接受,昊淵極力隱藏君清婕帶給自己倉皇的感受。

  “嗯……我會專心服侍你,我幫你沖藥茶去。”

  君清婕高高興興的離開昊淵的房間。

  “該死的……怎麼這麼容易就心軟。”

  昊淵拼命的責備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他應該可以再狠一點,可是為什麼在看到她滿布傷痕的掌心,自己竟會有刀割般的難受。

  過了些許時間,君清婕這才端著熱茶進了屋子,臉上漾滿了笑意,相對於他煩悶的心緒,她顯得相當的快活,為此,昊淵不免又低咒幾聲。

  “快喝吧,穆堂主說這藥對你很有説明。”

  君清婕笑意盎然的注視著昊淵,看著他把藥喝下去。

  “該死的穆戎……淨找我麻煩。”

  昊淵忍不住低吼幾聲,穆戎一定是認為他不會吃,所以才派這個女人來,真是心機深沉的男人。

  “穆堂主真的很關心你呢……他還說……”

  “夠了……我可不想我在吃東西的時候,聽到他的名字,那會讓我嗯心。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趕快上藥去!”

  昊淵難得溫柔,音量雖小,卻足以讓君清婕感受到他的轉變。

  “是!”

  君清婕乖乖的照著昊淵的吩咐,準備幫自己傷痕累累的兩隻掌心上藥。

  笨拙的上了藥,可是藥拿在左手,幫右手擦藥,那左手的傷怎麼辦?君清婕陷入一陣不知所措的慌亂之中。

  “笨蛋……把藥拿過來。”

  才剛提醒她不可以發出聲音,下一刻,昊淵已經忍耐不住君清婕的笨拙,大吼了一聲。

  “該死……”

  “沒關係……我自己擦就好了。”

  看著昊淵氣呼呼的模樣,君清婕著實不敢靠近。

  “你要不要拿過來?”

  昊淵低沉了嗓音,語調裏浮是威脅,不屈服的話,恐怕會有生命的危險,君清婕這才慌忙的將藥瓶遞給昊淵。

  “手伸出來……”

  語氣裏多了那麼一點關心,可是卻又不怎麼甘願。

  “是……”

  昊淵默默的端起君清婕慘不忍睹的掌心,仔細的將藥粉灑在兩隻掌心上頭。

  “好痛……”

  破皮的傷口接觸了略微刺激的藥粉,一陣刺痛襲來,君清婕忍不住驚呼一聲,眨著泛濕的眼眶,頁的好痛……

  “過幾天就不會痛了,記住不要碰到水……”

  昊淵看著滿是傷痕的掌心,又是一陣莫名的刺痛,早知道她這麼笨手笨腳的,就不該奢望她能有什麼巧手,這下隱藏在昊淵內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昊……”

  看著昊淵靜靜、不發一語的吹著自己的傷處,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莫名的感動纏繞在君清婕心頭……這才猛然驚覺,她已經無可救藥的迷戀上誤認自己身份的男子,可惜……不會有結果的。

  “幹什麼……”

  昊淵極力避開君清婕那一聲呼喚背後的熾熱,自己似乎也在沉淪中,逐漸在她天真的性子中迷失。

  “昊……你對我真好……”

  猛然,君清婕一個用力擁住眼前的身影,扎扎實實的圈住昊淵厚實的臂膀,現在的自己真的需要這樣的肩膀依靠。

  “你……”

  訝異於君清婕突如其來的衝動,內心跟著一陣劇烈的上下起伏,香甜、恬靜的幽香悠悠的沁入昊淵的鼻翼,昊淵牢固不破、守了五年的心房,竟開始崩塌,她……對自己真有這番感覺……似乎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君清婕內心的溫柔,昊淵自詡為心早死了的人,內心竟還會有這種撼動人心的觸感。

  “昊……我真的好希望能留在你身邊……”

  眼淚逐漸溢出君清婕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猛然說出自己的心聲,一直都想待在他身邊,可是卻是怎麼也不可能。

  “馨……”

  昊淵生澀撫著君清婕細長的烏黑青絲,甚而極其自然的喊出皇十四格格的閨名,馨鬱……這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打算叫出口的名字。輕拍著君清婕的背心,試圖緩和她嗚咽不已的心情,昊淵猛然察覺自己似乎可以安然跟這個女人相處……

  “馨?”

  猛然聽到陌生的名字,君清婕猛然離開昊淵的胸膛,粉臉依舊有著未幹的淚痕蜿蜒而過,小臉上淨是訝異之情,馨?她是誰?

  “怎麼了,你不是叫馨鬱嗎?我不想再格格、格格這樣叫你,還是你覺得不習慣?”

  昊淵的薄唇上抿著笑意,從來沒有察覺自己可以這麼坦然的面對她,該是自己妻子的皇十四格格。

  “是……可以……馨……很好聽。”

  一陣心碎聲在君清婕的耳邊響起,沒錯……昊的娘子是皇十四格格馨郁,而自己叫清婕……君清婕彷彿大夢初醒般,原本粉色的小臉逐漸慘白,來不及有所反應,君清婕隨即轉身離開,留下錯愕不已的昊淵。

  “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安的念頭開始在昊淵的腦海中形成,她到底怎麼了?第一次昊淵有了想瞭解他的妻子的念頭。

  穆戎的書齋內,立著一個身軀頎長的男子,不同於清朝人的髮型,將披散在背心的長髮以發束捆起來,俊秀的外錶帶著一絲陰柔,其實是個殺人于無形的高手。

  “ !真難得你會來。”

  昊淵伸出掌心,與眼前的男子握手言歡。

  “昊!兩三年沒見了,不是說好今年要來日本的嗎?怎麼遲遲不肯動身,中原不是應該沒什麼好讓你留戀的吧。”

  喚曰“ ”的男子,亦是昊淵離開京城,四處遊歷之際所結交的朋友,而對方的身份正是日本當權者的家臣——禦影,兩人有著相當深厚程度的私交,與穆戎一道,三人彼此的交情非同小可,三人的背景雖不同,甚而有了對立的關係,不過絲毫未曾影響三人之間的交情。

  “ ,你這趟來是純粹來看老朋友,還是為了主上而來?”

  穆戎一直知道,日本方面一直尋求與反清派結合勢力,穆戎直覺認為,日本方面並沒有表面上單純,因此不肯答應兩造的合作關係。

  “哈哈哈……穆兄這話豈不是把 某當成外人了,不過此次前來,算是為了主上的事,不過倒不是合作方面的事。”

  禦影輕巧的帶過另三方尷尬的話題,三人的身份都極具敏感成分。

  “哦……那是什麼?”

  昊淵影隱隱約約得知可能是什麼,不過不管如何,要他放人,那絕對都是不可能的。

  “哈哈……不知道兄弟倆有沒有聽說主上與大清和親的消息,與主上和親的人正是大清聖上的皇十四格格,婚典是在上個月初八應該就要完成了,不過聽說格格倒是給人劫了,以丫環代替和親日本,我正是為這件事前來。”

  禦影泛紫的眸光閃耀出些許的迷離,雖然不知道是給誰掉了包,與其毫無頭緒的亂找,還不如先打探消息,說不定踏破鐵鞋無覓處,人說不定就在聚義堂內,禦影一直明白昊淵跟大清皇帝之間的仇恨,因此是劫轎最有可能的人選。

  “哦……這樣啊……我想……”

  “人在我這裏!”

  穆戎話還未落地,昊淵已經大膽的承認自己劫了轎,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穆戎足足為了昊淵捏了把冷汗,與禦影雖是深交,不過畢竟是日方的人,何況他一心維護自己的主子,為自己的主子盡忠,有任何危害他主子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昊!你說的是真的?”

  禦影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他有這麼幸運嗎?才剛來中國第一天,就找到了主上可能會急著找的人,雖然這件事他還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她是我的福晉,我是不可能讓你把她帶回日本去的。”

  昊淵眸光泛出殺氣,冷沉的黑瞳不容許人忽視他的堅決。

  “等等……這……可是是你當初自己逃婚的,不要這個格格的啊。”

  禦影大為驚愕,他已經夠義氣了,當初清朝皇帝提出要以皇十四格格和親人選時,他可沒把她跟博朔爾家的恩怨告訴主上,否則主上怎可能答應這個和親,如今,怎麼又……唉!

  “哼……反正她是我的福晉,只是時間的先後問題而已,如果你的主上堅持要和親,叫他拜託清朝給他另一個格格,反正那個老頭的女兒很多,不差這一個。”

  昊淵仍是一派輕鬆,不認為這會造成什麼困難,沒發現禦影一張臉已經皺得比苦瓜皮還皺,還苦。

  “這……這怎麼成……這……太亂來了……”

  禦影氣得大叫,昊怎麼可以這麼強人所難,這根本是他的問題,他為什麼也要被牽扯下去,萬一沒把真正的格格帶回去,他豈不是死路一條。

  “會嗎?他應該不差這麼一個中國女人吧,”

  昊淵不打算退讓,反正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日本跟大清反目。

  “天啊……不行,格格在哪里?我一定要帶她回日本才行。”

  禦影格外堅持,要不是那個丫環告訴他更正的身份,他真的要把她當成真正的格格來拜了,也要不是主上這一個月事情繁忙還來不及處理和親的事情,這牛皮可真吹破了,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將真正的格格帶回日本才行,趁還沒驚動主上跟前的武臣前,趕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哼……這是不可能的事……”

  昊淵陡然大怒,轉身離開書齋,自己當初劫轎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報復那皇帝老兒,讓大清和親不成,可是這次卻不一樣,的內心不知曾幾何時開始有了那抹影子,她本來就是他的福晉,昊淵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一抹溫熱的氣息噴吹過君清婕敏感的膚觸,粗糙的大掌隨即跟著撫上那嫣紅的蓓蕾,直到那殷如紅。

  “昊……”

  君清婕輕喊著昊淵的名字,柔嫩的指尖攀附在那結實有力的腰際上。

  昊淵嘴角帶起一抹輕笑,黑沉的墨瞳帶著迷離的思緒,不諱言的,自己的心智在動搖著,莫名的怒氣逐漸在她的柔語中繳出白旗,喜歡她全然依靠自己的感覺,那真的讓自己感到驕傲,哼……昊淵忍不住輕笑自己八成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會這番無法自拔的戀上自己該恨的女人。

  “昊……我真的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嗎?”

  君清婕露出祈求的眼神,只要在東窗還沒事發之前,她都還有與他處在一起的機會,可惜……那永遠的日子並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哼……為什麼不可……你不是承認了你是我的福晉,博朔爾•昊淵的福晉。”

  昊淵大膽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他隱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原以為不要再冠上這個姓了,可是她是皇十四格格,需要這個姓的。

  “昊……”

  溫熱的液體滑過君清婕早濕潤的眸子,博朔爾……原來他是博朔爾家的人,尊貴的皇族世家。

  “噓……你這幾天怎麼特別愛哭……”

  昊淵靈動的舌尖竄入那濕熱的唇齒間,細細的吮著那誘紅的丁香,大掌則是搓揉著那尖挺而立的紅梅,昊淵則是將君清婕落淚的原因視為感動,為此,昊淵不免心折了。

  “昊……”

  君清婕低喃著,落淚的原因自己相當的明白,可是這樣的痛苦讓她來嘗就好了,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會對自己這般溫柔嗎?昊淵暴怒的樣子,她依然相當的清晰。

  “別哭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博朔爾王府,那裏才是屬於我們兩個真正的地方。”

  昊淵離開京城五年來,第一次有了想要回復這個身份的衝動,他要昭告世人,皇十四格格才是自己的福晉。

  “嗯……”

  君清婕輕應一聲,昊淵含住那不停滾落的晶瑩淚水,在白淨的膚觸上,處處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這個女人是他的……

  幾陣歡愉過後,君清婕早因體力負荷不了,依偎著昊淵堅實的臂膀而眠,如果一切都不要改變的話……該有多好,不由自主的,眨出眼角的淚水。

  昊淵則是側著身子,明亮的眼眸雖掩飾不了疲憊,仍炯炯有神的凝視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人兒。

  “昊……”

  君清婕整妥昊淵額前散亂的髮絲,水瞳裏淨是對昊淵的依戀。

  “還好嗎?”

  擔心自己的衝動,讓可人兒受了苦,怎麼也想不透他竟是如此急躁,昊淵輕笑著自己的躁動,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她來之後,都有了重大的改變。

  “嗯……”

  君清婕坦然的露出笑靨,媚眼裏淨是柔波流轉,望進了昊淵墨瞳裏發現自己的身影,君清婕更是一陣莫名的感動縈繞在心頭。

  “餓了嗎?”

  現在雖然才剛過了三更,夜深人靜之際,可是這特別的女人總是會這個時候肚子餓。

  “咕嚕……”

  小小的聲響傳進兩人的耳際。

  “哈哈哈……”

  昊淵陡然大笑,他的小女人還真是誠實。

  “不要笑了……我不是故意餓肚子的。”

  君清婕羞紅了緋頰,都要怪琴操那丫頭,有事沒事做一些好吃的糕餅給她吃,才會導致她養成這個習慣。

  “來……吃吃看,我請于大娘做的,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昊淵自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棉布包,打開布包裏頭,裏頭放著五塊灑上芝麻粒的炊餅,的確讓人有食指大動的打算,而這些炊餅像是早就預備好了,擱著給她食用的。

  “昊……”

  陣陣的溫暖竄入君清婕的心房,不敢相信昊淵竟會待自己至此。

  “吃吧!”

  昊淵鼓舞似的淺笑,君清婕暫時拋開煩人的心事,專心的享受著昊淵的愛寵。

  “今天有日本方面人過來,為的正是和親的事情……”

  這件事昊淵本來就沒打算要瞞君清婕,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日本……”

  原本滿懷感動的君清婕,溫熱的心房陡然冷卻一半,才剛沉浸在幸福滋味的自己,卻又要馬上接受這個慘烈的痛苦。

  “嗯……據說日本方面是還不知道格格掉包的事情,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日本遲早有一天會發現的。”

  昊淵仍在努力思索著,怎樣的辦法才能兩全其美,他的女人是決計不會被帶回日本的。

  “我……”

  君清婕手上的炊餅因過於訝異而掉落在地,君清婕發怔的水瞳凝視著遠方,她不能再錯下去了,如果和親沒成功,爹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大牢的;如果所有的姐妹都成功了,惟一的敗筆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可能心安的過日子的。

  “別哭……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昊淵緊緊的將君清婕顫抖的身子擁入懷中,昊淵將君清婕滿臉驚恐的神情收進眼底,心裏早有了數,他會誓死保護他的女人,即使對方是他的兄弟,他依然不會心軟,不會客氣的,或許改明兒,就該將所有的事情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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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22 00:06: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君清婕小心翼翼的盯著一同在廳堂外頭聊天的三人,一個是昊,一個是穆堂主,這麼說另外一個就是那個日方代表了,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明白才行。

  君清婕暫且命令自己拋開與昊的兒女私情,沒有達到皇上和親的要求,她已經罪該萬死了,何況爹還等著自己,絕對不能讓姐姐們失望,君清婕鎮定自己搖擺不已的心志。

  “來了……”

  君清婕躲在三人談天的樑柱後頭,而三人似乎已經聊完了,不過昊的樣子看起來似乎相當生氣。

  昊……不用對我這麼好……君清婕大約猜測到昊淵憤怒的原因,這會讓她更感到愧疚……不舍的眼淚頻頻自眼角掉落。

  三人似乎不歡而散,而禦影正走向自己的房間。“太好了……現在他是一個人……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該死的昊……脾氣硬的跟條牛一樣……”

  禦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憤怒不平的頻頻低咒,該死的傢伙,真是不要臉的傢伙。

  君清婕趕緊加快腳步跟上禦影的步伐,不能再拖下去了,即使萬般的不願意,還是必須完成才行。

  猛然發覺身後似乎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禦影一個轉身。“你是誰?幹什麼跟在我後頭?”

  禦影洩出一抹淺笑,彷彿獵物束手就擒的輕笑,她……該不會就是……

  “我……是……皇十四格格。”

  君清婕大膽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加大的音量掩飾自己的惶恐,其實對這個身份自己一直是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自己是皇十四格格,這樣就不必去日本和親,”方面又希望自己是,因為那是昊的正統妻子,不過現在這個當頭,似乎不容她來選擇。

  “哦……呵呵……原來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皇十四格格。”

  禦影興趣盎然的步步逼近,君清婕則感到一絲惶恐,內心擔心自己的真正身分會被拆穿。

  “是……我應該是要到日本和親的,因為某種因素……我……”

  “昊喜歡你,我感覺得出來,不過我真的相當的意外,當初昊的指婚人選就是你,他為了躲你,不惜一個人流浪到南方來,而如今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讓我感覺有點想笑……”

  禦影早想找君清婕好好談談,說不定跟她曉以大義,她會跟自己回日本,完成她的使命,這樣自己就不必為難了。

  “我知道……所以我盡力在彌補我對他的虧欠……我想知道的是日本方面……我……”

  君清婕隱約知道禦影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回自己,可是……不舍的情緒開始蔓延,明明知道聽到的答案可能足以使她心碎,可是……心痛的痛楚開始紮著君清婕的心房。

  “呵呵呵……這一點格格倒是不用太驚慌,主上這幾天正忙著國內的戰事,對於大清和親一事,還沒處理,不過據我所知,格格是用身邊丫環代嫁的吧,格格請放心,這件事還沒驚動主上,不過還是早一點解決好,省的人人膽戰心驚,畢竟這大清方面要負起全責。”

  禦影不太想將話說得太苛,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不談也不行,如果由格格這裏下手,說不定會比從昊那裏容易。

  “帶我回日本。”

  君清婕彷彿下定所有的決心似的,咬著牙說出自己的決定,很清楚的聽見自己內心淌血的聲音。

  “啊……當真?格格要跟我回去?”

  禦影險些大聲歡呼三聲,難道是昊一個人一廂情願?

  “嗯……如果和親失敗,會對大清不利,這不是我所樂見的情形,禦影子何日動身,再來告訴我一聲,我自當一同隨行,完成皇阿瑪交付給我的使命。”

  君清婕強忍住落淚的衝動,或許自己跟昊就會這麼分離了吧,不過這一段日子自己真的很開心,昊……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可是昊那傢伙似乎不準備放你走,格格當真要一走了之?”

  雖然任務可以完成了,不過自己似乎也拆散了自己兄弟的姻緣,這樣做到底好不好?

  “我……這是皇阿瑪的禦令,只能算我跟昊有緣無分。”

  眼淚已在眼角邊就緒,他喜歡我……不諱言的,原本沉靜的心房因禦影那一句話,而讓君清婕冷透的心房再度活絡起來,可惜已為時已晚,昊……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好愛好愛……可惜……

  “格格,反正不急著走,你還是多思考思考兩天,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吧,一旦嫁給了主上,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見到昊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的是,我不會跟主上說你跟昊之間的關係。”

  禦影這會軟下心腸,說不定這只是格格的一時氣話,如果兩天后,答案依然是如此,那自己也沒辦法了。

  “好……不過我到日本和親的心願不會改變的。”

  君清婕強迫自己沒有除和親以外的任何選擇,那些抉擇對於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自己的身份沒資格挑三撿四的。

  昊……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看著禦影默默離去的背影,一陣孤涼襲上心頭,眼淚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的落下了粉頰。

  “啪!”

  當君清婕猛然轉身回頭,準備離去之際,卻被迎面揭了一巴掌,身子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穆雁菱陡然出現,淚流滿面,雙眸惡狠狠的瞪著君清婕,似乎是有了滿心的不諒解。

  “穆姑娘……”

  君清婕撫著被打腫的臉頰,不知所措,難道自己剛剛跟禦影的那些,她都聽到了?

  “太過分了……淵大哥對你百般的呵護,你卻是這樣回報他的愛……”

  穆雁菱憤恨不平,早知道自己應該不要那麼快退讓的,如今這個女人卻要對淵大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我……是有苦衷的……我……”

  君清婕遲遲不敢說出自己並非皇十四格格的事情,擔心那會引起更大的一場風波,可是……現在這個情勢……

  “苦衷……哼……在我眼裏看來,你只是急著離開淵大哥,因為你找到了新歡……淵大哥真是看錯你了……你知道嗎?他知道你有晚上吃甜餅的習慣,竟拉下臉來拜託要我幫他準備幾份,為了你,他情願放棄愛慕他五年的女人,為了你,他跟自己的兄弟翻臉,為了你,他恐嚇我不要凶你,為了你……”

  穆雁菱憶起自己被曲少雲苦口婆心勸了十多天,這才完全放棄了昊淵,畢竟自己也明白他對自己並沒有男女之情,只有純粹的兄妹之情,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把淵大哥當成一回事。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你以為我好過嗎?”

  君清婕只是沒想到昊淵竟在她背後為她默默做了這麼多,可是自己卻不能對他有所回報。

  “哼……我偏要說,為了成全淵大哥,我甘願放棄,我自願退讓,在你未來之前,你造成淵大哥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要不是有我們,他根本無法擺脫傷害,如今他重新接納你了,你卻要重蹈覆轍,給他更大的一個打擊,你說……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穆雁菱毫不留情的猛批,雖然少雲對自己說了很多,自己也逐漸放棄了,可是看到這個情形,她還是會有心痛的感覺,證明她對淵大哥的感覺還是存在的,雖然自己也知道少雲對自己的心意,可惜還沒有淵大哥來的強烈。

  “我……或許我造成了相當多的傷害,可是畢竟……那都不是我願意的啊!”

  君清婕極力為自己辯護,只求罪惡感不要那麼重,如果自己再默不作聲,放任情勢的發展,萬一爹真的枉死在牢中,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哼……可是很多人卻因為你而痛苦……如果你堅持去日本,我會告訴淵大哥,即使會惹他厭煩,我依然會說,因為我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他,尤其是你……皇十四格格。”

  穆雁菱的眼眸中有著明顯的殺意,這讓君清婕真的感覺到不寒而慄,她不過是希望能得到一點心裏上的平靜,為什麼卻是這樣的困難。

  “格格……我只希望你能自重。”

  穆雁菱氣急敗壞的離開君清婕的視線。

  “昊……對不起……我欺騙了你……我根本不是什麼格格……”

  眨出最後一滴淚水,為什麼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卻是走得這般坎坷,不管如何,到日本去的意念絕對不會改變。

  晚風吹過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君清婕常掛在臉上的純然笑容失去了蹤影,落寞一人的坐在石階前,靜靜的思索著穆雁菱白日對自己所說的一番話。

  “啊……”

  瞧見自己的眼前陡然拉出一條狹長的黑影,君清婕訝異萬分的回頭望了去。

  “昊……”

  乍見昊淵,蠢蠢欲動的心緒再度浮動起來,明明一再告誡自己要忘情,要忘了昊,可是為什麼再看了他之後,卻又是滿腔滿腹的不舍與依戀,即使兩人已無緣分?

  “怎麼了?”

  昊淵冷沉的黑瞳靜靜的攫住君清婕釋放在水瞳裏的流光,試著解讀出她眼眸裏的憂傷涵義,拿起自己的外衫,輕輕的蓋在君清婕的背上,附著在衣衫上的獨特氣息沁入君清婕的鼻息間,他的小女人這幾天格外愛哭。

  “沒什麼……只是……”

  君清婕抬起眼眸凝望著一輪明月,不知君府的人是否安好,琴操她們又流落在何方,姐姐們是否過的好,更重要的是,爹是否還能撐得下刑部的嚴刑拷打?

  “肚子餓了……”

  昊淵像是突然頓悟一般,自懷裏拿出熱騰騰的甜糕,這可是自己千拜託、萬請求才拿到的,一向知道她有午夜餓肚子的習慣,一絲笑意溢出昊淵緊閉的薄唇。

  “昊……”

  手上拿著是昊淵遞給自己熱騰騰的甜糕,一陣暖流流過自己的心頭,好暖……好暖……看著手上的甜糕,憶起白日與穆雁菱的對話,君清婕更是一陣心酸與愧疚,滾燙的淚珠開始滑出眼眸,語氣開始哽咽……為什麼他對自己這般的溫柔……自己真的是百般的對不起他啊……

  “怎麼了?瞧你……呵呵……動不動就掉眼淚,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想起兩人在溪邊的那一晚,陣陣的笑意掠出昊淵的心頭,這麼天頁的小娘子是屬於他的……或許該是離開聚義堂的時候了。

  “昊……如果……”

  “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對我的彌補就是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可是……”

  君清婕急欲澄清自己真實的身份。

  “噓……現在什麼都別說……”

  昊淵一個低身,將君清婕吃了半口的餅,一塊含進君清婕的唇齒間,兩人一同感受著那糕餡的撲鼻香味。

  “唔……昊……”

  君清婕將指尖插入昊淵的發內,隨著昊淵柔嫩的撫觸發出嬌喊,與急促的呼吸聲……

  “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回日本。”

  君清婕忍住心中所有即將崩潰的情緒,來到禦影的屋子,毅然決然的說出自己最後的決定,這才是對君家最好的打算,即使要捨棄自己的愛,自己依然要咬緊牙根撐下去,何況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不是皇十四格格,沒有把握昊淵在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後,會是怎樣的大發雷霆,她真的不知道……她在昊淵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定位。

  “哦……格格當真要再次捨棄昊!這個打擊對昊來說,會不會太沉重了點?”人心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承受的了兩次同樣的背叛,她不怕昊會恨她入骨嗎?

  “嗯……不是我捨棄他,我只能說我真的很愛他,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苦衷不得不如此。”

  君清婕斂下長睫,滿心的無奈,自己何嘗願意這樣。

  “是嗎?那好吧,後天一早,我的人會來接我,就請格格委屈的跟著我回日本吧,主上見了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郁兒也可以鬆了一口氣。”

  禦影帶著笑意,試圖軟化過於凝重的氣氛。

  “嗯……我知道了。”

  君清婕愕然的接下事實,準備准身離去。

  “等等,格格……昊他知道你要跟我走的事情嗎?”

  這一點為令禦影感到好奇,除非他沒感情,對這皇十四格格沒意思,不然早就拿刀殺過來了。

  “昊……他不知道……不過我希望能在瞞著他的情況下,離開這裏,禦影公子,你能答應我嗎?”

  君清婕眨著毫無神色的眼眸,憔悴的彷彿一朵失去活力的花兒,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君清婕是夏心想到日本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我……”

  “不要太過分了……”

  猛然,穆雁菱沖入兩人獨處的房間內。

  “穆姑娘?”

  君清婕意外地看著怒氣十足的穆雁菱,這幾天昊對她依舊沒有什麼不一樣,大概她還沒跟昊說吧。

  “你太過分了……我一直沒跟淵大哥說,是希望能給你一個思考的機會,而如今……你……”

  穆雁菱驀地揚起掌心,眼看就要往君清婕清麗的臉蛋揮過去。

  “住手……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堂堂的大清朝格格動手,何況格格可是主上的新嫁娘,可不容許有人這樣羞辱她。”

  禦影勃然大怒,喝斥一聲,緊緊握住穆雁菱的手腕,捏出一道血痕。

  “禦影子……不要傷害穆姑娘……”

  君清婕趕緊拉住禦影得衣袖,企圖阻止禦影的粗暴。

  “哼……不要在那裏裝好心……我也不會感謝你幫我說話。”

  穆雁菱憤恨的抽出自己被緊握的手腕,怒氣十足的惡瞪著君清婕。

  “看來穆戎這幾年還是太放縱你了,竟然讓你淪落到偷聽別人談話,真是可恥。”

  “我一定會告訴淵大哥,說你背叛他。”

  穆雁菱指著君倩婕的鼻尖開罵。

  “穆姑娘……經過這一個月來的相處,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歡昊的,可是你想一想,你跟昊現在會疏離這麼遠,或許我占了其中一個因素,可是如果我離開了,相對著,你回到昊身邊的機會將大增,如果我沒走成,你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得到昊的機會。”

  “哼……我才不會接受你的施捨,我跟昊大哥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何況我還有少雲,哼……你除了淵大哥可以依靠之外,你還能靠誰得意?”

  穆雁菱不客氣的回堵君清婕,他兩人的關係,的確是讓自己妒忌,不過那又能如何呢,昊淵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再怎麼強求都無濟於事。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去日本,禦影子,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君清婕忍住急欲奪眶而出的淚水,轉身逃離。

  君清婕逐漸放慢腳步,不管如何,自己一定得達成和親的目的,君清婕試圖說服自己不去想可能帶給昊淵的傷害,一直避免自己走到這一步,只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或許她走了,一切都會恢復平靜吧,君清婕靜靜的凝視著昊淵屋裏的燈火,遲遲不敢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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