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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風 -【惹獅情招(情招之終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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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0: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春風 - 惹獅情招(情招之終回)

女人之於他,只為滿足生理上的基本需求,  
只能撩撥起他的身,卻火熱不了他的心,  
事無絕對,一身冰冷的她竟使他的愛火狂燒,  
教他神智難清地迷戀上這冰火相容的滋味……  
他拒絕暗戀,更不做待在遠處祝福她的蠢事,  
他決心將她緊緊鎖在身邊,  
讓她徹底認清一生的幸福只有他能給!  

三張同樣的臉孔,她卻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她拋棄自我、不想愛情,努力的強裝冷靜,  
只為了獲得家人的肯定……  
直到遇上霸道的他,漸漸擊潰她高築的心牆,  
就算她頑強地抵抗他的步步進逼,  
他頑固的情感仍執意要融化她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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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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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0:20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我要離家出走!」

  四歲的惹紅日正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對著一屋子的女人尖叫著。

  「紅日……」惹彤星不太敢接近氣瘋了的惹紅日,因為她知道,這次惹紅日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惹彤星偷偷的看一眼身旁有著一模一樣臉蛋的惹烈月……唉!惹烈月不知道又把惹紅日怎麼了!

  「我告訴你們,這次我是真的要離家出走!」惹紅日再次臉紅脖子粗的尖聲宣告。

  「好!好!好!別氣了,出去走走也好,不過紅日啊,你要記得,別又把隔壁家的柔柔給搶回家來,知不知道?」惹母根據往例,趕在寶貝兒子踢破大門前,先一步把門打開。

  說起她這三個寶貝蛋,惹母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老大惹彤星,奇怪得很,說她精明嘛,她又對自個兒的事丟三忘四的;說她迷糊嘛,要騙她又很難的咧!連她這個做媽的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聰明還是笨?不過話說回來也還好,只要給吃給睡,這小寶貝就乖得很,一丁點兒也不像她弟弟。

  唉!

  說到這個老二,也不知道是不是紅日這個名字取壞了?打從一落地就是那個哭得最大聲的,一聽就知道是個火小子,這火氣還一天大過一天,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的氣好生?

  最奇怪的是,寶貝兒子每次發完火,就會離家出走,然後把隔壁木家收養的那個小女孩給綁回自己家來,說什麼也不放人,弄得兩家頭痛得很。非得要等老公回來吼上一吼,這個火小子才肯拖拖拉拉、心不甘情不願的開門放人。

  那再要說到老么惹烈月,這就更奇怪了!她不愛說話、不愛理人,連她這做媽的,都還沒見過她發個脾氣還是什麼的。有時候啊,她一忙起來,一不小心還會把這安安靜靜的老三給……忘了!

  照理說,同卵三胞胎,個性、長相、喜好等等應該相去不遠,可不知怎麼的,這三個寶貝蛋,除了臉是同個模樣兒,其他的……

  看,惹烈月還一臉沒事的坐在那兒喝鮮奶,做媽的哪會不知道,一定又是惹烈月弄得惹紅日跳腳?

  但是知道歸知道,三個都是寶貝,她一樣的疼,再說這惹紅日生起氣來,任誰也沒轍。

  「記得早點回來啊!」眼看著兒子又翻過矮牆去,惹母只好轉回屋裡,這次兒子這麼火大,那木家的小女孩恐怕得待上四、五天了。四、五天……那就準備個一萬元的紅包吧,因為木家一定又會上門來藉機吵鬧要錢,說起這木家小女孩,也真是可憐……

  「烈月,你又捉弄紅日什麼了?」惹彤星小小聲的問著一臉酷酷的妹妹惹烈月。

  「玫瑰班的丁小花不喜歡他,又不是我的錯。」惹烈月一口氣喝掉剩下的鮮奶,滑下椅子懶得再說。

  「喔!」惹彤星總算是弄明白了,丁小花一定是又把烈月跟紅日弄混了,紅日一定是氣自己又被當成女孩子。

  她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惹烈月從面前很威風的走過去,惹彤星歪著頭,一臉疑問的問道:「媽媽,我們是三胞胎,對不對?」

  「是啊!」惹母好脾氣的回答。

  「那為什麼紅日會這麼矮?」惹彤星用小胖指比了比自己的鼻子。

  「這個……」惹母也不知道啊,平平都是這樣養,這個……

  「媽媽,我應該是老大對不對?」

  「是啊!」惹母知道最好養的惹彤星要問什麼了,果然……

  「那為什麼紅日跟烈月都不讓我管?」反而是她要聽他們的?別人家的老大都不是這樣子的啊!班上的王小強就跟她一樣是家裡的老大,可威風的呢。

  「這個……」惹母不知道如果老實回答說,紅日跟烈月根本就是誰也不給誰管,那會不會把這惟一可以讓她逞逞當媽威風的機會給答沒了?

  「媽媽,烈月真的是妹妹對不對?」惹彤星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

  「這個……」要不是驗明正身過,惹母也曾懷疑,她會不會生的是二男一女的三胞胎?不過,事實證明,她的的確確是生下二女一男的三胞胎,三張同樣的小臉蛋,卻是天差地遠的三種性子。

  「媽媽,這些簡單的問題又要留給爸爸來回答嗎?」

  看著大女兒天真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好不晶亮……惹母笑著給惹彤星一個香吻。

  「是啊,這麼簡單的問題,問你爸爸就行了,下次問媽媽難一點的,比如說,坐一次公車多少錢?又比如說,一百加一百等於多少?懂了嗎?」

  「喔,懂了。」

  惹父一進門,看見的就是笑得同樣天真的大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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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0:45 |只看該作者
緣起   

  走在熱鬧的流動遊樂場中,音樂聲、歡笑聲……所有的熱鬧,都吵不動他滿心的無聊,今晚,這種情緒特別強烈,強烈到他連覺都不想睡!

  「先生……先生……」看似枯抖無力的雙手,用了十足的力,只想引起眼前目標物的注意力。

  他的腳步沒有停,卻也沒有加速離去,只是用著自己原有的速度,沒理人的繼續往前走。

  老者不死心,左手捧緊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右手執意觸碰目標物的衣角,努力裝出很喘的模樣,緊跟不放。

  「先生……」見目標還是相應不理,老者顫抖抖的換了叫法,「風……風先生?」

  還是不理?

  「易……易先生?」

  目標物還是走他的,停一下也沒有。

  老者腦子飛快的轉著,這才想起,中國字的語法組織跟英文的不同,所以他錯把目標物的名叫成姓?難怪目標物會沒反應!

  「先生……先生……先生……」

  奇怪,怎麼還是沒反應?

  老者不死心的又拉又叫,音量愈放愈大,隱隱約約聽得出有一絲絲火氣……

  拉拉扯扯間,路人以為這挺拔的東方男子,跟那穿著斗篷藏頭縮臉的老人,是在表演即興默劇,所以愈來愈多的路人駐足圍觀,同時好奇著聽不懂的東方語言。

  不得已,男人停下腳步,很輕的歎口氣後,轉身正面對上老者。

  這麼差的偽裝術!別說看一眼,就連合著眼他都能知道,這老頭子是死追在他後頭叫打喊殺,卻老動不了他一根頭髮的異母妹妹——LEOPARD。

  「我姓驫,單名一個颺,所以我不是風先生、易先生,更不會是馬先生。」說了幾千幾萬遍,他的名字有這麼難念嗎?

  理了她,這下子他就不必繼續無聊了!

  「三匹馬疊在一起原來念ㄅㄧㄠ?也對啊!三匹馬鬥在一起不跑成亂七八糟的才怪!的確是該念ㄅㄧㄠ……」

  受不了她的碎碎念,驫颺把人一捉一提,避開路人的好奇圍觀,來到旋轉木馬搭起的帳篷邊邊的陰影裡。

  「我今天『黑雲蓋頭』,有話快說。」驫颺壓著人硬是蹲到陰影下。

  黑雲蓋頭?什麼意思?LEOPARD只看了目標物一眼,就決定還是別管黑雲蓋頭是什麼意思,現在重要的是──

  「你死定了!除非有這個。」LEOPARD右手拉下左手的黑布,露出一顆巴掌大的透明球體。

  驫颺沒費事去戳破眼前的小球,因為他知道,再不願意,他都得聽完她的「除非有這個」,誰叫他理了她?

  無聊嘛!

  「繼續說。」

  「危險!太危險!你看你,印堂發大黑,霉氣當頭坐,無凶恐有險,惡事不斷根,諸事極大凶……」LEOPARD把原本準備好的台辭背的是亂七八糟,半點也沒演出算命者該有的樣子。

  「可以了!可以了!總之就是『五雷轟頂』就是了。」手拿那顆假水晶塑膠球,說的該是滿嘴的西式命理吧?說著中式命理然後手拿著塑膠球,這誰會信?驫颺簡直是……

  不笑都不行!

  「沒錯!」怎麼漏寫了最重要的「五雷轟頂」這一句?不管了!直接跳到最後一場,因為斗篷快悶死人了!

  「命怎麼救?」

  「給錢。」算命不給錢,哪會像真的?

  驫颺也乾脆,直接給了美金一元。

  LEOPARD隨隨便便的把錢捏在手心,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道:「這有千年魔力的水晶球指示,只要你到蓬萊仙島上找到救命仙女,保你長命百歲。」

  驫颺只考慮了三十秒,「只有長命百歲?」

  這一句可讓人給聽出火氣來了——

  「不然你想怎樣?」LEOPARD渾然不覺聲音已然走調,露出了不該有的年輕女聲。

  露餡了吧?

  驫颺決定繼續這能讓他解無聊的話題,他輕快的笑出聲來,「此去路途艱險,只有長命百歲太不劃算,除非能順便……」他眨眨右眼,使壞的要求,「保我降凶破災。」

  「順便保你降凶破災?」有沒有搞錯?「那要不要再順便來個吉星高照、鴻運當頭、百事可樂、一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到底?」LEOPARD把會的成語全高聲叫出來排排站。

  「謝謝。」自動送上門來的福氣哪有不要的道理?是不?

  LEOPARD沒了聲音,好半天才猛然站起身,轉身就走——水晶球不要了,一元美金也不要了。

  「喂!你還沒說那蓬萊仙島在哪裡?還有那救命仙女是圓是扁吶?」驫颺惡作劇的喊著。

  LEOPARD猛地定住,沒兩分鐘,火大的扯下那熱死人的斗篷往地上扔,愈想愈氣,一回身,衝到驫颺面前。

  「妹妹,你好啊!」驫颺笑著打招呼。

  LEOPARD往腳邊的假水晶塑膠球狠狠的踢去。

  她就知道!他根本一眼就看出來她是誰,還可惡的不說破,淨是逗著她玩!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要……一定要、要等到那個可以收拾他的人!

  要真有這麼個厲害角色,她情願把爭到差點丟了小命的死門頭子位置給丟了,一輩子巴著這讓她恨到牙癢癢的異母哥哥,看他吃癟!

  「你給我滾去台灣把RED找出來!」話沒說完,人已無蹤,只剩一地的火氣。

  驫颺順手拾起被扔在地上的一元美金。

  「沒禮貌的小孩。」

  從紐約到台灣……還真的有點遠,不過為了能降凶破災、長命百歲,看來他只好去一趟那跟米粒般小的蓬萊仙島,找那RED仙女救上一命。

  不過……這仙女有個洋名字,找起來,恐怕還真有點難……

  管他,不無聊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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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1: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不確定是什麼聲音在耳邊繞個不停,惹烈月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揉著酸痛的頸背,一瞥見牆面上的掛鐘,她有點驚訝。

  才瞇了一下子,就半夜了?

  突然的,電話鈴聲在安靜的密閉空間裡響得熱鬧,原來,一直在耳邊繞的聲音是電話鈴聲,她接起電話,讓診療室回到原有的安靜。

  彤星過了十二點就很難清醒;惹紅日打電話?叫她被電話打還比較可能吧!

  應該是柔柔。

  「烈月,還有客人沒忙完嗎?」

  果然是柔柔。

  「十一點多就忙完了,有點累,瞇了一下,沒想到已經這麼晚,害你擔心了。」

  明天……應該說今天是中秋節,大概是放連假的關係,昨天晚上預約的客人突然比平常多出許多,原本值班的醫師也趕在這時請假,這才讓她從早上九點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體力上有點透支,才會忘了該先打個電話讓家裡放心。

  「沒關係,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請惹……惹紅日去接你?」

  惹紅日接她?還是……不要了吧!

  「柔柔,你忘了我是柔道黑帶?不用麻煩紅日了。」就算沒有武術防身,她自己開車上下班,人身安全基本上並沒有問題。

  「你餓嗎?我煮宵夜等你?」

  惹烈月往後靠向椅背,「不了,你去睡吧,今晚……今早我睡診所,等天亮了再回去。」中秋節,柔柔一定又是忙的團團轉,要祭祖、要煮一桌子的好菜,還要應付那時時起番的惹紅日,不讓柔柔睡飽怎麼行?

  「這樣啊……」

  「去睡吧!診所今天休診,不會更累了。晚點兒我就回去。」惹烈月習慣性的放輕音調。

  「好吧……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

  「柔柔煮的,我都喜歡吃。」這是實話,並非客套。

  「那……我不吵你,等你睡飽了,早點回來好嗎?」

  「好。」

  掛上電話,惹烈月沒有起身往美容室那現成的躺椅睡去,只把椅子原地輕轉半圈後,看著眼前那不夠大的窗戶,陷入沉思。

  現在要再睡去,似乎不可能了。

  從她現在的角度望出去,只能看見一小片黑漆漆的夜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索性,她把長腿蹬上光潔的桌面交叉放著,把椅下的調整按把一按,順著椅背往後躺,調整好姿勢,再一次看向那不夠大的窗戶。

  「還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她自言自語的伸長手臂,往桌子旁的迷你冰箱探去,一開一關,利樂包的鮮奶很容易的就順著吸管進到她口中。

  邊吸著鮮奶,無意識的又看向窗口……

  手握的冰,口中的涼,腦海突然出現從沒想過的問題——

  冷靜的極限在哪裡?

  誰能給確切的答案?

  喝完鮮奶,慢條斯理的把利樂包擠的扁扁,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即使無意識,她的行為還是理智的執行她認同的原則——響應政府的垃圾減量。

  她這個好國民,似乎總是冷靜過了頭。

  「中秋這又圓又大的月亮,看來全照了惹紅日一人……」所以他才會番的這麼厲害?想到惹紅日跟柔柔……惹烈月不禁微微一笑。

  「出去走走吧!」

  就把熱烈的情感留給惹紅日,所有的純真送給彤星,反正她不也收了他們的冷靜!

  站起身,脫下白袍,只拿了皮夾,正要設定保全離開,剛好看見玻璃門上的倒影……邊設定保全,她順手把束住長髮的髮帶拉掉,末了還不滿意的把頭髮亂撥一通。

  「瘋女十八年?」

  看著玻璃門上倒影那頭微亂披散的長髮,惹烈月滿意的自語著往電梯走去。

  「原來,只要是人,都有當神經病的潛力……」

  夜裡的風,微涼……雖是中秋,她穿的針織衫也只有七分袖,但是並不覺得冷,反倒是覺得舒服。

  不設目標的漫步,沒有人聲、車聲的干擾,只有沉默的天、安靜的地,這,也是種享受……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停了。

  「巷子啊……」直走,似乎才是安全的道路,巷子藏有太多的變數……

  等回神過來,她正站在巷子裡的一家小酒館外。

  惹烈月抬頭看看天上剛露臉的月娘,「連你也發神經了?」她居然不理智的轉進巷子裡來了!

  小酒館門上明顯的CLOSE牌子讓惹烈月笑出聲來,她再次對著天空自語,「看來我要發個神經……還真是……不容易。」

  門不開呢!

  月娘也拿她沒轍吧?

  雖然說酒後能亂性,偏她十五歲那年過年,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海量」,爺爺、爸爸、紅日全醉倒了,她還是能端坐不動,所以啊,酒也拿她沒奈何!

  對著天上的月娘,惹烈月難得稚氣的扮了鬼臉,等看清楚那店名──「死門」,她再次笑出聲來。

  「死門」卻賣酒?飲酒過量有礙健康?要是酒商也能在每瓶酒的瓶身上,印上這麼醒目的死門兩字,不知道會起什麼效果?

  惹烈月貼近玻璃,笑著研究起眼前漂亮的字體。

  隔著一片玻璃,她所有的動作,全落入了此刻正端坐在店裡的驫颺眼底,因為玻璃只能單面透視,也就是說,他能看盡她的一切,而她半點兒也不知道只隔著一片不到一公分厚的玻璃,她跟他,近的離譜……

  「林月,你看見了嗎?」驫颺眼睛半刻沒離開過店外的女人。

  「不就是一個女人!」林月只想趕人睡覺。

  「不!」

  「不?」林月忍耐的跟著他貼著玻璃看了半天,她不解的問:「不是一個女人?難不成是一頭豬?」左看、右看,巷子裡沒車、沒人,就這麼個怪怪的女人在那兒對著天空……說話,他眼睛有問題嗎?

  「沒禮貌的小孩!」驫颺沒預警的把林月按貼在玻璃上,要她看清楚。「仙女!是仙女!」沒想到這小到不能再小的島上,真的有仙女!

  這會兒,他的無聊有救了。

  「放……放手……」林月整張臉被擠壓的變形,奈何就是掙脫不開。

  「你看清楚了嗎?」驫颺讚歎的不肯鬆手。

  「清……清楚好大一個仙……仙……仙女!」一自由,林月馬上退到安全距離。

  她沒想到驫颺的身手如此了得,差點兒被他給擠碎在玻璃上,這堂堂「死門」頭子要是叫人發現被人揉死在玻璃上……

  那畫面讓林月臉色是發白又發黑。

  驫颺看著玻璃外的女人似乎累了,在門前的階梯坐了下來,他腦子飛快的轉著……

  「我要她!」驫颺語出驚人。

  林月張口瞪眼,不相信的問:「你要她?為什麼?」

  「你沒聽見嗎?」驫颺奇怪的反問。

  「聽見?聽見什麼?」

  枯坐了一整晚,他就光是坐著不說話;那要是說他能聽見門外的任何聲音,就更是萬萬不可能了,原因在那玻璃是隔音的,店裡所有看得見的木頭,中間夾的也是特別訂購的隔音板,所有裝潢力求的就是店內店外互不干擾,所以她哪能聽見什麼?

  「她在對我說話。」驫颺兩眼閃亮。

  說話?難道門外的女人有特異功能,能隔空傳音?

  打死她也不相信!

  「只對你一個人說嗎?」林月開始認真考慮,還要不要繼續追殺驫颺下去?他顯然瘋了!

  「你聽不見?原來……她只對我一個人說!」驫颺有所頓悟。

  林月小心的再問:「仙女對你說了什麼?」林月猜是——神經病!

  「沒禮貌的小孩,非常討人厭。」驫颺頭也沒回的說教,事關門外的仙女,他的心思更是敏銳,林月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林月嚇的趕緊退一大步,忙否認,「哪有!我這不是很有禮貌的請教你了嗎?」她可不想再被擠黏在玻璃上。

  「很好,小孩子就是要有禮貌才可愛。」驫颺還是沒回頭,因為他的眼睛就是離不開門外的女人半秒。

  「仙女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林月很想知道答案。

  驫颺眼睛放出異彩,等他陶醉夠了才回答:

  「惹我!」

  林月沒聽清楚,「什麼我?」

  驫颺不耐煩的以極快的速度轉頭,「惹我!惹我!」聲音還在,他頭早已轉回,專注在玻璃外的那抹身影上。

  惹我!?

  這驫颺……被她經年累月的追殺,命是還在,不過……顯然人已經被她搞成了神經病,一個身手了得的神經病!不離他遠一點兒,她這才撿回來的一條小命不就是白撿的?

  林月悄悄的又退了一大步。

  「她累了。」驫颺注意到階梯上的身影,正無意識的揉著小腿肚,「快點開門讓她進門歇歇腿。」

  「是你說今晚不想人吵,硬要CLOSE的,現在又……」他不累,她可想休息。

  「這是RED的地址,本來想讓你轉給LEOPARD的——」

  驫颺隨便揚著手裡的一張小紙條,懶得明說林月就是LEOPARD,小孩子愛玩變裝秀,他這當大哥哥的也不好給小妹妹太重的挫折感,反正再怎麼變,他就是有辦法一眼就認出她的真面目。

  「不過,LEOPARD答應過要保我百事可樂,我現在不過就是想要你開個店……」他的聲音裡滿是不樂。

  林月眼睛跟著小紙條飛轉,馬上換上笑臉,「開店!當然開店!」她的命債可以還了!

  驫颺趕在林月正要拉開大門前,先把話說清楚——

  「就她一個客人,還有,你別忘了,店裡只『賣酒』,只有『酒』。」他一連強調兩次酒。

  林月握在門把上的手遲疑的一停,「你要把人灌醉?」

  驫颺一聽,立刻義正辭嚴的反駁:「像我這種『外貌堂堂』,如此『精忠報國』、『才高八斗』、『雌雄難辨』、隨便都可以帥死人的男人,有必要用灌醉那種不要臉的技倆嗎?」

  林月把臉一抹,「灌醉是下三爛的伎倆,不要臉是罵人……算了!」她不想解釋了,因為她的成語跟他一樣爛,「不是要灌醉人,那你還要我只賣酒?」

  「這你小孩子當然不懂。」

  「你說了我不就懂了?」林月想知道,他的神經病到底有多嚴重?

  「我這是活絡活絡感情。」一看到階梯上的人兒正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他急急道:「人要是走了,我直接躺在這裡讓LEOPARD一刀刺死我。」

  這威脅立刻奏效,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是家務事,她是要在他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取他性命,絕不接受他的自殺!這要讓他真自己找死來了,豈不太侮辱她這堂堂的死門頭子?

  門一開,惹烈月有點驚訝的轉身,她以為店裡沒人。

  「歡迎光臨。」林月把門開的大大的。

  這麼晚才開店?這小酒館還真……特別!

  惹烈月只是微笑致意,隨即轉回身想離開。

  「小姐,歡迎光臨!」林月收到在店裡裝酷的驫颺凌厲的一眼,立刻竄上前,擋住人。

  動作如此迅速,好身手!惹烈月微微一笑。

  「歡迎光臨!」林月彎腰做了個請的誇張動作。

  雖然覺得狀況有些奇怪,但是感受不到惡意,考慮了一下,惹烈月決定進門去喝杯水也好。

  腳跟一轉,她踏進了店裡,並沒有忽略隨後跟進的店主急急關上門,還沒遮掩的又把CLOSE的牌子掛上。

  惹烈月看似不經心的在小吧檯前坐下,實則把這小巧的酒館看個仔細,店裡靠近落地窗的座位還有一位客人,也就是說店裡只有三個人——

  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惹烈月卻怎麼也搜尋不到惡意。

  「小姐貴姓?」林月遞上純威士忌。

  「可以給我礦泉水嗎?」惹烈月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不好意思,沒有礦泉水。」

  惹烈月看著不遠處那排成一排的礦泉水,林月順著她的視線,當然也瞧見了沒來得及藏收的礦泉水,跟驫颺一陣眼神交會示意後,林月笑的虛假。

  「那是汽油。」

  這話說的有創意!惹烈月認同的點點頭,「一個女人,經營酒館是不容易。」

  這話林月聽不懂,「什麼意思?」

  「有人找碴,就丟他個汽油彈。」惹烈月正經解說。

  林月一愣後,只能尷尬的說:「是啊!是啊!」

  「有鮮奶嗎?」惹烈月問的客氣。

  「餿……餿掉了。」林月答的心虛。

  「果汁?」

  「水果……水果……水果爛光了。」差點答逃光了!

惹烈月也不為難對方,幾句話的時間,讓她明白,眼前的店主一直在看後方客人的眼色行事。

  對方打定主意非要她喝下眼前的這杯酒?

  若只是單純的一杯酒,倒也無妨,但是現今禁藥氾濫成災,不可不防,略一沉思後,惹烈月快手的伸越過吧檯,瞬間拿出未開封的酒及乾淨的酒杯。

  「麻煩你,開瓶器。」惹烈月溫和的對著還傻眼的店主,禮貌的要著她並沒有看見的開瓶器。

  林月從抽屜翻找,一會兒遞上開瓶器時皺起眉頭,「小姐,這瓶XO的酒精濃度有百分之六十五。」這一活絡下去,不著火才怪!

  惹烈月沒回答,開了酒,她故意倒滿一整杯,在店主的瞠目結舌下——乾杯!

  「好酒。」順口,香醇!

  這個動作,她是故意做給身後的男人看,她有好酒量,不管他原先在打什麼主意,都該到此為止。

  「酒這麼喝,傷身。」驫颺姿態瀟灑的半倚在吧檯邊上。

  惹烈月不置可否。

  林月則驚訝的看著驫颺,活像看見雙頭怪物似的。

  「你可以走了。」驫颺非常瀟灑的把手中的小紙條,加上一張仟元新台幣放到吧檯上。

  林月猛地搖著頭,這麼多年,驫颺的千面男郎她早見識光了,什麼時候多這大眾情人的一面?集瀟灑、魅惑、性感於一身……她要吐了!

  這根本不是驫颺!

  「請問這一仟元是做什麼用的?」林月抽走小紙條,另外捏起錢問。

  「計程車費。」

  「計程車費?」林月一頭霧水,她吃住都在店裡,現在三更半夜的,她要計程車做什麼用?  

「你不是『現在』要回『旅館』?」他清楚的明示清場的意圖。

  「回旅館?」林月咬牙切齒的假笑問:「我一時之間忘了要回哪家一晚只收一仟元的旅館?」這擺明了坑她!

  先是半夜三更要被趕出去,現在還要她自掏腰包?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事!?  

這個中秋夜……不!中秋晨,叫人發狂!狂的她想宰人!

  驫颺對林月挑釁的回應是,把襯衫用力往兩旁拉扯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接著彎身探進吧檯,一陣摸索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才又直起身,非常瀟灑的把菜刀放進還愣著的林月手裡。

  「來吧!」

  真一刀給他劈下去?

  他……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林月就是LEOPARD的?

  握著菜刀的手這會兒是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林月挫敗的把菜刀劈在垃圾桶上,她絕不殺想自殺的人,那對殺手來說是種非常嚴重的侮辱!

  拿了錢,拿了鑰匙,她臉色凝重的對著還在酌飲沒說話的惹烈月說:

  「小姐,保重!」

  惹烈月對林月的好心示警微微一笑。

  「記得把鐵門拉下。」驫颺在林月消失前追加一句。

  嘩啦嘩啦的鐵門降下聲後,室內只剩下兩人……

  「你並不緊張。」他有趣的看著她。

  「因為我不需要緊張。」惹烈月放下酒杯,慵懶的支著下巴。

  「如果我說我要你?」自信的女人,他愛極了!

  「忍一忍,天快亮了。」圓月效應?

  聽說每月十五的犯罪率會比平常高些,可惜她的冷靜至今讓她無緣一窺圓月的瘋狂,所以對他的圓月效應,她愛莫能助。

  「忍不住呢?」他進一步的探問。

  惹烈月並沒有迴避這個讓人臉紅的問題,她自在的答:

  「做手工、打手槍、DIY、自助餐,任君復選。」

  驫颺放聲大笑。

  惹烈月聽著他清朗的大笑聲,有些恍惚。

  「我要定你。」他跟談天氣般說的自然。

  「我不要你。」她答的更是自然。

  「那是你的問題。」驫颺拿起她才放下的酒杯,一飲而盡。

  惹烈月聽不清楚須驫颺後來說了什麼,片刻的恍惚後,她有些驚訝的感受到身體不尋常的灼熱感……怎麼會?

  前後不過兩杯的量,沒道理海量的她會醉酒……酒有問題?但是新開的酒、乾淨的杯子,根本沒有讓人動手腳的機會,可是現在身體漸起的灼熱感又要怎麼解釋?

  離開!

  緊捉著這個念頭,她穩穩的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驫颺沒有動作,他只是靜靜地從背面看著她太過努力走出直線的腳步。

  「開門!」她的溫和斂去,多了一份特意加強的冷漠。

  驫颺語中帶笑,慢慢的走到惹烈月的身後,幾乎要貼上她的背時才停下,「你醉了。」

  他的氣息噴拂在耳際,淡淡的酒氣,讓她的腦海漸漸起霧。

  「我不會醉。」

  「你醉了。」他笑著再一次強調事實。

  「我沒有醉!」轉身太急,她頭暈的往前傾,正好撞進他開敞的胸膛。

  美人投懷,哪有不抱的道理?

  驫颺乘人之危的緊緊收抱住惹烈月,整個人暈陶陶在曲線貼靠的溫柔鄉里。

  「放手!」他胸膛的熱度讓她腦海中的霧更濃了。

  「是你自己撞進來的。」他無恥的就是不肯放手。

  「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不過她有把握,只要集中注意力,全力一搏,她可以掙脫他的。

  「我就怕你跟我客氣。」她抱起來太合身,簡直就是特別為他訂做般的大小剛好,才抱上手,他怎麼捨得放手?

  驫颺一點兒都沒有把惹烈月的警告當一回事。

  惹烈月閉起眼,深深一呼吸……睜開眼睛的同時,雙手快速往外推翻出他的掌握,接著右腳用盡全力往他的脛骨踢去,在他愕然的雙眼注視下,再是一巴掌,然 後右拳結結實實的擊在他胸口上,接著是沒有猶豫的借力使力,將他摔過肩,然後利落的退進吧檯裡面,努力集中四散的注意力。

  「你練過武術!」驫颺左手揉著發麻的脛骨,右手揉著發痛的胸口,整個人姿勢怪異的橫躺在地上。

  「我警告過你了。」她捉緊剛握在手的酒瓶。

  驫颺瞧見了她的動作,躺在地上沒起身,只出聲安撫,「別緊張,我是要你,不過我要的是『佳偶天成』的你,不是『同歸於盡』的你。」

  也就是說他不會用強的——難怪她始終感覺不到真正的惡意。

  一連串的動作後,讓她腦海的霧氣又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發笑……惹烈月的手,不知不覺在他的注視中放開酒瓶。

  看著他還躺平在地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厲害!

  「你灌我酒。」她爬上吧檯坐著,從高處由上往下指責他。

  「小姐,酒可是你自己喝的。」驫颺不動聲色的慢慢撐地起身。

  好像是這樣……惹烈月搖搖頭,想把腦子裡的濃霧給搖散些,「鐵門,你拉下鐵門,我出不去。」

  「那是為了保護你。這麼晚,不把鐵門拉下,萬一闖進個什麼匪徒,很危險的。」好不容易摸到吧檯邊上,他掰的是臉不紅氣不喘。

  「這麼說……也對!」莫名的,她又想發笑。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輕哄著。

  「名字?」她茫然的重覆著他的問話。

  「告訴我。」

  惹烈月想了好久、好久後,才口齒不很清楚的回答:「小、小月……月……」媽媽好像都是這麼叫她的。

  「小月月?」驫颺肯定她真的喝醉了。

  不過,喝醉的小月月——他喜歡!

  「嗯。」她根本聽不清他問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只知道她的身體輕了,想笑。

  「小月月,要不要下來坐?」有了一次挨打的經驗,這回驫颺小心多了,沒有伸手就抱。

  「不要!」

  「小月月,你這樣坐,有點兒危險哦。」倒不是她坐的東倒西歪在危險,而是她的窄裙被她坐成了超短迷你裙,要命的是裙擺的開處還正對著他……

  「我不管!」

  驫颺緊盯著她的裙裡風光歎氣,掙扎了好久才作出決定。

  「我抱你下來。」

  惹烈月微瞇起眼,她看似清醒的說:「不可以!不然我會打你!」

  「剛剛我是一不小心給『色令智昏』……」驫颺嘀嘀咕咕的一把把人抱進懷裡。

  「放手!放手!」她拚命扭動著身子,分不清楚是要扭開他的懷抱,還是要扭開那個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

  「別再動了!」驫颺喝斥著,這比挨打還痛苦千萬倍,她這麼在他身上繼續扭下去還得了?偏偏……放不開手啊!

  「討厭!討厭!」她扭動的更是激烈。

  「小月月,你再扭,我就吻你!」

  驫颺的警告似乎有了效果,惹烈月還真的安靜下來不再扭來動去,不過……

  「怎麼吻?」她仰起頭,兩眼閃著魔魅的光采,語氣好不誘惑。

  「什麼?」驫颺隨即深陷在她的誘惑裡失神。

  「是不是這樣……」

  話沒說完,她熱情的整個貼上他錯愕的唇。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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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1: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原來這就是冰火相容的滋味……

  看見美麗的女人他當然會想抱上一抱、親上一親,對驫颺來說,女人天生是來受男人寵愛的,這愈寵愈愛、愈愛愈寵,他樂在其中。

  不過在這些歡喜受寵的女人包圍中,他卻也有著苦惱,那就是,始終遇不到愛情。

  碰來染去的,這愛情的邊兒,不知怎麼地就是沾不上,只兜到滿身滿體的SEX,久了,他開始覺得有腥味兒,膩了!

  今晚……今晨是個意外,一個非常美麗的意外!

  這個美麗的意外,就是他一直找不著的愛情?

  眼看著她像花朵般的對他盡情招展,一個轉身、一個笑容,甚至連醜醜的鬼臉,都牽動著他所有神經,剎那間他只覺得靈魂已經破窗而出,一頭栽進她的世界。

  突然闖進的美麗變化……那是一種只有他懂的奇妙感覺。

  他最擅長的不就是把變化變成計劃?

  他拒絕暗戀,當然更不會做那種——愛一個人只要她幸福就好的蠢事,因為如果沒把人愛在身邊,哪能知道對方到底幸不幸福?

  所以他半點沒打算讓人溜走,徒然將她成為心中的回憶,然後等到快死了才說:「那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那種蠢事不是他做得來的。

  他要把這個美麗的變化,正確無誤的轉化成他要的計劃。

  「吻……吻……呵呵……」不知怎麼的,惹烈月有著掙脫的喜悅,但是不明白,她到底掙脫了什麼?然而快樂的感覺明顯地在她體內四處遊走,讓她想笑、想親吻……

  驫颺忙著制住惹烈月不安分四處摸索的小手。

  「小月月,你乖……」哄她容易,問題是要哄自己就難了。

  給她酒喝,是為了活絡感情,是為了讓她放下戒心,是為了……

  好吧!他承認,就算是瞎子都看的出來,他有過不夠磊落的念頭,但這並不能怪他,實在是以往SEX慣了,加上她曲線玲瓏的好身材,一失神,真的很難從SEX裡完全抽身,肉體要不被她吸引,太難!太難!

  再說,拒絕仙女,會被……天打雷劈的!

  「吻我……」她的聲音勾人的拉長尾音,整個人黏貼在驫颺身上。

  「小月月……」不能再拒絕了,再拒絕真的會打雷閃電!

  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就此開始。吻的難分難捨,太過激情的下場就是……

  「噢!」驫颺吃痛的先退了開來。

  小月月咬他的下唇,很用力的那種咬,鹹澀的血腥味,很快的進到他口中。

  「好……好軟……呵呵……」她笑的嬌憨,半點都不覺得自己不該咬人。

  驫颺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也跟著笑開。

  「好吧!我就犧牲一下,讓你玩個夠。」誰叫他比她還樂在其中,故意抹煞明明存在的肉體吸引,是不……健康的。

  「吻我……」她再次誘人的勾緊他。

  「你醉的真可愛。」很用力的吸了她嘟起的紅唇,為了健康著想,同時拒絕被天打雷劈,驫颺全心投入。

  「我沒醉。」惹烈月睜圓眼睛,字正腔圓的抗議。

  「是嗎?」他的懷疑,清楚的表現在這兩個字裡。

  「我沒醉!」她俏皮的貼近他下巴瞧,「不信你看,我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下巴能證明她沒醉?「看清楚什麼?」驫颺可好奇了。

  惹烈月把手指在他下巴上點著,「好多黑頭粉刺,這麼多,有得拔了……」

  驫颺憋住笑,盡量嚴肅的糾正她,「小月月,那是鬍渣。」

  「鬍渣?」她認真的再看兩眼,「原來你是男人……還好你是男人,要不這麼多黑頭粉刺,要是全拔完,要……」她想不起來到底該收多少錢,只好說:「要很多很多錢。」想了一想,她又盯住他的下巴瞧得不轉眼。

  「小月月,你又在看什麼?」他實在無法不被她看似清醒,實則醉了的嬌媚吸引。

  「那你要不要拔鬍渣?」

  鬍渣用拔的?還是不用了吧!驫颺忙搖頭。

  「不要?可是我的診所有美容室,我可以打九五折給你的,真的不要?」她不死心的遊說著。

  「你是醫生?」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以為她是名舞者,因為她有雙漂亮的長腿。

  「對,我有執照的,整型外科。你不要拔鬍渣——」她突然往他下半身探去,捉住目標物,「那你要不要變性?」

  要命!驫颺猛吸一大口氣。

  「小月月,我才找到我的肋骨,不能變性。」他力求呼吸平穩,說的正經。

  「這樣啊——」她就著手中的硬物,揉揉又捏捏的,「九折也不要嗎?你這麼大,手術會比較花時間,消毒的酒精跟棉花又要用上比別人多,給你九折我已經很吃虧了……真的不要嗎?」

  她真的幫男人動過變性手術?

  才想著,驫颺就問出口:「你動過幾次變性手術?」

  「沒有。」

  「沒有!?」他忙把下半身從她手中搶回來。

  「所以我才打九折給你啊!不然你看過醫院在ON SALE的嗎?」她問的理直氣壯。

  驫颺實在是哭笑不得,說她醉了,她又說的頭頭是道;說她清醒,又明明是可愛的一塌糊塗,偏他就愛跟著她攪和。

  「小月月,你又要做什麼?」隨著她的動作,驫颺有點兒緊張的問。

  「脫衣服。」因為好熱!

  驫颺扣住她的手腕,「別脫,脫了我不負責!」

  惹烈月沒聽見驫颺說了什麼,她的心思在被緊扣住的手腕上,身體很自然的因為他的強勢動作起反應,手腕自然的一扭一轉,幾個過招後,她手快的把針織衫由下往上一拉,連頂端的扣子都不用解,直接從頭上拉掉。

  「我贏了!」她神采飛揚的,在他面前揮動剛脫下的針織衫炫耀著。

  他的眼睛該停在哪裡?

  她神采飛揚的臉蛋?還是呼之欲出的飽滿雙峰?

  要是能再長兩隻眼睛該有多好?他快瘋了!

  「小月月?」他要求著她的注意力。

  偏她正在跟窄裙奮戰,沒理人。

  「小月月?」

  當窄裙也在他眼前搖啊晃的,驫颺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搶過那妨礙視線的窄裙,接著扣住她的上臂將她往自己拉,等兩人夠貼近了,五指一張,他強勢地制住她兩頰,不准她再把臉蛋轉來移去。

  「小月月,看著我!」他沒有笑容的命令著。

  惹烈月被他嚴肅的表情震懾住,四處游移的目光,總算是落到他近到不能再近的臉上。

  「你是誰?」她忽然發現不認識他。

  「驫颺,記清楚,別忘了!」

  「喔。」她乖乖點頭,表示知道了。

  「聽著——」他仔細的注意著她太過清亮的雙瞳,人說醉酒三分醒,雖說利用她這三分醒不夠君子,但他從來就不想當君子。「我要愛你。」

  惹烈月不停的眨著眼睛,因為他的睫毛好長,他又貼的那麼近,扇到她的睫毛,好癢!

  「小月月,說話!」

  被他凶凶的語氣嚇一跳,惹烈月停下跟他玩扇睫毛的遊戲,想了半天,她只捕捉到他話語的片段。

  「哎呀不得了,這個真糟糕,我的火雞啊,跑到哪去了,快點找一……」她放聲唱起了腦子裡惟一有「哎」的童歌,因為他要哎。

  「小月月!」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你好凶!」她抱怨的停了歌聲。

  「我要愛你,你聽清楚了沒有?」他咬著牙再說一次。

  「愛我?那又怎樣?」她真的聽不懂他的話。

  「我是問你願不願意?」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我說願意,你才可以愛我對不對?」惹烈月被凶的總算瞭解驫颺在說什麼了。

  「沒錯!」他努力忽視,她幾乎光裸的身子還緊貼在他身上的事實。

  「被你愛會怎樣?」

  「你想怎樣被我愛?」他反問。

  惹烈月想半天,卻捉不到現在談話的重點。

  「會不會很癢?」她怕癢。

  這是什麼問題?

  「你怕癢?」他小人的算計著,等她一點頭,他馬上說:「一點癢都沒有。」

  不會癢?那……「會不會很苦?」她不喜歡吃苦瓜。

  「不苦,一點兒苦都沒有。」這次他可以不必刺探她就回答。

  「會不會很酸?」

  這又是什麼問題?考慮再三,他決定,「不酸。」

  「那會不會痛?」

  這個問題就比較高難度了,驫颺判斷著她的實際年齡,應該成年了吧?他記得沒錯的話,台灣的醫學院要念上不少年,加上她成熟的身段、亮眼的外表,她應該不是處女,只要不是處女,就沒有痛的問題。

  「你是處女?」他用問題回答她的問題。

  惹烈月茫茫然的跟他對視,「會痛那我就不……」

  「不痛!怎麼可能會痛?」管她是不是處女,他愛定她了,他安撫的再加一句,「不但不會痛,還會很舒服。」

  「很舒服?」她好奇的重覆他的話尾。

  「非常、非常舒服!那種『出神入化』、『痛快淋漓』……簡直就是『極樂世界』!」他用剛迷上沒多久的成語來形容。

  「不懂。」她打著呵欠。

  他說的很明白,她怎麼會不懂……差點忘了,她醉了!

  「總之你說:『YES!』就對了。來,說一遍。」驫颺執意哄著要她點頭答應才肯愛人,因為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非常特別!

  「我不要!」她不懂,所以拒絕。

  她特別到不懂他將給她多美好的清晨!驫颺安慰著即將失控的肉體。

  「你最喜歡什麼?」用她最喜歡的來作解釋,他非要哄到她懂不可。

  擠眉弄眼的想了好久,惹烈月才吐出一句:「不知道。」

  「最討厭的呢?」驫颺也不氣餒,改為逆向操作。

  「蟑螂!」這次惹烈月想都不必想,答的迅速。

  蟑螂……有了!

  「被我愛的感覺,就像是用拖鞋把蟑螂給擊斃在牆上般的爽快!」

  聞言,惹烈月的眼睛突然閃閃發亮,「蟑螂會扁扁扁的?」

  「嗯,扁扁扁的!」

  「不會又活過來?」

  「絕對死到底!」

  惹烈月眉開眼笑的,彷彿已經打了不知是幾百隻的蟑螂黏在那幻想中的牆壁上。

  「我要愛你。」驫颺立刻乘勝追擊。

  「YES!」她大方應允。

  驫颺滿意的用吻,替兩人加溫、加熱。

  惹烈月回應著同等的熱情,親他、吻她,甚至咬咬他。

  「熱情的小東西。」捨不得咬她,但是為了證明他的熱情絕對不亞於她,他開始在她頸子用力的吸吮,一路往下……

  痛痛麻麻的感覺,刺激出她新的笑聲,「有電。」

  「有嗎?」故意的,又是一個很用力的吸吮。

  「真的……真的有!」她嬌憨的揉著剛被「電」過的胸口。

  「記住,這是屬於我們的電流。」

  「我們的電流?」她不明白的指著自己,「我也有電?」

  「你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把胸膛整個展現在她紅灩的唇前,誘惑她來「種草莓」。

  這太誘人了!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紅腫的唇瓣,直直落進驫颺的誘惑中。

  「電到了嗎?」她好玩的又吻、又舔。

  「小月月,用力一點……」他神智渙散的要著更強的刺激。

  用力了好半天,惹烈月只聽見驫颺發出斷斷續續的單音,這樣她怎麼知道到底電到了沒有?

  想咬他,反覆試了幾次,偏他的胸膛太過結實,很難咬合,她停下來望著被她濡濕的胸膛發怔。

  「怎麼了?」她一停下來,他跟著被迫回神。

  惹烈月嘴裡含著話,重新趴回他的胸口,舌尖一舔,「真的站起來了?」

  「小月月,別停。」他拉住差點從他身上跌下地的她。

  當然不能停!她的小舌靈活的捲來兜去,就是要把他胸口舔出一個可以讓她咬的地方。

  「對……就是這樣……」探進她的胸衣,揉捏著她的飽滿,同時在她身上點引情潮。

  「呃?」胸口被結實的咬住,他酥麻的對上她正抬起的頭,近距離的看著她野魅的神采,瞬間血液轟然的全都集中到了下半身。

  「電到了?」她無辜的張大眼望著他。

  驫颺不回答,只把人貼近她,下命令,「抱緊。」

  話一落,不管惹烈月抱緊了沒有,驫颺托捧住她的臀部站起身,往左後方的房間走去。

  「呵呵呵……抱抱……」她甩著長髮,快樂的笑著。

  小小的一段路,在她的無心扭動下,讓他走的辛苦,好不容易進到房間,才把人放倒,他的長褲剛解下,她又讓人無法抗拒的黏上身來。

  「抱……呵呵……抱抱……」

  糾纏著分不清彼此,驫颺乾脆順勢攬著她倒向床面去。

  被他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惹烈月才要伸手推,他已自動半抬起身體,減輕她的負荷。

  「抬一下,」他輕輕的吮著她佈滿細汗的鼻尖要求,當她臀部一抬高,他很快的拉掉兩人身上少到不能再少的布料。

  「為什麼……」她不解的看著胸衣也跟著被丟下了床墊。

  驫颺用吻封住她的問題,等她幾乎窒息時,這才把吻轉向她紅嫩的胸蕊,他的嚙咬,讓她的紅嫩變得更為嬌艷,挺立地要求著更多的愛憐。

  「啊……」惹烈月緊捉住他的頭髮。

  「熱情的小東西!」

分開她的雙腿,他霸道的進駐其間。

  「你……」

  驫颺沒有讓惹烈月有太多時間發問,他的手掌,揉著她發燙的小腹,接著,很直接的探觸她無法躲藏的紅花。

  「啊!有……有電……」她反射的想併攏雙腿。

  驫颺不但沒有移開下半身,還在腿部施力,將她的腿根張得更開。

  「記得嗎?我們的電流?」他耐心的安撫,在她嘴角邊吻著、哄著,要她放鬆。

  「我們的……電流?」她迷茫的重覆著。

他的吻沒有停,靈活的手指更是忙著搓捻她紅色的花瓣,直到翻找出她躲藏珍珠小核……

  「啊……你……不……停下……」

  他哪肯停?

不但不停,他還輕扯著她有著濕意的花瓣,更在她的珍珠小核上頻頻施壓,著迷的看著她在他身下嬌喘吟哦。

  「嗯……我……」她的身軀扭動著想更親近他。

「別急。」他在花心外游移,淺淺的刺進。勾磨出他要的花蜜。

  她難受的想避開他的探索,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與他更親近,兩種不同的情緒拉扯著過熱的神智,受不了這樣的翻騰熱浪,攀緊他的肩頭,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左肩。

  「愛咬人的小東西!」驫颺任她咬進肉裡,這痛感,將他的慾望推往更高點。

  「嗯……」太過震撼的感覺,一時之間讓她無法鬆口。

「這麼緊……」淺淺的抽動手指,已經不能滿足他,緊緊圈裹住的如絲細滑,吸引著他更往裡探索,他的動作開始狂野的無法拘束,抽撤的速度,緊裹著她的滑潤,在失速邊上飆。

  她像是被他的速度牽引,整個人被他完全的吸附過去,深陷在炫麗七彩的情慾霓境中……

  「啊!」緊繃爬升的神經突然鬆脫墜落,她顫抖抖的鬆手跌回床面上。

  兩人的喘息交錯,汗水滴溶在彼此身上,房裡顯得又濕又熱……

「月?」手指退出她還在收縮的花徑,他把指上的蜜液擦附在早已昂揚的下半身上。

  「嗯……」惹烈月氣息不穩的應著不清楚的單音。

  「月,看著我!」他強勢的索求著她的注意力。

  迷濛的雙瞳,在他的堅持下,有著瞬間不夠明顯的清朗。

  「現在停還來得及。」他突然變得莫測高深。

  「不要!」她才嚴肅說完就嬌笑出聲,讓人無法分辨她的意識,到底有幾分清醒。

  「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將來別怨我。」

  惹烈月似乎不耐煩再聽他說個不停,乾脆吻住他很好咬的唇……

驫颺專注地看著她太過水亮的雙瞳,腰一挺,他的碩大,硬擠開她的紅色花瓣,直入火熱的甬道,然後觸到意外的阻礙……

  驚訝,讓他沒再往前推進。

  惹烈月水濛濛的眼睛眨了眨,在驫颺的專注下,她突然往上挺……瞬間的撕裂感,讓她叫喊出聲——

  「好痛!」整個人僵住,她不敢再動。

  「你……」他的聲音裡滿是愛憐。

  「別動,會痛。」她可憐兮兮的要求。

  「動才……不會痛。」他咬牙耐心地等著她的適應。

  「真的?」她懷疑的問。

「妳……動動看。」他的手指在她的花瓣中重新翻找出珍珠小核,揉捏輕扯。

  「噢……」顫慄的刺激,迫使她忍受不住的開始搖擺。

「對,就是這樣,小月月,妳真是太棒了!」她生澀但絕對熱情的套退動作,叫他慾望高漲,捧住她的臀部托高,他收回主控權,進得更深、更快。

  「啊……你、你不能動……你……」她推著他的胸膛,空氣熱的叫她無法呼吸。

「相信我,妳會愛死的。」拉大她張得不夠開的腿,這一次抽出後,他挺的更深,緊裹住他昂揚的緊縮,讓他更狂放的進到她的深處。

  「啊……呀……」雙腿被他引導,一碰觸到他律動的腰,便自然地夾緊不放,下半身傳導出的火,燒的她瘋狂的扭動著腰身,當下腹開始一陣強過一陣的緊縮,她再也受不了的再次狠狠咬住他的左肩。

  「夾緊我。」他的呼吸緊跟著她的陣陣緊縮,看進她迷濛的雙眼,不得已,他用了力拍在她柔嫩的右臀上。

  「痛!」迷濛的雙眼,有了原本的水亮。

  「不痛、不痛……」他哄著。

  話一落,他的腰再也不停歇的勾引著她,執意要將她捲入他揚起的情潮當中,很快的,熱烈的情火,燒融掉彼此,甚至她也會主動的學著他的一舉一動,用在他身上,那大膽和瘋狂,讓才亮的清晨,火熱難當。



  好重!

  這是惹烈月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全身酸痛的皺起眉頭,這是哪裡?

  剛醒的腦子似乎無法順利運作,換作平常,她早就把現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摔下床去,沒有這樣做是因為她現在使不上力——頭痛,此刻正威脅著她剛清醒的理智。

  從他身下脫困還算簡單,難的是,她無法正眼瞧上兩人赤裸交纏的四肢。

  勉強定住心神後,她靜悄悄的下床,才剛站定,就被還在睡的他,一個翻身動作給嚇一跳,然後只能僵在床邊等著他睜開眼……

  等待的同時,兩人斷斷續續的歡愛場面,沒預警的串連起,然後全貫往腦海,所有一切,變得清楚又真實,她的臉,瞬間整個刷白!

  怎麼會忘了這惟一的禁忌?她喝酒之前不能碰鮮奶,會醉的……

  顧不得他到底醒了沒有,她僵直著身體往外退,等退出有他的房門外後,慌忙撿起地上的衣裙胡亂套上,想到正門有鐵門阻擋,再說嘩啦啦的鐵門聲一定會驚醒房裡的男人……

  她慌亂的四處找著後門,一發現角落的邊門,她像被鬼追似的奪門而出,消失在火紅的夕陽裡。

  好一會兒過後……

  驫颺伸過懶腰才坐起身,他從右大腿下拉出一件黑色胸衣,然後若無其事的下床邊走邊撿,有他的上衣,有她的貼身底褲,還有被他不小心撞倒的小盆栽,撿著撿著,他撿到了他真正要撿的——

  「一粒米大小的島,你能跑哪兒去?」

  驫颺笑咪咪的把撿起來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吧檯上放,手上僅留著一隻女用皮夾,他眼神閃亮的對著皮夾說:

  「小月月,我可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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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1: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烈月?烈月?」惹彤星喊了兩次,惹烈月還是沒應聲,不得已,她只好拔尖聲音喊,「烈月!」

  這一喊,惹烈月是回神了,可是也把惹紅日喊出火氣來。

  「吵死人了!你沒瞧見我在跟小木頭說話嗎?」

  「我也是為了你……」惹彤星委屈的說給自己聽。

  就是看他追柔柔追的辛苦,所以她才想,現在吃完團圓飯了,要不要讓烈月開車載她跟小姑姑出去兜兜風,這樣不就可以讓紅日跟柔柔獨處。

  這麼替他想,他還凶她!

  「懶的跟你說了!聽著,我現在要跟小木頭出去親近親近,誰都不准跟,聽見沒有?」惹紅日拉起木柔柔就走。

  「彤星,我也要跟你親近親近。」惹悱辰逮著機會,立刻巴到惹彤星身上。

  「小姑姑,等一下!」惹彤星總覺得今天的烈月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怪。

  「紅日都不用等,為什麼我要等?」惹悱辰不滿地抗議。

  「紅日等了一輩子,誰說沒有等?」惹彤星輕敲惹悱辰的頭,「再吵,晚上不說故事,更不准你抱著我睡。」

  這個威脅,讓惹悱辰乖乖的在一旁等著不再出聲。

  「烈月,你……」惹彤星不知道該怎麼問。

  「怎麼了?」她感覺到什麼了嗎?惹烈月有著從沒有過的心虛。

  「你晚上吃得好少。」

  原來是這個……惹烈月維持著表面的溫和,淡笑著解釋,「我只是累了。」

  「累?」惹彤星一聽覺得更怪了,「今天診所不是休診嗎?」

  惹烈月被問住,隔了好一會兒,她不答反問:「你今天睡的好嗎?有沒有特別……特別的心跳?」

  「今天?睡的很好啊,不過我睡了一整天,所以不知道心跳有沒有特別耶!」惹彤星以為惹烈月是擔心她沒睡好,馬上問還抱在懷裡的惹悱辰,「我睡的好嗎?」

  抱著她又親又笑的,算睡的好還是不好?被親親了這麼多下……惹悱辰有答案了,「好極了!」

  「小姑姑說好極了。」她也覺得睡醒後通體舒暢,那肯定是睡的好了。

  「那就好。」惹烈月的心虛很快就消散。

  「可是我覺得你……」

  惹烈月打斷惹彤星的話——

  「我沒事,真的只是有些累了,」不等惹彤星開口,她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我先回房,有事再叫我。」

  惹彤星看著惹烈月離開,她對著惹悱辰問:「小姑姑,你不覺得烈月今天怪怪的嗎?」

  「怪怪的?怎麼會呢?她是惹烈月耶!惹烈月才不會怪怪的,又不是惹紅日說……」

  惹烈月關上房門前聽進了她們的對話,等進到自己的房間,她緊靠在房門板上自語著:

  「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會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會怪怪的……」

  她不停地、不停地念下去……

  本來,一天只要把這一句念上三、五次,她的心情就能恢復冷靜,但是當她某天想到,那天那個男人沒有戴上保險套,而她也沒有任何避孕措施……她不敢再想 的更深入,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和繼續過日子,時時提醒自己──

  「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會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絕對不會怪怪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確定沒有懷孕為止。

  放下心的同時,冷靜,再度掌握住惹烈月的生活。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然後冬天來了,她邊要忙著替惹紅日跟柔柔連情鋪愛,又要應付診所因為美容部門的擴張所帶來的大量客源,忙忙碌碌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惹醫師,二線電話。」MISS陳直接推門提醒,不用內線,是因為她要打斷那三、五天就掛了號來鬧上一鬧的怪病人。惹醫師已經不知道是解釋第幾遍,都六十歲了,還要做雷射除斑?再除還不是六十歲!

  「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我在跟你說話……」

  惹烈月微笑點頭致意後,還是先接了電話。

  「我是惹烈月,請講……學長?」

  「又是難纏的病人?」

  惹烈月微微一笑,「還好,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我可以理解。」

  「難怪你診所愈開愈大。」

  「好說。學長幫我找到合適的醫生了?」若不是重要的事,她並不喜歡在上班的時間接私人電話,那對病人非常不尊重,這點跟她熟識的朋友都知道。

「沒錯!不過有點問題。」

  「薪水?」這陣子實在是太忙,忙到她願意花多一倍的代價,只求找到能跟她搭班的整形醫師,鐘點醫師不夠穩定,她要一位夠水準的專科醫師跟她搭配駐診。

  夠專業水準的醫師並不好找,所以她直接托人從同業中物色。

  「那倒不是。」

  「他的專業夠水準嗎?」這才是她關心的焦點,只要夠水準,其他好談。

  「他從NEW YORK回來的,曾在比佛利山莊執過業,不只是皮膚科,他同樣專精美容整型,是一等一的好手。」

  「聽你這麼說,我倒懷疑,我這間小廟,容得下他那尊大佛嗎?」NEW YORK回來的ABC!?  

「他人很好相處,也沒什麼架子,這你放心。」

  「那不就沒有問題?」

  「烈月,你知道的,美國回來的,多少有著美式作風。」

  「學長,你直說吧。」

  「他要求簽訂工作契約,還有,因為剛回來台灣沒多久,一時之間他找不到合適的住所,你可以提供他居住的地方嗎?」

  「這樣……」惹烈月摀住話筒,對著眼前吵鬧半天堅持要做雷射手術的老人家安撫,請她再等一等。

  「工作契約沒問題,住的地方……如果他不介意住在診所,我把原先我休息用的小套房讓給他,等他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走。」

  「那就這麼說定了。」

  「什麼時候見見這位新搭檔?」

  「現在怎麼樣?」

  「現在?」惹烈月一抬頭,沒想到人已經站在眼前,大哥大的好處——聲到人到。

  「學長,現在不太方便。」她無奈的暗示著一旁吵個不停的老人家,沒多注意跟著進診療室的另一個身影。

  「這位美麗的女士,交給我吧,你們談一談。」

  美麗的女士!?這一哄,一帶,小小的診療室就只剩下兩人。

  「請坐。」惹烈月客氣的從小冰箱拿出利樂包的鮮奶遞上,主要是她口渴想喝。

  「我不用,謝謝!」

  他的聲音莫名的讓她心一緊,猛抬頭看去,他卻平常的看不出什麼,往後梳的整齊的黑髮,細邊的金框眼鏡,挺直的鼻骨,有點兒厚度的唇……

  她的視線從他唇上拉回,總之,整體看起來,他很斯文,很……客氣,除了他的膚色,看起來太過健康,古銅的色澤,閃亮的照出她那一夜刻意壓住的瘋狂……

  「有什麼不對嗎?」

  客氣、溫和的語調,跟那個男人完全不同,如果是他,他的頭髮應該較長,還帶著卷度的披散開來,一如他的人,有種說不出的野魅……他不會是他的!

  「沒什麼不對,失禮了。」惹烈月穩住心神,微微一笑,把波動的情緒就此撫平。

  「沒關係……這張臉,讓你想起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

  這四個字讓惹烈月皺起眉來,她仔細的再次凝看對面端坐的可能新夥伴,卻怎麼也看不出,心中那份隱隱約約的怪異感覺,到底是不是因為他……

  「沒有特別的人。」她答的平穩。

  「別誤會,我沒有探你隱私的意思,會這麼問,只是因為這張臉,曾經被人『一見鍾情』過,那經驗非常『你死我活』,總而言之,我只是表達善意。」

  一見鍾情怎麼會你死我活?惹烈月相當不解。

  「ABC。」怎麼忘了,他是美國回來的,美國回來的把成語用成這樣,也就不足為奇了,至少他還有一口標準的國語,可以證明他是中國人。

  「ABC?」他不懂。

  「香蕉。」惹烈月忍不住的又把目光放到他臉上。

  「香蕉?」他先是滿臉疑惑,接著是一臉怪異的把目光移到胯下,就這麼看似尷尬的接不上話。

  惹烈月被他明顯想偏的表情給一怔,他該不會是以為她在性騷擾他吧?

  「我的意思是說……」

  「謝謝讚美。」目光再次對上,他的神色回到之前的平和。

  「我不是讚美……」她想解釋所謂的香蕉指的是外黃內白的中國人,不是指他的下半身。

  「你的語氣聽不出指責。」

  「我不是指責,香蕉是……」

  截斷她的話,他懷疑的問:「你想吃我的香蕉?」

  「我說的是『是』,不是『食』。」瞪住他看似無辜的臉,惹烈月用力吸著鮮奶。

  「你『是』想吃我的香蕉?」他又問。

  吸扁利樂包!惹烈月慢慢放下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樂包。

  「你留著自己吃吧。」她滿意自己還算平穩的聲調。

  「你不喜歡吃香蕉?」他溫和的一笑,「其實我也不吃香蕉,倒是水蜜桃,皮細肉香,很好吃。」

  那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樂包,選在這時突然倒平在桌面上。

  惹烈月盯著空利樂包好久……最後,很慢、很慢的,再次把扁掉的空利樂包豎立在桌面上。

  「我喜歡吃鴨子。」

  「鴨子?」什麼鴨子?

  「北平烤鴨。」惹烈月說的清清楚楚。

  「為什麼?香香脆脆?」

  「因為——」她緊盯著扁掉的空利樂包,「吃完以後,屍骨無存。」

  沒了聲音,小小的診療室,太過安靜……

  「那只鴨子,真是……榮幸。」

  扁掉的空利樂包,再次倒平在桌面上。

  這次,惹烈月沒有費事地把根本就站不穩的空利樂包扶正,她直視著坐在正對面的他。

  是他!絕對是他!

  「把條件開出來吧。」

  「我需要住的地方。」

  「可以。」

  「薪水之外,我要抽盈餘的百分之十五,每三個月結算一次。」

  「可以。」

  「除非有重大醫療疏失,否則你不能藉故解聘。」

  惹烈月頓了十秒鐘後才回答:「可以。」

  「就這樣。」

  惹烈月拉開抽屜,拿出兩張空白紙張,很快的把短短的三個條件,擬成一式兩份的工作契約。

  「就這樣?」她把剛寫好的工作契約往前推移,要他詳細看過。

  草草看過後,他抬頭一笑,「借枝筆。」

  惹烈月緊握著手中的筆,眼光卻落在他手中的工作契約上。

  見她沒動作,他乾脆直接探身向前,抽走她手中的筆,然後簽下他的名字,連筆帶工作契約再一起推回她面前。

  惹烈月垂眼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字跡……

  「是你!」她的聲音冷靜異常。

  她的直覺沒有錯,心底壓不住的怪異感覺是因為他!

  「是我!」驫颺大方的承認。

  他根本沒打算假裝他不是他,總不能叫個整型醫師太過隨性,這身打扮是職業必需的行頭。

  心中的疑問得到證實,她還是半閉著眼專注的看著紙上的名字──驫颺。

  然後,惹烈月拿起筆,一筆一畫工整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份看似簡單的工作契約,就此成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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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2: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惹烈月,你的診所倒了嗎?」惹紅日禁不住木柔柔的柔聲攻勢,心不甘情不願的拍著惹烈月的房門。

  聽著一聲大過一聲的拍門聲,真讓人擔心那薄薄的房門板,還經得起惹紅日拍打幾下?

  在房門被拍壞前,她只有開門,「有事?」

  惹紅日煞住差點拍到惹烈月頭上的手,沒好氣的答:「我哪會有事,你少咒我!」

  「沒事就好。」她沒關門的轉身走回房間。

  「我沒事,你有事!」惹紅日堵在房門口,沒有踏進惹烈月房間的意願。

  「我很好。」事實上,只要不踏進診所,她真的很好。

  「今天是星期二,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二十六分,你知不知道?」惹紅日不高興的問。

  「我知道,有什麼不對?」惹烈月看著還堵在房門口的惹紅日,淡淡的問。

  「有什麼不對?」惹紅日氣極敗壞的衝進房間,直到坐在床沿的惹烈月面前才停住,「通通不對!你現在應該在診所賺那堆笨女人的錢,而不是大白天還穿著睡衣在家裡跟我搶小木頭的注意力。」

  恨死她這個超級電燈泡!

  「我休年假。」惹烈月懶懶的往床上躺去。

  「休年假?」惹紅日突然笑的誇張,「你別笑死人好不好,你哪來的年假可以休?」想騙他──門兒都沒有!

  「為什麼我沒有年假可以休?」

  「診所是你開的對吧?」

  等惹烈月一點頭,惹紅日得意洋洋的往下說:「勞方才有資格談休假,勞動基準法,只保障勞工權益,等哪天有資動基準法,你再休你的春秋大假!」

  「說完了?」惹烈月沒有動氣。

  「你立刻去上班!」再讓惹烈月待在家裡,他的小木頭哪還會有心情看他一眼?說什麼也一定要逼她去上班。

  「我需要時間想事情。」習慣惹紅日的大吼大叫,惹烈月一點也不在意。

  「上禮拜六想到今天,這麼多天還想不清楚?」惹紅日懷疑她根本是故意要留在家裡跟他搶小木頭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惹紅日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真的需要一點時間。

  「你去診所想!」惹紅日大聲命令著。好不容易小木頭總算是愛上他,他拚了命的就想把這才出生的小愛苗灌溉成大樹,他給她時間,那誰給他時間?

「不行!」沒想清楚前,她絕不進診所。

  惹紅日聽出惹烈月比平常激動的聲調,他奇怪的逼間:「為什麼不行?」

  惹烈月沒有回答。

  「幹嘛,你診所有鬼?」惹紅日想想,這樣問又不對,惹烈月根本不怕鬼,她是那種就算見到鬼,也會把鬼捉住,然後正經八百地把那可憐鬼當成科學現象研究的人,只有鬼怕她,沒有她怕鬼的道理。

  惹烈月天不怕、地不怕……惹紅日五官全皺在一起,想來想去好半天,還真讓他想出了答案。

  「不是鬼,是蟑螂對不對?」

  惹烈月很明顯的渾身一顫。

  緊盯著她的惹紅日當然瞧見了那顫抖,最近他才知道,惹烈月怕蟑螂怕的厲害。

  「蟑螂到底有什麼好怕的?」惹紅日確定惹烈月不是故意要留在家裡跟他搶小木頭,也就不再這麼火大。

  「我不是怕,是不能共生!」她的聲音,不自覺的略顯激動。

  「一隻小小的蟑螂,有這麼嚴重?」這惹烈月是叫蟑螂給嚇傻了嗎?

  惹烈月歎口氣,「那絕對不是一隻小小的蟑螂。」

  「不是小小的蟑螂?」蟑螂不都小小只的?「跑到你診所的該不會是美國油蟲吧?」他想起曾經在美國看過那體積比較大的外國蟑螂,還真是有點噁心。

  「就是從NEW YORK來的。」

  「那就真的不能用小小只來形容。」沒想到現在的蟑螂也懂得搭飛機,大老遠的從美國跑到惹烈月的小診所來。人類在進步,沒想到蟑螂也在進步!

「就是!」

  不過,不管是哪一國的蟑螂,惹紅日決定,惹烈月還是得去上班。

  「不能共生,那還不容易?」惹紅日脫下自己右腳的拖鞋,捉起惹烈月的手就塞去,「那,免費送你!」

  「做什麼?」惹烈月手握著拖鞋,不解的問。

  「既然不能共生,你就一拖鞋給它死!」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問?

  惹烈月對著還捉在手上的拖鞋自言自語,「拖鞋打不死的。」

  「打不死?」惹紅日才不信世上會有比他拖鞋還大的蟑螂,八成是惹烈月怕的不敢用拖鞋去打。

  一把又搶回拖鞋穿上,惹紅日轉身找來看去,總算是瞧見無線電話的蹤影,他拿了話機塞給還在發怔的惹烈月。

  「又做什麼?」

  「打電話!」

  「打電話?」惹烈月快被搞糊塗了,要打什麼電話?

  惹紅日不耐煩的拍了額頭一下,「你不是說那蟑螂大到拖鞋打不死嗎?」

  「沒錯。」她是這麼說。

  「那蟑螂到底有多大?」

  「比你還大上一點。」惹烈月認真想過才回答。

  真要有比他還大上一點的蟑螂,不世界末日才怪!

  惹烈月這根本就是蟑嚇人還真嚇死人。

  「這不就是了?那麼大的一隻蟑螂,不打電話找除蟲公司,還有誰有辦法?」這根本就是她怕蟑心理在作怪,不過只要能把她這電燈泡給趕出門去,隨便她說什麼就什麼,就算她說那蟑螂跟天一般大,也是可以。

  「你的意思是……」惹烈月有些懂了。

  「消滅它!」惹紅日說的一臉凶狠。

  只要蟑螂一死,那惹烈月就會跟以前一樣,幾乎每天都待在診所賺那堆笨女人的錢,這樣,他就有時間去灌溉他的小愛苗。

  惹烈月看看手中的話機,再看看惹紅日的臉,反覆看過幾次後,她推開擋在前面的惹紅日,站起身把話機放回主機上。

  「你不打給除蟲公司?」惹紅日很不開心的追問。

  「不用了。」惹烈月放完話機,轉向衣櫃拿衣服。

  「你要去上班?」惹紅日懷疑的看著惹烈月手上的套裝。

  「對。」

  「你診所不是有比我還大的蟑螂?」他可不想白高興一場。

  「我決定——」惹烈月沉著臉、皺著眉頭的宣佈,「親自去消滅他!」

  「這才對嘛!」惹紅日笑的開心,還不忘吩咐,「這個家,你就放心地交給我,你呢,就專心地去消滅你的美國大蟑螂……」

  專心?

  惹烈月直到踏進診所的時候才想到,或許她就是太專心,才會讓那只現在正對著她笑的美國大蟑螂,一直不停的變大、再變大……

  「小月月,你總算是想清楚了。」驫颺笑著一路跟著惹烈月進到她的診療室。

  「我姓惹。」只要不夠專心,或許他就會停止變大。惹烈月覺得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惹小月月。」這樣喊起來更有感覺,他一點都不介意。

  惹烈月被他喊的腳步一頓,驫颺跟的太近,這一頓,讓兩人無可避免的貼上。

  只是這樣站貼著,他就幾乎忍不住的想強壓她在桌面上愛一回,現在剛巧又是中午休息時間,診療室的門也已經讓他帶上……

  從背後襲上的火熱,整個包捲住她,他的熱,她並不意外,因為他整個人強烈的放送著勾引的企圖,她意外的是……

  她的背,為什麼比他的熱還燙?

  「惹小月月……」他抵在她耳際輕語。

  「不准這麼叫我!」迅速將背退離他身上,惹烈月聲調不自然的拔高。

  「你說……」不是她說姓惹的嗎?

  「惹烈月!」如果他不肯尊稱她一聲惹醫師,那就跟惹紅日一樣連名帶姓叫也行,就是不准喊她「小月月」!

  驫颺攤攤手,看似一臉忍耐的模樣,「小月月,你一會兒要我喊你惹小月月,一會兒又要我喊你惹烈小月月,我都沒轍了,我看反正都是小月月,不如我還是喊你小月月,省的我都被你搞亂了。」

  是誰亂誰?

「你……」你之後的話,全梗在喉頭是吞不下、吐不出……惹烈月猛轉身拉開她專用的小冰箱,準備拿她慣喝的利樂包鮮奶來平衡情緒,結果——

  「這是什麼?」她半點都沒發現自己的大聲,生氣的用手指比著冰箱裡的東西問。

  「哦,那是最『青』的台灣啤酒,怎麼小月月你不知道啊?」驫颺跟著她擠在小冰箱前好脾氣的解釋,「本來我是都喝budweiser的,不過最近看到廣告,雖然聽不懂他在唱什麼,不過那男人很有型,實在讓人欣賞,再說我是中國人,當然要愛用國貨。」

  「我知道這是最『青』的台灣啤酒!」兩個深呼吸後,她總算是忍下把他「青」下去的衝動,還能說出話來。

  驫颺認真的看了惹烈月好半天才又開口:「我就知道你想我。」

  「你說什麼?」她問的咬牙切齒,那股把他變成台灣最「青」男人的衝動又起。

  「我也很想你!」沒看見惹烈月的變臉,他自顧自的說下去,「誰叫你把診所整個丟給我?怎麼我的優點有這麼多?讓你一連想了這麼多天還想不完?其實你想我只要一通電話,我就……」

  「你閉嘴!」她的拳頭一會兒握緊、一會兒放鬆,想「青」人極了!

  驫颺不但沒閉上嘴,還樂呵呵的笑開了臉。

  「小月月,你今天特別女人啦,一會兒是任性、一會兒又撒潑,你知道嗎?我喜歡!」

  再也不要忍了——就給他「青」下去,這個臉皮特厚的野男人!

  拳一揮,她卯足了勁道往他右眼窩打去,存心要他「黑輪」。

  驫颺大掌一張,就在眼前整個收住她的拳頭,這一握一拉,漂亮的將她帶進懷裡。

  「小月月,剛剛罵是愛,現在打是情,還不承認想我?」替她這麼辛苦的看了診所這麼多天,總算是有點兒代價,驫颺笑咪咪的看著懷裡的女人。

  扯了半天,握成拳的手就是抽不出他的掌握,自由的左手失去理智的又往他右眼窩去,同樣的下場,又被他緊緊的包握住還往上拉……

  「放開我!」他的身體太熱,她不要靠著他。

  「不放。」他說的輕鬆自在,一點也沒放人的意願。

  「我命令你放開我!」她蠻橫的瞪視著他,早就忘了或許別這麼「專心」的瞪著他,現在就不會被困擾成這樣。

  「小月月,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他好玩的在她頰上偷到一吻。

  「老闆!我以BOSS的身份命令你放開我!」怕他聽不懂,她還特別用上英文。

  驫颺搖搖頭,「一點到四點我沒班,小月月,真是對不起,老闆四點以後才有用,所以——不放!」

  「我要告你性騷擾!」

  「小月月,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明明是你往我身上撲,怎麼會是我性騷擾你?不過你放心,盡情對我性騷擾吧!我保證不告你,而且絕對不反抗,隨你愛怎麼騷擾就怎麼騷擾,騷擾哪裡都行。」

  瞪著他那雙笑瞇了的狹長雙眼,她全身上下的神經全被刺激的活跳起來,雙手被他制住、雙腿被他壓住,她只剩下嘴……

  「放不放手?」

  驫颺又偷了一吻,「這樣吧,如果你承認想我,那我就答應考慮……」

  他話都還沒說完,惹烈月就張嘴往他左肩狠狠的咬下去,她以為他會痛得放開她,哪裡知道,驫颺被她這一咬,給咬出了興奮,這下子捉她就捉的更緊,半絲鬆懈也不肯。

  「熱情的小東西,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咬的好!真是『大快人心』,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醉掉了我們的『一夜夫妻』,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這一咬就咬上了同樣的位置……」驫颺笑著說。

  惹烈月從生氣,到很生氣,現在則是被迫從很生氣變成了很……無力。

  「閉嘴。」連咬都咬不住他,怎麼再氣下去?

  「你這麼喜歡撲到我身上,那我又這麼抵抗不了你的『投懷送抱』,小月月,下次你咬的時候,要不要換個地方咬,你知道嗎?我身上不是只有左肩好吃,不如你聽聽我的建議,咬看看我的……」

  「怎樣你才肯閉嘴?」她趴在他有力的胸口上,無力地問。

  驫颺拉過她的雙手放到肩頸上,要她圈住他,一看見她反抗的想抽手,他邪笑著才張嘴,話都來不及出口,她就乖乖的圈緊他。

  「說你想我。」

  要不是他的脖子太粗,她真的會趁機勒死他。

  「你欺人太甚。」她才不說!

  「小月月,別告訴我,你忘了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他這是尊重她選擇的結果,這會兒怎麼又怪到他頭上來了?  

女人吶——偏他愛得緊。

  「你說的我全忘了。」她一概否認。

  「就說你今天特別任性。」驫颺無所謂的一笑,「沒記性!我說的全忘了是沒關係,但要是忘了我,那可是不准!」

  「我要起來。」這次她的口吻裡沒了命令的口氣。

  驫颺摟著她的背,低下頭望著半閉著眼就是不肯看他的惹烈月,笑著問:「我現在想愛你,怎麼辦?」

  才放鬆下來,勉強捉住冷靜尾巴的她,因為他的一句話,全身再度繃緊。

  「這是不對的。」她逼迫聲音平穩。

  驫颺不解,「哪裡不對?」

  「你只是被我的肉體吸引。」她直接道破事實,同時也是明白告訴他,她不是小女孩,非常清楚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感官上的衝動。

  「小月月,那你呢?你有被我這威猛無比的肉體吸引嗎?」驫颺笑著反問。

  沉默過後,她誠實的回答:「有。」

  她真的很特別!

  驫颺可以肯定,有了她,這一輩子肯定跟無聊絕緣,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小月月,你應該要板著臉凶巴巴的回我說:『沒有』才對。」

  「為什麼?」明知道不該問的,她又問出口。

  「因為這樣,我這威猛無比的肉體才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愛愛你那說謊的美麗身體,然後我就可以一舉證明,我們之間的吸引力,是多麼叫人『要死要活』,只想……」

  「我已經承認了。」如果手邊有針線,她一定要縫死他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對喔!你承認了。」他突然壞壞一笑,「既然你也承認了,那麼就來個熱吻慶祝一下吧!」

  他哪會笨到等她出聲拒絕,先吻先贏!

  這個男人!

  這個野男人!

  他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惹烈月把冷靜的尾巴整條絞碎,瞪著眼,又咬住他那很好咬的柔軟下唇。

  驫颺還是一張笑臉的隨她去咬。

  當他臉上慢慢地顯現出陶醉的表情後,她再也咬不住了。

  一生氣,她失去冷靜的勾緊他脖子,用力吮進他口中,一直吻、一直吻,怎麼都不肯停住,非得到兩人都再也喘不過氣來才肯分開。

  「你是個好學生。」他讚賞著她的吻技。

  「這……這只……只是性!」她喘息著,再也找不回屬於她的那份冷靜。

  「你一再說,我們只是肉體的吸引力在聯繫彼此——」驫颺捧起她艷紅的臉蛋,收起笑容問:「小月月,告訴我,這副身體,是不是你的?」

  她的抗拒,暫時偷走他的笑容。

  「當然是。」

  「如果沒有你這個主人,我現在抱的這身體就是冷的、死的,你告訴我,兩具沒有主人的屍體,怎麼彼此吸引?」

  「我不要聽!」失掉冷靜的不安全感,讓她變得異常固執。

  「你已經放棄拒絕的權利了。」他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我不管!」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句話,她不曾說過,這不是她會說的話。

  「那個清晨過後,你就是完完整整的女人,小月月,你再也不是小女孩,既然作了決定,你就有義務要負起責任。」他像教小朋友似的跟她說道理。

  「我醉了。」又一個後悔!這些話不該從惹烈月的嘴裡說出來。

  驫颺沉吟了一會兒,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來,這回他不但是笑,還是她最怕的那種壞壞的笑……

  「要我證明你當晚有多醉嗎?小月月,你知道,我很樂意貢獻出我這威猛無比的肉體,無條件的讓你現場測試一下你當晚的酒精濃度?」

  他的壞壞笑容,迫使她沉默。

  「很好,別再讓我聽見你說你那個清晨醉了,就算你真的是醉了,也不准說出口!那個清晨對我來說,太特別,特別到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連你都不行,懂嗎?」

  很不情願的點了頭,等他一收回迫人的氣勢,她的冷靜,悄悄的又長了新尾巴給她捉。

  「你也同樣作了選擇,不是嗎?」

  「那當然!」他可沒像她一樣,小氣的抗拒老半天,怎麼都不肯坦然面對兩人之間的強烈吸引。

  「你說我要為我的選擇負起責任——」惹烈月逼近他問:「那你呢?你就不該為你的選擇負責任?」

  「我當然會為我的選擇負責任。」驫颺氣定神閒的回答。

  「請問一下?你是負了什麼責任?」惹烈月瞇著眼睛問。

  「你看不出來?」驫颺不解的問。

  「不好意思,我最近眼睛脫窗得很,實在是看不出來你負了什麼重責大任。」惹烈月恨聲道。

  如果責任來、責任去還不能逼退他,她真的是……沒辦法了!

  雖然聽不懂眼睛怎麼脫窗?不過聽她的聲音,她很可能又想咬人,所以,這脫窗問題就跳過,先告訴她他負的責任。

  「快說!」就不信他能說的出來。

  「纏著你。」

  「什麼?」

  「緊緊地纏著你!」驫颺加重語氣再說一遍。

  她當然聽見他說什麼了,問題是,纏著她?這是什麼重責大任?

  惹烈月臉上出現了生平第一次的目瞪口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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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2: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那個男人!

  那個野男人!

  那個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

  惹烈月趴平在冷冰冰的玻璃桌面上,拚命在冷玻璃上搜捕著那不見蹤影的冷靜。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比惹紅日還番的人!

  她後悔!後悔在工作契約上簽下名字,原本她以為她可以應付他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是她應付不了的,從來沒有!

  都是那個清晨!

  那個清晨徹底破壞掉她的判斷力,她以為,只有正面對上他,才能解決他無所不在的問題;她以為,只要時間一拉長,他就會跟著她慢慢冷靜下來;她以為……

  她的以為全錯了!

  他總是到處存在,然後左手拿著工作契約當盾牌,右手拿著一個「纏」字四處侵入她的生活,時間愈久,他愈沒有冷靜下來的跡象,反倒是她,跟著他愈來愈熱……

  「絕對是蟑螂!」他的前世一定是蟑螂,因為沒有人可以這麼打死不退兼無孔不入。

  「小月月,你睡飽了嗎?」驫颺一聽惹烈月出聲,馬上笑嘻嘻的問。

  「我還沒醒!」這話彤星可以說,悱辰可以說,連惹紅日都可以說,就是冷靜自持的她不能說,偏偏一碰上他,她就全說了……

  冷靜、冷靜!冷靜到底跑哪兒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一隻人形蟑螂?」老天爺是哪裡看她不滿意,要這麼對付她?

  她從不讓父母擔心,唸書第一名、比賽第一名,愛護姐姐、照顧哥哥,連柔柔這內定的嫂嫂她都盡心維護,更別說那五歲的小姑姑,家裡不管是老的、小的,或多或少都依賴著她安靜的付出,這麼努力,她還不夠優秀嗎?

  她喜歡為家人存在,所以努力的把一切做到最好,冷靜是她生活裡的必備條件,可是……

  「你!」惹烈月猛然彈坐起身,狠狠瞪著眼前近到不能再近的笑臉。

  他可惡的摸她胸部!

  「你不是還沒醒?」驫颺無辜的說:「我想愛你,你小氣的就是不讓我愛,小月月,是你逼我『喪心病狂』的,相信我,我也很『三聲無奈』的。」

  強拉住正要咬上他的嘴,惹烈月憋著氣說:「如果你買不起成語辭典,我不介意送你一本。」最好整本塞進他那張亂七八糟用成語的瘋嘴!

  他三不五時在很氣人的話裡冒出了兩句叫人發火的怪成語,氣得她只想咬他……

  不准咬!惹烈月一再對著自己下命令。

  「送我成語辭典?好啊!不過我已經有十三本了,不如先你到我房裡看看,省得萬一送重覆了那就浪費了,走吧!」他興沖沖的想拉人走。

  惹烈月氣惱的避開,忍不住大聲起來,「我說過我不是小女孩!這樣就想騙我進你房間?」

  「被你看出來了?」他笑的沒一點尷尬。

  「閉上你的嘴!離我遠一點!」明知道他根本閉不上嘴,更別說離她能遠到哪裡去,誰知道他——

  「遵命!」驫颺用手指在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後,還當真噤了聲退到門邊的椅子上坐著。

  那椅子是這診療室中距離她最遠的距離……

  惹烈月跟他對視許久,看著他又是擠眉,又是努嘴,要不就是皺皺鼻子,他五官靈活的不像話,就算是不出聲,光是坐在那兒,就夠刺激人了。

  「我錯了!」她不得不承認錯誤。

  蟑螂只是小小的、黑黑的、刺刺的、醜醜的,永遠打不死,有縫就鑽,四處存在,它會不停的刺激著你,逼得你一定要它死,你才能活。

  而他、他……他比蟑螂更恐怖!

  先是大的不像話,然後不停的變色,極可惡的隨身帶電,最糟糕的是不醜!

  這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刺激,因為他根本是打不死、踩不扁、砍不斷、趕不走的……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停停停!」惹烈月生氣的一連對著揚喊了三次停。

  驫颺用手指比著自己的鼻尖,滿臉疑惑。

  「就是你,閉嘴!」

  驫颺這下子不張嘴都不行了,因為他不喜歡被人冤枉。

  「小月月,我沒說話。」他明明就把嘴巴閉的緊緊的,哪裡還有嘴能閉?

  「你有!」看著緊握的雙拳,頭一次,她真正體會到,惹紅日為什麼會吼「人也女馬白勺」!

  「我?我說了什麼?」不會吧?他不過是在心裡想要替她把前面的鈕扣給解開幾顆,順便把她裙子後面的拉鏈給往下拉一拉,當然如果她同意,前面這張桌子又大又方,正好……

  「我叫你閉嘴!」他的臉……惹烈月滿臉通紅的別開視線。

  「小月月,你真的聽見啦?」驫颺滿臉曖昧。

  惹烈月怒視著驫颺,握緊雙拳不出聲,但這根本就憋不了多久,因為他的臉、他的臉……他的臉「人也女馬白勺」的太淫蕩!

  「算你狠!」憤怒的扯掉身上的白袍,捉了手提包跟鑰匙,管不了下午早就預約好的病人,她奪門狂飆而去。

  好大一聲的關門聲後,安靜不到一分鐘,就又聽見驫颺的聲音——

  「小月月,我哪有你狠?給了我甜頭嘗,害我上了癮,這會兒又莫名其妙地死不讓我吃了你,我多痛苦啊!」驫颺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揉著胸口,又接著自言自語,「這小月月也是醫生,她應該知道的吧——這上了癮的人,要是癮老是止不住,這理智是會……很快死光光的。」

  他的理智在無邊的情海裡已經奄奄一息,不知道CPR急救一下能撐多久?

  驫颺笑兮兮的歎口氣後,開始接手惹烈月下午的病人,這一忙,又是兩個星期……



  驫颺習慣的緊跟著惹烈月進她的診療室,然後關上門。

  「小月月,這診所是你的吧?」這麼多天沒見到她,想死她氣嘟嘟的臉,他嬉皮笑臉的問,趕緊把眼睛黏到她身上看個夠。

  「怎樣?」惹烈月口氣不善的瞪著他。

  「你至少每天過來走動走動吧?」待在這裡,為的就是她,如果她不在這裡,那他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我是老闆,愛來就來,愛不來就不來,你能把我怎樣?」她用力的放下才拿起要打的話筒,一臉挑釁。

  驫颺仔仔細細的把她臉上表情看一遍,他的笑容倏地收了起來。

  「煩什麼?」

  才進門,說不上兩句話,他就能看出她的煩?

  惹烈月突然洩了氣似地往椅子坐下,沒錯,她現在好煩!

  彤星居然被她親手送不見了!

  而她,怎麼也想不起接走彤星那人的臉,就這樣,惹家的寶貝在她手上弄丟,家裡現在亂成一團,哭的哭、憂的憂,而她,除了擔心還是擔心,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全沒怪她的意思……

  可是她怪自己!

  惹烈月不該大意的把彤星送上陌生人的車!

  惹烈月不該連一個人的臉都記不住!

  都是她的錯!

  家裡她待不住……除了診所,她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你閉嘴。」她說的有氣無力。

  「很嚴重?」驫颺跟著她氣弱。

  她閉眼不應。

  「我……」他的話被門外突來的爭執聲打斷。

  吵吵鬧鬧地,林月正一臉倒霉樣的踏進診所大門。

  「小姐,麻煩你先掛號,小姐!」

  「我又不看病,掛什麼號?走開,別擋著我!」林月一晃,就越過囉囉嗦嗦的櫃檯小姐往裡走。

  「小姐,你不能這樣闖進去,我們惹醫師還沒開始看診,請你……」櫃檯小姐盡責的拚命想攔住人。

  「說了不看病,煩不煩?我找的是驫颺。」

  「MISS林,沒關係,她是我……」驫颺只能停下話拉開門,好阻止林月硬闖傷人。

  「他是我愛的死去活來的未婚夫。」林月一看見站在驫颺身後的惹烈月,就截斷他的介紹。

  「MISS林,麻煩你過來一下。」惹烈月很用力的擠過杵在前面的驫颺,領著MISS林走到隔壁的診療室。

  「別看了,沒甩門,那表示搞了半天,原來你還是路人甲乙。」林月推著他退進診療室關門。

  「我先警告你,這米一般的小島我已經來了,那你要的救命仙女我也找給你了,你答應我的呢?」驫颺把不悅整個放到臉上,好讓林月看個清楚。

  小月月肯定會誤會的,什麼未婚夫?林月恨不能一棒子打死他這「未昏夫」吧!

  「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她又沒答應他不搞破壞。

  「所以你又開始看我不順眼?」這上一代的牽扯,真的是沒完沒了。

  誰會想到那土生土長的紐約美女媽媽,會跑到泰國去自助旅行?去旅行也就算了,偏偏還去遇上那被狙殺等著人救上一命的父親,這一救,就給救出了滔天的愛情,一愛不可收拾。

  美麗大方的紐約美女,顧不了神秘嚴酷的東方男人才結婚不到一年已有妻子的事實,兩人只管雙宿雙飛,愛到你死我活,隱姓埋名躲在泰國甜甜蜜蜜,什麼都不顧了。

  然後,倒霉的他出生了;又然後,他父親——那神秘嚴酷的東方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躲著躲著還是曝了光,總之又叫人殺上門來,他母親——那土生土長的紐約美女,為愛犧牲,從此一命嗚呼哀哉去上帝那兒報到,然後他就開始倒霉。

  因為林月的母親也找上門來!

  他被迫跟著喪愛失魂的父親被林月的母親接回「死門」後,這才有點清楚,為什麼老有人要殺上門來。

  職業殺手嘛!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起先呢,進到死門學東學西倒也有趣好玩得很,這麼不知不覺過了好些年,他多了個妹妹,然後他的父親失蹤,他的妹妹──林月邊長大邊找他碴。

  當林月的母親過世時,他才真正弄清楚「死門」到底在做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練東練西是好玩,真要殺人——要是男人,那還好;那要是美麗的女人,他肯定是下不了手,有了這層認知,他連夜趕回紐約。

  偏偏林月不停的追著他殺,說什麼生是死門人,死是死門鬼!

  Oh,my God!

  他沒入過死門戶籍,持的是母親這邊的美國公民護照,怎麼能算得上是死門的人?

  「你比我早出生整整十年!」說到這事,林月就又妒又恨。

  「要不我喊你姐姐也可以。」

  「你的出生是因為愛,而我……」

  又要從頭算帳?

  驫颺只好再說一次,那快說爛的話,「愛呢,是他們兩個在那兒愛來愛去,我呢,是不小心給生出來的代罪倒霉鬼,真要計較,我肯定我才是那個多餘的。」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小時候他還在奇怪,他的「家長」,怎麼三不五時就換人做?長大了才知道,那些「家長」原來叫保母。

  「你不必同情我!總之有我就沒有你!」林月恨聲怒吼,明知是遷怒,她就是要遷怒。

  誰叫他這麼厲害,罵不哭,打不痛,還莫名其妙的拿她當親妹妹看。

  他是仇人才對,怎麼可以是親人!

  驫颺這回拉下臉來,「你今天是特別上門來『討打』的?」

  他都沒計較跟小月月正事沒談完就被她打斷,現在她還敢又跟他來這一套「你死我活」?

  林月被他嚴厲的臉色震住,氣勢稍減的挑釁,「你敢?」

  「要不是你是女的,我非痛打你一頓屁股不可,欠人管教的小孩!」看她又要開口,他好心的先行警告,「我現在眼睛氣到暫時性失明,如果誰再惹我生氣,別怪我看不見男女,先扁再說!」他的目光炯炯。

  林月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好、好女不吃眼前虧,她連忙在臉上堆出假笑。

  「開玩笑的,你這麼認真幹嘛?」看他臉色半點都不肯松,林月咕噥著,「好吧,我承認最近壓力大,發神經可以了吧?」

  「我看你殺來殺去愉快得很,壓力大?你太客氣了吧?」她的本事他太清楚,這麼多年糾纏下來,他總算是明白,有的人真是天生反骨,比方說林月,她天生就不是繼承死門的命,卻非要打打殺殺賴上門主位。

  林月假笑著往後退,直退到門板上才停住。

  「相信我,這回我真的是壓力大到發神經。」

  驫颺眼睛瞬間瞇的狹長,他手指開使有力的叩叩叩的敲著玻璃桌面,一句話也不說。

  林月被那有節奏的叩叩聲弄得更緊張,清了清喉嚨,她試著把責任撇到驫颺身上。

  「我要你找的那個RED……先說清楚,人是你找到的,我只是把她貢出去,只是這樣而已。」

  驫颺還是瞇著狹長的雙眼,有力的繼續敲著桌面,不過這次,他的速度加快了。

  「我哪裡會知道她是惹烈月的姐姐!」林月被那叩叩聲弄得乾脆一次說清楚。

  「你把小月月的姐姐捉去抵債?」驫颺敲不下去了,他倏地飆到林月面前,一把就揪緊她質問。

  難怪小月月要煩!

  這會兒連他也要煩,一個是小月月的姐姐,一個是老想殺他的妹妹,他該幫誰?

  「咳……咳……放……你……」她才握住門把,就被他逮住,好可怕!

  還好她聰明,以退為進,先自首,省得被他知道後一怒之下揉死她。

  「把人送回來。」驫颺只鬆了一點點手勁。

  「不行!咳……咳……我是說,送……送不回來……」林月猛扯著絞緊她衣領的手要呼吸。

  驫颺直到林月的臉由紅翻紫,差一點黑掉的時候才鬆手!

  「說清楚!」

  「她在JAGUAR手上。」林月忙調氣。

  JAGUAR!?  

驫颺的臉整張拉下來,他嚴肅到嚇人的問:「你知道我一向愛鳥及鳥。」

  他說的是愛屋及烏吧?這時候……當然不能來堂成語大解析,林月決定,他說什麼,順著他說就對了。

  「當然、當然!你什麼鳥都愛。」她笑著附和。

  「知道我什麼鳥都愛,你還敢把小月月的姐姐送到JAGUAR手上去?」這下子小月月的姐姐不死也半條命,事情真的棘手了!

  他不入死門,不當殺手,並不表示他對這些事不清楚,也就是因為他摸的太清楚,才決定回去紐約過自由的受薪生活,沒想到在這米一般大小的島,先是藏著他的小月月,現在又來一個世界上響噹噹的頂級殺手,他是怕無聊沒錯,可這回聊的也太多了吧?

  「是你把人找給我的。」林月趕緊亮出免死金牌。

  當時他循著她給的線索,找到確實的地址、名字,隨手一抄,給了就忘,哪裡知道會這麼巧!?  

「人在哪裡?死了沒?」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好得很!」說到這點林月就生氣,她口袋裡還有一張等會兒要去採買的清單,有她這堂堂死門頭子當免費菲傭,能死到哪裡去?!

  「那人呢?」驫颺若有所思的盯著林月臉上的表情。

  「你明知道行規,我不能說。」林月努力表現出絕不說的勇氣。

  「你把我的鳥給貢了出去,然後囉囉嗦嗦半天就為了不能說?」這小孩真的欠管教!

  「找隻鳥……我是說找個人對你來說還不容易?」林月貼著門板站的筆直,極力掩飾她的邪惡計謀。

  答應不殺他,那是因為她總算是弄清楚,根本殺不了他,但……還是恨他!恨他比她早出生十年、恨他母親奪走父親、恨自己的母親含恨離世、恨他……把她當親妹妹在照顧……

  她要借刀殺人,只有這樣才能解開這一直存在的矛盾。

  驫颺只要介入惹彤星和JAGUAR之間,這兩個男人,一定會為了搶惹彤星拚個你死我活,到時不管是死哪個,都如她的意。

  所以她故意上門來說個頭,把結尾留給他。

  驫颺瞇起狹長的眼,不在乎林月到底想做什麼,推開林月拉開門,離開前他意有所指的警告,「別動我的鳥,哪一隻都不行!」

  說完他逕自轉往隔壁的診療室,門沒敲就直接進去。

  「小月月,我下午請假。」不等惹烈月同意,驫颺就離開,回到原先的診療室,他一點都不意外林月已經無影無蹤。

  驫颺一樣沒有經過診所大門,就這樣消失在診所中。

  他連找都不必找,林月沿路留下的線索,明顯到比交通號志還清楚,沒花什麼多餘的時間,連力氣都沒什麼花到,就找到……

  怎麼回事?

  「哇……啊!」不是LEOPARD?惹彤星被眼前的陌生男人嚇了好一大跳。

  驫颺也沒比惹彤星好到哪裡去,表情同樣是受到不小的驚嚇。

  「小月月?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迫不及待的跳到惹彤星面前,一靠近,他又被分了神,「奇怪,剛剛才見過面……你怎麼會忽然變矮了點,還胖了點?」

「小月月?剛剛?」這男人是LEOPARD的朋友嗎?不然他怎麼也會從窗簾進來?

  嚇一跳過後,惹彤星肯定眼前的男人沒有惡意,而且看起來……他好像滿有趣的。

  「小月月,你在對我笑嗎?」

  惹彤星被幾乎貼到臉上的大臉給惹出了笑聲,「呵呵……我不是小月月,我是……小星星。」才說完,她又笑出聲。

  「不對!你是小月月,不是小星星。」

  驫颺的失魂落魄,讓惹彤星的笑聲停不下。

  「你好可愛呢!」惹彤星覺得LEOPARD的這個朋友真好玩。

  「我也是一直這麼認為,沒想到終於讓我等到你發現我可愛的這一天,啊,我現在有如『駕鶴西歸』、『仙樂飄飄』。」驫颺樂到忘了眼前的人兒,根本就不該會是老是氣嘟嘟的惹烈月。

  「你……呵呵……」這個人是存心逗她笑嗎?哪有人這麼用成語的?

  「Oh,My God!你的笑聲把我『挫骨揚灰』了!」驫颺滿臉陶醉。

  「我……我真的不是小……小月月……」惹彤星笑的接不上氣,再次表明他認錯人了。

  「你是!」驫颺臉上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視線轉往緊閉的門,「有人來了,小月月,你放心,等會兒我帶你出去,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話一說完,他火速的消失在窗簾裡。

  一退出房子,他回過神來,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剛剛……好像不是小月月!

  評估過後,驫颺不認為有十成把握能把人毫髮無傷的帶離,只有先自行離開。

  回到診所,他讓腦海中像小月月又不是小月月的甜甜笑容給攪亂了。

  跟著林月找到的應該是小月月的姐姐才對!?  

當初順著名字,找到地址,應該先看一下人的,要不弄張照片瞧一眼也行,只要瞧了一眼,現在就不會這麼為難……

  兩個同樣的小月月?

  一進門,驫颺捉了鐘點醫師推進惹烈月的診療室。

  「我有話問你。」頭一次,他沒叫她小月月,因為現在有兩個小月月,他無法肯定,哪一個才是他的?

  「我有病人。」惹烈月不為所動。

  「你接手。」驫颺把鐘點醫師往病人推去。

  惹烈月立刻反彈,「我是老闆!」

  驫颺臉上沒有笑容,盯著她看,「隨便你是老闆還是小板,我現在沒時間管你是什麼板,你跟我過來!因為我要立刻知道,剛剛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星星是誰。」一說完,他轉身就往診所最裡面的套房走。

  是彤星!

  惹烈月馬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鐘點醫師擋下。

  「惹醫師,那現在……」

  「叫你接手沒聽見?」

  手一揮,惹烈月幾乎是衝進從他搬進去後,她就再也不肯靠近的小套房,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在她甩上門的同時,變成了熱烈討論。

  醫師敢命令惹醫師耶!

  惹醫師追著驫醫師跑耶!

  啊!這對金童玉女談戀愛了——

  真是……天作之合!

  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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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2: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她在哪裡?」

  冷靜?  

她再也不要冷靜!

  在家人眼裡,因為她是惹烈月,所以她就應該冷靜的面對彤星的失蹤,所以她就是找回彤星的希望,所以彤星應該因為她是惹烈月,就能快樂無憂的回到家人身邊……

  她不知道彤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臉上的冷靜,冷不下她的擔心、靜不掉她的恐懼。

  這麼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彤星需要人特別呵護,不能生病、不能受傷、不能挨餓、不能沒覺睡、不能……時間每分每秒都狠狠地在她心上劃過。

  惟一的安慰是,她光是想就無法忍受的心痛還沒發生,也就是說,至少彤星還活著。

  每晚,她等家人都睡下,獨自一人坐在彤星房裡,讓自責靜靜陪伴恐懼,跟著想像一路無助走向天明。

  生平第一次,惹烈月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這個男人!這個野男人!這個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

  野到太自然!自然到她開口求助都是這般天經地義,彷彿他本來就該幫她解決她的所有難題,在他面前,她可以不是惹烈月,她只是她。

  既然不是惹烈月,那就叫冷靜滾一邊去!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月月,怎麼分辨?」驫颺比較著眼前的小月月跟剛剛那小星星的不同,結論是一樣!

  「把彤星交出來!」看驫颺一直喃喃自語,怎麼都不肯正面回答惹彤星在哪裡,惹烈月一急,逼近到他面前想揪住一個確切的答案。

  驫颺輕輕鬆鬆的閃開後往床上坐。「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乖,讓我先想清楚……」

  撒嬌?

  惹烈月站在原地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再再吸氣、再再……給他一拳下去!

  驫颺邊自語,邊把手腕翻轉過後,便將惹烈月整個人收進懷裡制住。

  「還撒嬌?你這樣我怎麼能專心分辨出哪一個才是我的小月月?」驫颺的笑容重現,注意力總算又集中到現在抱著的惹烈月身上。

  經驗告訴她,一旦被他困住,就再也掙不開,所以惹烈月只能暫時忍下氣來,硬著聲音說:「我是惹烈月,小星星是我失蹤的姐姐惹彤星。」

  姐姐?被林月貢出去的那個救命仙女?

  「你整了哪裡?」驫颺突然在惹烈月臉上摸摸、捏捏又掐掐。

  「你敢掐我!」要不是被他制住,她一定要打斷他的手。

  驫颺笑兮兮的又掐了惹烈月的鼻頭,「這眼是真的、這眉是真的,這鼻是真的,這唇……」

  他決定,這唇,用摸的測不出,用捏的太殘忍,用掐的捨不得,只有用吻的了,吻了就知道,這唇是不是真的。

  才大膽的掐過她,現在他還敢把嘴整個疊上來?

  惹烈月生氣的閉緊嘴不肯張。

  驫颺也不急,笑意朗朗的跟她怒氣騰騰的眼瞳對看,只管吸一下、吮一下,另外再舔上一下……

  一氣惱,她忍不住咬住他的下唇,等咬上了,才又想到,他根本就不怕她咬。

  「這唇,也這麼真……」帶著笑,他戲謔道:「小月月沒變過臉,那就是小星星整過容?」愛咬人?這回他十足肯定,眼前這個是他的小月月。

  「我們是同卵三胞胎!」

  等她能動,她一定要把他的眼睫毛一根根拔掉,把他的鼻子打歪,牙拔兩顆,再用雷射在他臉上亂射一通,最後把他的頭髮理光光,就不信在她高超整型技術下,他那張臉,還能野魅到讓她閃神,差一點忘掉彤星!

  「我們?有三個?」多一個小星星就很難分清楚誰是誰,沒想到還有一個!「一個小月月,一個小星星,還有一個是誰?」

  「彤星在哪裡?」再跟他說下去,她肯定又咬他!

  「小月月,有事拜託別人的時候要有禮貌,這樣別人才會『多管閒事』的幫你,懂嗎?」現在抱著小月月,那小星星就……晚一點再說,這人不自私可是會被天誅地滅,他還想要長命百歲,死不得。

  懂!怎麼不懂,她這不就是懂得只想把他狠狠咬下去。

  可恨她現在沒有空咬人。

  「『請問』彤星在哪裡?」

  驫颺輕刮過她氣紅的左臉頰,「我不是別人,對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偏過臉,不讓他的動作再擾亂她,惹烈月生氣的問:「你到底要怎樣?」

  驫颺臉上有了惹烈月最怕的壞壞笑容……

  「是有一點怎樣。」直接說,不知道她臉會氣到變多圓?驫颺兜著她逗弄。

  他不肯明說,那她就自己猜。

  作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惹烈月直問:「要我用身體交換?」

  驫颺臉上多了曖昧,「比這還怎麼樣一點。」

  他的想要,明顯到她的冷靜都被嚇跑,現在主動說給他,他還想要更怎樣?

  「我只有這間診所。」人加財,這麼大點,夠了吧?這已經是她的所有。

  「這診所你留著玩,我在邊上插花就行了。」當頭頭太無聊,東忙忙、西管管,發薪水、作公關、定人事、擔業績,末了連洗手間沒紙了都要想辦法補上,囉哩八嗦,無聊死人。

  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說再多也沒用。惹烈月趴在驫颺胸口上思考了很久……

  「放開我。」她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不咬我了?」驫颺滿是失望。

  「放……開我……」藉著身體的重量,惹烈月整個人緊貼在驫颺身上,順著變軟的語調,她用渾圓的上身,揉擠著他太硬的胸膛。

  他的吸引力太強,再努力的抗拒,不用到最後還是會被他吸引,她不要再抗拒了,她要正面迎戰,就算輸,也要輸的光彩。

  中秋清晨,她是醉了—但沒醉到不省人事,從女孩到女人,那過程,她確實投入其中實際參與,真實的不容否認。

  現在她是完全清醒的意識,她要知道,那天會醉,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

  他的身體,一直放送著強烈要她的訊息,狠狠地干擾著她,而她抵不住他的強勢,被調整到跟他同一個頻率,既然同在一個頻率上,那不就表示她也能干擾他!

  他能逼迫她的冷靜失蹤,那她就能從他口中逼出失蹤的彤星!

  「小月月,你這是『迴光返照』嗎?」驫颺的驚訝只停留了一秒鐘,過後就被擠壓在胸前的渾圓,給兜轉掉下面的話,他的雙手著魔似的放開對她的鉗制,直往她輕晃的胸部握去……

  隔著衣物,胸乳傳來的灼熱,還是讓她怔了好一會兒,這怔然,直到他有力的大掌整個探進被他解開的前襟,潛進胸衣,整個包覆住她赤裸的渾圓……

  驫颺吻住惹烈月正要吸氣的嘴,揉握著掌中的飽滿,舌更是火熱的探進她口中四處舔勾,像在找尋著什麼。

  「沒酒味?」驫颺甚至在惹烈月頸邊上嗅聞著。

  「我沒醉。」他是緊握著她的胸部,也吻了她,可是還不夠忘神到讓她能問出彤星在哪裡。

  驫颺頗為玩味的直對著惹烈月瞧,手卻沒停過,緊一下、鬆一下的掌握著她那離心口只有一點點距離的小丘。

  「小月月,你勾引我。」他說的開心。

  「回應你的誘惑,不好嗎?」她煽惑地微張著才被他吻紅的唇,在他唇邊上吐著氣。

  「好!當然好極了!我這不就是任你『毛手毛腳』,乖乖『坐以待斃』?總算讓我等到『殊途同歸』這一天,不枉我『一片丹心』、『心機用盡』……」

  不能生氣!這次絕對不能生氣!

  惹烈月捉住驫颺的上衣,扭了又扭,然後在他快逼瘋人的怪成語聲中,把氣全集中在手上,用力的撕裂他的上衣。

  驫颺還是笑,他大方的把裂開的上衣慢慢褪下,然後把臉對著她太過紅潤的臉蛋,用著比她吹出來還輕的氣問:「小星星對你很重要?」

  他的腰帶扣環跟他一樣可惡,戲耍著她就是不肯如她的意!

  惹烈月狠瞪著驫颺那閃閃發亮的扣環,氣自己連個扣環都搞不定,難怪他一眼就能看盡她。

  「小月月,你還要『望梅止渴』多久?」驫颺捏住惹烈月的下巴略為使力,要她的視線往下移,「看見了沒,我已經『一柱擎天』,就等你『嚴刑逼供』了!」

  「我脫不掉你的褲子!」為什麼?為什麼一碰上他就一把火燒的沖天旺?她生氣的打掉他還握在她下巴上的手。

  驫颺一聽,立刻快手地把惹烈月往旁邊一放,三兩下就把長褲拋下床去。

  「小月月,下次你早點說,我最喜歡『助紂為虐』,現在趁我『一息尚存』,我看,不如就……」他把主意動到氣到沒法子反應的她身上,臉上的笑,滿是心機。「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我來幫你『一絲不掛』!」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他是上解解、下拉拉、左脫脫、右丟丟,一下子就大丈夫徹底成功!

  他太快了,快到讓她只來得及用眼睛瞪他。

  驫颺卻是巴不得惹烈月就一直這麼張大眼,緊盯著他轉。

  「小月月,來吧!」驫颺往床中間四肢大張的躺平,催促著惹烈月趕緊對他嚴刑逼供。

  「你的內褲。」那麼緊窄的子彈小褲,根本就包藏不住他的『禍心』,穿在他身上,只會更突顯他已經夠壞的『壞心』,不如不穿,或許她的臉就不會熱到快爆炸。

  「真要脫?」他的手指,險險的勾在褲頭,往下拉了一點。

  「脫掉!」

  「可是,全脫光了,我會……」他故意沒往下說。

  「害羞?」惹烈月握緊拳頭,他如果說是,她立刻給他一拳。

  把她脫光了,才說他害羞——太過分了!

  「不是害羞,是會……」他壞壞的笑容佔滿整張臉,「人面獸心。」

  咬他!狠狠的咬他!

  念頭才有,惹烈月已經撲到驫颺身上,咬在他左肩上。

  「打是情,罵是愛,那咬是……」驫颺大手邊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遊走,邊思考著咬是什麼,「小月月,你慘了,你咬我咬上癮了!」他笑的開懷。

  懊惱著自己的衝動,她賭氣的質問:「那又怎樣?」

  這就是他的小月月!

  她不會假裝不懂他要她,更不會死不承認兩人之間就是存在著強烈吸引,頂多就是小氣的不肯「投懷送抱」。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動撲過來給他愛。

  「是不怎麼樣……只是想問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麼癮是戒不掉的嗎?」他把她散落在頰邊的長髮輕輕撥到耳後,愛極了她那「生氣盎然」的臉蛋。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故意的,她把語氣加重到不能再重,「毒癮!」

  要不笑還真難!驫颺笑瞇了眼,「是愛情!愛情這玩意兒,要不別沾,一旦沾上了,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上癮,一上癮,癮頭只會愈來愈大,不管你再有本事,戒不掉就是戒不掉。」

  他的親生父母就是最好的活教材,不過他幸運多了,因為他不久前,從林月那兒摸清了她的底,他的小月月還是單身。

  「你是說我沒救了?」她繃著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拉著他的胸點。

  「誰叫你咬我咬上了癮?」握住她大小剛好的渾圓,他把玩著賊笑,「這輩子你只能跟我『搞七捻三』下去了。」

  最近他天天心情好,會的成語幾乎都用光了,捉個空檔他要再多學幾句,否則這好心情就沒了幫襯。

  搞七捻三?

  這麼多成語可以用,比如說「雙宿雙飛」、「白首偕老」、「山盟海誓」……他乾脆說她得一輩子跟他「藕斷絲連」也比「搞七捻三」好!

  單捏他的胸點還不夠,她一氣,手往下探,鑽進了兩人貼合的中間點,沒有遲疑的握住,經驗不足並不能影響她一直都是好學生的事實,憑著腦海中太過鮮明的記憶,她專挑重點下手。

  「小月月……」太過突然,驫颺心一緊,被她握得忘了下面的話。

她有點冰涼的手,正在他火熱的昂揚上來回滑套著,柔細的觸感帶著不可思議的刺麻,隨著她的指尖攀到他昂揚的頂端,他的呼吸跟著變得濃濁。

  「小月月……別停……」

  惹烈月眼看著他的臉,再也維持不住那擾亂她的壞壞笑容,從那個清晨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成就感,在她手指的捏握下,正一點一滴的重新拼湊還原……

  這算不算擒賊先擒王?

  頭一回,她在他面前,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告訴我,彤星在哪裡?」她故意停手。

  「不准停!」捉住她正要溜開的手,他把她按壓回她該待的地方。

  「告訴我彤星在哪裡,否則……」按住她又怎樣,只要她不動,他就只能在她身下猛喘。

  「童星?」他不想集中注意力,「握緊!等一下別說是童星,大明星我都找來給你……」

  惹烈月張嘴就往他左肩咬去,直到她認為,他應該是痛到能聽懂她的話時才鬆口。

  「小星星,我只要小星星,現在給我!」

  小星星?

  哦!他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被林月貢出去的救命仙女,也就是對小月月非常重要的姐姐……

  他突然覺得,這小星星還是貢出去好了,不然說不定每次親熱,小月月滿腦子都是小星星,這樣……會讓他很不爽!

  「小月月,你的『嚴刑逼供』就這樣?會不會『偷工減料』的太明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我現在很樂意『男扮女裝』,你就放大膽來『借題發揮』,我……」他倒要看看,這小星星到底對她有多重要?

  惹烈月瞪著眼,聽著他又開始那會叫她發上火的怪成語,一句又一句的從他那張該死的嘴不停跑出來加油添炭……

  挪移著身子,她很慢很慢很慢地在他身上往下蹭退,當她正好對上他的火熱,也正好是他閉上嘴的時候。

兩人都不出聲,驫颺繃緊了全身,緊緊盯著胯間的惹烈月,而她,同樣的瞪著又硬又挺的他。

雙手握定住,她張嘴,整個含住他的頂端,輕輕的咬,深深的吸……

  「噢!」瞬間,驫颺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會為她飛到天上去摘星星!

無法整個含進嘴,她改用唇瓣貼觸著愈來愈硬的堅挺,甚至伸出粉舌,往他的根部舔去……

  「夠了!」

  驫颺捉住她的雙肩,快速往上一提,不能再等的將她壓在身下,濃重的喘息聲,顯示出他的壓抑。

「彤星在哪裡?」他的下半身,正好抵在她的私密上,轟然而上的暈眩,讓她更急著想要知道彤星到底在哪裡。

因為她知道,再下來,她會神魂顛倒……

  「我會告訴你,有條件的告訴你。」

吻在她的鼻尖,他的手不再流連在她已經顫慄的乳尖,帶著強烈的熱情,只憑著一根食指,沿著她開始泛紅的肌膚劃下,來到她迷人的紅色花朵前,點著、挑著她緊閉的花瓣。

  「什麼……什麼條件?」她的呼吸亂了。

  「只管答應我。」他誘哄著。

  現在他只想愛她,不管是小星星還是誰,都只有在一旁等的份。

  「不要……先……先……說清楚。」要他說清楚什麼呢?她捉不住自己堅持的重點,他……

  「你會答應我的。」驫颺在她耳旁輕喃著。

食指分開她已經帶著濕意的花瓣,他必須稍微使力,才能進入她那上等絲絨般的花徑。

  「嗯……」咬著下唇,她止住了下一個呻吟。

一進到她體內,他就忍不住放肆的進出,盡情的惹出她的花蜜,惹瘋她的神智。

  「啊……你……」

「小月月,妳乖,答應我……」他耐心的等到她不自覺的略為抬起下半身,這才咬牙退出,痛苦的將指間的花蜜,往她更美的花瓣塗抺。

  「給……給我!」緊靠著他汗濕的胸膛,她體內的灼熱,逼著她要出口。

「答應我……」他將下半身在她晶塋的花瓣上摩蹭兜轉著,甚至非常惡意的只探進一點就退開,反覆的勾引著。

  「我答應你!」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啊!」

在驫颺的低吼聲中,他的下身長驅直入,整個沒盡在她體內,她的搖擺,將他的進出逼的更快、更深,只想將她整個進佔。

  「熱情的小東西……」將她的叫聲整個封進他口中,這是他專有的權利,不容別人分享,就算這房門隔音能力再強,他都不肯冒一點險。

確定了他的專有權不會被侵犯,他的進出變成狂放的進擊,每一下都撞出強烈炫人的火花,熱情,在他全心的勾引、她全意的煽動下,瞬間引爆出從沒有過的燦爛。

  濃濁的熱氣,讓兩人的喘息久久無法平復。

  「彤星……在哪裡?」緊閉著眼,激情還在體內迴盪,她試了又試,總算強拉回一點點心神。

  「小月月,我開始後悔了……」他甚至還沒完全退出她的緊縮,她卻已經滿嘴的小星星。

  眼一張,他的一句後悔,再度撩起不屬於她的怒火,用力踢開他,她不發一語的下床開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後悔?

  她才後悔跟他「搞七捻三」的……不!不對!她是說她後悔跟他「藕斷絲連」……還是不對!她是說……她是說……她是說她「人也女馬白勺」的只想咬他!

  驫颺還是滿臉笑,這下子他的小月月肯定又是滿腦子咬他的念頭,看,她這不就是又把小星星忘了?

  慵懶的支著頭,眼睛緊跟著她彎腰、提腿,直到她衣服穿戴整齊沒得欣賞,他才低聲笑著開口。

  「我們結婚吧!」他丟出炸彈。

  果然!

  惹烈月猛轉身又衝上床,動作之大,連窄裙都給她跨裂開來。

  「你休想!」她氣到失去理智,拿了枕頭就打。

  驫颺壞壞的笑,眼睛直盯在她的胸口瞧著,她忘了扣第三顆扣子……或者該說是,他故意讓她來不及扣!

  「結婚這事,當然不能光用想的,人要實際一點才好,我不用想,我是要『利益交換』。」

  「你乘人之危!你你你……」從來沒罵過人,她頂多只知道惹紅日起番時會吼的「人也女馬白勺」,你個半天,她還是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恥?混蛋?」他好心的提供她罵人的辭彙。

  除了瞪,她還是瞪!

  「做愛之前,我提醒過你,比要你的身體還怎麼樣一點,記得嗎?」是她自己答應的,怎麼可以又怪到他頭上?

  呵呵呵!心情太爽!

  「我會找到彤星的!」氣他的笑臉,她決定自己再想辦法。

  驫颺拉住正要狂飆而去的惹烈月,他不輕不重的開始說:

  「小星星可是沒命等你慢慢找,她一看到我,直拉著我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可憐,看樣子似乎被折磨的不輕,對方可是個變態,你的小星星說來還真讓人同情,好死不死的落到了全世界最厲害的變態手裡。

  這傢伙還明說只要人不要錢,我還聽說,他一天一個女人都不夠用,小星星那一身細皮嫩肉,不知道能捱的過那世界最厲害的變態幾次摧殘?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哎……」

  他一臉惋惜,感歎無比的樣子,但他心底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惋惜、感歎是真的,不過他惋惜的是便宜了那個JAGUAR,感歎的是要是他能多兩個分身,不就可以一網打盡三個小月月了!

  惹烈月的氣沒了,明知道驫颺說的話不可信,可臉還是整張刷白。

  彤星被折磨著……更可怕的是從他壞壞的笑臉中,她看見了他頑固的堅持——纏定她!

  「婚期由我決定?」她掙扎著想盡辦法脫身。

  「一年以內隨你挑日子。」這是他容忍的極限,「我的一年,換你三天內不能報警。」

  「什麼意思?」他到底想怎麼樣?

  「記得小酒館的老闆?」看她沒應聲,他繼續問:「或是接走小星星的人?還是你今天才見過的那個女孩?」

  「你的未婚妻?」她努力想著這三個人的臉,卻只是一片模糊。

  「小月月,記得,下次看見這個記不住臉的女孩,小心點,她就是對我『一見鍾情』,殺的我『死去活來』的異母妹妹。」

  「為什麼要三天?」不是未婚妻!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定下來。

  「你的小星星對你不是很重要嗎?剛巧,這個欠人管教的小孩,對我也有點重要,因為,我的媽,欠了她的媽……」驫颺嬉皮笑臉的回答。

  驫颺開始說起,那又臭又長的上一代恩怨情仇。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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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8 00:03:0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幾番折騰下來,惹彤星總算是平平安安,外加肥肥胖胖的回到惹家,一陣熱鬧之後,惹家才接受那比惹紅日還番的男人是惹彤星丈夫的事實。安下心,惹家長輩前腳正踏出台灣,哪裡知道惹彤星後腳就踏回惹家門。

  惹紅日怕迷糊蛋姐姐會被拋棄,擔心的想扁人。

  惹烈月也是擔心,不過她擔心的是火怒要是發現彤星不見了……

  不過,很顯然的,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算這賊人識相,知道我不好惹,連夜來求和……」惹紅日很滿意聽見迷糊蛋姐姐房裡的「嘿休!嘿休!」聲,一回頭,「喝!」

  「別吵醒人。」惹烈月要他噤聲。

  「半夜三更你不睡覺,嚇人啊?」惹紅日壓低聲音質問。

  惹烈月好脾氣的不回嘴,微微一笑後轉身回房。

  惹紅日嘀嘀咕咕的跟著回房,口裡唸唸有辭:「罵她不回嘴,還笑給你氣死,打她又打不過,怎麼惹她,到頭來她還是那麼冷冷靜靜的,是不是三胞胎啊?明天我多捉幾隻蟑螂,不讓她叫一叫,誰會知道她是我妹妹?就這麼辦!」

  惹紅日的嘀嘀咕咕,惹烈月全聽進了耳朵裡。

  腳步一頓!她忍住想回頭吼:「我『人也女馬白勺』的比你還番!」的衝動,照著平常走路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間,過輕的帶上門。

  皺著眉頭,她從小冰箱裡拿出利樂包鮮奶,吸光一瓶、再拿一瓶,直到第五瓶才停手。

  「怎麼想的都是他!」她的眉頭皺的更緊。

  那個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佔滿她整個思考空間。

  原本她以為他只是一隻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的超級人形蟑螂——錯了!這樣的形容還不夠貼切,他是、他是……

  惹烈月的眉頭幾乎要鎖死,臉色被腦海中的答案嚇到慘白。

  他,驫颺,絕絕對對是一隻——

  超級大,人形「飛」蟑螂!

  要是只在地上爬的蟑螂,她勉強可以應付,數年來的實戰經驗讓她知道,只要冷靜盯緊突然現身的蟑螂,任它往前、往後、往左、往右,連斜著爬還是S形前進 都沒關係,只管盯緊,運氣好的話,它逛逛就會離開,那要是運氣不好,就要處變不驚,等那刺腳爬到身體方圓三十公分的有效攻擊範圍內,就給它來個瘋狂鞋擊。

  若不死絕,絕不停手!

  可是這個作戰計劃,對那會發出可怕「啪!啪!」聲的飛蟑螂完全無效。

  首先,這飛蟑螂具備所有蟑螂的特性,它黑的噁心、醜的恐怖,刺刺的腳爬在地上,那尖,就抓在她所有神經線路上,逼得她失去行動能力,只能尖叫。

  而且,這蟑螂還多了一對翅膀,偏偏這翅膀載不動那丑肥的身體,一飛,就會發出墜機般的噪音,先抽緊你的神經,然後在你面前惡質的蕩來晃去,不管你動還 是不動、躲還是不躲,它都有本事「啪」的一聲黏上身,而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消失在身上的某個點,就此陷入瘋狂的絕境中……

  「完了。」她完全束手無策。

  之前有太多事要操心,讓她沒空細想,現在紅日跟彤星的事不用再煩,多出了時間,這一深想,事情大條了!

  她知道,他會纏死她的,而她,答應他一年內結婚,然後,只要他一撩撥,她就會失去冷靜的咬上他……

  「用克蟑噴他!」她的腦海亂成一團,從來沒有她處理不了的事,這惟一的例外,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賣那麼大罐的克蟑……」她煩惱的翻來覆去,「對!只要不去診所,見不到面,不就沒事?」

  惹烈月睡著的時候,還喃喃自語:「不去診所,見不到面……怪怪的……」

  一輩子冷靜的人,一旦失去冷靜,讓人……心憐的想笑啊!

  驫颺笑瞇了狹長的細眼,俯在床畔看著剛睡著的惹烈月。

  「小月月,見不到面,當然怪了,我不是告訴過你……熱情的小東西,你咬我咬上癮,戒不掉了……」

  好不容易他跟林月達成共識,他讓林月選——

  要不,他把林月貢出去交給JAGUAR,聽說JAGUAR正準備「以怨報德」,誰叫林月不小心玩到小星星頭上去!

  另一個選擇呢,就是林月叫他一聲大哥,他就保她不被JAGUAR「以怨報德」到。

  要知道,這欠人管教的小孩,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林月對死門的規矩可是「死不認錯」到底,剛巧他最近發現,那厚厚一本的門規,其中親屬篇第二章第七款,明訂嚴禁三等親內自相殘殺,這一聲大哥,就此中斷他被林月「你死我活」的日子。

  真是「愛感動天」啊……他笑兮兮的開始脫衣服,準備上床睡覺。

  這幾天忙的要死,天天幫她守著那間小診所,本來還無所謂,反正他「守院待月」,總會逮到她的,結果有天午間休診,瞥見電視那有點兒好笑,他卻看不太懂的廣告,一問Miss陳,才知道有個叫王寶釧的倒霉苦守寒窯十八年!

  十八年?叫他守著診所十八年?十八天他都不准。

  他從著迷的成語中找到一句:「月不就我,我來就月。」

  所以他就來啦!

  「連睡著了,都這麼熱情……」驫颺入迷的看著正翻過身踢腿的惹烈月。

  中秋那個清晨,他心情好到根本沒睡,愛到她累極睡去後,他就跟現在一樣,整夜看著她,看著她「龍飛鳳舞」的睡姿,還不小心差一點教她踢下床去,不過,很快的,他就捉住竅門,要跟他的小月月整夜同睡在一張床上,其實不難,只要——壓著她睡。

  而他,非常、超常、隨便什麼常的,數不清個願意這麼壓著她睡,尤其她現在又翻回來,正面對著他,他只要趴下去,就能趴住她胸前的柔軟上……

  「嗯……」一趴定位,他滿足的逸出聲來。

  惹烈月動了動,試了幾次,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認了命,眉頭漸漸鬆了開來,被壓進更深的睡夢中。

  驫颺就這麼壓霸著閉上了眼。

  春風笑開了臉,帶著初春的淡淡花香,圍繞著這對讓人開心的人兒兜轉,捨不得離去……

  朝露水亮開天,惹烈月慢慢的睜開眼睛……

  她猛然清醒!

  超級大只的人形飛蟑螂正壓在她身上!? 

「啊!」太過刺激,惹烈月的冷靜來不及清醒,放聲驚叫。

  這一叫,把惹家上上下下,全給叫起了床,趕在第一時間,來不及整裝,全體集合到惹烈月門前,惹紅日氣勢萬千,一腳踹開那明明就有門把可以開的門。

  「你、你、你!」惹烈月你個不停。

  「怎麼了?怎麼了?對岸打飛彈了?」驫颺被叫的醒過來,跟著緊張的氣氛問。

  「又一個賊人!」惹紅日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惹烈月房裡有男人!?  

惹彤星被護在火怒懷裡,問著同樣被護在紅日背後的木柔柔,有沒有看見什麼?

  惹悱辰仗著體形小,從下面鑽進鑽出的忙著跟惹彤星報告眼前的「異象」。

  所有人的眼光,全落在漲紅臉的惹烈月身上。

  「我、我沒事!」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

  「小月月說她沒事。」驫颺放下心來對著門口那一串人說,他態度自然到好像他合該出現在惹烈月床上,而且,只著一條子彈內褲。

  「我真會被你們這一屋子笨蛋氣死!」惹紅日憤怒的踏進屋裡,「『救命』跟『沒事』你分的清楚不?沒想到你比彤星還笨!」這時候她立刻還冷冷靜靜、四平八穩的說沒事?

  沒事?那剛剛又何必叫的人心都快蹦出來?

  「他跟你又一模一樣?」驫颺震驚的看著繞著他打轉的臉,雖然說已經知道會有三張同樣的臉,可是現在親眼看見,還是驚訝。

  「什麼我跟她一樣?我是哥哥,是她跟我一模一樣。」沒有把賊人一把揪起丟出去,是因為他看清楚了惹烈月被困的動彈不得,這賊人比惹烈月厲害?那他動手不就只有挨打的份?

  「你是?」驫颺的頭跟著惹紅日的方向轉過來轉過去,親切的打招呼。

  「惹紅日。」

  「小日日?」

  惹紅日被驫颺那特殊的語調叫的心一蕩,他轉過頭對著還待在房門口的木柔柔要求,「小木頭,從今以後你要叫我小日日,就像他……喂,你是誰?」

  「驫颺。」

  「就像驫颺那樣叫法。」

  「是你!」惹彤星等看清楚床上男人的臉,加上那特殊的說話語氣,認出了他就是之前跟林月一樣,從窗簾裡變出來的人。

  火怒收緊手臂,注意力由惹彤星身上轉到驫颺身上。

  「小星星,你怎麼可以『借刀殺人』?」火怒的眼,快要燒穿他的背,他可不想與他正面衝突,「姐夫,你相信我,我已經是小月月的人,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嗯!」

  惹烈月在眾目睽睽下,張嘴咬上了驫颺的左肩。

  房裡驀地靜了下來……最先開口的是惹悱辰。

  「烈月會咬人耶!還……還那麼大一口!」

  更叫人震驚的是,惹烈月的眼角,這時又掉下一顆好大的淚水。

  惹烈月從來不哭的!

  所有人當場傻眼,無法反應。

  「如果你們自我介紹完了,出去。」把手臂橫壓在眼上,她平著聲音說話。

  大夥兒還在怔愣中。

  「我是纏的太緊……」驫颺緊附在惹烈月耳旁,心疼的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說:「問題是纏不緊,你就會變成天邊的月,只能看,再美也不是我的,沒有辦法,我只能緊緊的抱你在懷裡……不哭……對不起!我還是得纏著你。」把吻落在她唇上,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決心。

  利落的翻身下床,驫颺穿戴整齊後,便往門外走去。

  惹彤星面容一整,推開火怒,她突然變成家裡的老大,下起命令來。

  「柔柔,你送小姑姑去幼兒園,紅日,閉上嘴,下樓去看看驫颺要什麼,除了烈月之外什麼都給他,動作快點!」

  惹紅日跟木柔柔還沒從惹烈月的淚水中回過神來,糊里糊塗的領命而去,半點也沒察覺,惹彤星什麼時候真的變成了老大?

  等惹紅日跟木柔柔帶著惹悱辰都走了,惹彤星偎上了火怒冷冰冰的身子。

  「幫我看著他,別讓他上樓來,好不好?」連烈月都拿驫颺沒辦法,只有靠他了。

  火怒輕點頭,隨即離去。

  火怒不是為惹烈月,他為的是惹彤星,他不准驫颺靠近惹彤星。

  因為驫颺能讓彤星揚聲笑,雖然那並不能代表什麼,但他就是不准。

  惹彤星關上房門,回到床邊,一爬上床,她緊挨著惹烈月伸手就抱。

  惹烈月身體一僵,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兩姐妹就這樣不語不動,緊緊的抱在一起。

  「我又咬他。」慢慢的把壓在眼睛上的手臂放下來,惹烈月對著天花板恨聲又說一次,「我又咬他!」

  「喔。」又?烈月不是第一次咬人?惹彤星奇怪的問:「他的肉好吃嗎?」

  「我不知道。」一咬住他,也就咬斷了她的思考能力。

  「不知道?可是,你一直咬……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咬他?」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彤星會知道?

  惹彤星認真的點點頭,「你在試吃……啊,我是說試咬,超市不是都有在試吃嗎?」她努力的解釋著,「他可能讓你覺得他好好咬,可是你又不是這麼確定,為了確定他到底好不好咬,你就只好一直咬,咬到你確定為止。」

  惹烈月一愣,「我為什麼要確定他好不好咬?」

  「因為你想把他買回家啊!」

  「我想把他買回家?」是這樣嗎?

  「對啊!」一定就是這樣,「他就像超市角落的新上市貢丸。」這次她覺得她把道理說的很好呢。

  「新上市的貢丸?」貢丸等於驫颺?

  這太……太難想像!

  「對啊!你呢,有一天突然想去超市逛逛,逛著逛著,就被那新上市的貢丸吸引過去,那貢丸看起來好有彈性很有嚼勁的樣子,小小的貢丸裡面包了很多香菇,還用漂漂亮亮的袋子包成了一大包,你仔細一看,比別的貢丸便宜呢!真是很想買一包。

  可是呢,新上市的嘛,以前沒吃過,這麼大一包買回去,要是很難吃怎麼辦?那在小盤子裡的試吃品又被切的小小碎碎的,你愈吃愈不清楚到底好不好吃,怕被騙,所以你就只好一直吃、一直吃。」

  「他不是貢丸。」他絕對不是沉默的貢丸,他那張嘴……

  「他當然不是貢丸,他是人啊。」烈月應該知道擬人法的啊。

  惹烈月看著陷入苦思當中的惹彤星,不知道為什麼,紛亂的腦子,突然找到方向沉澱,是因為那橫抱在心口上的柔細手臂吧——這麼緊、這麼溫暖……

  「那麼,這新上市的貢丸到底好不好吃?」冷靜,點滴回到惹烈月腦中,至於心,就……不管了!

  「好吃!」惹彤星回答的非常肯定。

  「為什麼好吃?」答案其實早就有了不是嗎?

  「要是難吃,一口就吐掉了,一直吃、一直吃呢,就是太好吃啊!好吃到你會想吃到一整粒的,整整一粒呦,只想咬啊咬的把它整個吞下肚子裡去,然後你就滿腦子的好好吃。」惹彤星說的好像已經吃到滿嘴貢丸。

  她那滿足幸福的表情,逗回了惹烈月的笑容。

  「你長大了!」把他整個吞下肚子裡去?會……拉肚子吧?  

「真的?」惹彤星興奮的往下看著自己的胸口,「難怪內衣緊的好難受。」

  「我是說……」惹烈月突然伸手抱緊惹彤星,「你是好姐姐。」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多餘的,因為媽媽的注意力,全放在體弱的彤星身上,而爸爸光是盯緊惹紅日都來不及了,哪來多餘的精神注意她——小時候她常問自己,同樣的臉、同樣的身份,彤星卻是全家人的中心點,而她總是被遺忘,怎麼能不氣呢?

  可是她就是不氣,不但不氣,這個姐姐還教她跟著家人一起愛了下去。

  十八歲之前,她把氣全發到惹紅日身上,每每故意惹得他跳腳怒吼,好證明自己的存在,然後彤星遊學回來的一場病,嚇得她看清楚,她愛他們,一個都不能少。

  於是,她把時間花在唸書上,學醫,是因為有穩定的收入,可以成為家裡的經濟支柱;冷靜,是因為她是家人的依賴;不愛說話,是因為她喜歡看著親愛的家人在她眼前快樂的笑鬧,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直都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她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我當然是好姐姐。」烈月說她是好姐姐哦!惹彤星驕傲的笑呵呵。

  「你愛我!」這就是氣她氣不起來的真正原因吧?彤星跟她同樣的愛著這家裡的每一個人。

  那惹紅日就不愛家裡的人嗎?才不是!他更愛吧!

  那還把氣出到他身上?該說他合該倒霉是男的,是男人只好多擔待點。

  「我當然愛你啊!」惹彤星神神秘秘的突然變得很小聲,「偷偷告訴你喔,要是你是男的,然後不是我妹妹,我就嫁給你!」

  這個姐姐,真的……很愛她!不過她腰側的瘀血還沒完全散開,她不想再挨拳頭。

  「火怒怎麼辦?」惹烈月提醒著。

  「對喔,他怎麼辦?」熊熊給他忘記了說!惹彤星緊張的又大起聲音來,「烈月,你千萬別告訴他哦,我想,我不嫁給你了,要不然讓他知道——」一想到昨天的下半夜,她就更緊張,「不能說、不能說!我會被他愛慘的!」

  惹烈月的笑聲忍不住溜了出來,彤星啊……真是太可愛了!

  「真的不能說啦!」惹彤星苦著小臉。

  「不說、不說。」惹烈月停下笑聲給保證。

  有了保證,惹彤星的小臉馬上就不苦,她甜甜的笑著問:「烈月,沒事了,對不對?」

  惹烈月的笑容斂去,沒回答。

  「你哭了。」真奇怪,驫颺說的話好好玩,笑都來不及了,烈月怎麼會哭了呢?

  「惹烈月從來不哭的。」他又纏上才剛有冷靜跡象的腦子,惹烈月的眉頭再度鎖緊。

  「也對!」烈月好像真的沒哭過,惹彤星改問:「為什麼掉眼淚啊?」

  怒氣,被惹彤星問的從心口爆出,往上衝向腦海,惹烈月拚命的想穩住自己別生氣,可是……

  「我生氣。」

  「生氣?」烈月從來不生氣的,怎麼可能會氣到掉眼淚?惹彤星一頭霧水的問:「你生氣是因為……他是貢丸?」

  「他不是貢丸!」惹烈月開始揚高聲音。

  「對喔,他是人……」

  「他不是人!」

  「不……不是人?」烈月在咬牙齒嗎?惹彤星有點怕怕了,驫颺不是人?烈月該……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對!他根本不是人!」

  惹彤星很小心的問:「烈月,那他……他是什麼東東啊?」鬼嗎?不像啊!

  惹烈月放開惹彤星,從床上彈坐起來,雙拳緊握的狠瞪著房門口生著氣。

  「為什麼都沒有人看出來?」怒氣瞬間爆發,她激動起來,「人才不會有他那張亂七八糟的嘴,滿嘴病毒四處傳播,癱瘓我整個腦子;人才不會有那種左肩,一 咬就上癮,戒都戒不掉;人才不會有那種纏勁,纏的我連呼吸都還想到他;人才不會野到抽緊你全身上下的神經,讓你只想尖叫!」

  惹烈月目露凶光的突然轉頭對著目瞪口呆的惹彤星再吼——

  「是人就不會聽不懂人話!」

  「喔……」烈月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比……比惹紅日番起來的時候還……還凶?

  哎哎哎!驫颺真的不是人耶!

  「你們都被騙了,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惹烈月用力呼吸著指控。

  「紅日叫他賊人。」惹彤星記得紅日一見到火怒也是這樣叫的,奇怪,火怒跟驫颺長得一點都不賊啊,真是奇怪!

  「他不是賊人。」

  又不是?不是貢丸、不是人,也不是賊人,那驫颺到底是什麼?惹彤星真的糊塗了。

  「烈月,我不懂耶!那他到底是什麼東東?」

  惹烈月清楚又大聲的公佈答案——

  「他是——一隻超級大只的人形飛蟑螂。」

  「真……真的?」惹彤星問的驚恐。

  「比九九九的黃金還真!他無所不在、無孔不入,劈里啪啦的在你眼前不規則的飛來飛去,隨時等著就要『啪』的一聲黏住你,仗著尖刺的無數只腳,就這樣一隻一隻的抓大你皮膚上,然後你的血液會顫抖、神經會尖叫,最恐怖的是……」

  等惹烈月看見惹彤星那受到驚嚇的小臉蛋,她才回過神來,天啊!她說了什麼?  

「是……是什麼?」惹彤星鼓足勇氣問。

  同樣是擬人法,可是她喜歡童話版的貢丸說法,這個異形版的蟑螂……嗯……很嚇人!

  難怪烈月要掉眼淚了,要是她,恐怕會哭死!

  「最可怕的是——沒有賣超級大罐的克蟑。」惹烈月突然間洩了氣。

  惹彤星結結巴巴的回應,「你……你……你完了!」

  惹烈月頹喪的同意,「我完了。」

  兩姐妹四目相對,隔了好久……

  「哈哈哈……」

  惹彤星沒預警的笑倒在惹烈月懷裡,她比著同聲在笑的惹烈月說不出話來,直到笑到眼淚掉下來、笑到肚子開始痛、笑到喘不過氣來。

  「你……你愛上……愛上他了!」還好,她愛上的是冰人,超、超級大只的人形蟑螂,太……太驚悚。

  「我知道。」被他纏成這樣,再不知道,難道真要被纏死?

  「可是……你還是想……拿克蟑噴他?」惹彤星又笑起來。

  「對!」反正他噴不死。

  惹彤星笑著下床往門口走,烈月現在看起來就跟紅日為柔柔起番的樣子一模一樣,呵呵呵!烈月戀愛了,好棒!

  「你要去哪裡?」惹烈月跟著起床。話還沒說完,彤星要去哪裡?

  「沒事啦!我……」一開門,惹彤星便一頭撞進門外冷著臉的火怒懷裡,「你、你不是在樓下?」他在門外站多久了?該不會……「你聽我說,我沒說我不要你,更沒說要嫁給烈月……」

  「笨蛋!」同樣站在門口的惹紅日氣死惹彤星的不打自招。

  「驫颺給你三天。」火怒丟下話,扣住惹彤星的腰一抱、一提,就往惹彤星的房間飆去。

  「紅日、烈月,救命啊,我……」惹彤星的呼救聲,在門被火怒用力關上的同時間沒了。

  惹紅日跟惹烈月兩雙眼睛,一同朝著惹彤星緊閉的房門看——

  「看見沒?有事就要大聲叫救命,彤星這是在給你作正確的示範。」惹紅日說的正經又嚴肅。

  「我知道了。」惹烈月同樣的正經跟嚴肅。

  「那現在你怎麼說?」

  「紅日,救命啊。」惹烈月的聲音,跟被熨斗燙過似的,平平平!

  「很好,你總算是正常了。」惹紅日臉上的笑容,大的不像話。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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