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到眼，就跟你

貓冬

大概七、八年前吧，某次跟幾個朋友約好了一起烤肉

那天下午五點多左右大家都已經在朋友家會合了

距離開始烤肉還有一段時間，其中一個剛考到駕照的朋友便提議去海邊繞繞好了(附近一處漁村)

我們幾個正閒著沒事做所以也沒人拒絕，於是我們一行五個人就這樣出發了。


在這邊先介紹一下幾位登場角色

安哥－提供烤肉場地的地主

大均－負責開車(阿翰的哥哥)

小翰－本文主角(大均的弟弟)

融哥－本文配角

我   －故事敘述者


夕陽西下，這條大路罕無人煙

一輛馬自達在這空蕩的道路上行駛而過

車上坐著的，是幾位正在嬉鬧的年輕人

車輛行進著，伴隨著污穢猥瑣的嬉笑鬧罵聲。


暮色已晚，馬自達停在了岸邊

這時四周一切的光源，僅剩下車前的大燈

大燈所照之處，是一片黑暗的海水

車上的幾位年輕人相繼下車，或玩鬧，或閒聊

過了一會兒

夜色之黑已濃綢的化不開。


回程路上，一盞盞路燈有亮著的、有熄滅的

也有宛如強撐著不肯熄滅的蠟燭般閃爍著的

駕駛座及副駕駛座坐著大均和小翰，後座則是擠著我跟安哥還有融哥

路上，依舊不見其他人車影子，由於鄉下地方，地廣人稀

路旁時不時就是一片雜草叢生，大夥依舊是聊著沒有營養的垃圾話

而小翰則是邊看著窗外閃過的景色邊跟大夥聊著天

大均：哈哈哈，我就說胖子真的很智障

我：真的，情商是要多低才會講這種話

融哥：這才像他會說的啊，對不對小翰

可這時小翰卻突然安靜了，沒有任何回答，只是迅速把頭轉了回來

等了一會沒得到回答的融哥才發現，小翰像是在發呆那樣的，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前擋風玻璃。


融哥：幹嘛不講話，耍自閉喔哈哈

安哥：不想講沒差啦，對自閉兒要多點包容

大夥：靠邀你真的很北爛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翰這時依舊沒有開口，只不過他莫名的把身體蜷曲，並且閉上雙眼把頭低了下去

就像是在躲避窗外的什麼東西似的

安哥：你幹嘛，身體不舒服喔

小翰：沒事。

這時沒人知道，小翰那看向窗外的目光

就是一切的開端...


回程路上，小翰就只回了這麼一句

大夥也沒放在心上，只當他是暈車不舒服，就這樣一路到了安哥家

下車之後，小翰也就恢復正常了，跟著大夥一起聊天瞎扯，毫無異樣

烤肉、打牌，時間一下就到了午夜一點多

這時小翰表示想先回家睡覺了，由於安哥家跟大均家路程大約只有一兩分鐘而已

大家也只叫他早點休息就放他回家，這場聚會，持續到約莫四點多之後也解散了。


兩天後，我跟安哥相約去大均家打電動

一到大均家，看到的卻是大均不對勁的表情

我：怎麼沒睡飽是不是，擺著個臉色幹嘛?

大均：小翰出事了

我、安哥：蛤？？？怎麼了，出什麼事？

大均：去樓上吧，讓小翰講給你們聽。


當我跟安哥走上樓看到小翰的那瞬間，我們倆都愣住了

雙頰凹陷、臉色蒼白，眼球佈滿血絲

跟個重症病患沒兩樣的那般毫無生氣

我、安哥：靠腰你是怎樣啦！怎麼弄成這副鳥樣子的？？

小翰：我. . .那天遇到飄了。

在我們的追問下，小翰才開始說出他遇到的詭事. . .


(以下套用第一人稱)
那天在海邊回程路上我不是一直在看外面嗎

然後經過某一片空地的時候

我. .我看到一個穿紅衣服長髮散亂只有上半身的女人

滿臉鮮血卻毫無表情。


我一看到的時候祂剛好也抬頭看向我這，跟祂對到眼之後我就馬上轉頭看前面

那時候我不是聊到一半就突然不講話了嗎

就是因為之後我餘光瞄到路邊還是一直出現祂的身影

姿勢完全沒變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我，所以我才把頭低下去不敢看

本以為事情就到這裡而已，殊不知這只是開胃菜. . .


烤肉途中我因為有點累所以先回去休息還記得吧

回去後我洗漱完就去床上躺了

我還沒睡著就一直聽到腳步聲，接著就被壓了，完全不能動

可是我的視線剛好停在門口(我房間的門上半部是有玻璃窗的)

就像這樣


視線固定著沒多久之後就看到一個紅衣服的人影在我門前走來走去

大概五分鐘後吧，人影不見了

可我還是不能動，正在想要不要唸佛號的時候

吱. . . . . .吱. . . . . .吱！！！！

門那邊突然傳來指甲刮玻璃的聲音

一開始小小聲的，後來仿佛發怒似的大力刮門

超級大聲，持續幾分鐘後人影又出現了，隨著人影一起出現的是嘶啞的尖叫聲

而門外的動靜就一直這樣重複著，直到我失去意識為止

大概兩點多左右吧，那時候我突然被開門聲吵醒

接著就看到有人走進來往我哥的床上躺

我鬆了口氣以為是我哥回來了，問了句你們烤到現在才結束喔

他沒有回答，但我想著他可能喝茫直接睡著了，所以我躺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異狀也放心的睡了

事情就到這邊。


這時我跟安哥、大均對看了一眼

並同時轉過來對小翰說：可是昨天. . .大均跟我們烤肉到四點多才回去欸. .

當下我們叫大均等他媽媽回來馬上帶小翰去拜拜，千萬不要拖。


又過了幾天後聽大均轉述

拜拜當天小翰一踏進宮廟，裡面的伯母就皺眉的說

你們是跑去哪裡瞎混阿，都跟到這裡來了！


之後伯母表示

對方是來討要盤纏的，因為小翰的體質比較敏感

加上雙方目光又對上，才會一路跟著他到家弄出動靜讓他知道

萬幸經由宮廟處理完之後事情就化解了。


後記

我是個很膽小的人，就是所謂愛聽愛看又會怕

雖然這已經是好幾前年的事了，但當我在腦中翻找回憶，以及用文字敘述這個故事的同時

我還是覺得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