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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果麗 -【該死!不愛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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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4:3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果麗 - 該死!不愛你

這男人……讓她徹底明白「混蛋」兩個字怎麼寫!
既然打定主意不結婚,當初又何必來招惹她?
眼看對男人逼婚不成,那她分手總行了吧?
她心灰意冷地想斬斷這段「孽緣」
他偏又死皮賴臉來勾勾纏,哄得她回心轉意──
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招親」這件事喔
因此她使出渾身解數,拚命施展女性魅力
就連情敵都出場來助她「一臂之力」
無奈男人大吃飛醋之際卻還是死鴨子嘴硬
最後被逼急了,居然叫她去找別的男人結婚!
哇咧……這下她可真的死了心,徹底判他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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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5:2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Go to hell。」

「Go to hell。」

「Go to hell。」

越是從後台向前方向靠近,節拍一致的嘶聲吶喊便越響震,來到舞台側邊,眼前是萬頭鑽動、震撼人心的景象,傳入耳裡的吶喊更是震耳欲聾。

T字形舞台下是數以萬計來朝聖的人們,而他們朝聖的目標並非任何神聖的神祇;他們一心等待嚮往的,是能帶領眾人走往地獄之門的使者──「死亡誘惑」。

一個來自寶島台灣的重金屬死亡搖滾樂團,以著充滿血腥,暴力及死亡的狂暴魅力橫掃全球,締造了無人匹敵的巡迴演唱紀錄。

而今天,便是寫下歷史的其中一頁。

伊莉亞只是習慣來觀看舞台前的狀況是否一切就緒,對舞台下萬人嘶吼的震撼景象倒是顯得習以為常,因為這樣空前絕後的情景不是第一回,自然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地獄之門永遠開啟著,而「死亡誘惑」的六名使者,自是會在前往之路上為眾人引道。

再過十分鐘演唱會就要開始了,想必今天又將圓滿落幕,沒什麼好擔心的!思及此,抹著橘子色唇膏的唇瓣高高揚起。

是呀!沒什麼好擔心的……

伊莉亞走回後台,身為「死亡誘惑」的專屬化妝師,她有義務在上台之前再次為他們臉上的妝容做最後的檢視。

休息室的門沒關好,虛掩著一條小細縫,她伸出手正想順手推開的同時,耳裡傳來一個聲音。

「我不想結婚。」他的臉上以厚重的白色為底妝,再以血紅色顏料畫上不規則的線條,一再地交叉重疊,最終形成一張似是迸出鮮血的駭人面貌,那張臉便是伊莉亞的傑作。

他是利奇若,雙主唱之一。

一聽見利奇若的聲音,又是敏感的話語,伊莉亞下意識地停下推門的動作,屏息繼續聆聽著。

「但莉亞跟你這麼合拍,又是工作上的好幫手,你都不曾想過她的感受嗎?多數女人在情感安定的當下都會想要有個家的。」同是身為女人,利琦思明白那種心情,想要在另一身上得到穩定的幸福,那會讓自身的幸福感加倍再加倍。

聽見利琦思的聲音,伊莉亞忍不住微揚嘴角。

果然是她的好姊妹,完全明白她的心情,更不忘為她說話,只是……現在要那男人跟她結婚很困難,至少還得等上幾年吧?他壓根還沒定下飄浮的心,還年輕、想要自由,她懂的。

「莉亞確實是個很棒的女人,但再棒我也不會跟她結婚,我不打算跟任何人結婚。」喜歡伊莉亞,但比起束縛人的婚姻,他更愛單身的自由。

「你告訴過莉亞這件事嗎?」同樣是白色底妝,但佈滿在利琦思臉上的交錯線條是黑色的,一黑一紅正好將這對男女主唱做了區別。

「還沒,但妳提醒了我,我想我會找個時間跟她談談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伊莉亞怎麼看待這件事,不知兩人是否有共識?

「怎麼談?」重點是,誰肯妥協呢?

唉……利琦思在心底暗嘆口氣。一個是她的哥哥,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兼工作上的好夥伴,她當然是看出伊莉亞的心思,才為她問了這個問題,但依現在的情形看來,肯定要有一方願意妥協,要不……

「若她想結婚,我會坦白告訴她我不打算結婚,她若不能接受,那麼只好請她去找願意跟她結婚的男人了。」當然,他希望他們能有不結婚、只談戀愛的共識,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

利琦思瞪著自家大哥,真不敢相信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讓伊利亞吞道,肯定傷心極了!

「我希望你想清楚,莉亞真的是個好女人,放開她將會是你的損失。還有,千萬別在她面前說出要她去找別的男人結婚這句話,你若說了,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當不了情人,至少別讓對方懷恨吧?

「我會看著辦的,妳……」

兩人接下來說的話伊莉亞沒再聽下去,她回到前頭舞台側邊。

這裡是美國賭城,在湛藍的天際下,她看不見萬頭鑽動的景象,也聽不見眾人嘶聲的吶喊,她的目光落在舞台最前方六個VIP座,那是擁有黑卡的人才能入座的。

六張黑卡、六個空座,她清楚明白那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那各自表示著六名團員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那份最彌足珍貴的心,擁有黑卡的人,自是團員心中永遠的VIP,永遠的愛……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是座位上的一員,只是現實不肯放過她,讓她在今天幻想破滅,六個空座上……永遠不會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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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5: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能見到「死亡誘惑」的六名團員真實面貌的工作人員並不多,而真正能與團員接觸的工作人員則必須簽下保密條款,但不論有沒有違約的疑慮,她都不會將團員們的身份洩漏出去,撇開她與利奇若的親密關係,其餘的團員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從不背叛朋友的。

「死亡誘惑」之所以教人無法自拔地著迷,不只是那狂暴又極度撼動人心的音樂,還有它獨一無二的狷傲宣傳及巡迴模式。

「死亡誘惑」從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通告及探訪,樂團活動自崛起的那一刻便從未大肆宣揚,只固定在官方網站公佈專輯發行日期及年度巡迴地點、時間。

歌迷透過網路來自全世界,忠實的粉絲們自是明白它的活動模式──奇數年份推出專輯,偶數年份則為年度巡迴演唱,出道多年未曾變動。

今年的巡迴演唱終回點設在台灣,他們的故鄉。

這一天,演唱會成功地落幕後,等待所有團員及工作人員們的,自然是一場慶功宴。這場慶功宴代表著今年一個完美的句點,所有人都開開心心地飲酒作樂,伊莉亞自然也在其中。

她努力地笑著,身旁的人向她敬酒,不論是誰她都不推拒,見狀,利奇若不得不來到她身旁,對著看似已經微醺的她說:「別再喝了,妳臉都紅了。」

酒國女英雄又如何?都喝到臉紅微醺了,再喝下去肯定會醉的,這女人清醒時就很難搞了,要真醉了……受罪的人可是他呀!

「我開心嘛!」手裡的酒杯空了,伊莉亞想也不想地就將利奇若手裡的酒杯拿走,再自己的空杯塞入他手裡。

「以妳現在喝酒的速度,肯定撐不到早上就會醉倒,今年的酒王寶座妳不想繼續蟬聯啦?」手裡的酒被劫走,利奇若俊逸的臉龐上有著些許無奈。

每回的慶功宴都有個不成規定的小遊戲,不論是誰,只要可以喝到早上而不醉倒,便是那年的酒王;成為酒王並沒有任何獎賞,但大夥就是樂此不疲。

「偶爾手下留情讓給別人坐著爽爽也好,才不會老說我仗著好酒量欺負人。」對,她指的別人不是別人,就是指她眼前這一隻--小心眼又愛計較的利奇若。

「那我得先向尚未誕生的酒王跑妳道聲謝啦!」利奇若抓著伊莉亞纖細的手腕,不顧她使勁掙扎,便就著她的手,一口飲盡剛才被她劫走的那杯酒。

這種拼酒遊若是有人偷偷放水就顯得無趣了,他也懶得參一腳,所以,來玩點別的吧!

於是他將酒液含在嘴裡,在她望著空杯一臉懊惱的當下,攬過她的腰,以唇對唇,慢慢地將嘴裡的酒液一點一點地哺餵進她的嘴裡。當兩人嘴裡的酒液完全滑入喉嚨,接著便是相濡以沫。

兩人吻得忘我,吻得難分難捨,吻得四周紛紛響起了歡呼聲及口哨聲,但他們倆都是個性大方的人,並不因周邊鼓譟的人們而害羞地急欲分開,而是吻到吸入體內的空氣變得稀薄,才不情願地放開彼此。

「咳咳……兩位很急嗎?樓上房間多得很,你們提早離席沒人會怪罪的。」經紀人小高來到他們身邊好心提醒著。

真是的,這兩隻真不害臊,都親成這樣了還不快快閃人去,留在這裡是要故閃瞎其他身旁沒伴的人是嗎?害他在一旁都看到害羞了起來,當然……嫉妒的成分居多啦!

總之,這裡是飯店,快滾去開房間啦!

「我要繼續喝酒,你呢?」伊莉亞笑著看著利奇若,整個人還癱軟在他寬厚的胸膛裡,像是醉了一般。

「陪妳吧!」這女人喝醉了可是會四處拉人吵著玩親親,他才不要讓那張軟嫩的小嘴親吻他以外的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算了,不理你們了,別在這裡給我上演限制級的就好,真忍不住就給我開房間去,少污染我的眼睛。」好吧,他這下完全嫉妒行了吧?誰教他連個女友也沒有,想閃人都做不到,永遠只有被閃的份,唉……

再瞪了眼前男女一眼,小高一臉老大不爽地走開,省得待會兒瞎了眼,這裡實在太閃了!

利奇若拿走兩人手上的空酒杯,再重新拿來兩杯酒,真的陪著伊莉亞喝起酒來。她喝醉了沒關係,有他在,他會看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到處找人玩親親,更不讓別人有機會乘機揩油吃豆腐。

伊莉亞是中法混血兒,十三歲之前都隨著父母親住在法國,母親去世之後,她才隨父親回台灣定居,所以她說話的語調柔柔軟軟的,但個性卻是完全相反,嗆得很。

不過現在的她在酒意的催化下變得像隻溫柔的性感小貓,正使著她可愛的小貓爪勾著利奇若的指頭,她前進一步,他便跟進一步,最後兩人來到角落供人休息的沙發。

伊莉亞收起爪子,溫順地窩在利奇若懷裡,用力地吸取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因為……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這麼做了。

這場慶功宴是今年度巡迴演唱的完美句點,而她曉得,若沒意外的話,也將成為她的告別,就只等她將話說出口了。

小手不安分地在胸口上畫著圈,帶著些許調皮加上少許的挑逗意味,無地吸引他所有注意力,不教他給忽視了。

利奇若將胸口上那不安分的小手給抓到唇邊,張嘴細細啃咬,不重不輕的力道教她發癢,想掙脫卻也掙脫不了,這就是調皮的下場。

但原是玩耍的意味走了調,男人靈巧的舌尖開始輕輕舔吮著她的指尖,熾熱的黑瞳緊緊地鎖著她,教她陷入他所撒下的情熱之中。

指尖傳來的濕軟觸感教伊莉亞全身無力,更別說他深潭似的黑眸,那一直是她抵擋不了的誘惑力,教她愛上他的也是因為這雙眼眸。

當他以著那無限魅惑的眼眸凝視著她時,就好像凝望著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一般,任誰也為這一刻沉醉,她自是逃不了,所以愛上。

兩人週身瀰漫著教人身心蠢蠢慾動的濃濃氛圍,旖旎情話細聲地在彼此耳際迴盪,舔吮著指尖的動作不知何時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兩人交纏不休的唇舌。

大手來到細白皙的長腿,一路由勻稱的小腿徐緩向上爬升,來到她的大腿上來回輕撫著,若不是顧及這裡是公共場合,那隻不安分的大手早溜進裙底作亂了。

「咳咳咳……」

「你們這一對狗男……呃,俊男美女嘛卡差不多咧,這裡人很多捏!」把一句「狗男女」硬生生吞下,小高強迫自己改口,誰教他這經紀人還得靠他們混吃呢?

唉……雖然這裡是角落,但還是有人的好嗎?這兩隻太醒目了,不管到哪都有人看著,更別說又上演輔導級的動作,再玩下去就得貼上限制級標籤了,所以他這個苦命的經紀人只好跳出來惹人厭啦!

真是的,明明是眾人狂歡的時刻,他還真是一刻都不得鬆懈,時時刻刻得緊盯著他們,免得在酒精作祟下玩火玩到脫序演出,試問,還有誰比他苦命?

停止親吻的兩人同時看著小高,臉上的表情是一致的,都當他是個沒情趣又礙眼的討厭鬼。

「嘿,別這樣瞪著我,我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身為經紀人的我必須為其他人的眼睛著想,所以我很上道的。」語畢,小高扔出手裡的東西--鑰匙。

嘿嘿,為了他們的「性」福著想,他可是訂了最頂級的總統套房,還不快快向他說聲謝謝?

小高將臉仰高四十五度角,就等著他們感激的道謝字眼,但他什麼也沒能等到。

直接將眼前的小高當空氣,利奇若拉著伊莉亞的手,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他眼前。

「砰!」地一聲,當身後的房門緊密地關上,熾熱的溫度再也無法被覆蓋,以光一般的火速延燒著兩人。

唇舌火熱地膠黏在一塊,緊緊相依的身軀傳遞著彼此的熾熱體溫,這一刻,他們只想狂野地給予自己及擁有對方。

兩人以著狂暴的激情相互浸透著對方的理智,早已醞釀多時的慾望在沒有任何束縛下大爆發,放肆地緊揪著他與她,沒有一絲縫隙。

緊相貼的身軀,讓伊莉亞感受到利奇若的大手急切地搜尋著她裙底的祕境,而她全身像著火般燙熱,堆積在體內的慾望也急需得到解放。

「嗯……」當他的長指急切地褲邊緣擠入她緊密的甬道時,她忍不住體內那股顫動的快感而呼出嬌吟。

長指在進入的第一時間便感到她的緊窒及濕潤,那迷人的包覆感教利奇若情不自禁地在她耳邊低語。「都還沒進去就濕成這樣了,看來妳忍很久了。」沒有預告地,另一根指頭又悄悄加入。

是呀!打從他吻上她的那刻起,慾望早已被撩動,她忍耐再忍耐,而他不也是嗎?

伴隨著長指的抽動,腿間的濕潤氾濫,一股滿足及更強大的空虛感同時襲向她。

在利奇若的調教之下,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清純小貓,她懂得順從身體的慾望,甚至主動索求。

所以在享受長指給予的快感同時,小手也來到他的腿間使壞,隔著長褲來回磨蹭著鼓起的男性,耳裡傳來他重重的低喘,明知他膨脹的慾望不輸不給她,化身為小魔女的她,卻怎麼也不願為他將堅硬的男性自緊繃的褲襠裡解放。

「可惡的女人!」利奇若併起的長指狠狠地插入花徑,在長指離開她身體的同時,他微彎下身,在她未能有所反應之下將她一把扛上肩。

伊莉亞發出尖叫要他放手,最後他放下了她,在沙發上。

耐心失去已久,急欲解放的慾望已達緊繃的頂端,他等不了了,所以捨去另一扇門後的大床,打算直接就在偌大的客廳裡要了她。

他將她按在沙發椅背上背對著自己,一手抓著她不讓她趁隙逃脫,一手暴地扯著她的衣服。

這女人有個壞毛病,總是喜歡將他撩撥到極限後再故意逃跑掙扎,為的就是要逼瘋他,就算自己早已慾火焚身也要死命忍耐,總要他粗暴地使勁將她抓牢才行,搞得他好像是暴力分子似的。

他扯著她美美的上衣,卻怎麼也無法順利將它褪下,逼得早已失去耐心的他爆粗口。「媽的,什麼鬼衣服啊?」天哪,女人怎能穿上這麼複雜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伊莉亞哈哈笑著,顯然他的懊惱愉悅了她。

最後,他放棄了將她扒光的主意,但那並不表示他會就這麼放過她,還早得很呢!

大手直接掀起她的裙襬將底褲拉下,緊接著他解開自己的束縛,在她不安分地扭動身軀的同時,不給她心理準備便用力地挺向她。

當濕滑緊窒的甬道緊緊包裹著火熱硬挺的瞬間,爆發而出的快感教兩人同時發出了呻吟及低喘。

又濕又熱的祕道教他的火熱給擋開,突然闖進的快感隨著他一進一出的挺動而騰升,並在同一瞬間蔓延四肢百駭,教她無法抑制地顫抖著。

一旦得到解放的慾望,在尚未全然噴發之前只能順從本能地一再驅使衝動,不斷衝擊著嬌嫩的蜜穴,感受那軟又濕的緊密包覆所帶來的窒息快感。

「嗯嗯……啊……」連綿不斷的快感持續在伊莉亞體內堆積著,身後的衝撞力道一回比一回兇猛,使得她只能急遽加重呼吸及呻吟。

「現在如何?還想跟我玩躲貓貓嗎?」利奇若瘋狂衝撞著,抽送的力道逐次遞增,教兩人的身體不斷地碰撞出激情的響聲。

除了呻吟,伊莉亞說不出任何回應的字句,只能用力地、拚命地搖著頭。

他這是明知故問,她的身體早已誠實地迎合他每一次的抽撤,她還能閃躲嗎?即便大腦還想繼續玩這遊戲,但身體卻是背叛了它。

除了承接他不斷拍擊而來的快感之外,她壓根玩不出任何花樣來了,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無一例外。

驀地,利奇若停止挺動的腰桿,將深埋在伊莉亞體內的火熱昂揚抽出,這舉動惹來她不滿的抗議。

他翻過她的身,讓她與他面對著面,而她慾求不滿的抗議聲在他再度進入的同時,瞬間轉變成細細的嚶嚀及呻吟。

「下一回……」再一次深深地埋入,極致的快感自交合點蔓延全身,利奇若爆發的慾望停止不下,只想一再享受那馳聘的瞬間。「……給我乖一點!」

終於回到了大床上,但兩人全身佈滿激情後的汗水,身體得到了滿足,卻也疲憊。

恍惚之中,伊莉亞想起了今天應該要問出口的問題,在這黑暗的夜色流逝之前她要一個答案,由他親口對她說。

她窩在利奇若懷裡,振作精神仰起頭凝視著他。

從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他半邊的臉,而厚愛他的老天給了他一張比多數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蛋,雖然他不喜歡一個大男人被稱讚為漂亮,但她不怕死的個性老愛在他面前提及這個有損他男子氣概的詞,這也是為何這隻高傲的美麗孔雀會主動招惹她的原因。

他閉著眼,但她知道他清醒著,所以她用著細小的聲音向他說:「奇若,我想結婚。」

沒錯,她想結婚,她像一般女人就只是期望一個家、一個男人,再有幾個孩子就更棒了,一家人一起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而這幸福又美滿的未來,她希望由眼前的男人來給予她,這就是她最大的想望。

耳裡傳來伊莉亞那軟軟的聲嗓,利奇若睜開了眼。

「我不想結婚。」他的口氣十分平淡,並未因她開口說出想結婚的念頭而感到驚訝。

自從上回在賭城跟小妹談過之後,關於他與伊莉亞結婚的問題,他也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總有一天會提起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感到吃驚。

「那你什麼時候想結婚?」她從不質疑他喜愛她這件事,若他肯給出一個期限,即便是十幾二十年後她都願意等,因為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我現在不想結婚,以後也不會想結婚。」這麼說吧,他對那張束縛著兩個靈魂個體的紙張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任性地跟著自己喜歡的女人一直在一起,一起任性下去。

「我也不行嗎?」雖然早知道他的想法,但若不一再地確認答案,只怕她永遠不會死心。

「一直這麼下去不好嗎?」利奇若反問,伊莉亞沉默了。

「妳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妳,只要妳還在我眼前,我就不會去看別的女人一眼,這還不夠嗎?何必去執著那一張紙的呢?」相對於她的沉默,利奇若一直平靜的情緒也終於起了波浪。

他不懂,真的不懂,相愛容易相處難呀!現今社會的高比例離婚數據還不能夠說明這一點嗎?

愛情總是在生中教那一點一滴的小細節給消磨殆盡,好一點的,可以昇華為更上一層的親情,但不幸的,多是難堪地不願再見到對方一眼,甚至以更激烈的手段加諸痛苦的也大有人在。

他不想兩人之間的感情因那張紙約而受到影響,他想繼續維持著這美好的戀愛關係,因為伊莉亞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女人。

「所以,無論如何,你從不考慮結婚就是了。」這不是疑問句。

這一次,換利奇若沉默了,這就是他的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早在伊莉亞的預料之中,但疼痛仍是在所難免,甚至比在賭城還痛上幾分。

想哭嗎?是的,她想哭,但不知怎地,眼睛卻乾乾的,擠不出東西來。

唉……算了吧!伊莉亞離開利奇若的胸膛,起身整裝。

當她全身衣物重新穿戴整齊後,利奇若以為她鬧脾氣想走人了,但她卻對他說:「走吧,今晚還長得很,下樓去繼續拚酒王吧!」

經過一連串激烈的運動後,先前的酒意全消了,除了身體瘕累之外,她的腦子可是再清醒不過了。

伊莉亞的表情太過平靜,一時之間利奇若無法捉摸她的情緒,這一點讓他感到不安,因為他所認識的她並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女人,他不認為事情會就這麼了了。

「我先下樓去了。」伊莉亞對著甫起身整裝的利奇若說:「還有……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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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5: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這一次的酒王居然還是那女人拿下了,雖然利奇若中途花了點時間送早早就醉倒的小妹回家去,但再回到會場,他仍是喝輸伊莉亞。

他醉倒了,甚至醉到不省人事,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時。

酒醒後第一個映入利奇若眼底的人是小高,這讓他不自禁地蹙起眉來。

小高是個辦事能強的人,在工作上有他的輔助自然很讓人放心且輕鬆,但現在是大夥放大假的時刻,他的出現就讓人煩心了,因為他話太多、太囉唆了。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相同的格局及擺設說明了他仍在飯店裡,唯一不同的是,該在他身旁的女人不見了,換來的是囉唆鬼小高。

他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也不看小高一眼便逕自起身走入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酒氣。

見他臉色不頂好看,小高很識趣地先退出臥房,來到另一側的內室裡叫了客房服務。

當利奇若穿著浴袍、一身清爽地出現在內室的時候,桌面已擺上足以餵飽五人份的餐點,而小高則早已瘋狂向食物進攻,吃相更是糟糕。

利奇若冷瞟了他一眼,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這才拿起咖啡啜了一口,一副不打算理人的模樣。

「老兄,好歹也先吃點東西吧!別這麼虐待自己的胃。」他健康的身體可是他財富的來源啊!可得好好照顧點才行。

「我是人,不是豬。」利奇若又啜了口咖啡,意有所指地再次瞟了小高一眼。

「當隻豬也不錯啊,吃飽睡,睡飽吃,肥了也不用活太久,早死早投胎。」運氣好的話,投給好人家就好命啦!

被諷刺成豬,小高也不痛不癢,因為事實上他跟豬也沒兩樣,除了工作之外,他就愛吃跟愛睡,他點了五人份的食物,只有一份是給利奇若的,其餘的他都打算吞進肚子裡去,說他是豬一點也不為過。

小高一邊進食,一雙眼則是不斷地在利奇若身上打轉。

他老大心情看來不太好,但也還不到完全糟糕的地步,那好,他還有開口的餘地。

「你跟莉亞是怎麼回事?」前一天兩人還一副閃不瞎他人眼不罷休的甜蜜樣,怎麼二十四小時過去便風雲變色了?真搞不懂他們。

利奇若看起報紙來,對於小高丟過來的問題充耳不聞,懶得理他。

早知道會得到這種反應,但他小高是何許人也?這點小打擊對他而言早就不痛不癢了,他臉皮不止厚,還是超級橡皮呢!

來吧,再接再厲,能讓那傢伙開口回應就算他成功了。

「莉亞要我另找化妝師,她老大不幹了。」小高說話的口吻倒像是伊莉亞不幹了是件小事,但事實上,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雖說鬼妝很多化妝師都會做,但截至目前為止,他所請來的化妝師當中,只有伊莉亞做得最好,每一回的鬼妝所呈現出的效果最為逼真立體,而且還有永遠變不完的花樣。

重點是,她跟每個團員都有非常程度的友誼,現在突然說不幹就不幹,他還得想想該怎麼去向其他人解釋呢!

不對,這問題不是他的,是對面那個人的才對……

不幹了?聽見小高的話,抓著報紙的大手不自覺地縮緊,將紙張邊緣都給捏出皺痕。

「看來下回出發前我得找個人遞補他的位置了……唉,就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一個像她這麼優秀的化妝師。」哼!再裝酷嘛,看你怎麼裝下去!

說分手……玩真的嗎?居然連工作都辭去,會不會是故意鬧脾氣嚇嚇他的?

利奇若不知道自己的眉頭打起結了,但坐在他對面的小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打算告訴我她突然辭職的原因嗎?畢竟前一刻她可是還躺在你懷裡的女人。」再接再厲、再接再厲……

終於,利奇若放下了手裡的報紙,惡狠狠地瞪著小高。

「你可以閉嘴了。」這傢伙難不成是在想念硬拳頭的滋味?

看來,小高肯定知道伊莉亞跟他提分手的事……現在是怎樣?來落井下石的嗎?

還有,那可惡的女人,生氣而已,有必要玩這麼大嗎?

利奇若的惱怒,換來的是小高一連串的愉悅笑聲。

而這一連串的笑聲,換來的是一記揍歪臉的拳頭!

所有的人都知道利奇若與伊莉亞分手了,這全是小高送給他的「謝禮」,那傢伙在第二天便打電話向所有人投告了他的不是,說伊莉亞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甩了他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當然,沒有人會選擇相信小高那番鬼話,一致都認定小高活該。

但那天之後利奇若的耳根也沒清靜過,好友們紛紛來電關心他,搞到最後他失去了耐心,於是主動撥了電話給另一個主角──伊莉亞。

可他早也打,晚也打,得到的永遠是她關機的訊息。

該死的,那女人肯定早料到會有接不完的關心電話,所以她聰明地將電話給關機了。

即便有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但利奇若不得不學伊莉亞將電話關機,這才是避免讓他更心煩的方式。

很好,想吵架是嗎?他奉陪。

旅是,日子陷入了利奇若所以為的冷戰時期,直到一個星期過後,利琦思找上門來,他這才驚覺事情不對勁。

一早門鈴聲響起,他以為是伊莉亞終於失去了耐心,打算主動來他他求和;但當他看見大門外的人並不是她時,那股失落感還真不是普通的深重。

「別對著我擺出失望的表情。」好似她是什麼不速之客。「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聞言,利奇若側過身,無聲地讓出空間讓利琦思進屋。

雖然嘴巴是這麼說,但事實上,利琦思一點都不想喝茶,她只是想來看看他與伊莉亞的事情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因為明明是兩個再對也不過的人,若就這麼錯過彼此真是太可惜了,他們應該要有再一次的機會。

「與其在屋裡被動地等待,你一個大男人的,為何不乾脆點去將莉亞追回來?」利琦思開門見山地說道,他那樣子分明在意,卻持著男人所謂的尊嚴不肯主動出擊,那對事情自然然不會有所幫助,只教人覺得愚蠢罷了。

來這裡之前,利琦思其實已經先找過伊莉亞,瞭解所有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而答案果然如先前所預料那般。

雖然她自己的狀況也還在混亂當中,但大哥與伊莉亞的事情還沒走入死巷,只要勂個彎,又是另一條大道,沒必要現在就完全封鎖,搞得他自己及旁人都焦急。

利奇若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客廳裡與利琦思對視著,為她所說的話感到鬱悶。

連小妹都找上門關心了,那女人是真心想分手嗎?是也在等著他上門討好,等著他上門求婚?

若她以為搞這花樣就能讓他乖乖進禮堂,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你別不說話呀!」利琦思討厭大哥不說話了,沉默就表示他不願聽從及妥協,也意味著他沒將她的話聽進耳裡。

「知道了。」

用這三個字就想打發人,他這算盤也打得太容易了吧?只可惜她沒那麼好發,她太瞭解自家人了。

「知道什麼?」話可要說清楚才是。

「我會去找她的,這樣總行了吧?」

是的,他會去找她,但還不是現在,不能讓她太得意了。

釘槍及四處敲打的聲響充斥在耳邊,伊莉亞的目光不斷地在木工師傅們的身上打轉,因為她的店就要開了,所有的細節都得注意。

她不想因為自己偷懶不監工,完工後才發現問題,造成了雙方的不便,也使得她開門做生意的時間被迫延後,所以還是勤奮做事對雙方有保障,省得事後糾紛。

跟利奇若說了分手之後,她整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為自己的心情及生活做調整,雖然她的心仍是痛,但至少她還有掩飾的能力,而不是日日黯然哭泣。

她要給自己一個生活目標,所以她憑著自己本就擁有的專業來開店,開一家整體造型沙龍。

若一切順利的話,她的店下個月就能順利開張。當然,在這之前,祈禱一切順利。

思及此,伊莉亞忍不住閉上雙眼在心底祈禱,但祈禱尚未結束,握在手裡的手機便響起了。

來電顯示上出現了利奇若的名字,這讓原是打算接起電話的她遲疑了。

該接嗎?他們都分手了……

最後,伊莉亞選擇不接,任由電話轉到語音信箱,而電話那頭的利奇若似乎也放棄了,也只打這麼一通電話,並未試著撥出第二回。

伊莉亞從通訊錄中拉出利奇若的名字與號碼,心底不斷反覆猶豫著該不該將他刪除。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心還是捨不得他,對他仍是留戀不已。

現在她不過是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更別與他有任何接觸的機會,她打算以時間來消彌對他的愛,她也同時祈禱自己可以成功,只要……他別再主動出現在她面前就好。

她不敢奢想一輩子與他避不見面,畢竟他們的生活圈可說是相同的,有共同的好友們,要一輩子不見面太強人所難了,她只求至少別在這個時間點上就好,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吧!

只可惜上帝似乎沒聽見她的祈禱,才這麼想著,在吵雜的施工聲響中突地夾雜一道男聲,接著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為什麼不接電話?」雖然利奇若表情平靜,語調更是平淡,絲毫聽不出任何氣忿的情緒,就好像只是問著今天天氣如何的姿態,但伊莉亞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在一起將近兩年,他的脾氣她也摸透了八成以上,只要他一個眼神、動作,她便能猜測他心情如何,下一個動作又打算做什麼,所以她能肯定他生氣了。

她生氣的表現並不是擺出兇惡的面孔,或者是惡聲惡氣地朝他人發怒;心底的怒火越是奉騰,面容表現越是平靜,教人以為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

若真是那麼想,那就該死了,他可不是什麼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整日把Worldpeace掛在嘴邊的和善分子。當然,她也不是,所以兩人在一起的日子火花爆得不少,吵鬧得可以。

「為什麼要接?」都說分手了,他現在可是前男友,政府有立法規定一定要接前男友電話嗎?

剛才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逼迫自己不去接他的來電,現在他居然出現在眼前。老實說,這個事實令她暈眩,有種被人擺道的感覺,感覺她這麼努力是何苦?

所以,他火大了,她火氣也不比他小。

利奇若看著伊莉亞,很平靜地看著她。

伊莉亞也瞪著他,這一直是他們吵架前的序曲。

兩人突然的沉,造成了週遭氛圍的變化,這詭譎的氣氛連帶地影響了正在工作中的師傅們。

釘槍啪噠啪噠的聲音停了,鎚子叩叩叩的敲打聲也沒了,五個人、十隻眼全停留在利奇若與伊莉亞身上打轉,好奇他倆是怎麼一回事。

感受到眾人目光的投射,再大的火也不好在場發洩,於是伊莉亞轉身上樓,而利奇若自然也跟著上樓去。

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的。

二樓的裝潢幾近完成,所以師傅們今日的工作主力在一樓,二樓除了伊莉亞及利奇若便再無其他人,方便他們談話。

「妳這是在做什麼?」利奇若指著四周質問伊莉亞。她真打算開店?

當利琦思這麼告訴他時,他還懷疑著,但這女人看來是玩真的,她怎麼能?

「你瞎了嗎?」都知道了還問什麼問?

「我要妳停止這些幼稚的行為,馬上。」利奇若瞇著細長的眼眸,給出了他的通牒。

「三個字,辦、不、到。」伊莉亞氣憤地頂撞回應,但在憤怒的表相下,更多的是傷心。

他到現在還認為她說分手只是無理取鬧,只是為了逼迫他答應結婚,他錯了……就算他現在答應她結婚,她也不會接受的,她不接受勉強而來的幸福,就算是要,也要他心也甘、情也願。

「妳到底要什麼?就為了那張結婚證書是嗎?」

「我現在什麼都不要,別忘了,我們分手了。」

「嗤,什麼都不要,那請問妳現在是在做什麼?」這女人想逼瘋他就是了?再也克制不住心底那股熊熊烈火,利奇若使勁扣住伊莉亞的手腕,強硬地拉著她在二樓四處疾走,要她看清現在的環境,要她明白她在做什麼。

最後,伊莉亞在個人美容室中甩脫了他的箝制。

她與他無言地對峙著,氣氛在一片寂靜之中卻顯得火藥味十足。

她不肯開口說話,他也同樣堅持著。

好半晌,雙方終於有了動靜。

伊莉亞率先轉身,不打算再與他糾纏。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但腳步才跨出,她的手肘卻被拉住,強大的力道逼著她不得不再次轉身面對利奇若。

走不得的狀況下,她想開口朝他嘶吼,但他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想法,在她張嘴的瞬間便強悍地以唇封鎖她。

「唔……」

利奇若憑著天生高大的優勢硬是壓制著伊莉亞,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整個人壓進身後的原木芳療床上。

不論如何使勁推拒著利奇若都沒有成效,氣得伊莉亞開始捶打他,但不斷捶打的後果,換來的是他更加劇烈的手段。

不僅是蠻橫地吻著她,大手更是可惡地來到她的腰間動作。

伊莉亞不斷地左右搖晃閃躲著他的唇舌,但他總能在她離去的下一秒再度封鎖她,而教她更是氣惱的是他的手居然也開始作怪了,開始解著她的褲頭。

粗暴的強吻沒什麼,被壓在芳療床上也沒什麼,多少個白天及黑夜,他們什麼都幹過了,但那都是在安全且隱密的狀態下;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卻是隨時都會闖入,美容室大門沒關,樓下還有許多正在工作的師傅們,這些她可都沒忘。

大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褲頭,甚至鑽入。

這下伊莉亞真的急了,急到她什麼也顧不得,只得使出暴力的方式來制止他繼續動作。

一記劇烈的刺痛在利奇若的嘴唇上蔓延開來,迫使他不得不停止親吻的動作。「該死的妳……」居然咬他!

微腥的鹹味在嘴裡漫開來,利奇若眸底火光跳動,這當然不是他第一回被這隻潑貓給咬了,但這是他第一回真的對她動了肝火。

「放開我……嗯……」話沒能說完,伊莉亞便忍不住逸出一道長長的呻吟,只因為他的長指毫無預警地刺入。

緊閉的甬道突地被侵入,甚至毫不留情地一再戳刺,想忍耐不要顯露出任何愉悅的念頭只在她腦裡停留三秒鐘,緊接著,在他迅速的抽插動作之下,她的理智在瞬間潰敗。

一再激增的快感讓伊莉亞禁不住地發出微弱的呻吟,但她真的忍耐得很辛苦,不能大聲地宣洩喊叫真的很痛苦,倘若她像平時那般地盡情吟叫,樓下的師傅們肯定會聽見的,可惡!

「嗯……放開……啊……」

嘴裡的抗議聲伴隨著愉悅的吟哦,聽在利奇若耳裡完全沒有拒絕的效力,因為他的指掌都已經沾滿她的濕潤。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更明白她壓根拒絕不了他。

但這也說明了她的可惡,她的身體分明對他存著高度敏感的反應,而她卻故意嘴硬地喊著分手,想氣瘋他就是了?

「都濕成這樣了還嘴硬要我放手,妳的壞毛病真是一點都沒改進。」這女人就是愛嘴硬,不論做什麼事一點都不肯退讓。

明明就是一副柔美的外皮,但那性子還真讓人又愛又恨的,偏偏他就是犯賤,喜觀受她摧殘,愛她挑戰他的神經線。

已癱軟在身下的女人,讓他該死地想念。

她夠狠心了,整整一個月的失聯……很好,這一回她徹底打敗他了,現在他主動來投奔求和,她居然還繼續嘴硬說著令他討厭的分手字眼,她的身、她的心,明明都還是他的……

大手褪去伊莉亞的長褲,並將它仍得遠遠的,這個動作惹來了她的驚呼,因為她明白他接下來想做什麼,但在這裡不行,這裡可是她即將供給客人使用的空間。「不要在這……」

但男人壓根不理會她的話,抽出在她體內的長指,起身關起美容室的大門並且落上鎖。

「可惡的妳,居然不來找我。」利奇若回到她身上,同時褪去自己身下的束縛。

「我們分手了……嗯……」

不讓她繼續說著討厭的話語,大手粗魯地拉下她的底褲,分開她的雙腿,一個下沉的挺動,成功地讓她再也說不出任何字句,唯有迷亂的呻吟及迷離的視線。

「妳那隻耳朵聽見我答應分手了?想玩也該有個限度,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不斷的衝擊,讓隱密的空間充斥著女人忍耐的低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還有那令人陷入迷情的淫靡氣味,分手的話語都在這一刻畫下一道休止符,一切度開始運轉、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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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不能就這樣放妳走……

Never!

那一天在美容室裡,他向她說了這樣的話,那是他的宣言,而這樣的宣言也深深烙進她的心底。

在一起近七百個工子,這是他第一回這般強烈地對她展現佔有的情緒,這樣的他讓她迷惘,也教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面臨動搖。

說出口的分手,只在她單方面執行了一個月便教他強硬地打碎了,兩人的關係在他的怒火之下回到了從前。

所以,最後他仍是沒能刪去他的電話及他的一切……

生活回到了從前,不是她在他的屋裡過夜,就是他在她屋裡小住個幾天。

第一回的分手宣告失敗,伊莉亞不得不重新調整心情,利奇若激烈的反應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這讓她本該要灰滅的心又燃起一絲絲小希望。

他是在乎她的,他的一舉一動一直不斷反覆訴說這一點,她感受到了,所以她冀望著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再給彼此一些時間。現在的他對結婚仍是抗拒的,但若她能夠讓他更在乎一些,那麼,或許他的抗拒會有日漸消失的可能。

她想要有個家的這份心情是不會改變的,因為她有一對十分幸福恩愛的父母。

小時候母親總是告訴她,一生之中能夠找到一個愛她勝於一切的男人是件多麼重要的事,父母親的戀愛過程一直是她最愛聽的故事。

台灣土生土長的父親在一次的法國之旅造就了一段浪漫的異國戀曲,也讓他為了愛情放棄打小熟悉的生活環境,心甘情願飛到陌生的國度,只為了陪伴母親住在她所深愛的土地上。

兩人因愛而結合,相隨相伴著,但可惜一場意外讓他們天人永隔,她也失去了最愛的母親,傷心的父親這才帶著她離開那塊令他心碎的傷心地。

回到台灣十幾年了,現在的她並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但父母親的愛情觀影響她深遠。她也想當個幸運的人,找到一個愛她勝過一切的男人結婚生子,當然,她的付出也絕不少於對方。

再三天她的店就要開幕了,店名也已經決定好了,就叫「想像」。

想像愛戀的心情,想像愛與被愛的幸福感。

而她也沉浸在想像之中,想像著與利奇若之間的關係可以更進化,成為彼此生命之中更美好的人。

「想像」共分為一、二樓,並各佔百坪空間。

一樓規畫為美髮廊,而髮廊的部分再一分為二,一半給予一般顧客使用,另一半則與特定經紀公司簽約,專門供旗下藝人做造型使用。

二樓則為整體造型及化妝美容專用,規畫與一樓髮廊相同,分為兩部分,供給一般顧客及藝人使用。

因為伊莉亞是娛樂圈有名的化妝大師,這一回她開店,自然也請來了業界美髮、美妝及整體造型大師的助陣。

今天是「想像」開幕的日子,但並未正式對外營業,而是集結了所有的工作夥伴及合作廠商、經紀公司,與藝人朋友及私人好友們一同開個小派對慶祝一番。

身為主人翁的伊莉亞自然又開心,又忙碌。

她開心開幕一切順利,開心在忙碌的這一天裡有利奇若全心的陪伴,為她打點著她沒注意的小細節,儼然成了最得意的幫手,也讓有眼睛的人明白她是他的,別想動歪腦筋。

中法混血的伊莉亞有著一身白皙過人的雪肌,淺褐色的瞳眸非常引人注目,但利奇若卻總是嫌它桃花過重,才會教她身旁總是飛著打不死的蒼蠅,讓他看了就心煩。

然而,雖然她貴為一名化妝師,但她從不濃妝豔抹,裝扮更是時尚中帶著去雅,從不特意與人爭奇鬥豔,卻也在不經意中顯露她獨有的優雅,以及十分魅人的氣息。

嬌豔如花的美貌再加上迷人的身段,擁有現代女性自信的神態,即使她從不著過度暴露的衣物,但她的性感就是渾然天成,而這樣的她,是他利奇若的女人,除非他主動放棄,要不誰也別想從他手裡搶走她!

「你累了嗎?」剛招呼完一對藝人夫妻後,伊莉亞忍不住來到利奇若身旁問著他。

「我一點都不累,我倒想問妳累不累呢!」說話的同時,利奇若的大手不忘輒攬著伊莉亞的細腰,在眾人面前展現親暱的姿態。

故意的嗎?是的,他是故意的,他要讓所有人明白她是他的,別再對著她流口水了!

伊莉亞睨著他,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那股不悅的氣息,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呵,原來教他整天繃著一張臭臉的原因不是累呀!

「放心,有你在一旁,我一點都不累,所以……」伊莉亞微仰著小臉,輕柔地在他耳旁吐著氣息。「你可以繼續用力地吃醋。」

裝傻直不是她的專長,她是個成熟的女人,自然明白自身吸引人的魅力大,而他也是。

所以,要他就緊緊抓牢她,別讓她有機會飛入他人的懷裡!

不算嬌小的伊莉亞在利奇若懷裡卻顯得嬌弱了些,兩人現在的姿態像是她小鳥依人,俊男加上美女,那畫面美得不像話。

他與她是天生一對,拆散了,身旁換了誰都不能夠譜出比現在更美的畫面。

但看在他人眼中甜蜜唯美的畫面,卻是暗藏著波濤及教人看不見的弩張劍拔氛圍。

「妳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別像隻花蝴蝶四處拈花惹草給我找麻煩。」在現場裡,剛才他就發現了三隻下流的垃圾,明知她名花有主了,卻仍是對她擺出追求的姿態,教他看了好刺眼,想必未來的日子裡他又得開始清除大型「垃圾」了,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哈哈哈哈……」伊莉亞低笑著,彷彿他剛才說了笑話愉悅了她。

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這是他給出的警告。

「你真幼稚耶!」說著、笑著,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唇印。「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回家後記得多吃點長大蘑菇啊!」

嘴裡硬是說著令人氣結的話,卻又給了他安撫的親吻,這就是她教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偏偏利若就叫她這一套,總是無法真正對她生氣,只能抓著某些時刻對她以牙還牙,教她也嚐嚐堵在心頭那股不上不下的氣悶滋味。

「呵,很好,回家妳就死定了!」利奇若發出冷笑,對她丟出訊息。當然,他們之間的對話聲極細微,那音量只有彼此才聽得見。

利奇若懷疑這女人會有乖乖聽話的那一天,但若真聽話了,她就不是看似甜美動人、實則潑貓一隻的伊莉亞了。

這一來一往的戲碼,在他們之間幾乎是天天上演,像是永遠也玩不膩似的。

在一旁深知他們相處模式的小高,連多看他倆一眼都懶,但身旁不知內情的人卻是對利奇若好奇得很,忍不住開口說道:「哇,他們兩個不僅是外登對,感情看來也是好得不得了呢!」

聽聽這語氣,標準的羨慕之中帶著嫉妒。

小高擺著一貫的微笑,佯裝沒聽見說話的人語調之中的嫉妒成分,繼續維持著他人眼中那王牌經紀人的身份。

雖然在「死亡誘惑」底下,他不過是個苦命的經紀人,但在他人眼底,他可是王牌中的王牌,更是眾人極力討好的對象,因為他可是捧著巨大搖錢樹的人之一,想攀著他撈撈好處的人自是不少。

看,眼前的這隻就是。

「高大哥,莉亞她男朋友究竟是幹什麼的?做什麼這麼神祕呢?」該不會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咖吧?

問話的人叫蔣文,是近期最當紅的一線戲劇小生,曾經追求過伊莉亞遭拒,這些小高都知道,也聽出他語氣裡的輕視。

怎麼?自以為紅了就開始狗眼看人低嗎?還是過分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全天下的男人沒一個比得上他?

小高心底冷笑著,但也沒對蔣文口出惡言,因為那不是他對「外人」一貫的風格。

「他可是低調的大人物,了不起得很。」他沒說謊,這是事實沒錯。摒除「死亡誘惑」主唱的身份之外,利奇若的姓氏可是大有來頭,就連身後兩大家娛樂公司都由他出資,他可是幕後大老闆。

只要蔣文那雙嫉妒的賊眼再不從伊莉亞身上移開,想必他很快便會從一線小生轉往二線了,再來很快便會教眾人遺忘,因為今天他們家隱藏版大老闆看來心情不佳呢!

他那愛記恨的個性,肯定將今天在場對著伊莉亞流口水的男人全記住了。

「有多了不起呢?」如果今天這話由別人說出口,他蔣文肯定嗤之以鼻,只當那人是吹牛,但今天這話可是由王牌小高說出口的,肯定假不了。

好啊,就算再不是滋味,他也得承認那男人不論外貌、氣度都高他一截,但他看來年紀與他相仿,到底能有多了不起的來頭呢?他真的好奇。

「多了不起呢?」小高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祕姿態靠向蔣文。

蔣文的好奇心大大地被挑起,在他以為小高就要將答案偷偷地向他吐出口,下一秒,他從雲端摔入了地獄。

「祕密。」

丟下這兩個字,小高便越過蔣文離去,獨留他在原地一臉惋愕。但即便心中的疑慮沒能打開,蔣文自是不可能朝小高逼問答案,他還想在這個圈子裡繼續吃香的、喝辣的,有些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邁開腳步的小高在心底嘆著氣,嘆蔣文那小子運氣不佳,演藝生涯不長囉!

他來到利奇若與伊莉亞的眼前,舉起手裡的香檳向主人翁致敬。

「『想像』,大圓滿。」看來伊莉亞是不打算繼續當「死亡誘惑」的專屬化妝師了。

小高的視線只瞟了利奇若一眼,隨即又回到了伊莉亞身上。

他不明白,利奇若都有辦法教她回心轉意繼續跟他胡覺蠻纏下去,怎麼沒辦法說服她繼續為「死亡誘惑」工作,還給她永遠接不完的工作做,他到底在想什麼?

「呵,這也要感謝你大力鼎助,有你這王牌幫著我,『想像』豈有不成功的道理?」伊莉亞笑著,漂亮的眼眸也朝著利奇若一瞟。

現在身旁沒有「外人」在,三個人都明白她口裡所謂「成功」的定義是什麼。

「想像」的空間除了一半供給一般顧客上門光顧之外,另外規畫出的空間則與經紀公司簽下合約,供藝人們試妝、做造型,而那合約打哪來的,他們心知肚明,不就是她身旁那位隱藏版的大老闆利奇若?

「當然啦,我更希望妳能成功地把這男人打包帶著,省得下回他老大心情不好又賞我拳頭吃。」是的,他還在記恨,誰教他拳頭沒人家硬,「含扣」也打不過,只有挨揍的份啦!

但至少他單身,沒教任何女人吃得死死的,不必像他家大老闆為情傷神,沒有被人甩的疑慮,嘻嘻!

「你可以滾了!」冷冽的話語由利奇若口中射向小高,伴隨著的是他殺人的目光。

這白角的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的!

嘿!小高噙著一抹刺眼的笑,佯裝投降地退出利奇若的視線範圍,將臭臉男獨留給伊莉亞去搞定。

關於小高投下的小炸彈,伊莉亞沒費心去接住它,只是笑著往利奇若懷裡鑽,索取他的溫暖,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像」正式開幕後,伊莉亞自然變得十分忙碌,但她的忙碌在一個月後教某大老闆給終結了。

這天下午,當她正為一名情歌小天后在「想像」二樓試著新妝時,小高突然來訪。

小天后的經紀人看見王牌經紀人小高,自然是客氣兼有禮地向他招呼。

伊莉亞疑惑地看著小高,這才發現他帶了個漂亮的女生在身後,她忍不住問:「什麼狀況?」

認識小高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個性她太瞭解了。他雖辦事牢靠沒錯,但沒事想找到他人卻也困難,總之,他不會沒事突然出現在面前。

「這位是Lisa。」小高沒有回應伊莉亞的問題,而是先為所有人介紹他所帶來的人。

「大家好,以後請多關照及指教了。」Lisa有禮地向眾人問好,但她這一問好,伊莉亞又更疑惑了。

什麼叫作以後請多關照跟指教?

伊莉亞定眼看著小高,等著他的解釋。

「從今天起Lisa會接替妳沒指定的工作,所以妳現在就先把工作交接給她吧!」小高使了個眼色給伊莉亞,表示要她先照著他的指示動作。

他也丟了個眼色給情歌小天后的經紀人,無聲地向他說了聲抱歉,因為這是大老闆的旨意。

伊莉亞無異議地照辦了,細心地向Lisa說明了一切,也要店裡的化妝師多照顧她,表現完全是個貼心的好老闆,甚至還與其他人說笑著。

但將一切看在眼底的小高,心下卻喊了聲慘。

這女人生氣了,而且燒的還是滔天大火呀!

她是個冤有頭、債有主的理智型女人,自然是不會將火氣發在無辜的Lisa身上,但這個領命而來的執行者想要得到好臉色就有點困難了。

待一切都交代完畢,伊莉亞要小高來到休息室裡把話給說清楚。

「事情很簡單,他老大不想妳工作太辛苦,所以派人來幫妳,就這樣。」可憐的他,一早領命就趕緊找有力又可靠的化妝師來報到啦!

「他人呢?」

伊莉亞收拾著物品,拎起隨身包包,一副準備殺出去找人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與剛才在其他人面前說笑的愉悅模樣可是天差地別,變臉的功夫可真到家。

「在練歌。」小高拿出車鑰匙在伊莉亞眼前叮叮噹噹晃著。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自願當起司機載她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最好是能殺到某人面前去好好教訓一番,好把那任性又小心眼的壞個性改一改,嘿嘿……

就這樣,小高載著伊莉亞,一路開往市郊半山腰上的利家。

在與利奇若正式交往後,伊莉亞才明白「利」這個姓氏背後來頭究竟有多大,他居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型跨國企業利氏集團的接班人。好吧,是「前接班人」,他個人不務正業已久,久到甚至放棄接班的權利,但他是利家人的事實永遠不變。

感覺像是不經意撈到一隻閃閃發光的金龜嗎?

不,伊莉亞對他究竟有多少家產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是個有能力的現代女性,毋需仰賴在男人的鼻息下生活,她要的一直都只是一份真摯的情感,如此罷了。

只是……在他迷人又成熟的表現裡,裝載著百分之五十的任性及百分之五十的幼稚,那過分的比重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卻也地喜愛。

所以,只要他願意永遠只看著她,給她一個承諾永遠的字句,那麼,她會一直愛著全部的他。

花了約莫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伊莉亞不發一語,小高也不想打破沉默。

直到車停了,利家大門出現在兩人的眼前,伊莉亞這才轉頭望著小高說:「進來嗎?」

「有那必要嗎?」小高笑著反問。

等等裡面會變成戰場的,他沒必要進去當炮灰,還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好,這才是長命之道啊!

「嗯!」伊莉亞淡淡地吐出聲音,便打開車門下車。

當她反手將車門關上的瞬間,小高立即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他決定了,在這個星期過完以前都不要再出現在利奇若面前,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利家大宅裡,現在只住著利琦菲一人,她是利奇若的另一個妹妹,也是利琦思的雙胞胎姊姊,利家的事業目前也都由她主掌。她很忙,在家的時間也不多,不過個性倒是與伊莉亞有些相似,所以兩人的交情還不賴。

利家長輩幾年前都搬到瑞士去了,利奇若另有住處,不過早期設了練團室在宅子裡,所以平時他若不進錄音室裡,就會回到宅子裡的練歌室裡去練歌,就算累了懶得移動也沒關係,宅子裡原是屬於他的房間仍是為他保留著,這屋子永遠為利家人開放。

在開設「想像」之前,伊莉亞多數時間都是陪伴在利奇若身邊,利家大宅她更是熟到不能再熟了,她甚至有自由出入的感應晶片,但那感應晶片除非必要,否則她不會主動拿出來使用。

利琦菲與利琦思對她很好,大宅的感應晶片就是利琦菲給她的,雖然嘴上沒說,但這舉動無疑就當她是利家人了。

只可惜,利奇若似乎沒有這麼想,要不就該是他親手將感應晶片交到她手中了!

所以,即便她擁有大宅自由出入的權力,但每一回來到利家,她仍是以客人身份乖乖地按鈴入內,今天也不例外。

平日利家大宅內會請一名管家及傭人幫忙打理屋內的一切事項,一到下午四點便自動下班。

伊莉亞伸手按下一旁的通話器,靜靜等著管家客氣有禮的詢問,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等到的只有一片寂靜。

左右各一扇的大鐵門沒有響起開鎖的聲響,眼前的復古浮雕圖騰更是一動也不動。

怎麼沒人回應呢?

伊莉亞蹙著眉再次確認現在的時間,兩點三十五分……看來屋裡那男人又任性地叫管家及傭人提早下班了。

唉……

嘆了口氣,伊莉亞無奈地拿出感應晶片自行解鎖。

她穿越偌大的庭院,再次以感應晶片開啟另一扇大門。

她直接一路來到五樓,來到練歌室裡找人,但她要找的人不在裡頭,於是她轉身下樓,來到四樓。

她打開四樓走廊右手邊的一扇房門,溫馴的陽光穿透落地窗,斜斜地拖曳成一束光,光的尾巴正好就落在大床的一隅,也落在男人的腰間。

男人側臥著,閉著眼看來似乎陷入沉睡之中。

但是,伊莉亞才不管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現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發一頓脾氣,要這個任性的男人好看。

她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瞪著利奇若,接著她伸出手,毫無預警地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拍。

啪!

男人醒了,也在同時伸出手抓著伊莉亞,一個使勁及翻轉動作,便將她緊緊地鎖在身下,溫熱的瓣也在同時襲向她。

但伊莉亞也不打算這麼任由他「作亂」,被壓在堅硬的男軀身下不得掙脫也沒關係,她自有辦法要他自動遠離她。

小手悄悄、悄悄地下移,來到利奇若的腰間,緊接著便聽見他大聲地咒罵,而他壓制的動作也在同時鬆開了,只因為那隻小手狠狠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痛得他不得不遠離她,遠離那隻狠毒的手。

「該死的妳……」

利奇若的咒罵沒能完全地說完,伊莉亞便再補給他一腳,非常使勁的一腳。

是的,她可以再該死一點,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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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砰!

伊莉亞狠踢的那一腳正中利奇若胸口,也讓他失去重心重重地每到床舖下。

「我該死?該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可惡!」實在氣不過,伊莉亞乾脆從床舖上撲向利奇若,緊接著又是直落不停的一陣捶打。

伊莉亞覺得自己已經非常使勁地捶打他了,但他除了閃躲之外,嘴角居然還繫著一抹笑,好像落在他身上的拳頭不痛不癢似的,反倒像是按摩般令人感到舒適,這教她心中的怒火更燒得炙熱。

皮粗肉厚是嗎?

粉拳不再胡亂地捶打著利奇若,而是悄悄地打開緊握的拳頭伸出了貓爪,刷──

瞬間,利奇若左臉頰上感到一股刺痛,不必照鏡子他知道自己臉頰上肯定多了出數條紅痕。

嘖,這女人下手從來就不曾留情過。

她呀……在溫柔的時刻就像隻愛撒嬌的小貓,生氣的時候根本就是隻野潑貓,對她太好可是不行的。

「妳這女人心真是鐵做的是不是?這張臉都不怕抓花是吧?妳就這麼想我成為其貌不揚的醜八怪就是……」話都還沒能說完,跨騎在他身上的女人揚手又是一抓。

她可真懂得如何惹毛人啊!

不再忍讓,不再任由著她撒潑,大手在貓爪幾乎要再度碰上臉頰的同時抓下了它。

「居然還來?妳就這麼想跟個大花臉的男人睡覺做愛就是了?」利奇若忍不住朝著她低吼。

與其說他生氣,倒也不是真的生氣,這暴力的相處模式早在兩人前奠下了基礎,交往後打是情、罵是愛更是他們天天必備的愛情靈糧;他說她有暴力傾向,而且是只針對他才有的,她卻說他有被虐傾向,但也只有她打他才會爽,別人碰都別想碰他一下。

在旁人眼底他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完全的天作之合,誰也無法被其他人所取代。

所以不是生氣,吼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那又如何?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可是最厲害的『詐騙集團』,就算這張臉全毀了,我都有辦法讓它能見人,幾條抓痕又算什麼?老娘沒看在眼底!」

看來他是忘了,上回在英國開演唱會前夕,他不也被她抓花了臉?而她也靠著化妝技術為他巧妙地遮掩了,更別說近期他壓根毋需上台表演,沒什麼好擔心的。

右手被箝制了,沒關係,她還有左手呢!

伊莉亞左手才想要舉起,下一刻手腕也落入利奇若另一隻大手之中,這下子她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居高臨下死命瞪著他。

「怎麼,眼睛大嗎?」只有她懂得瞪人是嗎?他也會的。

雖然被她跨騎著,但利奇若並不沒有反制她的力道,讓她表面囂張一直是他的好風度,更別說他也捨不得弄傷她,她那身雪白嫩的肌膚決計不能沾上其他的色彩。

「為什麼沒經過我同意就派人到我店裡去接替我的工作?你腦袋到底裝著什麼?還是,你腦袋有洞啊?」雙手動彈不得,伊莉亞只能恨恨地問,一臉像是巴不得咬碎他似的。

其實不用問她也能猜到答案,肯定是任性使然,沒別的了。

因為他大老闆受不了一個人的寂寞,所以任性地請來另一名化妝師,在未告知她的情況下就直接頂替她的工作,目的就是要讓她沒有說不的機會,她還不夠瞭解他嗎?

雖然被指腦袋有問題,但利奇若可是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低笑著。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羞恥心這種東西是不必要的,他笑是因為她的表現。

明明就是隻可愛的小貓咪,卻老是對著他齜牙咧嘴,狺狺咆哮,假裝自己是隻兇猛的大貓,這就是他笑的原因。

見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伊莉亞氣不過,雙手被箝制著無法動彈,最後她只好猛然地低下頭……咬他。

做錯事的人還敢笑,他真是太欠人修理了!

「可惡……」這一回疼痛自右頰傳來,但他很快地有了動作,一個翻身反將她壓在身下,教她不得不放「嘴」。

「很好,現在我臉上一邊有抓痕,另一邊有咬痕,看來妳真的想跟醜八怪睡覺做愛就是了!」他是個大男人,總不能像個女人似地對她又抓又咬的,但他也不是沒有治她的方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身體來怔服她,這方法可是屢試不爽。

現在就將她「就地正法」吧!

「你別這麼不講理,我就不會生氣,你也不會挨揍。」總之,他自找的。

「好呀,妳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反正我不講理的個性也不是一兩天了,妳繼續打,我繼續不講理。」利奇若用一隻手就將伊莉亞兩隻手腕全扣牢,並高舉過頭,他的意圖再明白不過了。

今天的伊莉亞正好穿著裙子,他空下的另一隻大手毫無所阻地便竄入,即便她使勁地扭著身軀,但在絲毫無法抵抗的情況下,她就如同一隻待牢的羔羊一般,等著被吃乾抹淨。

底褲被他的大手粗魯地扯去,他更以著男性天生優越的力道,用膝蓋強行隔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的下身置入其中,讓她的腿想閤也閤不上。

「放開我……」可惡,他又想來這一招了,如果她現在掙脫不了,待會她又要沒骨氣地在他身上呻吟了。

不行,無論如何她總得成功反抗一回,不能每每都讓他吃得死死的。

「打都被妳打了,我總該討回點什麼才公平。」說話的同時,利奇若已將慾望釋放。「當然,我絕不可能打女人,所以自然是以妳最愛的方式來好好愛妳了。」

語畢,他一個挺動,深深地侵入了她。

「嗯……」伊莉亞小臉顯得有些吃不消,因為乾澀的甬道在他進入之前並未受到任何的滋潤,而他的巨大自然是教她難受。

相對地,她的乾澀及過分的緊窒也教他進入的瞬間感到困難,但兩人親密的機會一直處於頻繁的狀態下,這個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

她的身體很敏感,在感受到他的瞬間雖然緊窒,但身體似乎有它自己的意識,總是能在下一刻為他展開,並接受他的一切。

利奇若開始抽撤,果然在短時間內便感受到她的濕潤。

「都濕了,我看妳還能撐多久?」他繼續律動,一抽一插的動作一回要比一回兇猛。

她的理智抗拒著他,但他知道她的身體永遠抗拒不了的,她的身體可比她那張刀子嘴誠實多了。

「不……嗯……」逞強的話語無法順利脫口,但連綿的呻吟倒是再也止不住了。

知道她已完全陷入情慾的漩渦之中,利奇若不再箝制著她的雙手,而是緩下衝刺的速度,一邊為彼此褪去那多餘且礙事的衣物。

直到兩人完全地赤裸裸,利奇若這才抱起伊莉亞離開冷硬的地板,轉戰柔軟的大床。

「希望妳準備好應戰了。」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

剛才她對他的那股狠勁,現在他要全部還給她!

這一場風暴最後在汗水與喘息中落幕。

雖然心中還有氣,但伊莉亞著實對那任性的男人也是無可奈何,誰教她愛慘了呢?

激情狂愛之後,伊莉亞累得小睡了一會兒,會醒來不過是因為她肚子餓了。

只不過她醒來之後,卻發現身旁的男人不見了,身側的位置是冷的,看來他離開好一會兒了。

真是一點都不體貼,難不成是怕醒來後她又要揍人了嗎?

呿!

伊莉亞起身,發現先前兩人激情時亂扔的衣物已整齊地擺放在床尾,被獨留在大床上的那股怨念這才稍稍平復一些。

他真的是個矛盾的男人,平時在工作及必要的待人處事上,他分明就是個手腕成且明快的人,但在某些時刻,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他卻總是做出令人無言的任性舉止;他的任性在兩人的關係中往往是不體貼的表現,卻又總是在她氣悶無法去計較的同時,那不經意的小貼心又跑出來,教她感動也不是,不感動又太無情了。

她穿上衣服,緩緩走出房門往樓下走去,目標是一樓的廚房,她餓了。

廚房大門就在眼前了,但腳尖距離門口還有三尺遠,一股熟悉的美味卻已飄出鑽入她的鼻間,教她早已餓扁的肚皮似乎又更扁了。

打開廚房的大門,入眼的是一個穿著圍裙的男人,那個男人正將教好的紅醬自鍋裡倒出,淋在同是剛煮好的麵條上。

一氣呵成的動作呈現出了完全的視覺效果,兩大盤茄汁肉醬義大利麵視覺滿分地產生了。

黑眸的餘光掃到大門口前的身影,利奇若側過臉給了伊莉亞一抹迷人的微笑,而她也不吝嗇地回了一記甜美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發自真心的,因為君子遠庖廚,他自小就是個只懂得吃不懂得煮的大少爺,這道簡單的義大利麵可是當初他為了追求她而特意去學來的。

當時伊莉亞不懂人心險惡,還以為哪來的料理高手,結果她就這麼傻傻地被拐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上當了,這項料理是他永遠的一百零一項,再無其他了。

而這男人臉皮也厚得可以,居然也在事後承認了他私下問出茄汁義大利麵是她最愛的料理,所以他為了追到她特意去學來的,氣得她掄起拳狂揍他,正所謂上「床」容易下「床」難,一切為時以晚哪!

當然,那一回後還是揍到滾上床去了,他就是這麼令她又愛又恨。

爾後吃到他親手料理的次數也不算少,但他肯花心思動作多是表示討好意味濃重,就好比如現在。

伊莉亞依在門框上,沒有前進的動作,因為她在等他。

利奇若脫下圍裙,先將甫完成的美味端上另一頭的餐桌,這才來到伊莉亞身前。

他低頭輕吻了她的唇瓣一下,才牽著她的手帶她上了餐桌。

「很可惜我當不了王子。」沒辦法親自上樓吻醒他的睡美人。

他笑望著伊莉亞,不意外她一上餐桌便迫不及待地朝食物進攻,看也不看他一眼。

聞言,伊莉亞這才將視線從她最愛的美味上移開看了他一眼……不,是白了他一眼。

這傢伙沒睡飽是嗎?沒事耍什麼白癡浪漫?什麼時代了還玩王子公主的遊戲,這種王子與公主從此以後便過著幸福美滿生活的故事,她打五歲後便再也不聽了,因為那全是騙人的童話,她父母親的故事才是真實的。

「廢話,我才不當睡美人呢!那太浪費時間了。」如果世上真有魔法的存在,她才不要當個天真無邪的美麗公主,更不要無緣無故地睡上一百年,百年後醒來卻發現世界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樣;要也要當個擁有魔法、可以為所欲為的壞巫師,那才屌!

「呵,我以為妳氣全消了呢!」看來他得再加油一些,再多想些小花招讓她忘了生氣這一回氣。

伊莉亞轉著叉子將麵條捲起來送入口中,順便再附送他另一記白眼。

利奇若笑嘻嘻地挪了挪身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到最小,接著他捲起麵條討好地送入她的嘴。

見她沒拒絕他的示好動作,他知道她再氣也不久了。

這回換伊莉亞捲起了麵條,她看了利奇若一眼,教他誤以為她打算反餵他吃,等他期待地將嘴打開的同時,她卻惡劣地將麵送入自己嘴裡,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吃。

利奇若也隨著她的腳步玩心大起,開始玩起搶食的遊戲。

兩人互不相讓地吃著對方盤中的義大利麵,但玩到最後也等於是交換食物罷了,而且還是相同的食物。

最後,兩人因為彼此這幼稚的行為開始哈哈大笑。

笑完了,兩人眼前盤裡的食物也全空了,伊莉亞心底縱使對利奇若還有怒氣,也隨著笑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香水快用完了,陪我去買吧!順便給我點意見,我想多挑些送給店裡的人。」

「遵命,我的女王。」

駕著車,利奇若載著伊莉亞進入市區,打算去她平時最愛逛的香水店,但偏偏時間挑得不對,在下班車潮的尖峰期他們自然是跟著塞住了。

伊莉亞望著車窗外,好心情的她看見了一面廣告牆,內容打的是男女關係,並以意識形態表現,這個廣告給了她一個主意。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她朝著手握方向盤的男人說道。

「什麼遊戲?」利奇若側過臉問著,反正現在塞車他也挺無聊的。

「我們以輪流的方式說出對方的缺點,若有人翻臉生氣了或出口反駁就算輸。」

聽見了她的規則,利奇若挑眉看著她,表情寫著:妳肯定會生氣的。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都還沒開始玩呢!誰會生氣還不知道,但她有自信能贏,誰教男人天生比女人愛面子呢!

「好吧,想玩就來玩,但贏了有什麼好處?」總是要有獎懲,遊戲玩起來才刺激呀!

「那這樣好了,輸的人當對方三天的奴隸,主人要求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得異議。」伊莉亞抬起下巴,一臉挑釁地回望利奇若。

「有何不可,妳別太自信了,小心等下翻了臉後又不給我認帳。」接戰帖他沒在手軟的,就怕她玩到最後火氣上來了,給他來一記翻臉不認帳,那他才是吃力不討好的倒楣摻。

「你才是呢!」她風度沒那麼差。

「那好,生氣擺臉色或罵人都算輸。」車子平穩地向前開了約莫五十公尺,但隨即又教下個路口的紅綠燈給堵住了。

「還有,罵法文也算。」欺負他不懂法文,這女人老是用法文罵人,所以早在吃過幾回悶虧後,他就查出所有法文罵人的詞彙,現在她罵人他可是聽得懂的。

「Niquetamere。」(你他媽的)

「妳罵髒話。」呿,遊戲都還沒開始呢!

伊莉亞斜睨利奇若一眼,「你先開始吧!」

「妳很任性。」利奇若說話的速度就如同緩慢前進的車速,慢得可以。

任性?他在講笑話吧?就算她再怎麼任性,也比不過他這個任性大王,他可真有臉說出「任性」這兩個字來。

伊莉亞撇著嘴,硬是把反駁的話吞進肚子裡,強迫自己理性地開口。「你不是人。」

趁著踩下剎車的同時,利奇若瞪大眼看著身旁的女人。

他不是人,難不成是禽獸?這是哪門子的缺點啊?這根本是人身攻擊吧?

完了,這女人一開始就這麼「盧」了,等一下肯定會翻臉不認帳的!但現在更是不能喊停,若是他喊停了,她肯定會死咬著認定這遊戲是他輸了,慘的人還是他,真是的……

「妳有顆固執的腦袋,一旦認定的事要改變妳的想法很困難,非常困難。」比如結婚的事,他明白她仍是沒放棄,不過是暫時的沉寂。

唉,他希望她別再提起了,第一回提起就鬧了一個月的分手,他很難想像再來個第二回,兩人之間曾如何吵鬧,光想就令人頭疼,別再來了!

就當是她委屈吧!成全他的任性及難得的固執。

認識利奇若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但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再愚蠢一點,別這麼清楚他的話意。

他這是在暗示她,要她別再想著結婚的事……這真的是他要的嗎?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生氣的,但終究是讓她動了肝火。

「你不止幼稚,更是無可救藥的腦殘!」不,就算她笨又如何?他比她更笨,居然認不清她不可能放棄的事實。

再一次的人身功擊,加上她那微微緊繃的語調,顯示她就快要火山爆發了,但利奇若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可以想見的結果。

「妳有惱羞成怒的壞習慣,而那固執要面子的個性卻又死不承認這一點,是個難搞的女人。」

「encu……」可惡,差一點又飆髒話。

「加油,就差那麼一點啦!」利奇若火上加油地諷刺著她。

伊莉亞怒瞪著他,將所有能飆的髒話全在心裡狂飆了一回。

「你自大、猖狂、目中無人,完全的以自我為中心。」現在是攻擊時刻,伊莉亞才不管自己所數的罪狀究竟屬實與否,反正先說先贏了。

「妳愛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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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6: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遊戲的結果不出利奇若所料,伊莉亞輸了,卻也惱羞成怒地翻臉不認帳。

「老大,你就好心一點去哄哄她吧!男人的面子又不值多少錢。」反正他老大有錢的很,那點錢看在眼底的。

小高仔細觀望著利奇若的臉色,希望他老大能將他苦口心的話聽進耳裡,要不然他老大總臭著一張臉來錄音室工作,苦的人最終還是這這可憐的經紀人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難搞的個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利奇若淡淡地回應著,視線仍停留在文字譜上,並未給予小高一個去或不去的明確答覆。

「唉!」嘆口氣,小高偷偷瞪著利奇若。

再難搞又如何?人可是他自個兒追來的,怪誰啊?還有,再難搞不也總是被他搞定,這又是在「靠夭」哪樁?呿!

最後小高選擇閉上嘴,默默地從利奇若身旁消失,來到另一頭,在吉他手年東允的身邊打轉。

不一會兒,小高發現剛才利奇若坐的座位空了,他人完全地消失在錄音室裡。

利奇若駕著車,沒有絲毫猶豫地便開往伊莉亞的住家。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即使有工作也該結束了,他不擔心自己去到她家會撲個空,因為她是個大懶人,只要累了,想要她再出門是很困難的,所以她在家的機率非常的高。

就算真撲空了也沒關係,他有她家鑰匙,進屋裡總是能等到她回來的。

半個小時後,利奇若銀色的房車開進一棟高級大樓裡,並停在專屬的停車位上。他搭上電梯,一路暢行無阻地爬升到十八樓。

按下門鈴,得到得卻是沒人回應的結果。他沒按下第二回,直接拿出她給的鑰匙開門進屋。

屋裡大燈沒亮起,他也沒費事地開啟,反倒是一路走向臥房。

臥室大門開啟,他看見了伊莉亞。

她就半躺在在舖上看書,耳裡聽見開門的聲響,明知是他來了,卻是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那完全無視的態度,教利奇若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老是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是個幼稚至極的男人,而他也承認某些時候他是挺幼稚的,但真要頒個幼稚大獎,得獎者也該是她,而非他。

不過是個愚蠢的遊戲,說要玩的人是她,翻臉不認帳的也是她,誰幼稚?

他都說不要她當三天奴隸了,她還不滿意,竟真教他料中地發起了脾氣。

她耍了三天的脾氣也該夠了,他才是最該也最有資格生氣的那一個,現在他都主動上門來了,若她等等還不肯主動來示好,那麼他可真的要生氣了。

總之,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當利奇若轉身離開臥房大門的同時,伊莉亞將放在書本上的視線移開,神情略為不安地張望著他離去的方向。

他說得對,她死要面子的個性真的是要不得,今天兩人之間的氣氛會搞得這麼僵,全是她的錯,那天她實在沒理由發脾氣的,搞到最後兩人都忘了買香水的事,而她更是賭氣地在中途更下了車,當著他的面搭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其實她想向他說聲對不起的,但她那死要面子的可恨個性讓她一再地遲疑,無法打電話向他求和,自是無法主動去見他。

好不容易他好脾氣地來到她面前,而她卻又拽著一張冷臉,擺出這高姿態是給誰看呀?

這下好了,人來了又不知跑哪去了,就算她現在拉下臉想道歉,他也不見得會輕易接受。

「該死的……」伊莉亞低咒著,用力地將手裡的書摔在床舖上。

緊接著,她也將自己的身體摔在柔軟的被單上。

「啊──」她將整張小臉埋在被單裡,也將尖叫聲埋在其中。

當利奇若拿著之前放在屋裡的吉他再度回到臥房內,就看見伊莉亞翹高著屁股,像隻鴕鳥似地將頭埋在被單裡,耳裡還傳來部分被隔絕的尖叫聲。

他知道她是在發洩,但發洩什麼呢?不懂。

拿著吉他,利奇若步來到床邊的躺椅上,開始撥動琴弦。

當吉他清澈的聲響傳遍整個房間,伊莉亞的尖叫聲倏然停止,全身緊繃得像塊石頭,埋在被單裡的頭更是不敢伸出。

沒那個臉啊!

伊莉亞睜著眼,一動也不動的,正考慮著是否該裝作什麼蠢事也沒幹過的模樣,然後抬起頭來對著他傻笑,順便求和算了。

正常她心底還在不斷猶豫的同時,耳裡傳來陣陣好聽的旋律,接著是他的歌聲。

輕柔的詞句自那好看又迷人的薄唇中吐出,搭配著柔軟輕快的旋律,便成了一首好聽的歌曲,而且還是情歌。

有別於在舞台上那粗暴狂野的模像,人人都以為他只會嘶吼地唱出狂暴的音樂,但只有少數人知道,其他他情歌唱得更好,而她則是少數人中的幸運者之一。

愛戀──

輕鬆──

簡單──

有句話我一定要告訴妳,

就算疲憊找上我,只要有妳在身邊就夠了。

Ialwayssingingjustforyou。

我焦急的雙眼鎖定著妳,

今天也跟在妳身後,想著妳快快回到我的懷裡,

想在妳的耳邊輕輕地細訴關於我們該有的一切。

Ialwayssingingjustforyou。

初遇上妳的瞬間,

像是中了魔法般的對妳著迷,

不懂如何用言語去形容那份心情,

只想要一直守護在妳身邊,就算妳移動了腳步,

我亦無條件追隨,一直、一直──

Ialwayssingingjustforyou。

我們的愛不甘於平淡,

轟轟烈烈才是真,這才是我們的愛戀,

妳所給予的愛與關懷全是百分百,妳是我的百分百。

妳黑夜中的星光,只為我一人而閃耀,

在我的眼底,妳是唯一的焦點,只想和妳在一起,

別懷疑,我在這,

一直、一直都只在妳所存在的地方為妳而存在,

Ialwayssingingjustforyou。…

細緻好聽的嗓音伴著吉他聲響流瀉而出,本是深埋在被單裡的伊莉亞,打從利奇若開口唱出第一句歌詞時,便抬起頭一臉傻愣地仔細聆聽著。

當他唱完最後一句歌詞之後,她仍深陷於那優美歌聲所帶給她的悸動之中。

利奇若望著一臉還無法從他所施展的歌聲魅力中自拔的伊莉亞,他什麼都沒說,就只是凝望著她,也繼續輕撥著吉他弦,讓一室不是只有沉寂。

這首歌是他剛才在錄音室裡抓來的,是年東允那小子寫的。

那小子老是寫一些他們在舞台上不可能會唱的情歌,剛才瞄到他隨手寫下的新歌,他偷偷就摸走並臨時改了幾句歌詞,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現在就等她反應了。

他付出了極佳的耐心,更給了她可以順著下的階梯,接下來換她動作了!

手指的動作不曾停頓,他等著她──

伊莉亞終於有了動作,她直起身子,瞳眸裡滿滿的他。

就在利奇若以為她就要衝上前抱著他狂吻的同時,她卻是起身往反方向走,在他的注視下一路走進了浴室裡。

靠,這算什麼?

利奇若放下手裡的吉他,用力瞪著關上的浴室大門,滿腹的怨氣。

很好,這下子他真的火大了,想吵架?他奉陪就是了!

正當利奇若起身打算離去時,甫被闔上的浴室大門開啟了。

伊莉亞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神情難得害羞地說:「我想你會想洗個澡的……是吧?」

利奇若一動也不動地瞪視著她,也不回話。

「不想洗嗎?」伊莉亞有些不安,因為他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沒道歉的關係?但是……她這不是在向他示好了?他不會看不出她的用意的。

她在「招」他了,「招」他做著他最愛做的事呢!

「說對不起。」利奇若冷硬地開口說道。

「對不起。」伊莉亞鼓著頰,乖乖地吐出道歉,因為她明白這是她欠他的。

「叫老爺。」冷硬的面具開始有裂痕了,利奇若的嘴角似乎有著微乎其微的牽動。

聽到他變得較為柔軟的語調,伊莉亞自是抓著大好機會使出細緻的柔嗓叫著他。「老爺……」

「很好,去放水,等泡泡也弄好了再出來幫我脫衣服。」

「是的,老爺。」嘻!

細緻的泡泡覆滿著水面,所有迷人的春光盡遮掩在底下,看不見男人精壯赤裸的身軀,也看不見女人曼妙的魔鬼身材,但這並不表示水底下一切都平靜無波。

偌大的雙人浴缸裡,女人緩緩地移動著位置,帶著致命的誘惑力爬上男人的身軀,修長的雙腿張開的幅度恰好跨在男人腰側,而她在同時選擇直起身子,讓上半身的美麗風景盡入男人眼底。

事實上,倘若他想要,只要微微傾向前,她胸前豐盈的渾圓便任他擄獲、褻玩,而他,自是沒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吸吮、舔吻、囓咬著那圓嫩的尖挺蓓蕾,耳裡傳來女人低聲的嬌吟,雖然浴缸裡的水溫逐漸地轉冷,但浴室內的溫度卻是不斷地上升。

在享受著那溫熱唇舌挑逗感官的同時,伊莉亞體內那股反骨的性格自是不容她乖巧地臣服於他,她也是有逼瘋他的能力。

白皙的小手偷偷地在水面下移動,來到男人的股間,一把握住那硬挺的火熱昂揚,使出的力道可說是有些粗暴,但她知道,這才是能令他興奮的力道。

利奇若感受到自己亢奮的男性教她所掌握,體內那股燃起的烈火似乎又燒得更旺盛了些,於是他更賣力地在她的胸前作亂。

胸前敏感的蓓蕾又癢又麻,陣陣低吟未曾自小嘴裡停歇過,然而還存在的理智卻不忘催促她動作。

小手開始有了動作,它上下滑動著,力道忽重忽輕,速度也是忽快忽慢,教利奇若吐出的粗喘不得不跟隨著她不固定的動作而變化著。

他不再挑逗她的敏感,選擇放開她並靠向後方,完全地享受著她的「反抗」。

身下的男人微仰著臉,半瞇著眸直望著她,一臉舒爽的模樣,雖是不想讓他完全在這場激情之中佔上風,但見著他那模樣,骨子裡那微量奴性難得露出了頭,想給他更多的快感。

於是,小手不再只是挑逗性地給予他磨人的愉悅快感,而是逐漸地加快套弄的力道與速度。

若不是兩人還在浴缸裡,她想做的豈止只是以小手為他服務?她還有其他更能令他瘋狂的招數呢!

隨著快感的急速累積,利奇若的喘息不止加重,甚至開始低聲呻吟。

驀地,大手一把擄獲她的小手,阻止她繼續增添快感,因為再這麼任憑她套弄下去,他緊繃的慾望可是會噴發而出。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老師教導過「禮尚往來」這個詞,他一直都學得很不錯。

「不想繼續嗎?」伊莉亞小臉上有著可惡的淘氣,小手更是不安分地直掙扎,想回到「原有」的位置上,做著「原有」的動作。

她知道他的慾望已高漲至緊繃的頂點,他想要的絕不是靠著她小手就能給予的,他要的是更高一層的快感及解放。

「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這女人太得意忘形了。

大手探入水底,因為她本是跨坐在他腰間,他沒花費力氣便直接探到她的腿間,長指就這麼直接進入她的體內。

「嗯……」無法抑制的呻吟自伊莉亞小嘴呼出,那銷魂的聲響充斥在浴室裡各個角落,隨著長指在她體內律動的頻率而起伏。

水波的拍打聲響隨著利奇若每一回的動作而響起,不懷好意的長指快速地在甬道內抽插,再她的呻吟聲越發緊繃,那表示快感堆積到了一定的程度,意志在慾望的衝擊下漸漸潰散,教她虛軟並無力再造次。

慾望被完全地撩起,小嘴所吐出的呻吟儘是強烈的渴求。

見伊莉亞已陷入慾望的掌中,利奇若火熱的身心也同時叫囂著。

他低啞地問道:「現在就要?是想回床上去?」

「回…一回床上去。」伊莉亞困難地開口,雖然忍耐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她個人偏愛在柔軟的大床上歡愛。

聽見她的回答,利奇若拉掉浴缸的水塞,抽出深埋在她體內的長指,拉起她離開浴缸。

他拿起蓮蓬頭,為彼此身上所殘留的泡沫沖洗乾淨,本想快快拉著她衝回大床上,但全身因濕潤的關係,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可口」……

他等不及回到大床上了!

一個動作,他讓伊莉亞背對著自己,並將她輕壓至貼著藍色馬賽克磚的牆面上,在分開她雙腿的那一瞬間,他硬挺的昂揚同時也擠入緊窒的花穴之中。

「嗯……」

「先餵我個三分飽吧!剩下的七分回床上再討了。」

剩下的七分,利奇若如言地在大床上向伊亞索討,但這一回他失控了。

過分急切又貪心的索求讓他情不自禁,最後在沒有做足安全防護的情形下失控了……

當然,也懊惱了。

他不打算有任何的「意外」存在,那不在他的人生計畫當中。

相對於他的懊惱,仍在他身下調息的女人倒是蠻不在乎。

「別緊張,今天是安全期。」

聞言,男人懊惱的神情這才逐漸放鬆開來。

女人見狀,心中只有失落的嘆息。

她說謊,今天並非安全期,她自私地希望自己能懷孕,因為利奇若是個責任心重的男人,他會為了孩子與結婚的。

不可否認地,她喜歡孩子,只是……她希望與他的結合是在完全無遺憾的情況下完成,若沒有「責任」那個沉重的包袱就更是完美了。

利奇若沒注意到伊莉亞小臉上帶著陰鬱,他伸手抱起她,一心只想為兩人洗去身上所殘留的汗水及激情所留下的氣味。

沒辦法,誰教他的女人有點小潔癖,只願在全身清爽潔淨的狀態下入睡,若不幫她再洗一次澡,她那小貓任格肯定又要爆發,軟的、硬的都來,定是要擾得他無法睡覺。

伊莉亞收起負面的情緒,不讓利奇若有機會發現她的心思。

兩人好不容易和好了,她不想讓「吵架」在這短時間內再度橫梗在彼此之間,還是讓「相親相愛」多待在他們的身旁一會兒吧!

很快地,男人帶著全身清爽的女人回到大床上,他擁著她,等待睡意來臨。

伊莉亞舒服地窩在利奇若的臂彎中,水眸半瞇著,睡意直襲上她,但她卻強撐著,執意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我記得你最喜歡夏天了,怎麼,是因為有養眼的比基尼辣妹可以看嗎?」後面那個問句是隨口問問的,因為她明白這絕對不是主因,故意這麼問不過是想刺激他反駁她,說出真正的原因。

她一直知道在她出現之前,他身邊曾有過其他女人的存在,他喜歡夏天是因為某任前女友嗎?他不想結婚也是因為某任前女友嗎?這才是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夏天的腳步近了,為了邁向美好的婚姻之路,若能「對症下藥」,自是再好不過了。

只不過男人慵懶地撫著她柔順的長髮,並不反駁她的說法。

「是啊,夏天大好,美女養眼。」尤其是他懷裡的這個,美得總是教他移不開視線,忍不住使勁地將她拽在身邊,就算她任性、高傲、無理,他都愛!這才是真性情的她,毫不做作的女人。

「呿,男性本──色!」這不是她要的答案。

「呵,我要不色,怎麼給妳『性』福,妳說是不是?」不安分的大手偷偷地滑到某人的臀部上並摸了一把。

「喂,別亂摸!乖乖睡覺,本店今天打烊了。」伊莉亞用力拍掉他的大掌,今晚她的力氣已用盡,想玩……明天請早!

「知道了,累了就快睡,別撐著。」他柔聲地說著,並在她頂上吻了吻表示跟她道晚安。

伊莉亞輕應了聲,依言乖乖地閉上雙眼,不再與睡意拔河。

好半晌,當利奇若以為她已入睡的當下,她細細的聲響卻又自耳畔響起。

「你愛我嗎?」這句問號沒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存在,有的只是純粹的好奇。

他喜歡她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是十分的喜歡,喜歡到願意放下男人的身段主動討好她。只是,他從未說過「愛」這個字眼,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喜歡是否有到達愛的程度,還是……仍有向上延伸的可能?

不論愛不愛,她只求他能繼續喜歡她一輩子,至少別像多數的愛情悲劇一樣,所謂的愛都只是曇花一現,短暫而絢爛。

若以欺騙自己的角度來看,人們會說至少愛過了,但她一直是個貪心又實際的人。換作是她,她只要天長地久,不要所謂的曾經擁有,因為那對她而言不過是屁話罷了,她在一個男人身上投下了時間青春,自是希望得到她想要的最佳報酬,愛情也是現實的。

「妳說呢?」利奇若淡淡地將問題丟回去。

他不是逃避問題,只是不喜歡一直將情啊愛啊掛在嘴邊,若不愛為什麼硬要將她鎖在身邊?他沒那麼無聊。

很好,那就是愛啦!她想。

「快睡,別再說話了,我不想看見妳明天變成一隻熊貓。」明明眼睛都累得睜不開了,還硬是要說話,說也說不聽,老是倚仗著她高超的化妝技術掩蓋黑眼圈。

但黑眼圈的存在仍是事實,仍是教他看不順眼。

「不要。」她反骨的性子又使上了。

「妳這可惡的女人就不能多聽話一些嗎?該退讓就退讓,該乖巧就乖巧,這有什麼不好?」老是要他氣得跳腳這好玩嗎?難不成這是她的興趣不成?那也未免太變態了,唉……

「當然不好。」說到這,伊莉亞的睡意瞬間跑了大半,她掙扎地脫離利奇若的臂彎,並坐起身來與他對視。

利奇若有些無奈,那表示她還有話想說。

「跟你這個人在一起沒什麼是該退讓的,一旦退讓了,就是被你吃得死死的,所以要無條件地攻擊。」

他是個性喜挑戰的男人,或許他自己沒發現這一點,但她打一開始便清楚,今天她若是像隻溫馴的小貓安靜地窩在他身旁,兩人的關係便會變成洩了氣泡的汽水,除了膩嘴的甜味之外,再無任何刺激的快感,很快就一路走向分手的終點站。

伊莉亞的話教利奇若有些意外,但她說得沒錯,以前的女友都是因為太過順從而導致分手的,但她的個性本來就不是聽話的料,剛才那番話他是贊同,卻只是部分;另一部分是她的藉口,是她為自己的女王個性做了合理化罷了。

「有話要反駁我嗎?」

算了,她怎麼說就怎麼說,若是開口與她爭辯,那麼今晚肯定沒完沒了,現在快快睡覺才是重點。

「沒有。」

「那好……」

好什麼?利奇若不解地望著伊莉亞。

「我愛你。」吐出這三個字後,伊莉亞重新回到利奇若的臂彎裡,調整好完美的睡姿。「我希望你我可以繼續這麼一路吵下去,直到對方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分手,真的是一件好痛、好痛的事。

「我也希望。」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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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6: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不論是大吵還是小吵,利奇若與伊莉亞總是在吵架過後更顯甜蜜,這樣詭異的甜蜜平衡總是能維持到下一回的爭吵前。

只不過,這回再次爆發爭吵的時間,卻是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短。

而起火點便是鄧士謙──一個不積極,卻又追了伊莉亞四年的男人。

繼他上回出現在伊莉亞面前,已經過了一年半的時間,當然,其中會拉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是因為伊莉亞跟著「死亡誘惑」出國做巡迴演唱的關係。

但自她回國,甚至是開了「想像」之後,鄧士謙都不曾出現,這讓伊莉亞以為他已經放棄追求自己了,就連利奇若也這麼以為。

伊莉亞開業,鄧士謙不可能不知道,因為他自己開設了一間小型經紀公司,同是在娛樂圈裡,沒有什麼祕密。

「想像」開幕那一天,伊莉亞自是沒發邀請函給鄧士謙,鄧士謙也沒主動出現,這才教他們以為已放棄追求;而事實證明他們誤會大了,鄧士謙從沒放棄的打算。

這天,鄧士謙來到「想像」,並打出合作的口號,但若伊莉亞真的相信鄧士謙的到來只是純粹的合作,那麼她就是天下第一號大笨蛋了。

「Elia,妳的專業是公認的第一,現在妳開了店,相信我們絕對可以是最佳的合作夥伴,只要妳與……」鄧士謙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伊莉亞,經過一年多不見,她似乎又變得更加美麗動人,教他更是心癢難耐地想要得到她。

他一定會得到她!

二樓除了伊莉亞與鄧士謙之外,還有正在為客人上妝的Lisa,伊莉亞一邊整理著化妝策,一邊面無表情地聆聽著鄧士謙滔滔不絕的合作計畫,她沒領著他進到後頭的休息室內談話,就是不想給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不然纏人的他肯定又會說出一連串甜言蜜語來誘哄她答應交往。

今天若換作是利奇若不繼地朝著她說甜言蜜語,她必是喜不自勝,但眼前的男人是她一直無感的對象,她自是不可能感到開心,只覺得他煩人罷了。

「鄧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打算跟貴公司做任何的合作,也請你毋需再為此事費心了。」伊莉亞口氣微冷地說著,不打算再任由鄧士謙口沫橫飛地說下去,那只是浪費彼此的時間罷了。

「Elia,別把話說得那麼篤定,我的誠意……」

「鄧先生,讓我把話說清楚吧!我開店做生意沒錯,但我已經有長期合作的經紀公司了,店內的工作人員及工作量都已達到飽和點,我也不打算再增添人事及工作量,今天不會,以後更是不會。」

伊莉亞很想嘆氣,不明白眼前這男人怎麼都不懂得放棄?他今天打著合作的幟來,但實則為什麼,她再明白不過了。

真是的,都拒絕他這麼多回了,他為什麼不肯放棄呢?他單身又年輕,有錢有閒的,追著他跑的美女更是不少,何必要執著於她呢?她真的不懂。

「那好,我也跟妳把話說清楚。我還是非常喜歡妳,總有一天要妳明白我的心意,並接受我!」鄧士謙大聲宣告著,不在乎現在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就是要她認清他的決心,要他放棄?沒那麼簡單的。

「鄧先生,容我向你清楚說明白,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非常愛他,你就別再白費心機了。」若他以為她是那種心軟無法當告白者面前把話說清楚的那種女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現在只希望他能就此打退堂鼓,不要真逼她說出就算身旁沒伴也不可能愛上他的這種狠話,做人適可而止就好。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精心計算好的,就在伊莉亞說完了她的申明當下,一道突兀的掌聲自樓梯口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利奇若的嗓音。

「說得好。」利奇若笑著給伊莉亞一記親吻,但他眼底的冷意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表示他老大心情十分地惡劣。

利奇若意外出現在眾人眼前,伊莉亞倒沒過分吃驚,但眼前的鄧士謙臉上就明顯地表示出意外,當然,更多的是不滿及嫉妒的情緒。

一個美麗的女人,兩個情繫於她的男人,兩男爭一女的戲碼上演,週遭的氣圍自然緊繃,就連在一邊的Lisa都忍不住停下手裡的動作,連同客人共四隻眼睛全黏在三人身上。

二樓現場有五個人,但每個人都明白這是鄧士謙獨自強求著不屬於他的感情,情勢對他極為不利,除了他之外,每個人都認為他應該死心放手才是,別做個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還不離開嗎?是想我親自送你到大門口是嗎?」利奇若望向鄧士謙,表情十分地挑釁。

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就像隻打不死的小強,總是在教人幾乎遺忘的同時,卻又突然地竄出,弄髒了所有人的心情。

鄧士謙出現在他之前,但鄧士謙追求伊莉亞一直沒有成功,就算心底再有不甘,但一般人在知道對方有鍾情對像時,不都該摸摸鼻子放棄追求嗎?

偏偏這人白目到一個極點,居然還敢大剌剌地踩到他地盤上來,這不是挑戰他的耐性嗎?

利奇若現下臉上就寫著──識相點快滾吧!

只可惜,鄧士謙決定硬碰硬,跟利奇若槓上了。

「雖然Elia現在身旁位置是你佔著,但男未娶、女未嫁,我仍是有機會,說不定哪天她明白我的好,妳就成為過去式了。」他要讓利奇若成為過去式,絕對!「不,你肯定會是過去式。「

他不會再像先前一樣耐著性子等待了,賭上男人的尊嚴,他要開始猛烈展開攻勢了。

鄧士謙打算以激將法激怒利奇若,只可惜他用錯了方法。

利奇若是個自信滿滿的人,鄧士謙這番話聽在他耳裡不過是小兒科,但無法否認的,鄧士謙教他失去了耐心。

他從不對同業的人做惡性競爭,開設的經紀公司全憑良心經營,但鄧士謙居然這麼大剌剌地宣告要壞人姻緣,這種連狗都看不起的缺德事都幹得出來了,那他弄垮鄧士謙的事業也算小事一樁了。

哼,等著接招吧!

「呿,像條吃不到肉骨頭的流浪狗,只能乾瞪眼地吠叫,真難看!」損人不留口德才能真正達到「激怒」的效果,鄧士謙想在伊莉亞眼前留風度,但利奇若可是完全沒風度可言,反正他不需要,因為那東西早沒了。

「你……」

事實證明,在他人心儀對像面前侮辱人的效果奇佳,鄧士謙氣得不知該不該像利奇若一樣沒風度地飆罵回去,而短短三秒鐘的隱忍卻瞬間引爆了情緒炸彈。

身體的動作要比大腦運作快,在思考堵塞的當下,鄧士謙的身體有了自己的選擇──它選擇了暴力的攻擊。

拳頭迎面而來,利奇若眼明手快地閃開了,並順手推開身旁的伊莉亞,但他的動作仍是不夠快速,那一拳仍是打中了他的左肩。

女人們的驚聲尖叫伴隨著疼痛而來,但利奇若也不是隻軟弱的飼料雞,管不了疼痛的肩膀,他即刻揮拳反擊。

砰!

雖然失了準頭,但硬拳仍是擊中了鄧士謙的下巴,衝擊的力道讓鄧士謙腳步一個不穩,連連退了好幾大步,也撞倒了一旁的造型擺設。

這一撞發出了好大的聲響,就連一樓的人都聽見了,反應快些的人已扔下手裡的工作直往二樓衝了上來。

伊莉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著了,兩個纏在一塊扭打著,Lisa與客人都嚇得躲到角落裡。

當伊莉亞回神後,她立即上面試著拉開那兩個打得難分難捨的男人,完全沒顧慮到自己的安危。

一名年輕的男助理第一個到達二樓,一見眼前混亂失控的場面,立即加入分開兩人的行列。

兩個男人的暴力行為不僅破壞了四周的物品,連伊莉亞加上男助理的力道都無法在瞬間分開他們。

這時樓下又有人上來了,也一同也入了拉扯的行列之中。

最後,混亂的場面加上打架與勸架的人,所有人的動作全在聽見一記巨大的碰撞聲響後,全都默契般地停下了動作。

打架的不打了,勸架的自然也不必勸了,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碰撞聲響的來源。

只見伊莉亞斜倒在地,右手掌直捂著左手臂,一臉痛苦的模樣。

她終究是被這場暴力給波及到了,前一刻她拉著利奇若的大手,不料他一個使勁一撥,力道之大不僅撥開了她的手,更是撥開了她整個人,害她腳下被其他人勾著,倒下的瞬間導致左手臂直接撞上一旁的移動式工具小推車。

利奇若是第一個來到伊莉亞身旁的人,他顧不了自己身上也有著疼痛,著急詢問:「傷到哪了,快給我看看。」他扶著伊莉亞,讓她全身依靠在他身上,好方便察看他的傷勢。

伊莉亞緊縮著一張小臉,痛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壓根無法回應利奇若的問題。

另一旁的鄧士謙也是一臉緊張地直盯著伊莉亞,只是當他關心的話一問出口,換來的卻是利奇若殺人的眼神。

「滾!」

「Elia……」

「嗯……快走吧!別再給我添麻煩了……」疼痛所帶來的淚水差一點就要滾出眼眶,伊莉亞不止是手痛,頭也很痛,若鄧士謙再不走的話,等等大抓狂的人便會是她了。

所有人的視線這會兒全集中在鄧士謙身上,沒人在乎這場架是如何打起的,而他臉上又青又紅的傷勢也不在眾人關心的範圍中,因為他是這場混亂的製造者之一,更別說老闆大人都發話要他離開了,眾人自是希望他快快消失。

所以,即使不願意,鄧士謙也只能選擇無語地離開「想像」。

混亂的場面留給其他人去清理善後,利奇若則帶著伊莉亞來到後頭的休息室內。

伊莉亞左手臂撞出好大一塊紅腫瘀傷,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刺眼極了。

利奇若從冰箱裡拿出大量的冰塊,將冰塊包裹在毛巾裡並開始為她冰敷。

「好痛!」包裹著冰塊的毛巾一碰上傷處,伊莉亞立即出聲喊痛。

「知道痛,當時妳就不該拉著我們的。」可惡,那小子他還沒扁個痛快呢!

嘴上雖仍是不饒人,但利奇若手裡的動作卻是放到最鬆,盡力地降低她的疼痛感。

「不拉著你們?你以為我這是在為誰擔心呀?」伊莉若瞪著利奇若,若不是他嘴角破了,右額上也有瘀血,她還真想送他一拳。

真是好心被雷親,完全不值啊!

「誰要妳擔心了?下回別再拉著我,真多事!」

利奇若的口氣有著掩不住的惡劣,乍聽之下就像是不知好歹的傢伙,將別人的關心當成牛屎。但伊莉亞卻是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地,她心情挺好的。

因為她瞭解他,知道他惡劣的表現其實他的心疼。

他心疼她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物而受傷害;心於一向怕痛的她必須乖乖忍受冰敷;心疼她為這一切而心煩,一切的起因都是為了那討人厭的傢伙。

但該死的,冰敷的傷處真的好痛!

伊莉亞皺著眉忍著不喊痛,但也因為她什麼也不喊不說,休息室裡的氣氛突然沉寂了。

不一會兒,利奇若開口了。「再忍耐一下,就快好了。」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放輕了語調哄著她。

然而,即使手臂再疼再痛,因為他輕柔的話語,伊莉亞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地輕揚而起。

毛巾裡的冰塊換了兩回後,伊莉亞手臂上的紅腫這才消去大半,利奇若也停止了冰敷的動作。

「明天鐵定會黑成一大塊,我再帶妳去推一推,瘀血才會散得快。」他放下手裡的毛巾又說:「走吧,我帶妳回家休息,妳這兩天別再到店裡來了知道嗎?」

雖然他也被打了,但鄧士謙臉上的「顏色」比他精采多了,相信鄧士謙不會就這麼算了,肯定會有其他動作,所以他也該做些打算,看究竟該如何才能將這人完全地從他們身邊拔除,省得他三天兩頭地跳到他面前礙眼。

「嗯,我知道。」這一回伊莉亞完全無異議。

聽見她乖巧的回應,利奇若眼底有完全的滿足。

他起身朝她伸出手,打算一起離開,但她沒搭上他的手,而是輕喚著他。

「奇若。」

「嗯?」

伊莉亞緩緩地起身,這才搭上利奇若的手,但為的不是跟著他一起離開,反倒是拉著他坐進她剛才所坐的位置上。

利奇若挑著一邊的眉頭,不解地望著她。

伊莉亞笑而不語,在他仍摸不著頭緒的當下,她居然動手解著他的衣釦,那畫面看來就像是她正挑逗著他。而他,也真的這麼以為。

「難得妳這麼急,想在哪做我是不介意啦!但妳別忘了鎖門就是了。」他是個大男人,要是不小心被無心人闖進來看光光是沒關係,但他的女人可不行,她的美麗風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獨享。

「還有,先別親嘴,挺痛的。」

伊莉亞一路持著微笑為利奇若褪去上衣,直到目光接觸到他左肩上那塊紅腫的傷處時,這才收起嘴角的笑,也不再逗他讓他以為她急著跟他歡愛。

「你別亂動,我是要幫你冰敷,快把你腦子裡邪惡的思想都給丟了。」

外頭還有人在呢!

雖然他們不至於會突然闖入,但她無法保證裡頭的聲音不會傳出去啊!更別說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他在這裡歡愛好嗎?

她拿起剛才的毛巾,把利奇若為她做的步驟全反過來為他做了一遍。

「你說該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妳擔心剛才那傢伙回來找麻煩是嗎?別擔心,我會讓他沒時間找麻煩的。」對付鄧士謙這種人很簡單,男人嘛,沒錢自然就搞不出花招來了。

「我才不擔心這個呢!」冰敷結束,伊莉亞貼心地為利奇若將上衣穿回,但他們之間的話題才剛開始。

「不然是什麼?」

「有別的男人追著我跑,你心裡什麼感覺?」伊莉亞凝望著他,語調雖是輕鬆,但卻沒有一絲打鬧的意味存在。

她這是很認真地在問話,不,該說是誘導話題。

「還問我什麼感覺?」利奇若一臉受傷的模樣,他指著自己的臉說:「答案全寫在這兒了。」

伊莉亞抿著嘴憋住笑意。是啊,他臉上的「答案」寫得清清楚楚,他很在乎她,在乎到不顧形象地與人大打出手了。

「很愛我是吧?」呵呵……

利奇若瞪著伊莉亞,懶得回應這個不像問題的問題,也不想讓她更得意。

「你想,以後你還得為我跟多少人打架呢?」伊莉亞仍是微著著,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胸口的起伏是多麼地劇烈,心底的不安及期待又是多麼地強烈。

利奇若撇著嘴,更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

誰教他的女人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與生俱來的馥間流露出來馥郁女人香總是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這樣魅力四射的女人誰能不愛呢?

他想,像鄧士謙這種不死心的男人會一直出現在伊莉亞身邊,而他「練身體」的機會也不會少。

思及此,利奇若打定主意明天就去練拳擊,把拳頭訓練得又硬又重,打得那些不怕死的蒼蠅不敢再上門肖想他的女人。

「回家吧,別廢話一堆了。」看著伊莉亞那出奇柔媚的神態,利奇若有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別再聊下去比較好。

他有預感,這女人又想跟他談他最不想談的話題了。

「回家繼續談嗎?」伊莉亞不傻,都繞了圈子,當然明白他已察覺她想說些什麼,所以才想中斷這一切,但那也要她願意才有效用,只可惜她不願意。

「唉……妳到底又想說什麼?」

「我們結婚,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因為他們的心都在彼此身上,這才是兩人該有的圓滿結果。

「妳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破壞我們和諧的氣氛嗎?」

今天是怎樣?先是來個不知死活的鄧士謙讓他火氣全冒上了,好不容易心情轉好了,她偏又要提起結婚的事,雲霄飛車是要他搭幾回才過癮?

「我不明白,我們感情穩定,結婚有什麼不好呢?」剛才心底燃起的希望之火就快熜滅了,伊莉亞的表情也變了,變得悵然若失。

第一回短暫的分手後,他待她變得更有耐心,也比以往更愛膩在她身旁,所以她才會以為他可能為了她改變心意,才又提起結婚的事。

他真的愛她嗎?看來她太過自以為是了,他那不耐煩的表情幾乎已將答案說明了,他仍是不願意結婚,就算那人是她也一樣。

「又想吵架是嗎?」很好,這回別想他主動求和討好了。

「我沒打算吵架,我只要一個答案。」心中的火焰變得好小、好小,今天別想他爽快地答應結婚的事了,她能期的只有他一個或許的期限。

現在仍不想結婚沒關係,那之後呢?給她個時間吧!她能等的。

「我不要結婚,妳聽清楚了嗎?」利奇若的表情及口氣都十分地堅定,卻也顯得無情。

受傷嗎?雖然早知道答案了,但再次自他口裡說出拒絕的話來,她的心仍是感到疼痛,他給的仍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的是為什麼。

「難道你被人拋棄過,所以對婚姻特別排拒?」

「沒有,完全沒有。」

利奇若否認得很快,但他沒說謊。

「難到妳不知道嗎?結婚之所以讓人稱為愛情墳墓,是因為被鎖在裡面的人想跳出來,而站在外頭的人卻不知死活地拚命往裡面跳,這表示什麼?這表示我不想在跳進去之後卻後悔地想跳出來,妳知道妳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難道妳想失去我們現有的美好嗎?不,我一點都不想,更不想在多年後感到束縛,不想讓妳我的愛情窒息,我害怕終有一天想逃,逃離愛情……逃離妳。」

「你這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伊莉亞苦笑著,因為她明白了一件事──他是個膽小鬼。

只是一句直覺的問話,但聽進利奇若耳裡卻像是她的挑釁,而他的怒火也被意外挑起了。

「無關信心,這是現實問題。」愛情總是在生活中被消磨殆盡不是?他不過是想繼續愛她,就這麼簡單,而她卻一再將事情複雜化,挑戰他的耐心及他們的愛情,他真的生氣了。

沒錯,愛情與現實密不可分,而他說的事情每分每秒都在世界各地不斷地重複上演著,但那並不表示兩人未來會就這樣慘敗;總而言之,是他對他們的愛情沒有信心,也表示……他愛她其實沒有那麼多?

「我現在只,要不要跟我結婚?」她曾想過若是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以他的個性,壓根毋需她主動開口,他便會要求結婚的。

現在她還無法確認上回的「意外」是否教她懷孕,不過即使真懷上了,她也不會主動告知的,她不要他只是因責任而結婚,她要他因為她而心甘情願。

不過……看來是難了。

伊莉亞的語氣很平淡,表情也過分地平靜,這讓利奇若想起她第一回提分手時的情形,那時的她是這麼表現的。又想提分手了是嗎?

「我說過了,不要!」再也克制不了內心裡的那把怒火,利奇若終是朝著伊莉亞低吼了。

兩人牽手來到叉路前,一個選擇向右,一個選擇向左,他們注定該分手!

所以,她開口了,再次說出那句話。「我們分手吧!」

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因等待而感到疲憊,這樣的結果只是遲早,但遲不如早,快刀斬亂麻痛得乾脆點。

她居然真的又開口說一次分手?!

利奇若瞪著伊莉亞,一臉像是被她逼瘋的模樣。

「很好、很好……」他不斷她重複著「很好」這兩個字,並起身來到休息室的大門前。「要分手是吧?那就分手啊!想結婚就去找個願意跟妳結婚的男人吧!我不在乎!」

利奇若朝著伊莉亞吼完了最後一句話,伴隨著他怒氣而來的是巨大的甩門聲響。

這一回的分手,先離去的人換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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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7:0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雨,已經下了整整一個星期,因為梅雨季節的關係,天空約是呈現一片灰濛濛的陰鬱表情。

坐在臨窗的高腳椅上,伊莉亞緩緩地啜飲著手中的熱咖啡,目光落在佈滿水滴及霧氣的玻璃窗上,灰色的天空就好像是她心情的完全寫照般,短時間內是等不到太陽露臉了。

她知道這一回說分手讓利奇若很生氣,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怒氣消散之後又再度主動來到她身邊,但她能確定的是,她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她希望他說分手是真心的,不再只是那任性的個性使然變成一時的氣話;雖分手很痛,但若他又回頭了,那麼再次的拒絕只會讓她痛上加痛。

她一直是一個現實派的人,打十幾歲母親之後她便不曾再許過願,但今天、現在,她許了一個願。

她祈禱與利奇若之間所有曾經擁有的熱烈,就如同天空上不斷哭泣的雲朵,當它哭完了,也消失了……

只是,現雨仍在下,雲朵尚未消失,他的身影就像是纏著不放的濕氣,充斥在她的屋裡,也在她的心底。

他也在聽著這雨聲嗎?他最討厭下雨天了,一下起雨他便索性什麼也不做,只會躲在屋子裡發懶,所以,他想起她了嗎?

唉,曾經她是多麼地期盼從他嘴裡聽見「我愛妳」這句話,但殘酷的現實打破了這一切,她等不到他吐出這三個字便分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這場雨,伴隨著雨水撒落、流走……

現在她只能孤單地在屋裡默默地咀嚼回憶,曾經高懸期待的那顆心,隨著沉重的水氣憊懶地下墜,再下墜……

分手的那一天她沒有哭,一直到今天她都沒有哭。

外面的世界在下雨,而她的世界也在下雨……她不會假裝自己完好,也不會假裝無傷,她只等待著她的世界放晴。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十天前,小高接到利奇若的來電要去「整治」某人時,他當下感到十分訝異,因為利奇若並不是個做事狠絕的人,能讓他狠下心發火、斷人財路,那表示對方肯定很教他火大。

但讓利奇若火大的原因是什麼呢?他當然沒給小高多的時間過問便關機了。

不過,這一回不必小高自行去找出答案,答案很快地便找上門了。

Lisa的一通電話,很快地將鄧士謙去「想像」與利奇若發生肢體衝突,以及後來聽見利奇若大喊著分手的話都一一向他報告,顯然地被這件事嚇得不輕。

人畢竟是小高帶進「想像」的,他自然是在電話中安撫著Lisa,要她安心地繼續工作,大老闆吵架不會燒到她這員工身上的,他掛雙保證不會讓她剛就業便失業。

只不過,大老闆再次鬧分手,自然心情欠佳,可憐的他又得辛苦一陣子了,唉……歹命。

帶著一疊「進度」報告,小高來到音樂酒吧裡尋找利奇若。

帶動氣氛的音樂在耳邊響起,頹痞的燈光照耀在每個人身上,營造出一股矇矓且慵懶的氣息,簡約大方的裝潢空間絲毫沒有擁擠感,也因此小高很快地便到利奇若的身影。

他就坐在最內側的沙發區裡,一名長髮美人緊貼在他身側不斷地引誘著他,玲瓏有致的曼妙身軀有意無意地蹭著,只見他臉色偏冷,卻也沒有拒絕主動送上門的香豆腐。

當小高來到利奇若身前,一旁的美人這才收斂了動作,但一雙美麗的水眸仍不斷散發著強烈的訊息。當然,那分訊息是投給小高的,希望他能識相快快離去,別打擾她的「興致」。

小高挑著眉望著利奇若,心底喊著糟。

看來這回吵著分手是玩真的了,要不旁邊的美人怎有機會磨到他身上去?

他老不不扔她去磨柱子就偷笑了,怎可能任由著她在一旁「自嗨」?

「這些東西你有空看看。」小高將牛皮紙袋放在利奇若眼前的桌面上,等著他老大給點反應。

只是等啊等,他老大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逕自慢條斯理地喝著他的酒。

嘆了口氣,小高繼續唱他的獨角戲。

「姓鄧的那傢伙可真不死心,聽說他天天上『想像』去。」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他大老闆坐在這兒喝悶酒為哪樁,但他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對絕配男女就此不相往來,就當他小高天生不怕死吧!

至於鄧士謙去「想像」做什麼,就不必他再說明了,但接下來的日子他恐怕沒那閒工夫死命追女人了!

若是在意,相信利奇若會因為聽見這個訊息而有所反應,但小高仍是等不到他任何的回應話語,等得他只能在心底喊著糟了又糟。

「唉,你就損點尊嚴去把她追回來吧!女人都是最心軟的。」

非她不可嗎?

同一家酒吧,同一個位置,不同的是身旁出現的女人天天更換著,誰是誰,又叫什麼名字,他沒一個記得住,全是她們拿著酒杯來到他身旁主動與他調情。他從來就不個感情隨便的男人,但不拒絕是因為他要向自己、向旁人證明,他利奇若不是非伊莉亞不可。

全世界的美人又不是只有伊莉亞一個,他的感情更不是只能放在伊莉亞身上,他還能有其他選擇的。

這一回別想他放下男人的尊嚴向她求和,要分手就分手,他絕對不是個放不開的男人!

他沒那麼賤,不會再回頭任她糟蹋感情。

分手這句話她已說了兩回,若他這回再回頭求和,再給她第三回開口說分手的機會,那他就是瘋了!

那天小高告訴他鄧士謙仍是不斷去找伊莉亞,這事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整治鄧士謙的計畫仍舊不變。

像鄧士謙這種自負的男人,自認有錢有條件便認為什麼女人都能追上手,即使必須破壞他人情感都無所謂,這種人就是欠教訓,他沒理由放過鄧士謙。

首先,他要小高搶鄧士謙公司的所有代言機會,即使是要廠商悔約也在所不惜;而鄧士謙旗下能賺錢的藝人們,合約即將到期者就叫小高提高簽約金將人搶來,合約其限未到者也沒關係,違約金由他這方為藝人吸收。

總之,就是要鄧士謙的經紀公司什麼好處也撈不到,當鄧士謙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除了忙著四處想辦法解決公司危機之外,看他哪來的時間去纏人!

可惡、可惡、可惡……

一個人待在屋裡頭,他的思緒便會不自覺地轉到那可惡的女人身上,不為別的,因為他屋裡殘留著那女人最愛的香氛氣味。

那味道香香甜甜的,帶點柑橘類的酸氣,卻又帶著花香的氛芳;味道說複雜不複雜,可卻又教人難以分辨它究竟是花香還是果香,而他知道,這一直是她最愛的氣味,也是……他最愛的。

分手至今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也表示那女人在這半個月裡不曾踏入他屋裡一步,只是那固執的香氛仍是淡淡縈迴在屋內,就是不肯放過他,讓他陷入煩躁的情緒瀕臨爆發。

於是,利奇若拿出手機,自凌亂的桌面上隨意挑出了一張紙片,並撥出了紙片上的號碼。

他需要找別的女人來約會,找別的女人來讓他分心,讓別的女人身上的香氣覆蓋過那女人的,直到屬於伊莉亞的香味完全消失為止,就從今天開始。

她的生理期來了,所以她並沒有懷孕。

伊莉亞對著鏡子代上淡妝,掩蓋她那蒼白萎靡的臉色,打上腮紅製造出臉色紅潤的假象。

很快的,鏡子裡出現了一位氣色紅潤的極品美人。

掩蓋真實、塑造假象一直是身為化妝師的長項,朋友總是笑稱是最嚴害的「詐騙集團」,而那騙人的功夫她總是施展在他人身上。

但現在她必須好好地為自己施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與利奇若分手了,她不想令人擔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掩蓋她的傷口,塑造出堅強的模樣。

然而,沒有懷孕這個事實她不知道是好是壞。

她非常喜歡孩子,本是打算在分手後若擁有孩子,她也不會向他隱瞞,但她會拒絕他為了孩子而勉強與她結婚;孩子能同時擁有父母親,就和多數的小朋友一樣,差別在兩人「未婚」罷了。

不過現實總是喜歡打破她難得的小冀望,到頭來她仍是什麼也沒有,沒有愛情、沒有孩子。

化好了妝,伊莉亞又在鏡子前反覆做了幾回深呼吸,這才提著包包出門工作去。

整整半個月沒去店裡工作了,這兩天店裡打電話說鄧士謙幾乎天天上門找她,起先態度都挺好的,但一直找不到她,再好的耐心也磨盡了,上門找人的態度已經越來越差勁了。

雖然店裡的人沒說什,但她明白再這麼下去只會影響大家工作的情緒,所以她打算到店裡去,主動等待鄧士謙再次上門。

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說個清楚,即使他像條牛一樣固執地不肯放棄對她的追求,那麼她也不客氣了,毒舌說出傷人的拒絕話語這事不是沒幹過,因為他的追求真的造成他人的困擾了。

很快地來到「想像」,伊莉亞的「好氣色」果然讓眾人的擔心減退大半,而她也全心投入工作之中,嚴格要求自己心無二想的工作,企圖藉著工作來驅逐心中的那一片烏雲。

天黑了,工作果然是不讓大腦繼續思考及回憶的好方法;只是,當工作結束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強迫自己不去想的人事物又盤踞心頭,使得伊莉亞只能默默地在心中不斷地嘆息。

「掰掰……」

「大家晚安。」

「累屎囉,走人嚕!」

店內的工作夥伴們一個個完成個人的工作,也一個接著一個下班去了,最後就剩下伊莉亞、Lisa與一名美髮助理三人在店內。

美髮助理要搭Lisa便車回家,現在人就站在大門口等著Lisa。

「Elia要一起走嗎?我可以載妳一程。」收拾好一切,Lisa揹起包包朝著仍在櫃檯裡忙碌的伊莉亞問道。

雖然伊莉亞是這家店的老闆,但她卻不曾對任何工作夥伴擺出大老闆的高姿態,Lisa很喜歡這樣的伊莉亞,心中也暗自慶幸著自己的幸運,能進入「想像」這麼好的環境工作。她真心希望「想像」可以成功地長久經下去,而她也能待到退休為止。

「不了,我要先把這些帳對完再走,妳也知道的,我『偷懶』太久了。」

伊莉亞笑著拒Lisa的好意,說到最後仍不忘苦笑地調侃自己一番。

回來工作的感覺很好,大家不斷的關心教她感到十分窩心,只是今天沒能等到鄧士謙,無法即刻解決他糾纏的問題也算是個小缺憾。

「那些帳留著明天再對吧,它不會長腳自己跑掉的,一起回家吧!」Lisa不想伊莉亞一個人單獨面對那些無聊的工作,所以她不死心地再次做出邀請。

失戀就好像在心口上挖了個大洞,有傷就有痛,而Elia才剛失戀,就算個性再怎樂觀開朗,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不痛,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Elia完全沒事了。

「我不累,妳跟小琪先走吧!別等我了。」她確實不累,今天她是午後才來到店裡的,現在時間還早,她也不想回去一個人面對一室的寂寥。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妳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嗯,妳開車也小心。」伊莉亞給了Lisa笑臉,接著對她身後的助理小琪揮著手。「明天見。」

待Lisa與小琪離開後,伊莉亞關上鐵門,獨自坐在櫃檯裡對著帳目。

不一會兒,耳裡傳來敲門的聲響,伊莉亞抬起頭,這才看見Lisa遺留在櫃檯上的手機。

她笑著起身打開鐵門右側的出入小門,卻在看見來人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這個女人說她名叫果莉,雖是個怪名字,但仍是花了利奇若整整一頓飯的時間他才勉強記下,只因為她與她名字裡有相同的「莉」字。

他忘了他與果莉究竟是哪個晚上在酒吧裡認識的,她留下電話號碼,而他湊巧隨便一抽就抽中她的,兩人約在市區裡一家知名的法國餐廳吃晚餐。

九十分鐘的時間,他聽著果莉不斷地說著兩人在酒吧裡地相見歡,而她又是如何地對他一見鍾情。總之,這些話他聽了也記不住,在離開餐廳時他只記得身邊的女人不是伊莉亞。

利奇若將車停在餐廳大門前,即便他整晚面對女伴一直處於走神的狀態,但對待女士該有的禮儀他也沒忘了,這才正要開門下車展現紳士風度為女伴開車門,沒想到她已心急地逕自開了車門上車。

坐上副駕駛座,果莉極其嫵媚地朝著利奇若使了一記勾魂笑。

她明白利奇若找上她不過是想一夜情,她也從不介意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由肉體開始,但難得出現這麼一個俊秀迷人的男人,只有一夜是不夠的,今晚她要使出渾身解數要這男人完全只屬於她。

剛才吃飯時話她已經說得夠多了,而他異常沉默又老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八九不離十是個甫剛失戀的男人。正好,她最愛這種失戀男了,在人心最脆弱的時候就是完全攻佔的最佳時機,這種事她十分拿手,她相信自己今晚不會失手的。

剛才吃飯是炒熱兩人氣氛的時刻,而現在在有限的空間裡,則是沉默地製造暖昧氛圍的時間,能不說話就別說話了。

利奇若面無表情地接收了果莉投給他的笑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兩人心底都十分明白,他不想故作正經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來掩蓋成熟男女間的性愛遊戲,因為那毫無意義。

平緩地在夜色裡行駛的車體就像是道暗影,安靜地劃過大街,只要繼續安靜二十分鐘就能安然抵達目的地。

夜很美,身旁的女人也是,而等待他們的將是一份火熱的激情快感,但利奇若仍是心情不佳。

他是打算帶著別的女人回到他的屋裡,接著在他的大床上,用著一份不再只是給予固定伴侶的激情洗去所有揮之不去的熟悉氣味。他想,日子久了,總有一天能完全地將那香甜的氣味洗去,但為何他要為這一切感到不安及罪惡?

該死的,他們分手了。

他該死的不需要感到任何背叛般的罪惡感,現在的他是自由的……是啊,身旁的位置空了下來,他愛給誰坐就給誰坐,毋需再去顧慮任何情感道德問題,誰能說他不自由?誰能?

陰鬱的心情就像是一盞接著一盞閃耀的路燈,像是永遠沒有盡頭般地不斷照射在利奇若的上方,昏黃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形成一道道的陰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他要親吻別張唇,撫摸不同的曲線,吸取完全不同的氣味,就是不要她了、不要她……

安靜望著街景的果莉完全沒察覺身旁男人糟透了的心情,她一心等待著兩人接續的發展。

她轉換坐姿,腳尖卻在同時跟到某樣東西,她好奇地彎下上半身,自前方踏墊位置上拿起剛才被她踏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包裝既完整又精緻的小紙盒,顯然地,它是一個小禮物。

手裡捧著小紙盒,果莉無聲地揚起嘴角,微微側過臉望著雙眼直視路況的利奇若,發現他似乎非常專注地開著車,專注到她還以為他是故意不看她,是日偷偷為她準備了小禮物不想破梗是嗎?

所以,一整晚話少得可以其實是在裝酷吧?看來他也真是高手一個,用這種手法釣女人真是高竿啊!就連她這隻自認是情場高手的花蝴蝶都心花朵朵開了,呵!

現在她更好奇了,不知道他床上功夫如何?跟他釣女人的手法一樣行嗎?

希望是,那就太完美了。

她拆著外盒上的包裝,很快地打開盒蓋,裡頭裝著一瓶黃金色的香水。香水瓶身設計十分特殊,像個甜甜圈大小的圓,瓶身中間是挖空的,在光線的折射下,看來就像是個金色的光環,十分精緻美麗。

她打開瓶蓋並輕輕按壓了兩下,讓瓶裡的香氛氣味完全地暴露在空氣之中,也讓車裡有限的空間教那香氣所侵吞。

「哇,這味道出乎意外地清新好聞,謝謝你。」高雅清新的氣味,完全地展現優雅的女人香,那是一般濃烈俗豔的香水味無法比擬的,沒想到他品味這麼好,這回她真是撿到寶了。

想對於果莉臉上的欣喜模樣,利奇若卻是一臉陰森駭人的樣子。

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果莉一怔,著實被他不善的神色給嚇著。

他翻臉比翻書快怎麼回事?向他道謝不對嗎?還是他有著什麼「關鍵字」不能碰,一觸及便會引爆?

大手方向盤一打,利奇若急速地將車子停在大馬路邊,若不是有繫上安全帶,只怕副駕駛座上的人早拿頭去親吻儀表板了。

利奇若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壞了果莉,她驚魂未定地瞪著他,腦袋更是瞬間空白。

而接下來的他動作更是教她傻眼,完全地不知所措。

利奇若伸手向果莉,許魯地將她手裡的香水瓶奪走,並冷冷地開口。「下車!」

「什麼?」其實她完全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受到驚嚇的神智尚未歸位,她不過是反射性地回應。

「下車。」這一回利奇若的聲音更輕了點,卻也更冷了幾分。

這下子神智歸了位,他說了什麼,果莉自然是聽得再清楚也不過了,雖然不情願,但她卻也沒種對他這莫名的反應說出何反擊的話來,最終只能悻悻然地狠狠瞪著他,然後下車、甩門。

當車門碰地一聲關上,利奇若幾乎是在同時踩下了油門。

「王八蛋,你這是哪來的神經痛啊?」看著漸漸遠離的車身,果莉氣得在原地直跳腳。

帥哥又如何?根本就是神經痛一個。

「你他媽的神經病!」

原本只想用力地發洩心中那股憤懣,但果莉怎麼也沒料到,該是繼續直駛而去的車身居然豁地又停下來。

不是吧,這樣也能聽得見?

驀地,一則又一則社會新聞事件飛躍過她的腦海,嚇得她差點尿失禁,想也沒想地拔腿就往反方向開始狂奔,就怕明天自己上了社會版頭條。

但事實證明是果莉過分幻想了,利奇若甚至懶得自照後鏡裡看她一眼,他打開車窗,使勁地將握在手裡的香水扔向地面,接著再次踩下油門飛快地離去。

「碰!」玻璃瓶身碎了一地,裡頭黃金色的水液瞬間教地面吸收。

這瓶香水是伊莉亞上回與他吵架鬧脾氣時忘了買的,他在事後為她買了,但尚未送到她手上,兩人的感情也結束了。

好不容易他強迫自己去看別的女人,甚至要以最實際的行動來證實自己不是非她不可,偏偏剛才那女人做了不該做的事。

現在整個車子裡全是他所熟悉的香氣,伊莉亞的身影就彷彿出現在他的眼前,如何也揮之不去。

很快地,他所駛的房車回到了住所專屬的停車位上,他飛快地下了車,佇立在車身旁,像是看見怪物般地直瞪著自己的車。

理智與情感現在正在他心底展開奮力的拔河賽,教他陷入兩難之中。

男人的尊嚴要他別回頭,但縱使他已離開了滿是香氣的車子,但她的氣味早已纏繞在他身上,他想拒絕,卻也無法拒絕。

承認吧!就承認吧……他這麼告訴自己。

沒錯,就是非她不可。

事實證明他就是那麼賤,他就是瘋了!

他早就不自由了,他的心一直禁錮在她所打造的牢籠裡,心甘情願地為她展現喜怒哀樂。所以,他必須回頭找她求和,即使要他狠狠地踐踏尊嚴都無所謂,只要她能回到他身邊。

他愛她這個事實他無法抹滅,就因為愛她,所以更不想失去,深怕婚姻的束縛讓兩人在停止呼吸前就停止了相愛的心。

但現在,他倒情願放手一搏,就算愛情的墳墓真讓他們的愛提早走到了終點,甚至讓彼此憎恨彼此,但若真走到了那一步,至少恨意會取代對她的愛意,那麼他就真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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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1 00:07: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畫面中的女人走出了櫃檯開門,門外的男人向她說話,女人的嘴巴動了動,也回應了幾句,但接下來的發展卻完全緊揪著每個觀看人的心,也像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掐著所有人的脖子,教人難以呼吸。

門外的男人突然重重地推了女人一把,女人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板上。接著他進入門內,在女人尚未來得及自地板上起身前,伸手就摑她耳光,一下、兩下、三下……

女人嘴角滲著血絲,快速又劇烈的疼痛轟得她臉頰又腫又紅,眼前看不見滿臉醜惡猙獰的男人,也看不見他再次揮來的大掌,只有像是失去訊號的螢幕,全是黑點與白點快速交叉閃爍。

見她暈眩無法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男人使勁地再推了她一把,教她整個身體倒臥在地,而他則順勢騎乘在她身上。

從螢幕中可以看見施暴的男人又朝著女人說了些話,但不知是疼痛還是暈眩的關係,女人無法回話。

在那一瞬間,所有在螢幕前觀看的人都以為女人暈了過去,因為她一度動也不動的,就連雙眼都是閉上的,直到那男人開始粗暴地扯著她的衣物,她才有了掙扎的跡象。

男人扯破了女人的上衣,卻發現底下還有一件小背心,於是她失去耐心地開始扯著女人的長褲。

很顯然地,他打算強暴她。

女人的反抗掙扎讓男人無法順利地執行動作,也在同時激怒了他,他伸手又狠狠地摑了她幾個巴掌。

女人表情痛苦,但並沒有放棄掙扎。在瘋狂掙扎的混亂之中,女人的指尖戳中的右眼,他痛得停手捂著眼。

女人趁隙用力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離自己,而她則連滾帶爬地狼狽起身,無法猶豫,也不能猶豫。

所有對內及向外的視野都教拉下的鐵捲門給隔絕,只有最側邊那扇門開啟的小門是女人唯一的生路,但若非恰巧有人入,或者是她的呼救聲大到傳到外頭,要不冀望第三人搭救她的機會非常渺茫,自救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跌跌撞撞地來到門邊,甚至腳步都已踏出了門外,眼見希望的光芒出現在眼前,但下一刻卻是乍現即止。

畫面中的女人消失在門外,而男人也緊隨著消失,但觀看螢幕的眾人無法為此鬆口氣,因為他們都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結束的。

消失的身影不到五秒後又回到螢幕之中,只見男人揪著女人的長髮,毫不留情地使勁拖曳著她,硬是將她拖回了店內。

女人的表情雖然痛苦卻仍使勁地掙扎,男人想要壓制她,而她也不斷地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一個想要逃,一個不肯放,兩人持續地相互拉扯,女人試著反擊男人,用力地毆了男人下顎一拳。

這一拳傷害力不算小,卻也沒能令男人放手,反倒是激怒了他。

他用力地將她壓向油壓椅前的鏡台上,理智全失地揪著她的髮,先是拉向他自己,下一該卻將她她的臉狠狠地摔向鏡面。

從螢幕中可以清楚看見鏡面像蜘蛛網碎裂,,女人的右頰上出現了紅豔的色澤,但男人完全視而不見地狠狠將她摔開,讓她再次倒向地面。

他緊接著補上一腳,踹向她的腹部。

女人像蝦子一樣蜷縮地護著腹部,短時間內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失去理智的男人發很地再次緊揪她的長髮,將地上的她拽起,死拖活拖地一路將她拽上樓梯。

只要上了二樓,誰也救不了她了!

女人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即便滿身是傷,痛得她渾身不停發顫,知道自己早已沒力氣掙脫,但她仍不肯放棄掙扎。

螢幕影逐漸地消失在樓梯口,最後完全不見蹤影,教觀看的人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沉憂。

很快地,畫面上又有了動靜。

女人自樓梯上滾落,重重地撞擊地面,像是暈了過去,一動也不動地停留在螢幕的某一定點上。

緊接著,男人仍不肯放棄地追下樓來,見女人一動也不動,他露出了獰笑,彎下腰打算抱起她。

這時,畫面另一角有了動靜,兩個女人自小側門走入,見到裡頭的狀況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但由於她們有兩人,所以並沒有轉身逃跑,而是大膽地試著阻止男人的動作。

女人們意外的出現似乎也帶給不小的驚慌,只見他快速地推開朝著他而來的兩人,狂奔地離開混亂的現場……

這樣混亂且驚駭的一切是眾人所無法預料的,所謂的眾人,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利奇若。

伊莉亞現在全身是傷地躺在醫院裡,在醫生說明了她除了外傷之外並無大礙之後,Lisa、小琪與幾個大男人跟著警方回到店裡調閱攝影機拍下的內容。

在看完事發的過程之後,眾人心中除了憤怒與不捨之外,也感謝折回店裡拿電話的Lisa與小琪。

若不是們回來了,尹莉亞極可能會遭受到更可怕的遭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該死的鄧士謙!

事發後,Lisa第一個通知的便是她熟識的小高,而小高第一個通知的人便是利奇若,再來是律師。

與警方之間的調查程序他們全交由律師去處理,其他人則是先回醫院等待著伊莉亞轉醒。

回到醫院,伊莉亞仍是沒醒來,於是利奇若要Lisa與琪先回家休息,而小高則另有「工作」,自然也忙碌去了,病房裡只剩他與聞風趕來的利琦思。

「妳先回去睡吧!這裡我看著就好,想看她明天再過來。」利奇若低聲地朝著利琦思說,就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兒。

病床上緊閉著眼眸的人兒臉色一點都不蒼白,事實是是過分「精采」了,教看的人萬分不搭,也萬分地想殺人。

剛才警方去找過鄧士謙了,但找不到他的人,應該是逃了,不過他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輩子的。

利奇若要小高也派人去尋找,他要鄧士謙付出加倍再加倍的代價,鄧士謙若逃一輩子,他就追著他一輩子,要鄧士謙永遠心驚膽顫過著不安寧的日子。

「不了,我也陪著吧!」利琦思輕聲應著,接著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側臥著,表示出了她的堅定。

幾個鐘頭前她趕到了醫院,看見了滿臉紫青紅腫的伊莉亞時,她哭了,無法相信居然有人會這麼地傷害她。

伊莉亞雙頻紫青紅腫,右頰上甚至有幾割傷,不過滲出的血液早已凝固,形成了刺眼交錯的紅絲。

聽其他人說她還從樓梯上跌下,右手小指骨折就是這麼來的,總之,她令人心疼死了。

而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得等伊莉亞醒來後才能明白,但現在她無法讓伊莉亞醒來後單獨面對自家大哥,因為他幹了蠢事。

他們「又」分手的事她已經聽說了,而他還吼著要伊莉亞去找別的男人結婚去,真是蠢斃了!

他真的忘了她說過的話,他犯了大錯,這回若是伊莉亞不肯原諒他,都不令人意外;若是原諒了,那也只能說他走運,誰教這就是愛情。

看著自家小妹堅定不肯離去的姿態,利奇若已經猜到她的,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也只能任由著她了。

利奇若守在床邊,大手輕握著伊莉亞沒受傷的左手。

或許小妹留下來是對的,他欺騙不了自己,這一回伊莉亞是真心想與他畫清關係了,因為他真的傷她太深,她早該對他死心了吧?

在經歷了這回可怕的事件後,若她一睜眼看見了他,又不知道會是何反應,他不想造成她情緒過分劇烈的反應,她現在需要的是好好地休養身體,而不是一醒來就發火傷身。

睜開眼的當下,伊莉亞腦袋一片空白,她瞪視著天花板,一副茫茫然彷彿失神般的模樣。

「莉亞……哪裡不舒服嗎?」利奇若憂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聽見了大哥的聲音,睡夢中的利琦思也醒來了,她跟著來到床畔。

「妳先別亂動,我先叫醫生過來幫妳檢查一下。」利琦思按了鈴,這才注意到大哥一臉的疲憊樣,看來是整夜沒睡的結果。

耳邊的聲音及身體傳來的疼痛感,很快地教伊莉亞迷茫的神智逐漸回憶起所有的事情。

突地,她有些激動地想起身。「我……」

看她焦急慌亂的模樣,利奇若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大手趕緊按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傷了自己。

「放心,妳沒事,Lisa與小琪在妳摔下樓時正好回到了店裡,只可惜讓那個混蛋跑了。」

記憶與過分混亂的思緒在瞬間衝撞著伊利亞,她忘了自己與利奇若之間的關係正處於分隔的狀況,一時之間也無法對他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睜著大眼直直望著他,想看清他這會兒是為了安撫她才故意撒謊,還是事情真如他所說的,她得救了?

「沒事的,什麼事也沒發生,真的。」一旁的利琦思加入了安撫的行列。

見伊莉亞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幸運得救的模樣,她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難以想像當時伊莉亞獨自承受著莫大恐懼時那絕望的心情,光是想像她就無法承受了。

眼淚終究是不爭氣地落下來,利琦思趕緊撇過臉,快速地將臉上的水痕抹去,千萬不能讓伊莉亞看見她在哭,伊莉亞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遺忘恐懼復心情,不能再增加她情緒上的負擔。

利奇若小心翼翼地將昨晚後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後,醫生及護士來到了病房。

醫生為伊莉亞做了簡單的檢查,接著為她臉上的割傷重新更換上藥。「妳放心,臉上的傷口都不深,好好地上藥治療一陣子,不會留下疤痕的。至於妳的小指裂傷骨折了,雖然傷口不大,但要避免碰水,晚一點我會安排妳再做詳細的檢查,若確定沒有腦震盪的跡象或其他損傷,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換好了藥,護士小姐拿出醫生開的藥給伊莉亞服下,這時警察也來為她做了筆錄。

待所有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終於病房裡只剩下原本的三人,混亂的一切也漸漸地回歸原點。

伊莉亞表情平靜,甚至還要求利琦思為她拿出鏡子,她知道自己在的樣子肯定很糟,但究竟有多糟呢?看看就知道了。

右手上夾板無法活動,伊莉亞只好使著不慣用的左手拿著一面小鏡子照著自己。

看完了,她苦著一張臉向利琦思說:「我跟豬頭兄拜把做了兄弟。」

老天,她臉上紫青紅腫壓跟就見不了人,若不是剛才醫生說過好好休息便沒事的話,她肯定要大哭特了。

唉,說來她真是倒楣透了,晚間十點鐘說晚不晚、說早不早,但在不大不小的街上卻湊巧一個路人也沒經過,她逃出了卻沒得救,大家都不用出門買消夜吃的嗎?當下被打到暈眩時她真的是絕望了,還好在最驚險的時候她終究是得救了。

「放心,這傷只是暫時的,妳好好休息能完全康復了。」利琦思露出微笑安慰著伊莉亞,見她還能哭喪著臉嘲諷自己,那表示她真的沒事了。

剛才她與大哥在一旁陪著她做筆錄,當警方問她問題時,她一律以不知道、不清楚帶過,或許她不知道內情為何,但看著大哥的表情,她想他該是知道的。

「有人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利琦思先是望向伊利亞,見她目光調向利奇若,那表示她的猜測完全無誤。

「鄧士謙的公司最近出現了危機,而他認為這事我也有參一腳,所以只能來找我出氣了。」

伊莉亞嘆了口氣。這事雖然不是她主使的,但確實是因她而起,算起來誰比較倒楣呢?她不知道。

鄧士謙早該在她第一回拒絕時就放棄追求她的,不該跟她的男人大打出手,不……是前男人,兩個男人不起衝突那便什麼事也沒有。

好吧,是她的錯,她不該讓鄧士謙看上眼的,不該出現在利奇若的生命中,更成為他的女人。不該開設「想像」、不該待在台灣、不該再望著他、不該在他面對顯露出脆弱、不該變成這副讓人心疼的可憐像、不該……讓他心疼到想回頭再繼續與她糾纏不清。

唉,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別這麼瞭解眼前的男人,因為他心疼憐憫的目光之中所透出的訊息,她看見了。

「唉,算我倒楣,反正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交代去處理就好,相信鄧士謙不會笨得再找上我第二回。」伊莉亞特別加重「我自己」這三個字,就是要眼前的男人聽懂她的暗示。

他們分手了,真要說兩人現在的關係,只能勉強說是朋友,而她真心感謝他在這裡關心著她,但她更真心希望他別繼續待在她眼前了。

好不容易又再度將他排除在心防之外,若再心軟地回頭,只怕她的心會越來越痛,總有一天她會痛得教自己發狂的。

所以,別再看著她,別再試著回頭,別在她的心尚未做好完全的防衛時出現在她眼前,不要現在!

一旁的利琦思聽懂了伊莉亞話裡的暗示,而利奇若更是沒有不明白的道理,但他什麼也沒多說,只問了她一句。

「要我通知妳父親嗎?」

一直放在伊莉亞身上的視線,隨著問出口的問題移開了。利奇若斂著眸,教人無法看清他的思緒,平淡無波的口吻也是。

「不了,我沒大礙,別讓他白操心了。」伊莉亞主動看著利奇若,見他移開了視線,看來他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們之間就這樣算了吧!

爸爸那邊什麼都別告訴他才好,他一個人喜歡住在好山好水的花蓮種種田自娛,生活無憂無慮的,若讓他知道她發生了這種事,他肯定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屆時她便了不孝女了。

「嗯!」利奇若輕應了聲,轉身走向大門打算離開。

「謝謝。」伊莉亞在他身後向他道了謝,口氣有些沉重,因為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義。其中也包含了曾經擁有的過去,包含了兩人不再交錯的未來。

「謝謝」這兩個字透著她堅定的心,表示不回頭了。

利奇若握著門把的手頓了頓,下一秒,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分手的決心很堅定,利琦思並不打算勸和,因為她懂伊莉亞那份苦澀的心情,也為她試想了,這或許對她才是最好的。

「妳不會不打算要我這個朋友吧?」

「怎麼會?我不會這麼對你們這些朋友的,這是我跟他的緣分盡了,但跟你們可沒有。」

即使這些共同朋友們會令她想起利奇若,但再苦再痛她都會忍著,因為她也愛這些好朋友們,失去愛情並不表示她一無所有了。

只是,她想她也好些時候沒回去法國去看看外公外婆了,或許等身上的傷全好了,她是該回去一趟了。

利琦思陪著伊莉亞聊天,但沒多久伊莉亞便疲憊地睡著了,當她再度醒來時,多出了好幾張帶著憂慮的笑臉對著她。

利琦菲來了,樂團其他好友成員也都到了,大家都為她感到十分擔心與心疼。

後來她的救命恩人Lisa與小琪也到了,大夥陪著她度過了在醫院裡的窒悶時光,她很感激也很開心。

而一直到隔天她出院前夕,利奇若不曾再出現在她眼前。

出院的當下,她這才明白最該走的是自己,但最後卻是她最難轉身離去。

最後,他離開了醫院,也將自己的心裝進行囊裡。

旅行?寄託他人?都行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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