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吃西瓜] 阿斯加德的聖騎士 (全文完)

第五百三十章 【羅維VS綠巨人】

　綠巨人！

　　特征如此鮮明，羅維自然一眼認出這個大家夥的身份，綠巨人浩克。

　　因吹斯汀，居然在巴西街頭遇到了浩克，看來這會布魯斯·班納正在四處躲避美國的追捕。

　　“吼！”

　　綠巨人隨手幾巴掌，就將周圍的黑幫暴徒全部擊殺，在他可怕的力量面前，這些脆弱的普通人不堪一擊，就像紙糊的一般。

　　“上帝吧，這是什麼東西！”

　　“啊——怪物！快跑！”

　　人們在尖叫中四散而逃，街道瞬間亂作一團。

　　這樣的亂象反而刺激了浩克，讓他看上去更加憤怒，雙拳緊握，怒吼連連。

　　“砰！砰砰砰！”有人逃跑，自然就有人對抗，黑幫和警察在此時站到了一起，一同開槍對付這個綠色的怪物。

　　只是這些手槍子彈對綠巨人來說如同撓癢癢，除了讓他更加不爽之外毫無用處。

　　他當即一躍而起，瞬間跳到幾個開槍者面前，抬手就要一巴掌拍出，將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拍成肉醬。

　　幾個開槍者驚恐萬狀，眼看就要命喪掌下。

　　就在這時，綠巨人的動作仿佛被按了暫停鍵，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變換。

　　隨即他霍然轉身，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對他豎中指的金發青年。

　　這自然是羅維的清算之手。

　　“吼！！”

　　看著這個金光閃閃的中指，綠巨人怒不可遏，咆哮著衝向羅維。

　　“哦，可憐的年輕人。”人們仿佛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場景。

　　毫無疑問，這個挑釁怪物的魯莽家夥，將為他狂妄的中指付出生命的代價。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看似不起眼的金發青年，面對凶猛的綠色怪物，竟毫不猶豫一拳打出，迎上了綠色的巨拳。

　　“轟！”

　　只聽一聲驚雷般的巨響，猛烈的衝擊波自雙拳撞擊處迸發而出，甚至掀翻了旁邊的車輛。

　　凶猛的綠色怪物竟不是對手，被一拳震退開來。

　　羅維背後聖光閃動，一對聖光羽翼隨之展開，使他瞬間飛入空中，然後對著綠巨人又是一記清算之手。

　　綠巨人原本有點懵，畢竟他還沒有見過力量超過自己的人，眼前這個小不點可以一拳把他擊退，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清算之手的效果立刻讓他忘掉了些許的遲疑，再次暴怒起來，怒吼著衝了上去。

　　羅維轉身就走。

　　綠巨人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轉眼消失在街道，奔向遠處的山林。

　　羅維溜著綠巨人，不一會就將他帶到荒僻無人的山林之中，然後展開四對聖光羽翼，化作四翼天使形態。

　　“吼！”

　　綠巨人一躍而起，跳起數十米高，巨掌拍了過來。

　　羅維神色不變，直接迎了上去，然後一把拽住綠巨人的手。

　　綠巨人試圖掙脫，但卻沒能成功。

　　羅維隨即拽著他猛然向地面一砸，勢大力沉。

　　“轟！”綠巨人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七葷八素。

　　緊接著，羅維左右橫砸，反覆摔打綠巨人，一遍又一遍地將其掄起，然後一遍又一遍地砸向地面。

　　如此摔打幾十次之後，綠巨人徹底失去還手之力，被砸得暈頭轉向，口吐白沫，身體隨之開始縮水。

　　羅維見狀停止攻擊。

　　綠巨人很快縮成普通人大小，變成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

臉色茫然，微微喘息著:“你……你是什麼人?”　　“先說說你的名字吧?”羅維松開手。

　　“布魯斯……布魯斯·班納。”這個結果毫無意外。

　　班納晃了晃腦袋，然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製服了浩克——我體內那個可怕的家夥?”

　　“是的。”羅維點頭，“他打擾了我的午餐。”

　　“……”班納一陣沉默。

　　“你是變種人?”半晌他問道，這似乎是個合理的解釋，雖然他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變種人。

　　羅維:“不，我是阿斯加德人。”

　　“阿斯加德！”

　　一般人對北歐神話的了解基本也是知道奧丁的程度，但作為七個博士學位的擁有者，布魯斯·班納顯然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

　　“你……你是阿薩神?！”他難以置信地說道。

　　羅維笑了笑。

　　班納怔了怔，隨即連忙說道:“你是神……能不能幫我解除這個詛咒?我已經受夠這種狀態了，每天都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失控，擔心被政府抓到。”

　　“我不想做綠巨人了，幫幫我吧，求你了！”

　　羅維搖頭:“也許有人可以讓浩克消失，但不是我，我沒辦法幫你。”

　　“其實這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浩克的存在可以保護你，如果沒有浩克，你剛剛可能已經被黑幫打死了。 ”

　　班納:“如果沒有浩克，我根本不會流落至此。我是一個博士，我應該待在世界一流的實驗室以及大學課堂，而不是這種偏僻的地方！”

　　羅維:“你可以想辦法控制浩克，如果你可以完美控制，這絕對會成為你獨有的強大力量。”

　　“我試過了，但不行。”班納聲音沮喪。

　　羅維問道:“你嘗試了多久?”

　　班納沉默，顯然他並沒有嘗試多久。

　　羅維拍了拍他的肩膀:“珍惜你擁有的力量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它的強大。我可以告訴你，即使在神域，也沒有幾個人是浩克的對手。”

　　“真的?”班納表示懷疑，“可是浩克明明不是你的對手。”

　　羅維:“我就是那‘幾個人’。”

　　班納一陣思索，在腦海裡回想著有關北歐神話的知識:“你是戰神提爾?”

　　“不是。”

　　“太陽神羅維?”班納又猜道。

　　羅維笑了笑:“看來你對北歐神話挺了解。”

　　“當然了，我可有七個博士學位。”班納說道，“你真是北歐神話的太陽神嗎，簡直難以置信。”

　　羅維沒有回應班納的驚訝，而是說道:“你的褲子似乎要掉了。”

　　“哦。”班納有些窘迫，提了提松弛破損的短褲，“沒辦法，我一變身就會這樣，浩克體型太大了。”。

　　“或許我可以幫你一點小忙。”羅維想了想說道。

　　“什麼?”班納感到不明所以。

第五百三十一章 【聖光術】

　“你還有其它褲子嗎?”羅維問道。

　　班納攤了攤手:“我準備了很多條在背包裡，但幾乎每次變身我都會把包弄丟。所以沒有。”

　　羅維:“那我帶你去附近的城市。”

　　班納猶豫道:“我想回去找一找，也許我的背包還能找到，裡面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

　　羅維點頭:“走吧。”

　　隨即他就拽著班納飛上天空，不一會就返回剛剛的街道，這裡依舊有些混亂，一輛輛警車堵得水泄不通，警察和圍觀者都在吵鬧著。

　　羅維給了班納一件外套，班納避開人群的視線，憑著印象在街道附近搜索自己的背包。

　　最終他幸運地找到了自己的背包，興衝衝地跑過來:“我找到了！”

　　“運氣不錯。”

　　班納從背包取出一條短褲:“這是我專門找人定製的短褲，雖然變身也會導致它松弛，但至少不會完全撐裂。”

　　“等一下。”羅維說道，拿過他的褲子，手中聖光大放。

　　聖光灌注！

　　聖化一條短褲並不需要消耗多少法力，很快羅維就完成聖化，使其隱隱蒙上一層聖輝。

　　“這——”班納眨了眨眼。

　　羅維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可以理解為太陽神的祝福，現在它是一條被祝福過的短褲了。現在你變身應該不會再讓它變松了，不信可以試試。”

　　“還是算了吧，謝謝你。”班納不想變身。

　　他換好衣服之後，趕往這裡的警察也更多了，兩人便同行離開。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班納。”羅維問道。

　　班納沉默須臾，然後說道:“像你說的，我會繼續嘗試控制這股力量。希望有一天我真能掌握它。”

　　羅維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想到:要不要拉班納加入白銀之手?

　　聖騎士浩克……聽上去好像挺帶感的。

　　就當他這樣考慮的時候，海姆達爾有些嚴肅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羅維，我發現了一些意外情況，你最好過去看看。”

　　羅維眉頭一皺:“什麼意外情況，難道托爾出事了?”

　　“不，和托爾無關，只是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波動……這可怕的能量讓我感到不安，如果你去的話，做好準備，我也會隨時傳送你離開。”海姆達爾說。

　　感到不安?羅維第一次聽到海姆達爾使用這樣的說辭，當下不禁有些吃驚。

　　“班納，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他轉頭說道。

　　班納一愣:“好。”

　　“轟——”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彩虹光柱從天而降，然後帶著羅維瞬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班納抬頭望天。

　　眼前景象一花，待彩虹橋光芒散去，羅維就來到一處水壩附近，而且是一處正在決堤的水壩。

　　浩浩蕩蕩的水流撕裂堤壩，洶湧而出，激起衝天的水霧。

　　“這裡是加拿大的一個大壩，有人正在阻止它的決堤。”海姆達爾說道。

　　不用他說，羅維也感受到了下方傳來的能量波動，這力量強大無匹，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

　　正是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決堤的洪流並沒有完全放開，而是維持了相對的穩定，緩慢宣泄。

　　鳳凰女。

　　羅維回想起電影中的場景，似乎是琴·格蕾為了挽救同伴，激發出強大的鳳凰之力以阻止水壩崩潰，並最終因此犧牲了善良的人格，變成了毀天滅地的邪惡存在。

　　他有些疑惑，畢竟變種人的時間線已經被他改變了一些，至少老萬和X教授至今還沒有翻臉，沒想到這件事還是發生了，也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不管怎麼說，正在阻止水壩崩潰的力量是鳳凰之力無疑。

　　鳳凰之力作為宇宙最可怕的神力之一，羅維必須小心應對。

　　他觀察片刻，隨即取出薩弗隆戰錘，飛身衝向下方，不多時便進入浩浩蕩蕩的洪流之中，並在其中發現了琴·格蕾。

　　琴·格蕾是一位優雅的女性，但眼下的情景顯然讓她難以維持優雅的姿態，愈發肆虐的洪水洶湧而來，從四面八方衝擊著她。

　　隨著威脅的加劇，她體內的鳳凰之力也愈發喚醒，讓她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以對抗洪水的衝擊。

　　但她終究是血肉之軀，身體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這樣的對抗中顯然讓她的身體難以承受。

　　當羅維看清她的時候，她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同時鳳凰之力也在加劇蘇醒，越來越強大，並開始展現出毀滅的意味。

　　羅維知道自己必須出手了。

　　他當即飛至琴·格蕾身邊， 兩手一撐，大量聖光洶湧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面薄壁，看上去和聖光護盾有點相似。

　　但這並不是聖光護盾，而是用聖光術凝結的實體聖光。

　　光壁的面積迅速擴大，很快就變作一面寬大的牆壁頂住洪水，琴·格蕾的壓力隨之大為減輕。

　　“你是?”她松了口氣，同時疑惑地看向羅維。

　　羅維沒有回答，凝聚出幾道支柱撐住光壁，然後說道:“走！”

　　說著就拽著琴·格蕾飛身而起，迅速脫離了洪水的范疇。

　　兩人來到岸邊的空地，羅維將她放到地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琴·格蕾拭去嘴角的血跡，微微喘息著:“還好……”

　　羅維抬手釋放聖光閃現，治療她的傷勢，很快就讓她的臉色好了許多。

　　“謝謝你救了我。”琴·格蕾感激地說道。

　　羅維依舊在釋放法術。

　　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心頭一跳，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冥冥中盯上了自己，警兆陡生。

　　幾乎在這個念頭產生的同時，火紅的光芒便從琴·格蕾身上泛起，隱隱形成一個鳳凰的形象，猛然襲向羅維。

　　鳳凰之力！

　　羅維本來就有所戒備，見狀連忙召喚聖契，開啟聖盾術。。

　　他稍微慢了半步，符文聖光籠罩全身的同時，一縷鳳凰之力已經進入他體內。

　　隨著聖盾術撐開，鳳凰之力當即被截成兩段，一縷留在他體內，絕大部分則隔絕在外！

阿良車輪餅

第五百三十二章 【鳳凰之力】

　被截去一部分力量，雖然只是極少的一部分，但這仍然觸怒了鳳凰。

　　耀眼的紅芒陡然綻開，鳳凰之力完全脫離了琴·格蕾的身體，在半空凝聚成一頭鳳凰的形象，發出憤怒的鳴叫。

　　“唳——”

　　鳳凰一頭撞向羅維，但卻沒能擊穿聖盾，無功而返。

　　羅維連忙延長了聖盾術的時間，同時關注體內的情況。

　　一縷鳳凰之力進入體內，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但卻極大地刺激了他體內的火焰神力。

　　此時此刻，羅維感覺自己體內的火焰仿佛被這一縷鳳凰之力點燃，正在洶洶地沸騰，隱約進行著某種改變。

　　雖然感覺有些不適，但應該並非什麼糟糕的改變。

　　畢竟聖盾術會隔絕一切負面影響，如果這一縷鳳凰之力會傷害他，同樣會被擠出去，而不是留在體內。

　　羅維暫時不去理會體內的這一縷鳳凰之力，轉而看向正在外面憤怒鳴叫的鳳凰。

　　“唳——”

　　一次撞擊失敗之後，鳳凰衝天而起，卷起浩大的聲勢。

　　琴·格蕾已經暈了過去，似乎是因為剛剛撞擊產生的衝擊波。

　　羅維當即離她遠些，飛至天空，然後雙手虛合，聖光迅速凝聚為一個半開的樊籠。

　　“唳——”

　　鳳凰再次向他發起攻擊，厲鳴一聲，而後激射而出，像是裹挾著尾焰的隕石，轟然襲來。

　　“轟！”

　　盡管鳳凰這次的攻擊比剛才強大得多，但依舊未能擊潰聖盾術的防禦。

　　而羅維也緊接著出手，剛剛凝聚的聖光樊籠一轉，立時將鳳凰關了進去，然後迅速閉合，試圖將鳳凰之力囚禁。

　　然而羅維顯然有些天真了，盡管眼前的鳳凰之力還沒有達到震撼宇宙的地步，也仍然是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他短時間凝聚出的聖光樊籠根本無法囚禁。

　　“唳——”

　　鳳凰兩翼一振，聖光樊籠隨之崩潰。

　　不過經過此番交鋒，鳳凰顯然也意識到羅維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至少它完全不能把聖盾怎麼樣。

　　它又憤怒地鳴叫一聲，轉頭折返，回到了琴·格蕾體內。

　　鳳凰之力回歸，讓剛剛昏迷的琴·格蕾猛然驚醒，她從地上起身，看向自己身上流轉不息的鳳凰光輝。

　　她感覺這股力量正試圖顛覆自己的心智，毀滅的欲望迅速在她的內心積聚，讓她幾乎有種窒息的感覺。

　　“琴·格蕾！”羅維急忙從天空降落。

　　但他顯然做不了什麼，琴·格蕾的意志很快就被鳳凰之力擊敗，成為了鳳凰的化身，全身散發出洶湧的鳳凰氣息。

　　“死！”被鳳凰裹挾的琴·格蕾，直視著羅維，冷冷地念出了這個字。

　　話音剛落，滔天的鳳凰之焰便激射而出，裹挾的浩瀚熱力立時就在水壩附近蒸起漫天水霧。

　　“轟！！”

　　這次羅維沒用聖盾，只是撐開了聖光護盾。

　　隨即轟然而至的鳳凰之焰，幾乎瞬間便擊潰了聖光護盾，猛烈地作用在他的身體上。

　　幸虧羅維本身就是火焰神力，對火焰有較高的免疫力，而鳳凰之力又和火焰相近，不然他說不定要被這一擊重創。

　　即便有火焰神力，直接打在身上的鳳凰之力仍然難以消受，讓羅維不禁咬緊牙關。

　　琴·格蕾飛身而起，兩側湧現出鳳凰之翼，輕輕扇動便有無盡烈焰飛出。

　　羅維猶豫了一下，隨即試圖主動發起攻擊，

他雙手緊握薩弗隆戰錘，聖光羽翼一振，直奔琴·格蕾。　　製裁之錘！

　　“轟！”

　　鳳凰之力在琴·格蕾身前形成一道烈焰的牆壁，薩弗隆戰錘狠狠砸下去，伴隨著一聲巨響，聖光與火焰立時鋪天蓋地飛出，聲勢浩大。

　　盡管聲勢驚人，但羅維卻並未能真正殺傷琴·格蕾。

　　不僅如此，他也不想傷害琴·格蕾，他想對付的只是她體內的鳳凰，這不禁讓他皺緊眉頭。

　　這個時候，一輛汽車從不遠處經過，琴·格蕾注意到它，抬手就是一道鳳凰火焰。

　　“轟！”

　　汽車當即被摧毀，裡面的人自然斃命。

　　羅維嘴角抽搐。

　　鳳凰的暴戾果然名不虛傳，他現在甚至不好撤退，畢竟他一旦撤退，地球的生靈多半要遭殃。

　　“海姆達爾，快通知奧丁陛下。”

　　事到如今，羅維也只能讓奧丁出手了。

　　海姆達爾沉默了兩秒鍾:“陛下在沉睡……”

　　怎麼又在睡覺！

　　羅維心中大罵，他甚至懷疑奧丁是不是專門去時光洞穴問了預言，然後專門挑關鍵時刻沉睡。

　　“我去告訴海拉殿下吧。”海姆達爾說道。

　　“先把我和鳳凰傳送走，送到沒有生命的地方。”羅維說道。

　　“好。”

　　羅維再次飛至琴·格蕾近身，適時彩虹橋從天而降，瞬間將兩人送離地球，傳送至一處荒遠的星域。

　　這裡不僅沒有生命，連天體都只有一顆孤零零的行星，倒是不用擔心殃及無辜。

　　望著鳳凰之力熊熊燃燒的琴·格蕾， 羅維突然有點後悔選了聖光術。

　　擊殺超巨星的嘉獎，他其實還可以選擇清算或者懺悔，在眼下的戰鬥中，不論哪個都比聖光術好用。

　　清算不用說，聖契欽定的最強攻擊法術，可以達到聖光之力的上限。換而言之，清算的逆天程度最高不亞於聖盾術，想必是有希望傷到鳳凰的。

　　懺悔有幾率讓敵人棄暗投明，說不定可以感化鳳凰，雖然好像不太可能……

　　羅維對峙著琴·格蕾，心中正思考著對策，忽然目光一凝，卻是看到遠方隱隱有一個光點在迅速放大。

　　什麼東西?

　　他眨了眨眼，隨即有點難以置信地發現，來的竟然是行星吞噬者！

　　行星吞噬者很快就抵達這裡，他的目標顯然是這裡唯一的行星，想要以此果腹。

　　“行星吞噬者，快來製止鳳凰，她試圖屠戮宇宙生靈！”羅維雖然與行星吞噬者有點過節，但還是抱著一試的態度喊道。

　　“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來吃飯，我都快餓壞了。”行星吞噬者無視道。

　　“你不是宇宙秩序的化身嗎?”

　　“但不是這種秩序。”行星吞噬者飛至行星附近，準備用餐。

　　羅維沉默。

　　然而他沒想到，行星吞噬者雖然不理鳳凰，鳳凰卻主動惹了行星吞噬者。

　　“別在這裡礙事！”琴·格蕾怒道，抬手就是一道滔天烈焰，直奔行星吞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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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無限女巫】

    “轟！”

    行星吞噬者被擊飛出去，頓時大怒：“鳳凰，我是宇宙神明行星吞噬者，你連我也敢攻擊？”

    “哼！”琴·格蕾冷哼一聲，絲毫不懼，抬手又是一道鳳凰烈焰，漫天湧向行星吞噬者。

    羅維看得有些興奮。

    打起來！打起來！

    他還真拿鳳凰沒什麼辦法，而行星吞噬者作為宇宙神明，應該可以降服鳳凰吧？

    事情的發展一如他的預期，憤怒的行星吞噬者很快就和桀驁的鳳凰打了起來。

    只是顯而易見，行星吞噬者正處於極度飢餓的狀態。

    與其他抽象的宇宙神明相比，行星吞噬者是個具體的甚至人格的存在，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一個宇宙大爆炸的倖存者，陰差陽錯地與宇宙秩序相結合。

    因此相對而言，他是一個特殊的宇宙神明，其特殊之處主要體現在實力的劇烈波動。

    完全吃飽的時候，行星吞噬者和其他規則化身的抽像神明一樣甚至更加強大，高高在上，俯視眾生，螞蟻、人類、阿斯加德人在他眼中毫無區別，儘管這種狀態似乎並沒有出現過。

    但在飢餓的時候，他則毫無排面，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戰績。

    現在的行星吞噬者就是極端飢餓的狀態，連巔峰狀態的一成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於是打著打著，他就落入了下風，氣喘吁籲起來，看上去頗為狼狽。

    “你……你這是在破壞宇宙秩序！”行星吞噬者指著琴·格蕾說道。

    被鳳凰裹挾意志的琴·格蕾自然不理會這些，繼續向行星吞噬者進攻，鳳凰烈焰一發接著一發。

    “鳳凰，攻擊宇宙神明，破壞秩序運轉，你必將受到製裁！”行星吞噬者索性不打了，最後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就走。

    羅維：“……”

    行星吞噬者離開之後，琴·格蕾重新看向羅維，像是猛獸盯著獵物：“你是我的！”

    話音未落，她就裹挾著鳳凰之力，化作一道熾熱的火焰，劃破星空，直奔羅維而來！

    羅維急忙閃避，時而揮舞薩弗隆戰鎚，但卻無濟於事，並不能對鳳凰造成什麼傷害。

    不僅如此，他自己反倒遭遇了幾次危險，不得不又開了幾次聖盾術，抵擋鳳凰的攻擊。

    就在他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彩虹橋的光柱再次降臨，海拉的身影隨之出現。

    羅維稍微鬆了口氣。

    “又來一個礙事的！”琴·格蕾說了句，鳳凰烈焰從手中湧向海拉。

    感受著鳳凰烈焰蘊含的力量，海拉神色微變，連忙兩手招引，不遠處的星球立刻飛出大量物質，並在中途化作金屬，齊刷刷地迎了上去。

    “轟——”

    鳳凰烈焰爆開，金屬為之扭曲甚至融化，但終究擋住了鳳凰的攻擊。

    羅維飛到海拉身邊：“試試困住她！”

    “好！”海拉點頭，隨即她從星球上招來更多金屬，將之塑為道道鎖鏈，從羅維身邊掠過，飛向琴·格蕾。

    羅維則兩手搭在鎖鏈上，掌心光芒大放，聖光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使之閃爍著淡淡的金輝。

    賦予了聖光力量的鎖鏈漫天飛舞，齊齊纏向琴·格蕾。

    這些金輝湧動的鎖鏈顯然更加堅固有力，即使鳳凰之力一時半會也無法將之撕裂。

    最終，越來越多的聖光鎖鏈纏在她周圍，將她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海拉操縱著鎖鏈不斷收緊，羅維則依舊向其中灌注著聖光，直到法力所剩無幾。

    大量的聖光鎖鏈已經將琴·格蕾裹成一個金光閃閃的粽子，緊緊束縛。

    羅維和海拉合力之下，似乎成功困住了鳳凰。

    “這個女人是誰？”海拉問了句。

    羅維感覺這個問法似乎有一點奇怪：“一個地球人，身上寄宿著遠古神力鳳凰之力。我擔心她屠戮生靈，就把她帶到了這裡。”

    “鳳凰……”海拉喃喃念道，皺著眉頭，“據說這是不祥的力量，總是預示著死亡與毀滅。”

    羅維點頭：“是的，這頭桀驁的鳳凰連行星吞噬者都攻擊，之前還隨手殺了幾個人類。”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聖光鎖鏈的縫隙之中突然焰光再起，並迅速趨於熾盛。

    “不好，她要掙脫了！”羅維神色一變，無暇細想，伸手就是一點。

    神聖震擊！

    “轟！”層層鎖鏈內的聖光登時被引爆，一輪金色光圈瞬間綻開，像是升起的太陽，光輝璀璨。

    然而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鳳凰烈焰就橫掃而出，將鎖鏈徹底震潰，聖光的餘暉也隨之消散。

    琴·格蕾周身烈焰狂湧，鳳凰之形環繞周身，陰沉的臉上佈滿憤怒：“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這只會使我更加強大！”

    羅維和海拉互相對視一眼。

    隨即海拉下了決心，說道：“海姆達爾，完全開啟彩虹橋，轟殺鳳凰！”

    “殿下，作為武器的彩虹橋只有在阿斯加德生死存亡時才可以動用。”海姆達爾說。

    “我知道。”海拉道，“但鳳凰之力可能會給全宇宙帶來災難，父親又在沉睡，現在只能動用彩虹橋。”

    海姆達爾還是猶豫：“這……”

    不過就在這時，以琴·格蕾為中心，虛空之中忽然毫無徵兆地飛出三道鎖鏈，瞬間就將其纏住。

    琴·格蕾一驚，試圖掙脫，然而面對這三道毫不起眼的鎖鏈，原本兇威赫赫的鳳凰烈焰竟毫無作用。

    任憑她怎樣焚燒，三道鎖鏈都紋絲不動。

    隨即三個黑袍女巫憑空出現，她們各握著一條鎖鏈，發出老嫗的聲音：“鳳凰，以無限之名，這是對你的製裁。”

    “轟！”

    三道鎖鏈轟然激發出浩大的光芒，難以名狀的偉力湧入琴·格蕾體內。

    “啊！”琴·格蕾慘叫一聲，伴隨著鳳凰的鳴叫。

    旋即，鳳凰之力就被三女巫的力量強行剝離出她的身體，化作閃耀的鳳凰形態。

    “唳——”

    鳳凰看著三位女巫，憤怒而不甘地鳴叫一聲就轉身飛走了，轉眼消失在無垠的宇宙之中，無影無蹤。

    “無限女巫。”

    看著輕而易舉驅逐鳳凰之力的三個黑袍女巫，海拉的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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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

    無限女巫是什麼人？

    事實上，不論羅維還是海拉都並不清楚無限女巫的確切來歷，只不過在一些只言片語的古老傳說中略有耳聞罷了。

    在這些只鱗片爪的瑣碎傳聞中，無限女巫神秘而又強大，是眾神之門的看守者，萬物秩序的參與者、管理者……甚至是決策者。

    有一種說法，神秘的無限女巫，其實就是傳說中的命運三姐妹。

    關於命運三姐妹的傳說有很多，但沒人真正見過她們，可以說是撲朔迷離，難以捉摸。無限女巫也是如此，同樣的神秘和難以捉摸。

    而且無限女巫也是三位女性，因此難免有人將她們聯繫起來。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大概沒有人清楚。

    羅維略一猶豫，隨即開啟清算之眼，暗中打量著三位女巫，隨即不由心中一驚。

    十層能量波紋！

    不對，是十一層！

    他又仔細看去，很快就意識到，在第十層以外，還有一層模糊的能量波紋，加起來就是十一層。

    十一層並不一定意味著十一級的能量，也可能是十二級甚至更高。

    原因在於，高於十級的力量都已經進入到“無限”的範疇，羅維掌握的力量顯然沒有達到“無限”的領域，自然也就沒有量化它們的可能。

    這也正是凡人與真正的神明之間的區別，凡人再強大也只是有限的強大，而真正的神明，力量不可窮盡，具有永恆與無限的屬性。

    毫無疑問，除了行星吞噬者之外，眼前的無限三女巫是羅維見過的最強大的存在。

    嗯……算上行星吞噬者好像也是。

    輕而易舉地制裁了鳳凰之後，無限三女巫將目光投向海拉和羅維。

    在註意到到羅維的時候，她們的視線似乎多停留了一瞬間。

    “阿斯加德也有自身的命運。”三女巫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隨即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羅維和海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以及些許的不安。

    不過這情緒很快就被打斷。

    羅維猛然意識到，琴·格蕾此時正暴露在宇宙空間之中，處境十分危險。

    無限女巫顯然不會在乎一個凡人的死活，驅逐了鳳凰便直接離去，看都不看琴·格蕾一眼，任由其暴露在真空環境之中。

    而琴·格蕾不過是普通人類的軀體，失去鳳凰之力的保護，根本無法應對宇宙真空環境的威脅。

    鳳凰離開短短幾秒鐘，由於真空的侵蝕，琴·格蕾的皮膚就開始腫脹、變色，像是極速的凋零。

    如果沒有保護措施，幾十秒後她就會失去生命。

    羅維連忙飛過去，用所剩無幾的法力在琴·格蕾體表迅速凝聚出一層聖光結晶。

    這層聖光結晶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比保鮮膜還要輕薄許多，但還是及時阻止了情況的惡化。

    “海姆達爾，把他送到查爾斯·澤維爾的學校。”羅維隨即說道。

    “讓我想想。”海姆達爾作為一個繁忙的工具人，顯然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印象了。

    “……就是美國的那個變種人學校，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羅維提醒道。

    海姆達爾終於想起來，隨即開啟彩虹橋，將琴·格蕾傳送至X教授的學校。

    學校的草坪空地上，彩虹橋的光柱從天而降，一閃即逝，將琴·格蕾送到這裡。

    幾個小時之後。

    整潔的病房之中，一群人圍著病床上昏迷的琴·格蕾，X教授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準備通過腦波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與原著相比，由於時間線的變動，查爾斯·澤維爾的形像也變化很大。

    他不再癱瘓，也沒有禿頭，看上去像個平平無奇的老人。

    但命運總是殘酷的，歲月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在歷史進程的自我矯正下，查爾斯的形像還是多少向原本的時間線靠攏了些——他變成了地中海。

    每當他低頭的時候，人們都可以看到他頭頂閃光的一片……這可能比光頭還要糟糕，光頭至少看上去很整齊。

    X教授伸手搭在琴·格蕾的額頭上，然而卻眉頭一皺：“咦。”

    “怎麼了，教授，琴還好嗎？”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他們一個帶著墨鏡，臉部的線條棱角分明，另一個則留著絡腮鬍，毛髮旺盛，目光冷毅，看上去像是一頭穿著皮夾克的孤狼。

    鐳射眼，金剛狼，他們都與床上的這個女人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兩人話音剛落，就向彼此投去了不友善的目光。

    尤其是鐳射眼，他的目光尤其不友善，即使隔著漆黑的墨鏡，羅根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可以殺人的目光。

    “咳咳。”X教授連忙咳了兩聲，打斷了緊張的氣氛，然後說道，“我還沒有檢查，只是發現有一層能量包裹著她。”

    眾人仔細看去，隨即才發現，琴·格蕾身上確實有一層金輝，只是非常淺淡，難以察覺。

    “這是什麼？”

    X教授沉吟道：“這股能量在保護她，而且……我以前好像見過。”

    “是的，查爾斯。”一個站在角落裡的白衣老人忽然說道，他的聲音頗為低沉，“就是那個人的力量，幾十年過去，我記憶猶新。”

    X教授看向他，微笑了一下：“所以，埃里克，他依舊在盯著我們。”

    萬磁王沉默，房間裡的氣氛也略顯凝固。

    “你們說琴是被一道彩虹送過來的？”X教授又問了一句。

    “是的，教授，一道五顏六色的光柱，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外星人摧毀地球的大砲呢。”一個年輕的學員說道，“那到底是什麼？”

    X教授思索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先不管這個。”

    覆蓋在琴·格蕾身上的聖光很少，並沒有真正阻礙到他的腦波，他將手搭在琴·格蕾的額頭，很快就得出結果。

    “這……她體內的力量竟然消失了！”X教授難以置信地說。

    他看著琴·格蕾長大，沒人比他更清楚潛伏在她體內的力量之可怕。

    這股力量是琴·格蕾的夢魘，又何嘗不是他的夢魘，他每時每刻都擔心自己在琴·格蕾腦中設置的屏障失效。

    結果沒想到，這力量竟忽然之間無影無蹤，離開了琴·格蕾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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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弗蘭克・卡斯特】

“什麼力量?”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琴·格蕾的情況。

x教授沉吟道:“琴從很小的時候起，體內就潛伏著不可名狀的強大力量，這為她帶來了不幸。還好我找到她，幫她暫時屏蔽了這股力量。”

“我一直擔心這力量會失去控制，結果沒想到，它現在竟然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為什麼?”金剛狼問道。

x教授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救了她的人。”

他雖然不知道琴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終歸是個好消息。他再也不用擔心潛伏在琴體內的力量暴走了，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過了一會，x教授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了，琴沒有大礙，明天應該就可以醒了。”

“太好了。”

得知琴·格蕾無恙，眾人便先後離開房間。

x教授和萬磁王走至過道交談起來，後者說到:“查爾斯，你真應該多了解一下哨兵計劃。”

“我知道。但那是早就被禁止的計劃，雖然中間又有人秘密進行，但事情曝光之後，繼續研究它的人已經入獄了，不是嗎。”x教授說。

萬磁王深吸一口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個計劃已經在秘密的研究中推進到了何種地步。”

“盡管那些人入獄了，但依舊活得好好的，哨兵計劃的資料也沒有被銷毀，而是完整地保存了至少三份。”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哨兵計劃現在就是一個被暫時凍結的定時炸彈。”

“只要有人繼續研究它，最多幾年就可以完成了。”

“哨兵計劃一旦完成，變種人將沒有活路。”

x教授沉默須臾:“即便哨兵計劃重啟，我們也可以阻止它。”

“我們阻止不了。”萬磁王搖頭，“如果琴還有那股力量，或許可以做到，但現在絕無可能。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行動。”

“你打算怎麼做?”x教授問。

萬磁王毫不猶豫地說道:“找到並銷毀哨兵計劃的全部資料，除掉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類科學家，還有疑似參與的科學家也不能放過，比如托尼·斯塔克。”

“不行。”x教授斷然拒絕，“銷毀資料可以，但殺人絕對不行，你甚至想除掉疑似參與的科學家，這太荒唐了。”

“托尼·斯塔克你也想除掉，他的身份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你不知道嗎?你難道忘了那個神明的警告?”

萬磁王堅持道:“但如果不除掉參與計劃的人，隻銷毀資料又有什麼用?”

氣氛安靜了半秒鍾，他繼續說道:“查爾斯，生存是一種幸運，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選擇。如果這樣做會引來他的製裁，我願意一人承擔。”

x教授看著他:“世上沒有可以讓人獨自承擔的後果，所有災難都一定會禍及他人。變種人也是社會的人。”

……

“咳！咳咳——咳咳！”

滅霸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咳嗽，喉嚨裡發出空氣抽盡般的嘶啞聲音。

半晌他終於停止了咳嗽，但抬起手一看，掌心赫然沾染著一道血跡，渾濁黯淡，像是死亡的征兆。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看著掌心的渾濁血跡，滅霸喃喃自語。

他無法相信自己生病了，但事實就是如此。

作為一個強大的神族，他居然生病了，而且似乎還是絕症。

聖殿飛船一戰之後，他的身體狀況就開始日漸惡化，像是有某種力量正在不斷侵蝕他的身體，讓他變得虛弱、痛苦。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乏力、失眠之類的輕微症狀，後來則是流汗、頭暈，然後是咳嗽、嘔吐……

他現在每天都要頻繁地咳嗽，

甚至在睡覺時被咳嗽驚醒，一直咳出血來。滅霸第一次領會疾病的滋味，這種徐徐的侵蝕，讓他感到了痛苦和絕望，病魔正在穩步地吞噬著他的生命，而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啊啊啊！”他憤怒地仰天咆哮，似是在向命運質問，然而病魔轉眼就讓他威風盡失，“咳！”

“咳咳咳……”滅霸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

……

紐約，中央公園。

僻靜的林地之間，時而響起歡聲笑語，弗蘭克·卡斯特與妻子兒女，一家四口正在這裡野餐。

“爸爸，你在阿富汗真的一個人乾掉了幾十個恐怖分子嗎?”年幼的兒子問道。

“當然了。”弗蘭克笑著說道。

兒子兩眼放光地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 ”

弗蘭克摸了摸他的頭:“戰場很危險，我的孩子，我希望未來你能成為一名律師，用法律戰勝敵人，伸張正義。”

“律師?”妻子這時表達了不滿，“弗蘭克，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讓他以後做一個工程師，而不是律師，律師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職業。”

兒子不禁疑問:“為什麼律師是最糟糕的職業之一?”

妻子強調說:“沒有之一，律師是第一糟糕的職業，沒有比律師更壞的職業了……所以，千萬不要聽你爸的。以後要做一名工程師，知道嗎?”

女兒問道:“媽媽，什麼是工程師?”

“比爾·蓋茨、托尼·斯塔克、尼古拉·特斯拉就是工程師。”

“我要做工程師！”聽到這些家喻戶曉的名字，兩個小卡斯特紛紛喊道。

一家人正在熱火朝地天討論著律師和工程師的時候，一陣緊張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出於職業軍人的敏感，弗蘭克·卡斯特不由循聲看去，隨即就看到不遠處正聚集著一群黑衣人。

從動作來看，這些黑衣人身上多半都攜帶著槍支。

“是黑幫。”弗蘭克判斷出這些人的身份。

“布魯諾·科斯塔。”他的妻子則更準確地認出了其中的一個黑幫頭目，有些緊張地說道。

“你認識他?”弗蘭克問。

“是的。”妻子點頭，“我以前幫一位客戶打官司的時候，布魯諾·科斯塔就是被告人，這個人無惡不作，罪行昭昭，但他的背後是威爾遜·菲斯克，所以我最後還是輸了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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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黑幫】

布魯諾·科斯塔是個光頭男子，戴著墨鏡，身材健碩，一看便是身經百戰的狠角色。

此時此刻，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

這幾個人全都遍體鱗傷，鮮血淋漓，顯然剛剛經過一番拷打。他們被束縛著手腳，蒙住嘴巴，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菲斯克先生給過你們機會，然而你們不懂得珍惜。”布魯諾緩緩說道，“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送他們上路。”說完他揮了下手。

“是！”

一個黑幫暴徒立時上前，拿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並，對準了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腦門。

“唔！唔！”被槍指著的人驚恐萬狀，只可惜被蒙住了嘴巴，連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

“啪——”

消音器掩蓋了手槍的大部分聲音，一顆子彈從槍管射出，正中在額頭，帶走了他的生命。

幾個被綁起來的人先後喪命，隨後布魯諾·科斯塔輕描淡寫地吩咐手下拋屍。

對於經歷過阿富汗戰爭的弗蘭克·卡斯特來說，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但他的妻兒顯然無法適應這些。

妻子還好些，畢竟是成年人，只是臉色蒼白:“弗蘭克，我們趕緊離開這吧。”

相比之下，兩個年幼孩子就要恐懼得多，他們其實不太理解眼前的場景，但也隱約意識到什麼:“爸爸……他們，他們在殺人嗎?”

弗蘭克沒有回答:“我們離開這。”

一家四口連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幫暴徒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的動靜，對布魯諾說道:“那邊好像有人！”

“快走！”弗蘭克·卡斯特連忙抱起兩個孩子，向遠處狂奔。

“啪！”透過消音器的槍聲再次響起，一顆子彈正中弗蘭克後背。

弗蘭克當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弗蘭克！”妻子驚慌失措，下意識地俯身去扶。

“你們快走！”弗蘭克卻緊咬牙關，試圖推開妻兒，但重傷的身體卻讓他連起身都難以做到。

很快，一家人就被布魯諾等黑幫暴徒包圍起來。

“啊，這不是卡斯特律師嗎?”布魯諾也認出了卡斯特夫人，笑著說道，“我們以前見過。”

卡斯特夫人連忙央求道:“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

布魯諾歎了口氣:“我是個仁慈的人，只可惜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而且你還是一個律師，夫人。我可不會讓一個目睹我殺人的律師活著離開。”

倒在血泊中的弗蘭克喘息道:“放，放過孩子……”

卡斯特夫人也流淚道:“科斯塔先生，放過孩子吧，他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放過他們吧，求你了！”

布魯諾顯然不這麼認為，搖了搖頭，隨即槍口對準兩個孩子，接連扣動扳機。

“啪！啪！”

“不——”卡斯特夫人試圖奪槍，但卻無濟於事。

她的動作最終只是讓其中一槍偏了些，救下了女兒的半條命，而兒子則已經被子彈射穿了幼小的頭顱。

“媽媽，我好疼……”女兒倒在地上痛苦地說道。

看著重傷的丈夫和女兒以及已經死去的兒子，卡斯特夫人絕望萬分。

隨即她像一頭髮瘋的雌獅，尖叫著，不顧一切地衝向布魯諾·科斯塔。

“砰！”但這無疑是徒勞的，一顆子彈輕松地終止了她的動作。

不過這聲巨大的槍響卻讓布魯諾神色一變，看向開槍的手下:“混蛋，你沒有裝消聲器！”

“抱歉，老大……”被指責的黑幫暴徒有些慌張。

布魯諾匆匆給倒在地上的卡斯特一家補了幾槍，

然後說道:“我們盡快離開這，剛才的槍聲可能會引來附近的警察。”“是。”一眾黑幫暴徒連忙離開此地。

幾分鍾之後，幾輛警車抵達這裡，警察從車上下來，連忙來到卡斯特一家身旁。

“你們怎麼樣?”警察問道。

然而卡斯特夫人和兩個孩子都已經沒有動靜，一動不動地倒在血泊之中，唯有弗蘭克一息尚存。

他顫抖地挪動手指，指向布魯諾等人逃離的方向，幾秒鍾之後也閉上眼睛，生死不知。

“你們把這幾個人送到醫院！”警官吩咐道，“我們去追！”

“是，長官！”

幾輛警車分頭行動，一輛負責將卡斯特一家送到附近的醫院，其余則沿著弗蘭克指出的方向追去，以期找到凶手。

他們運氣不錯，截住了尚未逃遠的布魯諾·科斯塔的車輛。

“停車，紐約市警察局！”

“該死！”布魯諾·科斯塔罵了一句，但還是不得不停車，雖然有威爾遜·菲斯克做靠山，但硬剛警察顯然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警官帶人從警車上下來，不由分說就讓布魯諾下車，隨即展開了搜查。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手槍以及一些染血的衣物，得意洋洋地說道:“很好，你們這些紐約市的敗類，準備坐牢吧！”

……

弗蘭克·卡斯特動了動眼皮， 隨即猛然驚醒，從病床上翻身而起，然後狼狽地摔倒在地。

身上的傷勢讓他一陣齜牙咧嘴，但他還是試圖掙脫針管與病床。

聽到聲音，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你瘋了嗎，你剛剛脫離生命危險！”

“我的妻子，我的兒子，女兒……”弗蘭克虛弱地說道，被護士重新架回病床上。

“現在你的任務是好好養傷。”醫生如此說道。

“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弗蘭克瞪著眼睛，呼吸粗重地質問著，傷口的繃帶因此迅速滲血，讓醫生頓時慌了神。

“他們，他們很好，你別激動。”

“真的嗎……他們都沒事嗎?”弗蘭克稍微平複幾分，帶著希冀地問道，聲音卻微微顫抖。

他渴望知道真相，但又害怕知道真相，害怕真相不是他幻想中的那個。

“真的。”話雖然這麼說，但這位醫生顯然不善於說謊，幾乎任何人都可以從他的語氣得出截然相反的事實。

弗蘭克·卡斯特抓著病床的被褥，身體不由顫抖著，繃帶上的血跡迅速擴大，這使他本就蒼白的皮膚更無血色。

隨即，重新惡化的傷勢就讓他再次昏迷過去。

等到弗蘭克再次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赫然多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灰發男子。

“你醒了，弗蘭克。”灰發男子淡淡說道。。

“你是誰?”弗蘭克·卡斯特扶著額頭問道，痛苦地閉著眼睛，他的頭腦正一片漿糊，充斥著眩暈，混亂。

“我是威爾遜·菲斯克先生的朋友，你可以稱呼我為森特。”灰發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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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盲人律師】

威爾遜·菲斯克，紐約市乃至全美國勢力最大的黑幫頭目，世界一流的富豪。

相比於正式的“威爾遜·菲斯克”，這位黑幫領袖還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金並。

表面上，金並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黑幫領袖，犯罪是他獲得成功的根本。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黑幫領袖，靠組織盜竊、買賣毒品發家，然而憑借著龐大的勢力與在法律空洞之間遊走的技巧，他始終安然無恙，甚至被很多人崇拜，如同社會名流。

殺害弗蘭克家人的布魯諾·科斯塔就是金並的手下，因此聽到這個名字，弗蘭克的情緒立刻便不複平靜，握緊了拳頭。

“我來找你的原因很簡單。”森特從懷裡取出一張支票，開門見山，“這是一百萬美元的支票。拿著這筆錢，然後忘掉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弗蘭克說道:“這是一大筆錢……”

森特微笑著說:“沒錯。絕大多數人兩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有了它你可以輕松地過完余生。”

然而弗蘭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一僵。

“但是，我拒絕。”傷勢讓弗蘭克喘息起來，“回去告訴布魯諾，還有金並，讓他們等著法律的製裁，我會為你們備好棺材！”

雖然眼下很多美國人呼籲廢除死刑，但事實上只有少部分州真正廢除了死刑，而紐約並不在其中。

換而言之，犯人在紐約州完全有可能被判處死刑。

從常理推斷，在紐約州的地界，布魯諾殘忍地殺了這麼多人，其中還包括兩個孩子，死刑是必然的。

“弗蘭克，你是個成年人。”森特沉聲說道，“死磕到底，你可沒有這個資格。”

“走著瞧吧！”弗蘭克試圖起身給他一拳，但傷勢不允許他這樣做。

“很好。”森特點了點頭，“那麼庭審上再會吧，相信那將是一場充分體現法治精神的精彩審判。”

弗蘭克是相信法律和正義的，布魯諾罪行昭昭，他相信法律一定可以製裁這家夥。

然而，事情的發展很快出乎他的意料。

幾天之後，一位棕發女性來到醫院找到弗蘭克。

“索婭律師，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庭?”弗蘭克連忙從床上起身幾分。

索婭卻搖了搖頭:“抱歉，弗蘭克，出於一些不便明說的原因，我們無法幫助你。”

“為什麼?”弗蘭克難以置信。

索婭隻道:“律師和所有職業一樣，首要的職責是養家糊口……非常抱歉，作為朋友，我也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我們真的幫不了你。”

弗蘭克簡直無法理解:“難道這場官司有什麼困難嗎?布魯諾當時就被警察抓住了。”

“抱歉，弗蘭克。”索婭律師沒有回答，只是又道歉了幾遍，隨即便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弗蘭克多次與認識的律師聯系，然而這些朋友竟沒有一個願意幫助他。

雖說這並不意味著官司已經輸了，事實上按常理推斷，以布魯諾·科斯塔的罪行，弗蘭克根本沒有專門找律師的必要，紐約市的警察和檢察官就足以把布魯諾送上電椅。

盡管如此，這依舊讓弗蘭克確切地體會到了金並的力量，布魯諾·科斯塔逃脫法律製裁的可能性，開始頻繁在他腦海中閃過。

這使他不禁感到憤怒和害怕，惶惶不可終日。

妻兒的死狀更是反覆在弗蘭克的睡夢中顯現，像剔骨的利刃一般折磨著他，讓他臥床的生活變得破碎而混亂，昏天黑地。

這天下午，

一個戴著墨鏡、文質彬彬的男子來到醫院，身後跟著一個長發胖子。“你是誰?”弗蘭克·卡斯特坐在病床上，語氣不善地問道，像是在壓抑著咆哮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內心開始變得抑鬱而暴躁。

“我叫馬特·默多克，是一名律師。”默多克與他握手，然後介紹身後的長發胖子，“這是我的朋友，弗吉·尼爾森。”

弗蘭克這時才注意到馬特的舉止似乎與常人不同，再一看他戴的墨鏡:“你是盲人?”

“是的。”馬特笑了一下。

弗蘭克微微皺眉，沉默須臾:“你是布魯諾·科斯塔的律師?”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馬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因為紐約沒有律師願意幫助你嗎?”

弗蘭克沒說話。

馬特笑了笑，繼續說道:“事實上，我們就是來幫助你的。”

“為什麼要幫助我?”

馬特:“不為什麼， 我們聽說了你的不幸遭遇，來幫助你只是希望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正義得到伸張。”

氣氛安靜了一會。

弗蘭克深吸一口氣，似乎暫時平息了內心的暴躁和抑鬱:“好吧，謝謝你，馬特。不管最終結果怎麼樣。”

事實上，他已經不再相信法律了，也不再相信正義。

在馬特·默多克到來之前，弗蘭克心中還有些許幻想，但現在他則完全認清了現實——只有瞎子才願意幫助自己。

自此，他心中開始謀劃法律之外的復仇方案。

事實證明，弗蘭克的想法是正確的。

盡管馬特·默多克的法律水平超出了他的預期，和金並聘請的律師周旋了幾個月之久，但這場官司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布魯諾·科斯塔的殺人罪名被撤銷，原因是警察涉嫌非法搜查。

這可能是美國法律最大的特點，倘若警察在搜查取證時不夠規范，得到的任何證據都將被否定。

不幸的是，當晚的紐約警察恰好沒有遵守搜查的規定，強行搜查，因此搜到的槍支彈藥、染血衣物等一系列強有力的證據都被宣告作廢，指控也因此失敗。

散場的法庭上。

布魯諾·科斯塔洋洋得意地走到弗蘭克身前，身後跟著他的辯護律師森特。

“這場官司比我想象得要輕松，看來一百萬美元太多了，哈哈。”他嘲諷地說道。

看著得意洋洋的布魯諾，弗蘭克·卡斯特的目光中仿佛燃燒著火焰，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保證你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只是你，還有金並，紐約市的黑幫，這世上所有的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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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毀滅與創生】

  “祝你好運。”布魯諾·科斯塔最後輕佻地說了句，隨即轉身而去，在人群的簇擁下離開了法院。

    “抱歉，弗蘭克，我們沒能幫上你的忙。”馬特歉意而沮喪地說道，這場官司的失敗讓他深感挫敗。

    “與你無關。”弗蘭克說道，“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馬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難道你想——不，弗蘭克，那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別無選擇。我不能修改法律，就只能違背法律！”弗蘭克決然地說，“從今天開始，弗蘭克·卡斯特已經死了，我的名字是懲罰者！”

    ……

    夜晚的紐約，地獄廚房。

    儘管坐落在繁華的曼哈頓，但這裡是仍美國犯罪最多發的區域之一，地獄廚房的惡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時此刻，地獄廚房的一棟高樓上。

    身穿緊身戰服的馬特·默多克獨自站在樓頂，手裡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面罩，這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夜魔俠。

    由於幼年遭到放射性物質的傷害，他成為了盲人，但作為補償，上帝為他開啟了一扇窗戶，使他獲得了異乎尋常的聽覺。

    憑藉極致敏銳的聽覺，馬特不僅可以聽聲辨位，甚至可以聽到人血液流動的聲音。

    細緻的聲波在他腦海裡拼成一幅幅圖像，就像是聲納的成像，這遠比視覺更精確、遼闊。

    因此，每當馬特側耳傾聽的時候，整個地獄廚房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在夜晚的時候，聽覺的優勢得到凸顯，他藉此成為一名英雄，化身夜魔俠，在漆黑的紐約制止犯罪，深藏功與名。

    只不過，白天作為律師的馬特，夜晚也並沒有違背法律的準則。

    他結束犯罪的方式從來都是將犯人移交給警察，讓法律實施制裁，而不會動手殺人甚麼的。

    馬特始終堅守著這一準則。

    但最近弗蘭克的遭遇讓他的內心發生了動搖。

    像布魯諾·科斯塔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如果法律真的拿他沒辦法，自己又該如何選擇呢？

    是繼續選擇無意義的法律，還是選擇像弗蘭克那樣，化身懲罰者，用殺戮制裁罪惡？

    馬特知道，弗蘭克已經開始了他的複仇計劃，紐約黑幫的噩夢正在降臨，越來越多的黑幫暴徒將死於非命。

    地獄廚房的犯罪率似乎也反映了這一點，這裡是全美犯罪最多發的區域，然而他今晚已經在樓頂傾聽了兩個小時，卻沒有聽到半點值得關注的動靜。

    正當馬特准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幾公里外的街角終於上演了一場鬥毆事件，一群流氓正在欺負兩個路人。

    總算有點事情做了。

    馬特戴上面罩，化身夜魔俠，隨即便向鬥毆發生的地點趕去。

    ……

    羅維坐在房間裡，右手張開，一團明亮的火焰在掌心湧動不息，火焰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頭鳳凰的形象。

    他的火焰中之所以會出現鳳凰，自然是因為之前那一縷鳳凰之力的緣故。

    聖盾術截取的一絲鳳凰之力雖然微弱，但被他吸收之後，還是和他的火焰神力產生了微妙的結合。

    正是這種結合讓羅維第一次認識到，鳳凰之力其實並非單純的毀滅，而是毀滅與創生的對立統一，在毀滅與殺戮中蘊藏著新生。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借助聖光的力量，羅維成功誘導出鳳凰之力創生的一面，此時他掌心燃燒的就是一團創生之火，可以像聖光一樣起到治療的效果。

    雖然只是初有成效，尚無大用，但這仍然讓他看到一種可能與契機……火焰之力、鳳凰之力、聖光之力的相互作用，或許可以讓他通向力量的另一個形態，另一個層次。

    事實上，幾百年來，羅維不止一次地試圖研究聖光的奧秘。

    但聖光的力量實在太過深奧，他常常終日而思，收穫卻不如須臾所學。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聖光之路上的小學生，是不可能有任何實質性創新的，老老實實地學習聖契法術才是正道。

    直到這次，羅維空前強烈地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摸到什麼東西了。

    當然，他也謙卑地做好了失敗的準備，畢竟在過去的幾百年中，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被打臉了。

    每次當他以為自己理解了什麼聖光之秘的時候，實踐都會告訴他行不通。

    幾次之後，羅維覺得自己儼然是個聖光民科。

    希望這次自己不是民科吧。

    羅維繼續摸索著鳳凰之力的創生之秘，掌心火焰翻騰不息，模糊的鳳凰形像也在其中四處飛動。

    “砰！”

    就在這時，外面的一聲槍響打破了他的思緒。

    羅維收起火焰，嘆了口氣。

    他現在的位置是紐約，他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作為世界最繁華的都市，紐約的治安竟相當糟糕，至少附近這一片區域是這樣的，槍擊案頻發。

    當真是自由美利堅。

    他開啟清算之眼，立刻就找到了槍擊案的所在地，隨即飛了出去，很快抵達目的地。

    “多管閒事的傢伙！”一個持槍暴徒狠狠地踹了一腳倒在地上的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並準備再補一槍。

    羅維手指一動，聖光在掌心瞬間凝結為一顆小珠，激射而出。

    聖光小珠雖然只有米粒般大小，但速度與蘊含的能量卻非同小可。

    “轟！”

    只聽一聲炸響，小珠擊中暴徒，懲戒光輝轟然爆開，像是從重型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直接將其打成了兩截！

    附近還有一些流氓地痞，見狀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驚恐地逃離了。

    隨即羅維上前，來到倒地之人身前，俯身看去。

    對方穿著緊身戰服，還有一個暗紅色面罩，子彈打在他的頭上，幸好面罩材質堅固，救了他一命，只是重傷。

    羅維想了一下，隨即手中湧起創生之火，小試牛刀。

    不一會，明亮的創生之火就將此人的傷勢治愈，治愈雖然慢了點，但效果倒是還可以。

    面具男醒過來，茫然地從地上爬起，雙目沒有焦點：“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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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夜魔俠】

    羅維沒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面具男。

    很快他就注意到，這個人並沒有用眼睛看他，似乎是個盲人。

    莫非是夜魔俠？

    羅維對夜魔俠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個瞎子，其它外形特徵並不清楚，便說道：“我想你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

    “我……”馬特有點慌張。

    他的聽覺可以像聲納一樣掃描周圍的景象，隨著傾聽的進行，他很快發現，面前這個救了自己的人竟似乎不是血肉之軀。

    從反射聲波的特徵來看，對方的身軀可能比鋼鐵還要沉重、堅固，他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你叫什麼名字？”羅維又問。

    “我叫馬——”心緒混亂之中，馬特脫口而出，說出了自己的半個名字，隨即打住，“抱歉，我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羅維點頭。

    看來應該是夜魔俠沒錯。

    “你殺人了？”馬特這時注意到暴徒的屍體，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羅維隨口說道：“當然，他剛剛差點送你去見馬克思。”

    馬特緊接著卻說：“你應該讓法律審判、制裁他，私自殺人是在違背正義的原則。”

    一開口就知道老程序正義了，羅維懶得與他爭辯，便說了句：“有一說一，確實。”

    “……”馬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有緣再會吧。”羅維說道，隨即轉身離開，回到住處，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相比於夜魔俠的“文明執法”，懲罰者的手段就要激烈得多，殺伐果斷。

    紐約市的另一角，幽閉腌臢的半廢棄公共廁所裡。

    懲罰者將一個遍體鱗傷的黑幫暴徒扔在馬桶上，用槍指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布魯諾·科斯塔，那個混蛋躲到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 ”黑幫暴徒哭哭啼啼地說道。

    懲罰者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記重拳。

    “啊！”暴徒慘叫一聲，撕心裂肺。

    懲罰者的這記重拳直接打爆了他的一顆眼球，血液、淚水和玻璃體混雜著溢了出來。

    懲罰者拽著他的領帶：“我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時候，教官告訴我，當人的一顆眼球破損，玻璃體流出，免疫系統就會產生相應的抗體，這種抗體會攻擊另一隻健康的眼睛。”

    “因此，如果沒有及時摘除受損的眼球，你的另一個眼球也會失明，這是人類的缺陷……要我來幫你摘除眼球嗎？”

    “你說的……是真的？”暴徒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還是變得更加驚恐了，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縮在馬桶上瑟瑟發抖。

    “布魯諾在哪？”懲罰者再次逼問道。

    “……你能放過我嗎？”暴徒畏畏縮縮地說了句。

    “說！”懲罰者將槍抵在他的太陽穴，咆哮道。

    “我說我說！”暴徒終於崩潰，嚎啕大哭，一股腦地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布魯諾在佛羅里達，佛羅里達州的潘塔伯德城堡。”

    懲罰者聽完，沉默片刻。

    “現在能放了我嗎？”暴徒小心道。

    懲罰者看著他：“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我剛剛說的是真的，你確實需要盡快摘除受損眼球，否則另一個眼球也會失明。”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你不必這樣麻煩了。”懲罰者說道，隨即扣動扳機。

    “砰！”子彈從眼窩射入暴徒的大腦，終結了他的性命。

    解決掉此人之後，懲罰者便帶著武器離開，穿著印有骷髏標誌的戰衣，繼續他的複仇之路。

    數日之後，佛羅里達州，潘塔伯德城堡。

    寂靜的夜晚，布魯諾獨自站在陽台，有些焦慮地望著城堡外的夜幕。

    直覺告訴他，在那黑暗中隱藏著一雙嗜血的眼睛，而這雙餓狼一般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他愈發地感到不安，來回踱著步，最終撥通了電話。

    “老大，是我……”讓布魯諾稱老大的人自然就是金並，威爾遜·菲斯克。

    電話另一邊傳來金並低沉的嗓音：“什麼事？”

    布魯諾咽了口唾沫：“斯科利已經死了，肯定是弗蘭克·卡斯特干的，他現在正四處屠殺我的手下，我感覺他馬上就要找到我了。”

    “他有幾個人？”

    布魯諾遲疑道：“嗯……應該是一個。”

    金併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悅：“一個人你對付不了？”

    布魯諾說： “他曾是海軍陸戰隊的精銳，參加過阿富汗戰爭，精通戰鬥、潛入和刺殺，是個非常危險的傢伙。這樣的人潛伏在暗處襲擊我們，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只道：“我知道了。”

    “老大——”布魯諾想再說什麼，然而金並已經掛了電話，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他看著手裡的電話，頓時滿臉憂鬱，半晌嘆了口氣，將電話放下。

    眼看時間不早了，布魯諾便倒了一杯紅酒，睡前喝一杯紅酒，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嘖。”回味著美酒的滋味，他的心情稍稍舒緩，然後前往衛生間，準備稍作洗漱。

    然而，就在他打開衛生間房門的一瞬間，尚未開燈，強烈的危機感忽然湧上心頭，彷彿黑暗中有一頭餓狼向他猛然撲來。

    布魯諾下意識地一抬手，隨即便是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啊啊啊——”

    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了他的手掌！

    見自己沒能擊殺布魯諾，黑暗中的弗蘭克頓時有些懊惱。

    但這懊惱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正好，就讓你多吃點苦頭！

    “救——”布魯諾驚恐萬狀，試圖求救。

    弗蘭克動作迅捷，反手再次刺出匕首，鋒利的刀刃當即從布魯諾下顎刺入，旋即釘穿了他的舌頭！

    “呃呃呃……”布魯諾恐懼地摀住自己的下顎，鮮血從指縫與齒縫間不斷湧出。

    “我說過，布魯諾，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弗蘭克又給了他一刀，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是海軍陸戰隊的精銳，對人體的弱點非常清楚，也知道攻擊哪裡造成的痛感更強烈。

    因此他的每一刀都沒有立刻殺死布魯諾，但卻都讓其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