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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擄獲撒旦(惡人窟八邪傳之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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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2: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擄獲撒旦(惡人窟八邪傳之七)

她頭一次出海搶劫就遇上怪事
哪有人會自動奉上大把鈔票等著她來搶
惡劣的強迫她得帶他上船當「俘虜」
執意探知她羞於示人的天大秘密
雞婆的介入她的生活想瞭解她的內心世界
教從小缺乏疼愛的她漸漸把他當成成了依靠
雖然他的魅力之大無人能抵擋
連她風韻猶存的母親也對他興致勃勃
她仍相信他會遵守諾言守護她一輩子
誰知與他私奔的結果是一場騙局
他竟處心積慮將她送至遺棄她的父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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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2:5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離夏威夷約二十英哩處有座非常特別、美麗的小島,它屬於私人島嶼,乃法國菲爾家族的後裔——菲爾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年輕人,十四歲起便離開家,來到這座小島上生活,經過十幾年的努力,他已將這裏開發成極現代化的島嶼。

在這段期間內,他陸續請了七位來自中國的好友利用各項高科技產物參與這個島的開發計畫,當新穎的科學研發中心建立後,大夥也將這個島視為自己的家,安穩地過日子。

但時間磨人,在百般無聊下,這八人突發奇想以接各種CASE打發時間,不但可賺取高額金錢,還可乘機四處走走,一舉數得。

於是他們將這座島命名為「惡人島」,平時活動的科技大樓被他們稱為「惡人窟」。

他們八人各有專精,來找他們幫忙的人也會依此來挑選適當物件,三年下來,他們所接的任務不計其數,從沒失敗過,惡人窟的盛名從此在全球各地傳開。

路徹辰——乃菲爾公爵史坦摩赫為隱藏身份所取的另一個名字。個性詭變,專精於「偷」,任何寶貝只要他想要,絕沒有不得手的道理。由於他是惡人島之主,故大夥都以島主稱呼他。

嚴皓寒——開朗多話、性情隨和,專精於「拐」。大至八十歲老人,小自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都無法敵擋他高超的拐騙手法,被騙的人事後還會幫他數鈔票呢。

昝晃——粗暴易怒、脾氣嚇人,「搶」技高超,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走過別人身邊,東西便能得手,惟一讓人覺得突兀的是,他力大無比,長相卻清秀俊美,讓那些夥伴不知該喊他小白臉還是大力士。

韋應——舌粲蓮花、油嘴滑舌,專擅「騙」術,騙人手法之高明已到了令人咋舌且歎為觀止的地步。

莫忻——奸詐狡儈,以「計」對付人他最在行,換言之,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會以設計來達成目的,所有的奸計他都駕輕就熟,能靈活運用。

賀瞑——另稱「鬼才」,對數位尤其敏感,擅賭。自八歲行賭以來,紀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任何賭場的人見到他,都覺得十分頭疼,不少賭場甚至主動獻上大筆鈔票,好請這位大爺離開。所以,「贏」是他最擅長的事,且屢贏不爽呀!

冉熾——性情冷沉、不苟言笑,「擄」術一流,他的目標往往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落進他的「擄人網」內,而且他答應的生意,任何錢財也無法誘惑他改變心意,因此外界又稱他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氣天成、惟我獨尊,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定當掠奪到手。「掠」貨一流的他喜歡一個人開著船在島嶼四處巡邏,順便掠下他看上的貨物,借此撈上一筆。

這八人雖然技術、功夫一流,性情卻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為他們取了個「八邪」的外號,只要能徵求他們同意接下的任務,必定是萬無一失,所以近來惡人窟的生意可說是應接不暇,不過,他們在接受任務的選擇上也是非常嚴苛的。

一、不得蓄意賴賬。

二、委託人不能從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為拒絕往來戶。

接下來,便是他們八人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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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3: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在惡人島海域中有個人正在與浪嬉戲。

男人一頭黑色發絲在陽光下閃動光澤,恣意地在海面上浮起又沉下,偶爾冒出的肌肉映出油亮的光影,更顯出猛男的架式。

他遊到岸邊,一蹬而上,原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惡人窟中外號「冷面煞星」的冉熾。

他身著一件黑色COJAS遊褲,將他男性硬挺的腰身展露出來,修長雙腿優閑的在沙地上行走,給人帥氣與狂野不羈的感覺。

當他走向一旁垂掛著他的襯衫與長褲的矮灌木叢時,突然有一陣清脆的掌聲從一旁揚起。

冉熾擰眉,轉首循聲望去,這才看見嚴皓寒躲在灌木叢後,笑睨著他。

冉熾眉頭皺得緊,卻沒理會他,逕自將衣物套上,轉身就要離開。

「喂喂喂,我說冉熾啊,你別這樣悶不吭聲的行不行?你也真是的,也不問問我來找你做什麼,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多不給我面子啊。」嚴皓寒邊說邊走近他,他相信冉熾一定會因為受不了而停下腳步。

五、四、三、二、一──

果然,就在他心底默數到最後一秒時,冉熾當真頓住了步伐,回過頭瞪著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別拐彎抹角的,行嗎?」

冉熾一雙精銳的黑眸不見半絲柔意,冷毅的臉、尚滴著水珠的發梢,都流露出致命的吸引力。

嚴皓寒勾起嘴角,眼中掠過一絲濃濃的調侃,「我說你我可是好兄弟啊,叫住你聊聊天這也無可厚非,幹嘛對我擺出一張冰雕臉,讓人看得還真是嘔呢。」

冉熾難得的微微揚唇,直接走向嚴皓寒,貼近他的臉莞爾一笑,「我倆是好兄弟?」

一見他詭譎的表情,嚴皓寒連忙急退了一步,做出一副嘻皮笑臉的耍寶樣,「耶,別靠我那麼近,這曖昧調調我可受不了。」

只見冉熾頭一偏,伸出手指在他面前彈了彈。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嚴皓寒的臉霍然僵住。

「上回你跟我借的光碟呢?」

嚴皓寒立即揮揮手,裝傻地說:「什麼光碟啊,我怎麼不記得呢?」

「就是現在日本最新的AV女優光碟,不要跟我裝蒜,否則我待會兒去找萱萱跟她要。」

他眉一蹙,正要離開,哪知道背後又響起了嚴皓寒響亮的大笑聲。

「你這小子怎麼了?吃了笑彈,還是顏面抽筋啊?」冉熾眉一蹙,諷刺的道。

「我的意思是你若去找萱萱要,肯定要不到。」嚴皓寒笑得詭魅。

「怎麼說?」

「你以為我跟你借光碟是要自己看的?那可是萱萱逼著我跟你借的。」

「啥?」冉熾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其實是萱萱最近迷上了看那些有色光碟解悶,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我這做老公的只好替她出頭了。」嚴皓寒聳聳肩,做出一副被逼迫的可憐樣。

「唉,可憐的萱萱。」聞言,冉熾搖頭歎了一聲。

「你幹嘛?」嚴皓寒一陣錯愕。

「看來她一定是夜夜春閨寂寞、欲求不滿了。我說皓寒,你可得檢討檢討。」說著,他便將外套往肩上一披,再次轉過身走開。

被他一調侃,嚴皓寒立刻青了臉,不過,為了他的計畫,他還是得暫時委曲求全。

「喂!」他連忙邁開長腿追了過去。

就在冉熾準備上樓回房休息時,嚴皓寒沖進大門,直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冉熾,你怎麼說走就走呢?我還有重要的話沒說呢!」

聞言,冉熾帥氣的椅在樓梯扶手旁,對著他勾起一絲譏誚的笑,「你是想來向我澄清你這個男人不是弱者嗎?」

嚴皓寒被激怒了,他斂起笑臉,凜著怒顏,忍無可忍地說:「媽的,你還真是愈說愈過分,別以為我讓著你,你就順著竿往上爬,說出來的話比糞坑還臭!」

「你這傢夥到底要幹嘛?快說好不好?剛才我在海裏遊了兩個小時,我累了,想去睡一覺可以嗎?」冉熾雙手抱胸,對他無可奈何。

說來也奇怪,平常嚴皓寒這小子絕不會找他聊天槓,可今兒個他不但話特別多,而且是欲罷不能,真不知道他安什麼心。

「嗯……是這樣的……」想起自己是有求而來,他的怒容轉為尷尬,對他眨眨眼,「據我所知咱們惡人窟最近最閑的就屬你了。」

「這又如何?」

「所以我想……我想請你幫我接個CASE。」他搔搔頭說。

冉熾一雙充滿疑惑的眸突地眯起,「你可別忘了,客戶挑上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找上你,就表示需要你這位元元仁兄拐人的功夫,你叫我接……很抱歉,我可不會拐人。」

「聽你那口氣,我好象除了拐人之外什麼也不會了?」嚴皓寒忍著氣,直想沖過去找他單挑。

「我看是差不多了。」

冉熾無聊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暗暗對自己說,再給他三分鐘時間吧。

「你──」嚴皓寒深吸了口氣,猛地爬了爬頭髮,「行行行,你說我只會拐人、又是個無能的男人,什麼雜七雜八的罪名我都可以原諒你,只要你答應幫我接下這個CASE,否則……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他一張無賴的笑容,讓冉熾不想再和他纏鬥,「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得推卸自己的責任?」

「這哪是推卸責任,而是對方是個女人,又對我糾纏不清,萱萱也不知從哪兒聽到這個消息,這幾天悶悶不樂,為了挽救我們的感情,你就好心幫幫忙吧。」嚴皓寒苦著臉道。

冉熾漂亮的眸閃過一絲質疑,「是這樣嗎?可在我印象裏,萱萱不是那樣的人,況且從前你美女的CASE也接得不少,萱萱很信任你,也從沒懷疑你對她的感情,我想現在更不可能啊。」

他並不笨,自然能聽出嚴皓寒話中暗藏的詭譎。

「能不能求求你別那麼精明好不好?」嚴皓寒歎了口氣,才道:「是因為我早答應萱萱帶她到歐州旅遊,可時間恰好與這次的CASE相衝突,再說那個女人一副沒見過男人的模樣,一看見我只差沒整個人霸上來,還真是讓人受不了!所以我昨天特地打電話請她將她的案子轉給其他人,她沒反對,唯一的條件是“他”得未婚。」

「哦,這女人真那麼說?」冉熾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她所交付CASE的內容是什麼?」

聽冉熾這麼一問,嚴皓寒的雙眼驀然大亮,這表示冉熾已經答應了。

於是他趕緊道:「她父親是船業界著名的查理瑞克,相信你也聽過。」

「是他!」

「對,不過他在半個月前搭乘郵輪經過魔鬼海域時,突遭海盜洗劫,不僅將他們所有的財物劫走,就連他也被挾持。」

「怪了,你可是擅於拐術,這事找你做什麼?」冉熾直覺反應。

嚴皓寒聳聳肩,「我哪知道,那天她來我們惡人窟,正好是我輪值接見,她一看見我就點了我的名。」他撇嘴一笑,繼續說:「這種抓海盜的事根本不是我能插手的,而且咱們惡人窟的海上霸主可是邵晏和你。放著你不去,派我這個小兵,豈不讓人笑話?」

為了達成計畫,嚴皓寒可是極力諂媚。

冉熾眉頭輕蹙。他自然聽得出來這小子嘴裏抹了蜜,偏偏他不是一個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人,不過,這個CASE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算了,最近他也正好沒有任何任務在身,閑得只好天天在海裏抓魚打發時間,就答應這小子算是為自己解悶吧。

「好吧,看什麼時候把那個女的再約來一趟,詳細內容我要問她。」說完,他便上樓回房去了。

傻愣在那兒的嚴皓寒迫不及待的尖吼了聲,「哇塞!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會這麼順利?」

看來他可以和萱萱來趟甜蜜的歐州之旅!

不過,嘿嘿嘿,有關冉熾剛剛質疑他性能力的事,他會找個適當的機會,回敬他一筆。

冉熾啊,你可千萬別落把柄在我手上,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冉熾靠在椅背上,望著坐在對面依約前來的女人,她的確如嚴皓寒那小子所說,是個百分之百的花癡女。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將我父親救出來不可,多少酬勞我都願意付,即便是要我的人也可以。」

這女人一進門便喋喋不休,他連重點都還沒問,她已說了十五分鐘了。

尤其最後那句話,她話中的曖昧更是令人受不了!

「凱琳小姐,請你住嘴好嗎?」冉熾的俊容隱隱浮上一層厭惡,潛藏在心底的怒潮開始揚起。

「我──」

他低沉的嗓音掠過耳邊,這個叫凱琳的女子驀然住了嘴,可是冉熾的耳根子清靜不到五秒鐘,她居然開心地站了起來,雙眼發亮直盯著他。

「哇,你們惡人窟的八邪每個都這麼冷酷嗎?簡直帥斃了!」

冉熾挑起一眉,看著她欣喜若狂的表情,冷淡的道:「請你說重點。」

「我現在說的就是重點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她噘起塗著豔紅色的口紅的嘴,直在他面前展露風騷。

上回來時,她一見到嚴皓寒便被他瀟灑風趣的模樣所迷惑,卻沒想到他已經死會了,當她得知這消息還難過了老半天!或許是天助她也,還不經她提議換人,那個嚴皓寒就識趣的將這機會讓給這個未婚又英俊冷酷的男人。

哈……老天還真有眼,知道了她的需求,成全了她!

冉熾深吐了口氣,淡淡地丟出一句話,「我問你父親是在魔鬼海域的哪一帶遇上海盜?」

「呃──」她頓了下,想了一會兒又對他綻出一抹媚笑,「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海域那麼大,誰管他是哪一帶呢?唉,想當初他就是不聽勸,我那時直叫他別跟人家去冒險,可他就是一意孤行,這才搭上了那艘郵輪。這下可好,不但遇上海盜,就連人也被綁了。」

冉熾眯眼看著她。瞧她那副對自己父親失蹤的事絲毫不憂慮,還直在那兒數落著,真不知道她尋他的心態為何?

「那麼海域方點陣圖總該有吧?」

「嗯……這個有。」

「還有,你父親可曾跟誰結怨過?」他心想,也可能與他熟識之人知道他將有趟魔鬼海域之旅,因此和海盜勾結。

「這……與他有過結的人應該不少吧,大都是金錢糾紛,可他的事我很少管,真要我說出是哪個人,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冉熾的眉蹙得更緊了。他沒有想到今天所面對的業主居然是個花癡女,從頭到尾所說的正經事不占她廢話的百分之一。

難怪嚴皓寒那小子會用各種諂媚的手法讓他著他的道,陷入這種可怕的陷阱中。

「好了,我看無論問你什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一問三不知,既然如此,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斬獲,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請回吧。」

「什麼?你就這麼叫我走?」她吃驚地問。

「對,我得去辦正事了。」

「那我跟你去。」凱琳急切地又道。

「對不起。」

冉熾的眼一眯,再也懶得理會她的糾纏,大步走出了會客室。

「冉……冉先生……冉……」

見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凱琳忍不住氣得跺腳,發誓要將他釣上手不可。



冉熾站在「熾焰號」的甲板上,眺望著魔鬼海域那海天一色的美景。

沒想到,這麼迷人的地方居然有個如此可怕的名稱,難道是因為這裏有海盜猖獗之故?更令他意外的是,在海上行走多年,若非凱琳提供給他一張方點陣圖,他絕對想不到魔鬼海域竟是這麼一處幻妙幽境。

「冉先生,目的地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島嶼暫時落腳?」

助手秦天站在他斜後方,隨著他的目光看著讓冉熾著迷的景色。

「等等,這裏的環境我們還沒摸透,若貿然找地方落腳,極可能陷入未知的陷阱中。」冉熾沉吟了一會兒,道出心底的顧慮。

「那我們現在……」

「就在海上過一夜吧,或許天色一暗,所有的跡象就會出現了。」冉熾看向秦天,臉上突然掠過絲絲笑意。

見冉熾笑得別有玄機,秦天不禁追問道:「跡象?」

「等時間到了,你就會知道。」根據他的經驗,海盜出沒絕不會挑大白天,只要天色漸漸暗沉,他們定會蠢蠢欲動。

他喜歡海上的生活,若非惡人窟偶有任務纏身,他定會逍遙自在的四處遊走,把整個世界的海上景觀全看遍才甘休。

記得半年前他曾向島主路徹辰提議暫時離開惡人窟,完成他這個心願,哪知道他的一句話就把他的要求駁回了。

惡人窟以八邪為名,倘若少了一個你還像樣嗎?

事後他曾想了想,島主這麼說也對,當初既然自願參與這個行列,就不該有抽身的念頭。

所以當嚴皓寒將這機會讓給他時,他並沒有拒絕,反而有著可以重新回到海上的喜悅。

就在他一邊欣賞海上的風景,一邊重溫這些回憶時,天色漸漸暗下。

不久,果真就如冉熾所言,遠遠地,一艘類似貨輪的船隻朝他們駛了過來。

「冉先生,那艘船該不會就是……」秦天也瞧見了,他立刻張大了雙眼。

冉熾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專注地看著那艘船靠近,心裏做好了盤算。

當它愈來愈靠近時,冉熾拿起垂掛在一旁的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艘船的動靜。

透過鏡面,他瞧見一位女子站在甲板上,她長髮飄逸,斜倚在船欄,但由於距離遙遠,他看不清楚她的臉。

嗯,既然是女人,那威脅性就不太大,是海盜船的機率也就更小了。

「晚餐時間到了,別矯枉過正,去吃飯吧。」

就在他打算轉身步進船艙時,突然聽見秦天的大叫聲。

「冉先生,你快來看啊!」

聞言,冉熾立刻回身,這才發覺剛才那艘船居然沒有轉向,朝他們筆直開了過來。

「快吩咐船長,小心避開他們。」冉熾趕緊發號施令。

可是對方像不怕死的鯊魚直向他們快速沖來,蓄意擋住他們的去路。

由於對方太過倡狂,熾焰號不得已只好慢慢的放緩速度,以避免與他們正面撞擊。

這時冉熾突然靈光一閃,隨即轉身進入船艙,到達指揮室對著船長和秦天命令道:「這艘船應該就是海盜船,剛剛是我錯估了,倘若他們真是要來洗劫咱們,待會兒我會詐降,想辦法上他們的船,你們千萬不要有任何行動。」

秦天聞言,震愕不已,「這怎麼可以?你若是一個人上了他們的賊船,那不是很危險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非得這麼做不可。」

「這……」思慮了一會兒,秦天連忙表示,「屬下跟你一道,你若要上他們的船,我陪你一起去。」

「咱們的熾焰號還需要靠你來指揮,還是我一個人去就──」

突然,他們的船一陣搖晃,像被人衝撞。

冉熾二話不說沖出船艙,這時候他近距離的看見那個女子。

的確,她有著一頭烏溜溜的長髮、一張漂亮可人的臉蛋和纖細且凹凸有致的身材,但他不明白,像她這樣的女人為什麼要幹這種勾當?

這在兩人對視的時候,他發現對方已有人將船板放置於兩船中間,迅速向他們走了過來,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械。

接著,那女人也跟著一步步朝他慢慢走了過來。

冉熾凝眸望著她,雙臂環胸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熾焰號上的一干人都遵照冉熾先前的囑咐,沒有做出任何抵抗行動,如此異於平常的舉動不禁讓女人興起了一絲詫異。

眼前這個男人英挺邪氣的俊臉有如惡魔般詭魅,尤其是他微揚的劍眉和彎起的嘴角似乎帶著一抹嘲謔,彷佛不害怕他們的出現,甚至給她一種正在歡迎她的感覺。

「將所有錢財統統交出來!」

女人開口命令,但是她滑潤悅耳的聲音對冉熾而言一點也不構成威脅。

他挑了挑眉,向秦天使個眼色,秦天趕緊到船艙內搬出他們事先準備好滿是鈔票的鐵箱。

見狀,女人的心漏跳了半拍,直瞪著冉熾。

瞧他這模樣,好象早就猜出來他們遲早會遭搶劫。

「我說小姐,東西我全搬來了,要不要點一點啊?價值不菲啊,要拿就快點,如果我後悔了,你可是連一毛錢也拿不到。」

突然,冉熾表情冷然,直看著羅倩泛白的臉。

果真如他所猜測的,這女人已被他的行徑所駭,愣住了。

半晌,羅倩才猛然驚醒,連忙發號施令,「你們怎麼還不快搬?快啊!」

這時候,那些人七手八腳的將鐵箱搬上了他們的船,正準備離開時,冉熾卻朝羅倩走近,長臂一鉗,勒住她的頸子,沉聲喝令。

「你們都別妄動,否則我會殺了她!」

羅倩的手下愣住了,雖然他們手裏拿著槍械,卻不敢妄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他們大小姐制住。

「你想做什麼?」羅倩回頭瞪著他,這才發現抵在她頸部的冰冷東西是一把非常銳利的尖刀。

「我不想做什麼,只是捨不得那些鈔票,想跟著它們一塊過去。」他揚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羅倩頓覺方寸大亂。

兩人臉龐貼得非常近,彼此幾乎聞得到對方的呼吸和氣味,曖昧得不禁讓她渾身發熱。

冉熾也頗覺訝異,他冷面煞星的封號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行事作風,更因為他對女人釋放給他的熱情無動於衷。

可是,這女人卻帶給他蠢動的念頭,而她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挑逗之舉!

「我不可能帶你走,你快放開我!」羅倩轉開臉,震驚於自己被他俊逸的容顏所迷惑,差點忘了身負的責任。

「呵……也可以,那麼就請你留在我的熾焰號做客吧。」他用力攫住她的手臂,刀子抵進她的頸部皮膚,特意讓她的手下看得心驚,而不敢妄自行動。

這時,冉熾這邊的人見老大已占上風,個個也都拿起槍械以對。

羅倩見狀,自認是贏不了了,只好答應他的要求,反正回到她的船上,他還能做怪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可別亂來。」她頭一次被男人如此靠近並握住細腰,直覺彆扭極了。

「只要你言而有信,我們也不會食言。」冉熾冷著聲說。

「那就來吧。」

羅倩被迫將他帶上她的船,不過她仍對這樣的情況感到十分不解。

平常人遇上海盜肯定會嚇得腿軟或是找機會逃命,可這男人非但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害怕的模樣,反而主動要求上賊船。

好不容易搬了財物回到自己的船上,而冉熾貼著她頸子的刀卻沒移開,這情況讓她緊張得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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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你怎麼還不放開我?」

一到船上,羅倩見冉熾仍無意放開她,忍不住直掙紮著。

「你當我是白癡?我若放了你,必定會死在你手上。」冉熾扯唇一笑,魅惑的眼神直睇著她動人的臉蛋。

只可惜,他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凡事只以正事為重,女人這種動輒則哭鬧的動物他實在是無福消受,充其量只能拿來當成閑餘時的消遣,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

「那你要做什麼?」她看著他簡直可以稱之為「無賴」的笑容。

「為了能在你的船上好好活著,所以我想了個辦法。」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顆藥丸,「把這吃了。」

「這……這是什麼?」羅倩震愕地看著那玩意兒。

「別廢話,吃就是。」眯起眸,冉熾使勁將那顆藥塞進她嘴裏,可羅倩就是閉緊嘴,怎麼也不肯張開。

「嗯……」她直搖著頭,一旁手下也看傻了眼,想出手攻擊又怕誤傷了大小姐。

一個女孩子家的力氣根本比不上男人粗蠻的力氣,一個扭折,只見羅倩推抵的手被冉熾用力拗下,在她張嘴呼痛的刹那,他將藥丸彈進她嘴裏。

「呃……」她撫著喉嚨,杏眼圓睜的瞪著他,「你……你怎麼可以強迫我吃下這種鬼東西,它到底是什麼?」

「無可奉告。」他凝唇一笑,轉向船上其他人,「她已經吃了我特製的藥物,需要我每隔三天給她服下另一種藥才能壓抑住發作的時間,所以你們別亂來,否則若害死了她,就是你們的責任了。」

冉熾目中無人的德行讓船上每個人看得怒火高張,但礙於羅倩的安危,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

「巧莉,請你去請船醫過來,我就不信他的藥解不開。」羅倩對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說著。

「好。」

「哼,他如果診得出藥性,我就對他五體投地。」巧莉正要去找醫生,卻聽見他以輕蔑的語氣說話。

「你!」羅倩震驚地回睇著他,「你怎麼那麼狠?我們又無怨無仇。」

「是啊,無怨無仇你幹嘛四處劫取他船財物?」冉熾沉著嗓,冷睨著她的怒顏。

「我是因為──」她吸了口氣,「沒有原因。」

「行,不說可以,我累了,想找個地方歇會兒,這船上哪個房間是給我的?」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沒房間!」羅倩口氣不善的頂回,「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給我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要聽你的,說不定那只是顆維他命。」

「呵,你倒是挺有幻想力的!那你現在命那些人殺死我吧?」挑起一眉,冉熾冷哼了聲。

其他人舉起槍卻舉棋不定,深怕若害死了大小姐,他們不知該如何向太太交代。

「就殺了他,若我真死了也不會怪你們!」羅倩被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激怒,豁出去了。

「可是……」他們沒一個敢開槍陪她睹呀。

「開槍呀!」羅倩並不是個膽大的女孩子,可是冉熾的霸氣掀起了她體內潛藏的憤怒因數。

況且,今天是她頭一次出來搶劫船隻,就倒楣得遇上這個男人,這教她怎麼不嘔?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他不怕她?以前媽親自行動時遇上的不都是一些膽小如鼠的傢夥嗎?

「大小姐,這……不好吧?」有人放下槍,瞪著冉熾,「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乖乖,你們說我能怎麼樣?錢也被你們拿了,人也跟著來了,我所有的家當都在你們這艘船上,我還能說什麼?」他撇撇嘴,諷刺的道。

「要不然東西我還你,你將解藥留下,然後離開」羅倩一雙水靈晶燦的大眼直對住他的眼。

「呵,我從沒去過海盜的窩,難道讓我去瞻仰一下都不行?」冉熾臉色陰沉,逼近羅倩,「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女孩家好好的正事不做,竟然幹起海盜,還帶領這麼多人!嘖嘖嘖,真是讓我好奇又驚訝。」

羅倩吐了口氣,知道這個奇怪又可恨的男人是不可能離開了,於是道:「你不是累了,那就去休息吧。小黑,帶他去二樓艙房。」

「好的,大小姐。」

「等等。」冉熾伸出手阻止小黑的靠近,「我要你帶我去。」

「你這個傢夥居然得寸進尺!」小黑怒眉高聳,忍不住想拔槍。

「咦,別激動,所謂以客為尊,難道你們連最起碼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冉熾輕爬了下頭髮,言語間,有股內斂的沉靜氣質隱隱展現。

「王八——」

「夠了,小黑,就我帶他去吧。」羅倩阻止小黑出言激怒冉熾,免得他說出更可惡的話。

算了,既然他要跟就讓他跟,等到了島上就等媽來處置他,但她也明白此舉一定會惹來媽的怒火。

「哼!」小黑與冉熾怒目相視了一會兒,這才退下。

羅倩口氣不善地說:「走吧。」

冉熾為防他們耍花樣,在離開前對這些人使了個眼色,「記住,我活著她才可以活下去,懂嗎?」

他回頭瞟了眼羅倩快步離開的背影,這才加快腳步邁向二樓。

上了二樓後,羅倩打開一扇艙門,指著裏頭,「就這裏。」

「這裏?」冉熾看了眼小得只夠關老鼠的空間,「我要換一間,嗯……」

他看了看周遭,順著長廊慢慢走著,突然他瞧見在對面廊上有間看似寬敞些的房間。

「就那一間吧。」

「什麼?那不行。」她趕緊搖頭。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對我有歧見?」他冷眼看著她。

「因為……因為那是我的房間!」她氣得蹙緊眉頭。

「哦,原來如此,難怪厚此薄彼。」他揚了揚眉,「好吧,那我就退而求其次,隔壁那間較小的好了。」

「還是不行——」

「別再找理由,我是住定了。」他很瀟灑的轉身,背對著她依舊能感覺到她的視線,他立刻轉身,冷睇著她含著怨懟的眼,「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象我很礙眼似的。」

接著冉熾從腰袋中掏出一把槍,他的動作讓羅嚇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以為我想殺你?」睨著她,冉熾微揚起嘴角肆笑了聲,「剛剛那個啥事都不怕的勇敢女人呢?」

她吸了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過來。」他緊盯著她說。

羅倩卻定在原地,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拜託,我說過來,你聽懂沒有?」

他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強勢的命令,讓她心口一窒。

加速呼吸著,羅倩突然有股想大哭的衝動。

是啊,剛剛是在激怒下她連命也豁出去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要她像十分鐘前那麼大膽,她還真做不出來。

但見他的表情有異,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她只好怯怯地朝前走,直到他面前她才停下腳步。

「你身上有槍嗎?」他丟了一句不搭軋的問話。

「槍?沒有。」她搖搖頭。

「你手下有槍,你竟然沒有?」他極詫異。

「我不會用槍,拿它幹嘛?」她瞟了下白眼,有點不耐煩地說:「你不是累了?幹嘛問那麼多奇怪的問題?」

「也是,反正有人保護,拿槍多此一舉,不過你那些手下能夠分分秒秒陪在你身邊嗎?」他質疑道。

「我不用別人保護。」

「可現在船上多了個我,你不是很怕、很氣我嗎?拿著槍是不是比較有安全感?」他將手中的槍套在食指上輕轉了下。

「小心走火!」她嚇得往旁邊一縮。

「放心,我的技術很好,不會傷你一根寒毛。」說著,冉熾將手中的槍放到她手中。

「這是……」她錯愕地望著他,顫抖地拿著槍。

「讓你保護自己,當然也可以對付我。」冉熾輕揚起嘴角,「以後就不用再怕我了,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對眼前這男人愈來愈不瞭解了。

「因為我不希望你怕我,我們日後還得常見面的,不是嗎?」他扯唇一笑,「可以帶路了吧?要是我閃了眼,走錯房間該怎麼辦?」

他話裏暗藏的要脅讓羅倩眉頭蹙起,她忍住氣帶頭走去。

到了房間外,她停下腳步,「進去吧。」

斜靠牆,他挑了挑眉說:「你不帶我進去,要是裏面暗藏機關怎麼辦?」

「我才不會這麼做。」羅倩蹙眉。

「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你也一樣。」他的手往內一比,「請吧。」

看他態度堅持,羅倩一咬唇,開了門走進去,且順手將燈打開,「可以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冉熾仔細瞧了瞧四周,突地額頭攏起,「空間是可以,可是味道難聞了些,派個人來消毒一下吧。」

「要住就住,別那麼挑剔。」她忍住氣。

「是這樣嗎?可以。」

冉熾二話不說走出門,朝她的房間走過去,當羅倩意會到他的意圖,並追過去時已來不及了。

冉熾已經推開房門,專注地研究著她的閏房。

「不要看了!」用力推開他,她趕緊將門合上。

「怎麼了?裏面藏了什麼秘密嗎?」冉熾抓住她的手婉欺近她。

「哪有什麼秘密,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拚命掙紮仍無法脫離他的掌控,羅倩被逼得想放聲尖叫。

「女孩子的房間我不是沒進去過,我只是好奇裏頭不知藏了什麼。」胳臂一彎以肘將她一擋,冉熾再次推開門閃身進去。

羅倩跟著沖了進去,卻見他走到床頭。

「這……這是什麼?」冉熾眼尖地看見某樣東西,並順手拿起。

「還給我。」羅倩想搶下他手中的東西,可他卻不讓她得手。

「你們船上應該沒有小孩才對吧?」冉熾眼底的驚愕更深了。

「你好愛管閒事,東西還我!」真丟臉!沒想到她隱瞞多年的秘密居然被一個男人識破了。

天,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該不會……這是你用的?」他居然會有控制不住大笑出聲的時候,不但如此,連眼淚都滑出眼角。

「你……你……我恨你!」羅倩再也沒臉站在他身邊,倏然轉身奔出他的視線。

這時冉熾彎起的唇已緩緩降下,舉起手看著手中尚餘留一些牛奶的奶瓶,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羅倩奔出船艙,倚在船欄處,愈想愈氣的掉下淚來。

討厭的男人!可惡的男人!

為什麼她今天會碰上他呢?

難道她難得一次任性就必須在她生命中造成那麼不堪的記憶嗎?

在她母親懷著她的時候,父親便外遇離家,甚至離棄她們,徹底消失在她們的生活中。

也因為這個原因,母親恨她、氣她,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不常在家,只將她交給奶媽,在沒有母愛與安全感下她只好成天抱著奶瓶,由這樣的動作中得到撫慰。

但她沒想到她就此放不開它,即便後來母親回到她身邊,她仍無法從遲來的親情中得到她所要的安全感。

「倩倩,你怎麼了?是不是那男人又對你無禮了?」

「沒事,巧莉,你別亂猜。」一見巧莉走近,羅倩趕緊拭去淚。

巧莉是羅倩的母親所收的幹女兒,也是她派在羅倩身邊與她做伴的,但羅倩心底有數,說是陪伴她,其實是為了操縱她。

「我看你眼眶紅紅的,是不是怕他給你吃的藥丸會有什麼可怕的藥性?」走到她面前,巧莉皺眉看她,「堅強點,乾媽就是因為覺得你的個性太懦弱,所以才要我跟著你。」

「我知道,我在她眼中永遠只是個沒用的人。」羅倩悽楚一笑,「但媽可曾想過,造成我這種懦弱個性的人是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巧莉語氣轉為激動。

「好了,我們就別再說這種事了,好嗎?」

羅倩受不了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媽對巧莉比對她還信任。就因為爸爸辜負了她的感情、耽誤了她的一生,所以她對自己的女兒也有偏見,養她恐怕也是出於無奈。

「你──」看羅倩又一次逃避她的規勸,巧莉不禁皺起眉頭,「唉!先叫船醫來看看你,我一見那男人就覺得他詭異得很,你千萬別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把自己弄得精神恍惚。」

「那是因為吃了藥的人是我不是你!」羅倩受不了的對她大吼。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

「我知道我經常讓我媽失望,所以我很努力在改變自己的個性,或許短時間內我做不到,但她為何不肯給我時間?」輕籲了口氣,羅倩悶悶地說。

也就是為了讓媽對她改觀,她才會努力徵求媽的同意讓她單獨指揮這次的搶劫行動,誰知道她非但沒完成使命,還被對方整了。

難怪,連巧莉也愈來愈看不起她,把她當成這次行動失敗的罪首,這教她情何以堪?

「自從那男人莫名其妙上了咱們的船,我看你是更多愁善感了,不如將他帶回奇石島,以嚴刑逼出解藥。」巧莉嚴厲的說。

就是她這副倚仗著母親信賴她的優勢處處指揮她,讓她變得更為壓抑。

唉,算了,倘若她的命真是如此,那她也只有承受了。

不過巧莉出的主意她並不贊同,因為她沒有直接與那個男人接觸過,不知道她的精明與可怕。

更氣人的是,他居然得知她羞人的秘密,若日後他拿這點來要脅她,可要比拿那什麼鬼藥丸脅迫她還令她痛苦。

「我並不贊同你的辦法」羅倩直言道。

「那你是要一輩子被他威脅了?」巧莉揚起眉,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不瞭解他!」一想起冉熾輕而易舉便能戲弄她於股掌間,羅倩就受不了的雙拳緊握。

「這麼說,你瞭解他了?」眯起刻意細緻描繪的雙眼,巧莉嘴角曖昧的彎起,「在樓上那麼久,你們是不是已經……」

「你是什麼意思?」羅倩愕然地看著她帶著訕笑的臉龐。

「你心裏有數,長年被關在奇石島,頭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到男人,春心被撩動,自然會受不了。」她愈說愈過分。

「拜託,你到底在想什麼?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我媽知道,你該知道她會怎麼對我?」

她真是厭惡巧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但悲哀的是,從小到大她周遭除了巧莉外,並沒有其他年齡相近的朋友,使她的生活局限於一個小天地裏。

因此往往因為巧莉的一句話,她便成為代罪羔羊,挨媽的罵。

「是我亂說嗎?」巧莉的唇角彎成一道弧度,「坦白說吧,他長相英挺、身材魁梧,若非他身分可疑,我也會被他迷惑。」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羅倩搖搖頭,「巧莉,我可是忍耐你很久了,別讓我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猛回頭,羅倩便快步奔回船艙,沒看到背後的巧莉那奸計得逞的笑容。



羅倩哭著奔回房間,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為何她總是說不過巧莉,為何老是被她弄得心情大亂?

如果她真的想要奇石島的掌理權,她可以讓給她呀!問題是媽不肯讓她離開,根本就是有意將她綁在身邊。

也因此她更不明白,媽既然埋怨她、遷怒她,又將她留在身旁做什麼?

羅倩氣得打開小冰箱,找出一瓶白酒猛灌了起來,希望能藉由酒精的麻醉,讓自己的身心可以放鬆。

她不會喝酒,卻喜歡在睡前淺嘗一小杯白酒,好平靜自己淩亂的心,更有助於她入睡,所以白酒與奶瓶都是她每晚不可或缺的東西。

可今天羅倩只想喝醉,醉了心、醉了腦子,她就不會再難過了。

就在她哭得梨花帶雨之際,突然聽見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

「才剛要睡,就聽見隔壁房裏傳來哭聲,怎麼了?是誰讓你受那麼大的委屈?」

羅倩突地轉過身,瞪著眼前不請自來的男人,「你為什麼要闖進來?出去!」

「你以為我想進來?」冉熾打了個呵欠,一手撐在門框,張著惺忪睡眼,「你很吵,你知道嗎?」

「這是我的船上,我要哭要叫都是我的自由!」眯起了一雙淚眸,她又愁又委屈地對他咆哮。

此時,他眸子閃過一抹興味,睇著她的淚容,「嘖嘖,怎麼了?明明是個還依戀奶嘴的娃兒,火氣還真大啊。」

「我才不是依戀奶嘴,我只是……」羅倩欲爭辯,卻說不出理由。

她該怎麼說?說她是因為從小得不到母愛,才會藉由奶瓶得到想要的安全感?可她告訴他這些做什麼?他憑什麼知道?

「只是什麼?」他眉一揚。

「不想告訴你。」猛一回頭,她賭著氣說:「請你出去。」

見她眼眶中仍盈著淚水,他揚揚眉走近她,自動坐在床畔,「我這個人非常淺眠,被吵醒要再睡著很困難,你若不停止哭泣,我回去一樣睡不好,要是因為睡眠不足傷了身體你要怎麼賠我?」

「我賠你?」她震驚地望著他,「是你硬要跟上船,是你把我的生活搞亂,是你給我吃亂七八糟的藥丸來控制我,你還好意思要我賠你?」

不說還好,愈說她愈傷心,眼淚狂洩不止。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不會被挖苦、被奚落,若不是你,我不會……不會……嗚……」

羅倩喊得雙肩直發抖,心底蓄滿不平與憤懣。

她好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總是被巧莉壓抑,被這臭男人控制。

「我怎麼了?」

「滾出去!」她用力比著房門口,因憤怒而身子顫抖。

「冷靜點!」冉熾抓住她的細肩,附在她耳畔吼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討厭,我好討厭你。」忍不住滿腔的空虛與埋怨,她趴在他肩上痛哭失聲。

「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是你為何不想想,你們這些年所做的劫船案又有多少筆,讓多少家庭流離失所?」他冷聲問道。

「我……我也知道,可是我媽她……」倚在冉熾懷裏的羅倩深吸了口氣,這才霍然清醒。

天,她這是在做什麼?

為什麼會告訴這男人一些心底的話?

「走……你走!」用力推開冉熾,羅倩眼露驚慌看著他。

「想告訴我什麼就說啊。」見她又變得歇斯底裡,他怎能放心離開,她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否則不會變成這樣。

「不說不說,我的事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放開我,離開我的房間!」羅倩放聲大哭,看著他的瞳中映出自己的淚容,那似乎顯現了她對自己的人生有多麼不滿。

「冷靜、冷靜,想說什麼就告訴我,別壓抑自己懂嗎?」

他壓低聲音,輕柔的話語一字字敲進她的心坎。

她抬起頭,瞧著他那狀似關切的眼神,卻直搖著頭,「你不能替我解決心事,你只會害我,讓我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我是很想知道你心底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不過你醉了,好好睡一覺,醒後再告訴我。」冉熾一雙幽邃黑瞳直勾勾盯著她迷蒙的大眼。

「我不想睡……」她搖著頭,抓住他的手,「別走。」

冉熾的雙目半眯,知道女人一喝醉,要吞噬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況且這女人有足以迷惑男人的姿色,但他不是這種男人,更不會因為美色而誤了大事。

「清醒些,好好睡一會兒,我先出去了。」

冉熾將她抱上床,蓋好被子,心忖道:他究竟是怎麼了?自願踏上這艘賊船的目的是要尋覓查理的下落,為何會為一個陌生女子而心神不寧?

不過,她的行為舉止還真是不正常,實在不像一艘海盜船的女主人。

搖搖頭,他站起身想回房繼續補眠。或許等睡醒了,腦袋清晰之後,便可厘清一切疑點。

可就在他走出羅倩房間之際,突然瞧見一道黑影從廊邊閃過,他正覺得不對勁時,突然聞到羅倩房裏傳出一陣煙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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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3: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砰!

冉熾用力撞開羅倩的房門,此時她屋裏彌漫著黃色煙霧,他迅速閉住氣沖進去將羅倩抱出房間。

「咳……咳……」羅倩迷迷糊糊地倚在冉熾懷裏猛咳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還好吧?」他不停拍著她的背,蹙眉在她耳畔低問著。

被難聞的濃煙味嗆醒的羅倩,一張開眼發覺自己靠在他懷中,不禁大吃一驚。「你想做什麼?放……放開我!」

冉熾用力抓住她妄動的身子,大聲喝道:「別激動!若不是我,你早被人用毒煙毒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羅倩這才停止掙紮,「有人要害我?」

「沒錯。」冉熾回睇她。

這時,從四周傳來雜遝的腳步聲,接著,就看見一群人朝他們圍了過來。

「倩倩,你沒事吧?我們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怪味,所以趕緊來看看你,原來是這男人在你房裏動手腳!」

冉熾聞言,目光立即投射在說話的巧莉臉上。

巧莉因他灼烈的目光而震懾了下,趕緊奔向羅倩,並將她帶離他的懷抱。

「是啊,你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為了大小姐我們才不對付你,你竟然變本加厲、得寸進尺!」其他人也跟著叫囂。

冉熾懶洋洋地聽著,最後打了個大呵欠,冷冷的目光瞄向這些人,「你們看見是我動的手嗎?」

「我們……」大夥愣了下。

但不一會兒又有人開口道:「你就住在我們大小姐隔壁,況且又是個外來者,還拿我們大小姐的性命要脅我們,不是你有意害死我們大小姐,那會是誰?」

「如果我們繼續將這男人留在船上,必定會成為後患,一定要宰了他才行呀。」巧莉直瞪著冉熾,出聲慫恿道。

「對,宰了他!」不少人附和道。

可是也有幾個人遲疑的開口,「不行,如果他死了,大小姐也會沒命呀。」

「你……你們真沒用,他一死我就有辦法從他身上搜到解藥。」巧莉將羅倩放在地上,並從腰際拔出槍直對著冉熾的額頭,「我絕不容許你跟我們回奇石島。」

「不要……」羅倩無力地坐起身,「不是他,他當時已走出房門,可煙霧……煙霧是從房後的小窗冒進來。」

「你當時喝醉了,哪能看得清楚是誰呀?」巧莉突然說道。

羅倩顰起額,遲疑地望著她,「你……你怎麼知道我喝醉了?」

「呃……我聞到你一身酒味,瞧你不會喝酒還老愛喝,現在可好,不但差點被害死,還要替對方說話。」巧莉敷衍道。

「我還不至於睡到不省人事。」羅倩揉揉太陽穴,慢慢站起來對其他人說:「不准你們殺他,我的命還在他手上,退下去。」

眾人見狀,立刻頷首,匆忙退了下去。

巧莉卻不甘心的說:「倩倩,不是我愛說你,你真的被這男人給擺佈,甚至被他吃得死死的。」

「這不關你的事,請你也退下。」羅倩強迫自己得站穩腳步,絕不能被巧莉抓到把柄又被她壓制。

「你!」她用力一哼,「我看你真是沒救了。」

直到巧莉負氣離開後,羅倩才深歎了口氣,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而後緩緩步入房裏。

「她是誰?」冉熾輕拍了下身上殘留的煙味。

「她?」羅倩停下腳步,皺著秀眉望著他。

「就是剛才那個看來想操縱大權的女人。」他挑起眉毛,直盯著她。

「我的朋友。」聽他這麼說,羅倩有些心驚。

沒想到這男人居然能一眼就觀察出巧莉的野心!

唉,不過他連她隱藏多年的小秘密都能在第一天就挖出來,能看出巧莉眼中的獨佔欲倒也不稀奇。

「什麼朋友?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她有所謂朋友的義氣。」他語帶諷刺。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管。」老天,她的腦袋好像被酒精肆虐,又沉又痛。

才要開門進屋,她的腰際卻突地被他一摟,直接抱進他的房裏。

「你放開我!」她錯愕的大叫。

進了房間,冉熾直接將門關上,這才放開她,但他魁梧的身形擋在門口,就像銅牆鐵壁阻礙了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危險?」

「我有什麼危險?」羅倩別開臉,不願面對這個問題。

「知道剛才是誰要對付你嗎?」冉熾不放過的追問。

深吸了口氣,羅倩回頭冷睨著他五官分明的酷臉。「不是你嗎?」

「若認為是我,你剛剛為何要為我說話?」他雙臂環胸,神情輕鬆寫意。

她還真是不得不承認他舉手投足自然流露的灑脫氣質與迷人風範已逐漸讓她傾倒,雖然他看來是這麼冷血。

唉,她不能再執迷不悟了,否則永遠也不可能讓媽媽對她改觀。

「算了,我知道不是你,所以你不必太得意,我只是就事論事,絕不是幫你。」羅倩緊抱著自己,突然覺得好冷。她哪會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我很驚訝,你不是醉了嗎?」他朝她走近一步,「為何還能清楚的知道當時的狀況?」

「其實我只是微醺,並沒醉。」她被他逼問得只好坦承了。

「沒醉?」他雙眉一蹙,口氣隱隱含著怒意,「這麼說,你假醉的目的只是為試探我了?」

「我……」羅倩的臉蛋突地轉紅。

「想試試我夠不夠正人君子?」

冉熾一步步走近她,鱷魚皮的短靴踩在木板上,發出沉重的聲響,直到她面前才停止。

「我沒那個意思。」有意閃避他探究的眼神,她囁嚅的道:「當時我的確頭暈目眩,雖不算醉,可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哦,那你拉住我,要我陪你是出自內心真切的渴望囉?」他的笑容帶著邪意。

「我才沒有。」她趕緊否認。

「是嗎?」他伸出手輕拂過她秀麗的臉龐,「可我卻感覺得出來你其實是很需要我的。」

「胡說!」她用力打掉他的手。

「是我胡說嗎?你明明看來是這麼孤單、無助,我猜在這艘船上你根本連自主的能力也沒有。」凝睇她一臉沮喪的表情,冉熾眼底掠過一道探索星芒。

羅倩震愕的抬起眼。她不禁懷疑這男人到底有一對什麼樣的眼睛,為何能將她的心態看得這般透徹?

「你走!你這個男人怎麼那麼令人討厭?」她恨得用力推抵著他的胸膛,「出去!不要來煩擾我的心,我求你!」

「現在是在船上,你要趕我去哪兒?」冉熾遷就她,故意讓她推去門外。

「隨便你。」她使勁的推著他。

一直被推到甲板上,冉熾背脊緊貼著欄桿,「別這樣,再推我可就掉下去了。」

「掉下去最好,最好淹死你,然後被大鯊魚吃掉!」頭昏腦脹,她這時候只想安靜,可這男人好討厭,直吵得她連最起碼的寧靜都得不到。

「你真捨得?」挑起一道眉,他抬手拂去她的淚水。

「你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我怎麼會捨不得?」聞言,她的脆弱瞬間化為烈火般的憤怒。

「當真?不怕我一死你沒瞭解藥也會隨我而去?」他的嘴角勾起一絲魅惑人心的弧度,足以牽扯羅倩的心。

「我就算死也不想見你!」她蓄意壓抑下心頭的悸動,對著他大吼。

他斜靠在欄桿上,仰起頭看了下天色,一雙帶著濃密睫毛的深幽雙眼輕輕眨了一下,再回睇她時,一綹不聽話的鬈發落在他額前,隨即他露出最狂野的笑意,在她面前突地往後一抑,整個人飛出船欄落入大海中。

「不要!」羅倩嚇得奔了過去,手扶船欄往下探,「喂!喂!」

眼看水中氣泡慢慢消失,海面恢復平靜,羅倩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

他說得沒錯,她已漸漸把他這個陌生人當成她的依靠,雖知他根本不能幫她什麼忙,可她已在不知不覺中將他視為無形的肩膀,讓她累時能休息一下。

「不要……你上來,我不是真的要你死的……」她激動慌張的大喊。

眼看原本平靜的海面竟因為天際那頭飄來幾朵烏雲,而起了狂野波濤,她的心臟恍似在瞬間停跳動,淚水不住在眼眶中打轉。

這時有人聽到她淒厲的喊叫聲,疾速奔了過來。「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他……跳下去了,跳……跳下去了。」她的嗓音不停的發抖,手指直指著波浪起伏的海面。

「誰跳下去了?」來人摸不著頭緒。

「是……是那個男人呀!」羅倩又慌又亂的對著他喊著。

「哦。」他懂了,於是跑到船邊一瞧,「大小姐,他為什麼要跳下去呀?現在海面浪很急,很危險的。」

「我要你下去救他。」羅倩指著海面。

「不行呀,這海域有鯊魚出沒,我……我沒這個膽子。」他趕緊推託。

「什麼?」她頓時垮下雙肩。

「我知道大小姐被他用藥物控制,這下他一死你也很著急,可是小的家有妻小,不敢冒險。」他戰戰兢兢直說著推卸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當真見死不救?」光聽他說底下有鯊魚,羅倩心思更紊亂,其實她壓根沒想到自己能不能活命。

「大小姐,你自己看,下面浪這麼大,就連船也開始搖晃,根本下不了海呀。」他在船上工作數年,什麼樣的狀況都見過了。

這時候,天色突然轉黑,數秒後刮起狂風,波濤更洶湧。

驚見這一幕,羅倩當場傻住,久久無法移動。

突然她軟了身子,虛脫地坐在地上,「死了……他死定了。」

「大小姐,你別難過呀,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到奇石島,太太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幫你解毒呀。」那人以為羅倩愁惱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閉上眼,她沉重地說。

「是。」

當甲板上只剩下羅倩一個人時,她終於忍不住雙手掩面痛哭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或許是囤積多年的委屈,也或許是一股她道不出的愁悵讓她泣不成聲。

直到哭幹了淚,天色已暗沉,眼看海浪已平息,可他已無蹤影,那痛更像無數的針刺著心。

羅倩望了好久,終究不得不死心的拖著無力的步子緩緩回到房間。



打開房門,羅倩用力靠向門板,一抬眼竟看見冉熾就坐在她的床上,手裏拿著她放在浴室裏的幹毛巾擦拭著頭髮。

羅倩急抽了一口氣,張大了眼像是看見妖怪的瞪著他,「你……你沒死?」

「看你哭得這麼傷心,我怎麼敢死呢?」冉熾挑起眉,被她臉上倏變的表情所吸引。

「可……可是風浪這麼大,你是怎麼上來的?」羅倩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如果知道他是長年與海盜抗爭的惡人窟八邪之一,肯定會對他另眼相待。

「先遊後爬,輕而易舉。」肆笑了聲,他將手中的毛巾丟到她手上,「現在事實證明你很孤單,孤單得會為一個陌生男人哭成這樣。」

抓著毛巾,她原本的委屈與心酸瞬間轉為怒焰,「你實在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我說錯了嗎?據我猜測你這個“大小姐”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他站起身,衣服濕答答的黏在身上。

「你到底是誰?應該不僅僅是一艘船的船長而已。」她搖搖頭,頓覺心力交瘁。

「我是誰無關緊要,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幹這種搶劫的事?」大手忍不住拂上她的發,他眯起眸觀察著她。

她是這麼的多愁善感,這麼的柔弱纖細,雖然脾氣大了些可不難看出這是她想掩飾自己脆弱的方式。

「我……從小我母親就幹這一行,至於為什麼我從沒問她。」像是多年來終於遇上一個可訴說心事的人,羅倩毫無設防的脫口而出。

「你母親?」他神情轉為嚴肅,「你沒父親?」

她搖搖頭,苦笑了下,「他丟下我們母女,是我媽最恨的人。」

他點點頭,「前陣子你們是否曾劫了一艘郵輪,帶走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

聞言,羅倩赫然抬起頭望著他,「你是為他而來的?」

「沒錯。」他不否認自己找上她的企圖。

「那你是他的……」

「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必須找到他,將他安全的救走。」他望著她滿臉的震驚。

「不可能,你不可能救走他。」想起媽對那個男人看守的狠勁,他怎麼有可能接近他呢?

「他死了?」他眉一蹙。

「他沒死。」羅倩趕緊澄清。

「沒死就好辦。」冉熾一點也不在乎困難度,只要人沒死,他就辦得到。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愈是接近他,她對他的質疑也就愈深,也漸漸發覺他的神秘。

「我叫冉熾。」他輕吐出自己的名字,隨即往門邊走去。

「冉熾……」她低吟著,對這名字有著某種程度的熟悉感,卻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才要問他,卻見他已打開房門,「喂,你要去哪兒?」

「回房間睡覺呀。」冉熾對她曖昧的笑著,「莫非你是想請我與你同床共枕?」

「去你的!」迅速轉過臉,她低聲咒駡,「你臭美!」

「哈……」露出少有的大笑後,他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姣好的面容,「你真的好天真,一點也不像是女劫匪。」

羅倩傻傻地望著他,有好一會兒工夫說不出話來。

突然,他低下頭含咬住她的唇,魅惑的氣息環繞著她。

「嗯……」她深吸了口氣,張著眸錯愕的回視他。

冉熾閉上雙眼,更加專注地吻著她,長舌滑進她口中,貪婪吮吸他要的甜蜜。吻中,他唇角勾起了抹興味,深幽瞳底有著淡淡的詭譎。

直到他推開她,他的神情仍沒改變,雖冷傲卻無形中給了她說不出的安全感。

再往下看看他濕了的衣服黏貼在身上,流露出一股力與美的陽剛以及無法捉摸的神秘感。

羅倩終於不得不承認,她已被他的男人味所吸引。

「還意猶未盡?」他閒逸地開口。

「你討厭。」用力甩開他的手,羅倩立刻回過身,手撫著起伏快速的胸。

「我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對她的背影嗤聲說著,他不再逗留轉身離開,當門發出砰的一聲後,羅倩感到異常的失落。

羅倩,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讓自己陷入這麼混亂的心情中?不該喜歡上他,你不應該呀!

你不停告訴自己,他只是她無助、空虛時,突地冒上心間的男人,她絕不可能真的對他產生好感,絕不可能……



翌日一早,大船終於靠了岸,當冉熾從船艙內走出來,巧莉一見到他暗吃一驚。

她立刻走向昨晚偷偷對她通風報信的手下,「你不是說他掉入海中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呃!」那人見到冉熾也當場傻住,「我……我也不知道呀。」

「媽的,真是廢物!」巧莉哼了聲,轉向羅倩身邊,「到了奇石島,這個男人就交給乾媽處理。」

羅倩心口一緊,但也只能靜默不語朝甲板走去。

直到踩上了奇石島,冉熾才明白為何這座島嶼會以「奇石」為名,因為放眼望去,全是形狀奇特詭異的石頭。

不難想像,這裏是古時候海盜的住所,因為這些巖石環繞著沿岸四周,的確是不錯的天然防衛。

他一現身,在岸上巡邏的幾名手下均做出拔槍防衛的動作,直到羅倩舉手阻止,他們才面帶懷疑地收起槍械武器。

「這裏就是你的島嶼?」冉熾主動走近她,以深沉的目光觀察著四周。

這一瞧,他發現這裏的人同樣用一種非常奇異的目光望著他。

除了太太上回劫回來的那個中年人之外,還不曾見過如此挺拔俊帥的男人出現在這裏。更令他們意外的是,這次帶他回來的是大小姐,此趟是她第一次執行任務,難道她劫回來的只有男人?

這下可好,太太一定會責怪她,可以想見接下來的戲碼一定非常「精采」了。

冉熾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冷眼觀察著這些人的動靜,他仿佛是一個旁觀者,一切與他無關。

「沒想到這座島看來不大,上頭倒是挺多人的,守衛也挺嚴密,不知道你的母親是幹哪一行的?」面對這樣的陣仗,冉熾並沒有絲毫膽怯,反而覺得極有挑戰性。

「你不需要問這麼多,跟我走就是了。」羅倩說不出此刻的心情為何,只知道她的心思混亂不已,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怕這個男人會遭到她母親的毒手。

可偏偏他就是一副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模樣,輕鬆得讓她看得憂心不已。

莫非他真的要看見槍抵在他的額頭上他才懂得緊張嗎?

難道他以為他在她身上下了藥,所以不必怕她母親的威脅?殊不知,她母親才不會管她的死活,若是危害到她的利益,她是什麼都可以犧牲的。

「怎麼了?一張臉變得那麼難看,是怕我被你媽宰了嗎?」他一雙眼透視了她的心思。

羅倩不服輸的噘起嘴,睨著他,「誰管你的死活啊。」

「當真不管?那麼昨天我跳海時,你為什麼哭得像梨花帶雨的淚人兒呢?」

冉熾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臉,一雙深邃的眸直視她無措又窘迫的雙眼,頓覺有趣極了。

「你先別得意得太早,待會兒你就會叫苦連天了。」

應了他一句,羅倩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這時巧莉卻往冉熾的方向走了過來。

「喲,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聽說你昨天跳了海,海上起了大浪,你居然可以逃得過。」她以嘲謔的表情冷睇著他。

「不知你是?」冉熾目光直探索著這個他一直以來就懷疑在心的厲害角色。

「我?」她的一對長睫輕眨了下,「我是羅倩的好姊妹,只可惜都是她接近你,如果你也能多瞭解我的話,一定會發現我比她可愛多了。」

巧莉對著他魅惑一笑,自認長相不輸羅倩的她正打算用美人計引冉熾上勾,偏偏他早看穿了她的把戲,對於她的處心積慮絲毫不為所動。

「那麼我該如何稱呼你?二小姐嗎?」為了瞭解巧莉,冉熾只好順著竿爬,和她聊聊了。

「哈……你真可愛,不過我不是二小姐,我比羅倩大一歲,這裏的人都叫我巧莉小姐。」

她想成為這兒的真正主人已經有許多年了,冉熾的話正中她下懷。

「原來是巧莉小姐,你既然是羅倩的好朋友,怎麼很少瞧你們走在一塊?」他間接問出心底想知道的答案。

「這……」巧莉支吾了一會兒,笑了笑,「她架子大,老愛拿大小姐的脾氣壓人,我不習慣才漸漸疏遠她。」

語畢,她連忙盯著冉熾無表情的臉。

「你呢?會不會也認為她如我所說的一般很難相處?」

冉熾挑起一邊唇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既然是她的好朋友,你為何不能接受她的缺點?」

沒料及冉熾會這麼一問,巧莉的臉色瞬變,「這……你有所不知,我忍受她可是忍受得夠久了,這樣的女人我早就厭惡到極點了。」

巧莉毫不收斂的譭謗羅倩,絕情、狠厲的態度讓冉熾看得直蹙眉。

羅倩有這樣的朋友哪會快樂得起來,再加上居住在海盜窩內壓迫了身心的自然發展,她不鬱悶才怪。

不過,由此也能明白她的本性並不懷,混在這海盜窩內實非得已啊。

「原來如此,謝謝你的提醒。」冉熾表情冷肅的望了她一眼,這才不動聲色加快腳步蓄意甩開她的糾纏。

可巧莉不甘休,硬是追著他,因為她發覺這男人還真有他的可愛之處,要他死,不僅是羅倩,連她也覺得是非常可惜的事。

既是如此,倒不如收歸為自己人,以後辦事也有個助手。

「喂……喂……」於是她急忙追上,嘴角不自覺掛起得意的笑容。

這一幕站在遠處的羅倩全看在眼裏,她不禁感到淒涼。

如果冉熾喜歡上巧莉,她將如何面對自己的人生?

算了,天底下已經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讓她依靠,從小她就是孤單一個人,也唯有她自己才能幫得了自己解脫這種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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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4: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穿過奇石島上各式各樣的奇特地形,他們終於來到了賊窩。

說是賊窩還真是小看了它,一棟高大的建築氣勢雖沒有惡人窟雄偉,但也看得出主人的野心。

冉熾一步步朝前走,濃黑眉毛下有雙深沉的眼,性感而無笑意的唇緊抿著,對於目前的情況他不敢掉以輕心,即便對任何事他都有絕對的把握。

腳步慢慢朝大門走近,冉熾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彷似一種血腥摻雜著汗水的噁心感覺。

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大樓後面一定暗藏玄機,因此他在眾人眼前主動繞往大樓後面。

「等等,你要往哪兒去?」

羅倩發現他的動向立刻追了上去,緊接著巧莉也發覺了。

「後面是我們奇石島的禁地,你不得亂闖。」巧莉雙手叉腰,一副領導眾人的威權架式。

羅倩看在眼中難過得眉頭猛然揪緊。

就是因為如此,媽才會看不起她,總認為她少了巧莉所擁有的氣勢,還常罵她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跟她那沒良心的爸爸一樣。

「禁地?」眉頭一揚,冉熾肆笑了聲,「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中。」

「那也是你自找的。」羅倩睨了他一眼,「想活命你就別進去。」

說完,她氣呼呼地朝大門走了進去,冉熾聳聳肩隨她而去。

巧莉見他竟然不理她,氣得拳頭握緊,連雙肩也跟著抖動不止。

進了大樓內,冉熾先是站在入口處觀察四周,一會兒後才緩緩一步步往內走去。

「你不是一向很大膽嗎?怎麼這回變得膽小如鼠了?」羅倩見他這樣,忍不住出言調侃。

也不知為什麼,一遇上他後,她好像變得活潑不少,就連說話也會學著挖苦揶揄,當然物件還是唯獨他。

所以她不敢想像如果哪天少了他,她的人生會不會回到以往的孤寂而變得更難熬。

「進入了一群母老虎的虎穴,我當然得小心注意些。」他語氣淡然的說。

見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羅倩只好輕喟了聲,可一回頭就看見巧莉以怨毒的眼神正瞪著自己。

「你們終於回來了,帶了多少東西回來?」

突然,一道女聲在樓中樓的起居室響起,冉熾明顯感受到羅倩的身子倏地一繃。

隨即他抬眼往上一看,便看見一個中年婦人站在起居室門外,一雙大眼直望著他。

「帶了不少,有一箱美金。」羅倩深吸了口氣,抬頭對她母親笑著,任何人都可以明顯感覺出她正極力表現自己的能力。

「是啊,不過是箱美金,沒有稀世珍寶,倒是弄了個男人回來。」巧莉故意扯她後腿。

「男人!巧莉,你是指那位帥哥嗎?」

婦人靠著欄桿走了幾步,冉熾才瞧清楚她的長相。

若她是羅倩的母親,少說也該有四十歲,不過瞧她豔麗的容貌,還真像個只有三十五歲的女人。

冉熾朝她微微頷首,「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

「你是?」羅絲娜冷睇著他。

「我是──」

冉熾正欲開口,巧莉立刻插嘴。

「他呀,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硬是要來我們奇石島,還用最下流的方式要脅倩倩,偏偏她大小姐著了他的道,就這麼把他帶了來。」

「哦,不知你用的是什麼方法?」羅絲娜轉過身,優雅的緩步下樓。

當她的身形一靠近,冉熾清楚的看見她身著一件豔紅色的絲質睡衣,輕盈的布料隨她走動的姿態飄然舞動,更加展現出她慵懶的風情。

一個女人竟以這樣的穿著打扮見一位陌生男人,冉熾還是頭一次見到。

「剛剛那位巧莉小姐不是說了,是最下流的方法。」冉熾冷冷笑說,沙啞的聲音十分誘人。

羅絲娜面容一怔,隨即發出陣陣暢笑,「果然不簡單,見了我居然面不改色、毫不畏懼。」

「不知這位小姐芳名?」冉熾直盯著她。

「我?天,你叫我什麼?小姐!」羅絲娜掩嘴大笑出聲,媚眼微勾地說:「羅倩告訴他你媽今年幾歲了。」

羅倩怔忡了下才說明,「我媽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

「聽見沒,小夥子。」說話時,羅娜不忘以風情萬種的姿態輕露笑靨,並吹著剛塗上指甲油的指甲。

「聽是聽見了,可年齡真有這麼重要嗎?」冉熾一雙幽光更熾的黑瞳如火炬凝視著她。

「聽你的意思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年齡足以當你媽了?」羅絲娜頓住動作,轉過臉疑惑地看著他。

而羅倩更是為他這句話重重一震。難道他喜歡上她母親,兩人一見鍾情?她能感受到媽對他也有份對其他男人所沒有的縱容與溫柔。

冉熾揚眉,無關痛癢地說:「我該在乎嗎?來此不過想向你叨擾數日,難道這與年齡也有關係?」

「你!」聞言,羅絲娜差點噴出血來。

「聽說奇石島地勢危峻,又傳聞島上盡出美女,因此趁被令嬡搶劫之便要求帶我來島上看看。」冉熾態度輕鬆,一點也不害怕這女人會危害他的安全。

「你真不怕死?」羅絲娜方才的媚態盡失,睜大眸子對他一瞪。

「媽,你千萬別為這種男人生氣啊!」羅倩怕母親會下令殺了冉熾,連忙上前安撫她的情緒,並向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慎言。

「沒錯,像他這種男人最好一刀宰了。」巧莉為報復冉熾剛才對她的冷淡態度,在旁加油添醋,「不過他一死,倩倩就會跟著死,實在很可惜呀。」

「巧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羅絲娜懷疑地看了看羅倩畏縮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兩個快給我說清楚!」

「這男人為了來咱們奇石島,居然逼倩倩吃下一顆藥丸子,以此控制她,好安全的待在船上直達這裏。」巧莉非常的得意還冉熾一個冷笑。

聽了巧莉的一番說詞,羅絲娜轉向羅倩,表情冷肅地問:「他給你吃了什麼藥?」

「我不知道。」羅倩難堪地搖搖頭。

「不知道!」羅絲娜深吸了一口氣,「你這孩子真是笨,人家倘若把你賣了,你還不知被賣到哪兒去。」

「我……」

羅絲娜不理會女兒張口欲語,走近冉熾身邊,「算你厲害,懂得用這種計策控制我女兒,但是你休想讓我受制於你!」

「這麼說的意思是……你不管你女兒的死活?」冉熾眉頭緊蹙,直盯著羅絲娜,那眼神帶給她侵略性與壓迫感。

「我不是不管,而是我自有辦法可以救她。」強勢的她同樣面不改色的回道。

「換言之,你是要殺了我?」冉熾雙手環胸大膽注視著她。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瞧著瞧著,羅絲娜不禁為他俊逸冷酷的外表迷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充滿魅力、與眾不同的男人。

多年來,少有人能在她面前保持冷靜、果決,可他不同,非但不害怕,甚至還有著吸引人的魅力,這樣的男人她又怎麼捨得讓他死呢?

「那你是……」

「算了,就你所要求的,我安排你在我們奇石島住下,不過你可千萬得保我女兒活命呀。」羅絲娜撥了撥燙成大波浪的鬈發,退一步說。

「那是當然,該讓她服藥的時候我絕不會忘記。」冉熾打了個大呵欠,「坐船坐得還真累呀,有地方讓我暫時歇會兒嗎?」

「羅倩,帶他到客房去吧。」擺擺手,羅絲娜在臨走之前又望了冉熾一眼,這才與巧莉走向另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巧莉忍不住說話了,「乾媽,你為什麼要依那個男人?」

「這只是暫時的,殺他簡單,但是我必須挖出他的底細才成。」羅絲娜拿起水晶桌上的一包煙,彈出一根放在嘴中,點了火後輕輕吐了口煙霧。

「殺了他等於滅了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奇石島的位置。」巧莉因為得不到冉熾而起了殺意。她得不到的東西,那個膽小的羅倩也甭想得到。

羅絲娜搖搖頭,「你跟在我身邊那麼久,怎麼性子還是一樣急,你認為他是那種別腳男人嗎?」

「呃……不像。」她趕緊低下頭,囁嚅道。

「既然不像那就表示他會與我們的船碰上應該不是偶然,所以殺了他,還會引來對方人手的報復,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不該再惹上任何外人。」

「是,乾媽說得對。」巧莉點點頭,不服輸的想:她是被冉熾那男人所激,才會失了平常該有的冷靜。

除了冉熾外,她也把這股怒氣轉移到羅倩身上。她以為自己一副嬌弱纖柔樣就能引來男人的注意嗎?哼,她偏不信邪,如果殺不了他,她非得將他爭奪到手不可。

「知道就好,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羅絲娜又吸了口煙,眯眼望著從頭頂窗戶映射下的陽光。

在她心底,男人只是可有可無的玩物,對他用了真情,他只會踐踏自己的感情而已,所以,對天底下的男人她唯有利用再利用,直到屍骨無存。



「你就住這裏吧。」

羅倩將冉熾帶到二樓的客房,就要轉身離開時卻被他抓住手腕。

「等等,你的房間在哪兒?」

「另一棟的樓下。」她指著另一頭。

「不行,我不能離你太遠,我看我也睡那兒好了。」背袋一背,他便要離開。

「喂……」羅倩反握住他的手,眉頭重重一蹙,「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呢?在船上這樣,現在在這裏你也不知收斂些。」

「收斂?」他揉揉鼻翼,火炬般的眸注視著她的靈魂之窗,「我這一收斂,你肯定有危險。」

「你別找理由了,我哪有什麼危險,有危險的是你。」輕喟了口氣,她無奈地說:「求你安分點,我或許可以找機會送你走,如果你再惹我媽生氣,說不定最後只輪到身首異處的地步。」

「身首異處!這麼可怕啊?」冉熾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冷哼。

「把你丟進海裏喂魚,你說會不會身首異處?」見他那無所謂的樣子,羅倩恨不得拿榔頭敲開他的頭。

他以為他是九命怪貓,有九條命讓他鬧著玩嗎?

「魚對我這身硬骨頭沒興趣,你大可放心,倒是你嫩得連我都想啄一口,四周自然是危機重重。」

來到這地方,他敏銳的感覺得出來羅倩的媽對她沒有半點身為母親慈愛的感覺,倒是對巧莉頗為信服。

因此,羅倩最大的危機一定是來自巧莉這個女人。

「你!」她臉兒一紅,突然想起昨晚他吻了她的一幕。

「所以,還是走吧。」沒讓羅倩有反對的機會,冉熾直接下樓。

「你怎麼──」羅倩一個疏忽,竟讓他跑下樓,她趕緊追了過去,抓住他的背袋,「你絕不能過去。」

「為什麼?」他靠在樓梯邊,灼烈的眸望著她。

「因為那邊是我們住的地方,你住在這裏才安全。」她氣他的固執,忍不住對他吼道。

「看樣子,你好像很關心我嘛,真奇怪,我藥物脅迫你,你為何還會為我哭、為我擔心?」他好奇的轉過臉望著她突然怔忡的俏臉。

「我……我……」

「還有,三天時間就快到了,你怎麼還沒開口跟我要解藥呢?那模樣好像深信我會主動交出來給你。」冉熾走近她,雙眼緊緊鎖定她。

逃避般閃開眼,她依舊沒給他答案。

「說啊。」他又一步欺近她,男人的氣息迷幻著她的神志。

「我想……我想你不會真的用什麼毒藥。」她怯怯地望著他,「我說的對不對?」

「哈……」

冷面煞星放聲大笑,笑聲震懾住羅倩的心。

「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撫額大歎,瞅著她粉嫩臉蛋的目光轉為暗沉,「我還真是輸給你了,沒錯,逼你吃下的是顆維他命。」

「難怪……」她細聲說著。

「什麼?」

「因為你給我吃的藥丸味道跟我吃的維他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經過這兩天相處,我發覺你……」望著他那雙探究的眼,她覺得害羞無比。

「怎樣?」

「你……不是那麼壞的男人。」說出心底的想法,看著他極少掛上笑意的臉孔,羅倩無法理解自己怎會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好感。

「你認為我是好人?」眯起雙眼,他直望進她眼底。

「嗯。」她認真地點點頭。

「那麼你知道我是誰嗎?」在他臉上劃過一絲魅惑笑痕。

羅倩搖著頭,「對你的名字有點熟悉,可不知道你的來歷,你願意告訴我嗎?」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欺瞞她實屬不得已,但為了任務能順利達成,他不得不做隱瞞。

「是為了要救你所說的那個男人?」羅倩不禁覺得有點失望。

「沒錯,我不能因為一時大意而壞了我的目的。」他望著羅倩,凝斂的神態瞧不出深沉的心思。

她悲傷地點點頭,「我懂,你是因為不信任我。」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

羅倩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唇,「別說,我懂。但答應我,還是住在這裏,可千萬別亂跑,如果你真想救那個人,我可以幫你。」

連推帶拉的,她將他重新帶上樓,而後將他推進房裏。

「拜託,就暫時住這裏,那邊你真的不能過去。」

望著她擔心的表情,冉熾心底的堅持突然軟化,「好,我就不再讓你為難,今晚睡這兒。」不過,那可不保證明晚他也睡這兒。

「嗯,那我就放心了。」她甜甜一笑,「早點休息,明天我會找機會來看你,也會盡可能替你端早餐過來。」

「你也一樣,早點睡了。」該死的,為何這小女人會給他一種戀戀難捨的奇怪感受呢?

羅倩對他點點頭,才轉身打開房門,要出去時,冉熾卻陡地喊住了她。

「等等。」

「嗯?」她停下腳步,轉身回視著他。

「想知道我是誰嗎?」冉熾竟問。

「你……你是冉熾呀。」她愣愣地回答。

「我的身分是惡人窟八邪之一。」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該隱瞞她,她是那麼的信任他,所以他在控制不住的情況下將自己隱藏已久的秘密說出來。

就如她剛才所言,他不說就等於不信任她,既然信任她他便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你說什麼?」羅倩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居然是名震黑白兩道的「惡人窟八邪」之一!

「我是專精“擄”術的冉熾。」

他索性說得更明白些,卻見她的小嘴愈張愈大。

「可……可你卻被我所擄!」羅倩直搖頭,「不對,你是自願被擄,怎麼會這樣呢?」

據她對惡人窟粗淺的瞭解,她知道他會打擊海盜,是海上劫匪的剋星,沒想到她居然會對死對頭產生好感。

「別想太多,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知道我信任你。」

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沒有軟化,可羅倩就是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溫柔。

聽了他這段話,羅倩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湧出,甚至奔進他懷中,忘情地抱緊他。

他給她的,竟是她多年來一直祈求盼望的信任,她期望母親能信任她,期待大家能給她一絲鼓勵,可是得到的全是奚落與取笑。

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給了她她想要的一切!

雖然只是一句話,卻足以讓她心悸好久……

忍不住,她踮起腳,身高不夠的她只能偷吻他的下巴。

「這樣不夠的。」他及時抓住她想逃的身子,一把攬進懷裏,俯下身叼銜住她粉嫩的小嘴。

他的吻狂狷且孟浪,鷙猛得讓羅倩心驚不已,那火焰般的舌直在她唇齒間滑動,幾乎要吞噬了她。

「唔……冉……」她想喊他的名字,可他口腔中剽悍的熱力卻堵回她欲呼出口的輕喊。

此時,他的舌頭狡猾的長驅直入她的口中,吞沒她唇齒間淺露的馨香與溫柔的觸覺,並輕舐著她小巧的丁香舌,迷惑了她的心靈。

他在她口中不停灌輸屬於他的男人味,邪惡地燃起強烈火焰,要將不識情滋味的她弄得渾身酥軟。

「不……」她一雙小手無力的推著他。

望著她微顫的櫻唇,冉熾無法強迫自己停下,反而更激發他強烈的佔有欲。

隨著他的吻益發狂肆,他的長臂猛地將她壓向牆,霸氣地壓制著她的身子令她不能動彈。

「是你先開始的。」他沙啞地在她耳畔笑道。

「可我……」她的心顫動了下。

「噓。」不讓她辯解,他狠狠地狂吻著她,強迫青澀的羅倩接納他狂猛的威力,掬飲下他所施予的一切。

冉熾的雙手毫不收斂地來回撫弄著她的身子,隨著她玲瓏的曲線來到上方兩團飽滿。

「呃!」這個動作嚇壞了羅倩,只見她身子突變緊繃,四肢猛地竄過一道火熱的顫悸。

見狀,冉熾大膽地撩高她的衣衫,大手鑽進她的衣內,細細撫弄著上頭兩朵可愛蓓蕾。

「好軟啊。」他嘶啞出聲。

聞言,她的心全迷失了,由於他的動作熟稔,充滿了熱力,在他的愛撫下,她無法抵禦地吟哦出聲。

「喜歡嗎?」他低頭啄吻著頂端的嫩心,在雪白豐乳上落下一點一點屬於他的印記。

心思已完全紊亂的她只能猛搖頭,就在此時,他的熱唇居然火辣辣地咬住她早已俏挺的乳蕾。

「啊!」

她更陷於一股前所未有的焚灼火焰中,心和身子都跟著暈眩迷失,而他帶著熱焰的掌心也加入了狎玩的陣容,在她柔軟的白皙椒乳上捏出粉紅印記。

「熾……」

羅倩喊出他的名字,果真他的動作一如他的名字,每一次挑逗都足以讓她心跳加快,呼吸淩亂。

「你好香呀!」冉熾握住她的雙峰,將腦袋埋進柔嫩的乳溝內,聞著處子的馨香。

看著她深陷其中的迷亂眼神,冉熾擠壓的動作更為放浪,完全將自己的男人體味覆蓋其上。

可就在他的大手扣在她腰際,正欲褪下她的底褲時,她的神經突地一震,喚醒她的知覺。

「不!」羅倩倏然張大眼。

冉熾也同樣張著對冒火的目光瞅著她,明顯感覺出她的驚駭,於是慢慢撒了手,因為他不願強迫她。

「我知道我嚇壞你了。」他喑啞的道。

「我……我……」對自己剛剛沉醉其中的淫蕩樣,羅倩羞愧不已。

「千萬別怪自己,男歡女愛,這是很正常的。」面無表情的為她拉好衣物,冉熾也同樣在平復自己體內亂竄的激流。

兩人對為何會突然發展成這樣,都說不出個道理來,但他明白這個小女人有本事迷亂他的心。

「我……我……」她的小臉浮上紅暈,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慚愧於自己的放蕩,更心駭於他的鷙猛和狂狷。

她不禁懷疑方才那個專注、熱情的男人是他嗎?為何和原本他冷然的個性相差那麼遠呢?

瞧她羞赧的模樣,冉熾撇撇嘴道:「在外頭這麼多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羅倩揚首看向他平靜的臉,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一股酸澀的感覺又猛地從她胃部緩緩升起。

於是她苦澀地點點頭,霍然轉身離開他的房間,沖下樓。

聽著她急奔而出的細碎腳步聲,冉熾不禁歎了口氣,這才回頭猛地躺上床,雙手枕在腦後沉思著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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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查理被關在一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酒窖內,緊張得整個人蜷縮在角落,每每聽見鐵門開啟的聲音,他的內心就會強烈跳動。

就像現在,鐵門吱嘎響了起來,他心驚的看向入口處。

這回是誰進來了?說來奇怪,來這兒看他的都是女人,這海盜窩內難道一個男人也沒有嗎?

隨著對方緩緩靠近,手電筒猛地射向查理的眼睛,他雙目猛地一眯,伸手擋住黑暗中突來的強光。

「那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這個老傢夥還沒死啊。」

來人的嗓音令查理一愣,突地放下手,張大眼睛急著想看清楚對方的臉孔。

可是除了刺眼的強光外,他什麼也看不見。

這聲音好熟……真的好熟。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羅絲娜抿唇一笑,突然用手電筒照著自己。

「娜娜……你真的是娜娜!」查理眼角沁出了淚,伸手想握住她,哪知她卻立刻閃過,連碰也不讓他碰一下。

「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知不知道抓你來的海盜頭子可是我,現在你還想跟我演戲嗎?」她勾起嘴角,笑得殘虐。

聞言,查理嚇了一跳,他錯愕地問道:「你……你當起了海盜!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哼,為什麼?還不是想對付你這個郵輪大王嗎?」羅絲娜順手將手電筒一擱,走近坐在他身側,「瞧瞧我,花了二十年的歲月就為了等你上勾,沒想到你還真難釣。」

她眯起眸子,直望著查理那張同樣也有著皺紋的臉龐。

「你誤會了,當初並不是我要遺棄你,相信我。」這回他順利的握住了羅絲娜的手,但他在她臉上已找不到當時的溫柔。

只見羅絲娜微微一笑,嫵媚的撥開他的手,「都幾歲的人了,少跟我玩這種卿卿我我的遊戲,找你來不是要重溫舊夢,而是另有目的。」

查理聞言,立刻正襟危坐地問道:「什麼事?」

「聽說你投資了沙國最新式生化武器的製造計畫,所以我想……那份藍圖你應該有吧?」

「你……」查理震驚不已,他沒想到多年不見的舊情人居然知道他的秘密。

「怎麼了?是不是很驚訝?」

羅絲娜魅惑一笑,隨即從口袋中拿出香煙,輕鬆地倚在他身側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他又是震驚。

「太久了,依稀記得自從你走的那晚我就開始學著抽,那時候我才發現煙這玩意兒還真不錯,可以讓一個人的腦袋變清晰,好好想想該如何執行報復的手段。」她揚起優美的唇,吐出的話足以讓查理心驚膽跳。

「什麼?」他吞了口唾沫。

「所以我就開始強壯自己,學著獨立,然後運用各種手段認識黑白兩道的大亨,從中得到利益與金錢,暗地擴展自己的人脈。」她吐了口煙霧在他臉上,「哈……那時候我才明白女人有美麗的外貌與會調情的身體,就是最佳的本錢。」

「你的意思是……你跟過許多男人?」查理聽得臉色瞬變,顯然對於自己做了「烏龜」的事實感到不滿。

「你可以辜負我跟了別的女人,難道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她的眼神變得怨懟不已。

「我……我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才不得不離開你娶挪威郵輪大王的女兒。」查理激憤地表示。

「是啊,為了權勢出賣自己的女人,你可知道當時我已有了身孕?」她的眼神轉為犀利。

「你說什麼?」查理狠狠一震。

「我說我有了身孕,你一走,我一個女人懷著孩子度過那段害喜又心痛的日子,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她站起身,用力拉住他的衣領。

「我……我並不知道啊,那時的我只想早點將一切權利與金錢奪到手再回來找你,哪知道我回來後你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他渾身顫抖著,喃喃說道。

「是嗎?你來找過我?」她眯起眸肆笑著,壓根不信他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他急急說著,可一面對她那張映照在手電筒下的臉龐,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羅絲娜的臉慢慢逼近他,咧嘴問道:「你沒說謊?」

「沒……我怎麼敢……」

查理的臉色突變慘白,在羅絲娜一雙利目的逼視下渾身止不住顫抖著,深怕她會殺了他。

「敢發誓嗎?拿你的命對天發誓,假如你查理有半句假話必受上天懲罰,不得善終。」羅絲娜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這……呃……」他說不下去。

「還說沒騙我!」啪!她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查理撫著臉,久久不敢說話,只能怯懦的別開臉,任臉上火辣的痛燃燒著他的皮膚。

如今,他終於明白,女人耍起狠來比惡魔還恐怖!

「我曾經調查你,知道你們夫妻恩愛,還生了一個女兒是不是?」她挑眉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查理縮了縮肩膀,點了點頭。

「人家生的是公主,我生的就是別人不要的廢物。既然你不要,我又何必珍惜。」她咧開嘴,笑得詭譎。

「什麼?你……你的意思是……你弄死了我們的孩子?」他心口一抽,不敢相信她這麼狠心。

「孩子死了你會心疼嗎?」

被激怒的查理對她大聲吼道:「心疼有什麼用?他已經死了!」

「她沒死!」她也大聲地頂回。

「那他現在人在哪兒?」查理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我能不能見見我兒子?」

「兒子!哈……」羅絲娜俯下身,對住他的臉,笑得激狂難抑,「她同樣是個女兒,怎麼?很失望吧。」

「女兒……」他先是落寞一歎,但隨即又道:「女兒也無妨,讓我見見她。」

「作夢。」她冷睨了他一眼,「想見她,就把藍圖交出來,這也是我養她那麼大的目的。」

「你──」查理瞪著她,「我根本沒有什麼藍圖。」

「沒有?我調查過,那藍圖已存入數張晶片中,而你手上就有一張。」她笑了笑,「想通了就告訴我,我可以借你衛星電話打回去。」

查理雙拳緊握住,身軀因憤怒而戰慄著。

「別氣了,你就好好想想,想帶你的女兒離開就答應我的條件。」伸出纖指輕點了下他的額頭,她這才帶著得意笑容轉身離去。

直到羅絲娜離開後,羅倩才從酒窖外另一頭走了出來。

剛剛他們的對話她已全聽進耳中,沒想到冉熾要救的男人原來是當初遺棄她的爸爸。

更沒想到,媽媽之所以將她養大原來是這個目的,為了達成她的野心她居然可以拿她當物品送出去。

天,這教她如何承受?

想進去看看那個不盡責的父親,又怕自己會一時激動壞了事,她不能讓媽知道她來過這裏,更不能讓她知道她已得知一切。

可是她真的不願意跟他走,就算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也不願意呀,前二十年的歲月她被母親操縱,難道後面的歲月還得被另一個人掌控嗎?

不,她不要……絕不跟那個男人走!

上帝,求您幫幫忙,讓她的未來能依自己的希望走下去,說什麼她也不要再成為父母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一晃眼,冉熾來到奇石島已有一個星期之久,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有人在他背後監視著他,但他輕而易舉甩開對方,而後潛入大樓後面觀察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

到了那兒,他才發覺原來後面是個工廠,裏頭囚禁的全是男人,這些男人必須在工廠內付出勞力生產,替奇石島創造經濟。

等他更進一步的探索後,才知道這工廠原專為高級槍彈武器的製造,難怪這些人能在島上不愁吃穿的過日子。

想必海上搶劫只是羅絲娜的一個幌子吧。

得知一切後,他返回房間,卻看見巧莉在他房裏隨意翻動著他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的站在門邊,看著她在裏頭忙碌的身影。

反正他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隨她高興怎麼翻就怎麼翻吧。

巧莉將房間翻得亂七八糟卻一無所獲,氣得將他的背袋往地上用力一扔。

「它得罪了你嗎?巧莉小姐。」看不過去了,冉熾終於開口。

聞聲,巧莉心下一驚,連忙回頭瞪視著他,「你……你跑哪兒去了?我們奇石島可不是你旅遊觀光的地方。」

「不高興的話,你們盡可以宰了我。」他揚起眉。

「你以為我不敢嗎?告訴你,我乾媽要留下你的命是因為你和羅倩還有利用價值,可對於我,你的死活卻與我無關。」巧莉狠戾地冷笑著。

「就因為對於羅絲娜而言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篤定你不敢動我。」眯起雙眸,他慵懶地撇撇嘴。

「你!」

巧莉深吸了口氣,正欲反駁時卻驚見羅絲娜也走進房間。

「呵,今天是怎麼了?我房裏突然變得這麼熱鬧了。」他的眉一挑,同時看向她們兩人。

「你這年輕人又在耍嘴皮子了。」羅絲娜走到他身側,輕笑著撫摸他結實的胸膛,「說實話,你千方百計來我們奇石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前兩天她為了查理的事而忙,始終沒機會找他聊聊,今兒個好不容易撥出時間,沒想到巧莉這丫頭也在這裏。

看來這男人的魅力還真是無遠弗屆!

「告訴你,我的目的還能達成嗎?」他蹙起眉,輕哼了一聲。

聞言,羅絲娜不禁對眼前的男人評價更高了。

在黑白兩道中打滾多年,她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對於他,第一眼她便能察覺到他的不好惹。

所以,她必須先弄清楚他是敵是友,若有可能,她很想重用他。

「你很厲害,看來寡言,可往往一句話就會令對方啞口無言。」羅絲娜扯著笑臉,「為什麼要以藥物控制我女兒?你用的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們奇石島上的醫生也診斷不出來?這不禁讓我懷疑你用的根本不是藥。」

「倘若這藥這麼容易解,我還拿來威脅人豈不成了傻瓜?信不信在你,你也可以現在就一槍斃了我,悉聽尊便。」他聳聳肩,回頭看了眼亂糟糟的房間,「是不是可以物歸原位呢?」

「巧莉,快把東西收拾一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魯了?東西丟成這樣。」羅絲娜對冉熾愈來愈有興趣。

「乾媽……」巧莉眉頭一攏。

「快。」羅絲娜板起臉色,「收拾好之後就先出去。」

「是。」巧莉以粗魯的動作將房間回復原樣後,才不情不願地離開房間。

巧莉一走,羅絲娜才道:「你到後面看過了?」

冉熾眉頭擰起,「你知道?」

「這是我的地盤,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她露出欲撩撥他的笑靨,「現在我手上有羅倩在,我想你應該會配合我吧?」

「她是你女兒,你竟然這麼做!」他目光一緊。

「我養她本就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你如果願意配合我,我可以讓你達成目的,而且這個奇石島歸你管。」羅絲娜雙手勾住他的頸子,望著他俊挺無儔的臉蛋,「怎麼樣?這個條件如何?」

「說說看你的計畫。」他沒有推開她,只是冷然等著她的回答。

「幫我將她騙上她老子的船,我要把她送走。」昨晚查理好不容易答應了她的條件,但必須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她老子?」

「就是當今的郵輪大王查理瑞克。」她利眼一眯,「反正就是要將她送走,而且要讓她心甘情願的走,剛剛我勸了她好久,可她就是不肯離開。哼,她還揚言若逼迫她,她就要死給我看!」

「為什麼要送走她?」

「這……因為查理說了,我若將羅倩交還給他,他會給我我應得的代價。」她當然得瞞下那塊晶片的事。

「呃……」

「你恨死了他,所以絕不放是吧?送走羅倩只是為了方便你野心的達成?」聰明如他又怎會猜不出她的想法。

「這麼說你是不肯答應了?」羅絲娜笑臉一斂。

「如果你答應把查理交給我處理,我可以考慮看看。」一對黑瞳彷似能看穿她,射出銳芒。

「你為何要那老傢夥?」她開始懷疑他的目的是不是也是為了那塊晶片。

「因為我是受人之托,答應對方救她父親離開的。」現在他不用避諱這個目的,只是不能道出自己的真實身分。

「哦……你是查理那邊的女兒聘來的?」羅絲娜肆笑了聲,「呵……真沒想到那老傢夥的兩個女兒都跟你有關係。」

「好說。」

「不過你將羅倩騙上船她可是會恨你呀。」她挑眉提醒他。

「女人何止一人,我無所謂。」冉熾冷然地回答。

「呵……真酷啊。」羅娜絲眯起眸子,「那就一言為定,我交人,你幫我把我該拿的東西取來。」

深思熟慮了一番,她終究還是答應了他。反正各取所需,要她犧牲一下報復的快感無所謂。



夜半時分,冉熾俐落地閃進羅倩的房間,卻見她安穩地躺在床上熟睡。

他先是貼近她身邊,輕吻了下她粉嫩的面頰,這麼一個小動作卻立刻引得她眉頭微蹙。

冉熾看著她可愛誘人的表情,笑了笑,隨即伸長舌頭輕輕描繪她的唇。

羅倩的反應更大了,她咕噥了一聲,伸手抵在他的臉上,用力推開他。

冉熾抓住她的小手,熱唇貼在她的耳畔低語著,「瞧你睡熟的模樣還真像只小母豬,連要被我強姦了都不知道呢。」

他低啞的嗓音突然灌進她的耳中,她的長睫煽動兩下,這才緩緩張開了眼,「是你?」

「就是我,怎麼?那麼震驚?」

「不對……你不該來這裏的。」她突然驚醒,猛地彈跳起身,沖到門外和窗邊看了看外頭的情況。

「放心吧,我來這裏沒讓人撞見,你大可放心。」

他態度輕鬆,然而這些話聽在羅倩耳裏充滿了埋怨。

「你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這麼瀟灑的看待所有事情,卻不知道人家有多慌張,尤其是我媽……我媽居然要將我送走,這一走我就不再有機會見到你了,所以我說什麼也不肯,於是將她逼得又氣又惱。」她啞著嗓說著自己近來發生的事與心底的愁。

冉熾抱緊她,輕拍她的背,「放心,我冉熾沒那麼容易死,只要活著就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他烔然的目光直瞅著她,那含帶熱力的眼神立刻帶給羅倩心頭絲絲暖意。

她揚起眼睫回睇著他,「你真的會保護我一輩子嗎?」忍不住地,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眉、眼、鼻尖……

冉熾扣住她的小手對她說:「我這輩子從沒對任何一個女人承認過什麼,唯獨你,你信嗎?」

說這句話的同時,冉熾的臉上依舊帶著慣有的冷然,但是聽在羅倩耳裏,卻有著無比的喜悅和信任。

她咧開嘴,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我信,我相信……」

懷裏擁著嬌小的身子,冉熾情不自禁的道:「希望你對我的信任是永遠的、一輩子的,如果有一天你遇上最傷心、最難過痛苦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剛才所說的話。」

在他懷裏的羅倩身子突然一繃,抬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臉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是特地來向你告別的。」

羅倩震驚的臉色突變木然,「你說什麼?告別……」她的淚水浮上眼眶,眼看就要掉落下來。

「沒錯,我必須走了,倘若待在這兒我的行動將會受限,實在是不利於我。」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打算完成你的目的,救那個叫查理的男人離開這裏?」羅倩激動得直盯著他波瀾不興的臉,希望能夠看清他冰封冷凝的心,探究這男人心底究竟想的是什麼。

「不是不救,而是我必須找到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救人,而非像現在這樣浪費光陰。」冉熾挑起眉說。

「既然如此,那麼當初你為什麼硬要跟過來?又為什麼要……要對我……讓我愛上你……」羅倩揪著心口,悲鳴出聲。

冉熾皺起眉頭,瞅著她心碎的容顏,依著他的計畫繼續說:「當初我並不知道奇石島有你母親這麼厲害的角色,如今我想折返惡人島伺機而動。」

「那我呢?你這一走我該怎麼辦?」

她痛苦的抓住冉熾的臂膀,一雙含愁帶霧的眼直盯著他,如此勾懾著冉熾的心。

他彎起唇,抬起她愁悵萬千的臉,「別激動,你冷靜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無法冷靜啊!自從生命中有了你之後,我才發覺活著是有意義的,所以我根本不敢想像你若是離開了我該怎麼辦?」

尤其在這個眾人視她為一顆棋子的奇石島上,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可是她又不甘心放棄生命,她相信只要有冉熾的愛,她一定能堅強的走下去。

「小倩,你……」冉熾不自覺的蹙起了眉,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依戀他如此之深。

如此一來,他這個計畫還實行得下去嗎?他真怕她會受不了一時的打擊而走上不歸路。

「別走好嗎?別離開我,剛才是誰說會一輩子永永遠遠的照顧我、保護我?難道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逗逗一個稚氣的女孩,讓她開心而已?」

揚起淚容面對他,這樣的羅倩讓冉熾心頭莫名一抽。

暗暗搖搖頭,他擺脫了這份多慮。事情已走到這個地步,他就不該自亂陣腳,反正將羅倩送上查理的船,相信憑她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個身分,他應該不會虧待她才是,總比留在這兒被那個老巫婆利用來得好。

只是他現在不能告訴她這些,他就是要讓她恨他,如此一來才能騙過那個老巫婆,否則憑她的機靈,羅倩極可能在她的眼神下自亂陣腳,若他的身分曝光,接下來「更大的行動」將形成阻礙。

所以,對不起你了,你就恨我吧,用力的恨我吧!

「我就是因為要保護你,所以才來這裏見你,如果你願意與我一起走,我會更放心。」

「你……你要帶我一塊回惡人窟?」聞言,她猛然張大眸,淚水仍凝在眼眶。

「沒錯,就跟我走吧,留在這兒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你願意嗎?」

在冉熾急切的目光下,羅倩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也不想再待在這裏,就跟你一塊,可是……」

說著,她遲疑地噤了口。

「有什麼顧慮,你說。」抬起她的下巴,他望進她蓄滿柔情的瞳眸。

「我不知道你其他的夥伴是否會接受我……我這個女海盜……」

冉熾輕笑出聲,「別杞人憂天,海盜是你媽不是你,你只是個純真得讓人心痛的女孩。」大拇指輕撫過她的紅唇,冉熾低頭輕啄著她冰冷的菱口。

「熾!」

她緊摟住他的腰,將小腦袋深埋在他胸前,心中蕩漾著對他的深情摯愛。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呢?」依在他懷裏,她輕輕地問。

「現在,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就走。」冉熾說著便推開她,「事不宜遲,動作得快。」

「這麼急……那我們該怎麼離開呢?現在外頭一片漆黑,要走可不容易啊。」羅倩聞言,吃了一驚。

「這你放心,我的夥伴看到我發送出去的訊號就會過來接應我,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行動。」

羅倩點點頭,趕緊起身,收拾些簡單的行李。

「我都好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東西怎麼就這麼一點,太簡單了吧?」看她只整理了一個背袋,冉熾的眉頭不禁緊鎖了起來。

「夠了,衣服能替換就好了,再說有你在,我還怕沒衣服穿嗎?」她勾起了一個甜美又對他百分之百信任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不禁讓冉熾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乍疼了起來。

「小倩……」

「嗯?」她張著一雙大眼回睇著他。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頭一次,冉熾感覺自己彷似掉進了一個泥沼中,就連要翻身也不太容易。

看來他先沉淪了,只希望這個小女人在恨過他之後能夠原諒他。

「你怎麼了?今晚你好像心事重重的?」羅倩情不自禁的伸出纖纖玉指撫平他緊攏的眉心。

「你只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得相信我,依我的話去做,嗯?」冉熾以一種最認真的眼神凝睇著她。

「我一向都很信任你呀。」單純的她憨直地說著。

「希望。」攬住她的肩,他對她扯唇道:「走吧,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

「嗯。」

她甜甜地應道,倚著他,將自己的所有都放心的交付給他,這感覺竟讓冉熾的心狠狠揪住,一股從未有過的澀然積壓在胸口。

在惡人窟多年,執行不下上百件的任務,從沒想過自己也有感情抓不穩而陷入的時候,以往看見兄弟們掉進這個深淵中,他只是在一旁靜觀好戲,但沒想到居然……

唉,這是不是不信邪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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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4: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夜黑風高到了岸邊,羅倩緊張的攀緊冉熾的腰,不斷往後看,深怕被島上的人發現,到時若害冉熾走不了,她可就罪過了。

若非他專程來她房裏找她,現在一定平安的待在來接應他的船上,不用再提心吊膽。

「別一直回頭,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儘快往前走就是。」冉熾嘴裏雖這麼說,但他知道羅絲娜一定躲在暗處笑著羅倩這小心翼翼的模樣。

想到這,他的眉頭苦惱的一揪。

「哦。」

她憨傻地隨著他往前走,就著微亮的月光她看到他的表情。

忍不住,羅倩低聲喚著:「熾……」

俯下頭,冉熾望著她,「怎麼了?」

「你說你沒心事,為什麼我在你眼底看見了“沉重”兩個字?自從你帶我出來後總是冷著臉,眉心緊攏,是不是不希望我跟著呢?」心思細膩的她對他的表情觀察入微。

「哪有什麼心事,你想太多了。」他敲了下她的頭,「走吧。」

他倆加快腳步往海岸的方向走去,不久,他們聞到濃濃的海水氣味。

「有船!」羅倩指著前方,驚呼了聲。

「嗯,是他們來接我了。」

他拉著她快步往前走,可這情況引起了羅倩的疑問。

「奇怪,那麼大一艘船停靠在這裏,我媽怎麼會不知道呢?」

「呃……這是因為我們的船上有反偵測裝置,再說這幾天我已將沿岸的地形都勘察過,就屬這裏最隱密。」冉熾找了個含糊的理由搪塞。

「原來如此。」她這才松了口氣,「我真怕是我媽欲擒故縱的把戲,如果反而害了你的夥伴那可不好。」

看她一副全心為他設想的溫柔貼心樣,不知等下當她得知自己受騙時,會有什麼樣激烈的反應。

其實早在出這趟任務之前,他們惡人窟已打聽出查理極可能參與沙國生化毒氣的開發研究,如此可怕的武器他絕不能讓對方研發出來。

可為求把戲演得逼真,他只好瞞著她,如此他才能徹底調查羅絲娜與查理的底細。

「快點吧。」為免自己反悔,他以極快的速度將她帶上船。

一踏上甲板,就見一個女人朝冉熾飛撲過來,直摟著他。

「冉熾,我就知道你厲害,你把我爸救回來了,是不是?」

冉熾猛力推開她,將羅倩推到她面前,「凱琳,這位是你的姐姐,好好照顧她,至於你爸爸,等會兒我會將他送上船。」

「什麼,我姊姊?」凱琳瞅著站在她眼前表情突變僵硬的羅倩。

雖然羅倩沒見過凱琳,不過經由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已能猜出個大概。

原來他早知道她是查理的女兒,而眼前這個與他狀似親密的女人竟是她妹妹!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盯著冉熾,眼中除了不解之外,還有著苦澀,「你不是要回惡人窟,可……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幫你脫離那個環境。」他凜著張臉,面無表情地說。

「不!就算我要脫離,我也不要再陷入這樣的環境!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羅倩激動得捶著他的胸,眼淚狂流不止,她不能接受自己所信任的男人竟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欺騙她。

現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她信任的?

「你在這兒大吼大叫什麼勁,我還不見得想收留你呢。」凱琳不屑的插嘴,改問著冉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你姊姊羅倩,同是查理所生,帶她走是你父親的交代跟我無關,希望你能識大體一些。」面對凱琳的跋扈,冉熾面無表情的說。

凱琳發現冉熾動怒了,於是一改驕縱,直拉著他的手說:「好嘛,你就別氣了,姊姊就姊姊,我會聽你的話好好照顧她的。」

凱琳瞪著羅倩,眼底明顯出現了妒恨,直覺羅倩在冉熾心底似乎有淩駕任何女人的地位。

「東西呢?」他不想浪費時間,於是轉入正題。

「你是說這個資料袋?」凱琳從身邊一個手下手中拿過一個紙袋,「這裏面到底是什麼?挾持我爸爸就為了這東西嗎?」

「不懂就別問,給我。」他伸出手。

可凱琳卻將它藏到背後,「要拿沒那麼容易。」

「你想怎樣?」眸光一暗,冉熾雙手緊握成拳,可見他已忍無可忍了。

「吻我。」噘起紅唇,凱琳要他當著羅倩的面前吻她。

他一個箭步走近她,隨即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扯,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鷙猛且狂野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而他就趁她意亂情迷之際抽走了她手中的資料袋。

這一切看在羅倩眼底,感覺自己心已涼、身已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後,她閉上眼,轉過身,企圖揮開讓她傷痛的畫面。

「現在能不能請你先離開,我有話跟你姊姊說。」他粗聲命令凱琳。

「我……」

「如果要救你父親,拿到他的財產,你就得聽話。」經過調查,冉熾知道她之所以極力要救出查理,是因為查理的財產還有一部分尚未登記在她名下。

「哼,走就走。」被他抓到杷柄,她只好聽話。

她一離開,冉熾便抓住羅倩的手到甲板另一個角落。

「聽我說,好好待下,不許尋短。」

「你憑什麼管我?」她冷眼看著他。

「就憑你是我的!」

沖口而出的話不但嚇住了羅倩,就連他也震了下。

「我……我是你的?」淚水緩緩滴落,沾上她白淨的面容,「就因為是你的,所以你可以任意割捨、隨意棄置?」

「我沒這個意思。」冉熾原本冰冽的臉上頭一回有了失措。

「不是嗎?欺騙了我,將我拐來這地方就為了完成你的任務,好保持你們惡人窟從不曾失敗的名聲是嗎?」她一步步向後退,溫馴的她變得咄咄逼人。

「我──」

「別說了,我恨你,永遠永遠恨你!」掩住臉,羅倩不願與他多談便轉身跑開。

冉熾伸出手,卻喊不出聲,望著手中的資料袋,他知道裏頭就是那塊重要晶片。

罷了,還是先將公事包處理好再說。

再望一眼羅倩離開的方向,他帶著滿滿的心事轉身走向奇石島。



當冉熾將羅絲娜所要的資料交出後,羅絲娜也很講信用的將查理交了出去。

就在查理見到冉熾的刹那,立刻被他英氣逼人的模樣震懾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

「我是帶你走的人,其他的就不必多問了。」冉熾眼光幽冷。

「這……」

「你問了也是白問,就連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我想他會來奇石島完全是為了你那邊的寶貝女兒吧。」羅絲娜撇著嘴微酸地說。

「原來如此,是凱琳要你來救我的?」查理仍想問個明白,因為這男人看來不是個簡單角色。

「別廢話,我們走吧。」抓住查理的手臂,冉熾並不想多說,回眸對著羅絲娜道:「你不會半路攔截吧?」

「哈……你太看得起我了,想他查理的船有多先進,哪是我能攔截的呢?」她掩嘴一笑。

「有精密武器就行,否則他是如何被你劫來的?」親眼目睹過那個武器工廠,冉熾不敢對她掉以輕心。

羅絲娜臉色一整,笑意收起,「算你厲害,不過要在江湖混,最起碼的信用我還懂的。」

「好,那麼謝謝你了。」撂下這句話,他便帶著查理離開。

這時巧莉從一旁走了出來,滿臉不服氣的對著羅絲娜說:「乾媽,你就這麼放走他,那多年來復仇的計畫不就毀於一旦了?」

羅絲娜拿出手中的資料袋在她面對輕晃了下,笑得興奮,「這東西哪是那些仇恨可以比的,它可夠我花好幾輩子了。」

多年來沉浸在報復中的她已養成了貪慕虛榮的個性,也深信這世上絕沒有所謂的真情摯愛,唯有錢才是最佳的夥伴。

「可是……」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看著羅倩跟著那男人離開所以不服氣,是不是?」養了這丫頭幾年,她哪會看不出她腦裏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是不服氣,我哪裡比羅倩差了,那個男人居然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簡直是氣死了。」她愈想愈生氣。

從她來到奇石島,哪一次想要的東西會奪不到手的?可為何這次居然會輸給那個沒用的女人?

「現在的你就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總以為男人是最重要、不可或缺的。」搖頭嗤笑著,羅絲娜又道:「等老了,你將會發現那全是個屁,只有錢才是萬能的。」

「可我不甘心呀。」

「這只是你心理作崇,別想太多,只要想想今後你能跟著乾媽享福就不會惱了。」翻著手中的資料,望著那塊閃閃發亮的晶片,她眉一揚。

「話雖沒錯,但你難道不怕他們將我們這地方洩漏出去?」巧莉沒有羅絲娜這麼悠哉的想法。

聽了她的話,羅絲娜微微一笑,「有了錢我還守在這裏幹嘛?我剛剛用望遠鏡監視過,那小子將羅倩騙上船,她可是又氣又恨,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所以你還有機會。」

聽了羅絲娜的話,巧莉無話可說,不過她暗地發誓,一定要破壞他們的感情,絕對要讓羅倩嘗到被遺棄的滋味。



查理望著從未謀面過的女兒,心底五味雜陳。

他忍不住想摸摸她,可伸出去的手又因為情怯而收了回來,只能對羅倩淡淡笑問:「你跟你媽年輕時真像呀。」

「嗯。」她只是隨意應了聲,便轉向另一邊,就連冉熾她也不願看他一眼。

「倩兒……」

「別喊我,我聽了會想吐。」她對查理沖口而出。

「我知道我錯了,可不可以──」

「我不想聽,你走!」心情混亂的羅倩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我──」

冉熾出聲阻止查理再說下去,「別勉強她,她暫時很難接受你。」

「我知道。」查理歎了口氣。

「對了,有關於那塊片……你把它交給羅絲娜,不怕沙國得知對你不利?」

「這你放心,那東西是假的。」查理仰首輕笑,「那女人變了,變得太嚇人,我怎麼可能給她真的東西。」

「什麼?」冉熾深吸了口氣。

「年輕人,你放心,等我回去後,會請人專門保護我,我不會有危險的,只是……我一直很懷疑你的身分。」

查理回到船上後還沒與凱琳見面,所以不知道他的身分,而憑他在商界打滾多年,自然能察覺到冉熾的與眾不同。

「我的身分你不用猜疑,只是個愛上你女兒的男人。」他的目光轉向面無表情的羅倩。

她只是撇嘴冷冷一笑,根本不相信。

「那就好,是我虧欠了羅倩太多,如果你的愛能彌補,我也就放心了。」查理看看表,「已經太晚了,你們也該歇著了,我先回房休息。」

他對冉熾微微點頭後便離開了。



冉熾和羅倩單獨被留在一起,氣氛頓顯怪異。

「小倩……」他終於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

「放開我,你別碰我!」羅倩用力甩開他。

「你聽我說。」受不了她的排斥,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

「我不聽,誰要聽一個騙子的話!」對他嘶吼著,不但是心,她連嗓音也破碎了。

冉熾被她脆弱的模樣震得失魂,急急深吸了口氣,這才解釋,「或許我真是騙了你,但你可曾想過在奇石島你要被困多久,若不利用這個機會,你能說離開就離開嗎?」

「你可以坦白告訴我,可你卻沒有。」她咬緊下唇,霍然別開臉不願再看他。

「小倩……」

「別喊我,你走吧。放心,我不會死的,既然走出了奇石島,我就會利用這個機會重新開始。」閉上眼,她不願意再面對他。

「你恨我?」他受不了的抓緊她。

「別碰我,你走開!」羅倩張大一雙淚眸瞪著他,想掙脫他的桎梏,卻推不開他。

「別鬧了,我非得親耳聽見你相信我的話不可,我絕不會棄你於不顧,將你帶來這裏只是我計畫中的一個步驟,當初之所以不說,是怕你知道內情反而會害了你,更希望你的恨意能瞞騙過所有人。」

冉熾失去了慣有的冷靜,大聲對她吼道,既然現在戲演完了,他就不容許她還恨著他。

羅倩屏住了呼吸,強忍的淚又控制不住的滴落,「你……你說的可是真的?是什麼計畫,我能幫你嗎?」

「你只要別再氣我、恨我,就是幫我了。」他苦惱地蹙起眉,「其實在帶你上船之前我就已經後悔了,是不是我真的下錯了決定。」

羅倩之前的一番話不停在他心底回蕩,是否他真的自私得為了自己的目的連她都出賣了?

「如果我留下真能幫你,那我就心甘情願留下。」看出他眼底的愁與憂,她伸手抱住他,「對不起,是我失去冷靜,可是那個叫凱琳的女人跟你又是什麼關係,你們好像很熟悉、很親密,我看得……」

為什麼愛上了,女人永遠都是弱者呢?

割不掉、捨不去、放不下……

即使知道他心裏可能已有了人,仍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唯一。

「她只是我的業主,沒有其他的關係,糾纏我是她的事,與我無關。」大手輕撫著她的背,他的語調輕柔又帶著幾許溫存。

「真的?」

「嗯,以後你就可以好好觀察了。」他輕拍了下她的面頰,「累了吧,我送你回房去。」

她點點頭,隨著他來到查理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住同一間房,只是兩個房號而已。

見狀,羅倩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我去跟他們再要間房。」

她正欲轉身找人,卻被冉熾一把拉進懷中,緊緊圍攏住。

「你……」羅倩面紅耳赤的望著他。

「一間就一間,我想查理早已允許你我在一塊了。」他謔笑著,在她腰間的手箍得更緊。

她臉兒滾燙了起來,還來不及出言反駁已被他拉進房間,反身將門帶上,俐落地扣上鎖。

「熾!」她已知道他的企圖,不禁深吸了口氣。

「願意嗎?」眯起眸,他大膽地攫住她的紅唇,細細舔吻著她粉嫩的唇瓣。

「願意什麼?」羅倩腆的問。

「願意把自己給我。」抓住她的小手,他細舔著她每一隻青蔥玉指,貪婪地吮吸著。

「呃……」光這動作就讓她的身子燒起了滾滾熱浪,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突然問道:「你應該有話要告訴我……」

「什麼話?」他好笑地看著她。

「嗯……隨便都可以。」

「別掃興。」他不會讓她藉機脫逃,更專心地舔著她敏感的耳垂。

濕熱的氣息灌進了羅倩的耳內,令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朝他的懷抱窩得更緊了。

說不出此刻的感覺,她只知道她頭好沉,幾乎就要亂了思緒。

「我想要你。」他眯起眸,用力扯開她的衣襟,目光忍不住直瞄她胸前巍峨的景觀。

胸前突來的涼意在刹那間喚醒了她,可就在下一秒,他猛地含住她挺俏的乳尖,熱情的喜悅再次駕馭她的理智。

「你……」她嘶啞地問:「剛剛你所說的話是……是真的嗎?」

「什麼話?」

「你剛剛跟我父親說你……你愛我?」臉兒染上緋紅,她的聲音顫抖。

「傻瓜,當然是真的。」

雙手掌握住兩團凝乳,擠壓成各種足以讓人銷魂的形狀,就連乳暈也被他吸得發紅、發脹。

「呃……」羅倩閉上雙眼,心跳倏地加速。

「你好美!」冉熾深邃的眼半眯,嘶啞含欲的聲音漸漸回蕩低唱在羅倩的心靈深處。

他突地將她抱上床,開始扯著她牛仔褲的鈕扣、拉煉,接著往下一拉。

「啊!」就在她震驚的當口,他的大手隔著底褲罩住她的私處,輕柔按摩著。

接著他更倡狂地俯下身以牙齒咬著她胯間的柔軟,這樣的刺激引起羅倩激狂的尖叫聲。

「不要!我受不了!」她拚命搖著腦袋,小手緊抓著他的雙肩,指甲因這難忍的激狂重重嵌入他的肌肉裏。

冉熾的瞳眸閃過一絲邪芒,以更放浪的手法褪去她的底褲,指尖邪惡地挑弄著那方秘境。

「啊呀……」

當冉熾的指尖夾住穴前花蕊,拉扯戲侮之際,羅倩忍不住呻吟著,胸前沁出細汗。

冉熾的薄唇彎起,逸出低沉笑聲,眸光深不可測的望著她迷醉勾媚的模樣,底下的滾燙更加硬挺了。

跟著,他抓住她的一雙腿擱上肩,在她錯愕之際低頭含吮她的穴心,飲盡屬於她的春水。

她的身子一繃,腦子裏突地炸出星火,雙腿直反抗的甩動著。

天,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太可怕了!

冉熾陰沉的目光不放鬆的掠取她臉上柔美失魂的媚態,舌尖更加浪蕩的舔洗著她濕漉漉的穴門。

羅倩神情已迷亂,身子在發抖,就在他以淫蕩的方式吸盡她的甜液時,她禁不止連連吟哦出聲。

而埋在她腿間的腦袋卻不曾抬起,硬是將她一次次送上性欲極樂的顛峰世界。

「啊……」

終於在他淫邪的挑逗下,羅倩到達高潮境界,臉蛋覆上了潮紅。

冉熾眯起雙眸,漆黑黝亮的瞳望盡她暈紅的雙腮以及迷離如霧又多情似水的眸子。

忍不住了!

他迅速解開自己的皮扣,拉出昂藏,抵在她緊張收縮的柔穴。

「放心,我會溫柔的。」

羅倩張大眸,還來不及說話,他已掰開她的雙腿,硬物一頂,直達花心深處。

「啊!」那撕扯般的痛幾乎讓羅倩昏厥過去,眼底的淚水化為兩道清泉,直直落下。

他不捨的低頭舔去她的淚,粗實的硬物塞滿她柔濕的甬道,那緊實的束縛讓他淌下冷汗。

「熾!」她哭著扣住他的雙臂,不停扭臀企圖甩開他突然入侵的異物,「不要……我不要了……」

「你會喜歡的。」他的中指壓住花苞,輕輕扯動。

「呃……」

這挑逗讓羅倩下體一抽,愈來愈緊的壓力幾乎就要讓冉熾把持不住了。

羅倩不安的移動雙腿,想收斂自己浪蕩的姿態,殊不知她這麼一夾,彷似火上加油,激得冉熾體內瞬間著了火,再也熄滅不掉。

「別動,否則你鐵定會吃不消的。」他低啞著聲音,嚴厲的命令著她。

羅倩咬著下唇,閉眼感受他手指的魔力直帶領著她由疼痛轉為喜悅的過程。

「該死,你真的是又熱又緊。」

他的兩隻手突地抓住她的臀往兩側一掰,讓她穴口外粉紅色的花瓣猛然綻放開來,好擴張他的領域。

看著冉熾的目光直視著她腿間被他撐開的縫隙,羅倩差愧得滿臉通紅,渾身止不住的顫動。

就在這一刹那,原本靜止不動的冉熾在她體內滑動了起來,這種相互摩擦讓羅倩繃緊身子,害怕又緊張。

當她下意識又急急想併攏雙腿時,卻聽見他在她耳邊猛然喝令,「不准合起腿!」

她心一震,私處在他的緊促抽拽下令她全身發抖,胸前的兩團凝乳隨著晃蕩,兩條玉腿也繃緊了。

「好痛……可不可以不要了……」

她痛苦地悲鳴,可她愈求饒,他在她體內的動作就更急切。

冉熾望著她眼角滑下的淚,心疼地俯下身舔洗著她的臉頰,「別哭,等會兒你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感覺。」

他高高捧起她的雙腿扣住自己壯碩的腰身,衝刺轉為劇烈,而這時候他能明顯感受到她體內已有濕滑的蜜液緩緩溢出,足以讓他更迅速的抽動。

羅倩緊繃著身子,在他狂野的衝刺下以為自己就快承受不住時,突然一陣陣她意想不到的快感追上了原有的痛楚,彌漫她的全身,讓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出聲,身子虛軟不已。

高潮倏而來臨,她的花穴一緊,強烈地鎖住他的長物,讓冉熾隨她一同奔向性欲的極樂顛峰。

羅倩汗濕了身子,小嘴的呐喊也愈來愈強烈,這副妖媚的模樣刺激得冉熾才剛洩出的長物又迅速抬了頭。

「該死的,你真是讓我著迷!」

隨著她呼出口的吟歎,他又一次猛烈地搗進花心,不可自拔的再度沉淪於她的體內。

羅倩的腦子這時已糊成一片,只知道此刻在她身上剽悍掠奪的男人是她的全部,這輩子她愛定他、要定他了。

當又一次的高潮來襲時,羅倩再也承受不住的呼喊出滿腔的歡愉,冉熾見狀,連忙吻住她的唇,壓制她的呐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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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4: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沒想到你是這麼熱情。」

又一次及洩過後,冉熾望著羅倩因迷醉而暈紅的臉,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著她的眼、鼻、唇……

「你在取笑我?」

小臉驀然泛紅,一想起剛剛自己的融入,她還真是沒臉見他呢。

雖然他是這般需索無度,但是自己不也極力配合,如今她才知道為何這種事有那麼多男女趨之若鶩。

「這種反應是正常的,我怎麼會取笑你呢,只是怕你累懷了。」

他輕輕撩起她汗濕的長髮,兩具赤裸的身軀至今仍緊密地交疊在一塊,難分難捨。

羅倩羞赧地倚在他懷中,為避開這話題,突然問道:「你到底是拿了什麼東西給我媽呢?它為何那麼重要?」

冉熾當然知道她的意圖,聞言只是撇唇凝笑,卻沒有離開她的意思。

「你知道查理是做什麼的嗎?」

羅倩偏著腦袋,想了想說:「小時候曾聽我媽說他好像為了權勢財富娶了一位郵輪大王的女兒,而現在接掌了郵輪生意,是不是這樣?」

冉熾點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那些只是表面上的生意,事實上他卻是利用自己的財勢勾結其他人正在製造一些毒性非常強的生化武器。」

羅倩聽得一驚,「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的錢不是已經夠多了嗎?」

她不敢相信剛剛那位極力與她交談又低聲下氣的男人居然會有那麼大的野心!

「小倩,你可曾聽過有人嫌錢多的嗎?」他的口氣淡得幾近輕蔑。

「這麼說……我媽也企圖分一杯羹了?」聰明的羅倩經過聯想,身子漸漸僵冷。

「沒錯,你是愈來愈聰明瞭。」他的唇邊勾起一絲激賞的笑容。

「不對,可是查理剛剛又說他給我媽的東西是假的……天啊!我媽最容不得別人欺騙她,他這麼做一定會引起她的報復。」羅倩緊張地說。

「那樣的父親,你還這麼關心他?」

「我不是關心他,而是關心你,東西是由你代轉,如果我媽連你也恨上那該怎麼辦?」她的語氣中有著焦急與不安。

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豔容貼向自己的唇,在她唇上呢喃,「我們惡人窟結怨太多,並不差她一個人,你別為我擔心了。」

他的下身微微一動,勃起在她體內滑動了下。

「啊!」她臉兒瞬紅,難為情的看著他,「別這樣……我得起來了。」

「不……你太迷人,我放不開你。」

說著,他立刻捧住她的臀,準確無誤的攻向她的花心,帶給她兇猛的激流。

在高速的摩擦中,高張的氣焰囂張的在冉熾體內不停呐喊,眼望著朵朵潮紅迅速染上她的雙頰,他粗重的喘息著。

羅倩半眯起眸子,承受他威力超強的衝刺,體內更像被兇猛的龍捲風掃過,全身激起強大的歡愉感受。

兩人赤裸的身子交疊,雙手緊握,冉熾俯首含住她的花蕾齧咬著。

羅倩嬌喘連連,微揚小臉,張著氤氳的眸直喊著他的名,「熾……」

冉熾再也無法制住自己的火熱,雙掌移向她的胸脯,再一次弓身一推,猛力挺進她的緊窒中。

隨著一波波更激狂的抽轉,冉熾終於在她體內釋放出欲望,而羅倩心底也深深烙印下這個男人的名字。



查理坐在他船上的辦公室內,命人將羅倩請過來,當她到了他辦公室門外時,躊躇不決,不知到底該不該進去。

還好她身邊有冉熾的陪伴,並在他眼神的鼓勵下,才有勇氣推門走了進去。

查理抬起頭,一見是她來了,立刻咧開嘴,浮出和藹的笑容,「我還以為你不肯來呢,沒想到你真願意來見我。」

說著,他的眼眶不禁微熱,那種天生的父愛並沒有因為時間與距離的拉遠而消失,反而因為心底對她的愧疚與歉意而益發濃烈。

「你找我有事?」

由於冉熾不想影響她與查理的交談,因此自願留在外頭等她,當羅倩一個人面對父親時,她竟感覺有股前所未有的酸澀直擠壓著她的心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過來這裏坐。」他指著一邊的沙發。

羅倩徐緩的走了過去坐定後,看著他道:「有話就趕緊說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墅了。」

「唉……」聽她這麼說,查理不禁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恨我。」

「我沒恨你。」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別瞞我,我知道你過得不好,是我害的,對不對?」羅絲娜為報復他連他的孩子也受累呀。

「我過得很好,我媽很照顧我,你別多心了。」她瞪著罪魁禍首,不懂他現在才跟她懺悔這些做什麼。

如今她已經長大了,也能自主,在遇上冉熾之後她對自己的人生更是充滿期望,壓根不需要他來獻殷勤。

「還說沒恨我,你這種口氣我一聽就知道。」查理走到她對面坐下,為她倒了杯茶,「喝喝看,這是我近幾年四處遊走,在中國大陸買回來的上等凍頂烏龍茶。

她撇開臉,面無表情地說:「我不習慣喝茶。」

「那喝咖啡吧。」

他正要起身,卻被羅倩喊住。

「不用了,你可以停止你那些噁心的表現,到底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

查理定住腳步,回頭望著她,心痛難抑地說:「你真恨我恨到連說句話的意願也不肯嗎?」

「我可一點也不屑恨你。」

她口氣雖輕,卻足以讓查理揪痛了心。

久久,他才微微一笑,可笑容還是十分悵然,「當初離開你媽時我根本不知道已有了你。」

「別為自己找理由。」她回過臉逼視著他,「如果……如果那時候你知道有了我,你會放棄你的淘金夢嗎?」

查理震了下,「我……我不會放棄。」

「那就對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我已在你的船上,你也不必演戲給我看,要帶我去哪隨你便。」丟下這句話,羅倩氣得站起身打算走出辦公室。

「等等,我可以喊你倩兒嗎?」他顫抖地伸出手。

她無視他的示好,「隨你便。」

「倩兒,這是爸的一點小心意。」他趕緊從腰袋中掏出一串鑰匙,「這是爸在思可斐島新買的別墅,沒人知道的,就連你妹妹也不知道,爸爸就將那棟房子送你。」

「我不希罕。」她沒伸手,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倩兒。」他搖搖頭,悲傷的哭出聲,「答應我接受它好嗎?你去不去住都無所謂,只求你收下這串鑰匙,別墅的地址就刻在鑰匙環上。」

「不收就是不收,你別逼我。」羅倩將兩隻手放在身後,堅定的回望著查理突兀的哭泣表情。

「求你,算我求你。」

接著,他竟然沖向她,抓住她的手打算將鑰匙塞進她手心裏,可這動作卻引來了羅倩的大叫。

「不要……熾!」

在她一聲尖嚷下,冉熾突地撞門而入,一把將羅倩護於身後,直瞪著查理。

「你要做什麼?」

「哎呀,我沒有要做什麼,只是希望她能接受我的歉意,收下這棟房子。」查理苦惱地解釋著。

冉熾看了眼鑰匙,細想了下,伸手接過它,「好,我替她接受了。」

當冉熾接過手時,明顯的察覺查理眼中閃過幾許擔憂與遲疑。

難道……這串鑰匙有什麼問題?

羅倩見狀趕緊叫道:「熾,我不收的──」

他對她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勢,又對查理說:「她才剛與你見面,凡事慢慢來,否則反而會嚇壞她。」

「我知道,我懂。」他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先帶她回去休息,可以嗎?」

「好,晚上在樓下飯廳我開了桌酒宴,是特地歡迎倩兒回到我身邊的,一定要來參加。」聽聞冉熾這麼說,查理這才稍稍放了心,或許真如他所言,是自己過於心急了。

「嗯,我們一定會出席。」冉熾微微頷首。

「謝謝你了,冉先生。剛剛經過凱琳說明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她特地從惡人窟請來救我脫離險境的八邪之一,真是失敬。」查理望著眼前好似帶著神秘面具的男人。

「哪裡的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們惡人窟該做的。」他淡淡的說。

「但冉先生──」

「其他的就不用說了。」拒絕他再開口,冉熾摟住羅倩的肩走了出去。

直到甲板上,雙雙迎向拂面的海風時,羅倩不禁皺起雙眉,「為什麼你要收那串鑰匙?」

他轉過她的身子,抵著她的額頭說:「收了並不表示要呀,讓一個老人家在那兒苦苦哀求,你於心何忍?」

「我……其實看見他掉淚我也好難過,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說不恨可心底真是恨,這教我如何是好?」

「我知道,那麼這串鑰匙就先讓我保管,等哪天你要拿回去,我就會將它交給你。」他安撫著她說。

「嗯,那就給你吧,我是一輩子也不會用他的東西。」她惱火地蹙起眉。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氣我隨意收了東西?」抬起她的小臉,他細細欣賞著因薄嗔而紅暈的嬌容。

「我沒有,只是……」她該如何說出心底的不安呢?「只是我好煩,他將我帶走了,那你呢?你有你的家,會永遠跟著我嗎?」

「傻瓜,是你跟著我。」他輕擰了下她的臉蛋。

「我跟著你?」

「中國人有一句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懂這意思嗎?」他邪惡地勾起嘴角,直望著她赧紅的容顏。

「你!討厭!」她一跺腳,又羞又窘。

「剛剛經我打聽,好像明天一早就會到摩戚島,查理的住處就在那裏的黃金城內。不過一到那裏,我得回惡人窟幾天,你一定要安心住著等我回來。」

「什麼?你要離開」羅倩愕然地望著他。

「別惱,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很快來接你。」他定定的看著她,「我知道自從將你騙上船後你就對我失去信心,但你非得信我這一次不可。」

「我……你真會回來?」她垂下臉,因害怕而發起抖。

捧起她的容顏貼向自己的唇,那柔情似水的低語讓羅倩聽了不醉也難。

認識他後,對他的愛意早已讓她的心漸漸撤了防,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對他十分依賴,她不知道他這一走,她一個人身處於陌生的環境,又能撐得了多久。

「別這樣,笑一個給我看?」不常笑的他自從遇上她可是笑得最多了。

她咬咬下唇,終於對他漾開一抹不及格的微笑。

「真是的,這哪是笑,簡直跟哭沒兩樣。」他低頭看著她眼中的淚霧,「瞧,這是什麼?」

他揩了些許證據在手指,亮在她眼前。

「我……」她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人家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

「難分難捨?」他的額頭輕點了下她的。

羅倩揚起細長的眼睫看著心儀的男人,「剛見著你時,你很不喜歡笑,即使是說笑話也是凜著張冷冰冰的臉,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呃……」冉熾一愣,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不想讓我知道?」她覷著他尷尬的臉色問道。

「也不是……唉,我本性就如此,總覺得笑這種事很無聊。」其實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從小就不愛笑。

「可我很愛笑耶,你也認為我很無聊嗎?」羅倩無辜地望著他那張近來已有些軟化的臉孔。

「哪是,你那麼美,笑容自然動人,我是個大男人笑那麼多幹嘛?」撇開嘴角,他笑出一抹溫柔。

「可你笑得也很好看呀,我喜歡看愛笑的你。」她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指輕拂過他剛毅的臉龐。

「好,以後我會多笑些,但唯有笑給你看。」再一次顯露屬於男人的俊帥微笑,他一手搭在她肩上扶她到船欄看著海景。

看著這片海,她突地問道:「對了,你的泳技一定很棒了?」

「長年與海為伍,早就練就一身好泳技。」他舉起臂膀,露出他結實堅硬的肌肉,「這全是這些年我練來的成果。」

「可是我的泳技就很普通,若是在平靜的水裏還可以,若是太湍急的河流或是浪太大的海面就不行了。」她垂下腦袋,語氣顯得有些澀然,「可巧莉的泳技就很厲害,也因為如此我媽才會常念我沒用。」

「別難過,游泳除了要膽子外,還必須要有很好的教練,這樣好了,我來教你如何?」他突地靈光一閃。

反正整天在船上也沒事,不如趁這機會舒展一下筋骨。

「現在,這裏要怎麼學?難道要跳進海裏?」想到這兒她便冒出一身汗,她最不會跳水了。

「不用,昨天我曾在這船上四處巡視,發覺頂樓有座不錯的泳池。」他指指上面。

「可我沒準備泳衣。」

「我就去跟查理開口,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弄到。」對她眨眨眼,他隨即轉身走向查理的辦公室。

羅倩則站在他背後,望著他頎長英挺的背影,臉上的仰慕愈來愈深了。



要件泳衣還不簡單?

此時冉熾與羅倩已各自換上了泳衣攀上頂樓的泳池。

當羅倩一看見泳池時又興奮又開心,「哇……好大呀,而且水很乾淨呢。」

「這是當然,“查理王”的郵輪怎能比別人遜色?」冉熾邊說邊做起暖身運動,在陽光照耀下露出了壯碩結實的體魄。

羅倩望著望著,臉兒不禁緋紅了。

「怎麼了,小臉突然變得那麼紅,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低下臉正好瞧見她火紅的臉龐,於是伸手一探。

「沒有啦,我好得很。」被他這一說,她更難堪了。

見她垂著腦袋,烏黑的眸子滿是迷惑與眷戀,冉熾恍然大悟的眯起眸,「怎麼了?沒看過男人的身體?你不是才貼著我的身體睡了整晚?」

「你!」她臉孔一熱,「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下流話。」

「這叫下流話嗎?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那麼矜持,真是個可愛的小女人。」

雙手攀住她的肩,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往她只著比基尼的姣好身材遊移著,最後定在她傲人雙峰中的乳溝暗影。

發覺他的意圖,羅倩趕緊護住上身,轉過臉,「男人都這麼色嗎?」

「除非每個女人都像你這麼美……美得溫馴、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下顎抵在她肩上,他嘶啞地說。

「你今天嘴色肯定抹了蜜。」咬咬唇,她嘴裏雖這麼說,可心底甜得緊呢。

「我說的可是實話,你別不信呀。」再趨近她一步,冉熾貼著她的耳畔輕輕呵著氣。

「你……真討厭!」她耳根一熱,見他愈來愈不規矩,突然調皮地轉身將他往池裏一推。

可冉熾也不笨,他精明地勾住她的手腕,兩人就這麼落入水中。

「啊!你好壞。」差點吃了水,她惱得直捶著他的肩。

他攫住她一雙玉臂,「不是說我冷得像冰,偶爾跟你開開玩笑呀。再說,時間不多了,我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幾個在滾滾浪襲中遇險的自救訣竅教你。」

「為什麼那麼急?」她不懂。

「我也不知道,似乎笫六感告訴我,你用得到。」他的第六感經常是准得嚇人,所以他不得不防。

「好吧,現在開始了。」

「嗯,那注意聽,認真學囉。」

接著,冉熾便親自示範好幾種遇上海上危機時的泳技給她瞧,並要她跟著做。

羅倩本身底子還不弱,很快就可拿捏到要領,這樣的成果讓冉熾極為滿意。

兩個小時過後,冉熾開口道:「好了,該休息了,你一定累壞了。」

「不會。」她笑了笑,「我從沒想過,對付水還有那麼多絕招。」

「這是當然,一物克一物,只是看你可有找到對付它的剋星。」說著,他忍不住從她身後圍住她的腰,「看見你白嫩的身子在水裏如人魚舞動,可知道我隱忍多久了?」

「不可以在這裏,我……」

羅倩緊張的抓住他的手,就在這時,便聽見樓梯處有人攀爬上來。

「她說得沒錯,這裏的確不安全。」

凱琳穿著一套火紅色的比基尼,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胸前巨大一瞧就知道是「做」出來的。

冉熾眯起一雙利眸等著她,凱琳走到池緣,以最美麗的姿勢往下一躍,而後主動往冉熾身上摸去。

他敏銳地往後一退,「凱琳小姐,你這是……」

「我姊姊可以和你一塊,我這個做妹妹的算贈送如何?」她不肯離開,反而伸手到背後,當著冉熾與羅倩的面將上面的小布塊先褪了。

「啊……」羅倩趕緊別開臉,雙手緊抓著冉熾。

「叫什麼?我有的難道你沒有嗎?」

凱琳粗俗地說,走向冉熾,將高聳的胸部直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喜歡我嗎?」她的大膽不只如此,甚至還抓住他的手撫上自己的乳房。

羅倩見狀,倒抽了一口氣,傷心的立刻轉身要離開,冉熾則快一步抓住她的手。

「我跟你一道回去。」

「冉熾!」凱琳忿忿地喊住他,「我是哪一點比她差了?你居然連正眼也不瞧我一眼!」

「我不想拿你們兩個比較,因為你根本沒得比。」扔下這句足以讓凱琳氣得跳腳的話,冉熾便帶著羅倩離開了。

到了外面,羅倩不禁想試探,「一個大美女赤裸的站在你面前,你居然無動於衷,是出自真心,還是因為有我在場?」

「你說呢?」他笑得恣意颯爽。

「我怎麼知道?如果是正常男人就不會推開她了。」她噘著嘴,強忍住泛上眼眶的澀意。

「天哪!我怎麼聞到一股好濃的硝酸味呀。」他輕笑出聲,「老實說若是以前我會與她歡愛一場。」

「什麼?」她眼底浮上傷愁,全身一僵。

「那時沒有你,任何女人都可能是我的目標。但現在有你,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一抹真摯在冉熾眼底漫開。

「我能信你?」她猶豫了。

「這是當然,噓……別再胡思亂想。」習慣性地揉揉她的頭,他已為她放縱自己的心,跟著她了。

「嗯。」她柔順地點點頭。

「晚餐時間到了,快回房換件衣服吧。」

「我不想去。」羅倩後悔地搖搖頭。

「哦,是怕面對凱琳嗎?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妹妹,見面打個招呼吧,你愈躲她,她就愈喜歡惹你,懂嗎?」聰明的他一語道中她的心事。

在冉熾的規勸下,她終於點了頭,參加查理特地為她舉辦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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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5:1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就如羅倩所猜測,晚宴中見到的全是凱琳賣弄風情的表現,她為此還穿了一件極為暴露的晚禮服,直在冉熾眼前搔首弄姿,這一慕景象直讓羅倩看得坐立難安。

不過冉熾根本不理會凱琳,對於她主動獻身的企圖視若無睹,一逕的為羅倩夾菜,這動作等於讓凱琳吃了一記閉門羹。

為此,凱琳對羅倩的仇恨也就更深了。

「凱琳,你成何體統?冉熾極可能成為你的姊夫,你能不能莊重些?」最後是查理看不過去而出聲喝止。

「爸,他們又還沒結婚,我才不承認呢。」凱琳一跺腳,隨即坐回自己的位子。

查理為難的看了眼羅倩,歉然低聲道:「倩兒,原諒你妹妹吧,她從小嬌生慣養,所以……」

「我嬌生慣養,難道她不是?她可是海盜的獨生女耶。」凱琳咬著牙,愈說愈氣憤,「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種,還真是可惡。」

「凱琳!」查理猛拍桌,倏然站起。

「行了,我看這頓飯吃得也不痛快,乾脆就此結束,我們也飽了,你們慢用。」冉熾也惱怒地回應。飽……簡直是氣飽的。

真不知他是如何教養女兒的,居然一點廉恥心也沒有。

「好啊、好啊,我們去咖啡吧吃糕點、喝咖啡,告訴你,我們這艘船上的糕點師傅手藝可是一流的。」凱琳還察覺不出人家的厭惡,急急抓住冉熾的手就要帶他離開。

這次冉熾狠狠甩開她,「若不是看在你是羅倩的妹妹份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二話不說,他便帶著羅倩回到兩人的房間,一進入房裏,卻見她一直在偷笑著。

「怎麼了?瞧你笑得這麼開心。」心知肚明的他仍想逗她。

「我開心不行呀?」羅倩睨著他,得意地勾起唇。

「我當然知道你得意什麼,只不過……等天一亮,船靠了岸我就得離開了,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他蹙起雙眉。

「真的要離開嗎?」為何一定要分離呢?想到這兒,她一對清亮的眸就像是兩顆易碎的水晶隱隱閃著流光。

「一定得走這趟。」

「那我和一道回去?」抓住他的手,她柔聲懇求著。

「你得待下,第一是查理不會輕易讓你走,第二是我此趟……」噤了聲,他心想是不該讓她知道太多的。

知道這些對她而言無好處,反而會引起她的擔心。

「怎麼了?」敏感的她自然察覺出他有難言之隱。

「沒什麼,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儘快趕回來看你,到時候一定會帶你離開,無論查理肯或不肯。」

「我猜你一定要去執行什麼任務,是不是?」用膝蓋想也知道啊,否則他不會隱瞞不說的。

「小倩!」他詫異的叫道。

「算了,我不逼你,但你不能讓我久等。」她強迫自己逼出一絲笑意。

冉熾狂肆的眼牢牢盯住她的,悍然地強攬住她的身子,「放心吧,絕不會讓你久等。」

「今晚讓我取悅你。」羅倩濃情一笑,緩緩解開身上的鈕扣。

冉熾深吸了口氣,眯起一雙深幽瞳眸,主動抱起她來到雙人床上。

他順手關了床頭燈,讓兩人的熱情彌漫在僅屬於他倆的世界中。



「冉熾,你到底怎麼了?自從回到窟內就一直悶悶的?」惡人島島主路徹辰緩緩走近冉熾身邊,右手搭在他肩上,並送上一根煙。

「在你們眼中我不是一向都很悶嗎?」接過煙,他深深吸了一口,像是企圖求得腦子一絲平靜。

「你該懂我的意思,看來你真有事了。」路徹辰眯起雙眸,目光比平日還犀利。

冉熾雙手枕在腦後,慢條斯理在椅子上伸展四肢,「別管我,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將查理暗藏的生化毒物晶片弄到手了沒?這陣子在他的船上我四處找過,並沒有發現。」

路徹辰搖搖頭,「同樣,趁他被劫的這段日子,我潛進他各地的住所找遍了,就是沒有那樣東西。」

冉熾眸一眯,他知道島主擅偷,既然連他也找不到的東西那鐵定不在該處了。

昝晃進入會議,「我們全體出動都沒瞧見那樣東西,若真有,我就搶也會將它搶到手。」

這時冉熾的右手插進褲腰,突然摸到一樣東西。

鑰匙!是查理要交給小倩的鑰匙,該不會那東西就藏在……還記得當初他接過它時,查理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在。

「若我想得沒錯,我該知道東西在哪兒。」他迅速站起身,往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兒?」昝晃喊住他。

冉熾回過頭,扯唇輕笑,「有大海、有藍天、有美女的地方。」

「啥?」昝晃一愣,看著冉熾就這麼走了出去,忍不住叫道:「啐!這時候他還有心情去度假?」

「收拾一下,我們也該動身了。」路徹辰已聽出個大概。

「那麼好!連我也可以去。」昝晃聞言,火爆性子立刻一收,改為一臉興奮。

路徹辰性感的薄唇輕揚,說出去的話差點讓昝晃跑去撞牆。

「度假?省省吧,咱們可是去出生入死,這趟非得得到那塊晶片不可。」

「原來查理那老頭是將晶片藏在那種地方,不過有海有藍天的地方太多了吧?」昝晃蹙起眉道。

「反正跟去看看就對了。你沒瞧見剛才冉熾那篤定的眼神,我們能不試試嗎?」路徹辰漾起一抹輕笑。

「說得也是,好吧,那我這就去準備準備,到了那兒看有誰敢阻擋,我的拳頭絕不饒他。」昝晃那貌似潘安的臉揚起了一抹笑痕,任何敵人見著他肯定會被他那張臉所騙,最後輸得不明不白。

看昝晃也快步走出會議室,路徹辰心想:這回一定要舒展舒展筋骨,好好的大打一架了。



羅絲娜不停在房內踱步,滿腹的氣憤難抑。

她怎麼也沒想到查理那傢夥之前遺棄了她,如今還欺騙她,讓她丟足了臉,這口氣教她怎麼咽得下?

看她又氣又惱的模樣,巧莉在一旁說風涼話。

「我不是告訴過你放走查理根本就是不智之舉,更不該連羅倩和那個男的一併放了,這下可好,你連要報復都找不到物件。」

「巧莉,你有完沒完?我也不過是錯了一次,你就在那兒淨扯我後腿,虧我平常那麼照顧你。」羅絲娜愈想愈氣,忍不住惱火的對著她咆哮,「好啊,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幹,那麼你去想辦法逼查理將真正的晶片交出來啊。」

她不禁後悔了,心想自己過去寵愛這個幹女兒是否錯了呢?為何遇上問題她非但不幫忙,還在一旁看好戲,「患難見真情」這五個字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你要我想辦法?」巧莉眉一蹙,「誰要收拾你的爛攤子?」

她因妒生恨,現在一心只想給羅倩與冉熾顏色瞧瞧。

「巧莉,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呢?」羅絲娜如今完全失去了以往嫵媚的風情,有的只是火爆和憤怒。

「乾媽──」

「你別喊我,對你我已經灰心了。」揉揉太陽穴,羅絲娜直呻吟著,「找不到那塊晶片我的發財夢也完了,這下就連實施多年的報復計畫也成了空,我還留你做什麼?」

最後一句話刺激了巧莉,她的雙拳緊緊握住,臉上的表情變得狠厲。

都是羅倩讓她遭遇這個下場,如今她不好過,又怎麼能讓他們兩個逍遙得意呢?

「乾媽,你放心,我會為你討回面子,不會辜負你過去對我的信任和疼愛,一定會替你將那塊晶片弄到手。」她咬牙道。

聞言,羅絲娜一改臉上的躁鬱,轉為一絲喜色。「你有辦法?」

「這你放心,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心底已有了盤算。」巧莉目露凶光。

「那你打算怎麼做?」羅絲娜追問著,當她看見巧莉臉上的笑意時,不禁猜測道:「你是想從羅倩身上下手?」

巧莉心一懾,望著她,「你捨不得嗎?」

「哈,我怎麼會捨不得?」她奸笑了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當她是我計畫中的一顆棋子。」

「你……」面對她的無情,巧莉頓覺詭異,「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若我要殺了她呢?」

「錯了。」羅絲娜轉身注視著她,「其實她不是我的女兒,我真正的女兒早在我肚子裏時就因我酗酒而死了,她不過是個替身。」

隨著她吐出的話語,巧莉頓覺有道陰冷的風回蕩在她四周。

沒想到羅絲娜比她還狠!

「巧莉,如果你能將晶片拿到手,放心,這個奇石島我還是會留給你,晶片交易所得的利益我也會分給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羅絲娜為利益不顧一切。

巧莉深吸了口氣,「好,就看我的。」



巧莉運用各種方式,終於找到了查理目前落腳的地方摩戚島,一到達那裏,她又用盡各種管道才查出查理的住所黃金城。

一接近,她才發覺黃金城戒備森嚴,不容易潛入。不過,她在海上行盜數年,早練就俐落的身手,於是躲過警衛,繞到後面,藉著樹影的遮掩緩緩爬過牆。

進入裏頭,她發現查理的財勢真是雄厚,居然能在這地價高昂的地方買下這麼一棟有著偌大庭院的房子,害她光要找出羅倩的房間就費了一番工夫。

觀察了一會兒,她便打算從東邊著手,一路上躲過幾名守衛的視線,直朝前尋去。

她來到二樓長廊,一間間搜尋,就在找得幾乎洩氣時,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巧莉動作極快的閃到牆角,靜觀其變。

當來人現身時,她看清楚了她的臉,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羅倩自己送上門來。

而羅倩根本不知道自己正朝危險走過去,一直到了廊邊窗下她停下了腳步,仰望著天際又圓又亮的月。

看著那圓月,她不禁自問:冉熾走了到底有幾天了?

記得他走的那一晚還是上弦月,如今已經月圓了,他不是說三、五天一定會回來嗎?可過了這些天,他是不是早已忘了她?

愈想心底愈空虛,明知該信任他,可看著月亮一天天的上升又一日日的沉落,潛伏在心底的不安定感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唉……」忍不住,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就在她打算返回房間,卻意外聽見身後有人走動的聲音。

她猛地定住腳步,頓時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是冉熾,一定是冉熾回來了!

咧開笑容,她轉身大喊,「冉熾,是你嗎?」

「不是,我不是冉熾,我想他就是那個神秘男人的名字吧?」

羅倩怎麼也沒想到竟會看見巧莉,頓時臉色變得慘白。

她……她怎麼會來這裏?是來找她的嗎?

巧莉緊盯著她,隨後揚起奸佞的笑容。

看來,那男人一定不在這兒,所以她才會出現這種反應。

沒想到老天幫她還幫得真徹底,這下她心底最大的顧忌也消除了,哼,對付這個蠢女人,只要動動她的小指頭就夠了。

「你怎麼會找來這裏?」羅倩提防地問。

「我自然有辦法。」說著,巧莉拔出武器,快動作的以槍口抵著她的額心。

羅倩渾身定住,暗吸了口氣,「你想做什麼?」

「帶你回奇石島。」巧莉眯起眸,直視著羅倩蒼白的臉龐,心中的得意加深。

「我不回去!」羅倩想也不想地頂回。

「奇石島可是你生長的地方,你竟然不想回去?難道跟了那個男人,你連你媽也不要了?」

謔笑的聲音傳進羅倩耳中,她身子一顫。

她當然明白巧莉是故意激她,也明白在母親心中她只是個丟不掉的累贅,最後成為報復她父親的籌碼而已。

這樣的家庭生活她已經受夠了!或許她消失了,對媽而言才是種輕鬆。

「是她不要我,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回去惹人厭。」她悶悶地說,並大膽地推開抵在她額頭的槍。

「就算你不想回去,那也由不得你。」掛在巧莉嘴角的笑容變為威脅。

隨即,她一把揪住羅倩的長髮,臉上的激憤更倡狂,讓羅倩看得心跳加速。

「你不是一心趕我走,為何又要來找我?」羅倩瞪著巧莉,「我知道,我走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

「哈,沒想到你對我的心思還真是瞭解透徹。沒錯,若是沒有你,真正的大小姐就是我,但即便乾媽寵我、疼我,可是在那些手下面前我仍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幹女兒。」

巧莉因憤怒,將槍口猛力壓在羅倩的臉上,羅倩的臉被她印出好幾個印子。

「巧莉,你住手!」羅倩忍著疼叫道。

「跟我走,你一離開我就可以向查理那老傢夥要回重要的研究晶片。」巧莉肆笑著,說出自己的意圖。

「晶片!又是晶片!」羅倩咬牙切齒地說:「為什麼大家全都是為了那塊晶片?」

「因為它就代表財富、代表權勢,任誰都逃不開它的誘惑。」巧莉更加用力的扯住她的長髮,「別再耽誤我的時間,快走。」

「不要……我不要……」

就在羅倩與巧莉拉扯間,突然凱琳跑了過來。

「你是誰?」

巧莉一震,「你又是誰?」

「我?」凱琳厭惡的瞥了羅倩一眼,不屑地說:「我非常倒楣的竟是這個女海盜的妹妹。」

巧莉眯起眸,見她如此,推測出這女人也討厭羅倩。「你很不喜歡這個姊姊了?」

「我不僅討厭她而且恨她,她可惡的搶走我先看上的男人!她不是不知道冉熾會與她碰面完全是因為我的請托。」想到這兒,凱琳便氣憤不已。

「冉熾究竟是什麼身分?」巧莉乘機問道。

「你沒聽過他的名字,也應該聽過惡人窟這個名號吧?」凱琳直視著巧莉。

「惡人窟……」巧莉心一震,「不管是誰,今天我要帶走她。」

「你以為你想帶就帶得走?」凱琳冷冷一笑。

「我……」巧莉眼珠子輕輕轉動,突然想到一計,臉上掛上不懷好意的笑,「你既然喜歡冉熾,那我將她帶走,你就可以完完全全得到他了。」

凱琳聽了這句話,眼眸突地閃過一絲叛逆,「是呀,你說得沒錯……」

「不!你不能這麼做,冉熾回來若找不到我,他會擔心的!」羅倩見狀,立刻驚慌大喊。

「擔心你?」這話更激起凱琳滿心憤懣,於是道:「好,你把她帶走吧,帶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她。」

「嗯,算你聰明。」巧莉雖然也看上冉熾,但首先要對付羅倩,將他交給凱琳數日無妨。

「凱琳,你怎麼──」失望浮上羅倩心頭。

難道她這輩子的親情關係如此薄弱?與父母如此,與她這個妹妹也如此?

「別掙紮了,快走吧。」

在巧莉的強力脅迫下羅倩只好跟著她走,而凱琳卻是以一副消滅情敵的得意姿態目送著她。



昝晃先制伏了別墅外幾個看門狗,而後便守在門外把風,由冉熾與路徹辰前往屋內偷取晶片。

大約半個小時,就見他們兩人帶著微笑走出來,昝晃一見便心知肚明的回以一笑。

「怎麼樣?得手了?」

「當然。」冉熾亮了亮他手中的東西,「由最擅偷的島主親自出馬,還能有差池嗎?」

「查理那傢夥還真是會藏東西,居然將它以防水袋包上好幾層,釘死在馬桶水箱角落,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用那麼落伍的招數,若非我帶了儀器,可得讓我多傷一陣子腦筋呢。」路徹辰搖搖頭說。

「馬桶水箱!那傢夥還真絕,這電視劇裏不都演爛了,他還敢藏在那兒呀。」昝晃哼笑了聲。

「他或許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冉熾英挺的眉一挑。

「對了,封了那幾個人的口了嗎?他們若是向查理通風報信就麻煩了,我們得趁他未發現東西失竊之前將東西做個處理。」昝晃謹慎的道。

「放心,全都關到地下室,留了好幾天份的糧食給他們,他們一時間走漏不了風聲。」有關這點冉熾非常注意,因為他還得回去將羅倩接出來,這事萬萬不可曝光。

昝晃點點頭,這時候,遠遠的就見邵晏朝這裏奔過來。

「一切都打點好了,可以走了。」

「動作這麼快?」路徹辰拍拍他的肩。

為掩人耳目,他們並沒使用惡人島的海上工具,而是交由邵晏負責船隻,當然,在島主示意下,東西掠到手也不忘給人家鈔票交易,算是買下那些破船。

「我邵晏做事,你們可以放心。」霸氣天成的他相當自豪的一笑。

「好,那就走吧。」

一行人趕緊上了船,快速往惡人島的方向直駛。

可才開船沒多久,冉熾竟將手中東西往路徹辰手中一放,路徹辰低頭一瞧。

「你這是做什麼?」

「東西給你,我該走了。」冉熾眯起眸子直望向摩戚島的方向。

「你要去哪兒?」路徹辰眯起眸端詳著他。

「接我的女人。」丟下這句話後,冉熾急忙跳進大海裏,往那一頭猛力遊了過去。

「喂,難道你就要這麼游回摩戚島?」邵晏在他身後大喊。

正在水中劃行的冉熾聞言,立刻回頭望著他,揚聲喊道:「只好遊一段距離再看著辦了!」

「那兒有艘快艇,拿去用吧!」邵晏揚起嘴角,指著遠處。

冉熾回頭一看,果真有艘快艇停在那兒,那倒是有助他趕去搭最近的班機前往。

「謝了,夥伴!」勾起不擅笑容的唇,冉熾再一次潛進水中游近快艇,上了快艇後發動引擎便疾馳而去。

望著他愈來愈遠的身影,昝晃不禁道:「我說邵晏,現在只剩下你了。」

「什麼?」他一臉疑惑地瞥向昝晃。

「昝晃的意思是咱們這幾個就只剩下你一個王老五了。」路徹辰撇撇嘴角說明白。

「別提這事,我可是很有自製力的。」在邵晏心中總認為結婚是不智之舉,也經常自詡是八人中腦子最清醒的一個。

「哦,那就走著瞧吧。」

路徹辰的話讓邵晏心頭一窒,他連忙回頭一瞧,看見的便是路徹辰嘴角勾起的狡猾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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