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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語桐 -【風之羽翼(風城四少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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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9 00:04: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於常安的第一個念頭是逃,無奈反應沒有人家的身手快,風禦海揚手一伸便把她給拉進懷裏。  

  “放開我,風禦海!”她拚命掙扎著,他喝醉了,她相信自己使點力應該可以掙開他的箝制。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風淮恩?”一張俊臉倏地逼近她,微瞇著的眼中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  

  “你!”她氣得臉色發白。  

  這個男人的偏執狂與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吧?隨時隨地都以貶低別人的人格為樂。  

  “說啊,怎麼不說了?”風禦海的指尖緊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你要我說什麼?”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疼了。  

  “承認你想勾引風淮恩,想當上風三少夫人。”  

  於常安傷心欲絕的看著他,“好,我承認,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你承認?”風禦海展現一股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的嗓音低啞,薄薄的唇瓣緩緩地浮現一抹笑,  “你終於承認了?”  

  很好,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該死的對極了!這個女人用盡心機為的就是要當上風家少奶奶…  …誰不是呢?哪一個女人不是看見風城財團眼睛就閃閃發亮,她也不例外。  

  “放開我。”她別開了臉,不想看見他眼中濃濃的鄙夷,被摟著的身子虛軟的不想再抵抗。  

  他身上的酒味嗆得她鼻子難受,從他口裏呼出來的氣息也不斷的擾亂著她的思維,她覺得壓迫、緊  張又慌亂,只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逃離這裏,不必再承受他無端的指控與責備,不必再承受那種被心  愛的人痛恨著的苦。  

  “別再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了。”風禦海驀地翻身壓住她,龐大的身軀霸道的與身下的柔軟密密貼  合著。  

  “你要幹什麼?”於常安害怕的驚叫出聲,整個人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住地扭動身子。  

  “你不是想當風家少奶奶?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表現表現啊,你只要做得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收你當情婦。”  

  “你住口!”於常安驚懼又氣憤,含著淚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我的對象是風淮恩,不是你,你  放手!”  

  “等你變成我的女人,淮恩他就不會要你了。”說著,風禦海低頭吻上她因掙扎而微敞的衣領內那  纖細白皙的美麗頸項。  

  老天,他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他為了不讓她勾引風淮思所以決定強要她?這根本就是侮辱她!  他把她當成任何人都可以野合的妓女嗎?還是急著跳上金主床的掏金女郎?  

  他真的太過份了!過份得讓她開始恨他……  

  “不……”於常安備覺羞辱的要推開他的頭不讓他吻她,雙手卻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緊緊扣在頭的  上方。  

  “乖,聽話。”他輕咬住她的耳垂,邪惡的在她耳邊低笑著,“為了報恩,我決定收你當情婦,你  的男人只有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來不及了。”  

  聞言,風禦海抿緊雙唇,一把扯住她的發,讓她吃痛的皺眉。  

  “什麼意思?”誰敢在他之前動了她,他會把那個人給殺了!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啊!”她的唇瓣被他狠  狠咬了一記,吃疼得滲出了血。  

  “就算以前不是,現在跟以後都會是。”風禦海氣極了,“於常安,你最好永遠記住我的話。”  

  她的發淩亂的散落在頰旁、枕上,淚霧迷蒙的雙眸充滿難過與難堪,她感受到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  服,綿密而溫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口、頸部和肚腹,也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輕撫過她全身的愉悅與疼  痛……  

  “為什麼?你大可像禽獸一樣強暴我之後再把我棄屍荒野啊!不然就讓我跟黑子結婚好了,這樣你  就不必一天到晚擔心我會勾引你的寶貝弟弟,不是嗎?至於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懂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眼中有著如此濃厚的不安與佔有欲?為什麼他要執意當她  唯一的男人?他根本不愛她的,不是嗎?甚至連愛的邊緣都沾不上……  

  風禦海看著她,溫柔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帶淚的臉龐,見她因他的舉動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  的心如萬箭穿過,剎那間痛不可抑。  

  為什麼?他也想問問自己啊!偏偏他找不到答案。  

  誰來告訴他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顆心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痛著?為什麼一顆心會因為不  小心看見風淮恩緊擁著安安,而像被人用刀在心口上劃下一道傷痕般難受與憤怒?  

  明明知道所有的責怪都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卻還是選擇口不擇言的傷害她,貶低她,侮辱她……  

  看見她痛苦他會快樂嗎?  

  他只是可笑又可鄙的替自己找了一堆藉口來要她……是的,他要她,想要極了!  

  “對不起。”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吻著,“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我只是……想要你。”  

  於常安一愕,想睜大雙眼看清楚他,卻老是讓淚水給蒙了視線。  

  他說了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會從他風禦海口中吐出來嗎?而且他還說他想要她……  

  風禦海見她淚水越落越兇,一抹自責竟如閃電般掠過他的心頭,他將被子覆上她幾近裸呈的身體,  起身點了根煙走到窗邊抽起來。  

  他一點都不習慣安撫女人的眼淚,或者說他從來不屑安撫女人的眼淚,除了他的母親管初雪,但面  對於常安的淚,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討人厭的家夥,竟然卑鄙的想奪兄弟所愛。  

  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才短短的時間裏一切都亂了章法,他的生活偏離了既定的軌道,連他一向  引以為傲的理智也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了。  

  一雙小手怯生生的從風禦海的身後圈住他,風禦海拿著煙的手驀地一僵,整個背脊因驚愕與緊張而  挺立著。  

  “你……還要我嗎?”於常安的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她的心在狂跳,整個人都在狂跳,天知  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下床走到他身邊抱住他?從嘴裏吐出的話語,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但是為  了不讓自己退縮,她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你在做什麼?”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止,風禦海挑高著一雙俊眉冷冷地回應。  

  他的冷漠讓她的心退縮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  

  “我剛剛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個女人隨隨便便向男人投懷送抱成  何體統?”她明明愛的是風淮恩,怎麼可以如此見異思遷的主動跑來抱他?該死!  

  於常安被他嚴厲冷峻的話給刺傷了,一滴淚珠驀地從眼角滾落,手也緩緩地松開。  

  她低垂著頭,想躲起來偷偷的哭,然而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虛弱得動也動不了。  

  “你剛剛說想要我的話!是假的?”  

  “不重要。”  

  “對你不重要對我卻很重要。”  

  聞言,風禦海煩躁的將煙擱在煙灰缸裏捻熄,日眸看她才發現她早已滿臉淚水。  

  “安安……”  

  “我愛你,風禦海,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她低語著,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他的反反覆  覆,為他所帶給她的難堪。  

  什麼?她愛他?他有沒有聽錯?風禦海怔了半晌也無法消化自己所聽到的訊息。  

  “淮恩呢?你也愛他?”  

  “我愛的一直是你,從兩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於常安看見他挑動的眉,顯示他根本不相信  她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不重要,不是嗎?就像你所言的……不重要。”  

  傷心到了盡頭是什麼滋味?痛過了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痛。  

  望著於常安一臉的哀傷,風禦海霸氣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他低下頭湊近她,剎那間從他嘴裏吐出  的熱呼呼酒氣在兩人的鼻息間濃烈的飄散著。  

  “再說一次,安安。”他伸出舌頭舔上她的唇瓣,輕輕地挑弄。  

  她輕喘著,傻呼呼地不敢張開口說話,被吻得身子都快軟了。  

  “說啊,安安,說你愛我。”他用舌尖試圖敲開她的貝齒,她被他熱情熟練的吻逗得慌亂的張開小  嘴,他便迅速的乘虛而入,靈巧的舌纏繞住她怯生生的舌尖。  

  他口裏的蜜意還帶著酒味,又香又濃的令人神魂顛倒,再加上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  味,於常安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懷抱中,深深的沉淪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風禦海抱起她將她輕放上床,迅速的褪下兩人的衣服後,他高大昂藏的身軀便迫不及待的壓住她柔  軟的身子,他的吻更綿更密,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風禦海……”她嬌喘連連,呼吸急促不已,面對這樣陌生的情潮感到強烈的期待與不安。  

  “叫我禦海。”他的大手撫上她弓起的渾圓曲線,她的身體比她的人熱情多了,像是永遠發掘不完  的美妙寶藏。“你真是迷人,安安。”  

  身體緊繃的程度在在宣告著他想對她的強烈佔有,是酒精的催化也好,是體內原始的渴望也罷,總  之,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不想否認他是多麼的渴望著她。  

  女人的愛他從來都不曾當作一回事,他對女人就像對商場上的人事物一樣,狠絕而不帶有一絲一毫  的情感,是利益取向而沒有其他任何感情成份,然而就在剛剛那一刻,當他聽見她說她愛他的那一刻,  他的心卻無法抑制的震蕩著。  

  那是充滿喜悅、滿足、詫異與感動……  

  天知道還有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馬上吻她、要她,將她的所有全納進他的羽翼下。  

  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若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想放手。  

  “風禦海?”於常安的雙手柔柔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口上,她輕輕地喚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  著她,像是要看一輩子似的。  

  “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風禦海克制著自己的欲望柔聲問道。  

  紅霞刷地染滿整張臉,於常安羞澀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給他看光了,他竟然還正經八百的問她這個?若她說不呢?他會放過她嗎?  

  “如果我後悔了……”  

  “當我沒問!”風禦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機會說出他根本不想聽的話。  

  **    **    **  

  白花花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房裏,於常安微微的睜開眸子,還來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全  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已經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麼。  

  不是夢呵,她真的和風禦海纏綿了一夜……或者該說是一個早上?  

  被單下的裸露身子還留有風禦海烙在她身上的齒痕,青一塊紫一塊地,讓她不禁羞得滿面紅霞,正  想下床找衣服穿,門板卻傳來了兩聲輕響。  

  是誰呢?風禦海還在浴室裏,這裏又是他的房間,她該去開門嗎?  

  “禦海,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蘇璦?於常安的臉一陣蒼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  必須在蘇璦進門前將自己藏好才行!  

  “禦害,我進去嘍。”蘇璦不耐的在門外叫了聲後,也不等風禦海應聲,一把便將門給打開。  

  於常安只來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被迫對上蘇璦那冒著火光  的漂亮眸子。  

  “你怎麼會在風禦海的床上?”蘇璦走近床邊,氣焰高張的居高臨下睨著這個佔據風禦海大床的女  人。  

  “蘇小姐,你聽我說,風先生昨天喝醉了,傷日又裂開,所以我就進來照顧他……呃,後來不小心  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蘇璦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手“啪”一聲便狠狠甩了於常安一個耳光。  

  頓時,於常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的臉全麻得沒有知覺。  

  她撫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說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罵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  

  “不小心睡著還會故意把自己脫光光跳上風禦海的床?你當我是白癡!”蘇璦越想越氣,揚手又給  了她一個耳光,這回更是半點不留情,將所有的不堪與被風禦海背叛的憤怒一並出在她身上。  

  剎那間,房裏靜得只聽得見蘇璦憤怒的喘氣聲。  

  “對不起。”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你這個賤女人!早說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什麼天才醫生  ,還不是巴望跳上有錢人的床夢想當少奶奶!你別作夢了,風禦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會娶你!”該死的  風禦海,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她都還沒當上風家少奶奶呢,他就忍不住在外頭偷腥?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風禦海,真的,昨晚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  所以……”  

  “我不需要你這個賤人跟我解釋!要解釋我會去找風禦海。”蘇璦受不了於常安一副小媳婦般的可  憐模樣,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的會讓人越罵越抓狂,就當她揚手又想給她一巴掌時,  手腕卻硬生生給人從後頭扯住。  

  “你鬧夠了沒有?”風禦海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罩下,剛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  來到蘇璦身後。  

  “禦海……”蘇璦愣了一會才轉過身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你說我在鬧?我沒聽錯吧?”  

  “難道不是?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值得你這樣歇斯底裏的失去淑女風範亂打人嗎?”  

  “逢場作戲?”蘇璦瞪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道。  

  “沒錯,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過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  你也沒有資格當風城財團總裁的夫人,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但我不允許再有剛  剛那樣的事情發生。”風禦海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以為我希罕當什麼總裁夫人嗎?蘇氏財團總裁的頭啣可比總裁夫人的頭啣  來得吸引人多了!風禦海,你給我記住,我們取消婚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瘸子!”說完,蘇璦得  意的扯扯唇角轉身要走。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瘸子?”風禦海危險的瞇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沒告訴你你的腳可能會瘸一輩子?告訴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沒悔婚  ,既然你都敢這麼對我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留什麼情面。再見了,風二少爺,我蘇璦人美又多金,還怕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嗎?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風城財團淪落到第二,那就來求我嫁你,到時我  會好好考慮的。”  

  蘇璦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風禦海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上,他從上回夜探黑子紐約住所把於常安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行動自如了,而那個女人卻  斬釘截鐵的說他可能瘸一輩子?怪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覺得輕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  

  風禦海皺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語不發的於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臉--  

  “不要!”她緊緊的捂住雙頰,淚水早在眼眶裏兜了好幾圈。  

  “乖,讓我看看。”  

  “我沒事。”她打定主意不讓他看見她滿臉的淚。  

  她傷心難過不是因為蘇璦打她的那兩個耳光,而是風禦海的那句“逢場作戲”,他太過份了,真的  太過份了……  

  “安安?”風禦海再次皺起眉頭。  

  “我去洗澡了。”於常安別過臉,從床的另一邊跳下衝進浴室,並鎖上門,將他阻隔在門外。  

  “安安!”他站在門外伸手敲著。  

  “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吧。”於常安在門內叫著,順手把蓮蓬頭打開,這樣就可以不再聽見那  擾她心思的聲音。  

  其實,她不該怪他的不是嗎?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來就不代表什麼山盟海誓,何況他從頭到尾也只說他要她而已。  

  逢場作戲這句話又有什麼錯?他本來就不會娶她,而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嫁給他,除了逢場作戲這  四個字,還有更適當的形容詞嗎?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好想哭?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便被這四個字弄得遍體鱗傷?她好難受呵,難受  得想要一輩子離開他,不再相見。  

  不相見就沒有痛了吧?  

  傷口,遲早會復元。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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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4-19 00:04:19
第九章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昏倒?  

  “午叔!”風禦海低喊著,但喊了半天也沒人應,正要下床,卻看見風淮恩優雅的踱進房裏。  

  “嗨,二哥。”風淮恩微笑著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椅子坐下,悠然的蹺起二郎腿。  

  “你……在我湯裏放了什麼?”他該想到的,該死的風淮恩,沒事把他弄昏了幹麼?  

  “和琉璃放在殷允陽湯裏的東西一樣而已,不礙事的。”  

  安眠藥?  

  “你放藥在我湯裏幹什麼?難不成……”風禦海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揪住風淮恩的衣領,“你把安  安怎麼了?”  

  “沒什麼,她說她想離開你,所以我就把她送走了。”  

  “你竟敢……該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把她放走?我不是告訴你叫你沒事不要來這裏,你把我  的話當成耳邊風?”風禦海氣極了,要不是他是他的親弟弟,他一定會把他揍得屁滾尿流。  

  “我沒事不會來啊,只是安安的事是早說好的,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答應她要讓她離開,我不能言而  無信,何況,我可不想她再在這裏死一次,她說什麼也是我們風家的救命恩人。”風淮恩一臉無辜,伸  手按在風禦海勒住自己領口的手背上,準備隨時伺機而動,免得他一個不小心用力太過真把自己給勒死  了。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準備要離開他了?那又為什麼把她的身子給他?既然把身子給了他,又為什麼要  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她為什麼要離開我?”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竟然還一聲不吭的就這樣走了,她把他當什麼?暖  床的牛郎嗎?  

  風淮恩笑了笑,“難不成她要留下來當你的情婦?”  

  風禦海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她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只不過……二哥,你都已經有蘇璦了,何況你也不會娶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女人,  就算安安愛你又如河?她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笨得跟一個不可能愛她的男人交心。”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我?”  

  風淮恩做作的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已經……”  

  “上床了,而且還被蘇璦逮個正著。”風禦海說著還瞪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搞不好還  是你打電話通知蘇璦來的,我說對了嗎?要不是你跟午叔串通好,她怎麼可能這樣直接跑到我房裏來而  未遭到午叔攔阻?”  

  想來想去風淮恩的嫌疑最大,從他剛剛說的話聽來,他明明知道安安喜歡的人是他風禦海,他卻三  番兩次誤導他,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哎呀,二哥,你的聯想力未免豐富了些。”風淮恩覺得領口的縫隙似乎越來越小了,再這樣下去  他非呼吸困難不可。  

  “夠了,不必再跟我打太極。說,你把安安帶到哪去了?我要見她,馬上,否則不要怪我沒有兄弟  之情!”他都還沒看清楚她臉上被打的傷有多重呢,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她走了。  

  “送她回原來住的地方。”  

  “你是白癡嗎?那個地方黑子不是已經知道了?”  

  “是啊,安安就是在那裏等著黑子去迎娶,嫁人嘛,總要有點樣子,總不能自己跑到人家家裏蹲著  就算數了吧。”  

  “你說什麼?”風禦海緊緊的將風淮恩的領子扯向前,所有的耐性都在風淮恩的這句話裏蕩然無存  。  

  “你不想娶,黑子可樂得很,不過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啦,除了你早他一步吃了安安這一點是他  料不到的之外……嘖,要是他哪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戴了綠帽,莫名其妙當了風家小爺的爹,  真不知他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呢,二哥,你說是嗎?”  

  風禦海明知風淮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激將法,明知風淮思所說的話中可能發生的機率只有萬萬分  之一,但這些明知道的事並不能讓他此時此刻覺得好過、釋然些,反而想一掌把風淮恩給劈了!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帶我去把人給帶回來。”他不想再跟這只老狐狸瞎鬧下去,他只想見安安  。  

  “帶人回來做什麼?娶她?”  

  風禦海瞪他,驀地松開他扯住風淮恩衣領的手,背過身去,“這不關你的事。”  

  “那你就自己去找人,等找到人時,她可能已經是俄國黑手黨的首領夫人,這個頭啣走出去也夠讓  人敬畏三分了。”說著,風淮恩順手拉了拉領口,拍拍衣服上的縐摺。  

  “我不會娶她的,如果你等的是我這句話。”  

  “那你急著找人幹什麼?”這個冥頑不靈的男人!  

  “她欠我一個解釋,何況,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同意,沒有人可以動她一根寒毛。”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霸佔她又不娶她。”  

  “那又如何?我會將她納入我的羽翼下,保護她,讓她一輩子吃穿不愁。”面對於常安,他真的沒  想過“娶”這個字眼,一開始是,昨天上了床也是。  

  對他而言,娶一個女人並不代表愛一個女人。  

  但,今天早上當他聽見安安親口對蘇璦說她從不曾想過要嫁給他,一切都只是個意外時,他卻有一  種被欺騙、被傷害的感覺……  

  是的,他生氣,很生氣,氣她輕易的將他摒退在她的生命之外。  

  “她嫁給黑子一樣吃穿不愁,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黑子夫人,我想她不會喜歡當你的地下夫人。”  

  “那我就讓他去吃幾年牢飯,讓他一無所有。”安安只能跟著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風淮恩微微挑起眉,“二哥……”  

  “不必說了,既然所有人都動不了他,那我就幫點忙,讓警方來個人贓俱獲創造一點業績,各國官  員及人民也都會感激我。”要動一個人還不簡單嗎?栽贓嫁禍的事太容易,黑子這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  了廟。  

  誰叫黑子膽敢搶他風禦海的女人呢?何況他也早該去牢裏蹲一蹲了,竟敢動殺機動到他風禦海的頭  上!哼!就算定不了他的死罪,讓他蹲個十年八載也夠讓安安替自己生幾個小娃兒了,屆時,誰會要她  ?  

  她,注定是屬於他風禦海的。  

  **    **    **  

  一身黑衣黑褲的高大男子讓人用手銬銬在墻上,雙腳還被上了腳鏈,地下室沉悶腐臭的空氣裏隱隱  還透著一抹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黑子就這樣被關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快說,那片晶片究竟在哪裏?”  

  黑子懶洋洋的抬起頭,“什麼晶片?”  

  “不要給我裝蒜,你心知肚明我要的是兩年前你們俄國黑手黨要賣給阿拉伯人的那片晶片。”柯林  的耐性已漸流逝,經過三天的筆錄與審問之後,這次他決定親自出馬免得浪費時間,他已經浪費兩年的  時間了,不能再等待!  

  黑子瞇起了眸子,挑釁的問:“是你自己要那片晶片,還是美國政府要那片晶片?”  

  若是美國政府要的,這三天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過他這件事?除了柯林。  

  “你只要告訴我東西在哪裏。”柯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兩年前就弄丟了。”  

  “胡說!”柯林震怒,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快從實招來,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你想動用私刑?”  

  “FBI是什麼單位你應該知道,要讓人死還怕沒有理由嗎?”隨便一個意外事故就可以交代過去。  

  “我知道。”要不是這一次的緝捕行動來得突然且當場人贓俱獲,他也不會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天  知道那幾百支的槍械是從哪偷運進他家的?而且還搜出幾公噸的海洛因,見鬼的,他黑子何時賣過毒品  來著?這個栽贓的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又神通廣大,連他黑子的別墅都偷渡得進去!  

  “知道還不快說。”  

  “我說了你就會放我走?”  

  “會。”  

  黑子冷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嗎?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他的命還在,他遲早走得出  這裏。  

  “如果那片晶片還在我手上,我早就照原定計畫賣給阿拉伯人了,你以為你還會有利可圖?你之所  以念念不忘這片晶片,勢必知道阿拉伯人還要以更高價收購這個東西,所以你用你的腦袋瓜子想想就該  知道東西不在我手上。”  

  為了那片晶片,兩年前黑手黨出動了將近十分之一的機密黨員去偵查卻也一無所獲,他比柯林更想  知道那片晶片究竟在何處。  

  柯林冷哼一聲,“如果東西不在你手上,你急著把於常安娶過門做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沒有於  常安,你手上的那片晶片等於是廢物!”  

  聞言,黑子的眸子變深變沉了,“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  

  這片晶片的內容及用途只有黨裏少數幾個人知道,柯林這家夥是怎麼得知的?又是何時知道的?  

  “夠多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久久不語,過了一會黑子才道:“東西是真的丟了,信不信由你。”  

  柯林瞪視著他,心裏氣悶得難受,他等於常安等了兩年,結果她終於出現了,他卻連她的人都見不  到一面,現在逮著了黑子也一無所獲,他怎能不氣?原以為這兩年黑子按兵不動是因為沒有於常安,所  以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替他實驗那片晶片裏的研究成果,沒想到東西已不在。  

  “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嗎?”他就不相信東西會平空飛了。  

  “或許我該問問你才對,柯林先生,你早知道有這片晶片而且企圖擁有它,難不成你沒派人到我這  來臥底嗎?”  

  柯林的臉一僵,卻只維持了短短三秒,“你問太多了。”  

  黑子笑了笑,“既然派了人來還不知道東西已經弄丟了,看來你派的人絕不是什麼精英份子。”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怎麼沒想過她可能會知道東西在哪裏!也許,東西根本就在她的身上?  

  **    **    **  

  當風禦海一腳踩上這個半山腰時,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皺眉,第二個反應還是皺眉。安安人長得嬌小  脆弱,風淮恩竟然安排她住在這種鳥地方?而且一住還住了兩年,該死的笨蛋!  

  “二少爺,我跟你去吧。”說著,午夜也跳下了直升機。  

  這個平地是山上唯一可以停放直升機的地方,走到於常安的住處還有一小段路。  

  “不必了,你那偉大的三少爺早就把這座山給封鎖了,我在這裏比在紐約市區安全多了。”  

  “把這座山封鎖了?”午夜愕然不已。這座山雖不是什麼名山,但為了於醫生的安全而把整座山封  鎖,這……  

  “是啊,夠瘋狂吧。”風禦海搖頭一笑,也只有風淮恩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種事,要是他,他鐵定  會把對方鎖在自己身邊,也不會白癡的為了去成全人家的夢想而勞師動眾。  

  不過,有些時候他真的不得不配服風淮恩的辦事效率,尤其是這一次的封山計畫,嘖,要不是他相  信安安喜歡的人是自己,也相信風淮恩這麼做純粹只是為了報恩,那他可能會以為風淮恩愛死了安安,  為了給她一個自由的空間,竟然想出這種勞師動眾的法子!  

  “二少爺,你……不生氣?”  

  “我生氣?有必要嗎?要真生氣了,我今天就不會自己走這一趟。你留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風禦海便往地圖指示的方向前去。  

  他要真生氣,那氣的可多了,風淮恩騙了他,讓他以為黑子已經帶走了安安,當他軟硬兼施的利用  黑白兩道硬是將黑子繩之以法後,他卻根本沒見到她的身影。  

  唉,著了風淮恩的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一回他只覺得開心,因為他把安安保護得完美而周全  。  

  他走了約莫十分鐘,已經可以看見風淮恩所說的那楝白色小木屋,矮小整齊的竹籬笆內種滿了各式  各樣的小雛菊,小木屋的前門廊下也垂掛著一串串的紫色小花,看上去就是一幅如詩如畫的圖像,很合  她小家碧玉的性子。  

  風禦海的唇角微揚起一抹笑,想像著當她見到他時將是多麼的震驚與慌亂……  

  突地,他唇邊的笑容不見了,因為他看見於常安,然而她卻不是一個人。背對著他的男人很高大,  身影也似乎挺熟悉,他越走近一步,他們談話的內容也越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  

  “老實說,東西是不是在你這裏?”  

  “沒有。”  

  “於常安,你該知道這片晶片對國家有多麼重要,它關係著國家的存亡,你既然替政府做事,也宣  誓過效忠政府,就不該對我說謊。”  

  於常安的眸子堅定不屈的看著他,“我沒有說謊,東西真的不在我這裏。”  

  “那東西在哪裏?”  

  “我不知道……啊!”她纖細的頸項毫無預警的被他給掐住,問得她快透不過氣來,“你想幹什麼  ?”  

  “一個對國家不忠不義,甚至可能出賣國家機密的人就等於是間諜,我殺了你也是師出有名。”  

  “夠了!”於常安使力的朝他一喝,眸子裏盡是對他濃濃的不屑與鄙棄。她真的再也聽不進這個男  人左一句忠、右一句孝的惡心話,明明是只按著羊皮的狼,裝什麼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柯林瞇起了眼,沒想到這看來柔弱的小女人都已經被他掐住脖子了還敢對他大吼大叫,她不怕死嗎  ?  

  “你剛剛說什麼?”他生平最痛恨別人對他大吼大叫,更痛恨人家把他當條狗似的,那一天要不是  身在風家的別墅裏不能輕舉妄動,他早把風禦海的頭射下來當球踢!哪還容得他對他叫囂。  

  “我叫你閉嘴!不要滿口的假忠假義!那片晶片對美國政府有什麼屁用?一個控制人腦意識的程式  根本就是個怪物,就像你一樣,假公濟私,上頭根本就已經放棄追查這片晶片的去向了,只有你,守株  待兔了兩年,為的不就是它可以為你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啪啪兩聲巨響,於常安被柯林的兩個耳光給打跌到地上,嘴角破了,汩汩流出血。  

  該死的!風禦海見狀低咒一聲,正要上前把那個該死的王八烏龜蛋柯林打落山崖,手臂卻讓人從後  頭扯住。  

  他下意識地曲起手臂往後一頂加以反擊,來人靈巧的躲過了,身子一側手一伸硬是把他給拉到一處  草堆裏躲著。  

  “噓,二哥,是我。”風淮恩壓低嗓音道,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不遠處柯林與於常安的動靜。  

  “你該死的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安安有危險!”風禦海氣怒的要將風淮恩給甩開。  

  “再等一會就好,她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你保證個屁!柯林有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安安給弄死,如果安安死了,你要拿命賠我嗎?”  

  風淮恩聞言眨了眨眼,終於滿意的笑了。  

  “笑什麼?要你的命很好笑?別以為我不敢!放開我,現在!”該死的!安安的唇角都是血!他非  得上去把那個該死的柯林狠狠揍他個十天八天不可,竟然敢打安安。  

  風淮恩好笑的暗忖,風禦海氣急敗壞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安安死了他要他賠命給他?他是他  親弟弟耶,安安卻比他這個親弟弟還重要了,這可是個破天荒的大事!  

  “噓,等那家夥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就放開你,現在你先委屈一下吧。”說著,風淮思不知從哪拿來  的膠布竟往風禦海的嘴上貼去,一雙手也緊緊的扣住他的手不讓他輕舉妄動。  

  “這就是對我大吼大叫的下場!於常安。”柯林嗜血的舔了舔唇,笑得一臉得意滿足。  

  “你這個變態!”  

  “不必對我惡言相向,這對你沒有好處。現在告訴我晶片在哪兒?”  

  “我說了不知道。”  

  柯林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顎,邪惡的一笑,“你都已經看過晶片的內容了,還想騙我說你  不知道?我早該猜到你拿了東西,你倒是精明得過頭,明知道黑白兩道都要這片晶片,竟然利用風城財  團保護你。說,你的目的何在?要錢嗎?還是打算拿這片晶片去拐個世界級的金龜婿?”  

  “我什麼都不打算要!”  

  “那你把它藏起來幹什麼?你該一拿到東西就交給我才是。”  

  “那種用不當方式控制人的意識的東西根本不該存在這世上,而且真的很不巧,當我拿著晶片去找  你的那一晚,我聽見了你跟紐約州州長的談話,包括……你們的協議。”  

  陰沉的眸子狠狠的瞪視著於常安,柯林捏著她下顎的手也越來越緊,“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們想利用賣掉晶片後的錢買通殺手刺殺總統,幫州長競選下任總統的協議。”於常安冷靜地說  ,回想起下著大雨的那一夜,她是多麼震驚恐懼的逃開柯林的寓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後來,她就在大街上遇到了找她許久的風淮恩。  

  人世間的是是非非誰能搞得清呢?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又該如何辨得明呢?名義上她替政府情治單位  工作,實際上她卻差一點成了野心人士欲刺殺總統的幫兇。  

  她在黑子身邊當了半年的臥底,名義上是黑子的專屬醫生,得常常看見他們殺人、販賣軍火,她經  手的傷患與死人不計其數,看得她作嘔,卻為了柯林一句為國為民而忍了下來,後來竟發現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對這世間的一切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她只求平凡安靜的過日子,不要再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就在  她心灰意冷之際,風淮恩提供了她這個完美的僻靜之所。  

  兩年過去,她原以為可以這樣永遠安寧的過下去,豈料……  

  “你都聽到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下去?”  

  “別忘了,晶片還在我手上呢。”  

  “你不說,我留你也沒用。”說著,柯林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抵住於常安的腦門。  

  “喀答”一聲,扳機拍下,卻連煙都沒冒,柯林詫異的拿起槍審視一番,發現自己的槍裏竟然一顆  子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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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19 00:04: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別看了,我已經請你的兄弟把你的子彈全拿出來了。”風淮恩伸伸懶腰,緩緩地從草堆裏走出來  。  

  他的話才剛落,柯林的臉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揍了好幾拳,每一拳都正中下顎,打得柯林鮮血直淌,  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柯林撫著吃痛的下顎,身手俐落的退了好幾步,警覺的看著他們。  

  “你在我的地盤上打我二哥的女人,你說我們想幹什麼?”風淮恩懶洋洋的掀唇一笑,雙手交叉在  胸前。  

  風禦海揍得自己手都痛了,本想再上前踢他幾腳,但眼角一見到於常安虛弱的躺在一旁,忙不迭朝  她奔去。  

  “安安,你怎麼樣了?”他一把將她扶起,心疼不己的撫摸著她的臉,“都是我不好。”  

  “這一回不幹你的事。”於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把臉垂下。  

  “每一次都是我的錯。”風禦海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擔心,他擔心得心臟都快  要停止跳動了!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被那畜生給殺了,他要去哪裏再找一個她?  

  說來說去都是風淮恩的錯!交代他辦的事他倒是盡心盡力做了,可是都不事先告知他,讓他這回當  個徹頭徹尾的白癡!為這個女人擔透了心、嚇破了膽。  

  “風禦海……”於常安不解的看著他緊抱住自己的舉動,怯怯的開口,“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  

  風禦海抬起她的臉,又是心痛又是自責的道:“唇都破了,也流血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  

  “真的沒事,否則戲怎麼會逼真呢?”  

  “戲?”  

  “是啊,風淮恩說要我幫他演一場戲,好把柯林與州長的罪行給揪出來。其實我不會有事的,旁邊  埋伏了好多警察及FBI幹員,我們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這回他們肯定要被定罪,我也不必再擔心柯林會  對我怎麼樣了……”說到此,於常安發現風禦侮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禁擔心的皺起眉,“風禦侮,  你怎麼了?頭疼嗎?還是哪裏痛?”  

  “我沒事。”風禦海咬著牙道。  

  為了演一出戲,風淮恩竟然拿他的安安當餌?還讓她被柯林打了兩個耳光?該死的!這筆帳他非得  找他算不可!  

  “可是你看起來有事,風禦海。”於常安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不一會,她的小手就讓他給包進掌心裏,“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又為什麼舍得離開我?”  

  “我……”我了半天,她的小嘴裏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倒是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般滴滴答答地落。  

  “安安。”看著她三番兩次被人打的容顏讓不停落下的淚給浸染成一片汪洋,風禦海不禁俯下身子  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剛剛你很勇敢的,不是嗎?  ”  

  她怯怯地搖頭,“才不,其實我好害怕。”  

  她若真的夠勇敢,早在兩年前就去告發他們,而不是膽小的藏起來,以為自此可以天下太平。  

  他將她擁進懷中,寬大的胸膛讓她嬌弱的身子緊緊依靠著,“都過去了,以後絕沒有任何人敢傷害  你。”  

  “真的?”  

  “當然,我保證。”  

  輕輕的咳嗽聲突然在他們身畔響起,風禦海不耐的揚眉,看見一臉帶笑的風淮恩。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但直升機要起飛了,還是你們決定走下山?”  

  風禦海瞪了風淮恩一眼,攔腰將於常安抱起,對他道:“走吧。”  

  風淮恩在前,他抱著於常安走在後頭。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她住在這裏啊。  

  “當然是我家。”風禦海回答得理所當然。  

  她愣住了,“你家?”  

  “有什麼不對嗎?我今天本來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是,我為什麼要去你家?我住在這裏好好的呀。”  

  “你必須跟我在一起,我住哪裏你就住哪裏。”他實在一點都不喜歡她竟然不想跟他在一塊的念頭  。  

  “為什麼?”就算他的臉已經僵硬得很難看,但這句話她還是不得不問。  

  “因為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黑子和柯林都被抓起來了,沒有人會傷害我,而且風淮恩答應保護我以後的生命安全……”  

  “風淮恩風淮恩,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的女人,當然由我來保護,以後不準你的嘴巴裏吐出別的  男人的名字!”  

  看著風禦海惡聲惡狀的樣子,於常安咬了咬唇,本來就破了皮的傷口被她這一咬,不由得痛呼出聲  。  

  “你在幹什麼?”風禦海將她安置在直升機的座位上,正好看見她緊咬著下唇自謔的模樣,讓他氣  得瞪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要回我住的地方。”她只不過是他逢場作戲的女子而已,不是嗎?失去  了一片薄膜也不需要他負責,是她自己心甘情願。  

  “你!”她是存心氣死他不成?“我說是就是!”  

  “你蠻不講理。”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今天你非跟我回去不可。”  

  “我不要!”她掙脫他箝制住她的手想要離開。  

  “有本事你就自己下飛機!”直升機已緩緩升空,離地面有一段高度,再加上風大,機身搖搖晃晃  的,他就不相信她自己下得去。  

  “你……你就會欺負我!”於常安氣哭了,轉向風淮恩求助,“風淮恩,我要下飛機。”  

  風禦海一見她竟楚楚可憐的向風淮恩哭訴,氛得一把拉她人懷,低頭便吻上她的嘴,直到她透不過  氣來才放開她。  

  “我說過不準你再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你忘了?”風禦海的氣息霸道且佔有的籠罩住她。  

  “你!”於常安被他吻得又羞又氣,整張臉紅通通的,心兒亂跳,方才那一丁點兒堅持輿與彎扭全  都在他的一吻中煙消雲散。  

  “二少爺?”直升機的機師看坐在後面的兩人僵持不下,不禁猶豫著要不要起程。  

  “走吧,沒事的。”風淮恩微笑著指示。  

  於是直升機緩緩地升上高空,穿越翠綠山海,乘風飛翔。  

  **    **    **  

  紐約曼哈頓風城大廈分公司  

  “總裁,蘇氏財團總裁蘇佑升先生想見你一面。”  

  “現在?”  

  “是的,他人就在辦公室外頭。”  

  “請他進來,順便倒兩杯咖啡。”  

  “是的,總裁。”掛上電話,秘書起身替蘇佑升開門,“蘇先生請。”  

  風禦海放下公文起身迎向他,兩人雙手交握一會才放開。  

  “坐,蘇先生。”  

  一坐定,蘇佑升隨即開門見山道:“禦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是我和令千金的婚事?”  

  “沒錯,你也知道小女生來驕縱任性,一點不順她的心就會耍大小姐脾氣,你比她成熟穩重,相信  你應該可以包容她這個小小的缺點,除了任性些之外,蘇璦絕對會是你事業上的好幫手。女人嘛,多哄  幾句就好了,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風禦海一笑,謙恭有禮的回答,“晚輩知道,晚輩不會跟她計較的。”  

  蘇佑升聞言欣喜萬分,這幾日兜在心上的疑慮一掃而空,“既然如此,那你們的婚事也該辦一辦,  今天就把時間給訂下吧。”  

  秘書此時剛好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一杯擱在風禦海面前,另一杯則遞給蘇佑升,“蘇先生,咖啡。  ”  

  “謝謝你,張秘書。”  

  “不客氣。”張玲微笑的退了出去,才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回頭就見到這幾日天天中午都來報到的  於常安。  

  她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線衫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及肩的發隨意束個馬尾,穿著一雙球鞋就這樣來了  ,張玲一開始還差點把她趕下樓,卻見到風禦海親自出來迎接她,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也習慣每天這個  時候她都會出現,而且都是直接走進總裁辦公室。  

  “嗨,張秘書。”於常安微笑著朝張玲點頭打招呼後,一雙腳自然而然的就朝風禦海的辦公室走去  ,張玲卻一反平日的作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總裁現在正在跟蘇氏財團總裁談婚事,你恐怕不太方便進去。”張玲淡而冷漠的笑了  笑。  

  聞言,於常安頓覺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談婚事?”  

  “是啊,正在敲定時間,怎麼?於小姐不知道嗎?總裁沒告訴你?”  

  “沒有。”  

  “啊,真不好意思,既然總裁沒說,我這秘書就等於多嘴了,於小姐,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吧。  ”張玲不太認真的道歉,轉身回位子上坐下來。看於常安還愣愣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神情不禁有些不  悅了,“於小姐,你如果要等總裁就先到會客室坐一下吧,你擋在那兒會妨礙人出入的。”  

  “嘎?喔,對不起。”於常安回過神後,臉色蒼白的往外走。  

  “於小姐,你不等總裁了嗎?”  

  “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每天中午要她過來的人是他,就因為他說想吃她親手做的便當,  想著她又走了回去,把手上的便當擱在張玲的辦公桌上,“不好意思,麻煩你把這個便當拿給風禦海。  ”  

  張玲掃了那不起眼的便當盒一眼,點點頭,公式化地道:“我會交給總裁的,請於小姐放心。”  

  於常安笑了笑,“謝謝。”  

  看著於常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的回廊裏,張玲不以為然的撇撇唇。她就說嘛,總裁的眼光何時變得  如此低品味了?蘇家大小姐又美又能幹,和總裁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像於常安這種路邊小花只不過是  總裁無聊之餘順手摘下而已。  

  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打開,張玲嚇了好大一跳,回眸只見蘇佑升氣衝衝地從裏頭走出,  臉上的神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蘇佑升沒想到風禦侮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絕這門親事,還說是蘇璦自己要毀婚的,不關他的事。可惡,太可惡了!這個自大狂妄又目中無人的男人!  

  “蘇先生……”張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忙不迭從位子上站起身。  

  “哼!風禦侮,你別以為我女兒非嫁你不可!你不娶,多得是青年才俊等著要!”蘇佑升看也不看  她一眼,逕自丟下一句話氣衝衝的走了。  

  “張秘書。”  

  聞聲,張玲轉過頭來,見到風禦侮不知何時己站在她身邊,嚇得話都快說不出來,“總裁,呃,有什麼吩咐嗎?”  

  “於小姐呢?”風禦海已經看見張玲桌上那個熟悉的便當盒,心裏突然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張玲被他的眼神瞪得舔了舔唇,“她……走了。”  

  “走了?去哪?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走,她說有事。”  

  “我不是交代過只要她來就讓她直接進我的辦公室嗎?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風禦海嚴厲的瞪視  著她,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辦事能力差的員工,只會誤事,“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今天就給我滾回家不必再來了!”  

  張玲急了,淚都快要掉下來,“不是的,總裁,我聽見你跟蘇總在談你跟蘇小姐的婚事,我以為你不喜歡被打擾,更不希望於小姐出現在蘇總面前讓他看見,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把人趕走?”冷冷的嗓音像把刀般朝她射去。  

  “不是不是,是於小姐自己說要走的……”  

  張玲的心虛,風禦海看在眼底,不由得瞇起了眼,抿著唇質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  

  “說!”  

  “我只是說總裁在跟蘇總談婚事……”  

  “該死的你!”風禦害低吼了一句,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鐘衝了出去。  

  **    **    **  

  沒想到她的幸福這麼快就長了翅膀飛了。  

  於常安苦笑著,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經過了咖啡廳、書店、花店、路邊的小公園,她掏錢買了  一支冰淇淋,邊舔邊走,臉上的愁容倏然轉為一抹飄忽的笑。  

  其實,擁有短暫的幸福對她來說已經是偷來的,人不該貪心,不是嗎?貪心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快  樂和滿足。  

  風禦海帶給她的已經太多了,短短一個禮拜,白天她替他做便當,下午陪他看書、批公文,晚上他  則堅持抱著她睡,像是小孩子抱著無尾熊那樣。  

  她很快樂,真的,前所未有的快樂。  

  灰姑娘也有夢醒的時候,現在就是她夢醒的時候了!  

  只是,灰姑娘的王子會拿著她的玻璃鞋不惜千辛萬苦的找到她,風禦海會嗎?  

  “冰淇淋很好吃?”  

  風禦海突然出現讓於常安手上的冰淇淋掉在地上,她不禁愣愣地抬起頭來望著他--  

  “怎麼了?不想看見我?”他拍拍她的小臉,伸手拉住她那一見到他便慌亂得不知所措的小手。  

  “不是,只是嚇一跳,張秘書說你在談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才想到白馬王子呢,他  就平空冒出來,讓她的心亂得一蹋糊塗。  

  “談好了。”風禦海將她的手再拉緊一點,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紐約街頭閒晃。  

  “喔。”她輕應著。  

  “為什麼先走不等我?”她還真憋得住氣呵,連問都不問他一聲?  

  “你的事比較重要。”婚姻大事哩,比天大比地大。  

  “沒有任何事比你跟我在一起吃你替我做的便當這件事更重要,知道嗎?以後不準這樣丟下我一個  人先走。”  

  聞言,於常安的眼眶驀地熱了起來。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讓她感動,還是要讓她永遠忘不了他?  

  他好霸道呵!都要娶別的女人了,竟然還要這樣捉弄她……  

  “我不會再幫你做便當了,風禦海。”她不可能真的留下來當他的情婦。  

  風禦海握著她的手倏地抽緊,“為什麼?”  

  “因為我要走了。”  

  “我不準。”  

  “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做任何事!”他太過份了,都要結婚了還不放過她!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只能跟著我,我在哪你就在哪,除了跟著我,你哪都不能去。”  

  “你要結婚了,風禦海。”她心痛又難過,終於忍不住開口,“我不會跟著你的,絕不會。”  

  “你不跟著我,那我怎麼結得成婚?”  

  “你結不結得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簡直無理取鬧到了極點!她怎會愛上這樣一個霸道又孩子  氣的男人?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是我的新娘。”風禦海低頭專注深情的望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安安。  ”  

  如果她現在貼在他的胸口上,一定會發現他此刻的心跳比坐雲霄飛車還快……  

  於常安頓住了,壓根兒不相信他竟然在此時此刻開自己這樣一個大玩笑,“你太過份了,風禦海。  ”  

  什麼跟什麼?他堂堂風城財團總裁第一次向人求婚竟然被人家說過份?風禦海不由得沉下臉。  

  “你不願意?”她只要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他絕對會是明天報紙頭條版上的綁匪新郎!  

  “不願意!”於常安想也不想地便道。  

  雖然這一個禮拜以來他對她很好,但她想他只是為了負責任而已,不然就是為了報恩,她若真的傻  傻地答應他,不是剛好讓他找到藉口好好嘲弄她一番?他說過她別想當上風家少奶奶的,不是嗎?他說  過報恩跟她可不可以當上風家少奶奶是兩回事,不是嗎?她當然不會笨得以為他真的會向她求婚,這一  切只不過是他在試探她罷了。  

  “於常安,”他氣得低吼,不顧眾人紛紛跑來圍觀,一把將她扛上了肩。  

  “你幹什麼?風禦海,放我下來!”天啊,他在幹什麼?竟然把她當布袋一樣扛在肩上。  

  “你想都別想!”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讓自己對她開口,她竟然敢拒絕他!  

  他的男性自尊蕩然無存,叫他收回以前說過不會娶她的話已經夠讓他沒面子了,現在他都已經開口  求婚,她竟然還拒絕!說出去會讓所有人笑死,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去?你先放我下來啊!有話好說……」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現在就去法院公證結婚。”先下手為強一向是他在商場上做事的準則。  

  “什麼?不行啦!這樣你會犯重婚罪的!玩笑適度就好,你快放我下來呀!”  

  聞言,風禦海一愕,“我又沒結過婚,犯什麼重婚罪?”  

  “你若跟我公證後又跑去娶蘇璦,不是會犯了重婚罪嗎?”真是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說了半天,風禦海終於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跟她雞同鴨講,讓他想笑都笑不出來。  

  不管了,法院就在前面,先把人扛進去再說,等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再來好好解釋也不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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