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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朱輕 -【王妃難寵(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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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0:0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朱輕 - 王妃難寵(上)

女人難哄時,只須霸道的捉上床,疼過就好;
男人不乖時,只須嬌柔的勾引,不愛也不行。

  
龍庭澹,權傾天下的輔政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他,
天下美人投懷送抱哪曾少過?可狂霸的他卻獨獨鍾愛那朵青蓮。
她不絕美,卻深入他的眼;她不嬌嗔,卻佔據他心頭,為了她,
不曾與人爭奪過女人的龍庭澹,在她被人下藥送上他的大床時,
那青澀的輕吟嬌喘,誘得他難以自拔,強索她的甜美一整夜。
為了得到她,他不惜以強權之姿,要挾她的人,
硬生生拆散她已許下的婚約;更逼迫她的心,要她成為他的妻。
只是,他捧在手心的獨愛的疼寵,她可曾用心明白過?
她不過是民間的商家之女,從未想過高攀天家的宮牆,
可那位冷酷的輔政王直說他要她。如果可以,
顧遙夜只想逃開這男人撒下的情網,他的愛過於沉重,
濃烈的佔有慾不准她有任何逃避的念頭。他的床,
是她佇足最長的地方;他的深眸,是她目光最怕的炙熱,
可自己都說厭惡他了,為什麼他還不肯放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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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0:3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金碧輝煌的大殿,四根雕著氣勢磅的盤入雲霄的飛龍的大柱,靜靜地支撐著這個尊貴而華麗的宮殿。

  這裡是紫旭皇朝國皇宮偏殿,一名身著黃袍的俊美男子坐在紅檜浮雕大案前,看著大殿中兩列站立的眾臣,「你們,沒有什麼話要對本王說嗎?」

  殿下兩尊巨大的青銅古鼎,金縷香緩緩地飄散著淡淡的香氣,聞之使人怡神舒爽。可惜,眾大臣們都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無心享受。

  「很好!本王真是感到欣慰。」男子冷笑著,撫弄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翠綠的色澤通透無瑕。

  半晌,寬闊的大殿裡鴉雀無聲。

  「王爺請息怒。」終於,有一名大臣走出列隊,「南方水患一事事關重大,而且內情又非常複雜。袁大通又是先皇寵臣,有禦賜免死金牌在手,我等不敢輕惹。」須知這事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樁案子,一旦揭發出來,那朝中重臣牽連其中的恐怕不在少數,他們又怎麼敢隨便興事?

  「免死金牌?」男子怒極反笑。他慵懶得看著那名大臣,「張大人,請你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朝代?」

  「是……紫旭皇朝的武帝十年。」張德輝冷汗涔涔,十分後悔自己出列。

  他,不應該逞英雄的,這個輔政王向來喜怒無常,做事又是公私分明地可怕,今天他當了出頭鳥,只怕會最先被開鍘。

  「原來你也知道,我還當你忘了!」男子笑笑,笑意卻未達眼中。

  張德輝連忙跪下,「微臣失言,請王爺恕罪。」

  只是掃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本來就沒打算再追究這個臣子,畢竟這個張德輝也只是稍稍魯莽一些,但也算是忠臣一名,真正要算帳也輪不到他的頭上,正主兒大刺刺地攤在案頭上呢。

  男子掃視群臣,看大家噤若寒蟬模樣,半晌,無奈地閉了閉利銳,「本王明白了,此事我自會處理,你們退下吧。」

  眾人一聽,都悄悄鬆了口氣,快速退出殿外,不敢稍作停留。

  男子冷哼一聲,望著雕龍柱上栩栩如生的漫天飛龍。

  「王爺……」隨侍在一旁的關千裏擔心地喚了聲,卻被主子手阻止了他的詢問。

  「千裏。」

  「屬下在。」

  「你去準備一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準備什麼?」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皺緊的俊眉,「我要親自到南方走一趟。」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久到他都覺得不耐煩,看來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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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0: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紫旭皇朝南方,素來是魚米之鄉、煙錦之地,現今又正值仲夏時節,各色花兒都爭先吐蕊,一片繁花似錦的榮盛氣派。

  而南方最有名的風儀城,則是以富庶聞名全國,這裡種植供應全國米糧的稻田、生產出無數的綾羅綢緞,還有那享譽全國的名茶「雲間春毫」,為風儀城賺入大筆銀兩,讓它成為僅次於京城的紫旭國第二大城市。

  所以,在風儀城當官,可是許多從仕之人的夢想,一個遍地黃金滿城綾羅的地方,有多少的好處可撈?一個富裕的城市,可以養肥多少的官員?

  龍庭澹看著眼前那個滿面笑容的男人,在心裡冷哼著,第一次看到袁大通的人,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將無數朝廷用銀納入自己荷包甚至可惡到連賑災的銀兩都吞下的人。

  畢竟,袁大通的長相實在是太過老實,一雙眼睛看起來誠實無欺,言行舉止合宜,難怪皇兄會被他騙住,還賜下一塊免死金牌。

  可惜了,想到昨晚被送上的那些奏書,龍庭澹的眼神暗了暗。

  「王爺,您瞧瞧這初煙湖,可是我們風儀城最漂亮的地方。」袁大通一臉的笑意,抬手指向窗外那一大片望不到邊際的水域。

  他們所處的茶樓是非常有特色的湖中樓,建造在初煙湖的湖心,高挑的樓層設計,從推開的窗戶,讓他們可以一覽初煙湖的美景。

  正值濃夏,開了滿湖的粉嫩蓮花,一大朵地在湖中搖曳生姿,再襯上碧綠的荷葉和清澈的湖水,讓整片初煙湖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可惜,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不然初煙湖會更美。」袁大通惋惜地說道。今兒一整天都陰沉沉的,到了向晚,天空中已然飄來大片的烏雲,四周都暗了下來,是大雨將至的前兆。

  「偶爾欣賞一下這樣的景致,倒也別有風味。」龍庭澹淡笑了笑,湖面吹來的風已經帶著沁涼的氣息,一掃這段日子的炙熱,讓人不覺通體舒暢。

  「果然還是王爺英明,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我們尋常人。」袁大通陪笑著,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們一行五人,都穿著便服坐在茶樓飲茶,不過龍庭澹天生的貴氣再加上俊美容貌,硬是把他們這些尋常人給比下去,吸引茶樓內無數客人的眼光。一身淡色的紫袍,一望就知道非富即貴。所以說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想掩也掩不住,就因為如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低調,直接找上袁大通。

  打草驚蛇,這一招,現在正在生效當中。

  望著袁大通那絲刻意掩藏的算計,龍庭澹嘴角輕揚,在宮裡那種複雜勾心的地方混久了,想要變笨都難。

  今天,就放開心情好好欣賞一下這風儀城的美景吧,畢竟接下來的日子,想要這般悠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狹長的利眸看向那一大片的湖光水色,現在空氣中傳來濕潤的氣息,大雨的訊息傳達得非常明顯,湖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也逐漸減少。

  一滴、兩滴,瞬間成串的雨珠撒落在湖面上,濺起一圈圈波紋,只是一眨眼間,大雨就如同倒水般落了下來。

  「王爺,下雨了,我們要不要準備回去?看這雨可能要下好一會。」要是因為下雨,而誤了用膳,王爺天生尊貴,肯定吃不慣外面的粗茶淡飯,要是餓著了,讓他龍體受損,可不是他袁大通所能擔待得起的。

  「不必了。」龍庭澹望著煙波浩渺的初煙湖,「這雨中的景色,更漂亮。」

  湖面起的嵐氣,讓湖水和蓮花都隱在白霧之中,看來更夢幻。大雨中,所有的船隻都已經劃開避雨,整片大湖上安靜得出奇,只剩下雨珠擊打之聲,寧靜祥和。

  忽然,一道破水聲悠悠傳來,從那蓮花深處,緩緩地劃出一艘小船來。

  本來,只是一隻普通的小船,在這江南水鄉,船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交通工作,只是吸引龍庭澹的,卻是那坐在船頭,一身粉紅的少女。

  明明下著大雨,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去船艙裡面避一避,只是撐著紙傘坐在船頭望著那滿湖盛開的蓮花出神。

  她,離他們的距離不算遠,最初她的容貌在水簾中隱隱約約,看得不是很分明,不過她那不經意散發的淡雅氣韻卻奇異地捉住他的視線。

  初時只是好奇,想著女子的容顏如何?是美麗秀雅抑或其實平凡無奇,所以他一手支額,悠閒地望著那越劃越近的小船,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一直近到他幾乎可以將她看個清楚。

  烏黑的秀髮隱隱被傘掩住,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細緻但卻在眉尾稍稍飛揚的眉毛,明白地告訴別人,眼前的女子有著倔傲性子,如同秋水般含煙的眼眸,此時卻低垂望著身旁劃過的蓮花,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高俏的鼻子以及那如同花瓣般鮮嫩的嘴唇,被一襲粉紅的裳裙襯托得分外清秀動人。

  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在雨中搖曳的蓮花,眉兒微皺而已,讓人看不出喜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龍庭澹就是感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憂愁氣息。

  清雅如水,就像她身旁初綻的粉蓮一般,靜靜地吐露沁香。

  然後,她,笑了。

  微微地抬起頭來,輕揚唇角,清澈的瞳眸裡蘊藏著歡欣愉悅,粉嫩的嘴唇展開漂亮的弧度。

  她,一定不常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他的心頭,整張芙顏都帶著小女兒的羞澀與暗喜,似是藏著那深深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般,讓她的眼眸,像是跳舞一般,閃爍著一點一點星芒,笑容點亮了她的容顏,清麗的氣質,卻讓她的笑顏變得無比珍貴。

  那一瞬間,他的呼吸停止了,含苞的粉蓮,在他心裡綻開了第一片初瓣,他似乎聽到花瓣輕開的那種清純、完美的微響。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卻在第一眼,讓他的心如同被巨石撞擊般,產生了強烈的悸動。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尊貴的身份,讓他從未知人事開始就坐擁美女無數,各種姿色,清純的、美艷的、妖嬈的、狂野的,與那些女人相比,船上的這位少女,真是怎麼都比不上。

  可是,那一抹笑顏,卻在一瞬間打動了他從來都沒有動過的心,他想要擁有這樣的笑容,獨佔她,讓她只為他一人綻放那如初蓮般的笑容。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看見她,讓他很自然地想起前人的兩句詩詞,是什麼事情讓她皺眉?她是在煩惱什麼?又是誰讓她的眉兒皺起來?接著所綻的那抹笑顏又是為了誰?

  龍庭澹仔細地望著那越劃越近的小船,船兒靠得越近,在雨傘的遮擋下,讓他反而越來越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袁大通別有意味地看了眼身後的手下,那人會意地向龍庭澹行了個告退禮,不敢出聲去打擾一臉專注的尊貴男人,在關千里點頭之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等到船兒劃過,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他再也看不見她。

  拿起依然熱燙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回去吧。」放下茶杯,淡淡地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去,好像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只是眾人的幻覺,一睜開眼,他,還是那個尊貴無比的紫旭皇朝最有權力的男人。

  袁大通愣了愣,連忙跟了上去。

  ******

  「怎樣了?」袁大通心急地問著自己的手下。

  「回大人,如同大人所料,輔政王這次到風儀城來,真的是來查您的底兒的。」陸全揚將自己所查的事全部說出來:「王爺這次帶來的十人都是各方面的行家。這幾日暗地裡將您這幾年在生意上官場上的事都一一地仔細查問了,昨兒還盤問了那個退休的趙管家。看來我們作的帳,不消多久,就會被他都摸清楚了。」

  這個輔政王果然不是好惹的人,他帶來的手下,對帳目的熟悉程度,只怕連他們作帳的人幾十個加一加都比不過他一個,還有那些專門打探消息的人,連趙管家都找得到問得著,只怕這次麻煩大了。想想趙管家在他們袁家管了多少年的事,裡裡外外的沒有他不知道的,現在還被找到了,只怕經不住盤問。

  「哼,這麼些年來使了那麼多銀兩去京裡疏通關係都白使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現下還惹來了難纏的輔政王,真是要氣死我!」袁大通將梅花幾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上,砰砰的碎瓷聲嚇得手下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龍庭澹這次擺明了就是要來辦我的,一點也不怕被我知情,明目張膽地查我,算好我不敢拿他怎麼樣,是吧?」一改人前的忠厚老實,袁大通臉上滿是狡詐與算計,「好,既然到了這步田地,我也不怕,先皇的免死金牌還在我手上,就不信他敢殺了我,再說……」眼睛望向手下,「讓你辦的事,辦妥了沒?」

  「大人請放心,屬下都已經一一做好了,只是那位顧老太爺……」

  「你怕什麼?」瞪了一眼自己那膽小的下人,「史成望那個人比我更怕,一旦我倒下了,第一個受牽連的,只怕是他,他會把一切弄好的。」冷哼一聲,「只要今晚的事兒成了,我就更有退路可走了,全揚,你可得將它辦得妥妥貼貼的,一點都不能有差兒。」

  「屬下知道。」

  「下去吧。」一揚手揮退了手下,袁大通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陷入深思之中。

  從官幾十載,他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這麼麻煩的事。當初年紀尚輕時,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捨身救了已逝的先皇,從此仕途平順,官也越作越大,甚至還有幸得到御賜的免死金牌一塊。

  調來風儀城後,他膽子養得更大,無數的官銀落入他的口袋。當然,他也會小心地將自己的罪行給掩蓋起來,平日拿出些小錢來造橋鋪路,這些小恩小惠讓老百姓爭先歌頌自己是個前所未有的大善人、大好官,如此一來,就再也讓人難找到一絲的機會,誰想到,這次卻栽在龍庭澹的手上。

  這個輔政王,不是他袁大通能惹得起的人物,出身的高貴自是不必說,現在輔佐年幼皇帝,全天下的權力都握在他的掌中,想讓人生就生、死就死,他袁大通就算敢跟任何人作對,也不敢惹到龍庭澹。

  輔政王這次來查他,是明擺的事實,他一定要為自己找到一條萬全的退路。這個官,看來是做不成了。幸好在輔政王一來,他就精明地立刻將銀兩轉移到其它地方了,現在他只要能留住性命,就可以逍遙自在地過一輩子了,畢竟,這麼多年他在風儀城撈的,也夠他揮霍個幾代都有得剩。

  只要能留下命來,他撫著下巴,想著自己的周全計劃,不禁笑了開來,今天,是一個轉機,他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一定!

  ******

  又是無聊到極點的宴會,龍庭澹強忍著心裡的不耐,飲下杯中瓊釀,這樣的食物與美酒,他在宮裡吃得還算少嗎?

  如果不是時機還未成熟,他也不必在這裡與袁大通假意應酬,本來依他自小養成的性子,根本就不想理什麼證據不證據,想辦誰就辦誰,天下有誰敢說他不成?

  就算說了,他也未必放在眼中,只是如今迫不得已坐上了那個位子,就算不理天下人的眼光,他也得想想自己的小侄子,要為他作一個君主的榜樣出來。

  不過,耍心機論計謀,他也不怕就是了。

  薄薄的唇角兒微微輕揚,想到那越來越厚的數據,他的心情開始變得好起來。

  「王爺,您來嘗嘗這酥炸黃金魚,這可是我們風儀城的特產,這一條條的小魚,都是產自我們初煙湖的鮮魚。」用乾淨的細花調羹,為龍庭澹盛上一杓金燦燦的魚條,色澤漂亮,香味誘人。

  「有勞袁大人。」客氣地笑了笑,俊美十足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精銳的眼眸也收斂起來。

  來到風儀城,不過屈屈五日,已經將他要的東西都收集好了。只待明日,辦了這個袁大通,他就可以回京了,這幾日下來,袁大通安排的吃住遊,真是難為他了。

  既要擔心防範他的調查,又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兒來陪他,只怕袁大通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緊張過吧。

  好在這種苦日子將盡,明天就可以一切都結束,他們也不用再假裝,彼此都會輕鬆許多。

  宴會到尾聲,龍庭澹信步出廳時,袁大通連忙上前幾步,「王爺,下官為王爺安排了一點點的驚喜……」

  「不必了。」直接的拒絕截斷了他的話,他龍庭澹的耐性可是非常有限的,一晚的應酬,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了。

  「王爺……」

  「今晚辛苦袁大人了,本王也累了,想要早點休息。」話說完,轉身就走。而身後跟隨的三人也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主子的步伐。

  袁大通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嘴角。

  「全揚。」

  「屬下在。」一直隱在暗處的人影上前。

  「都弄好了?」

  「大人可以完全放心,屬下已經辦得妥妥貼貼。」

  「藥量夠嗎?」

  「看過了,份量剛剛好。」

  「很好。」

  望了望天空高掛的那一輪漂亮得不可思議的滿月,真是妙極了,這麼漂亮的月亮,合該兩人一同欣賞,尤其是男人跟女人一起。

  ******

  由酒樓到別院,也不過一里多的路,龍庭澹不想坐在拘束的馬車裡,即便皇家專用的馬車又大又舒適,但性好自由的他還是不想一再地將自己關在那小小的空間。在這雨後夜晚,微風輕吹,讓人通體舒暢,有時候出來走走,也讓人覺得舒服。

  慢慢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走著,已經有些些晚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舖位,行人也是匆忙得很,看得出來,他們都心急地想回家。

  家,他的家,卻是那個外表看似華麗尊貴,可內在卻空洞可怕的深宮裡,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逃了出來,可惜……

  「庭澹,你……你一定要好好在輔佐承佑,拜託你。」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皇兄在臨終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喘著氣,求著他。

  他無奈地回握住那枯瘦的手,心裡的悲痛不能言表,尊貴如帝皇又如何?坐擁天下財富又如何?面臨疾病時,還不如同全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皇宮裡那些號稱世上醫術最精湛的御醫們也束手無策,他從小就號稱能力卓絕的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疼愛他的皇兄生命這樣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去把那些庸醫全殺光。」他冷冷地開口。

  「別……別……咳、咳咳……」龍庭渲著急地拉住自己那個從小就狂囂的弟弟,「庭澹,有句話說:「大夫能醫病,卻不能醫命」,皇兄既是命裡注定,誰也不能怪。」

  「我就說是他們沒用。」狠狠地說道,這些拿官祿吃官糧的人,本來就該擔君必有憂,連皇兄的病都治不好,活著有什麼用處?他皇兄,也才三十歲,卻要……

  「庭澹,你太過氣盛了。」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氣喘,想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將自己要說的話一次說完,遲了,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年,父皇只鍾意讓你來繼承大統,也在遺詔裡宣讀得清清楚楚,你才是我紫旭國的繼任皇帝。只是你的心太過愛好自由,不願被這皇宮困住,在繼位的第二天,就直接下旨退位,將皇位讓與我。」喘了口氣,接著說:「其實,父皇是對的,能當皇帝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才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作為一個帝王,我太過心慈,是不合格的。」

  「皇兄,如今還說這些幹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將皇兄因為纏綿病榻而凌亂的髮絲撫順,心裡明白,自己的兄長,恐怕再難捱幾日。

  「你自小就脾氣不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理旁人的想法,就連帝位,也是說不做就不做,我知道你是真的厭惡被帝位束縛住,所以我從來不勉強你,可是現在不一樣。」

  用力地抓住自己疼愛的弟弟的手,「我恐怕不能再過幾日了,我也不敢要求你重返帝位,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地教導你的侄兒,將他培養成一個英明的君主,他現在還太小了,根本就不能坐穩那張龍椅,在他懂事前,你要代他管理這個國家,將它完整地交到承佑的手上,這是我唯一的心願,庭澹你會答應我嗎?」話說到這份上,他能不答應嗎?

  龍庭澹閉了閉黑眸,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幾年前的往事,忽然在這仲夏的夜晚,在這裡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如同流水一般淌過他的心頭。當初他應承了皇兄,讓他可以含笑而終。

  可從那以後,他的肩上擔負的就是一整個國家,他其實厭煩這種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關在那個巨大的牢籠裡。

  可惜這是他欠皇兄的,而他就一定要努力來償還,他要將一個政治最清明、經濟最繁榮、人民最安樂的國家交到皇侄手上,到那時他就可以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所以袁大通這樣的人,不可不除,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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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抬頭,就看到信陽別院的大門,原來這條路還是太過短暫了,心裡苦笑一下,在門房開門後,往這皇家別院走進。

  「王爺,袁大人一個時辰前派人送禮放在您房間了。」管事迎上前,向主子稟告道。

  「什麼東西?」飛揚的俊眉皺了皺,為聽到的事情感到不悅極了,快步穿過氣派大廳,再繞過那月洞門,直接從花園的小路往後院走。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管事的幾乎飛跑才勉強跟在主子的後面,一見龍庭澹的臉色不對,嚇得語調都顫了:「那個陸總管只是抬了一隻大箱子進去,說是袁大人的一片心意,王爺一定會滿意的。」

  「主子,讓我進去看看。」生怕是什麼危險物品,在主子推開寢室的門前,關千里連忙上去想要攔下。

  「不必了。」他淡淡地說道,想那袁大通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知道事跡敗露,想要送禮來博得他的歡心,可惜他錯了,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連一整個天下他都不想要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歡心?

  「可……」關千里還是不能放心讓主子先進房,萬一那個袁大通心懷不軌,那主子不是很危險。

  「他袁大通可不是蠢材。」冷冷一笑,「他動了我,那他就休想在這世上活了,這個道理只怕袁大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世上,袁大通可能任何人都敢殺,可唯獨他龍庭澹,那人沒這膽量,不是他狂妄,而是事實如鐵。

  「是屬下多慮了。」關千里低著頭,揮了揮手,帶著一群手下退到後院前守著。不打擾到主子的休息。

  袁大通的心思,其實非常好猜,他就只是想藉著送來的禮,博得他的歡心,進而可以饒他不死,只是世上的寶貝珍玩有千種萬種,卻都不是他龍庭澹想要的。而他甚至懶得去猜袁大通送來的是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他的決定有所更改,他也不屑去領袁大通的這份情。

  只不過,這份堅定在看到袁大通送來的禮物後,如同烈火碰上冰水般被熄滅了。

  這、這該說是袁大通太過狡詐,還是該說他龍庭澹實在太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他那張雕著九條金龍的大床上躺著的,竟然是她……

  那個坐在船頭,清新得如同早晨初綻的粉蓮的少女。

  她的眉兒依舊微皺,不過這次很明顯,不是因為輕愁。

  「嗯……」細細的呻吟聲由她粉嫩的唇瓣間吐了出來,那襲粉色的裳裙在絲質床單上被揉得凌亂,淡淡的粉紅染上她白皙透明的芙頰,為她清麗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麗色。

  她被下藥了,而且還下得明目張膽,不怕被他看出來,這個袁大通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只不過是一時的失神,就被他利用得這般徹底。

  很明顯,她與袁大通並非一夥,不然她也不會被下藥而送入他的房裡,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家世肯定非常好。

  從她那襲粉色的裳裙可以看出來,能買得起出自芙蓉世家的衣裳的人,非富即貴,她肯定是位大家閨秀,只是今天出門時,不小心被他遇上,而他也一時忘情地表現出來而已。

  他可以不理的,叫人將她帶走,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或者喚來大夫為她解除藥性,這也是最佳的決定,畢竟明知道她是一個清清白白大家女子,他理應讓她完璧如初。只是在淡淡的燭光裡,看著她那淨若琉璃的容顏,他發現這兩個決定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她!前所未有的巨大慾望,如同烈火般直直地燒上他的心頭,他全身的血液都隨之沸騰著、叫囂著,說他想要她。

  多麼卑微,又多麼強烈,尊貴如他,明明可以想要多少美女就要多少,卻偏偏在這南方看上一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也捨不得將她從自己的眼皮下帶開。

  歎了口氣,原來自己的骨子裡,最終還是遺傳到母后那種為愛執著瘋狂的成份,雖然他現在也弄不明白自己對這少女的感覺是什麼,但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今晚他不捨得放她走!

  ******

  男人的大掌緩緩撫至少女看起來吹彈得破的臉頰,如雪花般細嫩的手感讓人一摸上去就捨不得離開,如同愛撫最心愛之物,慢慢地摩挲、細細地感覺,修長的手指好像被她的皮膚吸住,在彈性十足的臉蛋上來來回回。

  「嗯……熱……」少女如同被愛撫的貓咪一般,順著他撫摸的大掌在他指間輕蹭,她的體內如同燃燒著巨大的火焰,讓她覺得熱不可擋,唯有那在她臉上撫摸的大掌,給她帶來了一絲絲的清涼,讓她依戀。

  彎彎的眉、挺翹的羽睫,還有那圓潤的鼻,最吸引他的,是那被輕咬著的嘴唇,如同京城四月裡綻放在枝頭那最為粉嫩可愛的櫻瓣般,讓他移不開眼。

  薄薄的嘴唇輕輕地碰觸那瓣粉櫻,在她的唇間嘗到了蓮花的清香與醇美,最初他只是輕碰她的嘴唇,徐徐地磨娑,可是難以克制的慾潮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的輕描淡寫就可以遏止的?

  在她的唇間略一用力分開她的嘴唇,讓自己的舌頭可以長驅直入,進入那如絲絨般美好的唇內,吸吮著她獨有的香醇;她的滋味就像那最美最艷的蓮花所釀出來的最甘美的蜜汁般,芳香甜美,清甜得不可思議。

  「唔……」迷亂的思緒渾身亂竄的熱浪,讓她無力睜開那如同被千斤巨石壓住的眼皮,可是那在唇間肆意吸吮舔弄的舌頭,又讓她體內的熱火燒得更加猛烈,不夠,怎麼做都不夠,她好熱、好難過。

  纖白的小手無意識地撫上他的肩膀,那華貴衣料在她亂無章法的撫摸下微微皺起,順著強壯的肩膀來到他頸項,那如絲般的黑髮在她的指間滑過,美麗的臉蛋痛苦地擰了起來,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爆發開來!

  纖長的腿兒在裙襬的羈絆下,勉強地抬起來,在藥性下順著本能將腿心最粉嫩最嬌弱的那處抵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摩擦著。

  「熱,好熱……」在他身下輾轉著,嬌嬌的嚶嚀聲,聽入耳內讓人的連骨頭都跟著酥掉了。

  他的動作要加快了,看來這藥量下得不輕,火熱的大掌撫上她高聳的胸脯輕輕一扯,夏季輕薄的衣料根本不敵他的手勁,應聲而裂,露出裡面潔白的肚兜,將衣料往嬌軀兩旁拉去,隔著薄薄的絲綢,吮吻上那團飽滿。

  「啊!」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驚呼著張開那一直緊閉的雙眸,清澈地如同深山裡最乾淨的清泉,直直地盯著那在她身上放肆的男人。

  「醒了,嗯?」他抬起頭,看進那灣清泉之中,這般的清澈無瑕,好像沒有受到分毫情慾的影響一樣。

  他,是誰?顧遙夜的腦中只來得及閃過這樣一句話,就被男人大膽的舉動給再度弄混了思緒。

  他低頭吮吻著那飽滿的雪乳,即使隔著肚兜,他也能品嚐到那獨屬於她的馨香,蓮花,是的,就是蓮花的清香,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蓮花的香味,讓他著迷、讓他瘋狂。

  大掌在她另一隻乳房上搓揉,她看起來纖細但卻骨肉均勻,發育良好,讓他都無法一手掌握,唾液讓白色的絲綢變得透明起來,將她粉色的乳暈展現出來。重重地啃噬、急急地吮吻,讓她的胸脯變得好沉好漲。

  「啊……」被愛撫的快感讓她的清眸再次微瞇,全身陷入這情慾的潮水之中,再也找不回絲毫的理智。

  輪流將兩邊雪乳吻了之後,他不再滿足於只是隔著布料,捨不得用蠻力扯開肚兜,怕會傷了她細嫩的肌膚,大掌探至她光滑的背後,熟練地將那絲結給解了開來,將那塊小布給完全卸了下來。

  肚兜離開身體的那一瞬間,絕美的景致讓他屏住了呼吸,那晶瑩剔透的乳房上,兩抹粉櫻怯怯地在雪峰上綻放嬌柔,她美得讓他的心都顫抖起來。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他伸手將她的裙子一併褪下,很快地明黃的絲質床單上,她的嬌軀便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一身如玉的肌膚,高聳的乳房、纖細的腰肢,再加上那修長的雙腿,她美好得不像是真人躺在他的身下,而最讓男人心動的,是她那被藥性所迷而大敞的腿間,濃密而曲捲的烏黑下,兩瓣粉嫩的花唇羞澀地稍稍開放,透露出隱隱的濕意。如同清晨帶著露珠兒的蓮花般,清純中帶著妖嬈,迷惑了賞花人的眼。

  看來,剛剛的愛撫已經讓她動情了,他迅速地褪下自己的衣裳,渾身赤裸地壓上她的嬌軀,剛健的臀部也伏入她的腿間,早已經慾望勃發的男性與她的私花親密地貼和在一起。

  肌膚與肌膚的直接相觸,陽剛與陰柔、強壯與荏弱,那種強烈的快感讓他的瞳孔倏地收縮了一下,緊緊地咬牙,才忍住那股想要長驅直入的衝動。

  臉龐再度俯入瑩乳之間,伸舌舔吻著潔白的乳肉,再一口含入那嬌嫩的乳頭,大力地吸吮起來。

  「啊……疼……」嬌嬌地抱怨著他的粗魯,被藥所控的顧遙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行。

  可他停不下來也輕不下來,向來在床笫間游刃有餘的他,第一次體會到失控的感覺,她明明如此青澀,卻比那最誘人的妖姬還能誘惑他的心,讓他的優雅高貴全數消失,褪變成一個最普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毫無抵抗的能力。

  灼熱的大掌撫過那曲線玲瓏的腰肢,再捧起那豐美圓翹的臀部,膝蓋稍稍用力,將她已經大敞的雙腿分得更開。

  處女的花瓣,本來就是密密地合著,守衛著貞潔,即使雙腿大敞,也只能使花瓣微微分開,讓他不能看見那最誘人的秘密所在。

  修長的手指直接按上那隱藏在前端粉嫩褶皺中的圓潤花核,重重地點、柔柔地搓。

  「啊……」閃電般的快感一瞬間擊中了她,讓她大腿內側的肌肉緊緊的繃了起來,想要合起自己大敞的雙腿,卻被他給擋住了。

  他將她開始挺翹的珠玉給拈入手中,在指間滾動起來,愛死了她那種羸弱的感覺,她的身子真是敏感得可愛,只要給這裡少許刺激,就讓她的花瓣間泌出甜美的汁液出來。

  當那透明黏稠的春水從她的粉瓣間緩緩地流出,原本密合的花瓣變得充血腫脹,蠕動著一張一合,宛如鮮紅的小嘴般輕輕地張了開來,誘人去深吻。

  而他,也沒能抗拒這種誘惑,火熱的薄唇吻上了那少女的私處,舌頭先是在那挺立的珠玉上輕舔,再用齒尖重重一噬,引來她哀哀求饒,再順著花瓣的完美褶皺,一點一點地靠近那最隱密的地方。

  這種事他從來都沒有為任何女人做過,從一出生就注定尊貴一世的人,從來都只有女人卑微小心地用盡各種方式與花樣來伺候他,而他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心甘情願地去取悅女人,而且還樂在其中。

  即使是第一次做,他也知道如何去疼寵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靈巧的舌頭在花瓣間輕輕一抵,分開了那貞潔的護衛,直直地探入花穴的深處,炙熱緊窒還有那獨特的清香,他的舌頭一進去,就被那暖呼呼的嫩肉包圍住,擠壓著、排斥著,想要將異物給推出體外去。

  「嗯……」嬌喘著、呻吟著,體內的大火被他這樣一逗弄,非但沒有被熄滅,反而越燒越旺,這種感覺真的太瘋狂了,下體被他舔吮著,變得綿軟濕潤,全身酥麻不已。

  晶瑩的水液不斷從身體深處泛出來,直接流入他嗜慾的嘴裡,讓他啜飲得欲罷不能,從她體內痙攣的密集次數來看,她的頂點馬上就要來到,他加快舌頭的衝刺,手指也沒有放過那已經腫脹充血的小小珠玉,嘖嘖的水聲從她的下體清晰地傳來。

  快感如同漲潮的水般在她體內越拍越高,接著一波最大的浪沖了上來,她尖叫著,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單,大腿緊繃,一股又一股香濃的春水從她體內激流而出。

  她,高潮了。

  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鼓動著,粉色的唇瓣,因為激情而變得嬌艷欲滴,張開來重重地喘息著,她好累,可是他沒有多給她一點的喘息時間,被她慾水沾染得水亮的薄唇一把堵住她的嘴唇,深深的吻吮,大掌也再度揉上她的雪乳,重重地搓動著。

  「唔……」她在他的舌上嘗到了自己的味道,充滿著情慾氣息。

  身子伏入她因為高潮而大敞的腿間,早已因慾望而挺硬的男性粗鐵沉沉地抵住她的嬌嫩,上下滑動著,粗碩的圓頭被她的花液弄得濕滑不堪。

  他在她的花瓣間頂弄著,想要直接抵開花瓣進入,可是她實在是太濕了,而花瓣又太過羞澀了,讓他一時之間不得門而入。

  「乖寶貝,來,腿再張開些。」他性急地在她的耳邊低喃,臀部在她的腿間急急地聳弄著,再不進去他就要發狂了。

  她呻吟著,順從地將自己的腿兒打得更開,身子已經交由慾望去主宰,已經無力去思考。

  可是再三地頂弄,還是從她的花瓣間滑過,讓他氣惱起來,不得已,鬆開一隻緊握嬌乳的大掌,探至她的身下,拇指與中指分開那緊閉的花唇,前端馬上就找到了那個極其細小的通道入口。

  「寶貝,可能會有些些疼,忍著點。」他吻住她的唇,腰部一用力,直直地插入她的花穴中,他沒有一絲猶豫,猛力地長驅而入,一戳到底,將那處子的血膜直接刺破,頂入了她身體最深處,落紅的血絲順著他的粗壯慢慢地流至床單上。

  「啊……好痛……」疼痛讓她用力地咬住那在她唇上輾轉的薄唇,她嘗到了鮮血味,劇烈的撕裂般痛感給她的思緒帶來了瞬間的清明,她清黝的眸子倏地睜大,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陌生的男人壓在她的身上,給她帶來這般的疼痛,「你……你是誰?」喘息著、痛楚著,低低地問出這句早就該問的話。

  「清醒了嗎?」嘴唇上的疼痛,他毫不介意,望著那如水的美眸,他笑了,銳利的眸子堅定地望著她,「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龍庭澹。」

  「龍……啊……」

  沒有給她多餘的思考時間,他開始動作起來,給了太多的前戲,讓他的慾望早就瀕臨爆發的邊緣,現在一進入她水嫩緊窄的花穴中,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動?

  痛,好痛!這是她唯一的感覺,他真的太大了,真的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弄得她覺得下體好脹又好疼,即使之前未經人事,但現在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在對她做的事,是極其私密極其隱晦的。

  好疼,怎麼可能有人會忍受得了這樣的疼痛?

  「不要……不要動了……」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哀哀地求饒聲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她受不了了,拜託,拜託不要再折磨她。

  明明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但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一點也不溫柔地強佔了她,而現在被她水嫩的穴兒包裹著,讓他覺得該死地銷魂,根本就停不下來,她太小,而他的尺寸對她來說又實在是太過巨碩,即使是作再多的前戲,這樣的疼痛恐怕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狠心乾脆直接做到底。

  粗壯的慾莖在她的穴內重重抽插著,帶出來那處子鮮血混和著最初的愛液,將鮮紅的血液沖淡成櫻色,一點一點,就像早春的櫻花般,在床單下印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她是天生的尤物,讓男人瘋狂不已,雖然初次承歡,一被異物進入,肉壁就緊繃著,但那種感覺也讓他覺得很舒爽,此時顧不了她的呼痛與哀求,他只有憑著身體的本能,從律動中獲取絕美的快感。

  強健的勁臀在她大敞的腿間有力地擺動著,火熱挺拔的男性不停地在她的水潤中衝刺,淺淺地抽出、重重地貫入,每一下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意,快感就像是電流般在他身體內竄動著,讓他不斷地加快動作,追求著自己的高潮。

  「啊……停……停下來。」在雪白的枕間搖晃著,黑亮的髮絲像綢緞般披散下來,蒼白的臉蛋上佈滿痛楚的神色,淚水像珍珠般不停地撒落,為什麼、為什麼不乾脆昏過去算了,醒著要承受這般難受?泣音不曾停竭,只希望那化身為慾獸的男人能夠突然清醒,饒過她。

  疼,那是肯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長時間的抽插之下,一絲怪異的快感從深入竄了起來,與疼痛並存著,接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她的呻吟聲中,開始摻雜著愉悅的嬌喘聲。

  她的穴兒變得綿軟起來,不再是緊窄得讓他動作得很困難,一絲絲的水液從他們交合的地方被帶了出來,她在經歷過巨大的痛苦後,終於開始體會到男女交歡所帶來的甜美。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大的鼓勵,吻住那喘息不停的小嘴,舌頭纏入她的嘴裡,捲住她的香舌用力吸吮,身下的動作也不曾停竭。

  忽然,她覺得眼前泛起一陣模糊的水霧,大量的汗水從她的身體泛出,全身變成粉紅色,花穴一陣強烈的抽搐,她的指甲狠狠地抓入他結實的背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傷痕,眼前一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高潮讓本來已經緊到不行的花穴變得更加緊窒,如同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嘴,不斷地絞緊他、逼迫他,那種快感是從他的後脊竄起來的,麻入骨髓,他咬著牙,在她體內重重地抽戳了幾十下後,最後一記沉沉的貫入,死命地抵住她的最深處,激射出熱燙灼熾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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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1: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夏季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雨後的空氣清新舒爽,透明的露珠還在草尖上閃爍著,鳥兒在高大的樹枝上輕快地跳躍著,愉悅鳴啾。

  好疼,又好累!

  顧遙夜被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中痛醒,她努力想要睜開那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可是還未等到打開眼睛,就感覺全身上下好像被無數匹俊馬齊齊踏過,又酸又痛,而那最私密的地方更是泛起一股子不熟悉的怪異疼痛,雪白的乳上,也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她覺得呼吸好困難。

  就是這種古怪的感覺,讓她努力地睜開了又酸又澀的眼皮,她肯定沒有睡多久,不然眼睛不會覺得那般乾澀,睜開眼的瞬間,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床如霧似夢的紗帳,輕輕地籠在她頭頂。

  這裡是什麼地方?混濁的腦袋裡,尚不能理智地思考,她不適地想要移動身軀,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不能動。

  啊!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具男性的身子牢牢地摟抱在懷裡,後背敏感的肌膚感覺到那種堅實的力量,而男人的大掌,竟然還過份地握住她的雪乳,即使是睡著了,還表現出一種絕對的佔有。

  羞憤、訝然、痛苦各種情緒紛紛湧上心頭,讓她全身僵硬,用力地深呼吸幾口氣,想要逼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全身不著寸縷地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龍庭澹。」這句話如同閃雷般直直劈入她的腦海,讓她混亂的思緒開始清明,那種黏膩的肉體糾纏、急促的喘息聲還有一聲一聲的呻吟也在這一刻如同流水般在她腦裡淌過。她想起來了,雖然被下了迷藥,意識已經不清楚了,但是那份記憶還在,她想起自己與這個男人整夜的放縱。

  是的,是放縱,整整一個晚上,無數次地交纏,徹底地追逐著肉體的歡愉,她就像一個蕩婦般,不知道節制地與他縱情慾海。

  一聲痛苦的哽咽聲,從她的嘴裡溢了出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昨天不是還好好地與心愛的人見面之後,就立刻趕回家中,對了,是那杯茶,自從喝了二娘端過來的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一醒來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貞潔,她怎麼對得起楚隨瑜?

  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往下流,傷心像是沒有止境般,無聲的眼淚將髮下枕頭濕成一片一片。

  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就這樣躺在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的懷裡,她慢慢地起身,為了不吵醒那個熟睡的男人,她咬牙忍著那全身的酸疼,輕輕地掰開他放在她胸脯之上的大掌,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抽身離開。

  懷裡的空虛,讓男人皺了皺俊眉,但那縈繞在鼻端的幽香安撫了他的不滿,讓他繼續熟睡。

  一直到爬下床榻,她才稍稍呼出那一直忍住的呼吸,一站好下體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低頭一看,一股一股的濁白濃液,從她的腿間汩汩地往地上滴去。

  這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覺如海水般將她完全淹沒掉,雖然不明白身體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但想也知道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一邊將那被扔了一地撕得亂七八糟的衣裙往身上套,一邊恨恨地瞪了那個猶自熟睡的男人一眼。

  即使他長得是她所見過的最俊美、最貴氣的男子,那又如何?他依然是那個毫不客氣地奪去她貞操的可惡之人,他讓她再也沒有面目去面對楚隨瑜,都是他、都是他,他真是該死!

  勉強著裝完畢,雖然衣裳被他撕裂了,但用繫帶結一結,還是勉強可以穿,眼兒在屋內一掃,沒有看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她想殺了他,一洩她心頭之恨。忽然,一抹閃光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她頭上戴的金釵,被他扔在地上。

  纖白的手,拾起那沉重的金釵,用最尖銳的一端慢慢地朝他所躺之處前進,尖頭已經抵住在他的皮膚上,心頭恨意一起,雙手抓住那支釵想要用力刺入他的頸項,直接報仇。

  龍庭澹銳眸忽地睜了開來,一抬手就輕易地截住那足以致命的攻擊,她真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要他再慢一點點,立刻就會魂斷牡丹花下了。

  其實在她睜開眼睛之前,他就已經醒了過來,長年的訓練讓他既便在睡眠中,一絲的動靜也能很快清醒,之所以沒有睜開眼,是想看看她對於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什麼反應。

  結果她哭了,是那種很傷心、很絕望的哭泣聲,淚珠掉落在枕間的輕微聲音在他耳內聽起來都讓他覺得心臟被緊絞住。

  她是不是很生他的氣?氣他就這樣強要了她的清白?很快這個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她氣得想殺了他,如果他不是有重責在身,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中,他竟然也覺得無所謂,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顧遙夜在金釵被截住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只要這個男人醒了,她想殺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既然他不死,那麼就只好……

  不想也不屑與他交談,她擲下那把金釵,往房外跑去。

  他有機會攔下她的,畢竟他的寢室那麼大,她想跑出去也要花點時間,可是他知道,現在的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也罷,給她一點點的時間冷靜一下。他一不擔心她會離開別院,這裡是他的地盤,任何人想要離開,都得經過他的同意。

  還是過一會再去找她吧,兩人好好地談談,他會告訴她,他不會就這樣平白地佔她便宜,他會對她負起該負的責任,這樣對他們都好。

  在柔軟的臥榻上徐徐伸了一個懶腰,輕輕地撫過她躺過的枕畔,拈起一根閃亮的髮絲,放至鼻端一嗅,是她獨有的幽香,如同最純潔的蓮花般,讓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從今天開始,這朵最美的蓮花他要將她納入懷裡,細心地呵護,用力地疼愛,讓她綻放出最燦爛的花姿……

  「啊!」突然一聲拔高的女高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快來人,有人跳湖了!」女聲驚慌地大嚷,足見著急。

  黑眸猛地張開,心臟忽然跳動得飛快,跳湖?俊眉一皺,立刻掀開身上的絲被一躍而起,掛在一旁的裳袍被迅速地抽走,一眨眼間,偌大的寢室裡不見人煙。

  ******

  她,在昏迷中都在哭泣。

  心疼地伸手為她再次擦掉那泛流的眼淚,另一隻手悄悄地在床邊握緊了。就那麼傷心嗎?被他佔有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嗎?

  「王爺,您要不要先去換下衣裳。」關千里遲疑地說了一句,看見主子渾身濕漉漉地坐在一旁,他擔心會凍壞了主子,就算現在是夏天,但穿著一身的濕衣,也容易著涼。

  再看看那躺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少女,他更不明白,為什麼主子的身邊會突然多出一名女子?而且他也很明顯地注意到,這女子就是昨天讓主子有片刻失神的少女,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想到昨天袁大通送來的禮物,他的心忽然驚了下,難道……

  「千里。」低沉的純男性嗓音,沒有洩露絲毫內心的情緒。

  「屬下在。」

  「去查清楚,」為她輕輕地將被子蓋好,再用棉帕將她的淚珠擦乾,「我要知道這女人的身世。」

  「是。」領命而出,心卻沉重起來,果然她就是袁大通所謂的禮物,一個被送來侍寢的少女,那就應該是知道緣由的,卻為什麼在這眾人酣睡的清晨投湖自盡呢?

  沒有理會關千里充滿疑惑的表情,現在他的眼裡、心裡,就只裝得下她一個人而已。當他聽到呼救聲衝出房門時,順著聲音剛跑過花園,就看見那個站在九孔橋上拚命叫喊的婢女。

  再看看那橋下深深的湖水,不用問,他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絲毫的思考,他直接跳入湖內,去搜尋那個心繫的女孩。

  從來沒有像那時那般痛恨那漂亮的湖泊,一個人工湖而已,竟是挖得這般深。

  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讓他擔心地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一直當他從湖底將她救上來時,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才讓他的心臟重新開始了跳動,將氣息吹入她的口中,再將她腹內的湖水壓出來,聽到咳水聲時,他生平第一次知道感動的滋味。

  一直到那個被匆忙傳來的大夫連聲保證她沒事了,他才覺得全身被抽乾的力氣重新回到體內。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見過一面,共同過了一夜而已,為什麼她卻能如此打動他的心?定定地望著她蒼白的容顏,並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嬌艷,甚至連話,他們都沒有正經地談過一句,一個從相見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少女,怎麼會讓他有這般深刻的體會?

  他龍庭澹又不是從來沒有過女人,什麼樣的絕代姿容他沒有見過抱過?為什麼如此喜歡她,連放手都覺得捨不得?他甚至,除了身體,對她一無所知,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個性了,她究竟是哪一點、哪一處可以讓他這般著迷,就像著了魔般。

  萬般思前想後,再英明睿智,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非常簡單的問題,不過雖然現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有一點他卻很肯定,那就是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讓她離開他。她是他的人,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他做的事,他會一力承擔,也會用最好地來補償她所失去的。

  ******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顧遙夜。」只是半天功夫,關千里就找集了主子想要的消息。

  生產出雲間春毫的顧家在風儀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顧家三代從商,自從種植出有名的雲間春毫之後,顧家的生意就風聲水起,越做越大,到了顧譽東這一代時,更是遍佈全國,名氣大響。

  可惜,顧譽東一生雖然錢財無憂,卻有一件到如今也扼腕不已的憾事,那就是一輩子只生養了一名獨生女兒,盼子無望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在招贅之上,想要找一個能幹的東床快婿來繼承顧家的產業,所以史成望就是這一名快婿。

  只是不知是老天爺看顧家錢財太過豐盛而不讓他日子太好過,顧家小姐在生下顧遙夜之後,就再也不願生育,而那史成望就以夫人不生養為由,納了幾名小妾,誰知道生下來的還是女兒,而顧家小姐也在顧遙夜八歲那歲病逝了。

  由於是顧老太爺自家的女兒理虧在前,他也不好說史成望什麼,反正他後面生的那幾位姓史與他顧家無關,也就由得他去。顧譽東也就一心一意想要栽培自己唯一的親孫女,將她捧在掌心裡,悉心疼愛著,希望她將來可以接掌顧家的生意。

  史成望一面幫忙打理著顧家茶葉鋪,一方面與袁大通暗地裡勾結,壟斷茶葉市場,謀取暴利,等待著有朝一日,羽翼一豐就可以奪過大權,入主顧家。由於與袁大通早有來往,昨日袁大通一查到顧遙夜的家底後,那一切就很明顯地順理成章了。

  史成望當然不敢明著得罪顧老太爺,只是這事關係著他的生死存亡,哪怕再有風險,他也得冒險一搏。成功了,說不定他能藉著女兒攀上最為權貴的輔政王爺,就算不成功,反正他也沒有親自出面,把責任一推,也與他不相干。

  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還算精明,而顧遙夜只是不幸生為史成望的女兒,被他利用來成為取悅龍庭澹的禮物而已,事情就是這般簡單。

  「真是可笑。」龍庭澹將書案上那古董青瓷筆筒一掃而下,親爹竟然然可以為了一已私慾,犧牲自己的女兒。史成望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想而知!讓他氣憤的是,不是史成望不是一個好的親爹,而是想到倘若昨天,看上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那麼……

  拳頭緊握,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感到火大。

  「顧小姐……」遲疑地看了自己暴怒的主子一眼,定了定神,還是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併報上,「好像已經有了心上人。」

  「你說什麼?」冷冷的目光掃向自己的得力手下,彷彿眼前站的是他的仇人般。

  被主子的目光盯得有點受不住,關千里低了低頭,咬牙將事情和盤托出:「她自小認識城東的秀才楚隨瑜,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看了看主子如寒冰般的臉色,他猶豫著該不該再說。

  她竟然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這個消息像一把利刀般直直剜入他的心扉,讓他痛徹入骨,龍庭澹用力地握著酸枝椅的扶手,冷靜地開口:「說下去。」

  「顧小姐跟楚隨瑜的感情非常要好,只是史成望不贊同,顧老太爺不說話,讓他們的感情一時之間難得到結果,聽說顧小姐將希望寄托在今年的大試之上,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那麼他們的婚事就可以順理成章了。」

  想也知道,堂堂的顧家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一個窮酸秀才?只是顧老太爺膝下只有這麼一個親孫女,肯定不會明著反對她的意見,只有透過史成望來阻止,他們想要結為連理,只有楚隨瑜中了狀元,才會有機會。

  「科舉?」龍庭澹輕輕地撫著手上戴著的刻有九條飛龍的翠綠扳指。

  「是的,今年秋後的朝廷恩科,楚隨瑜正在準備,聽說這位楚秀才是才智雙全,只是家裡太窮了,一直到今年才存夠了上京的銀兩,因此最快今年冬天,等楚隨瑜一取得功名,他們就可以完成終身大事。」

  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將自己的寶貝嫁給一名狀元爺,也不算不匹配,顧老太爺也樂得成人之美,所以他們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已經走過黑暗,見到希望的曙光了。

  只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主子都被牽連在其中,想到這一點關千里就對袁大通恨得咬牙切齒,竟然讓主子好像在奪人所愛一般,真是……

  原來讓她傷心的,不僅僅是他的強佔,還有無顏面對心愛之人,所以她才會從橋上跳下去的是吧?要有多深的情、多重的愛,才能讓一個人連死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一切不是自己的錯,她也要執意尋死。她的性格到底有多烈、有多倔?

  「王爺……」雖然主子的事情自己不敢過問太多,只是現在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他也難免會擔心,「那個顧小姐……」顧家大小姐一夜未歸,現在已經讓顧家像炸了窩般鬧得不可開交,顧老太爺派出全家上下幾百人滿城尋著她,看來史成望也瞞不了多久了,不知道主子有何打算。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想法。」淡淡地揮退手下,龍庭澹撫著扳指陷入深思之中。

  這只通體翠綠的湖水凍扳指,是他曾為一國之君的唯一紀念,還是父皇在臨終之前交給他,作為君臨天下的信物。當初讓位時,他本想一起交給皇兄,只是皇兄說那是父皇所贈,就是他的,所以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

  它時刻在提醒著他,父皇與皇兄對他的期盼與疼愛,每次撫摸著它,就能讓他的心情平靜,更理性地去解決棘手之事。

  只是現在,內心那一團叫囂著的火焰讓他想要拋掉那該死的理性,順著自己的脾性去解決這件事情,本來昨天的相遇,雖然讓他心動,但他也打算只當它是偶然的驚鴻一瞥,待他回到京城,他與她這輩子也只有那一面之緣。

  而她也可以如願地嫁與自己的心愛之人,他則繼續做他的輔政王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可是,命運似乎不贊同他的想法,藉著袁大通之手,將她像最純潔最誘人的禮物般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沒有通過這次的考驗。

  現在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再也解不開的關係,那麼就糾纏到底吧,對她他早就已經決定一旦碰觸,就再也不放手,那麼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他也不會更改。只是在這之前,還有未曾解決的事,要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千里。」揚聲一喚。

  「是。」一直守在書房外的關千里連忙推門而入。

  「你帶著我的手諭,將袁大通一干人等全部解職押入大牢,有關的商賈,一律封鋪。」以為送來他想要的東西,一旦他碰了就會手下留情嗎?這個袁大通,未免太小看他龍庭澹了。

  「是。」不意外的,本來就打算動手,相信主子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有所遲疑,「那個顧家……」看主子對顧大小姐的態度,他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辦錯了事徒惹主子不滿。

  「先將史成望開辦,至於顧譽東,先放著。」有關無關,還是要審完才算,不過由這幾日的調查資料來看,顧譽東跟袁大通是沒有什麼關係。

  「屬下知道了。」行了告退禮後,關千里奉命去辦該做的事情。

  等書房再次恢復安靜後,龍庭澹獨坐在書案前,撫額沉思。

  顧遙夜,在心裡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他要怎麼去處理她的事情?最初他以為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般,雖然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他奪去了清白,就算事後想不開,可是如果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負責到底的話,她應該也是好解決的。

  只是現在知道了她的情況後,他反而不再有把握了,她的性格,看來非常倔強的,不一定會同意他的提議。

  有心上人嗎?楚隨瑜?不明白心頭湧上的酸澀滋味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會喜歡這個男人。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將顧遙夜安撫下來,讓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邊。

  「啟稟王爺。」一聲細小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維。

  不悅地皺了皺眉,「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婢女,低頭小聲說道:「王爺,那位小姐醒過來了。」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尊貴的主子氣勢太強悍太嚇人是原因之一,第一次進入這種議事的地方是原因之二,讓她嚇得要命。

  要不是主子之前吩咐,讓她守著那位昏迷的小姐,等她一醒就馬上通報,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走進這種連打掃都輪不到她的神聖地方。

  聽不到主子的回答,她鼓了半天的勇氣,終於抬起頭一看,可哪裡還有那個英明神武,卓爾不凡的王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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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1: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看著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房間,她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受辱之地,原來死都不成嗎?

  好恨、好恨、好恨那個男人,奪去她清白之後,還霸道地連她的生死都要干涉,難道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嗎?

  眼瞳像失去生氣一般,連淚水都擠不出來,自從娘親走後,她就已經很少哭泣了,而她身為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有的只有身為顧家人的一身傲氣,根本不屑於示弱,之前會傷心地流淚那是實在打擊太大,一時承受不住,而現在她不想再出現那種卑微的行為。

  想想昨天剛出家門時,她腳步輕快地在青石路上走,心情是自從娘親走後,第一次這般愉悅,一想到再過一段日子,她就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她就開心地想笑。

  結果才不過短短的一天,她的人生再次出現翻天覆地的巨大轉變。本來以為會出現的美好生活,剛剛與她接近,現在又已經離她好像有千萬里那般遙遠,她永遠也不能擁有了。眼眶再度傳來酸澀,她用力地呼了口氣,肺部傳來的疼痛的讓她知道,溺水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她會去尋死,是氣急了,羞辱極了才會作出的這種決定,現在想想、她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何況她也不能那麼無孝的離開疼愛自己的爺爺先走,就算無顏面對楚隨瑜也不行。

  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清楚,將要討的債一筆一筆地全數要回來,當然首先她要能離開這個讓她痛恨至極的地方才行。

  水眸淡淡地掃了下四周 ,之前傷心憤恨遮了她的眼,讓她根本無暇去理會這裡的擺設,現在仔細打量著這佈置不凡的寢室,慢慢地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感到驚心。

  別的不說,就說那隨意掛在牆上的山水畫,一看就是名家手筆,她曾聽愛好字畫的爺爺提過,這個幾百年前的畫家的畫,隨便一幅就要價萬兩,而這間屋子,竟然掛了好幾幅,能有這般財力的人,肯定是來歷不凡。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房門在她的深思中被輕輕地推了開來,清瞳微抬,印入她眼簾的,就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聲淡紫色的裳袍,將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襯托得無與倫比,可惜她根本無心欣賞,清澈的眼眸帶著強烈的恨意,直直地注視著他。

  「妳醒了?」龍庭澹走到床邊,望著那清醒後更加清麗的容顏,心裡有幾分高興。

  他好高!一走到床前,就產生了巨大的存在感與壓力,她竟然只能無用地躺在床上,氣勢平白弱了下去,所以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小心點,不要亂動。」見她想要起身,他連忙伸手扶她。

  她停止動作,眼兒定定地望著他扶在肩上的大掌,巨大堅實,這是屬於男人的手掌,「放開!」

  一字一字地將話說出來,一臉地嫌惡,彷彿被他碰觸是一件噁心的事情。

  他要是會乖乖聽話,那就不是龍庭澹!不理會她的冷淡,他輕輕使力,將她扶起來靠在柔軟的靠枕之上,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已經氣喘噓噓。

  「大夫說妳身體太過疲憊,「勞動」過量,」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再加上溺水受驚,要躺著靜養幾日。」

  這個男人,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那種別有深意的話,顧遙夜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家。」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妳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不宜走動。」撩開裳袍的下擺,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她謹慎地望著這個一臉愜意的男子,他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坐到床上?難道過了昨晚,她在他眼裡,是那種可以隨意輕薄不需要尊重的女子嗎?

  「放輕鬆點。」他優雅地一笑,「妳現在身體虛弱,想也知道我不能對妳做什麼,就算要做,也要等妳好了再說,對吧?」

  「無恥!」她怒斥道:「你放我回家,我不要待在這裡。」

  「家?」他輕鬆地靠在床邊,「那個家,妳還敢回?」

  「你是什麼意思?」

  「妳想想看,妳昨天為什麼會來到我這裡?」他不介意多提醒多一點。

  是了,昨天她就是喝了二娘遞過來的茶,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

  「你究竟是誰?」防備地瞪著他,為什麼二娘會幫著他來害她?而且最明顯的是,就算二娘平日裡萬分看她不順眼,但也不至於膽大到敢這樣來下藥,肯定是有爹的示意,她才敢。

  一想到連自己的爹都這樣對她,她就覺得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即使從小到大,她就是爹爹的眼中釘、肉中刺,有她存在的一天,他就不能掌管顧家的產業。也是,數不清多少的綿裡針、笑裡刀就從她懂事開始一直都出現。

  每次,爹爹都不會親自出馬,都是那些姨太太動手,一旦事發,爹都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反正他史成望女兒一大堆,不差她這最不聽話的一個。

  而這次,也是如此,只能怪自己太過大意,是喜悅讓她沖昏了頭腦,忘了防備,才中了父親的陷阱,那爺爺呢?他現在在哪裡?會不會連爺爺也……

  「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驚慌佈滿整張小臉,她提起力氣,想要從床上起身。

  「真倔強!」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穩住她柔弱的身子,「不是叫妳不要亂動嗎?真是不聽話。」

  「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堅定地抬頭望著他,也無暇去理會他觸碰她的手。

  「放心,顧譽東沒事。」一想就知道她在慌什麼,直接說出來,免得她再不聽話。

  「你……」他怎麼會知道她爺爺的名字,還一臉自信?

  「史成望現在自身都難保,妳不用再操心別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爹爹會自身難保,他說得這般篤定,到底是憑什麼?

  「終於對我好奇了嗎?」他邪邪一笑,「想要知道我是誰了?也對,畢竟我們昨晚……」

  「住嘴!」她嚴肅地截斷他的話,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她恨他恨得要死嗎?竟然在這裡跟她耍嘴皮子,更過分的是,還在提昨晚的事,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她真的會撲過去啃下他的肉來洩憤。

  被女人命令,真是生平頭一遭,龍庭澹頗感新鮮地挑了挑眉,好脾氣地忍耐下來。算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理虧,平白無故地奪取了人家小姐的清白,被罵上兩句,就屬應當,不過該說清楚的事情,還是要立刻說清楚的。

  俊顏一怔,認真地將他的話說個明白,「顧遙夜,妳聽好了,我,龍庭澹,就是當今的輔政王爺,昨日妳被鳳儀城的城守袁大通下了春藥,送到了我的別院,才有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昨晚的事情,我感到抱歉,畢竟是我毀掉了妳的清白。」抬手阻止了她想說話的行為。

  她暗暗地一咬牙,忍住了想說的話,這個男人,說他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輔政王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而自己,真是沒用,被他一個簡單的手勢,就不敢插話。

  「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除了表示歉意外,我也無力去改變,不過,我可以做出補償,遙夜。」直接省掉姓氏,明明白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決定迎娶妳做我的王妃,給妳一個名份。」

  堂堂的輔政王爺,尊貴無比,全天下的權勢都掌於手中,要當他的妻子,理應挑選身份、地位、容顏都舉世無雙的人兒才是。

  而今天,他將這份天大的殊榮給了顧遙夜,已經是多麼大的恩寵與疼愛,她應該想都不用想,就會答應了吧?

  什麼?顧遙夜像是聽到天方夜譚般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個高傲的男人,竟然跟她說願意給她一個名份,當做對昨晚的彌補……

  她氣結地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樣的安排,對妳我都好。」他得到了心裡想要的女人;而她也得到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地位,這樣的補償,雙方都滿意,看來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顧遙夜抬起清眸,定定地望著他。

  「事情就這樣定,好嗎?」望著那即使在病中,依然能打動他心房的姝麗容顏。

  「龍庭澹,你去死!」隨手抓過那擺放在床頭小幾上的白瓷瓶,用力地擲向那可惡的,一臉理所應當的男性臉龐。

  去死!去死!

  ******
  
  不能出別院,被迫困在這大得可怕的院子裡靜養,幾天下來,顧遙夜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其實平日裡爺爺對她非常疼愛,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都買來給她補身體,她的身體底子素來就不錯,被強迫養了三四天,已經是極限了。

  她想回家去,強烈地想回去。

  「小姐,太陽越來越大了,我們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寶珠跟在她的身後,擔心地望了望那夏季熾熱的陽光,生怕曬傷了這位王爺的嬌客。

  自從被指派照顧這位小姐之後,她就一直誠惶誠恐,能讓尊貴的主子親自跳下湖裡救上來的人,可見在王爺心上的地位,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或者是讓王爺的貴客曬傷了,恐怕就算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

  「不用了。」淡淡地拒絕丫鬟的提議,整天悶坐在房裡,已經快把她悶壞了。好不容易今天出來這個花園裡透透氣,哪裡肯就這樣回到那個怎麼也待不住的房間?

  在這巨大的綠樹下坐在沁涼的理花石凳上,望著院內萬紫千紅的百花,她不禁有些傷神,這些花花草草,還是如同以往般盛放,可是對她來說,世界早已有了改變。

  好幾天都沒有消息,楚隨瑜會不會擔心她?可是再擔心又有什麼用?就算她現在出了別院,也不可能跟他見面,這副骯髒的身體,有什麼資格去面對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的人?

  用力地吞下哽在喉中的酸楚,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她就有流淚的衝動,她多恨,多惱,那個強佔了她的男人,奪去她的清白已屬可恨,現在竟然還將她禁錮在這裡,不讓她回家。

  想到那天,自己將他的提議丟回他的臉上,就覺得痛快,那個花瓶沒有砸中他,真是可惜了,不然多少也可以稍解她心頭之恨。

  寶珠望著頭頂上那撐開的巨大綠蓋,再看看太陽的位置,放心地呼了口氣。還好現在是上午時分,太陽不過太過猛烈,而這裡種的大樹又提供了天然的綠蔭,應該不會曬到小姐。

  靈巧地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小姐,走了一會兒應該口渴了,喝杯茶吧。」她們一整個上午都在這個花園裡閒逛,直到剛剛才坐下來,估量著小姐這會子應該需要這杯茶來舒爽一下喉嚨。

  沒有拒絕丫鬟的好意,加上也是真的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出身於名茶世家,對於茶葉也頗有研究,這種入口略苦但在舌尖那種清冽的甘甜,一品就知道是絕世好茶,這種茶,她從來也沒有喝過。

  好奇地低頭看了看茶杯裡泡開的茶葉,一根根竟然比女兒家繡花的針還要長還要細,被開水一沖,在水裡直豎著,像是銀針茶,但又不是太像。

  「這個是什麼茶葉?」對於沒有見過的茶種,好奇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問出來。

  「這是綠松茶。」再為她倒滿一杯,「是今年開春扶夷國進貢的,聽說這種茶非常難種,一年也難采收多少。」

  原來是外邦名茶,也難過她沒有喝過。像這種皇室進貢茶,他們平民百姓就算再有錢,也是連邊都摸不到,這就是貴族與平民的區別吧。

  也許,在尋常人眼中看來,他們顧家富甲一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跟皇家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而龍庭澹這位紫旭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他的地位與身份,可想而知,她與他根本就不相配。即使在心裡恨透了他,但對於現實,她還是有幾分理智的。

  他說要娶她為妃,先不論她個人的意願,這個主意本身,可以說是她高攀了他。身為紫旭國的輔政王爺,地位尊貴非凡,他的婚姻大事,可是天人事情,王妃的位子不是皇親國戚也會是外邦貴族,根本就輪不上她顧遙夜。

  再加上,他的容顏出眾,即使不用她提,也必定有無數的少女將芳心落在他身上,他娶她在他或者任何一個不相干的人看來,都可以說是天大的恩賜了吧?

  在外人看來,她根本沒有什麼好挑的,失去了少女的清白,當事人還願意負責任,重點是這個當事人還是一個王爺,她還有什麼話好說,聰明的當然是忙不迭地點頭說好。

  可是,她不願意,她一直都想不通,如果一個女人被強暴了,所謂的負責就是要讓施暴的人娶她嗎?那豈不是讓她嫁給了一個強暴犯?就因為被強暴了,所以還要再給那個人機會名正言順地強暴一輩子?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她顧遙夜,不願意!即使心裡沒有楚隨瑜,她也不會同意這樣荒謬的主意,何況她心有所屬,這輩子早就決定除了楚隨瑜,她誰也不嫁。就算現在她已經沒有資格去成為楚隨瑜的妻子,她情願一生孤單,也不願嫁與他人。

  說她不識抬舉,不懂身份也好,說她眼高於頂,連尊貴的輔政王都看不上眼也罷,她是絕對不會嫁給龍庭澹,就算似也不願意。

  「小姐、小姐,妳怎麼了?」寶珠擔心地望著主子,要不是她緊握杯身的手兒握得發白,她還不知道小姐她情緒激動著,這位小姐也算是個奇怪的女子,平日性格冷淡,也不太愛說話,更別說伺候的這幾天,連一絲笑紋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出現過,這麼清冷性子的小姐,她寶珠還是生平頭一回見。

  被叫喚聲喚回了心神,她慢慢地鬆開握緊杯子的手,又失控了,她的情緒,怎麼會又失控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脾氣,她怎麼可以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影響呢?

  「王……」眼尖的寶珠看向那個走進的男性身影,剛想開口請安,就被他抬手阻止了,再一個眼神示意,她連忙乖巧地退了下去。

  龍庭澹輕輕地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支額,欣賞地望著那又再度陷入沉思中的女子。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就算不說話,她的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地賞心悅目?她到底是哪一點讓他覺得這般喜歡,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怎麼瞧怎麼覺得入目?

  顧遙夜放下慢慢變涼的杯子,一抬眸,就凝入一雙純男性的慵懶黑眸之中,嚇了她一跳,她驚訝地想要站起身。

  「還是坐著比較舒服。」他伸手按下她的肩膀。

  「拿開你的髒手。」她嫌惡地皺著眉,沒有白費力氣去掙扎 ,很明顯地知道自己的氣力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妳坐下來的話。」沒有介意她不敬的話語,真是個倔人兒,都這麼久了,還是對他這般冷漠。不過在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現在多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專心來處理她的事,陪她慢慢耗。

  一收回手,她就挑了一處離他最遠的石凳坐下來,眼睛定定地望著遠處盛開的美人櫻,當他透明般不存在。

  「對於我那天的提議,妳考慮得如何了?」她的冷漠, 他不放在心上,直接問自己想問的事,當初一說完,就被她怒極地舉瓶砸來,可見她是真的不滿極了。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尋常人家的女兒,聽見他的提議,別說是有了心上人,就算已經嫁作人婦,都會迫不及待地撲上前來;只有她,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好像聽到全天下最可氣的話語一般,直接發狂。

  原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愛名利與權貴的,顧遙夜就是其中之一。

  她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對於不想理的人,她一向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這是在顧家時就已經練就的功夫。

  「不說話,是默許了,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面對她,他都很容易忘記自己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王爺,總是對她好言相待,甚至連稀少的幽默感都被她激發出來。

  這人!她瞪他一眼,「龍庭澹,你聽到了,我再說一遍,我管你是什麼王爺、皇子,我不嫁、不嫁,這輩子就是死,我也不嫁你龍庭澹為妻!」

  性子果然夠烈,他喜歡。

  笑了笑,習慣性地撫著指上的翠綠,看起來悠然自得,「哦?話有時候可不能說得太滿。」

  「我今天就把話說滿了,如果你能讓我嫁給你,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就算被下令處死,她也絕不嫁這禽獸為妻。

  「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懶懶地靠向身後那顆泛著清香的大樹,「妳說得出,就要做得到。」

  「當然。」

  「妳說,什麼都不能讓妳嫁給我,對吧?」撫著下額,再確認一次。

  她連看他一眼都嫌費事,連死都不怕,她還怕什麼?要她嫁給他,這輩子,不,永生永世,都無可能!

  「那麼我想知道……」

  一改之前慵懶的神色,他正經地望向她,「妳爺爺的性命和楚隨瑜的前途,可不可以讓妳改變主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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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是什麼意思?聽到他嘴裡吐出來的字句,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可不可以,遙夜?」低低的詢問,如同深夜裡誘人心魂的惡魔般讓人心醉。

  可惜,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殘酷。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與不嫁,跟爺爺、楚隨瑜又有什麼關係?

  「不懂嗎?」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話說清楚,「袁大通,妳認識的是吧?」

  她當然知道這個人,就算以前只是聽過名字並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難,就是那個男人,主使著下藥將她迷昏,再將她毫無尊嚴地送到龍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輕薄。

  這件事,她也是從龍庭澹的手下關千里嘴裡聽到了,關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誤會龍庭澹是一個無恥之徒,才向她將事情解釋清楚,可是聽完之後也不能消除她對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龍庭澹,除了佔有她,他還可以有別的選擇,春藥再厲害,也不是無法可解的,他很明顯的,就是要奪了她的清白,這點罪無可恕。

  「前日,他已經被我處斬了。」身犯貪污瀆職的大罪,已經是死罪難逃,再加上這麼多年為了謀取暴利,他還背負了許多條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處斬,還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場上袁大通的怒吼,龍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禮數,又怎麼可能被一塊死沉沉的金牌給嚇阻?再說袁大通可能連死都沒有想到,當初他找顧遙夜當作取悅他龍庭澹的禮物,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找的不是一個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顧遙夜,讓他毫不猶豫地將袁大通直接處死,連秋後都懶得等。

  死得好,顧遙夜也在心裡冷哼,對於那個加害她的罪魁禍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頭之恨。

  「而與他相關的人,也根據罪行的大小,或殺或流放。」看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當頭,做的惡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夠了。

  「他的事與我無關。」那個被稱為爹的人,除了給她一滴精血之外,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聯繫,何況這次的事情,讓她對他僅有的一絲絲親情都徹底斬斷,他的下場,她連問都懶得問。

  夠冷,龍庭澹在心裡歎氣,這個女人,果然與眾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才算可愛,偏偏他就是喜歡她那種清冷的氣質,真是造孽。

  「至於顧家嘛……」故意拖了下話語,看她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說出來。「沒有很明顯的犯罪證明,顧家與袁大通的事情有關。」

  這不就結了?他到底是想拿這個來威脅她什麼?

  「但也不是說無關。」他話頭一轉,認真地望著她,「史成望與袁大通勾結,這是鐵證如山,而顧譽東作為顧家的主事者,說他一點都不知情,這就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史成望的事情,顧譽東很難洗得清嫌疑,主要還是要看審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個審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爺爺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聽出門道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顧譽東流放不流放,與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誰敢說我審錯了?」狂妄地接著說下去,「判與不判,對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怕只怕,他年紀太大,捱不過流放之苦,妳身為孫女輩的,又於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來還以為他除了強奪了她的清白,這幾日的相處,讓她認為他還不算是個大奸大惡之徒,原來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他其實比袁大通這些人還要壞,他的壞,是明目張膽,袁大通還有他龍庭澹來治,可是龍庭澹,全天下又有誰可以治得了他?

  「還有楚隨瑜,妳知道的,朝廷三年才開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這麼辛苦,才有這次的機會,可是想讓一個無名的秀才終身失去應考的機會,妳想想看,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會是多難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簡單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

  「你、你不會的。」她難以相信地搖著頭,「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麼要對一個無權無勢的秀才做這種事情?」用特權來壓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傻丫頭。」他無奈地歎息著,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彷彿對她的問題非常沒辦法一般,「妳不知道,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時,可以有多瘋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他也會去做,何況只是區區兩名不相干的人,這才是他龍庭澹的本性,囂張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裡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們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已經佔有了她的身體,還不夠嗎?

  「不夠,當然不夠。」看出她的疑問,他直接給予答案,「妳以為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既然看中了妳,一夜又怎麼夠?」

  痛恨地望著他,他到底是想怎樣折磨她才能甘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纏住她不放?

  「現在告訴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覺到她的身體又變得無比僵硬,「妳顧遙夜,要不要嫁我龍庭澹為妻?」

  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腦海裡閃過千萬個罵他的辭彙,可是卻張不了嘴罵出來。

  「你,不會的、不會的。」她搖著頭,拒絕相信一個堂堂的王爺,就算行事有些乖張怪異,但從他做的事情來看,也還算正直,他應該不會為了得到她做那種事的,不會的。

  「那妳要不要來賭賭看?」抬手捲起一束垂在頰畔的青絲,輕輕一嗅,那種自然的蓮香,讓他心動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歡愛,整晚傍在身旁的如蓮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嬌嫩肌膚,還有……別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絲質衣裳裡的胸脯,感覺情慾似潮水般湧上。

  她,不敢賭!試問天下,有哪一個人敢拿自己最親的人的性命和最心愛的人的前途來做賭注,而且還是跟一個根本就沒有人格可言的男人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會輸,她只恨,只恨為什麼命運要讓她遇上他。

  「我不會愛你的,恨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感情,就算這樣,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個擁有天下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強逼一個女子?

  如果她是什麼美得風華絕代的女人,那也勉強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還可以。那麼,他執著於她的理由是什麼?在他已經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乾脆玩過就算了,還要娶回家幹嗎?

  「無所謂。」聽了她的話,他漂亮的狹眸稍稍一暗,只是語氣裡還是那種不在乎的調調,「來,親口告訴我,妳願意嫁給我嗎?」

  疼痛如同針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窩,她感覺到連呼吸都帶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努力地張了張嘴,最後終於乾澀地擠出那句話來,「我願意。」從這一刻開始,她對他,只剩下純粹的恨意,恨他的強佔與逼迫、恨他讓她離自己的幸福越來越遠、恨他奪走了她人生最後的意思希望,連想念都沒有留一毫給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遠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也許連軀殼,他都擁有不了……

  「那好,為了慶祝我們達成共識,來祝賀一下吧。」抬起她蒼白的臉蛋,吻上了那冰冷的雙唇。

  就像在吻著無生命的雕塑般,她的雙唇沒有溫度,也沒有絲毫的反應,而她的大眼裡,有著再明顯不過的嫌惡與排斥,她不喜歡他的碰觸,一點都不喜歡。

  龍庭澹壓下心裡那種被傷害的感覺,這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用手段去得到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本來就不指望她會有多配合,不過沒關係,他會去改變這種狀態的。

  將她僵硬的身子摟抱入懷裡,薄唇帶著前所未有的熱情在她唇上輾轉著、輕揉著、吸吮著,舌頭慢慢地舔過她的嘴唇,留下曖昧的濕痕。

  他到底在做什麼?震驚在顧遙夜的心裡如同丟下炸雷般,這種行為對她來說,是陌生而且放肆的,在與楚隨瑜一起長大的十幾年裡,他們感情親密要好。可是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知書達禮的秀才,感情雖真摯,但很純潔,最親熱的,也不過是曾經情到濃處落在她唇上的幾個如同蜻蜓點水般的淺吻。

  像這樣的親吻,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震撼,雖然在那個狂亂的夜晚,他們之間已經做過最私密、最親熱的床事,但那晚的記憶,在她腦海中充滿著混亂,在藥性之下,細節方面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她還是沒有反應,這不禁讓他有些挫敗,自從他知人事以來,吻過多少女子、抱過多少女人,從來沒有一個不在他的懷裡迷醉不已的。如果她顧遙夜是那種天生對這種事情冷感的女子,那也算了,可是那晚的她,明明熱情狂野,可見她的天性不是冷感。

  還是不是她心裡認可的那個人,就不可以?一想到她對他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就感到不舒服,就算現在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體臣服在他的身下,一旦身體被征服,要得到她的心,也不會是一件太難的事。

  本來只是想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在她的無反應之下,激起了他純男性的佔有慾望,大掌撫過纖背,直接摟住那細細的腰肢,將她一把抱起來。

  「你要幹什麼?」她驚呼著,克制住自己想摟住他脖子的衝動,這樣突然被騰空抱起,受到的驚嚇不是一般的。

  「反正妳現在是我的,我想重溫舊夢,不可以嗎?」邪邪一笑,重重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他在說什麼?什麼重溫舊夢?他該不會是想……

  「你休想!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在他懷裡拚命地掙扎著,想要逃開。

  「妳忘了,妳曾經說過的話?只要我讓妳答應嫁給我,什麼都會聽我的。」他手臂一使勁,她就如同被鐵鎖綁住了一般,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只能在他懷裡喘氣,「而且妳不要忘了,妳已經答應要與我成親,成親之後,這種事情又豈可避免?所以妳掙扎什麼、躲什麼?嗯?」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般在她身上刮出千條萬條傷痕,是啊,她到底是為什麼掙扎?自從答應與他成親的那一刻,她就該想到了,她是怎麼都逃不掉他的強佔,抵抗什麼?如果他一定想要這具連她自己都嫌棄的軀殼,那就給他吧。

  力氣好像忽然間消失了一樣,她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不再動作。

  她聽話了、乖巧了,可是一股悶氣卻突然在他的胸口鬱積,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用威脅的手段,才能得到她的屈意順從?什麼時候,他才可以真正地得到她,讓她心甘情願地躺入他的懷中?

  抱著她一路疾速往寢室走去,他的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得到她、得到她,今生今世,就算與天下為敵,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王爺!」老遠望見自己的主子抱著顧小姐從花園狂奔而來,讓本來想找他稟告事情的關千里一時愣住了。

  「滾開!」帶著狂怒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立刻得到他的讓路,龍庭澹直直走進自己的臥龍軒,砰的一聲,踢上房門的聲音,驚得關千里差點跳起來。

  天哪,主子是吃了什麼火藥?上午心情不是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怎麼一轉眼,就像一頭噴火龍?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顧小姐惹他不開心?想想主子懷裡抱的那個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顧家小姐,可真有本事,能把一向冷靜自持的主子惹毛成那樣,看來這個顧小姐對他家主子的影響力不小。

  摸了抹鼻子,識趣地不去打擾自己的主子,算了,不稟告了,還是他自己處理算了,王爺現在忙得很,可沒空去管那些個「閒事」。

  被一把拋到鋪著柔軟床墊的大床上之後,顧遙夜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的反抗與情緒,好像所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一般。

  好,很好,她可真懂得怎麼激怒他!龍庭澹望著她平靜的容顏,手下褪衣除裳的動作沒有一點停滯,既然她想扮演一無所感的女人,那麼他也成全她。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謙謙公子,對心愛的女人只是擺著不碰不是他的性子,要娶她為妃,原本就是想要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很快,除下了一身淡紫的裳袍後,他渾身赤裸地跨上那張大床。

  她的水眸,直愣愣地望著頂上那細膩的紗帳,如煙霞的色澤,讓它看起來漂亮極了。當他的手掌直接撫上她的雪乳時,她不能自已地全身變得僵硬。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忍住那嫌惡的尖叫聲。

  他沒有去看她那張帶著排斥的臉蛋,手指靈活地在她的襟扣之間動作著,很快地,那件粉色的衣裳被他解了開來,如同花瓣般被剝開,露出裡面最嬌嫩、最美麗的蕊芯。

  淡色的肚兜下,那盈盈的雙乳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讓他的呼吸也隨著那起伏變得粗重起來,撫至她的頸邊,抽開那繫著的絲結,絲綢從她的胸前被掀了開來,露出最美麗的景致。

  空氣直接襲上她赤裸的皮膚,讓她的呼吸也隨之變得緊張起來,顧遙夜握緊了手掌,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逃開的念頭,不要去想、不要去感受。

  沒有遲疑,他接下來將她的蘇繡裙給褪下,包括那輕薄的褻褲,很快她就與他一樣,毫無遮攔地呈現在彼此的面前。

  呼吸在她嬌軀裸露的那一刻開始,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深邃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每一條完美至極的曲線。

  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該死地吸引著他,讓他即使只是看著,都覺得喉嚨乾澀、呼吸沉重,而下身也傳來一陣又一陣激烈的勃動。

  手掌有自己的意識般,直接撫上那高聳的誘人乳房,掌中的那種絕妙的滋味,讓他的黑眸變得更加漆亮,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甚至可以看到淡淡的青色筋脈,飽滿沉重的胸脯上兩抹粉紅花蕊還未甦醒,彷彿在邀請他的品嚐,而他當然也沒有客氣。

  捧起那沉重的飽滿,徐徐地搓揉著,薄唇低下尋找到她的粉唇,輕輕地摩挲著、吸吮著,嘴唇稍稍施力,想讓她為他張開嘴來,讓他可以一探唇內的芬芳。可惜她根本不合作,緊閉著唇,不給他一絲一毫的反應。

  不過,沒關係,大掌微微一用力……

  勉強吞下那差點脫口而出的呼痛聲,這個死男人,竟然那麼用力地去握她的胸脯,那種痛感讓她張開了唇,結果只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舌頭就伸進去,狂猛地在她唇內攪拌著、舔舐著,甚至咬住她的小舌,放肆吸吮。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過奇怪,人與人之間、男人與女人,又怎麼可以做到這種親密的地步,胸口湧起的是強烈的不悅與排斥。她多想用力將那壓在身上的強壯身體給推開來,讓自己可以輕鬆呼吸,可是不行,真的不行,從她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

  黏膩的吻,一直從唇畔延伸到她潔白幽香的頸項,將屬於她的每一寸肌膚舔了遍之後,舌尖抵在那緩慢跳動的頸動脈之上,她沒有反應,不像那晚動情之時一般,這裡的搏動是劇烈,呼吸是沉重的。

  還是不行嗎?龍庭澹生平首次陷入這麼大的挫敗之中,不過輕易放棄也不是他的作風,兩隻巨掌來到最得他寵愛的乳房之上,輕輕一撥,就形成深深乳溝,薄唇含住她粉嫩的櫻瓣,最初只是愛憐地輕舔,接著就是失控地狂吮,嘴裡粉嫩絕倫的口乾讓他忍不住用舌頭去反覆舔弄,再深深地含吮,間或用牙齒去輕噬。

  在輪流將那兩抹粉嫩吸吮地水潤光滑之後,他才戀戀不捨地將那美麗的花蕾吐了出來,用手掌去揉弄著綿軟的乳肉。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乾脆做完就算了?不想讓自己去感受的,可是胸前一直傳來的強烈存在感,讓她的思緒不能得到清明。

  「有感覺了,嗯?」望著那在他唇下挺翹的乳頭,他線條優美的嘴唇輕輕地揚起。那晚他就知道,這裡是她的敏感地帶,只要微加刺激,就可以得到意外的驚喜。

  沒有看他一眼,她仍舊僵硬地躺在床上,望著頂上懸空的紗帳,正午的強烈陽光透過格窗射了進來,將紗帳變得更加透明與飄渺。

  這個倔強的女人,以為在床上扮死魚,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了嗎?不會,絕對不會,她這樣只是更加強烈地激起他的男性征服慾望。

  沒有分毫的遲疑,手掌撫過絲滑的背部,捧起那挺翹的圓臀,或輕或重地揉捏起來,她的臀肉飽滿豐厚,握在手裡彈性十足。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重重地一掐,圓潤的臀肉立刻從他的指間迸了出來,在將她的臀部撫了一遍之後,心滿意足的手掌這才甘心順著深深的臀溝,滑到女性的私密處。

  強壯的手掌撫到潔白的大腿內側,輕輕一扳,就將她雪白的大腿給架了開來,直接將脆弱的私花暴露在他的眼前。

  修長的手指,一下下地梳弄著那曲捲的細毛,左手的食指尖抵上那隱在花瓣前端的小小珠玉,重重地一揉,看到掌下如玉的皮膚倏地一僵,全身的皮膚都緊繃起來。

  瞭然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唇邊,再使勁去搓弄,想要讓它挺立起來,另一隻手細細地撫摸著那兩片緊閉的花唇,那種巧奪天工的小巧與精緻,讓他感歎造物主之神奇。

  每一個小細節,都被他摸了個遍之後,他才剝開那兩片花瓣,想要探索那裡面最為幽深的奧秘。

  每一根手指的進入,那感覺讓他好看的俊眉皺了起來,該死的,這麼耐心的撫慰與刺激,她的裡面,竟然乾澀得沒有絲毫動情的跡象。

  抬眸望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蛋,她的水眸直直地望著紗帳,連呼吸都平穩地一絲不亂,要不是那瞪得大大的清澈眼眸,他幾乎以為她就那樣睡著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她會倔強到這種地步?不是心裡認可的那個人,就連身體都無法接受!哪怕他做得再多,給她再強的刺激,她的身體,說不動情就是不動情,這樣的女人,是不是世上就她一個了?

  「妳是打定主意,不跟我有一絲的妥協了是吧?」他俯在她的耳邊,咬著牙問出這句話來。

  灼熱的氣息沉沉地貫入她的耳內,清亮的眸子,在看了他一眼後,又回到了那紗帳之上。

  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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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2:0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龍庭澹忿然地起身下床,走到一旁的大大的檀木架上,一格一格地翻找著,終於在底端的抽屜裡找到了所需之物。

  再度上床,從那個小盒子裡揩出一抹透明的藥膏,直接抹上她的私處,一點一點,將她的花穴之內塗抹一遍。

  他在做什麼?心裡暗暗吃驚,被那強抹入體內的微涼膏狀物體而瑟縮了一下,接著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了。

  龍庭澹一手撫著已經慾望勃發的男性粗壯,那紫紅色的慾身散發著強烈的侵略氣息,抵至緊合的花瓣前,兩指分開那脆弱的貝肉,藉著藥膏的潤滑用力地刺入那緊窒的穴道之中。

  痛!好痛!本來就白皙地接近透明的臉蛋,此刻變得毫無血色,纖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絲綢,那種被利刃強行剖開的感覺,讓她的嘴唇被咬得差點破皮。他進入了她的身體深處,那種被男人強行侵入的感覺,教她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身體最隱密的部位就這樣毫無尊嚴地暴露,肉體與肉體這樣直接接觸,真是好丟臉,好想死去。

  她的體內,還是如同初次般,又緊又熱,絞得他一進去,就差點棄械投降,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自己想要射出的衝動,腰部再一用力,直直抵入她的最深處,那種絲滑與灼熱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低喘一聲。

  即使沒有溫潤的春水作潤澤,她的花穴裡仍舊美好得像天堂般,讓他一進去,就咬牙呻吟了聲。

  舒爽的感覺太過強烈,讓他實在沒有耐性再給她適應的時間,挺動著臀部,開始追求自己的快樂,但她實在太緊了,再加上根本沒有動情,沒有春水的滋潤,他就只好拿潤滑膏來代替。

  即使心裡對她的倔強火大不已,但還是捨不得強行進入她,只好滿屋翻找那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

  現在他進入了她的體內,雖然有膏藥的潤滑,但他仍然覺得動得非常困難,但是那種緊窒難行的感覺,又是該死的好。

  狂躁地衝刺著,手掌將她的大腿扳得更開,更方便他恣意的逞歡,精壯的男性健腰在她大敞的腿間狂野地聳弄著,肉體的響亮拍擊聲在這午後的寢室裡不斷地迴盪,偶爾還有一兩聲男人性感的粗喘與低喃,給這春光再增添了幾分聲色。

  他像是最強壯的野獸一般,一旦尋找到自己命定的伴侶,就將全部的熱情揮霍在她青春的肉體之上。汗水淋漓、慾焰激燃,全身結實肌肉都緊繃著,握住她纖細腰肢的手臂上賁起圓鼓鼓的肌肉,他律動著、抽戳著,在女性花穴裡沉重的擊入,每一下都刺入她的最深處。

  粗長的慾身也慢慢地變成暗紅色,熾熱的花壁如同一張小嘴,將他緊緊地絞住,他的每一下進入,都享受著絕美的包圍,進出之間,將她的肥美的貝肉帶進翻出。

  好脹、好滿、好難受,纖細的眉兒,難忍這種強烈的肉體交纏皺了起來,她的身體不斷地被他頂向床頭,全身被劇烈地搖晃著,頭開始昏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不清,說不清從哪裡,竄起一股有一股的熱流,讓她全身如同火燒般。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汗水將她的秀髮浸濕,而渾身那種濕滑的感覺,也不知是他的汗液還是她的。好亂、好難受,這種行為好可怕、好難耐,到底這種可怕的律動還要持續多久,還要多久,這一切的一切才會結束……

  不斷累積的快感從他的鼠蹊處竄升,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在快達到頂點的時候,他像發狂般在她的腿間重重地抽送著,不斷地將她發軟的身子頂向前,大掌再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拉下來承受他的聳弄,那張堅固的梨木大床被搖得吱吱亂響,好像要散架一般。

  她穴肉的絞動感越來越強,終於在一個重重的戳入之後,他緊緊地抵著她射出了濁白的種子……

  被他的精液燙到讓她全身一僵,一種莫名的感覺忽然湧上她的心頭,讓她鼻端發酸,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事情,已經就這麼定了下來,萬事成定局。

  顧遙夜疲憊地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呆愣的大眼直直地盯著頭頂上的木樑,原本懸掛的淡淡紗帳,被某個遷怒的男人一把扯了去。

  單薄的頂級絲被被拋下床榻,只有一半還垂死掙扎般搭在床尾,明黃的床單將她一身潔白如雪的肌膚襯映得更加醒目。

  她漂亮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和紅腫,連大腿的內側都不能倖免,而那無力大敞的腿間,濁白的精液將她的私密處弄得一踏糊塗,她一身的狼藉與無力,顯示出被男人恣意地逞歡過後的可憐狀。

  一地亂扔的凌亂裳裙和室內濃重的腥麝味道,即使那推開的菱格小窗徐徐吹送的微風,也吹不開慾望氣息。

  ******

  好累、好累,她為什麼會惹到那個狂野如獸的男子?從答應成親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整個陷入了混亂與模糊之中。

  神色恍惚中,好像看到爺爺慈祥的笑容,摸著她的頭,柔聲對她說:「小夜,妳能嫁給輔政王為妃,那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爺爺也為妳感到開心。」

  是嗎?前世修來這樣的福氣,她自己也覺得開心,開心地眼睛要流出淚來。

  「妳這些日子的失蹤,王爺已經親自上我們家門說清楚了,妳這丫頭,真是的,就算與王爺一見鍾情了,也沒有必要一聲不響就這樣不見人影,妳知道爺爺有多焦急?」長輩的責備聲中都包含著無限的寵溺,彷彿對自家孩子的任性感到很無奈似的。

  「家裡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事情,妳那不成器的爹爹出了事情,被判了流放,哼!活該,我早知道他就會有這樣的下場,現在他走了,我一口氣將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和女兒全部掃地出門,我們顧家總算是清靜不少了。」只是,也孤單了許多。

  她只有坐在那裡,愣愣地聽爺爺說著家裡發生的大小事情,心裡有好多的話,好多的委屈想要跟自己唯一的親人說,可是試著張了張口,發現天生的內向性子讓她實在不習慣將自己的心裡話與別人講,尤其是那些話,還涉及到那種最私密與最難堪的事情。

  靜靜地陪著自己親愛的爺爺,喝著茶、聽著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臨走時,爺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王爺說要帶妳一起上京城,再舉行婚禮,打算過幾日就啟程,等妳成親那日,爺爺一定會去參加的,妳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在王府不比在家裡,萬事都要自己小心。」

  淚水,明明感覺已經到了眼眶了,為什麼眨了眨眼睛,還是感覺到乾澀?

  與心愛的孫女告別了一番,準備走時,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來,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楚家的那個小子,已經到我們家裡來找了妳無數次,妳的失蹤把他給急壞了,唉,看來他是真的喜歡妳,可是沒有辦法……」是的,真的沒有辦法。楚隨瑜這輩子再喜歡小夜又如何?就算將來他中了狀元,那又怎樣?前途再好,再光明,也不能跟尊貴的輔政王爺相比。

  心突然跳得又快又急,隨瑜,她心愛的隨瑜,今生今世,看來她是注定要辜負他了。

  「爺爺……」

  「放心,爺爺沒有把妳的事情跟他講開,只是要他死心,誰知道那個小子脾氣強得很,天天上門來問。」可見他也是一個情癡,不過有的事情是天生注定的,誰讓他的對手是當今的王爺?不認輸又能如何,「等時間久了,他也就死心了,妳現在是未來的王妃,該忘的事與人,還是忘了,我看得出來,王爺是真的很喜歡妳,妳可要好好把握。」拍了拍她纖細的肩膀,老人不捨地擦擦眼睛,走出了這棟高庭大院。

  即使知道自家孫女心裡仍然愛著楚隨瑜,知道龍庭澹所說的那個一見鍾情的故事不過掩人耳目,但他也選擇相信,因為在他的心裡明白,個性狂放的輔政王爺想要的人,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到手,而與王爺相比,楚隨瑜當然沒有一點勝算。

  原諒他的一點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孫女能得到最好的夫婿,那個龍庭澹,只怕全天下沒有一個做長輩的不滿意吧?何況想到那個男人提及小夜的表情,他不會看錯,龍庭澹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寶貝,能將小夜交給這樣的男人,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爺爺知道,原來他真的知道,顧遙夜定定地望著那在家丁攙扶下走遠的老邁背影,幾十年的閱歷,老人家一雙利眼看盡世事變化,自己的那些所謂迂迴心事,擺在他的面前再明顯不過了。

  她已經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成為龍庭澹的所有物,承受著他每天的肉慾糾纏,心裡的難過滋味,讓她痛苦極了。

  ******

  那個男人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人了,即使她對他的百般挑釁都一無所動,他還是堅持要擁抱她,這樣的身體交纏有意思嗎?每天他都對她的身體迷戀不已,看她的眼神,彷彿她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那種眼神,讓她心慌不已。

  這種充滿肉慾與狂亂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過完?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對她厭煩?她好累、好痛苦也好無助。

  「醒了?」那個如惡夢般的男性嗓音突然打破這一室的寧靜,她怔怔地抬眸,望進一雙充滿溫柔笑意的男性眼眸中。

  一身整潔無比的素色裳袍,將他襯得瀟灑不凡,那整整齊齊束在方巾裡的黑亮髮絲,給他帶來特別的儒雅之氣,一旦穿上衣裳,所有的狂放不羈都立刻收藏在衣服的束縛之下,他還是那個尊貴卓絕的王爺。

  「瞧妳,都不好好蓋被子。」愛憐的嗓音中帶著無限的寵溺,拾起掉落的絲被,將她包裹起來,「累了是吧?」

  歎了口氣,為自己每次遇上她時那種失控的慾望而感到傷腦筋,為什麼她的身體,能夠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愛戀?只要她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激動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刻將她壓上床榻,狠狠疼愛,即使她不給他任何回應,他都無所謂。

  她的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眼裡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

  一把將她抱起,往寢室連接的那個小廳走去,穿過百鳥朝鳳的巨大屏風,裡面那一桶冒著白煙的浴桶就是他的目的地。

  晨起後處理完事務後,就吩咐下人準備好浴水,給承受他一晚縱情的人兒一個舒服的享受。

  當全身浸泡在那溫度適宜的熱水之下時,她才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多疲憊,被熱水一泡,全身泛起的酸楚感覺,讓她差點呻吟出來。

  懶懶地躺在巨大無比的浴桶內,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全身遊走,無數的經驗教訓告訴她,別想抗拒他的親近,只要有一絲的反抗,所得到的「懲罰」會讓她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雪上加霜。

  反正他對她的身體,已經裡裡外外都熟悉透了,她也不要那種無謂的矜持,這副讓人厭煩的身子,既然他那麼喜歡,就交給他處理好了,她懶得管。

  從一旁的大桶裡舀出一大瓢熱水,細細地淋到她的髮絲之上,用帶著玫瑰氣息的髮膏輕輕地在她頭上搓揉著,揉出細膩的泡沫,長年握著硃砂筆的尊貴大手,再輕柔地為她清洗全身,心裡想著自己怎麼會對這身子這般迷戀?每晚擁她入懷,萬般寵愛,怎麼要都覺得不夠。

  這副身子,既然她是一臉放棄的表情,那麼他就來接管,同樣帶著玫瑰的芳香的浴膏塗滿全身,充滿力量的大掌在她身上各處撫摸著、搓揉著,細膩的雪肩,晶瑩的玉乳,不盈一握的腰肢,雪白修長的大腿,還有那每一根都精巧無比的白嫩腳趾,都被他仔仔細細地搓過。

  那些被他縱情過後的痕跡,也被他愛憐地一一撫過,該死!自己怎麼會這麼粗暴?畢竟她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最心愛的。

  用乾淨的清水將她全身的泡沫洗掉之後,再抽過一旁的乾淨潔白的棉巾將她輕柔地包裹起來,抱到內室。

  室內已經被手腳伶俐的丫頭們輕手輕腳地整理乾淨,那新添的紅木做的梳妝台的幾上放著一整套潔白的裳裙。

  肚兜、衣裳、褻褲、絲裙,每一件女兒家的衣物,被他拿著在她身上一一妥帖地穿著完畢。一向只會脫下女人的衣裳,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有貼身侍從伺候,可是此刻,卻願意為她做,到底她能激發多少他從未做過的事情?

  拿起台上的綠檀木梳,細細地為她將一頭青絲梳理整齊。

  誰能想到,這全天下最為尊貴的男子,狂傲驚人的王爺,竟然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做盡這種事情,哪怕這個過程中,讓他慾望勃發,他都咬牙忍了下來,想著她已經被他折騰了一整晚,也該留點時間讓她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到了晚上……

  看著她被衣裳包裹住的玲瓏曲線,再度咬了咬牙。

  一切都打理好了,他從銅鏡裡望著那一直面無表情的女人,「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京城。」

  心,突然一驚!去京城,這麼快?望著她那微微張大的水眸,他滿意地一揚薄唇,「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她再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了,眼瞳再度恢復平靜,「無所謂。」既然始終都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又有什麼區別?她的人生,從那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要怎樣,都隨便他了,她不會有任何意見。

  ******

  簡簡單單的車馬,一行十幾人,與來時一樣,只是多了一個人將與主子共同坐在那輛青木馬車裡。

  信陽別院的門口,顧譽東輕撫著自己的寶貝那明顯消瘦的臉頰,心裡湧起一股酸楚,到底讓自己的孫女嫁給權傾天下的龍庭澹,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答不答應許配,有什麼區別嗎?他有什麼能力可以與這個男人為敵。

  「小夜,妳瘦了。」疼惜地輕歎:「是不是都不肯好好吃飯?不聽爺爺的話了?」

  「爺爺……」望著自己的親人,顧遙夜嗓子發疼,「以後小夜不在您身旁,您要好好照顧身體,不要太過操勞。」是自己不對,都是自己的錯,明明顧家只有她這一個繼承人了,她還要離他遠去,讓爺爺一個人去支撐那個偌大的家業,她太不孝了,沒有為娘親盡到孝道。

  「爺爺知道,妳不要為我擔心。」他這一生什麼樣的風雨沒有經歷過,又豈是輕易倒下的?

  「去把君眉接回家吧。」輕歎一口氣,低低地開口。

  「哼,我再也不會讓姓史的踏入我們顧家半步。」對史成望的恨讓老人怒火上升,即使是她,是那個丫頭也不行!

  「君眉是個好孩子。」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從小並不相熟,在她們眼裡,她是孤芳自賞、傲氣十足的大小姐,在她的眼裡,那些妹妹與父母的性格一模一樣,都是貪婪與無情,除了史君眉。

  這個小她兩歲的妹妹,是所有妹妹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說來好笑,史成望這輩子一共生了六個女兒,最大的與最小的年紀卻只相差了兩歲,如果不是她的婚事,爹與爺爺都不贊同,她也不會到了十九年華仍未出閣,而妹妹們,父親都想著要為她們挑一戶最有利的人家而左選右選,也耽擱下來。

  雖然接觸不多,但看人眼光獨到的顧遙夜知道,史君眉與其他妹妹不一樣。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從小不受注視與寵愛,但天性純良,對爺爺有一份天然的孺慕之情,總是時不時去陪老人家說話解悶。

  雖然老人家倔強地不領情,但她毫不介意,最初大家都以為她是有目的去接近討好老人,但是在顧譽東表明將來所有家產都會留給顧遙夜之後,她仍然一如既往地陪伴著他,時間久了,顧遙夜知道,史君眉想要的,不過是長者的一份疼愛罷了,在自己的親生父母那裡得不到,就想從爺爺那裡尋找。

  「誰知道是真的假的。」老人家冷哼著,想到那個十七歲的丫頭,心裡有著怪異的感覺,這麼多年她都陪在他身邊,這次把她趕走,其實心裡真的非常捨不得,沒有她在身旁,一切都覺得不對勁。

  「爺爺。」無奈地低叫了聲。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軟,還是掛念著那個小女孩。

  「好啦、好啦,我會考慮。」老人無奈地低喃,不想讓孫女擔心。

  眼裡閃過一絲安慰,知道爺爺已經接受了她的意見。

  「好了,小夜,時間不早了,王爺恐怕要出發了,妳走吧。」忍住老淚,推著自己的寶貝往未來的夫婿身邊走去。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再怎麼不捨,再怎麼不願,她都要與爺爺分離,水眸認真地望了望爺爺那熟悉親切的臉龐,舉起那如同掛了千斤大石的雙腳往那有如牢籠的馬車走去,也走向那痛苦的未來。

  將顧遙夜抱上馬車坐定,再與顧譽東簡單地告別之後,望了望已經準備妥當的隊伍,龍庭澹也準備上馬車就坐。一般來說,他其實更願意騎馬狂奔,不愛馬車的拘束感覺,可是如果能與心愛的人待在一起,就算是監牢都如同天堂,那點小小的拘束感覺,他反而不在意了。

  撩開馬車窗旁厚實的撒花簾子,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親人,看一眼這個出生成長的地方,誰知道清澈的水眸在望到那個疾奔而來的人影時,全身如同被雷劈過一般,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楚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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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2: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小夜、小夜。」男性斯文的嗓子裡充滿著不安與慌亂,快速奔跑的步伐邁得又大又急。

  楚隨瑜,是他!他來了!顧遙夜眼底泛起濕意,望著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接近之中。

  「楚隨瑜!」顧譽東驚呼了聲,「他怎麼會來?」還沒有來得及接近,楚隨瑜就被關千里擋了下來。

  「讓開!你們讓開,我要見小夜。」楚隨瑜是那種渾身上下充滿著書卷氣息的儒雅男子,與龍庭澹那種形於外的狂放俊美不同,他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

  「大膽,王爺駕前,豈容你放肆?」身手不凡的關千里只需一隻手,就可以將楚隨瑜抓住,讓他不能上前一步。

  「王爺?」看了看那個站在馬車前,一臉陰鷙地望著他的貴氣男子,「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帶小夜走?」看著那坐在馬車之上,一臉悲傷神色的清麗小臉,楚隨瑜覺得心臟被擰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那天上午還與小夜見過面,兩人高興地論及將來,誰知道接下來,小夜就像失蹤了一般,讓他怎麼找也找不到。

  他去顧家問了無數次,可是回答他的永遠都是不知道,如果連小夜的爺爺都不知道小夜去了哪裡,那還有誰能知道?

  這十幾天來,他每天都像是在烈火裡焚燒一樣,沒有一刻能安穩,今天當他再次上顧家打探時,管家福伯歎了口氣,叫他立刻到信陽別院。

  他不知道為什麼福伯會讓他來信陽別院,他是讀書之人,當然知道信陽別院是皇家的專屬行館,福伯讓他來這裡究竟是為什麼?一直到剛才,他遠遠地望見那抹熟悉的纖影,他才知道原來小夜在這裡。

  可是為什麼小夜坐在馬車上,看起來要跟那個衣著長相都不凡的男人走似的?到底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徹底地迷惑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心上人!龍庭澹將楚隨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心裡冷哼一聲,她的眼光,果然不差。這個男人,看起來衣著寒酸,但全身散發的氣息表明,他不會久困淺灘的,此人非池中之物。

  現在差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如果他不是他最強大的情敵的話,他龍庭澹,應該會非常欣賞他的,可惜……

  看了看馬車裡那個難忍悲傷的女人一眼,「妳想見他嗎?」

  想,當然想!只是想見又如何,見了又如何?他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她也無顏去面對昔日的情人,再說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說話了?她才不相信,他會讓她去見楚隨瑜。

  「我的意願重要嗎?」他懶懶一笑,就是欣賞她的這份聰慧。

  「千里,打發他!」機靈的手下立刻為主子打上簾子,讓他可以坐上馬車。

  接著簾子筆直地放了下來。

  「出發。」車內傳出淡淡的男性嗓音,聽不出喜怒來,眾手下立刻催馬揚鞭,馬車開始滾動起來,隊伍也前進了。

  「不要!小夜,別走,妳回來!」楚隨瑜大聲地呼喚著,想要推開那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的阻攔去追回自己心愛的人問個清楚,只是他的力量與關千里相比實在是相隔太遠了。

  「楚隨瑜,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關千里拉住這個瀕臨瘋狂的男人,「顧小姐跟我們王爺去京城,是要成親的,她可是我們未來的王妃,與你再無關係了。」

  「胡說、胡說!」楚隨瑜死命盯著那遠去的馬車,還有那張清麗的小臉,看見她的嘴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保重。」

  「小夜、小夜,妳回來!」大力地掙扎,讓關千里險些拉不住他,這個文弱秀才,看起來斯斯文文,誰知道發起狂來力氣還是挺大的。

  「喂,你聽清楚了,顧小姐已經是我們王爺的人,你就別再妄想了。」看著馬車已經走遠了,確定這個秀才追不上去,關千里放開他,一把跨上駿馬,追著自己的主子而去。

  「不會的、不可能的。」楚隨瑜喃喃地跪倒在地上,不相信這是事實,他的小夜是個美麗倔強的女孩,怎麼可能會變心嫁給別人呢?他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性子最瞭解,她是個死心眼的女孩,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的,要他相信小夜會變心,除非天下紅雨。

  「楚小子,你這又何必呢?」顧譽東望著一臉頹廢的楚隨瑜,為他的癡心感到不忍。

  「顧老太爺,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拉住老人的手,激動地問著。

  「事情,咳……就是那麼回事。」不忍去看那雙充滿真摯與期盼的眼神,「小夜的確是要與輔政王爺成親。」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小夜不得不如此,您告訴我是不是?」他的小夜,不會輕易背棄於他的,他堅信。

  「反正不管是什麼事,小夜要成親都是事實,你還是死心吧。」只能歎他們今生注定是有緣無分。

  「不會的,我不相信!」希望破滅了,如果連顧譽東都說小夜要成親,那麼就一定是事實,他的小夜,真的離他而去了,去到那個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小夜臨走時,讓我轉告你,希望你不要放棄今年的科舉,她等著你及第的好消息。」將孫女的囑托轉告之後,顧譽東在家人的陪伴下也走了。

  只留下楚隨瑜失魂落魄地獨自一人跪坐在信陽別院的門前,傷心人徒增傷懷事,世事總是捉弄人……

  「不傷心嗎,嗯?」斜斜地靠在馬車的壁上,龍庭澹一臉輕鬆愜意地望著那個自從窗簾放下後,就面無表情地等著茶杯的女人。

  這輛馬車雖然外表看起來不起眼,但裡面卻充滿著皇家的奢華與氣派,空間寬闊得嚇人不說,桌椅床榻,一件不少,鐵製的桌子上面,擺放的器皿都是磁石精製而成,確保在行走顛簸之中,也能平平穩穩。

  她沒有理會他的文句,見到楚隨瑜,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本來以為她與他,今生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誰知道天可憐見,讓他們在她臨走前能夠再見上一面,她衷心地感激上蒼,讓她能再看他一眼。

  她的消失與成親,對他來說,肯定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這麼多年的相扶相持,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非常深厚的地步,楚隨瑜對她來說,除了是愛人,也是親人。

  「他看起來,該怎麼說呢?」撫摸著漂亮的下巴,壞心地說道:「傷心失望還有無辜。」

  是的,無辜,如果這件事情中,要說最無辜的人,恐怕非楚隨瑜莫屬了,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心愛的人,連她走的理由都不知道,「真是可憐的人。」

  他竟然這般過分,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個一臉遺憾與同情的男人,她臉上第一次有了別的神色,被逼著與隨瑜分開,是她此生最大也是最恨的憾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旁邊這個笑得怡然自得的男人,他竟然還可以說得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與他無關似的。

  「他大老遠跑來想與妳見上一面,妳就那麼狠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再怎麼說也要親自邀請他,去京城喝我們的喜酒,妳……」

  「住嘴、住嘴、住嘴!」忍無可忍,她撲上去,小手握拳狂捶那個可恨的男人的胸膛,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怎麼可以說得這般無關痛癢。她的一切不幸,不都是他帶給她的嗎?而現在他竟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簡直、簡直起死人了。

  終於成功剝下她那張冷漠的面具了,龍庭澹淺笑著摟住那個在他懷裡發飆的怒人兒,就是要像現在這樣才正常,他還以為她會一直掛著這張面具,在馬車裡與他相對無言,現在這樣多好,懷抱著暖玉溫香,有她的小拳頭來捶捶,他可是滿心愉悅。

  「你實在太過分、太可惡了。」哽咽著,眼淚如同水珠般從臉頰上滾落,她本來覺得哭泣是懦弱的行為,發誓再也不哭,在與爺爺分別的時候,她沒有哭;看到楚隨瑜時,她也沒有哭,可是現在,竟然被這個可惡的男人輕輕幾句話就給氣哭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特別能夠引起她的情緒反應,雖然都是氣惱與憤怒居多,但是情緒如此受另外一個人的影響,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陌生的事情。就算是楚隨瑜,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平順的,沒有什麼起伏,不像與他在一起,總是大起大落,讓她好不習慣。

  一邊抽泣,小手還一邊捶著他的胸膛,好像想要在他懷裡將他砸個窟窿出來一樣。

  自己似乎逗得太過分了,把小人兒弄哭了,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任她捶累之後有氣無力的拳頭緩緩落在身上,「這樣就哭了?」聲音裡面有著不容錯辯的寵溺。

  「還不……還不都是你,你太……可惡了!」抽泣著連話都說不全,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好委屈、好難過,彷彿天大的不幸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這個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想哭,似乎想把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悲傷都一次發洩個夠似的。

  「好了、好了,小心捶得手疼。」擔心她的小手被捶傷了,連忙抓住那個白玉小拳,放到唇邊,親吻著那已經有些些紅腫的手背。

  氣氛突然變得有幾分曖昧起來,哽咽著、抽泣著,任性地拿他那看起來貴得嚇死人的衣裳拿來擦著自己狼狽不堪的小臉。

  「你、你放開我!」終於發現自己坐的地方不對勁之後,她連忙扭身想要下來,臉蛋開始發熱,她什麼時候坐到他的腿上來的。

  「妳不要亂動。」這個折磨人的小妮子,竟然在他身上胡亂扭動,那小屁股直接揉在他敏感的腿間,讓他全身開始發熱起來。

  「放我下來。」好羞人,不知道為什麼,羞怯的感覺那麼強烈,他們不是什麼都已經做過了嗎?為什麼現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就讓她覺得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下來?

  「該死的,早叫妳不要動了!」抬起那張飛紅的小臉,一把堵住她嫣紅的唇兒,急急的舌頭探入她的嘴裡,吸吮著她獨特的醇香。

  「唔……」冷不防被他這樣一口吻住,讓她反應不及,天哪,他們現在坐在馬車上,而他就這樣對她不規矩,小手猛地在他的背上拍著,想要讓他放手。

  可惜,她對龍庭澹的瞭解還是不夠,簡單的一個吻,就激起了他全身的慾望。他喘息著,將掙扎的人兒壓到那個還算寬敞的床榻之上,讓她跪趴著,臉頰順勢壓入柔軟的枕頭之中,抬起她圓圓的臀部,直接撩起她的裙擺,伸到裡面褪下她薄薄的褻褲。

  「你要幹什麼?」嚴厲的質問聲,被他急急摸索的大掌給哽在喉裡。

  痛、好痛!粗大的男性手指沒有一絲客氣地直闖禁地,戳入那沒有潤澤的花穴裡,重重地抽動著、擴張著,急躁浮動而且侵略性十足。

  「真是該死!」低低地詛咒聲中,既有對她不動情的煩惱,也有對自己這種輕輕撥撩就立刻起反應的厭惡。

  從懷裡拿出那個小盒,掀開來挖出一大坨透明的軟膏,塗入她乾澀的甬道之內。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即使被他壓住了背脊,但眼睛的餘光還是看到了他的動作。這個男人,竟然在行走途中都不放過她,最可恥的是,他居然隨身攜帶著那「東西」。

  這段日子裡,她已經對那個小盒子裡的東西熟悉的不得了,每次他要她的時候,都會將這種藥膏塗上,不是塗入她的體內,就是直接抹上他的慾望。而且他還有臉理直氣壯地說,誰讓她這麼倔強,為了不傷害到她,他只好如此。

  確定藥膏已經均勻塗抹,他立刻解開自己的褲腰帶,撩開裳袍釋放出那叫囂著的雄壯激昂。沒有費事去除下彼此的衣裳,將她礙事的裙擺推到腰際,握住自己的男性直戳而入。

  她咬住頰邊的素淨枕帕,才忍住了那到嘴邊的呻吟聲。好脹、好粗壯,總是如此,他對她來說,太過龐大,每次進入,都帶給她極大的不舒服。

  「該死的,怎麼還是這麼緊?」明明他每晚辛苦開發、努力耕耘,可是她永遠都是讓他緊窒難行,困在裡面極致的快感與痛感一齊來襲。

  就算有藥膏的潤滑,還是不夠!肌肉結實的手臂高高地抬起那翹軟飽滿的圓臀,放任自己在她的體內恣意抽送,感受著這絕美的肉體帶給他的無限歡愉。

  他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在這種毫無隱私的馬車上,與外面疾行的眾人只有一道薄薄的馬車車壁作阻隔,就在這種地方將她壓倒交纏。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可以隨意洩慾的妓女嗎?還是用這種讓人覺得恥辱的姿勢。

  其實她在本質上就是名妓女,甚至連妓女也不如,畢竟,妓女出賣的,只是自己的肉體,而她終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留。

  好恨,好恨啊!恨自己的無用與懦弱,明明還沉浸在與隨瑜分離的痛苦之中,下一刻卻被這個男子壓在身上隨意進出,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而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

  咬著牙,忍受著那因非比尋常體位而進得更深的男性熱鐵,每一下都重重地頂到她的深處,再來是又痛又麻的奇怪感覺,到底他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場可恥至極的慾望交媾還要進行多長的時間?

  他低沉的喘息在她耳旁響起,熱切撫摸的手隨著他的動作,在她身上四處游移,這種人與人之間肉體所能達到的最親密的程度,她與他以一種她想像不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她的心裡湧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感覺,就好像有誰把她的心泡到了又酸又甜又苦又辣的水液中,滋味如何,實在難言。

  恣意地逞歡、持久的抽戳、熱烈的奔射,他筋肉緊繃著,等待那種極致的快感稍稍褪去,接著沉重地倒在她的身上,呼吸著她歡愛過後,蓮香濃郁的獨特味道,身體與心靈都放鬆下來,不給反應、不給回應,都沒有關係。

  她不愛他,不喜歡他,也沒有關係,那就讓他來愛她吧,給她全部的、滿滿的,這世上唯一的愛,這樣總有一天,他應該可以打動她了吧?

  ******

  腳步如飛的西域名種寶馬,日行千里也不是問題,結實堅固又輕便的精品馬車,行程再過快速,也如履平地。

  可是即便有了這些上等的行車配備,原來只需七天的路程,他們也硬是給它走了十天才到。

  整整十天,沒日沒夜、沒天沒地,汗水、喘息,充斥著這個密閉的空間,在他鐵一般的臂彎之中,強制沉淪。

  終於這趟可怕的、讓人暈眩的旅程走到了終點,渾身發軟的她,是被他抱下馬車的。移入行車過程中的每一晚住宿休息一樣,她體力透支,根本沒法去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凌亂,有沒有透露出縱慾的痕跡。

  現在她只想要睡覺,想要那不會動的柔軟無比的床榻,只有她一人獨享,沒有其他事情打擾,她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想。

  耳邊模模糊糊地聽到男人無奈且充滿憐寵意味的低歎聲:「就那麼累嗎,嗯?」

  是的,她好累,全身上下,由身體到心靈,都覺得累到極點。可不可以放過她,讓她舒舒服服徹徹底底地睡一覺?

  「貪睡鬼。」男人投降的嗓音響起,似乎對她非常沒有辦法似的。

  接著,她就意識模糊地放任那雙一直摟抱著她的大手,為她洗澡、洗頭,再用帕子為她擦個乾淨,再然後身下的柔軟觸感告訴她,她是真的睡到了夢寐以求的床鋪之上。

  滿足地低喃一聲,將熟睡的臉蛋深深地埋入胖軟的枕頭之內,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裡所有的不開心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她回到自己的家鄉,在那片熟悉的水域之上,坐在扁扁的小舟之上,行走在泛著清幽蓮香的初煙湖上,哼著南鄉小調,自在舒適、怡然自得,並且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是紅霞滿天,這一覺睡得真是好滿足、好舒服,好久都沒有睡得這般過癮,連作的夢都帶著沁人的甜味。

  抬眸望著這間陌生的房間,寬闊氣派是她的第一個感覺。

  這間寢室的擺設充滿強烈的個人風格,既狂傲又不羈,連思考都不必,她就知道這是那人的寢室,愣愣地看著那面巨大窗戶,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巧思。從來沒有見過開得這般大的窗戶,從那推開的窗戶間,落日的餘輝靜靜地灑了進來,與滿天的彩霞相輝映,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他是為了欣賞到這種悲壯之美,才開了這扇大窗的吧?

  輕巧的推門聲打斷了她的深思,她抬眸望向來人,以為會如往常一樣,看到那張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可惡臉龐,誰知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陌生的臉蛋。

  不是他,原來不是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讓她的眉頭輕鎖。

  「小姐,妳醒了?」進來的那兩個綠裳少女,驚喜地望向床上躺著的佳人。

  顧遙夜只是望著她們,沒有開口。

  「奴婢青衣、綠羅參見小姐。」規矩地行了個禮。

  那個看起來年紀稍輕的丫頭,帶著一臉的明快活潑笑容快步上前來,「小姐睡了整整兩天,肚子該餓了吧?」

  而那個稍稍年長一點的少女則為她捧來摺得整整齊齊的衣裙,規矩地擺放在床邊的小凳上。

  她竟然睡了兩天?怎麼可能?

  「前兒王爺見小姐睡著,怎麼也叫不醒,急的可不得了,連忙傳來御醫,御醫說妳是操勞過度導致體力衰竭,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才讓王爺安下心來,果然,今天妳就醒過來了。」

  嘰嘰呱呱,綠羅一看到沉睡的小姐醒來,那股高興勁,讓她怎麼也住不了口,「剛剛王總管還叫我們趕緊進來看看,說王爺又派人來催著問,看小姐醒了沒……」

  「綠羅,妳逾矩了。」一臉正經的青衣淡淡地開口,阻止了小姑娘的喋喋不休:「還不向小姐致歉?」這丫頭,好不容易升上一等丫鬟,還這般沒規沒矩的,小心被降級。

  「啊!」綠羅忽然醒悟起來自己有多麼造次,小手摀住自己多事的嘴,驚地跪了下來,「奴婢放肆,還望主子恕罪。」

  「好……」剛開口,就被自己的沙啞嗓音給嚇到了,清了清,才再度開口:「好了,妳起來吧。」她討厭不了這個活潑可愛的丫頭,她身上帶著的是她顧遙夜所沒有的開朗,有這個小姑娘在一旁說說話兒,讓她覺得沒有那般悶。

  「謝謝主子。」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小姐,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講話,綠羅偷偷地朝青衣扮了個鬼臉,告退一聲連忙去端梳洗的水,順便讓王總管去向那個在皇宮裡處理事務的王爺覆命。

  他心心唸唸的小姐,總算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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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4 00:02: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一醒來,就沒好日子,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充滿忙碌與緊張。

  裁衣、梳妝、定妝,還有專門的嬤嬤上前來教導大婚的禮儀與規矩,像是走路怎麼走,幾時在哪裡行什麼樣的禮之類的都有規定。

  堂堂輔政王爺要大婚,又豈是可以隨便馬虎?要知道,輔政王爺可是曾經在那個九龍寶座上坐過,當過皇帝的人,要不是他大人不爽,到現在他仍是一個帝王。

  如今他既是輔政王,也是當今天子的皇叔,身負培養皇帝的重責,身份有多尊貴就有多尊貴,他的婚禮聖上早就下旨,比照皇帝大婚,不得有誤。

  難得一向最煩這些個繁文縟節的王爺沒有異議,全憑聖上裁奪。

  一句令下,皇宮、王府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忙了起來,衣裳、器皿、傢俱大到新房的裝修與佈置,小到一隻茶杯,都講究到極點。光是王爺府的門房,都每天累得直不起腰來,四個人輪班都呼天搶地,收賀禮收到手軟,朝裡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番邦使節等絡繹不絕!

  雖然有無數的下人、丫鬟們伺候,但顧遙夜也不能倖免於難,她對於這樁婚事,本來就是深惡痛絕,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對於她來說,這不是婚事,而是一種犧牲。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來換取親人和愛人的平穩順遂,所以對於婚禮的操辦,她是一概不關心。

  不過有的事不是她想當它不存在就會不存在,她不想理,可是那一票閒雜人等卻不放過她,最先是芙蓉世家的人上門來為她量身,並帶來一大批五光十色的絕美布料,將一個偌大房間擺放得眼花繚亂,不容分說地為她訂製大批朝服、吉服、喜服、平日裳裙,連小到睡衣都包辦在內。

  接下來,又有什麼號稱千年老字號大小的金鋪,帶來大量珠寶首飾、金器玉器之類的,讓她挑選;再接下專門為貴族梳妝打扮之類雜七雜八的人,都跑上門來,每天都鬧得她不可開交,想躲都躲不開。

  每天不管她跑到哪裡,那個青衣都有辦法將她找到,再加上嘴裡說個不停的綠羅,兩個人加一加,她想清靜都難。

  賭氣地將那只剛剛打造好的蝴蝶振翅花樣的金步搖重重地摔到梳妝台上,她的辛苦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

  「怎麼生氣了,嗯?」男人帶笑的眸子,從銅鏡裡面望著她,這個小女人也真是夠倔強了,一直到大婚前幾日,才有了輕微的情緒反應。本來他還在賭,她會不會一直忍著不出聲,看來她的脾氣可不小。

  努力地想冷淡地對待他,不理會他,可是這將近一個月的痛苦日子,讓她火氣直線上升,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

  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她的生命就變成了一場可怕的災難,想躲都躲不開。可他倒好,一天逍遙自在地到皇宮裡處理事務,只有晚上才回到府裡,還有閒情逸致地取消她。

  將生著悶氣的小人兒愛憐地摟入懷裡,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已經上癮的蓮香,「寶貝,累了嗎?」

  那還用問,每天白日裡要應付那些數不清的人,晚上還要承受他怎麼都不知饜足的可怕慾望,她確實累了。

  嘴唇在她白皙的頸間摩挲著,「既然累的話,那就早點休息。」順佳人的意,一把將她抱上床。

  「你要幹什麼?」一把拉住那個伸手解她衣裳的大手,實在忍無可忍,開口低斥道。

  「睡覺。」理直氣壯地看著她,這點小小的阻礙不放在眼內,手上依舊靈活動作著。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除了她癸水來潮的那幾日,他只是忍著,將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才甘心入睡,平常日子,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放過她。

  可是今天,她真的好累,這段日子的疲憊,讓她今天實在不想再面對他磨人的慾望,小手胡亂地推拒著,徒勞地想要阻止他的剝除全身上下僅剩的絲薄褻褲。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抓住她掙扎的皓腕,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吟道。

  他到底說什麼?臉蛋被熱氣得通紅,被凌亂的髮絲襯出幾分少見的嬌憨,神情呆愣,忘了抵抗。

  噙著一抹邪氣十足的笑容,在她紅唇上輕輕一吻,「果然是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接著不再溫柔,一把扯下她最後的屏障,開始了他的「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果然,春光無限……

  ******

  即使再不情願、再不甘心,大婚之日還是快速地到來了。

  在六名巧手丫鬟精心服侍下,穿上了用金縷線繡滿飛鳳的紅艷喜服,不愧是出自芙蓉世家的裳裙,最為名貴上等的布料,流暢的裁剪,別具精心的設計,在在體現了名家手筆。寬大的袖邊飛挑著漂亮的鳳翼,一朵又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在裙擺上綻放,這件喜服無處不精美、無處不細緻,將素來清麗的顧遙夜襯托得嬌媚萬分。

  「蓋上紅喜帕,富貴榮華不用愁。」在喜娘笑嘻嘻的話語中,一頂綴滿珍珠與水晶的鮮紅蓋頭被青衣和綠羅覆上了她的戴著鳳冠的頭頂。

  於是,在一片鑼鼓聲中,她被撫上了那十六人抬的花轎。

  昨日,依據宮廷的成親禮儀,滿心不情願的龍庭澹將她送來這座位於郊外的皇家別院待嫁。

  而今天就是她顧遙夜出閣,正式成為輔政王妃,也就是當朝九王爺娶妃的日子。

  紫旭皇朝的大婚禮儀,其實是非常繁瑣與複雜,從清晨起,龍庭澹已經先行沐浴,並到天壇祭天,太廟祭祖一系列規矩後,到現在他終於可以站在朝殿門前,盼來了自己心心唸唸的花轎

  一身鮮紅的喜袍,穿在他身上,卻不顯俗氣,有一種特別的飄逸與瀟灑。當看到那宏大的隊伍時,一向喜怒不形於外的輔政王,臉上的表情,只要站在朝殿之上,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愉悅的神情。

  原來,他們的輔政王爺,是真的非常喜歡他的王妃。

  看著花轎在轎夫的合力之下跨過火盆,慢慢地來到自己的面前,龍庭澹接過關千里遞過來的那把繫著紅絲綢的玉弓,一箭射中轎頂那顆巨大的珍珠,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踢開轎門,看到自己的新娘被丫鬟們從轎內扶了出來,心裡湧上的那種感動與滿足,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的。

  皇族大婚,要從皇帝手裡結果御賜金牒才算被承認,龍庭澹撫著顧遙夜的小手,慢慢地走向那個坐在朝堂之上的年輕皇帝。

  「宣。」稚氣的聲音在自家皇叔的示意之下,輕輕開口。

  「是。」身邊的小太監連忙捧著聖旨,徐徐打開來,「紫旭皇朝武宗皇帝十年,輔政王爺龍庭澹迎娶顧氏遙夜為妃,御賜黃金十萬兩、珍珠十斛、玉如意八柄、珊瑚……」

  那一長串的聽來嚇人的賞賜與封號,並沒有聽入顧遙夜的耳內,燦紅蓋頭下的水眸,一直望著那牽著她的大掌,衣袖上飛騰的龍將他的手掌襯得巨大、結實、充滿力量。

  與楚隨瑜那雙修長白皙的文人手掌不同,這個男人的手,表現出一種充滿侵略性的氣勢,也是,他的手,握的可是全天下的權力與富貴,從今以後,這雙手,就牢牢地握住了她,讓她再也沒有可以逃開的機會。

  多麼可憐的自己……

  慌神間,那一直遮蓋住她嬌顏的蓋頭忽然被掀了開來,含著一絲輕愁的水眸望進了一雙漾著無限神情的男性眸子,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一直想要裝著看不懂的情意。

  她不明白也不懂,為什麼這段日子以來,她冷淡對他,他無所謂,包容著,她有什麼值得他這麼喜愛的?他對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感受不到,但是她卻無法接受。

  如果她接受了,那麼楚隨瑜又算什麼?他是最無辜的,如果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屬於他,那麼至少她要保有那顆屬於他的心?

  「妳終於是我的了。」抬起那輕垂的小臉,望著那少見的嫵媚風情,心裡的柔情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不是看不見她眸裡的悲傷與掙扎,但是對於她,他不想放手,想要的人,他就算付出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輕輕地閉上眼眸,不敢看他那充滿情意的黑眸,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好慌好亂,好內疚又好心虛,對誰內疚、對誰心虛,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

  性感的薄唇重重地朝她壓了上去,在這紫旭皇朝的宏偉大殿上,在年紀雖小但充滿睿智的小皇帝面前,在滿朝的文武百官的眼裡,他龍庭澹吻了她,吻上了自己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顧遙夜。

  禮儀過後,就是熱鬧的喜宴,龍庭澹娶妃,席開何止百桌,寬闊的王爺府邸從來沒有這般熱鬧過,人潮絡繹不絕,歡聲笑語,祝福之意源源不斷。

  而與前院那熱絡到極點的氣氛不同的是,這剛剛重新修建過的旭日軒卻悄然無聲。那對由龍庭澹的二哥,當朝寶碩王爺與顧遙夜的爺爺顧譽東共同點燃的龍鳳喜燭,在裝點得喜氣洋洋的新房裡靜靜地燃燒著,偶爾爆出一兩聲燃芯聲音。除此之外,一切都靜悄悄的,連坐在喜床上的新嬌娘也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之前吩咐青衣將那些喜娘與丫鬟們帶出去是正確的,不然現在她還被那舌燦蓮花的喜娘給荼毒著,哪能享有此刻的寧靜與安詳?

  顧遙夜將喜帕掀開,再將嵌滿黃金、珠寶的鳳冠給取下來。靜靜地打量著這座房內的一切。

  滿桌的美酒佳餚,到處張貼囂張的「囍」字,連床褥之下,都撒滿了蓮子、花生與桂圓,這一切的一切都諷刺地要命。

  實在不想看這些讓她心煩的東西,她舉步往打開的窗邊走去,涼風輕輕地吹送著,初秋了,晚風中吹來了桂子的清香,她閉上了眼,享受著這自然的恩賜。

  「皇叔,請等一下。」倏地,一聲年輕男性的嗓音打破了她的寧靜。

  睜開眼,望著院落的月洞門前,站的不正是今天的新郎倌龍庭澹又是誰?他怎麼這麼快就回房了?明明喜宴才剛開始沒有多久?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得側了側身,不想被龍庭澹發現她站在窗邊,其實推開的窗欞已經擋住了她纖細的身影,她根本就不需要躲;而且她幹嘛又怕被他發現她站在這裡?懊惱地咬了咬唇,但是很快,這份懊惱就被不遠處交談的兩人吸引開去。

  「承澤。」輕鬆的嗓音洩露出他的愉悅,「怎麼不在前院喝酒,跑到這裡來。」

  「我有幾句話,想要私下跟皇叔說說。」院裡的燈火照在那張充滿傲氣與俊美的年輕臉龐之上,這龍姓一族的人,個個都生得俊美非凡。

  「有話就說吧。」不想在多浪費時間,龍庭澹直接說道,即使是自己疼愛的皇侄,今晚他也有些些不耐煩。勉強在喜宴上待了半個時辰,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現在只想到新房,將那個嬌媚動人的女人,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好好地欣賞個夠,想到這裡,漆黑的眼瞳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為什麼要娶她?」龍承澤的性子一向都不是特別好,心高氣傲,有話直說,皇叔回朝的這些日子,每天都有無數的政事要處理,他想跟皇叔私下聊聊都找不到機會,一直拖到今天。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龍庭澹抬起頭,困惑地望了望侄子不滿的面容,看到那充滿傲氣的眉毛後,不禁撫額,傷腦筋地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忘了,所有的皇侄裡面,就屬這個龍承澤最為孤傲,性子最為囂張,而且自視甚高,素來就看不起那些平民百姓,門第之見比那些老古董都嚴重。

  「皇叔,以你的身份與地位,要娶什麼樣的女子都可以,怎麼會娶一個商人之女?」自古以來,都是重文輕商,雖然他們紫旭國重視商業的發展,但千古的仕貴商賤的觀念,還是深植心中的,一個顧遙夜,怎麼配得上他最崇拜、高貴不凡的皇叔?

  「承澤。」苦笑著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自己是父皇與母后唯一的兒子,也是父皇四十之後的意外得子,所以與那些哥哥們相差的年歲很大,倒是與侄子的年紀差不多,所以龍庭澹從來與這些侄子相處,就像朋友般,而且他一向都對這幾個特別偏愛的侄子額外包容。

  「你沒有愛過女人,是吧?」基本上是肯定而不是問句了。

  「哼,女人這種卑賤的東西,怎麼配我去愛?」他龍承澤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愛上女人呢?她們不配也承受不起。

  「所以你不會明白皇叔的心情。」愛情來時,身份地位尊嚴統統都是無用之物,他的眼裡心裡,只看得到想得到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這樣打動他的心,可是如果真能說出理由來,那樣的愛恐怕也不會讓他如此痛苦了吧?

  「我怎麼會不明白?」到底年輕些,比較氣盛,「皇叔如果喜歡她,大可以將她收房就是了,為什麼要迎她作妃?」而且那個女人根本還不屑的樣子,不過他聰明地沒有將話說出來,也不會傻到在皇叔面前去說那個女人的壞話。太明顯,實在是太明顯了,皇叔對她的寵愛與喜歡,只要稍稍有觀察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樣展現自己的弱點,皇叔就不怕……

  「妃與妾,又有什麼分別?」遇上她,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第二個女人了,傾他一生,他都要努力去愛她、保護她,並且也要讓她愛上他。

  不過這些承澤不會明白,他才二十二歲,不識情愛的苦與甜,他不會明白的。

  「好了,承澤。」再次拍拍侄兒的肩膀,「你該回到前院去了,幫我看著皇上,別讓他太過恣意了。」沒有他在一旁約束著,只怕皇帝會鬧瘋了,到底是個小孩子,心性還未定。

  有的話,皇叔不說,他也明白,他改變不了自己最崇拜最喜歡的皇叔的心意,龍承澤帶著滿心的不悅與痛恨,忿忿地走了。

  看著皇帝?他才不要,他現在心情糟得想要打人出氣,只怕會帶著皇帝鬧更凶,大步流星跨出那巨大的朱紅大門,手下機靈地立刻牽來他的坐騎。

  飛身一躍,就騎上馬背,手掌用力一拍,駿馬如閃電般跑了起來,他要去郊外跑上一趟,才能讓自己將這口高貴不凡的皇叔被血統低賤的平民女子「玷污」的鬱悶之氣勉強嚥下去。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眸子一抬,看到轉角處那個閃身不及,眼看要被他的駿馬踏中的女孩。

  冷靜地用力地拉住馬韁,迫使馬兒轉了個方向,這才避免了將女孩碾成肉泥的惡事。

  安撫住躁動的愛馬,低下頭,在高大的馬背上向下俯視著那個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女子。哼!看那衣著,又是一個窮酸鬼,現在怎麼到處都是這些低賤的女人?

  「下次走路給我小心點,女人!」冷冷說完,一扯馬韁,飛快地從少女的身邊騎了過去,連帶地,將她掉落在地的竹籃給踩爛掉。

  秀氣的小臉怔怔望著遠去的背影,雙腿還在發軟當中站不起來。

  「妳這小丫頭,怎麼敢擋了我們小王爺的路?」眼尖的跟班立刻趕過來開罵:「妳嫌命太長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我們小王爺可是當今寶碩王爺的愛子……」

  漂亮的眸子,望著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愣住了。

  ******

  穿過開滿雪白桂花的前庭,在滿月的清輝下,輕輕地推開那貼著甜蜜囍字的房門,抬眸就望見那個靜靜站在窗邊的纖細人兒,他的女人。

  滿足的感覺如同溫水般漫過心頭,舉步朝她走過去,「怎麼沒有等我進來就先把帕子給揭了?」

  輕咬著唇,望著那越走越近的男人,顧遙夜此時的心,開始有些亂了。他說喜歡她,是的,他是喜歡她,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他的情意,已經表達得這樣清楚,想要裝作不明白,恐怕都難吧?

  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紅袖盈香」之說了,瞧瞧……」在翻飛的鳳翼襯托下,更顯得她的小手潔白如玉,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如同玉雕般晶瑩透明,漂亮得讓他恨不得咬下肚去。

  他的眼神太危險了,讓她心有點慌,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卻拉住不放。

  他看她手的眼神,好像是餓了十天的人看到滿桌佳餚般,飢渴可怕。

  「我們,還滅有喝合巹酒。」知道小人兒感覺到他的心思,懶懶一笑,將她牽到桌邊坐下,「來。」斟了滿杯的酒,將玉雕杯遞到她的唇邊。

  她倔強地偏過頭去,不想喝那杯酒。一旦飲過合巹酒,他們就真真正正成為一對夫妻了,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傻氣地想要拒絕。

  「妳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寶貝,嗯?」杯沿貼在她的唇邊,輕輕施力。

  她望著他平靜的黑眸,這個男人可以對她很好、很體貼、很寵愛,但是他想對她做的事情,是絕不容她反抗的,就像求歡一樣,想要就要,她的意願,根本就不重要。

  已如現在,嘴兒輕張,飲下了那杯瓊釀,入口的酸甜滋味,讓她有幾分驚喜地張了張眸,這是……

  「新釀的紫玉梅酒。」看出她心裡的疑問,他直接說出答案,抬手再倒一杯,遞到她的唇邊,這次她沒有拒絕,自己接過後,輕輕地啜飲。

  紫玉梅,是他們紫旭國獨有的梅子,一顆一顆,如同嬰孩的拳頭大小,生性喜陰涼,生長在深山之上,產量卻極少,一年也難才收一百斤,釀出來的酒,滋味非同尋常。這種酒甜中帶酸,酸中帶甜,入口的感覺極佳,可是後勁十足。

  從她手裡拿過那飲到一半的美酒,仰頭飲乾,帶著強烈侵略氣息的眸子盯著她,再倒滿杯遞給她,一手支著飽滿的額頭,狀似慵懶地看著她,欣賞著在燭光中顯得朦朧的芙顏。

  不知是酒勁還是什麼,臉上忽然覺得發燙的要命,他竟然拿她喝到一半的杯子去喝,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臟怪異地跳動起來。暗暗罵自己的無用,只是共飲一隻杯子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們做過的事,比這親密千倍的都有,現在這種事,又算什麼?想是這樣想,可是她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而且那個男人用那般灼熱的眼神望著她,讓她平日裡在他注視下也能平靜的心變得紊亂起來,渾身坐立不安。

  為了平息自己這種古怪的情緒,顧不得自己不諳酒性,將壺裡的美酒一杯又一杯接著喝,喜愛那個要藉酒來撫平自己的怪異。

  「嗯……好熱……」低喃著,再次想要斟滿被子,卻發現那青瓷酒器裡的酒已經被她倒得涓滴不剩了。

  「喂,你!」漂亮的食指指著那個坐在她身旁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給我,嗯,給我再拿一壺酒來。」

  她醉了,看了看一旁擺放的沙漏,真是量淺,才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小人兒就醉了,嘴角揚起一抹看來爾雅無害的笑容,「遙兒,妳醉了。」

  「你說什麼?」一句話點燃了火藥桶,嬌人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揪他起來,誰知自己站立不穩,直接倒入他準備好的懷抱之中,「我哪有醉?我告訴你,我清醒得很,再說我醉了,小心、小心我揍你哦。」

  她真的醉了,他無聲地淺笑著,抱著那個泛著酒香與蓮香的女子,深深地吸了口這種幽香,將她輕鬆地抱了起來,「好,沒醉、沒醉。」低頭安撫著,順便將她那種嬌憨的醉態掬入眼內,仔細地收藏起來,這可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風情。

  「咦?」她抬眸看了看周圍,「你要帶我去哪裡?不是叫你去拿酒嗎?你敢不聽?」一巴直接呼上他的胸膛,再使勁地戳戳戳!

  「快去拿,想要偷懶嗎?」

  「好。」抱著她,看著那可愛的臉蛋,好脾氣地安撫著她,難掩情潮,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親了一記響吻,「我們換個地方喝。」

  很快,來到了他的目的地,那張從進門來,就一直誘惑著他的龍鳳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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