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語者] 絕對交易 (全文完)

阿良車輪餅

絕對交易 作者：隱語者

【內容簡介】：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次交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進行純（ang）潔（zang）的交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跟我交易過的人遍布諸天萬界。

　　交易，是一項有利於身心健康，讓人無法拒絕的偉大事業！

阿良車輪餅

第一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商都，一家環境清幽，充滿鳥語花香之感的療養院。

　　因為拉上了大半的窗簾，遮擋住陽光之後略顯昏暗的房間內，一位膚色蒼白的俊秀少年，正在拼著拼圖。

　　不是那種兒童玩具，而是一千張，適合成人來“玩”的拼圖。

　　只是，少年的玩法跟一般人似乎有點不一樣。

　　所有的拼圖碎片都不是正面朝上，而是背面朝上，除了邊緣的那些部分，看上去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少年卻是饒有興趣，似模似樣地拼著，甚至於幾乎快要拼好了，就剩下了最後幾塊而已。

　　少年名叫做白夜，有著自閉症、輕度精神分裂之類亂七八糟的病症，是這家療養院的“元老級”病人。

　　五歲那年，白夜的腦海當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樣“東西”——權能與財富之杖。

　　於是，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兒童的白夜，就成為了一個問題兒童。

　　過了幾年之後，著實醫治無望，又因為種種原因，來到了這家療養院內。

　　這家療養院，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療養院，裡面居住的病人、患者都跟白夜一樣，有著精神方面的問題。

　　有些嚴重些，有些則是輕度的精神問題，還算不上疾病。

　　真正嚴重的患者，療養院也不會接受。

　　療養院花費不菲，裡面的病人通常也能得到較好的照顧，比起那種精神病院來說，要好上太多了。

　　白夜今年十八歲，花了將近十三年的時間，半年前，他才算是成為了這一根權杖的“代行者”，擺脫了渾渾噩噩的狀態，漸漸恢復成為了一個正常人。

　　當然，這個正常只是相對而言的正常，不只能指望一個跟社會脫節了十幾年的人，在短時間內通過學習和恢復性的治療就變成了一個真正正常的普通人。

　　不過至少現在的白夜跟人交流起來沒有任何問題，能說能笑，讀書識字沒有障礙，少說也有初中二年級的水平。

　　算得上是療養院一大“逆襲”典範。

　　十三年的“精神病”生涯，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回報。

　　白夜成為了權杖的代行者，最低一級的代行者。

　　不過就算是最低一級的代行者，白夜也有了幾項極為特殊的“能力”。

　　其一，便是交易能力，或者說是交易權限。

　　作為權杖的一級代行者，白夜在二十四個標准時內，可以跟任何人進行三次交易——三次雙方認可的交易。

　　並且，可以進行一次強制交易，無論對方是否認可，都將強行進行完成的交易。

　　只要白夜對人提出交易要求，不管內容多麼荒唐，對方都會認真去考慮交易是否可行——至於決定是否可行的條件，自然是白夜所付出的代價的多寡。

　　至於強制交易，就等於是按著對方的腦袋，省去了考慮過程，白夜只需要像征性地給予一點報酬就可以了。

　　第二個白夜可以行使的能力，便是傳送，不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這樣的“傳送”，而是可以將白夜本人送往其它世界的傳送能力。

　　這也證明這權杖絕非來自於地球，而是來自於其它世界。

　　“黑，檢測一下我現在的狀態。”

　　攤開手，一根黑色，上面有著黑色花紋，一米左右長短，看上去透著神秘之感的華麗權杖懸浮在了手掌上空，白夜開口輕聲說道。

　　黑——十三年的“磨合”期，白夜成為代行者之後，為了更好的“使用”權杖，根據現狀所“誕生”的最佳輔助系統。

　　如果將權杖比喻成一個復雜的電器，那麼黑就是電器的說明書。

　　只不過兩者都相當高端罷了。

　　“是。”

　　黑的聲音冰冷而機械，不包含任何感情，伴隨著聲音出現在白夜“耳邊”的同時，一段信息也同樣出現在白夜“眼前”——

　　白夜

　　種族：人類

　　身份：權財之杖一級代行者

　　權財值：0

　　所謂的權財值，便是白夜進一步掌控權財之杖的關鍵。

　　想要獲取權財值，所要做的事情，便是交易。

　　通過交易，不斷收益，從而獲得權財值，才可以從一級代行者不斷往上，真正成為權財之杖的主人，從為其做事變成掌控它。

　　基本的情況便是如此，更深層次的一些關於權財之杖的信息，現在的白夜也不清楚。

　　攤開的手掌重新收起，權杖同時消失不見，白夜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白夜所在的地方是療養院的生活樓。

　　一共有十層，一層是大廳，二層則是餐廳，往上一直到十層都是住宿的地方。

　　每層一共十個舒適宜人，供白夜這樣的病人所住房間，房間內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房間分別在南北兩邊。

　　樓層的中間則是電梯。

　　現在療養院的病人有五十多個人，還有二十多個房間空著。

　　而白夜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元老級住戶，居住在最頂層的十層，同時整個樓層也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乘坐著電梯來到了二層，餐廳內已經有不少人正在吃著晚飯。

　　包括一些病人、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還有一兩個前來探望的病人家屬。

　　走近窗口點好了餐，白夜走到旁邊的小桌子坐了下來，很快就有人把剛做好的食物端了上來。

　　畢竟是價格高昂的療養院，不可能讓病人吃食堂大鍋飯。

　　白夜漫不經心地往嘴裡塞著可口的飯菜，沒過一會兒，面前就坐下了一個人。

　　不是什麼病友，而是療養院的醫生，還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漂亮，穿著白大褂的女性醫生。

　　即使沒有化上任何妝，還刻意帶著老土的眼鏡也依然無法阻擋那張面容傳遞出來的令人驚艷之感。

　　“白夜，最近感覺怎麼樣？”女醫生坐下來之後直接開口問道。

　　宋茵一年前成為這個療養院的醫生，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盲目自信接手了白夜這個療養院的“釘子戶”。

　　當時療養院的其他醫生都等著看這個年輕漂亮的小丫頭的笑話。

　　沒想到經過宋茵長時間的治療，白夜居然漸漸恢復了過來，宋茵也因此在療養院站穩了腳跟。

　　再加上本身的確有著極強的能力，宋茵現在也是療養院的明星醫生了，不少病人乃至家屬都是衝著她來的。

　　宋茵對於白夜的感情和態度也稍微有所不同，至少要比一般病人更加親近一些。

　　“很好。”白夜抬頭看了宋茵一眼又繼續低頭吃著飯。

　　宋茵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又隨即舒展開來，淺笑著問道：“那你有沒有跟你家裡人聯系，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白夜將最後一口飯菜咽下，用奇怪地表情看著宋茵：“為什麼要出院？”

　　宋茵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少許時間後問道：“你喜歡這裡，不打算出院嗎？”

　　“對。”白夜理所當然地點頭，“這裡很好，出院之後就要打工養活自己了，我看過書的。”

　　“……打工養活自己不好嗎？”宋茵說道，“這是每個人必備的成長道路。”

　　“呵。”白夜輕笑了一聲，“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宋茵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她突然意識到，雖然自己幫助眼前的白夜擺脫了“自閉兒童”的身份，甚至一度已經跟正常人沒有了區別，但是長久缺少跟社會外界的接觸，他似乎朝著另外一個不太正常的方向滑落了。

　　“那你很喜歡這裡嗎？”宋茵問道，她想要弄清楚白夜到底在想什麼。

　　“當然，這裡個個都是人才，脾氣又好，講話又好聽。”白夜笑著說道，轉頭朝著另外一張桌子一個吃飯的中年男子喊道，“老王，你個禿子。”

　　那邊正在吃飯的男子猛地拍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臉怒容，就要站起來跟白夜拼命。

　　不過霎時間他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搖了搖頭，低語了幾句類似於自我安慰的話，對著白夜笑道：“白夜啊，你這樣講話是不對的。就算你長得比較帥，這樣說話以後也會被人打的。”

　　白夜點點頭，然後轉回去對著宋茵說道：“你看。”

　　宋茵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忍住了把眼前的菜扣在白夜腦袋上的衝動。

　　這位老王同志，是個狂躁症患者，治療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結果現在白夜居然干出這等喪病之事。

　　好在宋茵是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所以她只能保持“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姿態，對白夜說道：“既然你不准備出院，那就再待上一陣子吧。”說著，站了起來，快步離去。

　　說起來，宋茵也是好心，這青山療養院又不是非盈利的福利機構。

　　只要錢給到位了，完全讓白夜一直住到療養院關閉或者他死掉，而白夜家裡那邊給的錢，一貫相當到位。

　　目送腳步不太穩定的宋茵離開，白夜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電梯口，悠悠哉哉地上了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白夜鎖上了門房，換上了一雙運動鞋，活動了一下身子，開口說道：“傳送。”

　　白夜的身子頓時模糊了起來，然後消失在了這個房間當中。

阿良車輪餅

第二章 人傑地靈哥譚市

　　不做任何相關的准備，愉快地直接傳送到其他世界，並非是白夜魯莽。

　　好吧，或許他的確沒有考慮那麼多，但是就算他想要准備，也沒有什麼可以准備的。

　　權財之杖選擇的世界對於白夜這個一級代行者來說，是完全隨機的，他沒有辦法選擇傳送到某個世界，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世界會是一個穩定的、擁有文明秩序的世界，不會把白夜丟到什麼蠻荒之地去。

　　也不可能直接把白夜丟到深海之類的絕地，而是會將他傳送到一個合適而安全的位置。

　　衣服、鞋子，還有可以貼身放置，或者可以拿在手中提起來的小物件也會被一並傳送，其他更大一些的“身外之物”暫時就無法一並傳送了。

　　沒有太多什麼眩暈的感覺，整個傳送的過程，於白夜而言，就是眼前一黑，便從房間離開，來到了另外的世界。

　　簡單、快速，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白夜出現的地方是一個陰暗的小巷子，可以看到一些現代化城市的要素。

　　“黑，進行掃描，收集語言文字要素。”白夜開口說道。

　　一陣無形的波動從白夜身上散發開來，片刻之後，黑的聲響起：“已經收集完畢，可以選擇直接灌注，或者整理學習。”

　　“當然是直接灌注。”白夜想都不想回答道。

　　整理學習這種事情，哪怕白夜再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掌握一門“外語”。

　　況且，學習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白夜才不會虧待自己呢，有更好的辦法不用才是傻瓜。

　　事實上，在療養院的學習，也並非是白夜真正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從最開始的基礎知識開始學習，而是借助了權財之杖的力量，進行直接灌注。

　　白夜大部分的學習時間，其實都是在通過電視、網絡等平台在了解著對他來說頗為陌生的世界。

　　掌握了這個世界，至少是一大片區域的語言文字之後，白夜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走出了這個小巷子。

　　時間，正處在傍晚，夜幕漸近的時候。

　　街道旁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但是亮度很低，甚至還不如已經西沉的夕陽帶來的最後一點光亮。

　　街道寬闊，抬頭放眼望去，各種各樣的高樓林立。

　　標准的鋼鐵水泥之森，而且比一般的鋼鐵森林還要更加森冷一點——就白夜入眼之處，城市主要色彩只有黑灰兩種，哪怕是街道兩旁商店的霓虹也莫名地透著一股灰色。

　　不少建築直入雲霄，尖銳如劍，哥特式的風格。

　　這是一座乍一眼看上去，華麗無比的城市，但是若是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這浮華之下要溢出來的陰森感覺。

　　好在街道上各種各樣的人群，衝散了這樣的陰森之感。

　　若是到了後半夜，行走在這樣的城市，人的感覺絕對不會太舒服。

　　白夜臉上的好奇、興奮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弱，饒有興趣地東張西望著。

　　瞎逛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了下來，路邊的路燈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正想著該找誰進行一次交易，白夜就聽到了旁邊傳來了一聲壓抑的低呼之聲。

　　接著，原本還漫步在街道上的行人開始變得行色匆匆了起來，上車的上車，進入到旁邊建築的進入到旁邊建築，就連路上車子行使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發生什麼事情了？”白夜抓住了擦肩而過一個小哥。

　　那小哥正准備走進不遠處的餐廳當中，被白夜拉住，顯得有些焦急，不過還是耐心說道：“你看天上。”

　　白夜抬頭，看著天空，夜空當中多了一個用探照燈打出來的蝙蝠標志。

　　“我懂了。”

　　白夜笑了起來，松開了手。

　　“先躲一躲吧，天知道這次又是什麼瘋子出來，萬一被波及到了就慘了。”那小哥走進了餐廳裡面。

　　白夜當然沒有跟著，相反，他站在原地笑得很開心。

　　人傑地靈哥譚市，人才濟濟阿卡姆。

　　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城市，是白夜所知道的，或者可以說是熟悉的——嗯，只是相對熟悉。

　　他知道這座城市，表面的繁華之下隱藏著的黑暗和危險，白天和夜晚甚至都可以說是不同的地方。

　　白天的哥譚市，是經濟發達的繁華都市，鋼鐵森林。

　　夜晚的哥譚市，是一群精神病人和犯罪者的樂園。

　　當然，不是說已經誇張到了一旦到了晚上，普通人就不要出來，否則就要悲劇的程度。

　　只是說這座城市的治安，的確是有些糟糕，犯罪率也居高不下。

　　但是天空中的蝙蝠標志出現，就意味著哥譚市的黑暗騎士，蝙蝠俠將會出現。

　　能夠讓哥譚市的警務人員都束手無策，打開探照燈，讓蝙蝠俠來處理的事情，定然是危險的。

　　大家自然要盡早避開，萬一被波及了，上哪哭去？

　　原本熱鬧的街道已經開始有了空蕩蕩的趨勢，白夜伸出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停了下來，按下窗子說道：“要去哪，太遠的話我就不開了。”

　　“冰山餐廳。”白夜說道，“很遠嗎？”

　　“不遠。”司機點點頭，“快上車吧，待會我也回家。”

　　“不急，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白夜看著司機說道。

　　“什麼？”

　　司機愣了一下，臉上焦急的神色漸漸淡去，“好吧，什麼交易？”

　　“我沒有錢，你送我到冰山餐廳，我給你講個笑話怎麼樣？”白夜說道。

　　“行，上車吧，其實也就另一條街區，開車五分鐘事情，你走著去也可以。”司機想了幾秒鐘說道。

　　“謝謝。”白夜笑著上了車，“果然是民風淳樸哥譚市。”

　　司機樂呵呵地接受了這個誇贊。

　　“黑，這次交易獲得了多少權財值。”坐上車，給司機講了一個不怎麼樣的冷笑話，白夜在心裡問道。

　　“0.00005。”

　　“這不等於沒有嗎？”白夜咧了咧嘴巴。

　　想要獲得權財值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並非是所有任何交易都可以獲得權財值。

　　簡單來說，交易規模越大，影響越大，又或者收益越大，能夠獲取的權財值也就越多，像剛才這種小的不能再小的交易，基本上可以等同於無法獲取權財值的交易。

　　那個0.00005還是看著白夜本身層次還非常低的情況下產生的。

　　如果白夜此時已經有了一些權財值，這0.00005的權財值都不會有。

　　車子在冰山餐廳門口停下，司機二話不說，踩著油門離開了。

　　這個冰山餐廳表面上只是一家普通的餐廳。

　　實際上，這裡卻是哥譚市的黑道大亨，軍火販子——企鵝人的據點，是不是之一白夜不清楚，不過毫無疑問，通過這家餐廳，可以找到企鵝人。

　　冰山餐廳門口兩邊有著兩個身高在兩米左右的黑衣大漢，雙手搭在一起放在身前，似乎是護衛一般的角色。

　　一般而言，餐廳門口有這樣的角色，肯定會趕走一些潛在顧客。

　　但是這裡是人傑地靈的哥譚市，有這樣的兩個大漢守在外面，反而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比如現在白夜就看到有幾個人匆匆走進了冰山餐廳當中，似乎也是因為天空中蝙蝠標志出現的原因。

　　如果這些人知道，這個餐廳的幕後老板就是哥譚市鼎鼎大名的企鵝人，會不會嚇得大聲尖叫著逃出去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企鵝人跟其他精神兮兮，抓到之後要被關進阿卡姆瘋人院的犯罪者又有些不同。

　　他是一個以利益為重，渴望向上爬的家伙。

　　企鵝人不會像謎語人這個神經質一樣，在哥譚市到處安裝自己的謎題，也不會像雙面人一樣沒事就去搶個銀行然後丟個硬幣來決定一個人是不是該死。

　　更不可能跟瘋子小醜那樣抓一些人質跟蝙蝠俠玩一場游戲。

　　相對而言，企鵝人對於平民的危險程度還是比較小。

　　當然，如果因此就覺得企鵝人無害的話，這樣天真的人的屍體估計已經丟到了哥譚市之外的大海當中去了。

　　“我要見你們老板。”

　　白夜走到了其中一個大漢眼前，開口說道。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個大漢愣了一下，嗤笑了一聲說道。

　　“當然，我要見你們的老板——科波特，或者說，企鵝人。”白夜笑著說道。

　　兩個大漢臉色微微一變，要知道，知曉冰山餐廳幕後老板是企鵝人的人並不多。

　　眼前這個看上去單薄，甚至說不定還沒有成年的小鬼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想跟科波特做一筆交易。”白夜沒有跟那兩個人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個人盯著白夜，另外一個人則是走到了一邊打起了電話。

　　很快，那人就走了回來：“小子，在這裡等著。”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白夜指了指冰山餐廳的大門，“至少請我喝一杯——可樂？”

　　十分鐘後，喝完了一杯可樂的白夜走出了冰山餐廳，坐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黑色車子的後座。

阿良車輪餅

第三章  撒點紙錢

    後座並不是只有白夜一個“乘客”。

    還有一個矮壯敦實的男子，他的模樣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一隻巨大而笨重企鵝，身上卻穿著一身精緻，很有年代氣息的黑色西裝，打扮得一絲不苟。

    努力看上去讓自己像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紳士。

    但是那對小眼睛當中透露出來的陰險、狡詐還有古怪的樣貌完全破壞了他所希望達成的效果。

    “你說你知道蝙蝠俠的真正身份，小子？”

    企鵝人並不是一個客氣的傢伙，白夜剛剛坐穩，他手中雨傘的尖端就戳在了白夜的胸膛之上。

    這雨傘，可不普通。

    企鵝人非常喜歡雨傘，也很熱衷把雨傘改造成武器，白夜絲毫不懷疑下一秒鍾雨傘的尖端就會噴出一道火舌，然後自己被子彈洞穿什麼的。

    而且，就算沒有這把雨傘，白夜也不可能是企鵝人的對手。

    別看企鵝人身材矮，但是這個傢伙接受過武術和柔道的訓練，力量不弱，近身徒手格鬥能力也不弱。

    之所以給人一種此人徒手格鬥很弱的感覺，那是因為他經常遇到的人是蝙蝠俠。

    企鵝人遇到蝙蝠俠的情況，基本上就等於白夜遇到企鵝人。

    但是白夜壓根就不在意。

    因為比起企鵝人手中的武器和那基本上只能用來防止自己不被揍得太狠的“防身術”，他所擁有的權財之杖，才是無敵的。

    “來做一筆交易吧，科波特。”白夜打開了企鵝人的雨傘，看著他說道。

    原本還打算給眼前這個給人感覺不太舒服的小子一點教訓的企鵝人放下了雨傘，一下子就進入到了商人談判的狀態：“什麼交易？”

    這便是權財之杖的些許威力了，可以讓對方以最快速度進入到交易階段。

    哪怕最後交易不成功，那也是待會的事情。

    當白夜說出交易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容不得對方拒絕，這種力量可不是簡單的催眠術之類的，而是更加接近於某種規則的層面。

    “關於蝙蝠俠的真實身份。”白夜一邊說著，一邊在車子裡面到處摸來摸去。

    “你在幹什麼，找機關嗎？”企鵝人稍微岔開了一下話題。

    白夜搖頭：“我只是從來沒有坐過這樣的車子，好奇罷了。”

    “哼哼，當然，這可是高級貨色。”企鵝人一副得意的模樣，能夠獲得別人的羨慕和尊重，哪怕是虛假的，都會讓他很愉快。

    “我告訴你蝙蝠俠的真實身份。”

    白夜一邊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就差把車子拆掉了，一邊問道，“你呢，肯付出什麼？”

    “你想要什麼？”企鵝人當然不會輕易給出籌碼。

    “隨隨便便來個十萬八萬吧，還要一把你改造過的雨傘武器，另外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方便我以後聯繫你——最後一個不算交易內容。”白夜說道。

    企鵝人微微皺眉，不是白夜要的多，而是少了。

    只是，白夜只要這麼多，企鵝人當然不會主動加價，他一口答應了下來：“可以。”

    白夜笑著說道：“那麼交易成立了。”

    如此一來，交易便已經成立，雙方都無法反悔。

    如果是其它正常的交易，用以保證執行的自然是法律，而白夜和企鵝人之間的交易，背後的保證則是權財之杖。

    說起來，白夜並不清楚如果有一方反悔了，想要違背交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但是他清楚，那下場肯定會淒慘無比。

    別的不說，光是那“傳送”能力，權財之杖既然可以將白夜送往其他合適的世界，那麼它自然可以將其他人送往毫無生還可能的絕境。

    當然，違反之後會有什麼淒慘下場，這是白夜的猜測罷了。

    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一旦答應了就不會伸出任何違反的念頭。

    就好像開始的交易那樣，無可抗衡。

    “蝙蝠俠的真正身份是布魯斯·韋恩。”白夜對著企鵝人說道。

    “什麼？”企鵝人有些驚訝，“那個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我曾經親眼看見過兩個人同時出現。”

    “……”

    白夜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企鵝人。

    企鵝人有些惱怒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其中一個是替身，好吧，或許有點道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問出這話，倒不是企鵝人想要反悔，而是他想要了解得更加詳細。

    布魯斯·韋恩是什麼人？韋恩家族的繼承人，超級富豪，花花公子。

    而韋恩這個姓氏，對於哥譚市來說，更是意義不凡，毫不客氣地說，韋恩家族支持了整個哥譚市的發展，他們的事業遍布整個哥譚，延伸到了哥譚的邊邊角角，近乎壟斷了哥譚市的“一切”。

    如果說夜晚的哥譚是屬於蝙蝠俠的，那麼白天的哥譚，便屬於韋恩家族。

    對於布魯斯·韋恩來說，“我的城市”不是什麼形容詞或者表現對哥譚市愛的深沉的話，而是一句對現實的真正描述。

    “想想吧，這座城市，除了韋恩集團，誰會有那麼大的財力去支撐蝙蝠俠那些昂貴的玩具呢？”白夜隨意地說道。

    “的確有幾分道理。”企鵝人說道。

    從蝙蝠俠的車子、飛行器以及種種裝備，都可以看出其背後的財力龐大的難以想像。

    除了韋恩家族，還會有誰支持這一切呢？

    企鵝人到也清楚，布魯斯·韋恩跟蝙蝠俠的關係似乎不錯，資助蝙蝠俠並非不可能。

    但是若兩者是同一個人，才是更為合理的答案。

    “哈，我要把這件事情公佈出去。”思考之下，企鵝人基本斷定了白夜沒有騙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在蝙蝠俠手中吃了不少苦頭的他覺得等到了苦盡甘來，好好整治蝙蝠俠一番的機會。

    白夜抽出了旁邊幾張白色餐巾紙，撕了兩下，按下車窗，撒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企鵝人問道。

    “提前給你撒點紙錢，這樣你死掉以後在另一個世界還有錢用，我們那邊的習俗，不用謝。”白夜笑著說道。

    企鵝人勃然大怒：“你這是在詛咒我死？”

    “我明明是在給你撒紙錢，為了你死後可以活的更好。”白夜說道。

    “呼——”

    長長出了一口氣，企鵝人說道，“好吧，說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已經說了，給你撒紙錢。”白夜說道。

    “你覺得我會死？”企鵝人問道，似乎已經收斂了剛才的怒火。

    白夜繼續撕著“紙錢”說道：“如果你把他的身份公佈出去，布魯斯·韋恩基本上會有兩個選擇。”

    “一，放棄蝙蝠俠身份，從此離開，第二種，放棄布魯斯·韋恩身份，從此成為蝙蝠俠。”

    聽到第二個選擇，企鵝人一陣惡寒，一個專注於對付他們的蝙蝠俠，想想都覺得前途從此無亮。

    但是第一個選擇，似乎有點誘惑力。

    沒有了蝙蝠俠，那哥譚市豈不是從此屬於他們了？

    “在放棄蝙蝠俠身份之前，布魯斯·韋恩很可能放棄以前的原則，玩一波大的。”白夜用不懷好意地看著企鵝人笑道，“如果他打算殺人了，你可以死幾次呢。”

    “也有可能不這樣做不是嗎？他可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

    “嗯，那麼蝙蝠俠會有一個繼承人。”白夜說道，“這個繼承人會不會跟蝙蝠俠一樣呢？”

    企鵝人沒有說話，皺起了眉頭，他並不蠢，只是一開始有些得意忘形了，現在仔細思考下來，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小子說的有道理。

    一個是陌生可能更加危險的敵人，又或者是可能直接死亡的結局。

    相比之下，蝙蝠俠這個令企鵝人痛恨的老對手，一下子就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你知道今晚出了什麼事情嗎？”白夜的話打斷了企鵝人的思緒。

    “嗯？”企鵝人有些茫然地看向白夜，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了過來，“目前還不太清楚，跟我無關，怎麼，你想要去湊熱鬧？”

    “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跟人交易的機會，我是個商人。”白夜說道。

    “我可沒有見過你這樣奇怪的商人。”企鵝人說道。

    “呵。”白夜輕笑了一聲。

    對於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並不清楚，儘管白夜對於這個世界有所了解。

    但是了解也就那麼一點——比如在哥譚市混蹟的傢伙都有哪些人，大概的性格來歷是怎麼樣的，僅此而已，更深入的了解並不多。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混亂的，至於在時間線發展、劇情方面，就算是白夜淺薄的了解也知道，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所謂的劇情、時間線之類的就是用來破壞和調戲的。

    半個小時之後，白夜拿到了一把遠比一般雨傘要沉重很多的黑色雨傘，還有一個小小的手提箱子，住進了企鵝人給他安排的地方。

    企鵝人對於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知曉蝙蝠俠真正身份的人很好奇。

    在白夜提出來讓他給自己安排地方住一晚上的時候，自然是欣然接受。

阿良車輪餅

第四章  我們來交易吧

    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企鵝人打算找白夜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神秘的傢伙已經消失無蹤了。

    無論是房間外的監控，還是那些手下，都沒有發現此人留下來的任何蹤跡，找不到他離開的方式。

    他就這樣消失在了房間裡面，其神出鬼沒的程度，都快要趕上蝙蝠俠了。

    “他到底是怎麼走的，你們都是瞎子嗎？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說，他跟蝙蝠俠一樣，成功讓你們成為了瞎子？”企鵝人憤怒地朝著手下咆哮道。

    企鵝人的手下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縮在那裡不敢吱聲。

    直到企鵝人的一個秘書來到，才稍微平息了一下企鵝人的怒火。

    企鵝人如此憤怒，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白夜的神秘消失，而是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他左思右想，發現跟白夜的這場交易，他並沒有佔多大的便宜。

    知曉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對於企鵝人的幫助其實並沒有那麼大。

    秘密之所以為秘密，自然是不能給很多其他人知道。

    企鵝人不可能告訴哥譚市的那一群瘋子，蝙蝠俠面具之下的是布魯斯·韋恩。

    他想要將其隱瞞下來，等到必要的時候才拿出來。

    然而尷尬的事情，就是企鵝人暫時想不出知道這個秘密對於自己的好處。

    他都無法拿這個秘密去對付蝙蝠俠——如果蝙蝠俠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會怎麼做？

    企鵝人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這個傢伙跑過來，將自己直接打得失憶來解決此事。

    不，不，一記令人絕望的重擊之下昏迷過去，不知過多久，全身疼痛地從監獄或者醫院醒來——面對蝙蝠俠之後的一貫流程經歷，企鵝人一點都不喜歡。

    甚至，企鵝人都不敢隨意對蝙蝠俠開槍，想要殺死對方了，他還要考慮到後續影響。

    世界上最為尷尬的事情就是如此，哥譚市可以沒有蝙蝠俠，但是如果布魯斯·韋恩死在哥譚市，韋恩集團動蕩了起來，對於哥譚市的來說，不亞於是一場災難。

    如果說其他犯罪分子或許會抱有“老子就是要毀了哥譚”這樣的想法，那麼企鵝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的基本盤都在哥譚市，哥譚市在，他才是那個牛氣哄哄的黑-道大亨——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

    對方十萬美金，告訴自己蝙蝠俠身份的價格，其實並不低，當然，也沒有到讓企鵝人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和欺騙的程度。

    有一個秘密握在手中，總歸是一件好事。

    之所以想要找到白夜，那是因為企鵝人還想著可以從白夜身上榨取另外的好處，沒想到對方讓在眼皮子地下突然就消失了。

    也難怪企鵝人會如此憤怒。

    白夜去哪裡了？

    他只是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世界罷了。

    作為一級代行者，他無法長久地呆在其它世界，每次傳送到其它世界，白夜都可以在那個世界停留24個小時（標準時），而到第十二個小時的時候，白夜可以選擇提前離開。

    想要再度傳送的話，從回來的那一刻開始計算，要等待72個標準時，也就是三天時間。

    白夜

    種族：人類

    身份：權能與財富之杖一級代行者

    權財值：100.00005

    這是目前白夜的狀態，跟企鵝人所完成的交易，讓白夜獲取了100點的權財值。

    “黑……”白夜在心裡暗道。

    “晉升二級代行者，需要積累1000點權財值，進度為10%，已忽略0.00005點財富值。”黑的聲音響起。

    “權財值作用都有些什麼？”白夜問道。

    作為高級說明書的好處在白夜逐漸獲取財富值的同時也體現出來了，不需要自己一再試驗，只要“翻看”一下說明書就已經足夠。

    “影響傳送世界，延長停留時間，財富轉化。”黑說道。

    “怎麼影響，可以供我自由選擇世界嗎？”白夜問道。

    黑的聲音依然冰冷機械：“付出一定財富值，可以進行數次傳送固定，只能選擇上一個傳送過的世界。”

    “哦，那麼我下次還要去哥譚市，需要付出多少財富值？”

    “消耗50點財富值，進行五次固定世界傳送，無法更改。”黑說道，“消耗財富值並非一成不變，五次過後繼續固定5次需要消耗500點財富值。”

    “這樣啊。”白夜說道，“延長停留時間呢？”

    “一點權財值可以延長一個標準時，延長時間內可以隨意回歸目前主世界。”

    “回歸會受到干擾嗎？”

    “回歸會受到強大力量的干擾。”黑說道。

    “多強？”白夜問出了一個有些無厘頭，難以回答的問道。

    好在黑是沒有感情，也不會因為白夜問出的問題而產生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單純地回答道：“無法量化計算。”

    “那最後一項財富轉化呢？”

    “對於不同、類似文明體系當中承認的貨幣進行相互轉化。”黑說道，同時問出了“問題”，“是否消耗10.00005點財富值將現有貨幣轉化為主世界合法貨幣。”

    回歸的白夜當然不是兩手空空。

    他從企鵝人那邊交易所得的雨傘還有十萬美金，勉強算是小物件，被他成功帶了回來。

    “是怎麼樣的方式？”白夜問道。

    “可以轉化為主世界五十萬華夏幣，可以選擇現金或者電子貨幣模式。注意，過於龐大的財富轉化會影響到原有經濟體系穩定，需消耗更多的財富值進行穩定。”

    “嗯，先放著，到時候再說。”白夜將從企鵝人那邊拿到的錢收了起來，他並不缺錢。

    白夜名下有一張可以正常使用的銀行卡，自從白夜逐漸有了恢復傾向開始，每個月家裡那邊都會往裡面打入不少生活費。

    這點錢，白家是不會吝嗇的。

    真的吝嗇的話，白夜也不會居住在這個療養院當中了。

    當然，也不能說對白夜就很關心了，態度還是頗為冷淡的。

    對此白夜想說的是，真是太好了。

    他才不在乎家裡那邊對他的態度，給錢也好，不給錢也罷，白夜都不在意。

    相反，如果那邊真的非常想要接納白夜，希望他出院，將其接到家裡，白夜才會覺得麻煩。

    他的目標可是前往諸天萬界、無盡世界各種搞事情——不是，是好好交易，在家裡可比不上療養院裡面這麼方便。

    作為一個“元老級病人”，白夜受到的關注其實並不多。

    只要白夜自己不鬧出一點動靜來，是不會刻意有醫護人員過來檢查一下白夜最近的狀態。

    把那把神奇的雨傘留在了房間內，白夜愉快地出了房間，來到了餐廳吃了一頓美味豐富的早餐，又回到了房間內，拼著散落在玻璃茶几上面的拼圖。

    很快，白夜就把最後幾塊拼圖完成，依然是背面朝上，看不出正面的內容。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敲響，傳來了宋茵的聲音：“白夜，你在裡面嗎？”

    白夜走過去，打開了門。

    宋茵沒有著急進來，而是先上下打量了白夜兩眼，確認一下他跟昨天的狀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隨後走到了窗口，將窗簾拉開，讓刺眼的陽光投射到了房間內。

    白夜的雙眼瞇了瞇，他不喜歡這樣刺眼的陽光。

    “你應該多出去曬曬太陽。”宋茵的語氣略微有些強勢，她似乎打算好好跟白夜聊聊，看看能不能糾正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顯然，在宋茵看來，白夜雖然已經不再是以前自閉的模樣，但是他依然是一個病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倒也沒錯。

    坐到了茶几的旁邊的沙發上，宋茵示意白夜也坐下來：“你也坐吧。”

    她沒有打算讓白夜去諮詢室之類的地方，在房間內，白夜顯然更加容易放鬆。

    不過宋茵的舉動還是表現出了她想要取得的主導位置，如果跟昨天晚上一樣，被白夜帶到溝裡去了，那就不好了。

    “好的，王醫生。”白夜說著坐了下來。

    “白夜，我姓宋。”宋茵一本正經地糾正白夜的錯誤。

    “哦。”白夜點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心裡去。

    “最近怎麼樣——”宋茵用了一個拉家常毫無營養的開場白，只不過她的話還沒有徹底說完，就被白夜給打斷了。

    “李醫生，我們來交易吧。”白夜看著宋茵笑著說道。

    “什麼？”

    宋茵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麼交易？”

    “幫我開一家店吧，我不知道怎麼開店……”白夜看上去有些興奮，大有“能想到這一點我真是個天才”的感覺，顯然，這並不是深思熟慮地提出交易，而是心血來潮，說乾就乾。

    “店？”宋茵微微皺眉。

    這段短到不能再短的間隙，白夜似乎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臉自信地說道：“對，我說過，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所以我要當老闆。”

    面對自信滿滿的白夜，宋茵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那是什麼店呢，主營什麼？”

    “沒想好，最好是那種萬能，什麼都可以賣的那種。 ”白夜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交流起來，還真是有點困難呢。”

    宋茵在心裡暗道，臉上還要保持著微笑，“如果只是開店的話，這件事情你不應該跟我交易。”

    “嗯？”白夜看著宋茵。

    這算是拒絕了他的交易嗎？

    不過這也正常，這只是白夜提出來的普通交易，而普通的交易，並非一定會成立，對方有著拒絕的權力。

阿良車輪餅

第五章  身為大佬的尊嚴呢？

    “其實，你家里人今天會來看你。”宋茵說道。

    昨晚跟白夜聊過之後，宋茵就聯繫到了白夜的家裡，在宋茵看來，白夜的狀態，與其讓他繼續呆在療養院這一方小天地當中，還不如讓他出去，多跟外界接觸，更加有利於他恢復成為一個正常的社會人。

    “哦。”白夜點點頭。

    “所以，如果你打算開店，讓你家里人幫忙才是最好的。”宋茵說道。

    ————

    白夜的家里人來的很快，比宋茵想像當中的還要早一些。

    半個小時，幾個人就在類似於會客廳一樣的房間見面了，宋茵稍微聊了幾句，就先行離開，把空間留給了白夜，還有白夜對面的那個男子，白錦城。

    此人同時也是錦城集團的老闆，一手掌控著這個在商都乃至華夏都有名的集團。

    錦城集團的主營項目是地產，同時也兼顧其它方面的一些事業。

    白錦城是錦城集團的掌舵人，但是他不是白夜的父親，而是白夜的叔叔。

    至於白夜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身亡了。

    最初的錦城剛剛起步的時候，不叫錦城，而是叫做錦國。

    白夜的父親白錦國才是錦城的創始人和掌舵人，當然，白錦城在裡面也有著一席之地，勉強算得上是兩兄弟一起創業。

    後來慢慢發展起來，一切態勢良好，即將一飛沖天之際，白夜突然就得到了“自閉症”。

    為了孩子，白錦國幾乎放棄了原本的一切，將集團的不少事物交到了自己弟弟的手中，他則是跟妻子一起帶著白夜到處求醫，一邊遙控處理一些事情。

    在一次車禍當中不幸遇難，白夜倒是很幸運地活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錦國也更名為了錦城，最後發展成了今天的錦城集團。

    “你的病，真的好了？”白錦城看著白夜問道。

    “你是誰？”白夜看著白錦城問道。

    白錦城臉上頓時顯露出了無比尷尬的表情。

    他其實並非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事實上，兩兄弟之間關係很好，白錦國出事之後，白錦城就把白夜帶在了身邊，一直希望白夜能夠好起來。

    只是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夜絲毫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再加上事業越來越大，地中海越來越明顯，白錦城真的沒有了多餘的精力再照顧一個自閉症兒童了。

    所以，白夜才被送到了這家療養院來——與其交由保姆之類的角色，療養院對於當時的情況來說，才是比較好的選擇。

    只是，畢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隨著時間的推移，白錦國對於白夜的關心也漸漸減少，兩人上一次見面，似乎還是在一年前，關係不免冷淡了下來。

    “我是你叔叔，白錦城，你難道一點印像都沒有嗎？”白錦城站了起來，走到白夜面前說道。

    白夜伸出一根手指搖晃了兩下：“我叔叔？我知道啊，他是個禿子。”

    聽到白夜的話，白錦城差點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感情他在自己這個侄子心裡的符號就是一個“禿子”嗎？

    別看白錦國現在瀟灑非凡，舉手投足之間都極具成熟男性的魅力，標準的成功中年大叔形象。

    但是以前，他是個標準的地中海——大概是思慮過多的緣故。

    “呃——我作了植髮。”白錦城說道，指著自己的臉，“你真的沒有印象嗎？”同時心裡湧起了後悔和愧疚，對於自己的侄子關心太少了。

    “我想想。”白夜也站了起來，伸出手把白錦國的頭髮向後梳去。

    “哦，想起來了，這個髮際線的高度，你真的是我叔叔。”片刻之後，白夜猛地一拍手，相當高興地說道，“叔叔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白錦城一臉鬱悶地轉身坐回到了沙發上面，把自己凌亂的頭髮梳理了一下。

    地中海、不斷後退升高的髮際線，中年男子的謝頂危機，一直都是他心里永恆的痛。

    而白夜，就是靠著他的“痛”認出了自己。

    白錦城頓時覺得，白夜一直呆在這個療養院倒也是不錯。

    “我聽醫生說，你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也是如此。”當然，白錦城身為一個大集團的掌舵人，是不可能那麼輕易被情緒影響到的。

    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用沉穩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就是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說的有些艱難。

    “宋醫生的建議是讓你出院，多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可以讓你更好的融入到社會當中，我也是這個想法，你覺得怎麼樣？”白錦城用一種平等諮詢的態度說道，並沒有粗暴地安排白夜接下來的生活。

    “我想要開店，當老闆。”白夜說道。

    “什麼？”白錦城愣了一下。

    “是這樣的——”白夜把剛才對宋茵所說的“計劃”跟白錦城說了一遍，聽得白錦城一臉蛋疼，千言萬語，如鯁在喉，無法宣洩出來。

    怎麼感覺交流起來比以前更加困難了呢？

    “叔叔，我們來交易吧，你幫我把店給開起來，我給你錢。”白夜說道。

    “錢就不必了，店的話，我幫你開起來吧。”白錦城擺擺手說道。

    開一家類似於雜貨舖一樣的店鋪，對於白錦城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根本算不上事情。

    哪怕是丟一家店鋪給白夜混亂折騰，白錦城都不會在意，就算是虧錢，白錦城也虧得起，一家雜貨舖能虧多少？

    對於白夜這個侄子，白錦城還是有著愧疚之心的，這種程度的胡鬧和折騰，白錦城並不在意。

    “你有什麼東西就拿到店裡去賣，也好多多解除外界，這樣也不錯。”白錦城說道。

    “好的，謝謝叔叔。”白夜說道，第三次交易也被他達成，獲得了5點權財值。

    不過因為白錦城是無條件跟白夜達成交易，實際上白夜是可以選擇不進行交易，直接讓白錦城幫他開店。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白夜的選擇還是交易，以保證事情的順利進行，還可以拿到一定的權財值，何樂而不為？

    除了開店之外，白錦城還想要讓白夜回到家裡去住，然後再安排他上學，不過被白夜通通拒絕了。

    對此，白錦城也不強求，打算慢慢來，現在就讓白夜現在這個他已經熟悉的環境下再住上一段時間吧。

    白錦城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有人送來了一些文件證明，白夜也擁有了自己的一家店鋪。

    而且主營範圍、經營項目頗廣，雖然不可能達到白夜的“萬能”要求，但是也相當不錯了。

    除此之外，白錦城還給白夜送來了一部手機，方便兩人之間的聯繫。

    雖然他人沒有來，但還是在電話當中表明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白夜也對白錦城已經恢復的地中海表示了恭喜，同時對他日益退後升高的髮際線表示了擔憂。

    雙方對話在友好、和平、熱烈的氣氛下進行著，就是最後白錦城掛斷的速度有點快。

    不過畢竟是大忙人，白夜自然是非常大度地原諒了他。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白夜可以再度傳送的時間。

    鑑於傳送的世界有可能會是真實存在的虛擬世界，所以這幾天白夜好好惡補了一下各方面的知識，得出了一個“東馬小三，雪菜碧池”正確結論，以後如果有幸來到那個世界。

    他肯定會好好教育一下那些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們，告訴他們只有交易才是人生正途。

    什麼你先我先的，在交易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

    “消耗50點財富值，固定五次傳送世界為哥譚市。”白夜懷揣十萬美金，手中拿著那把雨傘，打算再去哥譚市幾趟。

    在那裡，瀰漫著大量交易的味道。

    既然權財之杖選擇了這麼一個合適的世界，白夜當然不會就這麼放棄。

    很快，白夜就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餵，科波特先生嗎？是我，小白啊，對，就是小白——哪個小白，臥槽！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白夜啊！我們不是交易過嗎？我還給你撒過過紙錢呢！”哥譚市一個公共電話亭內，白夜握著聽筒說道，語氣相當不滿。

    另一邊的企鵝人一陣無語，他們的確是交易過，但是他也的確是不知道白夜的名字，更加不可能聽出他的聲音。

    “來的真慢。”

    半個小時之後，白夜又一次坐上了企鵝人的車。

    “這次是又有什麼特別的消息要告訴我嗎？”企鵝人看著白夜問道，默契地沒有提起白夜上次消失的事情。

    “當然繼續是交易啊。”白夜說道，“我可是個商人。”

    “什麼交易，你還有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企鵝人的確很有興趣，上次是蝙蝠俠的真實身份，這次對方又會拿出什麼呢？

    或者說，企鵝人對於白夜本身就很有興趣。

    在白夜離開之後，他調查過白夜的身份，沒想到卻是一無所獲，足見對方來歷不凡，背後說不定有著龐大而可怕的勢力。

    “不，是我想要知道一些人的下落。”白夜說道。

    “你想要知道一些人的下落？”企鵝人重複了一遍後問道，“誰的？”

    “刺客聯盟的首領，那個——呃，叫什麼來著？”白夜看著企鵝人問道。

    “……”

    企鵝人有一句“媽賣批”如鯁在喉，不知當不當講。

    “看你的樣子，難道不知道他嗎？”白夜問道。

    “我聽說過這個組織——”企鵝人沉吟道，“邪惡而強大……”

    “你一個大佬說其它組織邪惡而強大，不覺得丟臉嗎？身為大佬的尊嚴呢？”白夜打斷了企鵝人的話。

阿良車輪餅

第六章  布魯斯的癡呆岳父

    “你懂個屁——”企鵝人說道，“他們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恐-怖-分-子！瘋子！我跟他們不一樣！”

    “好像有點道理，活在這麼一個地方，真是辛苦你了。”白夜同情地拍了拍企鵝人的肩膀。

    企鵝人頓時有點悲從中來。

    他容易嗎？

    因為長相畸形的關係，從小就被人看不起，最後走上了這條道路，然後又出來個蝙蝠俠，隔三差五把他暴打一頓送進監獄裡面去，損失慘重。

    然後那群“犯罪同僚”們，就沒有幾個正常，想找個合作夥伴都難。

    人生為何如此艱難！

    “別悲傷了，跟你的人設不符合。”白夜打斷了企鵝人“四十五度角仰望”，“有沒有刺客聯盟的下落，有的話，我們就交易。”

    “我可以尋找，如果他們真的在哥譚，我就可以找到他們。”企鵝人說道，“不過，你可以付出什麼？”

    “喏。”白夜相當土豪地取出了一大把的美金，丟了出去。

    “這不是我的錢嗎？”

    企鵝人看著白夜說道。

    “呸，你個不要臉的！這怎麼就是你的錢了，這難道不是我的錢嗎？”白夜說道，“這是我交易得來的！”

    這個錢，當然是企鵝人給白夜的十萬美金。

    “……好吧，你的錢。”企鵝人收起了那些錢說道，“行，如果我找到刺客聯盟的下落，第一時間通知你，到時候我要怎麼聯絡你？”

    “不用特意聯絡我。”白夜說道。

    “嗯，你來找我？”企鵝人說道。

    “不是，我沒錢了，我們都交易了兩次，也算是老生意了，給個住的地方不過分吧？”白夜拍了拍企鵝人的肩膀。

    企鵝人盯著白夜，良久才說出一句話：“遇到我，也是你的運氣。”

    “呵呵。”白夜笑而不語。

    企鵝人這句話的意思是，偌大的哥譚市，也就他還有一些少數人，會跟白夜這樣坐下來好好談了。

    換成是小丑之類的瘋子，他們才不會管利益之類的問題。

    當初，小丑和哈莉奎茵就因為好玩，把企鵝人一輛裝滿了煙草的車子推入到了大海裡面，讓企鵝人非常不爽。

    企鵝人可不會做出這樣毫無道理，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

    而白夜笑而不語，則是因為，就算遇到了小丑那個瘋子，他也能讓對方乖乖交易。

    刺客聯盟的人隱藏起來，想要找到他們並不簡單。

    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白夜開始消耗財富值，停留在哥譚市的第26個小時，企鵝人才找到了白夜，表示自己的確發現了有刺客聯盟的人在哥譚市出沒，而且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把哥譚醫院當做落腳點。”企鵝人一邊逗弄著停留在他手指上的鳥兒，一邊對白夜說道，“這下，我們交易算是完成了吧。”

    “沒錯，完成了。”

    白夜點點頭，這次交易，他同樣獲得了100點的權財值。

    到現在為止，白夜一共有155點財富值，至於那0.00005點，就被暫時忽略了。

    ————

    大部分的時候，醫院都是比較“熱鬧”的。

    無論是大部分的醫護人員，還是那些病人，恐怕都不會想到，有著一個相當極端的組織已經將這里當做了他們在哥譚市的據點。

    光從表面來看，著實看不出這家醫院跟刺客聯盟有著任何聯系。

    反正白夜在這裡轉悠了一圈，沒能找到任何跟刺客聯盟相關的蹤跡。

    “這就有點麻煩了……”白夜拿著雨傘搖晃了兩下，找不到人，要如何交易呢？

    思索了一會兒，白夜朝著保安室走了過去，既然找不到人，那就讓別人來找他吧。

    “嗨，這裡不允許進入。”

    保安室有著監控、廣播，甚至是關閉開啟一些設施的功能，自然不允許閒人進入，白夜才靠近的時候，就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走了過來，擋在了白夜的面前。

    “我知道，不過我跟我的岳父走散了。”白夜說道，“你可以幫我廣播一下嗎？”

    “好的。”看上去並非是來搗亂之人，那位安保人員自然不會拒絕這樣合理無比的請求，“你岳父叫什麼名字？”

    “我岳父癡呆得有點嚴重。”白夜說道，“他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知道我的名字跟我的關係，只需要廣播布魯斯的岳父，讓他來這裡跟我見面就可以了。”

    “布魯斯？”

    “是的，布魯斯·韋恩。”白夜笑了笑說道。

    “嗨，小子，你確定沒有在開玩笑？”那保安皺著眉頭看著白夜。

    在其它地方，布魯斯·韋恩只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但是在哥譚市，就不一樣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誰。

    “當然，我真的就叫做布魯斯·韋恩，同人不同命。”白夜攤開手，有些無奈地說道。

    “好吧。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嚐嚐厲害的。”臨走前那位保安還不忘威脅一下白夜，不過很快廣播還是響起了。

    按照白夜的要求，希望布魯斯·韋恩那位有些癡呆的岳父來這裡見他的女婿。

    過了幾分鐘，清晰的腳步聲傳來，不過聽上去不像是什麼癡呆老人的腳步聲，而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那清脆的聲響。

    “布魯斯？”

    未見其人，就聽見了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緊接著，拐角處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

    “嗨，小姐，這位先生自稱是布魯斯·韋恩，他說跟自己有些癡呆的岳父走散了，你認識他嗎？”廣播之後就重新走出來盯著白夜的保安搶先一步問道。

    那女郎深深地看了白夜一眼，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我找到了父親，跟我來吧。”

    “這兩人是夫妻？”安保看著離開的兩人，怎麼都覺得兩人不搭配。

    那個拿著雨傘的小子，看上去完全是高中生的年紀，一點都不像是結了婚的人，還是跟那樣一個成熟、看上去雷厲風行，很有女強人感覺的女人結婚？

    難不成是被包養的小白臉？

    那身材一點都不強壯嘛，難道現在開始流行這樣的小白臉了？

    胡思亂想的保安當然不會知道，那個女郎將白夜帶到一個安靜無人的房間之後，瞬間出手，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白夜的脖子上面。

    只不過架上之後，那女郎眼中才閃過了一絲疑惑的表情，似乎把對方“制服”得太輕易了一些。

    “你是誰，新的羅賓？布魯斯讓你來的？”女郎看著白夜，一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知曉蝙蝠俠跟刺客聯盟複雜關係的人並不多，寥寥數人而已，還都是當事人。眼前這人能夠做出那番舉動，顯然是一個知情人，刺客聯盟這邊是沒有可能透露消息給其他人的。

    那麼，這個略顯單薄的少年，肯定是跟蝙蝠俠有關。

    看這個年紀，或許是新的羅賓，只不過那身手著實糟糕了一些。

    塔利亞在心裡不斷地分析著，架在白夜脖子上的匕首也放了下來，她已經看出來了，對方的“格鬥技巧”簡直是一塌糊塗。

    別說是匕首，就算不用手，只用一雙腿，塔利亞也能把他打得找不到北。

    “你就是那位布魯斯念念不忘的情人？”白夜沒有回答，看著眼前的女人反問道。

    他知道蝙蝠俠跟刺客聯盟首領的一個女兒有著一段若即若離、相愛相殺的複雜關係，對方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女人具體是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白夜就不清楚了。

    現在看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念念不忘嗎？”塔利亞的關注點顯然在其它地方，同時也確定了白夜是布魯斯的人，再加上白夜那糟糕無比的身手，心裡的警惕基本已經放下。

    “我來找你父親。”白夜說道。

    “布魯斯讓你來找他什麼事情？他沒有讓你找我嗎？”塔利亞問道。

    “沒有。”白夜搖頭，“一場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塔利亞的好奇心還是相當強烈的。

    “跟你父親的交易，跟你關係不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把我帶到你父親面前之後就可以去找布魯斯了。”白夜說道。

    塔利亞有些不悅地看了白夜兩眼：“現在我相信你是新的羅賓了，你這讓人討厭的語氣跟布魯斯有時候一模一樣。不過你的身手太糟糕了，布魯斯還沒有開始訓練你嗎？”

    “我不是武鬥派的。”白夜說道。

    “跟我來吧。”塔利亞說道。

    “我能問一下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嗎？”白夜跟在塔利亞後面問道。

    塔利亞腳步不停，也不回頭：“這個重要嗎？如果我父親想要危害哥譚市，布魯斯他難道就不會阻止我父親？”

    “只是隨便問問，或許有可以交易的地方。 ”白夜說道。

    塔利亞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重新踏步。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建立在哥譚醫院地下的，屬於刺客聯盟的據點，還是一個相當昏暗和寬敞的房間。

    房間的盡頭，有著一張椅子，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雙眼卻散發著詭異的綠光，給人極度危險感覺的男子坐在那裡，用一種鉤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跟著塔利亞進來的白夜。

    刺客聯盟的首領，拉爾斯·艾爾·古爾！

阿良車輪餅

第七章  這場交易，容不得你拒絕

    拉爾斯·艾爾·古爾，又有惡魔之首，忍者大師等名號。

    這個看上去略顯乾瘦，已經步入到老年的男子，真正的年齡已經700多歲了。

    而讓他從700多年前活到現在的東西，也是白夜前來的目的——拉撒路之池。

    這是一種神奇的泉水，有著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可以治愈身上所有的創傷，哪怕是死亡，只要時間不是太久，依然可以復活過來。

    拉爾斯憑藉著拉撒路之池，活了無數年。

    可這並非沒有代價，雖然常常接觸這個池子使他獲得遠超常人的耐力、力量、速度以及各項體能。但是，同樣也讓拉爾斯發狂。

    不僅僅是對於拉爾斯而言，只要是使用了拉撒路之池的人，最後都會沉淪。

    就連塔利亞也曾經說過，她很擔心，某一天，從池子裡面出來的，不再是他父親，而是一個惡魔，一個怪物。

    從拉爾斯那雙泛著詭異綠光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來，塔利亞的擔心並非是杞人憂天。

    “小子，布魯斯讓你來跟我交易？”拉爾斯看著白夜說道。

    他的聲音如同從破風箱裡面傳出來一樣。

    聽上去，距離他下一次利用拉撒路之池“起死回生”已經不遠了。

    “是的，一場交易。”白夜說道。

    “呵呵。”

    拉爾斯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時候布魯斯也玩起了這套？還是說，他終於想通了，決定加入到我們偉大的事業中？”

    刺客聯盟的偉大事業就是毀滅全人類，因為拉爾斯覺得人類是世界的害蟲。

    中二病並不可怕，活了很久又有執行力和破壞力的中二病就很可怕了。

    拉爾斯就是這樣危險可怕的中二病，企鵝人對於刺客聯盟的評價相當正確。

    “我想要拉撒路之池的泉水。”白夜看著拉爾斯說道。

    拉爾斯聽聞，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難道是布魯斯受了重傷，無法恢復過來了。你帶他來見我，如果他肯加入到我們，首領的位置我都可以為他保留著。”

    拉爾斯對於布魯斯·韋恩這個蝙蝠俠是相當欣賞的，大有將其當做接班人的意思。

    而且他心愛的女兒還跟布魯斯有著一段情緣。

    對於拉爾斯來說，如果布魯斯肯加入到刺客聯盟，簡直再好不過。

    可惜到目前為止，兩人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拉爾斯因為惜才和女兒的原因，不願意殺掉布魯斯。

    蝙蝠俠也因為他的不殺人原則，沒有辦法徹底解決拉爾斯這個巨大的麻煩。

    兩人激情互殺到現在，從未出過人命，倒是無辜群眾死傷不少。

    哥譚市的居民，想要好好活下去都有了一套保命的準則。

    比如白夜第一次的時候，大家看見夜空中蝙蝠俠標誌時的反應，這都是多年血淚的經驗教訓下的真實反饋啊。

    拉爾斯現在無疑是相當高興的，因為他看到了布魯斯·韋恩正在向自己低頭，無論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一旦開始了加入的儀式，就容不得布魯斯選擇了。

    “你父親看來真的是老年癡呆了。”白夜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塔利亞。

    塔利亞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很“蛋疼”。

    對於拉爾斯的狀態，她當然清楚，就算不是老年癡呆，但是也是朝著瘋狂的深淵不斷地滑落。

    但是這話是你一個外人可以隨便說的嗎？

    塔利亞的目光在白夜身上到處掃著，似乎在尋找什麼地方下刀子比較好。

    白夜無視了塔利亞的目光，朝前走了幾步，黑暗當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利刃出鞘的聲音，不過在拉爾斯抬手的動作之後，並沒有危險的刺客出現擋住白夜的步伐。

    開玩笑，就算拉爾斯現在是比較虛弱的狀態，又豈會怕了白夜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

    “大概是我剛才說的不太清楚。”白夜走到了拉爾斯的面前，“那我再重複一遍，是我，想要跟你交易，我要拉撒路之池的泉水——”說著，從鼓鼓囊囊的衣服裡面起來掏出了兩瓶倒空的礦泉水。

    “裝滿這兩個瓶子。”

    “……”

    荒謬！

    包括拉爾斯在內，都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拉撒路之池是什麼，是可以讓人永生的“泉水”！如果不是那嚴重的副作用，就是無價之寶，哪怕有著副作用，也是很多人趨之若鶩的寶物。

    眼前的這個小子，卻用一種走到路邊笑店買飲料的姿態想要拉撒路之池的泉水？

    這態度也罷。

    這兩瓶礦泉水瓶子到底是幾個意思？上面的標籤都沒有撕呢，這不是市面上那種2.5美分就能買到的那種便宜貨嗎？

    其中一瓶瓶底還有著沒有喝完或者倒完殘留物。

    拉爾斯，還有那些刺客在白夜拿出那兩瓶礦泉水瓶的時候，內心就受到了衝擊——不是震撼，而是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若不是權財之杖的威力，拉爾斯此時此刻已經拔刀了。

    “很好。”拉爾斯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彷若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那你可以付出什麼呢？”

    要付出一些什麼，才能夠得到拉撒路之池的泉水？

    這原本就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巨額的金錢財富？

    錢是可以讓企鵝人之類的角色心動，但是對於拉爾斯這樣的老怪物來說，只是一個數字罷了。

    況且，就算拉爾斯開出了價格，白夜也不可能拿出那龐大的天價數字。

    至於其它東西——對於拉爾斯而言，他最想要的是毀滅人類，最好是收服蝙蝠俠，帶著他一起毀滅人類。

    這一點，也是白夜不可能辦到的。

    所以，白夜會給出其它的東西，讓拉爾斯無法拒絕的東西。

    將兩瓶礦泉水瓶放了下來，白夜伸手在褲兜里面摸索了兩下，掏出了一枚五美分的硬幣：“就是這個。”

    “哈哈哈哈。”

    當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拉爾斯反而大笑了起來，聲音如同夜梟一般尖銳刺耳，透著無邊的暴怒情緒。

    “小子，你是見過的最有勇氣的人，比布魯斯還要有勇氣。”

    拉爾斯看著白夜說道，“那麼，接下來你做好準備去死了嗎？”

    “哦，這麼說來，你是要拒絕這次交易咯？”白夜看著拉爾斯說道，沒有半點驚慌。

    “呵，當然。”

    一邊說著，拉爾斯一邊伸手，握住了背後的一柄利刃。

    “可惜。”

    白夜笑了起來，“這場交易，容不得你拒絕！”

    伴隨著他這句話，一根黑色的權杖憑空出現在了白夜和拉爾斯之間。

    鬆開了手中的雨傘，白夜抓住了權杖，朝著地下微微一拍。

    權杖的底端碰觸到了地面，時間、空間似乎在這個瞬間“一頓”，拉爾斯臉上猙獰的神色就在這一頓當中凝滯，然後變得古怪了起來。

    權杖消失，白夜微微彎腰，將還沒有徹底倒下的雨傘重新抓到了手中，同時將另一隻手中的硬幣朝著拉爾斯丟了過去。

    拉爾斯瞬間伸手，抓住了這枚硬幣。

    “父親？”

    不遠處的塔利亞有些驚訝的上前兩步，又在拉爾斯的示意之下止步。

    剛才權杖出現的瞬間，沒有人看清，只是隱約覺得似乎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卻又說不分明。

    拉爾斯死死抓著手中的硬幣，幾乎將要將捏成一團。

    他的情緒告訴自己，要拔刀把眼前的小子給砍成十八塊。

    但是他的理智卻在告訴他，已經開始交易了，他接過了對方的硬幣，交易必須成立，這是無法違背的，就好像拉爾斯本身是一個言而有信、循規蹈矩，將誠信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人一樣。

    而在這背後，拉爾斯本能地感覺到一種莫大的恐怖，隱隱約約，說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普通人面對浩瀚、黑暗宇宙之時的感覺。

    這種種錯亂一切的感覺，讓拉爾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這一次交易，用五美分買下兩個兩瓶500毫升拉拉撒路之池泉水的交易。

    “你在這裡等著。”

    拉爾斯撿起了地上的兩個礦泉水瓶，站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那些隱藏起來的刺客目瞪口呆，他們偉大的首領竟然答應了這場看上去荒謬無比的交易？

    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然而無論怎麼不符合常理，這些人也不可能去違抗拉爾斯的意志。

    他在話，在刺客聯盟就是絕對的命令。

    就好像白夜所動用的“強制交易”能力一樣。

    是的，拉爾斯之所以答應了這場交易，就是因為白起對其發起了強制交易的“交易邀請”。

    拉爾斯無法拒絕。

    從一開始，白夜就沒有打算跟拉爾斯進行正常的、普通的交易。

    白夜手中並沒有可以讓拉爾斯心動，願意用拉撒路之池的泉水用來交換的“東西”。

    想要拿到這神奇的泉水，進行強制交易是最為簡單的辦法。

    至於為什麼不多要一些，那是因為白夜能夠帶回去的也就那麼點分量了，就算要的多了，白夜也無法帶走。

    當然，白夜不是沒有考慮過，跟拉爾斯進行賣身契之類的交易，讓他成為自己的奴僕之類。

    但是跟黑諮詢之後，白夜就發現自己目前無法辦到這件事情。

    不是權財之杖辦不到，而是白夜本身層次不夠，想要維持好這種“長期強制交易”，需要消耗海量的財富值。

    因此白夜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到自己目前能夠拿到的最大“財富”。

    “原始資本的積累，果然是要血腥而殘酷啊。”

    看著拉爾斯好像更加蒼老和佝僂的身軀，白夜幽幽地感嘆道。

    儘管他所做的事情跟他所說的其實並沒有太多想幹，但是白夜執著地認為，一定要這樣感嘆一句才能夠體現出逼格來。

    比逼格更逼格。

    人生在世，哪能沒點追求？

阿良車輪餅

第八章  深淵之口

    非常有追求的白夜靜靜站在原地，完全無視了黑暗中那群刺客凶狠的目光。

    恐懼，害怕？

    開玩笑呢，剛才布魯斯的癡呆岳父拿他那雙幽綠原諒色的可怕雙眼瞪著他，白夜都沒有害怕。

    Boss白夜都不在意，又豈會在意一群雜魚“殺死你”的眼神？

    而塔利亞則是目光閃爍著晦澀難懂之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刺客聯盟裡面也不是沒有相對正常，不是滿腦子毀滅全人類的角色，比如拉爾斯的兩個女兒，就對毀滅全人類之類的事情興趣缺缺。

    很快，中二大魔王拉爾斯就拿著兩瓶裝滿了拉撒路泉水的礦泉水瓶走了回來，交到了白夜的手中。

    對著這個泉水的真假，白夜絲毫不擔心，接了過來搖晃了兩下，頗為滿意地裝進了剛剛從口袋裡面掏出來的紅色塑料袋當中。

    “那麼，我們的交易完成了嗎？小、蟲、子。”

    拉爾斯看著白夜，全身的殺氣已經噴薄而出，怎麼也阻擋不住。

    周圍的黑暗當中，一個個刺客走了出來，手中的利刃已經對準了白夜，只需要一秒鐘，他們就可以一擁而上，將這個小子釘死在地上。

    塔利亞沒有說話，沒有阻止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同樣沒有動手，而是一種袖手旁觀的狀態。

    只要白夜確認了完成這場交易，拉爾斯就會讓眼前這個小蟲子嘗試一下什麼叫做鑽心蝕骨的疼痛。

    他不會讓白夜死的太輕鬆。

    強制交易的弊端這時候也顯現出來了，權財之杖所維護的是交易本身，卻不是交易雙方。

    交易完成之後，拉爾斯想要殺死白夜，並沒有違反權財之杖的規則。

    拉爾斯並非是反悔，也不是想要拿回拉撒路之池的泉水，他只是單純想要地在交易結束之後——殺掉白夜。

    甚至，他都想在白夜身上使用那兩瓶拉撒路之池的泉水，以保證白夜在徹底死亡之前，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正常的交易在結束之後，交易雙方自然很難刀劍相向。

    但是強制交易，白夜按著拉爾斯的腦袋完成了這場交易，在交易結束之後遭到拉爾斯慘烈的報復，再正常不過。

    拉爾斯盯著白夜，只要白夜確認了交易完成，手中的利刃閃過一道可怕的寒光。

    就算白夜想要拖延，也拖延不了太久。

    東西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中，就算白夜不“確認”，再過上一段時間，交易同樣也會自行確認完成。

    看著殺意已經濃烈到實質化，那雙眼真正泛起了幽幽綠光的拉爾斯，白夜感覺到了一種名為“死亡”的陰影正在靠近。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白夜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恐，反而露出一絲詭異燦爛的笑容，似乎是在享受這種在刀尖上跳舞、懸崖之上走鋼絲，命懸一線的感覺。

    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看著拉爾斯笑著吐出了一個字：“是。”

    瞬間，寒光如同閃電一樣劃過了白夜的位置，似乎照亮了這個黑暗的房間。

    下一秒，拉爾斯臉上的猙獰之色變得愈加濃烈了。

    因為這志在必得的一刀，他揮空了，剛才白夜所在的位置，現在已經是空空如也。

    那個小子在吐出那個字、拉爾斯揮刀的瞬間，消失無蹤。

    拉爾斯的刀刃，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半分。

    “他人呢？”

    背後的塔利亞雙眼瞪大，這絕對不是利用黑暗躲藏起來的障眼法。

    剛才的情況，是真正的上天入地無門，沒有半點躲藏的餘地。

    “他已經走了。”

    拉爾斯把手中的利刃釘在了地上，就在白夜剛才消失的位置，“去，把他的身份、來歷，徹底地給我調查出來！”

    白夜呢？

    他此刻當然是已經回到了自己在療養院的房間內，臉上興奮的笑容表情還沒有散去。

    當白夜得到刺客聯盟消息的時候，實際上早就已經過了停留時間，他之所以還可以留在哥譚市，是在消耗權財值。

    而在消耗權財值來維持停留在其它世界的這段時間內，白夜隨時都可以回歸到他的主世界當中去。

    這也是白夜敢於跟拉爾斯進行強制交易的底氣。

    在刀尖上跳舞，生死一線的感覺的確很刺激，但是白夜可沒有打算讓自己就這樣死掉了。

    “黑，我現在有多少權財值？”將雨傘掛在了牆壁的掛鉤上，又把拉撒路之池的泉水放在了床頭櫃上面，白夜坐到了沙發上說道。

    “一千零五十二。”黑很快就做出了回應，“剛才的交易獲得九百點權財值。”

    “哦，這麼說來一個拉爾斯等於九個企鵝人嗎？”白夜笑了笑。

    堂堂企鵝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單位數值”。

    白夜的第一次交易是跟哥譚市的出租車司機，獲得了0.00005權財值，已經被白夜要求黑忽略不計，若是將來有小交易，則是自動進行疊加，直到權財值累計到1點的時候再進行計算。

    後來跟企鵝人進行了兩次交易，一共獲得兩百點權財值。

    跟叔叔白錦城進行了一次交易，獲得五點權財值。

    固定去哥譚市所在世界的五次傳送機會，消耗了五十點權財值。

    在白夜去見拉爾斯之前，白夜一共有著一百五十五點權財值。

    在超過時間之後，白夜一共消耗了三點權財值，在哥譚市多停留了一段時間，再加上跟拉爾斯一場強制交易獲得的權財值。

    現在白夜擁有黑所說的一千零五十二點權財值。

    赫然已經達到了二級代行者的要求。

    “我現在已經是二級代行者了？”白夜繼續問道，“有什麼新的權限或者能力之類的嗎？”

    想要成為二級代行者，並不需要消耗一千點權財值，而是白夜所擁有的權財值超過1000點，就可以成為二級代行者。

    在此之後，權財值消耗到一千點以下也不會有影響。

    “開啟隨身獨立空間，可以收納生命體之外的物質，大小為5x5x5，125立方米，空間內處於絕對靜止狀態，一切物質保留進入時的狀態。”

    “普通交易次數增加為24小時5次，強制交易次數不變。傳送其它世界停留時間為48小時，在第12、24小時可以選擇提前離開，從回歸時間計算，48小時後可以再次開啟傳送。”

    黑機械的聲音將二級代行者所變化的地方一一道來。

    白夜成為二級代行者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變化，沒有身軀一震，也沒有光芒萬丈，只是悄無聲息之間增加了他的權能，對於權杖之杖的使用權限上層了一個層次。

    其中最令白夜感興趣的變化，自然是多出來的隨身獨立空間。

    一百二十五立方米，已經是不小的空間，足以裝下很多東西了。

    “要怎麼使用呢？”白夜問道，悄無聲息之間變成了二級代行者，他身上也沒有發生任何特殊的變化，自然也不清楚這個隨身空間的使用辦法。

    “請選擇空間出入口固定位置。”黑說道。

    “左——不，嘴巴。”白夜先是看了左手一眼，然後嘴角浮現出奇特的笑容說道。

    “固定完成。”幾秒鐘之後，黑說道。

    同時，白夜也終於感覺到了一些變化，他感覺到了一片黑色的空間似乎已經與自己相連，他可以根據意志將大小不超過空間本身大小的非生物放入到其中。

    “試試吧。”

    重新站了起來，走到了床邊，拿起了裝著拉撒路之池泉水的礦泉水瓶，往嘴巴里面一塞。

    在瓶子靠近嘴巴的瞬間，微微扭曲了一下，直接消失不見。

    白夜感受到那黑色的空間裡面多了一瓶礦泉水。

    嘗試了一下，這瓶礦泉水又被白夜給重新取了出來，突兀地出現在了白夜的嘴巴附近，似乎還向前移動了一點距離之後才掉了下來，被白夜接住。

    “似乎有點意思。”白夜不斷地嘗試著，直到嘴巴有些酸痛了才停了下來。

    當然，這只是白夜潛意識的一個動作。

    就算他緊閉著嘴巴，同樣也可以將東西收入到空間內，靠近到足夠的距離就可以了。

    張不張嘴其實無所謂。

    將兩瓶拉撒路之池的泉水都裝進了隨身空間裡面，白夜並沒有停下來休息一下，剛才反復多次的實驗和嘗試當中，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這現象讓他想起了“惡補”各種各樣相關“知識”的時候，無意間瞄到的一部小說的部分情節。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就真的是深淵之口，嘴炮無敵了。”

    白夜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拿下了掛在牆壁上的黑色雨傘，然後傘尖朝著自己的嘴巴，猛地捅了下去，就好像要“吞傘自盡”一樣。

    好在房間內也沒有其他人在，否則的話，估計白夜就要接受一段時間的藥物還有各方面精神上的治療了。

    企鵝人給的雨傘自然也被白夜收入到了隨身空間當中。

    然後，白夜微微張開嘴巴，將雨傘重新“取”了出來。

    只是，雨傘並沒有跟拉撒路之池的泉水一樣掉落下來被白夜借助，雨傘的尖端朝著外面，以一種跟剛才白夜刺向自己嘴巴一樣的速度朝著面前飛了出去。

    在撞到牆壁之後才掉落在地上，分量不輕的傘還發出了一聲聲響。

    牆壁上面也多了一個小小的凹陷痕跡。

    “就是如此。”

    白夜笑得很開心，隨身空間會保留物體進入瞬間的狀態，也就是說，將那一瞬間的“動能”也保存了下來。

    重新釋放出去的時候，這股力量也不會消失。

    也就造成了眼前的狀況。

    隨身空間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儲物空間，白夜更是讓其有了另外的作用。

    “多看書，果然是有好處的。”

    白夜的嘴巴不再是普通的嘴巴，而是危險的深淵之口。

阿良車輪餅

第九章  你開心就好

    拿起了雨傘，白夜再一次把傘尖對準了自己，然後，扣動了傘柄上面隱秘的“扳機”。

    這身頗為震耳的聲響響起，一枚子彈就被白夜“吞”入到了隨身空間當中。

    隨身空間裡面處於絕對靜止狀態，這些子彈就算碰到了拉撒路泉水，也只是貼在一起罷了，不同的物質之間是不會互相干涉影響的。

    白夜也不用擔心一槍將水瓶打破的情況發生。

    十聲幾乎連成一片的槍響之後，這把改造過，完全可以當做槍械來使用的雨傘裡面的子彈已經被白夜盡數打完。

    想要補充的話，就只能找企鵝人這個老伙計了。

    做完了這件事情，白夜才心滿意足地去洗了個澡，很快就進入到了夢鄉當中。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白夜第一人居住一層，倒也不需要在意剛才的槍聲把人給引來。

    白夜進入到哥譚市的時間原本就在傍晚時分，呆了27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回到療養院的時間也已經是晚上了。

    一天沒有在人前出現，暫時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畢竟白夜已經“恢復”了過來，各方面表現良好，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像是看孩子一樣看著白夜。

    療養院目前對於白夜的“管理”，還是相當鬆散的。

    當然，如果時間再稍微久一點，比如餐廳的工作人員兩天都沒有看見白夜出現吃飯的話，恐怕就會找上門來了。

    第二天一早，白夜正在餐廳吃著早飯，宋茵就端著餐盤坐到了他的面前。

    “白夜。”宋茵開口打了個招呼。

    “謝謝你啊，王醫生。”白夜朝著宋茵咧嘴一笑，然後把宋茵餐盤裡面的白粥拿了起來，朝著嘴巴里面一倒，也沒見他有什麼吞嚥的動作，那一碗白粥就被他“喝”了下去。

    “小心燙。”

    宋茵沒有料到白夜這個突然的舉動，本能地提醒道。

    “還好。”白夜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被燙到，他當然沒有被燙到，這白粥被他吞入到了隨身空間當中，當做食物儲存，已備不時之需。

    “那就好。”

    宋茵鬆了一口氣，隨即感覺到不對，“不對，好什麼！”有些怒意地瞪著白夜。她可不是來給白夜送粥喝的。

    白夜看著宋茵說道：“王醫生，你這樣看著我是要跟我求婚嗎？”

    “求你個頭啊！”宋茵終於克制不住怒火，直接爆發了出來。

    然後吸引了周圍同樣正在吃著早飯的人目光。

    隔壁有著狂躁症的老王頓時興奮了起來，在嘴裡低聲念叨：“罵起來，打起來。”他自己不能打不能罵，但是看別人幹這事也是一種愉快的發-洩啊。

    “呼——”

    宋茵輕輕出了一口氣，拿起眼前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似乎將其當做白夜了。

    “既然你不是打算找我求婚，那為什麼這麼一大早就這麼犯花痴地看著我？我看過書的，你別騙我，你肯定是對我有意思。”白夜看著宋茵，理直氣壯地說道。

    剛剛咬下一口包子的宋茵差點直接噎死，忙不迭抓過旁邊的碗，卻是一輕，差點把碗給丟出去，意識到白粥剛才已經被白夜給喝完了。

    還好白夜適時地遞過了旁邊剛剛拆開的牛奶。

    宋茵猛地吸了一口，就著牛奶將包子給吞了下去，然後將兩樣都放了下去，一臉嚴肅地看著白夜。

    “第一，我姓宋，不姓王，也不姓李，不要再弄錯了。”

    “哦。”這會白夜看上去就很乖巧，很認真地點頭。

    這番舉動讓宋茵心裡的怒氣頓時消散了一半，眼前的白夜從恢復過來到現在才多長時間，半年出頭而已，他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

    自己作為一個醫生，怎麼可以如此暴躁呢，這樣不好。

    “你看的什麼書，裡面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宋茵的聲音變得溫柔如水。

    “這個。”白夜掏出了白錦城買的手機，熟練地解鎖打開，調出了一本電子書遞給了宋茵。

    “你都會用手機了？”宋茵有些驚訝地接過了手機。

    “當然，我是天才。”白夜一臉自豪地說道。

    宋茵看了手機屏幕一眼，裡面的電子書叫做《教你如何找到女朋友》，作者是一個叫做隱語者的傢伙，一看就知道是筆名。

    “網上很多東西都是騙人的，看看就行了，不要相信。”宋茵把手機遞回給了白夜說道。

    “可是他還寫過其它書啊。”白夜說道，又調出了一本電子書。

    宋茵湊過去一看——《從單身狗到情聖》，書名就透著一股不靠譜的味道。

    “別相信，說不定這個隱語者自己就是個單身——狗。”宋茵一臉嚴肅地說道，白夜這麼一張純潔的白紙，怎麼可以讓網上這群壞人給染黑？

    可惜宋茵不知道，白夜早就在“學習”的過程中，把自己給染的亂七八糟了。

    “哦。”白夜繼續從諫如流，但是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白夜的態度，宋茵還是相當滿意的。

    “要不要今天跟我一起出去，看看你的店？”宋茵問道，說出了來找白夜的真正意圖。

    “我的店已經開好了？”白夜有些奇怪地問道。

    “正在裝修。”宋茵說道，“你叔叔的意思是，你去看看，自己起個名字什麼的。”

    這個其實是宋茵跟白錦城一起商議的結果，讓白夜有些事情做，更多更好的接觸一下社會，有利於他更快的恢復成正常人。

    “好啊。”白夜點頭，有了店鋪之後，他就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跟人交易了。

    宋茵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然後坐下來重新吃著飯。

    看平和的模樣看得隔壁狂躁症老王很失望。

    兩個小時之後，白夜和宋茵一起坐上了白錦城派過來的車子。

    白錦城本人沒有過來，他著實有些忙碌，人壓根就不在商都，而是在外地，給白夜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些事情。

    並且在白夜關心他的髮際線之前非常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帶白夜去參觀店舖的事情，已經安排給手下人去做了。

    至於宋茵，也是白錦城要求陪著白夜，畢竟在外人看來，白夜的情況就是踏出“睜眼看世界”的第一步，最好還是有專業人士陪著。

    從療養院出來，車子來到了一條還算安靜的街道附近。

    “是在這裡啊。”宋茵心裡有些感嘆。

    這條街道雖然看上去安靜，然而卻是黃金地段，位置算不上中心，可附近都是高檔小區和別墅，這一片都頗有一種富人區的感覺。

    以錦城集團的實力，拿下這裡的一家店鋪當然不在話下。

    但是這可是為了白夜的瞎胡鬧，也足見白錦城對於白夜的縱容了。

    當然，可能也有愧疚之意，畢竟把白夜一個人丟在療養院那麼久，宋茵相信，如果有家人的關心，白夜可以恢復得更快。

    在這一點上，宋茵還是有點微詞的。

    白錦城對白夜的關心只是停留在物質方面，並沒有真的落實到家人的層面上。

    當然，一時間，也不可能讓白錦城做得更好了，宋茵很清楚這是在強人所難，白錦城掌控一個龐大的集團，自然是忙碌無比，不可能時時刻刻關心著白夜。

    旁邊的白夜當然不知道宋茵突然就多愁善感了起來。

    在白夜看來，白錦城的做法簡直太好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搞得那麼複雜呢？

    白夜可以感覺到白錦城的誠意，所以他都非常關心白錦城的髮際線問題。

    車子停下，幾個人下了車，最前面那個一身西裝，看上去很有社會精英人士風範的男子側著身子在面前領路，向白夜介紹一些基本情況，目光卻時不時瞟過白夜身邊的宋茵。

    心裡估計在感嘆一些“有錢真好”之類的“感言”。

    白夜的店鋪，一樓對外的開放營業的店面不大，約莫五十平米左右，後面有樓梯通往二樓，上去是一間已經裝潢完畢，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單身公寓，各種設施家具都一應俱全。

    這個地方半年前是一家小小的咖啡館，後來關店，就一直沒有重新開業。

    直到白錦城前段時間從主人手裡直接買了下來送給了白夜。

    二樓不需要重新裝修，所以現在只有一樓空蕩盪，就等著白夜來確定一下到底要開個什麼店。

    “裝修成那種連鎖的24小時便利店的模式吧，什麼東西都可以賣的那種。”白夜閒暇時間當然也會補充一下相關知識，好歹知道了要開什麼店。

    “好的。”

    那位頭髮油光可鑑，一絲不苟的西裝男點點頭，現在的季節已經接近夏天了，氣溫也不低。

    白夜都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t卹，這位穿的卻不少，額頭也沒見什麼汗水，足見耐熱功力。

    又交代了一些不太符合常理，完全屬於白夜自己異想天開的想法，西裝男一一記下。

    “那麼，便利店打算叫什麼名字呢？”西裝男問到了在白夜看來最重要的問題。

    “宇宙第一超時空文明交易閣。”

    “……”

    沉默，沉默，西裝男的額頭上面開始有些見汗，“你確定是要叫這個名字嗎？”同時看向了宋茵。

    總歸要有人來阻止這個中二少年亂來的，有錢也不能這麼玩。

    宋茵微微搖頭。

    這家店當然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幫助白夜更好的恢復成正常人，叫什麼名字自然是白夜開心就好，沒有必要在這樣的小事上面爭論。

    “當然。”白夜認真地點頭。

    “你開心就好。”

    西裝男無奈地記下了這個誇張搞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