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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鈺樺 -【黑色情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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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2:1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林鈺樺 - 黑色情挑

一個是挑盡龐大勢力的黑道大哥,
一個是有教養的千金小姐,
他睥睨天下,名聲響亮,
但一碰上感情就畏首畏尾活像烏龜。
而她外表清純卻心懷不軌,
幻想他的"薄唇"是人間美味,
千方百計色誘他"袒裎"相對,
壯陽補品熬成愛心大補帖,
賣弄風騷替他"滅火"加"暖被",
自編自導自演恐嚇事件,
害他壯志未酬差點先進瘋人院。
美人步步進逼"龜"房迫他發表愛情宣言,
黑道大哥集結"情婦"殺出重圍,
誓死不愛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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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2:4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靜寂的夜晚平靜一如往常,但沁涼的夜風卻隱隱流竄著一股寒意,讓仲夏燥熱的夜晚平添幾許不尋常。

  挺立在兩旁的老舊路燈發揮它僅有的功能,映照出三條詭異的人影,直到三條黑影依序翻進一座老舊的大宅院,再也看不見為止。

  彤靜於小小的身子緊偎在媽媽的懷裏,害怕使她止不住的顫抖著,大張著清亮、盈滿恐懼的以眼偷覷著前方的三個大男人,不懂這三人為何在深夜時分闖進家裏,且目光狠狠的瞪視著她和爸媽,嘴上怒駡著穢不堪的言詞,還不時舞著手上亮晃晃的尖刀,似已接近瘋狂邊緣。她幼小無知的心靈著實被這一幕嚇到了。

  彤譯祈握緊發顫的拳頭,強抑下自身的恐懼,試著挺起胸膛和自己老爸並肩對抗眼前的歹徒。

  彤霄捏捏他的肩,再次將他推向自己身後,這一雙漂亮的兒女是他最大的驕傲,他憑自己雙手掙來的一切全是為了他最愛的家人,錢沒了可以再賺,就算他必須從頭再來,他也不願自己的妻子兒女受到一丁點兒傷害。他和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眼底的堅強了安心不少,他知道萬一發生事情,她會照顧好孩子的。

  “喂!喂!我們可不是來看你們一家子相親相愛的!”一陣刺耳的嘲諷聲打斷他們眼神的交流。

  彤霄抬頭睨向面前三人,眼底寫滿了不屑。

  “我們老大要你準備的錢你籌得怎麼了?”

  那被稱為老大的男子露出滿口黃牙,貪婪的神色徐徐掃過彤霄美麗的妻子。這一家子早已如甕中之鼈只有任人宰豁的份,也許事情辦完後還有一點時間

  姦淫之色全在他醜陋的嘴臉表露無遺。

  “我說過目前我籌不出那麼多錢來。”

  那老大腦海中美好的遠景全被彤霄一句話給打醒了,迷朦的雙眼乍露凶光,似要殺了他們一家四口。

  “沒錢?彤霄,你未免太不上道了,遠翔企業是何等的大公司,而且我已給了你好些時日去籌錢,你現在說你拿不出來?”他啐罵了一串不堪人耳的三字經,揮著手上的尖刀走向前。“彤霄,你不想自己的妻兒死在你眼前吧?”

  彤霄護著身後的三人向後退了一步,凜著神色和匪徒對峙著,“我可以先給你一部分的錢,剩下的,我開支票給你。

  生性高傲的彤霄忽略了金錢的魔力,對於近日來公司接獲的恐嚇電話和信件置之不理,未料今晚終於嘗到了苦果。

  “媽的!你把我當白癡呀?”為首的男子瞪大佈滿血絲的雙眼,步步逼近,“我要現鈔!全部!”

  彤霄抿起嘴唇,看起來嚴肅不可侵犯,“好!我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放了我的家人。”情勢所遇,他沒有談判的籌碼。

  “爸……”彤譯祈驚叫。

  “霄……”邵婉芳強作鎮定的臉在聽聞他的話後險些崩潰。

  彤霄悄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邵婉芳咬住下唇,抱緊了懷中的彤靜於,她必須堅強,不能在孩子的面前倒下去……

  彤靜于感染了母親不安的情緒.看著擋在前方的父親,感覺非常不對勁,“媽……” 她抬眼看向母親,期望母親給她一個答案。

  “靜於乖,不會有事的……”邵婉芳安慰的拍拍她,給了她一個保證的微笑。

  為首的男子瞪向彤霄身後美麗的妻子,猶豫了半晌,看見彤霄溫怒的神色後不禁咧嘴一笑:“好吧!阿宏,放他們走!”他臉上頗人憾色,但仍乾脆的要手下放他們離去。

  邵婉芳看向丈夫,彤霄用眼神催促她快走,邵婉芳牽起了兩個孩子,戒備的往門口走去。

  “媽……”彤譯祈低聲抗拒著。

  “譯祈,聽話!”邵婉芳握緊他的手,怕他衝動誤事。

  沒人注意到一旁的男子變了臉色,趁眾人不注意時,他一把抓過了彤靜於,手上的刀鋒一轉,將刀子架在小女孩雪白的咽喉上。

  “阿清,你做什麼?”

  “老大,你放了他們,姓彤的會聽我們的嗎?”阿清急叫,抓緊懷中試著掙扎的小女孩。

  *********************

  “你若敢傷了我的女兒,我保證你們連一毛錢也得不到!”他們的老大還來不及回答,彤霄已氣急敗壞地吼出他的威脅。

  氣溫在一瞬間突地拔高數度,雙方僵持不下。

  為首的男子緩緩露出低沉且刺耳的笑。“阿清,若不是你提醒你,我可能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彤霄,你女兒在我們手上,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彤霄握緊了發顫的拳頭,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

  勝券在握,三名歹徒得意的完全忘了保持戒心,

  “我可以先放了你老婆和兒子。阿清,好好看緊這小女孩,阿宏——”

  離門口最近的阿宏還來不及回答,背上傳來的劇痛已使他衷號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移向門口,阿宏慘叫著倒下,在他身後,一名男子正緩緩的站起身來,手上的刀子染滿了紅色的血液,嚴厲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

  “小皓?”彤霄最先回過神來,低呼出眼前男子名字。

  “我說過不要這樣叫我。”他的嘴角抽動,不悅和皺起眉。

  “媽的!你混哪里的?”其餘的兩名歹徒決心拾回主控大權,憤怒的朝眼前的男子叫囂出聲,但地上阿宏的哀號及潺潺的鮮血只讓他們更加驚慌。

  他沒有搭腔,淩厲的雙眼掃過緊抓住小女孩不放的阿清,筆直的向著他們走去,那一瞥看得阿清心慌,一時感到手足無措。

  “你……你不要過來喔!否則我就殺了她!” 阿清驚懼的抓緊小女孩往後退,手上的刀子因緊張已有些陷進小女孩雪白的肌膚中。

  彤靜於因痛而低呼出聲,這令眼前男子停下腳步,盯著小女孩盈滿恐懼的小臉,他皺起眉頭。

  阿清以為他的恐嚇奏效了,逐稍稍放鬆了鉗制,但事情就發生在一眨眼之間,阿清驚愕的看著那名男子快速的沖向他,而他——居然可恥的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在那男子拉過小女孩的瞬間,他已吃了那男人重重的一腳,整個人撞上牆而陷入昏迷。

  他一把拉過彤靜於護在身後,鷹般銳利的雙眼直射向三人中帶頭的老大,那一瞥足以讓一個大男人腳軟。

  “我,炎皓!彤霄一家子受我保護,有誰活得不耐煩的就儘管沖著我來。”

  怔怔的看著擋在面前的高大子,彤靜於眼中除了炎皓寬厚的背外,其餘再也進不了她的眼。

  那一年,彤靜於十二歲,炎皓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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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3: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銀色月光輕柔地灑在男子漆黑的發上,斜倚在窗邊的姿態閒適自在,投注在遠方的眼底是一片灰色的冷冽,由嘴角剛毅的線條看來,不難得知這男子的臉上極少出現笑容。

  夜風撩起他前額的幾絡發絲,將他的黑髮吹得有些淩亂,微敞開的領口讓他看起來更為狂野不羈,漸漸聚攏的眉頭顯示他已有些不耐煩了。

  姚浚停止了說話聲,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短暫的沉默終於引得窗邊男子收回目光,鷹般犀利地緩緩掃過姚浚。

  “你今晚似乎有些煩躁。” 姚浚淡淡的下了評語,修長的身影陷在微暗的室內,因此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

  男子不語,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這情形有多久了?”對話又回到了剛才只有姚浚唱獨腳戲的話題上。

  “兩星期了。身為煌焰盟的總堂主,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炎皓沉吟了一會兒,陰冷的神情浮起一絲不容轉圓的強硬,“我想這件事的答案再清楚不過,替我帶話給熾堂堂主,如果他再繼續做白粉生意,叫他不必在煜焰盟裏混了。”

  煜焰盟雖為黑道組織,但從不做毒品買賣,這條鐵規至今無人敢犯,熾堂堂主的作法無異是公然挑釁他的權威,自找死路。

  “我只給他三天的時間,三天內叫他處理掉手上那批貨。”他下達最後通碟。

  姚浚微欠身,目送炎皓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歎口氣,炎皓爬梳頭發,日子過得太平靜,連他都覺得有些無趣,莫怪乎一些堂口開始打起賣白粉的主意,以前殺戮爭地盤,忙著開疆拓土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過著太平盛世,他倒是挺懷念那段歲月的,也許當初他不該那麼快挑了當時的黑道組織才是,他該保留些實力的……

  才剛下樓,一群原本在樓下看電視、坐得東倒西歪的年輕小夥子,看到樓邊矗立的高大身影全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整齊畫一的起身,恭敬的叫了聲:“大哥!”每個人的臉上全是一副敬畏又崇拜的神情。

  炎皓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煜焰盟裏的弟兄老喜歡來這一套,不管是資深的或年輕一輩孤,老愛套用黑道才有的繁文禮節。

  “他們是崇拜你。” 跟在炎皓身後下樓的姚浚低聲笑道。他也知道炎皓不愛弟兄們這麼拘泥於形式,但誰要炎皓過去戰績輝煌,名聲響亮,尤其是幫裏年輕一輩的兄弟,簡直崇拜到了近乎神的地步。

  “浚哥,浚哥——急促的呼叫聲自門口傳人,在看清屋裏另一個人後嘎然而止。“大……大哥……我……我不知道你也在……” 畢生最崇敬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居然露出了如此慌張浮躁的模樣。

  炎皓冷峻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令他所有的話全梗在喉嚨。

  “什麼事?”姚浚忍不住出聲替他解除窘境。

  他立刻想起進屋的目的,狼狽的臉迅速換上嚴肅正經的表情,試圖挽回原有的形象。

  “外頭有一個女人說要找大哥。”他目不斜視,只看著炎皓。

  “打發她走。”炎皓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深夜十一點鐘,又是哪個女人主動送上門來?這情況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炎皓的命令讓他為難起來。

  “有什麼困難嗎?”銳利的雙眼掃過手足無措的年輕小夥子,他挑起眉。不少女人為了想進煜焰盟,常會賄賂守門人員,這事是絕對禁止的,難不成這小夥子想打破他的規定嗎?

  “不……不是……”他嚇出一身冷汗,忙揮手澄清,大哥話裏的警告意味極其明顯,但他仍忍不住想為大門外的女孩申辯一下。

  “這女人,她……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炎皓抬眼睨向他。

  “她……”

  “小皓哥哥!”

  他的駁辯被一聲驚喜的叫喚打斷,門外一個身影匆匆飛奔而人,一雙玉臂已攬上炎皓的脖子。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全愣住了,不知是為了她的美麗,抑或是她的大膽舉動。

  錯愕地接過這飛來豔福,炎皓在驚訝中回過神來,待看清楚她的長相後,炎皓再次為她臉上絕美的笑面失了神。

  “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皺眉,看到屋內一群人全愣住的樣子,他幾乎失笑。

  “這兒就是小皓哥哥住的地方嗎?” 彤靜於訝然,環顧著這陌生的地方,沒注意到身後一群人驚豔的目光。

  “你還沒回答我,你來這兒做什麼?” 炎皓沉聲問道,看到她腳邊的小袋行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看來就像一副離家出走的樣子。

  彤靜於故意忽略他不悅的神情,依然朝他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此舉再次迷得一幫人如癡如醉。“我想來這兒住幾天。”

  “為什麼?”他朝身後的手下投去一記警告的目光,要他們克制一點。

  “爸媽出國旅遊了,起碼要一個月以後才會回來,而老哥一天到晚不在家,那麼大一棟屋子老是空蕩蕩的,我覺得怪可怕的,所以只好來找你了。”她可憐兮兮的委屈相看得一幫聽眾當下心軟,險些化成一攤泥。

  “你哥哥知道這件事嗎?”炎皓蹙眉看著她盈滿笑意的嬌顏,竟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應該知道吧……” 彤靜於眼珠子轉了轉,再次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試著用自己擅長的微笑攻勢迷眩炎皓。

  “你不可以住在這裏。”可惜他可被美色所惑簡單的一句話瞬間瓦解她的笑容。

  “為什麼?我只是來住一個月而已,不會打擾你太久的……”她好委屈的噘起紅唇,令人狠不下心趕她走。

  “不行!煜焰盟不是你來度假的地方。”強硬的語氣毫無通融的餘地。

  “小皓哥哥……” 她垮下了臉,低聲下氣的求情,楚楚可憐的模樣在考驗每個人的同情心。

  炎皓暗咒了一聲,別過臉去。

  “把行動電話給我!” 他惡聲惡氣地怒目瞪向一旁的姚浚。

  姚浚嘴邊浮起一抹有趣的笑容。他很少笑,炎皓沒料到自己也有引出他微笑的一天,但竟是在這般情況下,他的笑是不懷好意、帶著譏消的,思及此,炎皓恨不得立刻打掉他臉上那抹刺眼的笑。

  姚浚沒有多問的交出隨身攜帶的行動電話,炎皓面色陰沉的排開眾人往樓上走去。

  一雙大眼追隨著炎皓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為止,彤靜於收回了目光,看到旁觀的眾人,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幾個年輕小夥子紅了臉,招呼她到沙發上坐下,氣氛瞬間熱絡起來,有誰能抗拒得了美女的笑容……

  炎皓拿了電話直接撥給彤譯祈,而彤譯析也沒讓他待太久,響了兩聲,另一端便傳來聲音。

  “我問你,靜於為什麼會在我這兒?” 炎皓劈頭就問,口氣之壞只差沒把彤譯析的耳膜結震破。

  “冷靜點,炎皓!我老妹去找你了?”和炎皓比起來,他的聲音該死的愉快極了。

  “你立刻來把她給帶走!”廢話不多說,炎皓只想馬上解決這個問題。

  “別火嘛,老兄。我老爸和老媽出國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家那麼大,一個女孩子住在那兒總是不太安全,你那邊人多,多幾個人照應我也比較放心。

  “你這個哥哥做假的呀!”炎皓險些脫口罵出一連串的髒話,瞧他說的是什麼屁話。

  “抱歉!炎皓,這幾天我也有點事,我老妹就寄放在你那兒一陣子,她的食量很少,吃不垮你的。”

  “你搞什麼?我這邊又不是托兒所!”炎皓額際的青筋浮現,他停下了踱著方步的雙腳,伸手揉了揉眉心。



  “她已經不小了……”這句話似是別有含意,聽得炎皓心頭一驚。

  陰沉的恐嚇聲自炎皓這方傳去。“我告訴你……”

  偏偏彤譯祈愉快的聲調迅速的打斷他的話,“你只要記得按時給她飯吃,其餘時間就不用理她了,她很好照顧的……”聲音有些遠,電話另一端隱約可聞女子的嬌嗔聲,加上他“寶貝、甜心”地喚著,聽起來彤譯祈似乎正忙著安撫身旁的女人。

  炎皓不悅的皺起眉,“姓彤的,我警告你——”

  “抱歉,炎皓。我現在很忙,靜於就拜託你照顧一陣子,等我有空一定會把她領回來的。”

  未等炎皓的答覆,彤譯析已收了線。

  “該死的!”他不禁咒駡出聲,行動電話險些在他手裏被摔個稀爛。想也知道彤譯析此刻在忙些什麼,自己的寶貝妹妹跑到男人家住,他不但沒有暴跳如雷,還舉雙手贊成,甚至還說明“飼養”方法,他以為他在做什麼?養狗嗎?

  煩躁的抽出根煙點上,慍怒的吸進一大口,炎皓的眉依舊沒有舒解。

  和彤家結下不解之緣是在十八年前,那年炎皓才十二歲。他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模樣,一生下來就被人棄置在孤兒院,他的出生顯然並不受到歡迎,但沒有父母、家庭的負累,他一個人反而活得自由自在。

  只是那與他無緣的父母連要棄嬰也不選個好一點的飼主,那所孤兒院打著慈善機關的日號,背地裏卻於著人口販賣的勾當,與生俱來的桀驁不馴氣質似乎在無意中救了他,使他滯銷許久都賣不出去,一直長到十一二歲早已懂事的年紀,院長決定將他廉價銷到東南亞一帶做苦力。那些大人在前一天晚上告訴他有戶人家要收養他,但他豈會不知道他們肚裏打的鬼主意,當天晚上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孓然一身地離開了孤兒院。

  在公園裏睡了一夜,隔天他立刻發現另一個殘酷的現實問題,他身上沒有半毛錢,連吃飯都成問題,現實逼迫下,他試著去找工作,但一整天下來沒有人肯雇用他。這也難怪,十二歲的小孩連童工的資格都構不到,為了不讓自己餓死,他選擇了偷竊。

  火車站前人來人往,他相中了一名衣冠楚楚的紳士,那人就是彤霄。

  也許是第一次做案的關係,緊張加上技巧不夠純熟,生平第一次做案就失風被捕,但那人卻沒有告發他,彤霄似乎一眼就看出他目前的窘境,竟然二話不說的帶著他去填飽肚子;也許是看穿了他將來肯定非池中之物,彤霄甚至執意收他為彤家的一分子。

  這天外飛來的好運他拒絕了,他向來都是獨自一人.面對一夕之間蹦出來的家人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選擇了逃避。但彤霄依舊熱情不減,不但供他吃住,也讓他上學,使他與一般正常孩子無異,但這份恩澤並未持續太久,他選擇了另一個能迅速獨立養活自己的方法——進入黑道。

  若非十一年前發生那起勒索事件,至今他仍然無緣認識彤霄的一雙寶貝兒女。那年他十九歲,剛以新人的姿態在黑道展露頭角,道上沒有幾個人聽過他的名號。而勒索彤家的三名歹徒也非等閒之輩,因此接下來他被迫過著流亡生活,年輕氣盛加上太過衝動,他的身上被劃了幾刀,被逼到絕路的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挑盡當時勢力龐大的黑道組織,將它們—一瓦解後再次整合,幾年下來,煜焰盟儼然已成為黑道的代名詞,再無人能與他匹敵。

  經過這件事件,他與彤家的關係更加糾纏不清,彤霄每個月的家庭聚會皆指名要他出席,也因此,他對彤靜於的印象由原先的模糊漸漸轉為清晰,小女孩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今更是美麗得不可言表,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可能不被她所吸引,而該死的彤譯祈竟還要將她寄放在這兒一個月?

  燃到盡頭的煙屁股燙到了手指,驚醒他漫遊的思緒,炎皓起身順手按熄的煙蒂。

  目前迫切該解決的是怎麼讓彤家那小妮子乖乖回家。

  ***************

  嘻笑聲溢滿室內,眾人的目光全落在唯一的女性——彤靜於身上,她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也因此擄獲了許多男孩的心。

  炎皓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自覺的,他蹙起了眉,竟感到心頭有一絲不悅。他才轉身沒多久,她居然迅速地收服了他手下的心?他真懷疑她是怎麼辦到的?

  “老陸!”他招手,一名男子立刻恭敬的來到他身邊。“你開車送彤小姐回去。”

  “是!”他頷首。

  “你要趕我走?”彤靜于聞言站起身,一雙翦水秋瞳泛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應該回家。”他臉上嚴峻的線條清楚的表達出任何人都不應該質疑他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住在這兒?” 身旁圍繞的五尺大漢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備受呵護的公主般,而他的手下竟個個露出一臉不贊同的神色,對呀!為什麼不能住在這兒?他們的心聲全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

  才一轉眼的時間,他們就全倒向她那一邊了?炎皓不著痕跡的掃視了這群抗拒不了美色的混小子一眼。

  接收到他銳利的目光,他們不約而同的全低下了頭。

  “煜焰盟不是你這種好女孩該來的地方,你應該回家或去找朋友,在這邊待太久對你的名聲不利,彤霄的女兒不該出現在這兒。”

  對呀!對呀!好人家的女兒是不該來這種出人人員複雜的地方,他們老大說得有道理。這群人此刻又倒戈偏向炎皓,所有勸退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我才不管那些人說什麼鬼只是來這兒借住一個月,誰管那些好事者的話,難不成你怕他們的閒言閒語?”她眯起了眼睛,沒有人發現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炎皓抿起了唇,在外頭闖蕩了這麼多年,他何時怕過誰來著?更何況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閒言閒語,他可是為她著想,這笨蛋!

  “老陸會送你回去的。”他略過無意義的話題。

  “不要!小皓哥哥,你讓我住這兒嘛!”他的堅決讓她不得不改采懷柔政策,這次她可是有備而來,豈可就這麼無功而返?

  她撒嬌的模樣早就令一干閒雜人等酥軟到骨子裏去了,偏偏就是有人這般鐵石心腸,沒有表情的臉上儘是一片無動於衷。

  “我很乖,不會亂跑的,你就讓我在這兒住幾天嘛!”咬著下唇,盈盈大眼溢滿了深切的乞求。

  “不要讓老陸等太久!”如岩石般冷硬的聲音再次下達他的決心。

  “小皓哥哥……”

  鑾刻的剛毅臉龐依舊沒有激起一絲漣漪,彤靜於有些氣餒。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回去好了……”她提起腳邊的白色小包包,神情落寞的垂下臉,緊抓住袋緣的纖纖玉手更顯出她的脆弱,讓一幫旁觀者不舍到了極點,卻又懊惱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將怨懟、不滿的目光紛紛射向始作俑者的身上。

  造反了嗎?這是在做什麼?瞪著他這群手下,他對他們的幼稚行為簡直又氣又好笑。

  看著彤靜於纖細的背影,一股無來由的罪惡感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很殘忍。

  “家裏的大門壞了,我本來以為能來你這兒住幾天,等到大哥把門鎖修好了再回去的……” 已走至門口的彤靜於似在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清晰的落人眾人耳裏。

  這番話成功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這其中當然包括了炎浩。

  “那麼大一棟屋子只有我一個人,四周鄰居又離得遠,如果有小偷跑進來怎麼辦?我一定打不過他的……”悽楚的聲音再度落人眾人耳裏,讓一群大男人的正義感氾濫如泉湧。

  “好像不太妥,一個女孩子看家實在太危險了……”群眾中有人率先發出了不平之鳴,且即刻有人出聲附和,一時之間隔隅私語聲此起彼落,在炎皓耳旁嗡嗡作響。

  “慢著!"夾雜著幾分惱火的命令聲排開眾人筆直射向目標物,拉住了她離去的腳步,讓一室的嘈雜迅速歸於沉寂。

  咬住了下唇,彤靜於不讓漸漸湧現的笑意在唇邊漾開,依舊背著眾人沒有轉身。

  “你說……門壞了?”炎皓不甚自然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老天!她好想笑,雖抑住了聲音,肩膀卻克制不住的抖動。

  眾人卻將她顫抖的原因誤解為害怕的關係,滿腔熱血的俠士精神又開始在體內蠢動,可憐的女孩,她一定害怕極了。

  “既然是這個原因,剛才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 ”這句話讓她輕飄飄的飛上了雲端,彤靜於就快抑不住唇邊漸漸擴大的得逞笑容了。“我派兩個兄弟陪你回去看家,明天一早立刻找鎖匠去修理。”雲底破了洞,她由天堂跌回人間,摔得頭昏腦脹。

  她僵在原地,所有笑容迅速枯萎,她旋身瞪他,真虧炎皓想得出這個主意。

  “我今晚沒什麼事,可以陪彤小姐回去。”未等炎皓指派,已有人自告奮勇。

  “我也可以啊!”一群義勇軍爭先恐後要接下這個任務,沒有人肯放過當護花使者的機會,美女當前,誰不想藉機一親芳澤?

  這空前的盛況令炎皓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幾個傢伙!叫他們賣命時可不曾見他們這麼踴躍過。

  彤靜於有點傻眼,他們對她真好。

  炎皓遲遲未作下決定,他們這些人心底打的主意他豈會不清楚,讓他們陪著她整整大半夜,那豈不是送羊人虎口?不成、不成!太危險了!

  “我看你們誰也別搶了,現在已經很晚了,這時回去也不太妥當,既然你人都來了,我看就先在這兒住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了。”炎皓下了不容反對的命令,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在場果然沒有人敢吭半聲。

  喲呵!第一步成功了,彤靜于綻開滿臉的笑意,差點歡呼出聲。

  “那我要睡哪里?”她興匆勿的問,直勾勾的一雙媚眼看得炎皓心跳漏了一拍。

  “我帶你去吧!”一直在旁做壁上觀的姚浚突然出聲,領著彤靜於往樓上走去,臨去前,炎皓沒有忽略他眼底那抹調侃。這死姚浚,平常老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死相,心思倒是比一般人還敏銳,任何一點心緒波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臉色不自覺的沉了幾分,炎皓沒好氣的打發那群無聊分子離開,獨自坐在沙發上盯著樓梯間的頂端良久,嚴峻的面容上一片陰晦。

  ◎  ◎  ◎  

  “二樓的客房較多,你自己挑一間吧!”姚浚帶著她大略測覽了一圈,讓她自己做選擇,俊秀爾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彤靜於的視線再次回到他臉上。這人好冷;不似剛才樓下的那些人,她想,他在煌焰裏應該很有分量吧?他的沉穩完全不若那群毛躁的年輕小夥子。

  習慣性地,彤靜於朝他綻開甜美的笑面,“炎皓睡哪間房?”

  流動的空氣緩緩凍結,兩張對峙的面孔,只剩下彤靜於燦爛的笑容是其中僅有的表情。

  姚浚眼底眸光一閃而逝。“在三樓!” 他反身帶路,對於彤靜於驚詫的神情故意視而不見。

  “等一下,你……你不怕我對炎皓不利嗎?”她隨後追上,她竟有些生氣,這人居然連問都不問,他怎麼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我應該問嗎?”他反問,禁不住被她逗出了一絲淺笑。她還真是單純得有趣,從跟著炎皓開始,彤家的每一分子的安全就交由他負責,他對他們每個人的資料可說是瞭若指掌,她心底在想什麼,他哪會不清楚?

  “是不應該……” 垂下了眼瞼,彤靜於無從反駁,只得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這間是炎皓住的,你可以使用他隔壁的房間。”他幫她打開了房門。

  抬眼望向面前這寡言的男人,她忍不住想向他挑釁,“我要倒追炎皓!”她投下戰書。

  這大膽的告自並未換來他太多的驚訝,姚浚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祝你好運!”隨即退自離開。

  反而彤靜於愣在原地,不知該做如何反應,這人似乎很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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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輕輕的推開房門,柔軟的長毛地毯吸去了所有的聲響,看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彤靜於輕手輕腳的下樓。

  昨晚她並未睡得太沉,半夜時分,炎皓開房門的聲音驚醒了她,他並未如預期的在她房門前駐足,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裏,或許是不知道她就睡在隔壁房吧?歎了口氣,她居然覺得有些可惜……

  對環境的陌生使她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廚房,看著全新的白色廚具因久未使用而蒙上一層灰,她皺了皺眉,開始尋找抹布,並且希望炎皓不要太早醒來才好……

  ◎  ◎  ◎  

  空氣中傳來的淡淡香味讓炎皓警覺的睜開眼,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開夥了,是哪個無聊的傢伙在廚房裏煮著食物?

  甩甩頭坐起身;他隨手拿起丟至在一旁的衣服套上,準備下樓查看.陣陣烤土司香味中竟然還夾雜了隱隱約約的焦味,這人顯然手藝極差。加快了腳步下樓,他必須趕在這多事的傢伙燒了他的屋子前阻止他。

  “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彤靜於一跳,回頭即看見炎皓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門口,定了定神,她朝他綻開亮麗的笑容。

  “你起來了?我馬上就弄好,你先坐著等一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該不會有起床氣吧?她邊連回答邊想。

  蹙起眉著著這間遭她摧殘過後的廚房,炎皓的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她不過是來借住一晚而已,怎麼連他的廚房也不放過?他從來不知道彤靜於竟然是個烹飪白癡!

  “你肚子飯了可以叫人買吃的回來,何必自己動手?”

  “小心,地上滑滑的!”她急忙出聲警告,但還是慢了一步,炎皓尚未走到餐桌前就已在半路陣亡。

  “該死的!你在地上放了什麼東西廠 陣陣咒駡聲出自炎皓的嘴裏,剛才那一跤差點摔碎他的骨頭。

  “我……我剛才不小心弄掉了一顆蛋,還來不及擦……”她訥訥的解釋,愧疚的扶他起身,

  臭著一張臉,炎皓強抑下一串的髒話,瞧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誰還發作得起來,“什麼東西燒焦了?”他看著冒出陣陣濃煙的平底鍋,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啊!完蛋了!”彤靜於驚叫一聲,急忙趕去搶救。

  老天!他歎口氣。

  “老大早!你已經起來了?”炎皓的一群手下慢慢聚集在廚房入口,—一向坐在桌首的炎皓大聲問好。

  空氣中彌漫的陣陣焦味令每個人不適的皺起眉頭,一致看向那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端著一盤面目全非的荷包蛋,彤靜於一轉身才發現廚房裏不知何時已聚集了一大堆人,她認出了是昨晚的那幾個。

  她的美麗及可人的笑臉,讓那群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們要來,準備的分量不夠多……”

  看到她手上那盤褐色的不明物體,一群人急忙揮手,“不!不用了!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先吃過了,你……你自己慢用吧!”開玩笑哪東西吃下去搞不好會死人的!

  “這是要給炎皓吃的。”她甜甜一笑,將手上的盤子送到炎皓的面前。

  “給老大吃的?”眾人齊看向桌首的男人,炎皓的臉色難看得像要上斷頭臺一般。

  靦腆的朝他一笑,彤靜于將她精心準備的早餐全擺在炎皓面前。

  “土司烤得比較黑,我已經把燒焦的部分刮掉,只是蛋不小心煎得太熟了點,應該還可以吃吧……”她的臉賬紅,討好的直盯著炎皓。

  “老……老大,你該不會真的要吃下這些東西吧?”一旁有人驚懼的出聲,每個人都是一副不敢領教的神情。

  這女人肯定是敵人派來臥底的,居然想毒死他們的老大!

  面有難色的看著她充滿期待的臉,拒絕的話梗在嘴邊,她尋求讚美的小臉竟令炎皓無法狠下心來說出實話。

  瞥了眼桌上的餐點,他蹙起眉,神情看來十分嚇人,餐桌上竟擺了一杯白色流體,該死的!自嬰兒期斷奶後他就沒再碰過這東西,難道她就不會弄杯柳橙汁來喝嗎?

  “趁熱吃呀!”她快樂的招呼著,對他又黑雙臭的臉視而不見。

  “老大!不要!不要吃呀,老大!”一旁有人緊張地出聲,深怕他們勇猛的大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女人手裏。

  “閉嘴!”他啐了一口。

  所有人全倒抽一口氣,瞪大眼睛看著炎皓赴死。

  天!真不愧是大哥,那焦黑難辨勉強可稱之為蛋的東西,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去!不愧為煜焰盟的大當家,膽識過人!

  “大哥,你沒事吧?大哥,要不要緊?”一旁有人趕緊將開水和胃腸藥遞上,神色之慌張令人啼笑皆非。

  “老大,你還是吃顆藥比較保險!”

  “對呀!對呀!要是有什麼萬一怎麼辦?”一群人紛紛出聲附和,一時間室內鬧烘烘的,他們緊張的神態仿佛炎皓隨時有可能翹掉一樣。

  “混蛋!死不了人的!”他沒好氣的吼回去。

  這群人真失禮,居然當著她的面批評她的烹任極差。他在心裏為彤靜於抱不平。

  “你要去哪里?”看到他起身,彤靜於急問。

  “我有事情要辦,等會兒姚浚會送你回去。”頓了頓,他轉身,“如果你餓了,最好不要吃自己煮的東西,叫姚浚帶你去填飽肚子。”他不放心的交代。

  彤靜於愣在原地。什麼嘛!連他都這樣說!

  “我要跟你一起走!”她揚聲大喊。

  “你跟去做什麼?趕快收拾東西回家了。”他接過手下遞來的外衣穿上。

  “我要去?”她執拗的擋在他面前。

  炎皓低頭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地越過她往外走。

  “你不理我,我就死定了!”

  “什麼?”炎皓以為自己聽錯,剛剛那句話是不是改成——你不理我你就死定了會比較合理一點?”

  彤靜於一閃身來到他面前,吃力的仰頭看他,老天!他還真高!嚴峻的面容令人忍不住為之迷醉……

  收報起迷亂的心神,彤靜於甩了甩頭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

  “這是前天有人放在我房裏的。”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保存完整的白色信封。

  炎皓接過拆開;映人眼簾的鬥大字體令他的心迅速沉了下來——

  要你的命。

  排列工整的字體明顯是由電腦打出來的,沒有署名,更沒有郵戳,就這麼一點線索實在很難瞧出端倪。

  “大哥,車子準備好了,” 門外兄弟進來通報,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著。

  炎皓不動聲色的將這封恐嚇信收進前襟的內袋裏,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這件事我會處理。乖乖的待在這兒不要亂跑,我晚點回來。”交代完他大步走了出去,一群人訓練有素的快步跟上,大廳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彤靜於仁立在空曠的客廳中,嘴角的微笑漸漸清晰。

  那張恐嚇信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早料到炎皓不會讓她留在這兒,她當然得換個有力的理由賴在此地,而利用炎皓的正義感就是最好的方法,她知道炎皓不會對她袖手旁觀的,他的良心也不准他這麼做,事實證明她押對寶了。

  記得第一次見到炎皓時,她對他冷漠疏離、難以親近的樣子有些害怕,當年年紀尚小,她不知道那人威嚇老愛擺著一副可怕的臉孔;他也不愛說話,但她竟莫名的對他好奇不已,常常躲在角落觀察他,炎皓一定不知道有人在偷看他吧?在彤家定期舉辦的家庭聚會上,她常看到他冷漠的外表下不經意流露羨慕的神情,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瞧見是自己的家人聚在一起溫馨畫面……

  彤靜於心底的某根弦被撥動了,從那一刻起,她不再懼怕他冷酷的表情,常黏在他身旁,搞得他不勝其煩,看到他老是被她煩得無奈又沒轍的樣子,她卻很高興,起碼他不再是那副冷漠又疏遠的神情。

  不知在何時,她的一顆芳心竟遺落在他身上了

  ◎  ◎  ◎  

  夜晚時分,門地開啟的細微聲響驚擾了一群沉醉在美色與談笑間的年輕小夥子,臉上笑意未褪盡,轉而朝來人揚起更大的笑容,“大哥!你回來了。”

  彤靜于聞言驚喜的回過頭,膨松的長捲髮在她身後飄揚著。迎面撲來一陣誘人的香味,炎皓無法移開目光,她沖著他綻出大大的笑容竟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太危險了!她不經意流露的神態竟激起他如此大不尋常的反應。“你……沒有亂跑吧?”咳了咳,炎皓跨步走進門內。

  “煌焰盟很大,光是這裏就夠我玩好幾天了,所以我一整天都待在這裏等你回來,哪兒也沒去。”彤靜于開心地攬住他強健的手臂。

  炎皓的臉竟紅了,知道有人在等著他,沒有任何目的,就只是單純的期待,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而且該死的好極了。

  他愉悅的表情落人眾人眼裏,一群人面面相覷,一個向來冷酷嚴厲的男人露出那種神情,就好似一個冷漠的面具突然間崩落了一角,連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們也為之心動。

  看到廳內一群人不自在的樣子,炎皓的好心情迅速沉澱,剛才她和他們似乎聊得滿愉快的,他的出現顯然打擾了他們。

  他抽回自己的手,故意漠視彤靜于美麗的笑臉,朝樓上走去。

  “他臉色好像不太好?”彤靜於不解的問著隨後進門的姚浚。

  “看得出來。”姚浚瞥了一眼消失在樓梯頂端的修長身影。彤靜于的愛心早餐讓一向勇猛的炎皓臉色發青的跑了好幾次廁所,他幾時曾經看過這幅景況?

  好幾次炎皓都忍到臉色發白,還是手下的兄弟發現他的異樣,匆匆下車找洗手間;忠心耿耿的屬下怕有人趁他們煜焰盟的龍頭老大正虛弱時伺機來襲,戒備的守在男廁前戰崗,嚇壞不少麥當勞的工人及顧客。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快樂的拾給而上,追隨著被害人的腳步離去。

  ◎  ◎  ◎  

  寧靜的夜晚,萬籟俱寂,世間萬物紛紛進人甜美的夢鄉,燥勢的深夜,冷氣機持續低呼著它應盡的責任,驅散悶勢的暑意。

  房門被輕輕的打了開來,滿室的涼意悄悄流洩了一些出去,躡手躡腳的關上了門,幽暗的房間內,床上那個起伏的身影才是侵人者的目標。

  翻個身,炎皓的手碰到陌生的物體,幾乎是本能的,他一躍而起,迅速的反擒住敵人的咽喉,“啪”的扭亮的床頭燈。

  突來的光線今彤靜于一時睜不開眼睛,耳邊隨即傳來炎皓的低吼:“你在幹什麼?!”

  他放開了擒在她粉頸的大手,只見她雪白頸項上已浮現清晰的手印。

  彤靜於只能以咳嗽回應,她漲紅了臉無法出聲,炎皓憂心的蹙起眉,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好點沒?”

  “沒……沒事,你不用再拍了。”她拉下炎皓的手,如果他再這麼打下去,明天她的背後肯定是淤青一片。

  “你半夜跑進我房裏做什麼?”他不悅的問,盯著她紅紅的脖子,炎皓這才驚覺自己下手這麼重。

  彤靜於扭絞著衣擺,一臉委屈,“我剛剛作噩夢了……”

  炎皓皺起眉怔了一會兒,不過就是噩夢嘛,醒來就沒事了,況且她自己要作這種夢他有什麼辦法?

  彤靜於咬住了唇,“我……我夢到有人要殺我,就是寫恐嚇信的那個人,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在夢裏一直追我,好可怕,我好害怕呀,”說著,她撲進了炎皓的懷裏,緊緊抱著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她將臉埋進了他懷裏偷笑。

  炎皓的手僵在半空中,柔軟的嬌軀緊貼著他,體內的欲望正迅速被喚起,暗咒了聲,他斥駡自己怎麼可能對她產生邪念?她看來嚇壞了,必是將他視為兄長才來這兒尋求安慰,他如果對她非禮,他就該下地獄了!

  “啊…已經沒事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他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不曾安慰過人的他從不沒想到自己也有做這事的一天。

  彤靜於在他懷中止不住的輕顫著,這可不是演戲,她幻想這一天已經好久了,他的懷抱果然如她想像的一樣溫暖,厚實的胸膛像個避風的港灣,躲在他懷裏似乎天塌下來也不要緊,什麼事都難不倒他的樣子。

  她好香,鼻端吸入女性特有的香氣,炎皓心猿意馬,他渴望能覆上她的紅唇一親芳澤,開啟她的朱唇攫取甘香甜蜜……

  停!他喝住腦中不斷上演的畫面,再這麼放縱自己的想像力,他會克制不住自己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的。

  “你該回房去了。”炎皓推開她。

  “不要!我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你陪我嘛!”彤靜于撒嬌的賴在他懷中不肯起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漆黑的眼瞳仿佛地噴出火來。

  “每次只要我作噩夢,哥哥都會陪我睡的。”她可沒說謊幄!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他老哥忙著抱女人哪可能理她?

  炎皓的雙眼爆出了烈焰,該死的彤譯祈竟摟著她一起睡?

  “我好困喔!” 她將炎皓壓倒在床上,臻首枕上了他肌肉結實的臂膀,蜷身在他懷裏找具舒服的姿勢輕輕閉上眼。

  “靜於……”他的聲音沙啞,縱使她待他有如兄長般完全不設防,但她顯然忘了,他畢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

  “嗯……”她睡意濃厚的嚶嚀消失于於她紅豔的嘴裏,性感又撩人,炎皓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他覺得燥熱的身體正逐漸醞釀著一股深沉的欲望,他必須離她遠遠的,但他微顫的手臂竟使不出任何力量推開她。

  均勻的呼吸聲一波波傳來,彤靜於早已放鬆身體沉沉睡去,盯著她酣睡的顏,炎皓幾乎可以確定自己今晚肯定一夜無眠到天明。

  ◎  ◎  ◎  

  “唉!唉……” 漫步在煜焰盟廣大的林園中,彤靜于連連歎氣,在這兒白吃白住一星期了,她的求愛計畫卻一點進展也沒有,不知她是否用錯了方法?

  自從那天偷溜進炎皓的房間後,他似乎開始躲著她,每回她想故意纏著他時,他總會藉口有事而避開,害她只能對著他的背影乾瞪眼,現在他竟連昨上睡覺也鎖上房門,真是!他一個大男人還怕她偷襲不成?

  那封她自編自導自演的恐嚇信到現在也沒了下文,她還真希望炎皓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了,否則遲早有一天她准會露出馬腳來,不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不會氣得一把掐死她?

  “唉!”她歎息了,小徑兩旁的矮樹叢被好洩憤似的打了好幾下。

  彤靜于一舉一動全落人眾人的眼裏,煜焰盟的弟兄們全癡愣的盯著她,白皙的瓜子臉配一頭烏黑微卷如長髮,水亮的大眼秋波流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似乎要勾去所有人的魂兒一般,美人就是美人,連在發愁時都是這麼的惹人愛憐。

  “咦!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彤靜於睜大了美目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一群人。

  他們臉上有著當場被逮的糗態。“我們……我們是來散步的,對不對?”

  “對!對!我們們看天氣這麼好,所以出來散散步。”一群人互相眨眼睛、使眼角。真是天大的笑話,煜焰盟沒事好幹了嗎?

  “這樣喔……”她懷疑的看看東邊漸漸聚攏的烏雲。

  好幾隻手偷偷在底下又捶又打剛剛不慎失言的可憐者。

  “我想去找人,不知你們誰有空?”她對著他們微笑,瞬間所有人心跳加速、掌心冒汗。

  “可是老大交代過要保護你的安全,靜于小姐還是不要離開煜焰比較妥當。”

  彤靜於露出個更大的笑容,“我想去找炎皓,待在他身邊是最安全的吧?”

  與其在這兒坐困愁城,不如來個主動出擊,直接參與炎皓的一切生活也許勝算比較大,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她還從來不曉得炎皓白天在忙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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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剛從亮晃晃室外進人昏暗的室內,彤靜於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黑暗,陰涼的PUB內,動感十足的搖滾樂正強力的放送著。

  “我去找大哥,你在這兒等一會兒。”護送彤靜於前來的一名煜焰盟兄弟在她耳邊交代著,看到她點頭後隨即離開。

  彤靜於忙著打量這家聲光音效極佳的PUB,下午時分,幽暗的PUB內只有小貓兩三隻,舞池裏沒有幾對情侶,大部分的人都選在場外淺酌一番,享受這優閑的午後時光。

  煜焰盟的兄弟告訴她,炎皓今天來到這家自營的PUB裏。輾轉才得知炎皓手下有不少的PUB及酒店等娛樂事業,看來她對他的瞭解實在太貧乏了。

  看向長長的吧台,彤靜於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椅子的高度讓她可以看清店內的一切。

  在酒保禮貌的詢問下,彤靜於厚著臉皮向他要了一杯冰開水,她的美色已引來周遭不少人的欣賞目光,其間竟也夾雜了兩道貪婪覬覦的眼神。

  輕啜了口冰涼的開水,彤靜於發現她身旁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晦!漂亮的小姐,一個人嗎?”兩個油頭粉面。流裏流氣的男人不請自坐的分倔在她兩旁。

  這兩人怎麼這麼不識趣的跑來打擾人,還坐得這麼近?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悅的蹙眉,彤靜於在心底不滿的咕噥。

  可是他們是炎皓的客人,她這個未來的老闆娘可不能得罪人,所以彤靜於只是微笑並未答腔,繼續喝著冰水。

  “你不敢喝酒嗎?怎麼喝這個?”兩人見美女似乎沒有趕人的意圖,遂大膽了起來,“給她一杯‘長島冰茶’。”左邊的男人轉頭吩咐酒保。

  “不用了,我只是找人的。”彤靜於連忙拒絕。

  “你的朋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我們陪你等他,也可以聊聊天認識認識,大家交個朋友嘛!這杯我們請你,反正你不會喝酒,地就喝杯茶吧!”兩人熱絡的接過酒保調好的“茶”,不露痕跡的在接手時放講一顆白色的藥片。

  “真的不用了,謝謝!”彤靜於堅持的推拒著。

  “喝嘛!大家交個朋友,你這樣就太沒意思了,來,我敬你!” 右邊的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仰而盡。

  誰說要和他們做朋友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在自說自話。彤靜于在心底不高興的嘴咕。

  “我先幹為敬!該你表示一點意思了,不要這麼拘束嘛!”兩人熱情的把杯子放進她手裏。

  “不!我,……”就在彤靜於不知該如何拒絕時,眼角眸光瞥到了高大身影適時的解決了她的困境,她如見救星般朝他飛奔而去,開心的攬上了他的脖子,“炎皓!”

  接住了她的沖勢,炎皓不自禁的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PUB裏的員工呆愣的看著這一幕,煜焰盟老大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美豔的女人?以前如果有哪個人這麼做,怕不一掌打扁粘在地上喘了。

  “你來這兒做什麼?” 炎皓有些不悅問。這地方龍蛇雜處,她一個女孩子來這地方就像一塊鮮肉被丟到一群餓狼的眼前,不被吃了才怪!況且她又長得這麼……該死的漂亮!

  “我來找你的,你開不開心呀?”彤靜于綻出甜美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他剛毅的臉。

  炎皓差點跟著笑了出來,心頭竟甜孜孜的,他及時壓抑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反應,“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准亂跑的嗎?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哎呀,不會的啦!”她笑著打哈哈,“剛剛有人請我喝飲料耶。”她玉臂一指,指向了吧台前兩個坐立難安的男人。

  “請你喝飲料?”炎皓懷疑的眯起眼,兩道冷冽的眸光射了過去,“咻!”命中目標!兩個男人震了一下,冷汗自鬢邊滴了下來。

  “對呀!他們很體貼喔,知道我不敢喝酒,所以請我喝茶。”彤靜子笑咪咪的解釋。

  “瞥了一眼吧臺上的晶瑩體,炎皓的臉色沉了下來,什麼“茶”?那根本是烈酒!照這情形看來,那杯酒肯定是加了料的,這兩個沒安好心眼的人碴竟敢在他的地盤上耍下流手段。

  和姚浚交換個眼神,炎皓佔有性的圈著彤靜於的腰內室走去,就讓姚浚去料理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吧。

  “我不是告訴過你,沒什麼事就待在煜焰盟裏不要亂跑嗎?”進人炎皓專屬的辦公室後,他忍不住再次告誡,“那封恐嚇信目前還未查出是什麼人寫的,你這樣在人群在中走動,很容易成為歹徒狙擊的目標的。”他放開了彤靜於,逞自走到沙發旁坐下來。

  “我很小心的,更何況還有你保護我,那些人聽到你的名字早就嚇跑了,才不也對我怎樣呢!”彤靜於再次粘了上去,和炎皓大眼瞪小眼。

  “靜於……”她撒嬌的模樣令他心跳加速,即使他待她如妹妹般寵愛,但這樣親密的姿勢在這開放的現代依舊不太合宜。

  他的唇一開一合的,從炎皓嘴裏吐出的名字讓彤靜於像被下蠱般,著迷的湊上自己的唇……

  在兩片唇相距不到一寸時,炎皓驟然的推開了她站起身。

  老天!他差點就克制不住的吻了她,炎皓猛力的吸氣收攝迷惑的心神。

  彤靜於看著他坐進桌後黑色的大皮椅中,蒼勁有力的結實身軀陷進了椅背中,她不死心的又沾上去,這回更加不客氣的坐上了他的大腿。

  “靜於……” 他的瞳孔顏色變深了,她連日來的挑逗簡直是在考驗他的定力。

  “什麼?”好愉悅的問道,一雙雪白的臂膀纏上了他的頸項,她渴上用自己的手穿過他濃密的黑髮。

  “我……只是把你當妹妹。”他不得不點醒她,再放任情況如此下去,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會迷失在其中。

  他的話讓彤靜於僵了一下,眼底有絲什麼破裂了,她眨了眨眼睛,將那心碎的情緒沉澱,在週邊築起了一道防禦的城牆。

  “如果你只當我妹妹,剛剛你就不會想吻我了。”她微微一笑,話裏有掩不住的得意與自信。

  “剛才那情況若換作是其他女人我也會這麼做的。”他無情的挑明。

  那他為什麼就把她推開了?她長得不夠秀色可餐嗎?有這麼難“吃”嗎?

  “你……有很多女人嗎?”彤靜於試探性的問,不自覺的屏住氣息等待他的回答。

  炎皓靜默了好半晌,“這不關你的事!”

  彤靜於有絲失望又有些鬆口氣的感覺,潛意識中她很害怕保持到他說他身邊早已有很多女人的事實。

  “也許你現在喜歡她們,但等你知道我的優點後,你就會被我迷得團團轉,而對她們失去興趣。”

  “靜於……我對你並沒有那種感覺。”他依舊一副不這所動的神色。

  “是嗎?那要試試看才知道。”說著,彤靜於湊上自己的唇,這回不給他任何退縮的機會,她如願以償的吻上了炎皓柔軟而薄的雙唇,她學著從電視上觀摩得來的技巧,極盡挑逗之能事,可惜他竟一點反應也沒有。

  沒一會兒,彤靜於有些尷尬的欲退開,卻感到腰間大手倏地一緊,他欺壓了上來,化被動為主動。彤靜於在他突如其來的攻勢下天旋地轉,只能呆愣的接受他火熱的親吻。

  喔,天!和他比起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生嫩,炎皓接吻的技巧顯然比她高明多了。

  在她幾近因缺氧而斷氣的前一刻,炎皓突然的推開她,“這樣你滿意了吧?”他沒好氣的吼著,接著甩門離去。

  彤靜於虛軟的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緊閉的大門,帶著夢幻般的微笑輕撫上自己腫脹的雙唇。

  滿意?她怎麼可能這樣就滿足了?遊戲才剛開始呢!

 ◎  ◎  ◎

  “立刻找人送她回去!”炎皓狂風一掃,刮到了姚浚的面前,這個“她”,指的當然就是彤靜於。

  姚浚沒有表情的打量著炎皓有些淩亂的儀錶,以眼神提醒他克制一點,在手下面前別這樣亂吼沒形象的。

  炎皓怒瞪他一限,有些老羞成怒地爬梳頭發。

  “知道了!”姚浚微躬身,“剛才熾堂堂主來電了。”

  最後一絲暴躁不耐迅速收斂於形,炎皓抬起頭,“他說什麼?”

  “前一陣子他手上的那批白粉在你的吩咐下,一天之內就脫手了,但可觀的利潤使他不肯輕易放棄這塊大餅,他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這是烈、懊、燁、於、熾等堂主一致的請求。”

  “連他們也加入了?”炎皓挑起眉。

  “三天后在晶華酒店他們想當面和你討論。”

  “告訴他們,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炎皓撂下話,消失在PUB內逐漸湧人的人潮中。

  彤靜於匆匆追了出來,在燈光昏暗的舞池只見到姚浚一人。“炎皓呢?”

  姚浚回過頭,看到正四處張望的彤靜於,她的長髮有些淩亂,這想必是炎皓的傑作吧?兩個人都是這樣子,不難猜出剛剛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他走了!”姚浚答道。

  “走了?” 彤靜於瞪大眼,“ 可惡!居然給他跑了。”她原本要乘勝追擊的,看來她只好再回到煜焰盟守株待兔了。

  “你使美人計嗎?”姚浚意外的問出口。

  彤靜於愣了一會兒,隨即尷尬的漲紅臉,“不行嗎?”

  姚浚笑了笑,那就可以解釋炎皓如此失常的原因了,要抗拒她的誘惑的確是挺困難的,他看向彤靜於,“要對付炎皓,你這招……用對了!”

  ◎  ◎  ◎  

  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心煩意亂,炎皓允許自己泡個舒服的熱水澡,藉以沉澱思緒。他腦海裏全是彤靜於的影像,他還清楚的記得她柔軟的嬌軀緊貼在他胸前的觸感,還有她的唇……

  見鬼了!又不是沒有抱過女人,他這樣子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炎皓咒駡連連,一頭埋進了水裏。

  有人!

  一絲流動的冷氣讓他立時警覺起來,悄悄探向藏槍處,下一刻槍已上膛的對著來人。

  “啊——”

  彤靜於驚喘一聲,看著那距離不到一尺的黑色手槍,吃驚的睜大眼。

  “你進來做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對著她咆哮,將槍丟到一旁,老天!差一點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啊——”她又叫,做樣子的遮著眼,臉紅不已。他……他……站在池中,而且……一絲不掛。彤靜於幾乎腦充血,老天!他……他好……壯觀,跟電視上看到的都不一樣,A片中重點部位全打上馬賽克,她睜大眼也看不清,原來……實際看到的還是比較肯有震撼力。

  炎皓咒了聲,再次坐回浴缸裏,這回在腰上圍了條毛巾。

  “我來幫你洗背的。” 她抓緊了身上的白色浴布,羞赧的從他身後滑進浴缸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的聲音嘎啞,背對著她她沒有轉身,僵硬的線條說明了他的防備。

  “我幫你擦背。” 她拿起毛巾溫柔的為他擦拭著,圍在她身上的浴巾浸濕了,正吃重的往下滑,她努力的將之移回原位。他的背好寬、好平滑,彤靜於情不自禁的傾身向前輕輕肯咬他的肩頭。

  “靜於……” 他警告的出聲,聲音變得更低沉了,呼吸也變得粗重。

  她沒有回答,忙碌的小嘴已來到他的頸項。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證明你的魅力無人能擋嗎?恭喜你辦到了!”他困難的開口,故意譏諷,轉移逐漸升起的欲望。

  彤靜於微笑,貼了上去,由背後抱住了他,親吻炎皓的耳後,書上說這裏是很敏感的地帶。

  “我不想證明什麼,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要做你的情婦。”她在他耳旁吹氣。

  炎皓有一瞬間腦筋一片空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要做你的情婦!” 她不介意的再說一次,爬到了他身前,小小的浴缸因為她的加人變得擁擠不堪。

  她綰起了長髮 露出白皙的脖子,幾縷捲髮垂了下來落在身側,看起來清純卻又不可思議的性感。

  炎皓眼底跳動的火花深沉得嚇人,浸濕的浴巾緊貼在她身上,讓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胸前突起的……該死!她底下似乎是一絲不掛的。

  “出去!”他陰沉的下令。

  “你討厭我嗎?” 她委屈的噘起嘴,但雙眼卻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該死!在我對你下手前趕快出去!”他的聲音仿佛正克制著極大的痛苦,炎皓極力想抗拒她所製造的魔力。

  “可是我好想看你失控的模樣耶!” 她一雙雪白的玉臂熟練的纏上了他的頸項,白色的浴巾因吸水過重,此時再也護衛不了她的嬌軀,迅速滑落浴池裏。

  彤靜於愣了一下,這不在她預期內的,呆呆地順著炎皓的眼光看去,竟看到他冒火的雙眼正皮盯著她胸脯。

  她驚呼一聲,抬手欲遮住,耳邊卻傳來他危險的低語:“太遲了,我全部都看到了!”

  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他台悍的攫住她的紅唇,舌頭隨即伸了進來。這個吻和在PUB裏的完全不同,充滿了欲望與激情,好……好邪惡呀!

  彤靜於只象徵性的掙扎一下,隨即臣服在他來勢洶洶的吮吻中,她無法思考,甚至虛軟得做不出任何回應,只能完全的接受。

  他的大手已覆上她渾圓的雙峰,將兩人的激情推上更高點。一陣迷蒙中,她察覺某種不知名的物體正死抵著她,灼熱而堅硬,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著,那…… 那東西該不會就是炎皓的…他全身凝聚的強大力量令她不安的畏懼起來。

  “炎……炎皓……”在他綿密濕熱的吻中,她有些不安的溢出低吟。

  理智像著雷倏地劈進了他被欲望沖昏的頭腦中,炎皓一把推開了她,老天!他在做什麼呀?

  匆匆抓過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他背對著她陪症的開口:“不要再試著挑逗我,那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他有些狼狽逃開。

  呆坐在早已冷掉的水中,彤靜于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她腦海中全是剛才激情的畫面,她懷疑這缸水竟沒吸兩人逐漸升高的體溫而沸騰。憶及炎皓的反應,她不禁燒紅了雙頰,捂著臉滑進了水裏。

  門外的炎皓盯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竟然推開了她?

  他想笑,老天!他高貴的情操簡直可媲美柳下惠了,想起她會讓男人噴鼻血的身材,炎皓馬上笑不出來了,也許他該去找個女人不會再如此胡思亂想下去。

  ◎  ◎  ◎  

  空氣中飄來一股怪異的氣味,甜甜粘粘的,怪噁心的,這到底是什麼?煜焰盟今夜值班的弟兄忍不住到廚房一探究竟。

  彤靜於的身影正在爐灶前忙碌著,鍋裏傳出的陣陣氣味正是怪味的來源。

  “靜于小姐,你……你在煮什麼?”他們怕死這女人再動爐灶了。

  “啊!你們來得正好,肚子餓了吧?我煮了一大鍋雞場正好可以當宵夜。”彤靜於笑咪咪的把一堆佐料和一大包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藥材全加進鍋子裏攪動,不知怎麼的,那模樣令他們想到童話故事中想毒害白雪公主的巫婆。

  “靜于小姐,你不必對我們這麼好的。”眾人垮著一張臉,笑得比哭還難看,今晚怎麼會輪到他們值班?大凶呀!

  “不用客氣!我看炎皓每天都忙到很晚才睡,所以燉了一鍋雞湯給他補身子,但總不好厚此薄彼,有福應該同享,我煮多一點大家都可以吃啊。”快樂的解釋。

  什麼“有福同享”?應該說是“有難同當”還比較恰當。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吭一聲。

  彤靜於另外用碗舀起一小蠱雞湯,越過一群人,“我端上去給炎皓,你們慢慢吃呀!”

  望著鍋裏那糊糊粘粘的黑色大補湯,眾人你推我、我推你,誰也沒膽以身試法。唉!死後還被人糟蹋成這樣,這只雞一定死不瞑目吧?阿彌陀佛!

  ◎  ◎  ◎  

  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股不樣的預感自炎皓心中升起,家的傳來一陣敲門聲,將他惶然不安的情緒拉到最高點。果然!一打開門,彤靜於正笑吟吟的在門外,證實了他的猜測。

  “做什麼?”炎皓沒忘記剛才在浴室裏發生的那一幕,看到她鮮明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

  “我端宵夜給你吃的,”她逞自踏進他房裏,小心翼翼的將那碗大補湯擺在桌上”

  “我照食譜做的,書上說這對男人很補的。”她微笑的解釋。放好湯,彤靜於轉身交代,“你一定要吃喔?”

  炎皓懷疑的瞥了她一眼。

  “一定要喝光喔!”她不嫌煩的又叮嚀一次。

  “好!我知道了。”他將她推出門。

  “一定要吃喔!”

  “砰!”白色的房門將她的笑臉排拒在外。

  她又在搞什麼鬼?炎皓皺眉來到了那蠱補湯前,伸手掀開了蓋子——

  “惡!” 一陣可怕的氣味迎面撲來,炎皓反射性的捏住鼻子,趕緊沖到了窗前拉開窗戶,深吸幾口氣。

  老天!她到底煮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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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3: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彤靜于在房裏快樂的哼著歌,拉開了衣櫥,取下了一件薄如蟬翼的半透明的睡衣,嘿!為了這一刻,她可是在事前做過萬全的準備,剛才在浴室裏引誘不成,她只好使出殺手銅了。

  事實上剛才她端去炎皓房裏的那碗愛心大補湯是加了料的,裏頭特別加人一堆壯陽補品,那是她向第四台頻道訂購得來,花了她好幾千元呢!

  廣告上說只要十分鐘立即見效,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但,還是再等一會兒好了,等他更為亢奮的時候,她再出現在他眼前替他滅火!呢……看來應該是火上加油才對!

  彤靜於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這回看他還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嗎?

  她意想愈得意,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上場時間到了,彤靜於看看鏡中的自己,打了個極高的分數後,輕撥著長髮,再次梭巡鏡中的身影一眼。

  深吸口氣,她扯開了喉嚨,放聲尖叫。

  拿出預藏好的球棒在窗戶用力擊去,玻璃破碎的巨大響聲驚動了整個煌焰盟,她迅速將兇器往床底下丟去,消滅證據。

  房門在下一刻被人用力踢開,她猛地回頭即望進失皓充滿肅殺之氣的軒瞳中,彤靜於尖叫著飛奔進他的懷中。

  “發生什麼事了?”他抱緊了她,淩厲的雙眼掃過她,確定她無恙後,迅速的抬眼環視碎了一地玻璃的房間。

  彤靜於將臉埋進了他胸前,抖著手臂指向窗前,“剛剛……有個男人在窗外,他打破了窗戶想進來,我好害怕……”

  聽到她的話後,炎皓朝聞聲趕來的姚浚使了個眼色,姚浚隨即反身追侵人者去了。

  炎皓安慰了她幾句話後,接著也想起身去查看。

  “你不要走!我……我好怕!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彤靜於緊攬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炎皓緊繃的身子在聽到她顫抖的乞求後軟了下來,聲音聽起來似乎嚇壞了。

  他不舍的擁緊她,“沒事了!姚浚已經去追那個人,相信他跑不了多遠的。”

  “嗯!”她抽噎著點點頭。“我們到你房裏好不好?”待會兒要怎麼“辦事呀?當然得換個地點了。“我腳軟了,你抱我。”她可憐兮兮地說,炎皓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了她。

  哇!被他抱著的感覺真好,彤靜於飄飄欲仙。

  炎皓超乎想像溫柔地將她安置在自個兒的床上,彤靜於乘機順勢一拉,他重心不穩的跌在嬌軀上,“你留下來陪我嘛!”

  炎皓迅速的用雙臂撐起自己,直到此時才看清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該死!她又沒穿內衣了!

  “靜於,不要鬧了。”炎皓撇開了頭。

  “我沒有,人家……只是嚇壞了……”她埋進了他的肩間,炎皓的臉好紅,紅到耳根子來了,看樣子大補湯已適時的發揮了藥效,她更配合的將柔軟的唇印上他的頸項。

  “靜於,不要這樣…”他無力的想抗拒她施下的魔法。:

  “不要怎樣?這樣嗎?”彤靜於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的唇,他的身體好燙,似乎要吞噬了兩個人。

  “停下來……”炎皓試著重拾傲人的自製力,但好怕小手正挑逗的遊走他全身,情欲正山倒海而來,威脅著要吞沒他的理智。

  “我愛你!” 彤靜於捧起他的頭,在他眼底看到最深沉的火焰,“不要拒絕我,否則我會難過得死掉。”

  “不行!我……只把你當妹妹——”

  “我只有一個哥哥,那就是彤譯祈,不是你!”她溫怒的打斷他的話,“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你的身體老實多了。” 她抬起大腿輕碰他,滿意的聽到他粗重的低吼一聲,額頭迅速點下來抵著她的,他們交換了彼此的呼吸。

  昔日清純的小女孩不見了,在他眼前的是撒旦派來的魔女,性感的誘惑他走進她撒下的魔網中。

  “你知道嗎?我偷偷愛你好久好久了,小時候你都很疼我的,可是最近你對我好冷漠,我好難過,一直想不透為什麼,現在我不想管地麼多了,我決定主動出擊,讓你再一次正視我的存在。”她美麗的大眼裏閃著無比的決心。

  炎皓看著她,眼底有抹苦澀,他能說嗎?他能說她在他心裏早已佔有一席之地,她的一顰一笑全深深的刻畫在他腦海裏,看著好懷天比一天出落得更動人,他對她的愛戀也愈深,當他驚覺時,他的眼光早已離不開她身上,她美麗的身影早已駐禮在他心裏。

  “抗拒你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他歎息似的低語。

  “那就不要拒絕我。”彤靜於直視他的雙眼,在他眼底看到了掙扎的痛苦。

  “你這是在玩火。”

  “我早就知道了。”他是炎皓,具有雙倍的火焰,她甘願投進他懷裏,被他的烈焰灼傷也不在乎。

  “你會後悔的。”他試著做最後的掙扎,想勸退她改變主意,卻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在這最後一刻放開她。

  彤靜於綻出笑容,她知道這一仗她打贏了,“我永遠不會後悔的。”

  她湊上了自己的唇,這一回,他沒有再逃避,他的擁抱說明了他最深的情感。

  ◎  ◎  ◎  

  規律而堅定的敲門聲穿透激情的迷霧,打擾了正沉醉在情欲中的兩人。

  “有人……”炎皓聲音不穩的開口,抬起了頭。

  “不要理他……”彤靜於拉回他的頭,在他胸前印下細碎的吻。

  不識趣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來人顯然完全不明了門內發生了什麼事,依舊不死心的敲著門。

  “我……去看看……”炎皓撐起了上身,他知道在門外的是姚浚,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放棄的離開。但,看看彤靜於充滿情欲的雙眼,不!他得再好好想一想,他必須冷靜一下。

  察覺到他欲離開的意圖,彤靜於心急的拉住他,“炎皓?”

  他抓過了絲被包裹住她誘人的身子,用力的緊抱了她一下,“不急在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他充滿暗示性的話語令她瞬間羞紅了臉,彤靜於將臉埋進了被裏,討厭!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和炎皓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飯了。

  姚浚站在門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彤靜於射來的怨恨目光,怎麼了,他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什麼事?”炎皓開口問,打斷姚浚不解的注視。

  “借一步說話。”姚浚朝炎皓示意。

  炎皓依言步出門外,兩人交頭接耳了好一會兒。

  突然,炎皓粗聲低喊:“你說靜于房裏的玻璃是被人由房內擊碎的?”

  “是的,值夜的弟兄說一整晚都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進出,煜焰盟裏裏外外我也找遍了,就是沒看到靜于小姐所說的那個男人。”姚浚盡責的向炎皓報告,面無表情。

  炎皓聞言蹙起眉,“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揮手趕走了姚浚後,炎皓頹然貼向後面的牆壁,他現在的心情一團亂,理不出任何頭緒來,全身繃緊得只求得到適時的解放,所有情欲全被那性感的小魔女挑了起來,炎皓重重捶了牆面一下,該死!他想要她……

  ◎  ◎  ◎  

  悄悄脫下了鞋子,彤靜於拉開了門,迎面而來冷颯的涼意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裏冷氣怎麼開得這麼強?

  “砰!” 巨大的撞擊聲讓她一下子就看到室內那個正揮舞拳頭的身影,她笑咪咪的跑到他身旁。

  炎皓趕緊扶住了沙包,避免她被反彈回來的沙袋撞飛出去。

  “你來這兒做什麼?”炎皓解下了拳套,抓過水瓶灌著,這地方是煜焰盟的練習場,平時他待在這兒時是有人敢來打擾他的,就只有這小妮子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闖進來。

  “你今天好不容易留在煜焰沒出門,為什麼不來找我?我還期待你能陪我一整天呢!”彤靜於不滿的咕噥,卻還是拿起一旁的毛巾替他擦汗。

  炎皓不語的接過毛巾自己擦著,沒有接腔。

  好像不太對勁喔!彤靜於咬著下唇盯著他,怎麼才一晚而已他又變成這副怪裏怪氣的模樣,難道昨晚她下的藥不夠猛?看來她雙要重新勾引炎皓了。

  出其不意的,她雙臂繞上他的脖子,仰高了頭閉起眼,“吻我!”

  “靜於,你這是在做什麼?” 炎皓皺起眉,他似乎永遠也搞不懂她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管!我要你吻我。” 每次都是她主動,他這大男人就不會積極點嗎?

  她的唇是世上最難以抗拒的誘惑,炎皓控制住奔騰的思緒,蜻蜓點似的低頭親了她一下。

  “真小氣!”彤靜於嘟起嘴抗議。

  “我已經老得不適合陪你玩遊戲了。”

  “才不會呢!你一點都不老,爾才大我七歲而已,別老用這種老頭子的日氣對我說話。”她扳過他的臉端祥著他。

  “想想看,我在上小學時你還在吃奶呢,小鬼!”炎皓揉揉她如雲的秀髮。」

  “哪有人這樣比喻的。”她撥撥被他弄亂的頭髮,“你這三十幾的老頭,說起話來還真像我老爸。”

  炎皓臉色一黯,頓了頓,“所以說,你該去和你年齡相同的男孩玩才對。”

  “才不要,他們都好嫩,怕事又沒氣度。”彤靜於朝他綻開甜甜的笑容,“還是你最好了。”

  “靜於,你還年輕,等你大一點就會曉得,我們…根本不適合。”他苦笑。

  “又來了,什麼時候你才肯正視我?我已經不小了。”她鼓起腮幫子,“我也知道你因自己的黑道背景才會顧慮這麼多,可是我並不是一無所知,電視媒體的報導我也時有所聞,你們常常打打殺殺的,一定很累吧?“輕撫他剛毅的臉龐,“我只要求當你的情婦就好了。”

  炎皓皺起眉,他還以為昨晚她只是開玩笑的,“這些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電視上啊!”她笑得好誠實。

  炎皓頗無奈的歎口氣,“你還是乖乖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就好,不要想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念頭。

  “我才不是什麼千幹金小姐,只不過因為我老爸有幾個臭錢而已,你就把我想得那麼膚淺,我很認真的,你有很多情婦嗎?”

  炎皓瞪了她一眼,“我不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那是有咯?看你一臉心虛的樣子。”她笑駡,心頭卻酸酸的。

  她一瞼委屈的樣子活像他欺負她似的,還說要做他的情婦呢。

  “我沒有在身邊養情婦習慣。

  “什麼?”彤靜於以為自己聽錯了。

  “咳!你聽到了……” 他瞪著天花板,聲音不自在極了。

  “真的!”她亮開了一張臉,快樂的張開雙臂。

  炎皓僵著身子任她摟著,“我……只有過幾個女人……”

  “啊?”彤靜於愣住,他的坦白倒教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雖沒有固定的情婦,但身邊卻有幾個女人,你知道……男人……有時需要……呃,發洩一下••••••”

  媽的!他幹嘛和她討論他的生理需要。“我只是想說,我對她們並不是認真的。”

  彤靜於好笑的看著他僵硬的神色。咧開了個燦爛的笑容,“坦白從寬,既然你做錯事情有勇氣承認,那我就大方的原諒你,不過以後你只能來找我。”

  她笑得像個精靈般,炎皓忍不住抓過她,低頭攫住好胡說八道的嘴,理智告訴他,她永遠也不會屬於他,因為身分上的懸殊,但,是自私吧?他自私的想擁有她,即使只有幾天也好————

  彤靜於氣喘吁吁的掛在他身上,惡作劇的念頭們現,她仰頭性感的在他耳邊吹氣,“如果你想要,我知道有好幾種方法,例如,用我的嘴……”

  “彤靜於!”如雷的怒吼聲幾乎震破她的耳膜,

  “我警告你不准再胡說八道!這種話不要隨便對人說!”

  “我只喜歡對你說喔!”她拋個媚眼送出飛吻。

  “閉嘴!”他兇惡的堵住了她的唇。

  ◎  ◎  ◎  

  “小妹呀,你過得好不好?”電話彼端傳來彤譯祈打趣的聲音。

  “你不來打擾我就很好。”彤靜于冷哼。

  “喔!我的心好痛,你居然這麼狠,有了炎皓就不要我了。”彤譯祈怪聲怪氣的哀號。

  “少來!把我丟在這邊那麼多天都不聞不問的,你這哥哥不要也罷!”

  “這話有欠公平喔!我是在促成你和炎皓耶,你們兩人親親熱熱的,我若去把你接回來,你不恨死我才怪,搞不好炎皓還會賞我一顆子彈吃呢!”

  “說起這件事我就有氣,你教的方法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嘛!”彤靜於低聲抱怨著。

  “沒用?” 彤譯祈頓了頓才領悟她指的是哪件事,“炎皓還沒碰你?”

  “對啦!浴室那招我也用了,甚至還下了藥,但根本就沒有效嘛!”

  “奇怪?怎麼會沒效?通常她們對我用這幾招,我就已經血脈憤張受不了了。”彤譯祈不解的沉吟。

  “哼!那是你的意志力太薄弱了”’

  “你想,炎皓是不是……那兒有問題呀?”

  “你才有問題啦!”

  “失言、失言!”彤譯析哈哈大笑,“難怪你一副深閨怨婦的口氣,原來是欲求不滿。”

  “你只是打電話來閒磕牙的?我要掛了!”彤靜於板起臉,啟然被人猜中她的痛處。

  “別急呀!讓我想想……今天晚上新喬企銀在凱悅辦了一場酒會,我看,你把炎皓帶來好了,既然美人計沒效,那就試試他的嫉妒心吧!有時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如果他還是無動於衷,那麼小妹你就可以直接打包回家了。”

  “誰打來的電話?”炎皓一進門恰好看到她放下話筒。

  “哥打來的。”彤靜於偎進他懷中——她最喜歡的位置。

  “哦?說什麼?”他寵溺的看著她。

  彤靜於為他眼中的愛憐著迷得移不開視線,這幾天他常用這種眼神看她,令她只想永遠待在他懷中不離開。

  “今天晚上有一場酒會,哥要我出席。”

  靜於清清楚楚的看見炎皓眼底浮現一層淡淡的戒備,他似乎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看不見的城牆。

  “你不高興嗎.”她憂心的蹩起眉,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沒有。”炎皓將臉埋進了她的秀髮裏,他怎能忘了她是不屬於他的,她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人,他不能也無法將她留在身邊一輩於,時候到了他便必須放她自由,只是……

他怕到時他真放得了手嗎?

  “你想做‘那件事’嗎?”彤靜於掙扎著從他懷中抬起頭來。

  “什麼?”他愣愣的問。

  “不然你幹嘛突然把我抱那麼緊?你勃起了嗎?”說著,她的手就要往他胯下探去。

  “靜於!”他漲紅了臉,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老天!幸好他的心臟夠強壯,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嚇死,這小妮子時常語出驚人,他真該拿塊膠布貼住她的嘴巴。

  “幹嘛這麼害羞呀?”她笑得好狡猾,在他沒有防備的唇上偷得一個香吻,他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你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他無奈的歎口氣。

  “不要說話?那你讓我呻吟好了。”她嘟起嘴,閉上眼睛。

  “你……"炎皓深吸了好幾口氣避免腦充血,對她出奇不意的行為他簡直無力招架。

  “做君子有那麼快樂嗎?”她不滿的努著嘴,他三番兩次的拒絕真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醜得讓他“吃”不下去。

  “你該自愛點的,女孩子最重要的身體不要隨隨便便給人。”他忍不住出聲告誡。

  “你是嫌我不知羞恥地倒貼男人哦!”她有些受到傷害。

  炎皓急急抓住想跳脫他懷抱的美人兒。“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你擺明就討厭我、瞧不起我。”彤靜於委屈的控訴,想掙脫他的鉗制,卻使他摟得更緊。

  “不是的!” 他無力的頭靠在她纖細的肩上,

  “你該愛的是別人,那些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才配得上你,我……不適合你。”

  彤靜於抱住了他,“可是我愛的是你呀?”

  “靜於,你並不瞭解……”末尾的話語全化為一聲無言的歎息,他該怎麼告訴她,他的過往太血腥,而她是這麼的純潔,以至於連一個小小的擁抱他都視為一種褻讀,他不配擁有她。

  “又來了,你一直都逃避我,你要逃避自己的感覺到什麼時候?”她捧起他的臉,強迫炎皓正視她。

  “我沒有……”他回避她澄亮無比的雙眼。

  “有!你一直都有!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否則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她咄咄逼人。

  “靜於,我們不要談這個……”面對她,炎皓居然拿不現出平常的氣魄,他對這比他矮上一個頭的小女孩竟然沒轍。

  “你在逃避我!”她哀哀控訴,將臉埋進了他寬厚的肩頭,“你恨你的父母嗎?恨他們不要你,所以你再也不敢去愛人了?”

  炎皓聞言渾身一震。

  “真是這樣嗎?”看到他微僵的表情,彤靜於反手抱緊了他,“好可憐!炎皓,你好可憐!可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炎皓簡直哭笑不得,她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我還沒那樣想過。”

  “你是說你不恨那兩個姦夫淫婦?”凡是欺負過炎皓的人她打一開始就沒什麼好印象。

  炎皓對於她粗魯的措辭忍不住皺了皺眉,“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挺不恰當的。”

  她撒嬌的嘟起紅唇,“可是我討厭他們嘛!他們竟敢這麼對你。”她傾身在他的唇上偷得一個響吻,“消毒!”她嘻嘻笑。

  “靜於!”他呻吟出聲,老天!這丫頭有逼瘋一個男人的本事,他急著維護她的貞操,偏她大小姐巴不得雙手奉上給他。

  “怎麼了?”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

  他忍住又想歎氣衝動,“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根本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恨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是很奇怪的事。”

  “可是……他們也太不負責任了。”她不禁為他抱不平。

  他抬手撥去她額上的幾綹發絲,“沒有家庭的負擔,我反而活得更加自由。”

  “說得也是,那種父母不要也罷!”她漾開笑容,沒多久隨即垮下臉來,“你不想要一個家嗎?我還打算生一打孩子,讓你享受家庭的溫暖呢!”

  她似乎忘了她的志願是做情婦,而情婦是不生孩子的,炎皓趕緊轉移這個危險的話題,“你晚上要出席那場酒會嗎?”

  經他一提醒,彤靜於立刻想起剛才她老哥在電話中說的那番話,她該試驗炎皓嗎?試驗她在他心裏有沒有分量,挑起他的嫉妒心,會不會弄巧成拙了?彤靜於不禁擔憂,如果他在一怒之下殺了她怎麼辦?

  “爸媽出國去玩,禮貌上我和哥必須出席,你會陪我去嗎?”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有彤譯祈陪你。”炎皓拒絕的意思明顯。

  彤靜於明眸轉了一圈,好!賭了!今晚她死也要拖著炎皓一起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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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4: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柳腰款擺,彤靜于蓮步輕移地緩緩下樓,引起在場一陣驚豔,此起彼落的讚歎聲不絕於耳,每一幕都落進炎皓眼中。

  “靜于小姐打扮得這麼漂亮要去參加舞會嗎?”一群男人像見到蜜般,全黏了上去。

  彤靜于頗得意的笑了笑,花三個小時打扮果然沒白費,瞧!她不是把一群人迷得團團轉了?!

  “對呀!”她轉了一圈,“好不好看?”

  眾人頻頻點頭,“漂亮極了!”

  “你現在要去的地方是不是那種上流社會的人出席的場合?”一旁有人羨慕出聲。

  “算是吧!”彤靜於點點頭,不過就是一些仗勢欺人,滿身銅臭人聚集較勁的大會,每次參加都像打了一場仗回來,有什麼值得稱羨的?

  她走出眾人包圍的小圈圈,筆直地朝炎皓走去。他的樣子看起來閒散愜意,便黑黑的雙眸絲毫沒有放鬆的緊盯著她,她每走一步,他似乎就越緊張一分,彤靜於忍住不笑出聲,看起來好這身裝扮對他造成的影響力不小。

  炎皓無法將眼睛從她身上移開,一襲緊身的無袖白色水絲晚禮服。,清楚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平時流洩在背後的長捲髮此刻全綰起來。只留下幾綹發絲垂落在她潔白無暇的肩上,淡淡的采妝更使她看起來美麗得不可方物,一身的白使她性感卻又不失典雅。

  “你願意陪我去嗎?”彤靜於甜甜的問,她清楚在他眼中見到了讚美的目光。

  炎皓斂了神色,在手下面前他不能太失態,“你哥會來接你吧?”

  彤靜於故作可惜的搖頭,“不會耶!他早就選好女伴了,只剩我一個。”

  “找別人陪你吧!我不喜歡去那種地方。”那種上流社會人士聚集的場所他排斥極了。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彤靜於在心底悶哼。

  “我臨時要找誰去呢?”不懷好意的目光瞟向了靜靜站在一角的姚浚,“浚哥……浚哥哥,充當我的男伴吧!”彤靜於甜膩的叫道,他這個人雖然冷漠了點,但還帶得出場。

  姚浚微微一笑,他可不想當替死鬼,“謝謝彤靜于小姐看得起我,但我的身分不適合去那咱地方。”

  “嗅……”彤靜於瞭解的點點頭,姚浚在煜焰盟是殺手級的身分,暴露在人群中的確不太妥當,沒關係!反正她也沒真要他去。

  “那……”她目光落向了室內一群頗期望被點到的男人身,在他們躍躍欲試的臉轉了好幾個圈,最後落在一名頗俊俏的小夥子身上,她記得他叫阿德。“阿德,你願意陪我去嗎?”

  阿德雀屏中選,險些沒跳起來歡呼,“好……好呀!”他快樂得連說話都結巴了。

  彤靜於攬住了他的手臂,開心的朝他一笑,“只有你不會拒絕我。”她意有所指。

  此舉讓阿德興奮的傻笑。

  這親密的一幕全落入室內的另一雙險鷙的黑眸裏,炎皓瞪著那雙被彤靜於攬住的男性臂膀,想像著拿刀欲砍掉的模樣。

  “阿德,你不還有事?”炎皓陰森森的開口,眼中的殺意讓阿德的笑容侵住了。

  “沒有啊!”阿德不明所以的看門大哥。

  “你有事!”炎皓堅持,下巴抽緊。

  阿德納悶的扭曲著一張臉,“可是……沒有啊!”他援搔頭。

  所有人全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大哥的樣子像隨時準備跳起來揍人似的,只有沉浸在快樂中的阿德還不知所以然。

  “你的眼睛掉出來了,走吧!”

  姚浚拖著他出去若再不走,阿德的眼睛真的會掉下來——被炎皓打下來!

  當彤靜於回過神來時,大廳內只剩下她和那雙緊鎖住她黑眸的主人。

  “怎麼人都走光了?” 她故作不解的看向肇事者,見他一臉不置可否,她聳聳肩,“我再去問別人!”說著就要跑開。

  “站住!”炎皓惱怒的喝住了她,彤靜於揚起得逞的笑容緩緩回頭。

  十分鐘後——

  彤靜於快樂的坐在炎皓專屬的座車裏,得意的微笑從未間斷過。

  “把你那白癡以的笑容收起來!”炎皓頎長的身子坐上了駕駛座,繃著一張臉沒好氣說。

  “我哪有笑得像白癡。”她不滿的嘟起嘴,擠身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我好高興你陪我來呢!”

  “坐好!”他將她推回了位置上,朝守門的弟兄點點頭,將車子開出煜焰盟。

  “有我這個美人投懷送抱,你居然狠心把我推開?”她哀怨的嘀咕著。

  炎皓沒有接腔,他已習慣她的瘋言瘋語。

  彤靜幹著迷的凝視他剛毅的側臉,以及他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他專注開車的模樣好有個性喲!

  “炎皓,你穿西裝的樣子好帥喔!” 她狗腳的拍著馬屁,卻引來他不屑的冷哼聲。

  西裝外套被他隨意的丟在後座,領帶松垮垮的掛在他的脖子上,上衣袖子也被卷起,基本上他的樣子根本稱不上整齊,卻另有一種狂放不羈的性感,如果他個普通的白領階級,想必下了班就是這副模樣吧?

  仔細一瞧,炎皓真是挺英俊的,不是那種皮相上的俊美,他在言談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王者氣勢對女而言簡直有致命的吸引力,彤靜於不禁懷疑,帶他出席不知是要引起他的醋意,還是引起她的?她該不會拿磚頭砸自己的腳吧?

  “我今晚漂不漂亮?”她必須先鞏固好自己的地位。

  “嗯!”他隨口應了聲。

  “真沒誠意。”彤靜於靠近他.抱住他的手臂。

  炎皓皺眉,“靜於,這樣我很不好開車。”

  “會嗎?”她的手已撫上他的大腿。

  炎皓差點撞上前方的車上,“你幹什麼?”他急吼,老天!她險些害死他們兩個。

  “沒有呀!我只是突然想摸你嘛。”她的回答簡直教人噴飯。

  “你……”炎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沒有常理的行為會讓一個男人心臟病發作而死。

  “你看你,領帶也沒打好,我來幫你弄吧!” 她揚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撫上他的胸膛。

  “你……別碰我…”炎皓呼吸急促的叫著,忙著撥開她上下遊移的小手。

  路上只見一輛歪歪斜斜的車子橫行于整條馬路上,看起來就像酒醉駕駛一般,黑色玻璃讓人看不見車內發生了什麼事,為免於無妄之災,眾車紛紛閃避。

  兩人在車內掙扎了好一會兒,炎皓方向盤一轉,急速切入右車道,將車子猛地停在路邊。

  看到炎皓兇惡的面孔逐漸帶逼近,彤靜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你……該不會是想吻我吧?”她這安的吐吐舌頭,看到炎皓眼中的色澤因她這一個無意識的小動作而加深了,“我是高興啦!可是這個妝花了我三個小時的心血,你一吻下去就會弄亂的,”

  “閉嘴!” 他沒好氣的命令,她說的話會讓人氣死。“現在,我要吻你,張開嘴廣他命令,在她驚訝的同時覆上她的唇。

  ◎  ◎  ◎  

  抬手再看看腕上的表,彤譯祈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看了幾次的時間,真是!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該不會出事了吧?

  焦躁的在門口踱著方步,彤譯析這才想起可以打炎皓的行動電話,可是電話平時帶在姚浚身上,不知炎皓會不會將它帶出門?正要撥號,一隻手拉住了他,嬌嗅的嗓音隨即響起——

  “放著人家不管,你卻在這兒打電話給誰呀?”彤譯祈今晚的女伴正不滿備受冷落滿面抱怨著。

  “我在辦正事,待會就來。別上氣嘛!我今晚只要你,哪有空去想別人?”他捏捏她的俏臀,後者嬌嗔了聲,滿意的走了。

  蠢女人!自己不會去找事做,偏來煩他。彤譯祈暗華一聲,正要再拿起電話,即的看到門口走來的兩個身影。所有的急躁全化為不滿的怨氣。

  “搞什麼?這麼晚才來。”待他們走近後,彤譯祈才看見他們兩人略顯狼狽的模樣。

  “怎麼了?”你們兩個看起來剛在草地上打滾過。”

  “很糟嗎?”彤靜於摸摸頭髮,指責的目光睨向身旁的炎皓,拿起包包的鏡子梳理著,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沒想到炎皓爆發起來是這麼的……具有侵略性,還好她擦的不是脫色的唇膏,妝沒有花,但口紅唇還是有些暈開來,可見他吮得多用力,她的嘴唇到現在還有點腫呢,晤……

不過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她此刻還是意猶未盡哩。

  彤譯析看了一眼炎皓不自然的神色,隨即明白剛剛他們兩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靜於也真是的,竟還一臉陶醉的樣子,她這女人就不會稍微遮一下嗎?

  “快進去吧!你們已經遲到快一個小時了。”

  一進到酒會的大廳,炎皓有些反感的皺起眉,裏頭全是衣著光鮮的上流人士,他的加入顯得特別格格不人。

  幾位眼尖的“董”字級人物見到他們,立刻“友好”的迎上來,“靜於啊!愈來愈漂亮了,十足的小美人兒。”

  “謝謝!” 她敷衍的笑笑,覺察炎皓緊繃的身子,勾著他手臂的手被他夾得好緊,佔有性十足。

  “這位是……”幾個老頭覺察年輕人的電流,禮貌的詢問。

  “他——”她的話尚未說出口即被彤譯祈打斷。

  “我來介紹好了,這位是煜焰企業的董事長,炎皓!炎先生!”

  他就知道彤譯祈請他准沒好事,果然被他料到了,炎皓在心底咒駡不下數遍。

  煜焰企業?彤靜于驚訝的看向身旁的炎皓,煜焰企業是近幾年興起的,以其銳不可當的姿態令國內的企業家們人人自危,但煜焰企業的幕後主人卻神秘不已,每回各企業間聚會總不見他出席,她老爸偶爾曾提起這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企業負責人有著高度的興趣,而傳媒更對這神秘人渲染不少色彩,使外界對他的傳言甚器塵上,沒有人看過他的真面目,但彤靜於萬萬沒想到,那人竟是炎皓!

  煜焰企業和……煜焰盟?她怎麼沒有想到兩者之間的關係?它們背後的主人就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炎皓,我好崇拜你喔!”彤靜于滿臉敬畏的神情,兩眼閃閃發亮的盯著他,炎皓則懲罰性的捏捏她的手。

  “原來是煜焰企業的董事長,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呀!”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的驚愕過後,幾位老頭早已收起失態的目光,堆起滿臉笑容招呼著。

  “幸會!”炎皓不卑不亢的—一與他們握手致意。

  傾刻間,他們所在的位置漸漸聚集了慕名而來的人潮,彤靜於在推擠間被人擠出了那個小圈圈,炎皓則被人團團包圍住,看著前面黑壓壓的人群,她只能引頸興歎,根本沒有自己立足的地方。

  轉個身,彤靜於被餐桌上擺放的各式名樣的點心給吸引住了過去,既然這裏沒事做,她也總不好虐待自己的胃,填飽自己的肚子要緊。

  “靜於?” 一聲驚喜的驚喚阻斷她忙碌的手和嘴,彤靜於匆匆咽下食物,換上優雅的面具轉身應戰。

  “桓宇?”她認出了來人。

  “哈羅!好久不見了?”齊桓宇一見面就給她個美式大擁抱,有如連續劇中久別重逢、賺人熱淚的感人家族大團圓,他緊擁了她足足有一分鐘才放開。

  “你不是被分派到美國總公司去了?”這傢伙的言行從以前就很誇張,因為兩人父親彼此生意上的合作關係,彤靜於從小就認識他,這傢伙雖愛鬧,但還不至於討人厭。

  “我學成歸國了,你不為我接風嗎?”齊桓字笑露一口白牙。

  “少來!你不是上個月才去的?”彤靜於退開一步才發現剛才她嘴角邊的奶油沾黏在他的西裝外套上。

  齊桓宇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總不能說他是受不了美國那邊巨大的工作壓力而夾著尾巴逃回來的吧?

  “那邊怎麼那麼熱鬧?是誰來了嗎?” 他轉移話題,不解的看著正忙著找餐巾紙的彤靜於。

  “可能吧!”隨口敷衍道。“別動呀!你衣服上黏了奶油,我幫你擦掉。”彤靜於忙著拭淨他衣服上的污漬,沒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全落人遠處一雙陰鷙的黑眸中。因為燈光及距離的關係,他們的舉動由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對親見的情侶。

  “原來你的把我的衣服當抹布用了。”齊桓宇打趣的挖苦道。

  “如果你不要把我抱得那麼用力就沒事了。”彤靜於沒好氣的反駁。

  齊桓宇站得直挺挺的任她擦拭,半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呃……靜於,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為什麼這麼問?” 她結束手中的工作,抬頭問道。

  “我覺得那個人,他……一直在瞪我耶!”齊桓宇越過她的頭頂看向前方。

  “有嗎?” 她納悶回頭,看到炎皓正排開眾人朝她走來,她不自覺的漾開一臉笑意。“炎皓,我在這裏!”彤靜于開心的朝他揮揮手。

  “你認識他?”齊桓宇訝異的問。

  “對呀!” 她迎上前攬住了炎皓的手臂,且為他們互相做介紹。

  齊桓宇和面前高大的男子一握手,明顯感到炎皓眼中的敵意,而且是朝著他來的,齊桓字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彤靜於怎麼會認識這麼可怕的男人?匆匆找了個藉口,他急忙開溜。

  “他是誰?”炎皓陰鬱的緊盯著她,心底被自己的妒嫉啃噬得體無完膚,剛才他們兩人相擁的情況他在旁看得一清二楚;那小子竟然敢抱她?炎皓險些當場拔槍將那傢伙射成一團蜂窩。

  “嘗嘗!很好吃哦。”彤靜於在炎皓開口抗議之前塞了塊蛋糕進他嘴裏,她知道他不愛吃甜食。

  炎皓阜著一張臉.不發一語地咀嚼著嘴中的食物。

  “怎麼?不問啦?”彤靜於眼中閃著惡作劇光芒,他的行為有點反常喔!“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炎皓瞪著她過分開心的笑瞼,不解釋也不反駁,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她一定都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的,但是,該死的!他真的是嫉妒得要死!他嫉妒他們剛才那副相談甚親的親呢模樣,但他卻對這種情況無能為力,他不能也無法阻止他們,他沒有那個立場,也沒有那個權力,從一開始他就是不該妄想能擁有她。

  “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如果你肯承認自己的感情,我就告訴你他是誰?”彤靜於真是看不慣他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下定主意要整整他,這會兒她倒不急著解釋齊桓宇的身分,蓄意引起他的誤解。

  “我沒有興趣知道。”他在服務生的託盤上取下一杯酒,慢條斯裏的輕啜,藉口以平復胸中翻騰的妒火。

  “如果你肯表現出來一絲吃醋的模樣,我會很高興的。” 哼!冥頑不靈。看來她得下猛藥了,而可憐的藥引就是齊桓宇。

  “炎董,原來你在這兒,大家想認識你喔!來未來……”另一批人潮再次將他們圍成一個小圈圈,彤靜於理所當然的又被排拒在外,她隔著人群瞪了炎皓一眼,憤而拂袖離去,如果他老是這麼膽小不敢示愛,那就別怪她耍手段了。

  炎皓冷著臉看到她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找到方才那名男人,繼而投人他的懷抱。炎皓心中有說不出的痛苦,他多想坦隨一切,但•…•捏緊手中的高腳杯,他抑鬱的一飲而盡。

  “你…你怎麼又跑來了?” 齊桓宇緊張的朝她身後張望,“你那個朋友呢?”

  “他忙著應酬。根本不理我。”彤靜於生氣的解釋。“陪我跳舞!”她不由分說的拉著他進舞池,全然不顧齊桓字身旁的女伴。

  “呃……這樣好嗎?” 齊桓宇不甚確定的問,她靠得他好緊,整個人幾乎貼到他身上,通常他是不會拒絕這飛來的豔福啦,可是他怕剛才那男人不知又會從何處冒出來把他給殺了。

  “我是不是很惹人厭?”彤靜于自文自憐的問,美麗的臉龐上有著淡淡的哀怨。

  “怎麼會呢?”齊桓宇深怕遭狙擊,緊張的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他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彤靜於自言自語的吸了吸鼻子.“可惡!炎皓,這個大白癡!” 她憤而怒駡,故意將臉埋進了齊桓宇的胸前,齊桓宇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滿臉不解,殊不知他已成了替死鬼。

  他們已連續跳了好幾支舞,而且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炎皓站在一角,陰寒的雙眸銳利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從頭到尾看起來似乎都是彤靜於在吃那男的豆腐,半晌後,炎皓終於決定他受夠了。

  喔……他來了!齊桓字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彤靜於因他突然僵直的身子而不解的停下步伐。

  “不介意交換舞伴吧?”炎皓有禮的問,雙手已佔有性的扣住彤靜於的纖腰。

  “當……當然!”

  “我不想跟你跳。”彤靜於生氣的瞪著那丟下她而逃的傢伙,拒絕移動雙腳一步,但炎皓帶著她滑進舞池,強迫她隨著他移動。

  “可是我想跟你跳。”他微笑,此刻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以讓他清楚的看見她性感的乳溝,驀的炎皓燃起一把怒火,剛才那小子看多久了?

  彤靜於氣得雙頰鼓鼓的,不得不承認他來找她讓她心頭喜孜孜的,但她依舊拉不下臉來和他說話,炎皓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這麼親呢的接觸任誰也無法再發起脾氣,彤靜於倒是挺訝異的炎皓這種每天生活在刀光劍影中的大老粗竟也會跳舞?一首曲子過後,她的態度已經明顯的軟化下來,無法否認她不是最喜歡他的。

  她的一雙手已自動的環上炎皓的脖子,相貼的身子之間沒有任何距離。

  “你什麼時候成為煜焰企業的董事長?”她仰起俏臉凝視他,可人的模樣令炎皓忍不住想你狠狠攫住她的紅唇,他真想就這麼擁著她一輩子。

  “我從以前就是了,”他直視著她澄亮的美眸,在她純真的星眸中仿佛看見黑暗的自己,她一身的白,像個天使,而他一身的黑,像個巨大的黑色羽翼的惡魔。

  “爸爸很希望栽培你進他的公司,你為什麼還要另外成立煜焰企業?”

  “我喜歡自己打天下,不喜歡靠別人的力量來成就自己。”他哪會下知道形霄那老頭打的主意,他想延攬他進彤氏集團幫助彤譯祈鞏固地位,也想順道拉他脫離黑道生活,一償自己多年前一直想照顧他的心願,只可惜他早就不是當年那沒用的小鬼了,強烈的自尊心也不容許他這麼做,所以他創立冥焰企業大有挑釁的意味,事實上證明他並不光只是用拳頭打天下的莽夫,只要他願名,他甚至可以在爾虞我詐的高界上立足。

  彤靜於為他眼中狂涓的自信深深著迷,談起他的事業經,他總是有著一股王者天下、啤睨眾人的狂傲霸氣,但為什麼一碰上感情的事,他就是畏首畏尾,像只縮頭烏龜一樣?

  “怪不得你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原來是要做你的經世大業,我可不愛你這樣,否則我像個活寡婦似的,你不怕我偷人嗎?就像剛才的情形一樣,知道嗎?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她忍不住想逗他。

  炎皓的身子微微一僵,凝視她的目光漸漸轉為防備,他又退回他的硬殼中了。

  “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彤靜於咄咄逼人,想將他自緊閉的硬殼中挖出來,但卻只造成反效果,讓他更加退縮。

  “靜於……”炎皓為難的歎了口氣。

  “你又要否認了?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她生氣的推他。

  炎皓緊緊的將她摟人懷中,制止她的掙扎,“靜於,不要折磨我…”

  “是你自己折磨自己,不是我!” 她抬起頭,炎皓在她晶亮的目光注視下瑟縮了一下。

  “我這是為你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永遠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彤靜於忍不住吼他。

  “噓……”他擁緊了懷中的人兒,“我們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對?”他逃避著。

  鴕鳥心態!彤靜於暗斥,卻也放棄了掙扎,柔順的靠在他懷裏,心上人的央求令她無法拒絕,因而暫時棄甲休兵,全心享受這最溫存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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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4: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爭執是從何時開始的?彤靜於已經忘了,只知道在酒會結束後回煜焰的路上,她和炎皓談論的話題全圍繞在齊桓宇身上,彤靜于滿心歡喜,以為炎皓不自覺的表現妒意,但他字裏行間所透露的暗示卻令彤靜於一陣愕然。

  “你是什麼意思?你認為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傢伙?”彤靜於不可思議的大叫,顯然她的態度對齊桓宇的那種莫大的侮辱,但她以為,起碼炎皓不該這麼說的。

  “他年輕有為,又是大企業的少東,和你挺相配的。”炎皓面無表情,淡漠的說道,視線投注在窗外的景致上,始終不曾正眼瞧過她。

  “年輕有為?”彤靜于冷哼了一聲,“那你的戰果不是更輝煌?”

  “我和他不同。”炎皓的臉疏離不帶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在言談之間將她推得好遠。

  “哪里不同?你富可敵國,他和你比差得遠了。”不是她故意貶低齊桓宇,而是炎皓的態度實在讓人生氣。

  “靜於,你該多多留意身邊的人,好男人不少。

  “你才是最好的。”她黏了上去。

  炎皓冷淡的將她推回座位上,“我不適合你。他將車開進煜焰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刺傷了她的心。

  “炎皓,你到底想說什麼?”彤靜於憤恨的沖下車,追著他的闊步進了煌焰盟大廳。

  “大哥!” 裏頭的弟兄見到炎皓回來紛紛起身打招呼。

  炎皓隨意的點了個頭。

  “炎皓,你給我站住!”隨後進門的彤靜於氣憤的叫道。

  他停下腳步,且沒有轉身,反有的人全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靜于小姐,怎麼了?你和大哥吵架了?”阿德不解的問道。平常看也對大哥都是又黏又撒嬌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用這麼嚴厲的口氣對大哥說話。

  彤靜於跑到了炎皓的身前,拼命的仰高頭瞪他。

  “你有些話還沒說完。”她等著他的解釋。

  炎皓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們全都出去。”

  “大哥!”眾人皆一臉擔優,來來回國看著對峙的兩人。

  “出去!”他的聲音沒有上揚,但話裏的陰寒卻教反有人不敢違背。

  “靜于小姐,不要惹大哥生氣。”臨去前,有人好心的在她耳邊低聲叮嚀道。

  彤靜於有辯駁,哼!炎皓不要惹她生氣才是。

  屋內迅速沉靜下來,窒人的沉默橫互在兩人之間。

  炎皓退自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上了煙,狂野的氣息放肆的從他身上輻射出來,他掌控一切的氣勢幾乎讓彤靜於喘不過氣來,這樣的炎皓是她不曾見過的。

  她緩緩地移動雙腳,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

  “令你如此失常的原因是齊桓宇嗎?”彤靜於小心翼翼的開口,也許炎皓嫉妒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她必須再觀察觀察才下定論。

  炎皓抿緊了唇,他的確是嫉妒,嫉妒齊桓宇那個傢伙,他痛恨自己竟要做自打嘴巴的事。

  “你明天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齊桓宇那裏去吧。”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齊桓宇有能力請得起保鏢。”他斜睨她一眼,彤靜於知道他所指的何事了。

  “那個寫恐嚇信的歹徒還沒有找到,你竟要我離開煜焰盟?”雖然這是當初她留在煜焰的藉口,但彤靜於不敢相信炎皓竟會就這麼棄她於不顧?

  他沒有看她,“在煜焰盟待越久對你的名聲越不利,你儘早離開對所有人都好。”

  “你要趕我?”彤靜於無法置信的瞪他。

  她坐上了他的腿,扳起他的臉強迫他看著她,

  “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看她了,陣中一絲紛亂的神色揪緊了她的心。

  “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傢伙……” 他語意誨澀,自嘲的開口,剛才那場酒會齊聚商業界名流,置身其中,使他更加相形見拙。

  “你要把我推給他?”她好傷心,“炎皓,你這麼做想騙誰呀?”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處處都在為你著想,你為何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該把我給我不愛的人,我只喜歡你,為什麼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炎皓好想緊緊擁住她,她傷心難過的模樣令他不舍極了,但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是混道的,而你是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我們根本不適合。”

  他的話令彤靜於怔愣了半晌,幾乎失笑。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居然還有這種門當戶對的八股思想?”她忍不住譏諷道,他拒絕她的原因簡直令人氣惱。

  彤靜於的話切中他的要害,自卑感使他築起一道保護的城牆。

  炎皓的神色逐漸轉為冰冷,他報復性的開口,“那麼說如何?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根本配不上我,黑道生活不是你能明白及適應的,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

  “我明白!”她堅定的看著他,絲毫不受他難聽的言詞所影響,“我甚至說要做你的情婦了,難道你還不相信?”

  炎皓眯起眼,冰冷的威脅著,“你明白情婦要做些什麼事嗎?她必須隨時地供男人發洩,像只狗一樣任人打罵也不准還手,玩膩了被拋棄也不允許出賣她的男人,甚至在危急時替人擋一刀,這些你做得到嗎?”

  彤靜於因他冷酷的言語倏在刷白了臉。

  她抖著唇開口,“我愛你,所以我不怕!”她挺起胸膛,不畏懼的看著他。

  炎皓臉色一沉,猛搖她的雙肩,“少天真的!你這笨女人。”

  她咬著下唇沒有反駁,神色依然堅定。

  炎皓突然抓住她,野蠻的覆上她柔軟的唇瓣,毫不憐惜的將她壓進沙發裏,雙手羞答似的在她身上用力撫著。

  “我如果在這裏要了你,你還敢這麼說嗎?”他狂猛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眼底沒有一絲柔情。

  彤靜於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嚇人的樣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著,他弄痛了她的唇,大手更在她身上留下了淤青的指痕,但彤靜於毫不畏懼的迎視他陰狠的目光。

  “我不在乎。”她溫柔的伸手環他的脖子。

  炎皓無方的瞪她好半晌,突然難以忍受的推開了她,煩躁的爬梳頭發。

  彤靜於沉默的坐起身,拉拔衣服,她編好的頭髮被炎皓解了開來,長髮披散在背後,使她看起來更加脆弱無助。

  “回家去吧!”他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不要!”她低垂著頭,“我不會離開的。”

  他怒吼,“回家去吧!去找彤譯祈或是齊桓宇,誰都行!”

  “不要!我不會走的!”彤靜於生氣的跑上樓,“砰!”的一聲鎖上房門。

  炎皓瞪著她的背影,不禁咒駡出聲,惱怒的點上了煙。

  ◎  ◎  ◎  

  他在躲她!

  彤靜於一肚子火,炎皓已經將近一個星期避不見面了,她只能傻傻的留在促焰盟裏枯等,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要他有心,他甚至可以躲她一輩子。

  懦夫!彤靜於幾乎想發火,這樣無計可施的情況總有一天會把她逼瘋的。

  她步下了樓,大廳內依舊聚集一群談天喧鬧的男人,那是煜焰盟裏值班的弟兄,下哨之後,他們總愛在煜焰盟裏逗留一會兒才離去,她一出現立即引起眾人注意。

  “靜于小姐,要不要吃點心?老五今天手氣好,叫了幾盒批薩請大家吃,你也嘗嘗吧!” 有幾個人熱心的吆喝著。

  彤靜於搖了搖頭,走到他們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低低的又歎了口氣,再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靜于小姐,怎麼了?你又在想大哥了?”老五欲出志安慰,不料卻招來同胞的一陣“拳雨”,打得他差點抱頭鼠竄,看到彤靜於迅速垮下的臉,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愧疚的搔搔頭,試著挽救,“因為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所以我們也愛莫能助,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們。”

  “死老五!不會講話就滾一邊去!”阿德心疼他仰慕的靜于小姐受委屈,一腳將老五踹到旁邊去,忘了他剛才還吃了人家好幾塊批薩,橫身擠到了彤靜於身邊的位置。“靜于小姐,你別介意呀!老五是個大老粗,他說話就像放屁,不用太在意,你想做什麼,我們兄弟一定奉陪到底,包你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

  彤靜於睨了他一眼,靈光乍現,她低下頭,非常誇張的歎了一口氣,“我想出去,你們能幫我嗎?”

  “沒問題!” 阿德豪爽的一拍胸脯,有十足的把握,“你想去哪兒?”

  彤靜于滿懷希望的看著他,給足了陳德的面子,他的大男人主義氾濫成災,不管她說什麼,陳德都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告訴我炎皓在哪兒。”她笑咪咪的。

  “這……”他一怔,整個瞼馬上皺在一起了。阿德不好意思的陪笑,搔搔頭,“只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你開別的條件吧。”

  “可是我只要求這件事。”彤靜於執拗的盯著他。

  “靜于小姐,別難為他了,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誰敢有那個膽量說出來,否則我們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眾弟兄忍不住管阿德解圍。

  彤靜於如遭電擊的瞪著他們,咬住了下唇,晶盈的大眼蒙上一絲水氣,眾人被她的模樣嚇慌了手腳。

  “過分!好過分……你們都跟炎皓聯合起來欺負我!”她飽受委屈的指控著,將臉埋進了手心裏。

  “別……別哭呀!”一群人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哎呀!這又不是我們願意的。”

  彤靜于自顧自的抽泣著,根本不理會一群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樣子。

  “我只是要你們帶我去找炎皓,又不是要你們去死!”她完全不領情,滿臉指責。

  “可是……這和找死沒兩樣廣他們面有菜色的垮著一張臉。

  “你們好殘忍幄,居然讓我和炎皓兩地相思,如果哪一天我想不開自殺了,都是你們害的!”

  “靜于小姐,你別衝動呀!”

  “有話好說嘛!”

  他們嚇白了臉。

  她抬起沒有淚痕的臉蛋,眨動熠熠生輝的大眼怒望著一群人,“沒有話好說了,我現在就要去死!”

  她說著站起身,所有弟兄被她的舉動嚇呆了,她看來好像是認真的。

  彤靜於走沒幾步就發現眼前黑壓壓的一征,抬起頭才發現她被人團團圍住了。

  阿德頭痛地看著她,“好、好、好!怕了你了。”

  嗚……老大會殺了他的!阿德在心中感歎生命竟是如此短暫。

  ◎  ◎  ◎  

  彤靜於掩有笑容,一路上快樂的試著和那些大男人聊天,但他們全垮著一張臉,像被人倒了會錢似的,根本沒人理她。

  “靜于小姐,你千萬別說我們告訴你的,否則我們會死得很慘的。”阿德開著車,忍不住再次叨念,他怕死了炎皓發狠的樣子了。

  “安啦!安啦!”彤靜於揮揮手,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阿德惴惴不安,真想把車掉轉回煜焰盟。

  “到了。”

  “煜焰企業?”彤靜於仰頭看向氣派宏偉的大樓,“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裏?”

  “靜于小姐,我們想過了,你還是自己進去找大哥吧,他就在裏面,我們先走了。”

  “咦!你們不進來坐一會兒嗎?” 她好心地招呼著。

  ‘不用!不用!”阿德丟下她,加足油門載著弟兄們逃之夭夭。

  ◎  ◎  ◎  

  “什麼?”

  “彤靜於來找你了。”姚浚淡淡的陳述著。

  炎皓差點折斷手中的筆。“她怎麼會來這兒?誰告訴她的?”

  “這不是重點,她現在就在樓下,你要見她嗎?”姚浚巧妙的掩去阿德等人的過失,轉移炎皓的注意力,畢竟阿德是會會過他的,算也他也是幫兇之一,姚浚微微一笑。

  炎皓沉著臉,陰寒的神色仿若結上一層霜。不能再縱容她了,他必須離開她遠遠的,將她……排拒在心門之外。

  “他要趕我走?” 彤靜於好失望又好傷心。

  看到來者並非炎皓而是姚浚時,已夠教她氣餒了,現在又聽說炎皓要趕她走,彤靜於真懷疑他有沒有良心。

  “我可不可以自己去找他?”

  “很抱歉,這點恕難從命。”姚浚微微一笑。

  彤靜於眼睛轉了一圈,思索著,“站在哪里炎皓才會看到我?”

  “他隨時都在注意著你。”姚浚眼底眸光一閃而逝,一語雙關地說。

  彤靜於笑了,“好!我會讓他自己來找我的。”

  臭炎皓!就不相信你不下來。

  彤靜於走出了煜焰企業,抬頭看向亮晶晶的玻璃帷幕,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再瞥一眼厚重的雲層,可以預見不久即會有一場大雨降臨,嘿!天公作美,她瞪著頂樓炎皓所屬的辦公室,決定就這麼站在這裏不走了。

  ◎  ◎  ◎  

  那個笨蛋在做什麼?

  炎皓皺著眉看向人來人往的煜焰樓前的廣場,那裏有一個駐足不動的人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鐵青著一張臉瞪視著。

  “你跟她說了什麼?”他頭也不回的質問甫進門的姚浚。

  “我轉達你的意思了。”姚浚不慍不火的答道。

  “那她還站在那裏做什麼?”炎皓惡狠狠的目光直鎖在那嬌小的身影。有個男的走過去和她搭訕了,兩人似乎還聊得頗愉快的,該死!炎皓抽緊了下巴,他真想擰掉那人的頭。

  “他大概是想看看風景吧!”姚浚的聲音依舊不痛不癢的,炎皓從頭到尾都沒看他,視線只定在大樓下的彤靜於身上。

  “找人把她拉走!”炎皓的雙眼幾乎噴出火焰,他豈能坐視她在那兒招蜂引蝶?

  “炎皓,你反應過度了吧?”姚浚淡淡的譏諷道。

  此舉果然引得炎皓閉上了嘴巴,他當然不會在姚浚面前表現出醋意橫生的模樣,炎皓抿緊了,不了一語。

  姚浚想笑又不敢笑,他走到辦公室的長沙發旁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點上了煙,準備看戲。

  一個小時過去了,炎皓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不變,他還盯著彤靜於,而她也還在原地不走,兩人似乎在做拉鋸戰,這是意志力的對抗賽。

  姚浚瞥了眼不動如山的炎皓,再看看窗外的景色。

  “下雨了。”他淡淡的提醒。

  陰晦的天色如預期的及時下了雨點,剛開始一點一滴的警告路上行人,到最後愈落愈急,逐漸轉為滂論大雨,路上行人匆匆過,偌大的廣場上沒有人逗留,只有一個人還站在那兒。

  “這個白癡!她還站在那裏做什麼?”炎皓忍不住咒駡出聲,每個人都跑去躲雨了,只有她還站在那裏淋雨。

  姚浚沒有開口 他也不打算幫忙,舒適的坐在沙發上袖手旁觀。

  “媽的!” 十分鐘後,炎皓終於忍不住轉身沖了出去。

  “好個苦肉計!”姚浚自顧自的笑道。

  ◎  ◎  ◎  

  彤靜於站在原地,任天空不斷落下的雨水打在身上,她站得腿好酸,雨下得好大,衣服變得好重,彤舊於低著頭覺得好笑,炎皓真的狠心不管她了?

  路上行人都以怪異的眼光打量她,不懂這女人幹嘛站在那兒淋雨。

  撥開雨水浸濕的長髮,彤靜於赫然看見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皮鞋,她怔怔的抬起頭,雨水正順著他的發梢滴在他的頰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開心的投進了炎皓的懷裏,環上了他的脖子,弄得他一身濕。“你這個笨蛋!”炎皓怒吼,彤靜於趕緊捂起了耳朵,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了。

  他氣瘋了,大手一提,將她拋上了肩頭,扛著離開。

  突然進人冷氣房,彤靜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炎皓毫不客氣的把她丟到沙發上,她吞下一聲哀鳴,不滿的瞪向他。

  被雨淋濕的衣服正緊緊的黏在她身上,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炎皓丟給她一條毛巾,正好遮住她誘人的身子。

  “你還不走?”他瞪向姚浚。

  “是!”姚浚揚起了嘲諷的微笑,悠哉的走了出去。

  他不發一語的拉起她走進辦公室相連的內室,拿出乾淨的長褲要她換上。

  褪下了濕透的衣服,彤靜於看了一眼這間休息室,想來炎皓這幾天就是在這兒度過的。換好了衣服服,彤靜於發現褲子太大了遂又脫下來,反正襯衫的下擺長度正好遮到她的大腿,不穿也沒關係。

  炎皓背對著她沒有轉身,彤靜於默默擦著長髮,從他的側臉可以窺見炎皓的臉色好難看,不跟她說話也不看她,這麼沉悶的氣氛令她渾身不自在極了。

  扭著毛巾,彤靜於偷偷走到了他的身後,將毛巾罩上了他的頭。

  炎皓反應極快的攫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再惹我生氣……”他啞著嗓子說。

  “沒有啊,我幫你擦幹頭髮而已。”她故作不解,自動自發的坐到他腿上,抬手為他擦著頭髮。

  炎皓沒有拒絕。任在太歲頭上動上,一雙眼陰鬱的緊盯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手愈來愈僵硬,“你生氣了嗎?”她垂下頭。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粗重的噴氣。

  “不要那麼凶嘛!人家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你居然這麼狠心的要趕我走。”她委屈的噘起嘴,“可是我很聰明對不對?我還是把你引出來了。”她獻寶似的笑道。

  “你……愚蠢!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他氣死了。

  “什麼嘛!如果不這樣你會來嗎?那麼多天你都避不見面,沒有人肯告訴我你去了哪里?你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煜焰盟不聞不問的,現.在居然還這麼凶的罵我……”她美麗的雙眼漸漸浮現淚光,“你……沒良心!冷血動物!”

  彤靜於惱怒的跳下他的腿,難過的想走人,卻被他伸出手給捉了回來。

  “別走!”炎皓扣住使勁掙扎的嬌軀。

  “不要碰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廣她氣憤不已。

  炎皓低頭攫住她怒駡的小嘴,所有聲響逸去,取而代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輕靠在她肩上,靜待兩人從激情中回復過來。

  彤靜於沒有答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在你面前保持冷靜的面孔,只好告訴自己選擇離你遠遠的,因為我怕有一天會被人發現……”

  彤靜於愣住了,她怔怔的抬起頭望進他的眼裏,他眸中罕見的柔情融化了她心,“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讓我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當笨蛋,當個付出一切卻永遠也得不到回的傻子。”

  他歎息,“我是個孤兒,我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人再愛我。

  “我愛你呀!還有爸媽和哥,他們早就把你視為家中的一分子。”她緊抱住他,知道炎皓對她也有相同感情時,她好快樂。

  “靜於,你不懂,我不是屬於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我立足於黑道,是在社會邊緣遊走的人,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已早有覺悟了。”

  “你是說……你會死?”彤靜於害怕的抱住他,“不!我不要這樣!你離開黑道吧,你已經有煜焰企業了,不需要再管幫派中的事了。”

  炎皓搖頭,“我並不擔心自己,我怕的是……你!”

  “我?”她不明了。”

  “對!是你,你是我最大的弱點,敵人有可能會利用你來打擊我,我不能冒那樣的險,我……我怕失去你……”

  炎皓擁緊了她,不讓她看見自己臉上那抹脆弱。

  “炎……炎皓……”她吐不出任何話來,她沒想到炎皓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竟然全是因為害怕失去她。

  “我……”

  “不!別動,聽我把話說完……”他將她的頭壓在胸前不讓她起來,彤靜于依方柔順的偎在他懷裏。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們這些沒有父母的孤兒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群,甚至連最基本的人權都談不上,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被買走,我很害怕哪一天,會輪到自己,所以的我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小孩,但,不服從的後果就是夜夜換來的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每次我都極力反抗,可是一個小孩的力量哪敵得過兩三個大人?”他苦笑,過往的記憶是如此的堪,“所以當他們決定把我賣到國外時,我逃走了。”

  “你一定吃很多苦。”彤靜於好心疼,她第一次聽到他說起孤兒院的事,沒想到事實是如此的讓人心寒。

  “我很幸運,”他微微的笑,輕撫她如雲的秀髮,“因為我遇到了彤霄。”

  “我爸?”

  “嗯!” 如果沒有遇到他,我也不可能認識你。”

  彤靜於因他的話,害羞的埋時他的懷裏,“好討厭!你這麼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你也會害羞?我以為你的臉皮是不繡鋼做的。”他取笑道。

  “討厭啦!”她雙手叉腰,臉紅瞪視他。

  炎皓斂去了笑容,“雖然離開了孤兒院,但是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卻未因此被抹除,我覺得不再輕易信任人,甚至……不敢再愛人。”

  “不會的!” 她捧起炎皓的臉,定定的注視著他,“如果你肯敝開心胸,要愛上一個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永遠愛你的。”

  “彤靜於……” 他抱緊了她,“別太快承諾

  他無法給她任何保證,對於她的深情,他無力回報……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她眼神堅定無比,炎皓覺得心裏有一股明流竄過,因為她。

  “我從不會真正擁有過什麼,我害怕得到後失去一切……”他埋在她的秀髮中低哺,話裏言冀求揪緊了她的心。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我並不求你給什麼承諾,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即使你要我做一輩子的情婦,我也願意!”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一個情婦,不要貶低自己。”炎皓頗不贊同的皺眉。

  “我不在乎,只要你別再把我推得遠遠的就好了。”她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你是個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我們的身分太懸殊……”他歎息似的低語。

  “我的身分是我不能選擇的,我爸賺那麼多錢並不關我的事,沒有他的庇蔭,我依然可以有自食其力的,你老是提這件事我就要生氣了,這些都是你逃避的藉口罷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他。:中的的痛處。

  炎皓沉默以對,只能壓抑下心中的苦楚。

  “假如我有了什麼萬———”他的話被彤靜於迅速的用嘴堵住。

  “那我會去死的,所以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她惡聲警告著。

  炎皓歎了口氣,他知道其實她心裏非常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我呢?你會不會恨我?”

  彤靜於凝視著他,在他眼中看到遲疑,他也在恐懼著,恐懼著什麼?擔心她會想不開跑去自殺嗎?

  “不要談這個。”她拉下炎皓,湊上自己的唇,她不願去想這個虛幻的假設性問題。

  他能擁有她嗎?炎皓不斷的問自己,雙手曾染滿鮮血,殘酷殺戮,他能擁有得純真像張白紙的她嗎?

  炎皓輕摟彤靜於嬌軀的手微顫著,這雙陰狠殘酷的手瞬間有如千斤重般,她溫較的身子只敢輕觸,不敢放肆的緊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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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4: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沉穩的敲門聲驚醒了獨處黑暗中的炎皓,收攝心神,他開口出聲。

  姚浚推門而人,依然淡漠疏離的臉上顯得有些凝重。

  “什麼事?”

  “熾堂堂主來話了。”

  “喔?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話來?”炎皓往後靠向椅背,嘲諷道。

  “他宣稱在煜焰企業的大樓裏埋下了炸彈,隨時可以引爆,要你明天晚上出面談判,看如何從他手裏買回那些炸彈。

  “叫他儘管炸吧,我不在乎。”炎皓冷笑,神色陰狠又嗜血,“如果他有那個膽子的話。”

  “熾堂堂主這次恐怕是被逼急了,前陣子他勾搭上了歐洲的軍火商,準備到國外發展,但龐大的債務逼得他走投無路,那些軍火販子威脅他如果拿不出錢來就要做掉他,所以他才打賣白粉的主意,但你處處妨礙他,令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想追我妥脅,同意他賣白粉?”炎皓忍不住大笑,眼神突然就得犀利,“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吧?他埋下了炸彈要我去贖回,拿什麼贖?錢嗎?我想他是要我拿煜焰盟幫主的位置去換回來吧?”

  姚浚心一驚,他倒是沒料到這一點,的確!逼炎皓點頭答應不如直接做掉他還比較省事。

  “這陣子他收攏了不少其他的堂主,你還是防著點兒好。”姚浚提醒道。

  “我想有必要解決這件事了,再這麼放任,恐怕其他堂口的弟兄會不服的。”炎皓沉吟。

  “這麼說你明晚要赴約了?”姚浚挑眉。

  炎皓沒有立刻答腔,他突然想起明晚早已答應要陪靜於一塊兒吃飯。

  “你最近似乎陷得很深?”姚浚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炎皓斂了斂神色,淩厲地抬眼瞪向姚浚,“你想說什麼?”

  姚浚迎視他森冷的目光,“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趁早放她走吧!”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指的誰。

  但沒有人多事的去點破,他們互瞪著,流動的空氣仿佛結了一層霜,氣氛僵持不下,沉默維持了長達一世紀之久。

  經過一陣天人交戰,炎皓首先垂下了眼瞼。

  “告訴熾堂堂主,明晚我會準時赴約。”犀利的眸光幾乎射穿姚浚。

  “是!”

  ◎  ◎  ◎  

  “咦?你們大家穿這麼正式要去哪兒嗎?”

  彤靜于一下樓就見到煜焰盟的大廳聚集了許多的弟兄,其中有好幾張面孔是她沒有貝.過的,平常在煜焰盟常見到的阿德、老五和小王也在其中,每個人一臉凝重的模樣,平時的T恤,牛仔褲全被換下,改穿襯衫、西裝褲了。

  弟兄們聽到她的聲音全回過頭來,幾個沒見過彤靜於的人皆驚訝的盯著這翩然而至的大美人兒。

  “靜于小姐!”阿德大喊,十分驕傲的跑到她面前。

  “阿德,”彤靜於驚訝的一笑,“怎麼了,你們要去哪兒嗎?”

  “今晚要辦大事!”阿抬頭挺胸,一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的模樣。

  “大事?什麼樣的事?”彤靜于對阿德賣關子的話感到不解。

  阿德正欲解釋,彤靜於卻眼睛一亮,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炎皓!”她快樂的挽住了他的臂膀。“你也要出去嗎?”靜于抬眼望向他,今晚他的頭髮全往後梳,看起來陰冷又無情,不太像平常的炎皓。

  “嗯!你也一起去。”炎皓低頭凝視她,每見她一次,他對她的愛戀也多一分,他的眼睛根本離不開她。

  “真的?要去哪兒?”她亮開了一張美麗的臉,耀眼而迷人。

  “今晚有人請吃飯。”炎皓陰森森的微微一笑。

  彤靜於隱約覺得事情另有蹊蹺,她指著大廳的一群人,“他們也要去嗎?”那邊起碼有二十個人哪!誰這麼大手筆呀?

  “沒錯。”炎皓輕攬上她的纖腰,領她往外頭走去,所有弟兄也緊跟在他們倆的身後。

  “等……等一下,我要不要先去換衣服?”彤靜於拉住他。

  炎皓停下步伐,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所有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彤靜於靦腆的朝他們笑笑,一群男人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拖延了時間。

  大敵當前,她竟然干擾了軍心?炎皓幾乎失笑。

  “不必了,穿這樣就很好了。”一身粉白色的洋裝襯托出她靈秀的氣質,像個不慎失足墜塵的天使般。“走吧!”炎皓扣住她的腰,不再給她羅唆的機會。

  彤靜於坐入黑色的大轎車內,看著從另一側開門坐進來的姚浚,他竟然也是穿西裝打領帶,一身黑。

  “姚浚,你今晚也好帥哩!” 彤靜於發現新大陸般的眨了眨眼。

  “謝謝。”姚浚淡淡的微笑道,根本無動於衷。

  炎皓不太高興的捏了捏她的手,“不要隨便讚美別的男人。”

  彤靜於笑著偎進他懷裏,“在我心裏你是最英俊的!”她討好的親了親他堅毅的下巴。

  姚浚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似乎對這一幕視若無睹,但前兩名負責開車的兄弟定力就沒那好了,只見他們臉紅心跳,不自在的緊盯著前方,視線不敢亂瞟。

  炎皓有些僵硬的將她按人懷中,不讓她再做出更親呢的舉動。

  今晚帶著她一起去不知對還是不對?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險,做一場可能會令他非常後悔的賭注。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讓彤靜於見識黑道醜陋的一面,似乎是有些報復性的想藉此打擊她的自信,看她知道他冷血殘酷的另一面生活時,是否對他的好感依然不變,依然如從前她所宣稱的那般愛他。

  他想保有好伯純真,卻又不能自私的讓她一輩子生活在象牙塔里,他甘願冒險下這場賭注。

  也或許是想挑戰姚浚昨晚說的話吧?他想證明即使彤靜於因此離開了他,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證明他並不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愛她。

  但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駁,他是在自欺欺人……

  炎皓將視線調向窗外疾逝的景象,紛亂的心情就如同這景況一般,看不真,又煩亂,他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證明什麼?愛嗎?

  他嘲諷的輕扯嘴角,他想證明她的,或是他自己的?在這段短暫而甜蜜的日子裏,她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他全部的靈魂……

  ◎  ◎  ◎  

  燈火通明的日本料理坐落在停車較為便利的市郊,遠遠即可看見它氣勢宏偉的矗立在前方。彤靜於驚歎了聲,這家店的裝游一定所費中貴,難怪生意似乎特別好,瞧兩旁的停車場已停滿了車輛,甚至連門口也停滿了,挺引人注目的。

  “吃日本料理嗎?”她轉頭問,看到他們坐的車往門口駛去。

  “嗯。”炎皓點頭,從前襟的口袋裏抽出了墨鏡成上。

  彤靜於不解的看著他的舉動,‘”現在是晚上,你戴墨鏡做什麼?不怕摔倒嗎?”

  炎皓沒有回答,退自拉著她下車。

  “大哥!”

  一群人排列整齊的站在門口前恭迎他們,齊聲喊道,氣勢驚人。

  彤靜於被這場面嚇到了,原來他們全是炎皓的手下,她剛才還以為是店內客滿沒位置,他們在外面排隊呢!怎麼吃個飯排場這麼大?想嚇唬人哪!

  “他們也是來吃飯的嗎?”彤靜于故作天真的問道。抬頭睨向炎皓冷酷的尊容。

  “對。”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帶著她進入店內。

  裏頭果然是客滿,每一張開方式的座位上全坐滿了人,而且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店內清一色是男性,桌上沒有任何菜肴,每個人臉上凝滿了肅殺之氣,空氣緊崩得仿佛隨時會引爆一場災難。

  “客滿了也!”彤靜於吐吐舌頭。

  “歡迎光臨!” 穿著和服的接待人員九十度的彎腰一鞠躬,標準的日本禮儀,但臉上卻有掩不住的驚惶神色。

  “麻煩請脫下鞋子。”她戰戰兢兢的說,深怕說錯話得罪眼前這群兇神惡煞的人,一不小心就向閻王報到去了。

  彤靜於有些看不過去,“你別怕呀!我們只是來吃飯的,並沒有惡意,你不必那麼緊張嘛!”

  眾人聽到她的話後全咬住了舌頭不敢笑,她是大哥身邊的女人,誰笑了待會兒就等著被砍頭吧!

  炎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真以為他們是來這兒吃飯的嗎?

  “大哥!”一部分人恭敬的站起身。

  裏頭的人明顯分成了兩派,一邊是炎皓的手下,另一邊當然是煜焰盟裏的叛徒了。

  瞧他們一臉的驚疑,這些人今晚還是第一次見到煜焰盟的總堂主——炎皓本人。

  他冷然卓絕的王者氣勢果然如外界傳言那般,會讓人打從心底折服,煌焰盟的叛徒們又羨又妒的看著炎皓,所有的好運全澆到他身上了,連身旁的女人都是個罕見的大美人兒,只不過思維似乎有些像白癡。

  接待人員踩著小碎步,領著火皓一行人往樓上豪華包廂而去。

  熾堂堂主的手下守在包廂外,聲明只能炎皓一人單獨進人。

  “為什麼不能進去?請我們來吃飯卻教客人站在外面餓肚子嗎?”彤靜於不滿的抗議。

  “靜於!”炎皓沉聲警告。

  看門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最後猴褻的發出淫笑,“你要進去也可以啦,只怕到時你會挺不住的

  一記硬拳打斷了他的戲謔,更打斷了他的鼻樑,他瞎了狗眼才敢開彤靜於的玩笑,簡直是找死,不必炎皓動手,已有煜焰盟的弟兄替他解決這雜碎。

  “對不起,阿進亂說話,您教訓他是應該的。”熾堂堂主的另一名手下低頭賠不是,所以陰狠殘酷的本性全被隱藏在微笑的表像下。

  鼻樑歪了一邊的阿進站在一旁不敢吭聲,鼻血撲籟籟的流了下來,他也不敢用手去擦。

  煜焰盟的弟兄全被排拒在外,她和姚浚被獲准進人包廂內,但也只能待在鋪著榻榻米的前廳,炎皓被人請進又隔了一扇門的內室裏,好半晌過去了,彤靜於真擔心他的安危。

  之前規定每個進人包廂的人都要搜身,炎皓和姚浚都解下了隨身攜帶的手槍,彤靜於好嫉妒那個藉搜身之名可以對炎皓上下其手的人,每次她摸沒多久就會被炎皓難推開,實在很不過癮。

  輪到她被搜身時,那男人被炎皓殺人般的目光瞪得縮回了手,只好作罷,現在彤靜於好後悔,早知道她該藏幾把槍在身上的,以防有什麼萬一時可以派上用場。

  熾堂堂主派了幾個手下在這邊陪他們,說白一點根本是監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彤靜於真是坐立難安,而姚浚依然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根本不察外界的危險,彤靜于懷疑他根本沒大腦,她必須楊點辦法才是……

  ◎  ◎  ◎  

  佈置優雅高尚的和室內,幾個男人互不相讓的對峙著,坐在主位的熾堂堂主談笑間全夾槍帶棍的,神色陰冷的怒瞪著對面的炎皓,這傢伙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熾堂堂主半眯的眼中蓄滿怒火。

  滿桌精緻的菜肴卻沒人去動,他們都不是來吃飯的。

  炎皓看著昔日並肩打于下的戰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當他們的權力欲望戰勝友情時,他們不再是兄弟,只是面目醜陋的叛徒。

  “炎皓,你考慮得如何?”熾堂堂主過分囂張的開口。

  炎皓冷冷的睇睨他,“考慮?我以為你剛剛說的全是威脅?”

  “少要嘴皮子!你別忘了煜焰企業隨時可能被炸毀,你若惹老子不爽,我可以讓整座大樓立刻化為灰燼。”熾堂堂主野蠻的咆哮著。

  “那可不行,你坐上了煜焰盟總堂主的位置,又炸掉我的經濟王國,那我豈不是一無所有了?”炎皓微微一笑,笑意卻未及他的眼。

  “所以我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只要你願意讓出煜焰盟堂主寶座,我可以留下煜焰企業,讓你養家活口。”熾堂堂主立刻打蛇隨棍上,其實他也不想把場面弄行那麼僵,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尤其對手又是炎皓這個人。

  聽到他自以為是的話,炎皓忍不住嘲弄道:“可是我實在捨不得放棄耶,所有便宜全讓你給占盡了,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炎皓,你要搞清楚,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利!”熾堂堂主氣得拍桌子,跟炎皓談簡直是在浪費時間,不如一槍斃了他。

  “炎皓,我看你還是點頭答應,這樣雙方都有利,”熾堂堂主慢條斯理的開口,雖然他不像熾堂堂主那樣火爆,但城府卻是深沉的那種人。

  炎皓不禁冷笑,陰暗的雙眸緩緩掃過眾人,“這些虛張聲勢的姿態還是拿去對付別人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你手上那批軍火早已轉賣給美國了,哪來的彈藥?

你根本沒有本事到國外另起爐灶,所以把主意又動回了臺灣,以為只要解決了我,你就可以稱霸全國黑道?”炎皓忍不住放聲大笑,

  “手上沒有籌碼,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在場的人全變了臉色,他們沒料到炎皓竟把他們摸得一清二楚,讓他們根本無從掩飾。

  “你太不識象了!” 熾堂堂主的臉簡直難看至極。

  “不好意思,我向來都不懂看人臉色。”

  “炎皓,狗急了是會跳牆的,你別逼我們對你下手。”

  “咦!我從來就沒把你們當成狗呀!”他故作詫異。

  誰都聽得出他話裏的嘲弄,縱使本來有意留給炎皓一條活路的,現在也全打消了念頭,是炎皓將自己送上斷頭臺,怨不得他們,他簡直該死!

  戰事隨時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打擾了。” 甜甜的嗓音突兀的介入,瞬間,炎皓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來幹什麼?”他壓抑的聲音裏夾雜著龐大的怒氣,這小笨蛋是跑來送死嗎?

  形靜於無辜的一笑,“我等得肚子好餓,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你們叫了滿桌的菜沒吃大浪費了。”她像沒看見裏頭不尋常的氣氛般,拿起筷子夾菜就往嘴裏送。

  炎皓氣得真想一把掐死她。

  “是誰讓她進來的?”熾堂堂主回過神來,朝門外的手下咆哮。

  “別叫了!”姚浚跟在後頭進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小夏!小陳!” 熾堂堂主怒叫著。

  “他們暫時休息去了,你喊破了喉嚨他們也聽不見。”姚浚淡淡的陳述,閒適的倚在牆邊。

  “你!”熾堂堂主轉頭惡狠狠的瞪向炎皓,“既然你先撕破臉,那我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炎皓,今晚老子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的。”

  幾個男人抽出事先藏在座位底下的槍,一時之間,震耳欲聾的槍響大作,炎皓迅速翻倒桌子做掩護,將彤靜於壓在自己的身下。

  這間上等的包廂內早做了最佳的隔音裝置,門外煜焰盟的兄弟根本不知道裏頭出了什麼事。

  以迅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炎皓與姚浚分別踢掉熾堂堂主等人手持的槍,狂怒的瞪向他們幾人。

  “念在過去兄弟一場的份上,空手跟我打吧!”炎皓捏緊了拳頭,指關節喀喀作響。

  後上的槍被奪,熾堂堂主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一群人一起攻了上去。

  彤靜於急得大叫,“啊!這麼多個打一個,真卑鄙!炎皓,你這個大白癡,一槍打死他們不是更快?”

  姚浚按住了想沖上前的她,低聲開口,“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你不用管。”

  “你想眼睜睜的看著炎皓被打死嗎?” 彤靜於氣得對姚浚怒目相向。

  “炎皓不會高興你將他當成軟腳蝦的。”他一副隔山觀虎鬥的輕鬆模樣。

  彤靜於稍冷靜了下來,的確!仔細一觀察,雖然炎皓隻身對付那麼多人,看來似乎沒有喘息的機會,但他依然遊刃有餘,她是自擔心了。

  驀然,彤靜於眼尖的瞄到其中男人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扁平彈簧刀,亮晃晃的刀片瞬間彈跳出來,彤靜於屏住了呼吸,想也不想便沖上前去,快得讓姚浚根本來不及抓住她。

  眼角瞥到朝他快速奔來的身影,炎皓硬生生的收住攻勢,沒有將形靜於踢飛出去,卻無法制止熾堂堂主在她身上劃了一刀。彤靜於尖叫了一聲,癱軟在他身前,白色洋裝立刻染上殷紅的血液。

  狂怒的瞪向那膽敢傷了她的人,炎皓低吼一聲,反手將刀子猛地刺進熾堂堂主的大腿,霎時響起男人的慘叫聲。炎皓一掌拍向刀柄,染血的刀鋒硬生生的從肉裏被挑了出來,熾堂堂主慘叫著昏厥過去,大腿上一片血肉模糊。

  眾人全被這一幕驚呆了,炎皓的殘酷無情是眾所皆知的,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暴怒的模樣。

  一把抱起了彤靜於,炎皓朝有些任愣的姚浚命令道:“殺了他們!”

  “怎……怎麼……”彤靜於虛弱地出聲。

  “別看!”炎皓按下了她的頭,臉上陰狠未褪,幸好她剛剛短暫的失去意識,沒有看見那殘酷的一幕。他壓抑住龐大的怒氣,抱著彤靜離開。

  “大……大哥,你受傷了?”守在外頭的弟兄一見到炎皓,全惶恐的擁了上來。

  “姚浚在裏頭,你們進去支援他。”炎皓冷然下令。

  “是!”眾人匆匆領命。

  “手腳乾淨點!”他頭也不回的又吩咐。

  “知道了!”

  “不……不能殺人……”彤靜于強忍著痛楚抬起頭,看著一臉陰沒的炎皓。

  “他們該死!” 他語氣無絲毫轉圓的餘地。

  “不行……你,會坐牢的……”她焦急的想細他打消念頭,背上灼熱的疼痛卻幾乎淹沒她全部的神智。

  “別傻了!”炎皓冷笑一聲,抱著她離開那即將破血洗的日本料理店。

  ◎  ◎  ◎  

  一波波的刺痛感讓彤靜於逐漸從幽忽的黑暗中轉醒,還搞不清楚人在何方,背上傳來的刺痛便讓她痛呼出聲,轉頭瞧見炎皓俯身正在替她的傷口上藥。

  “好痛!”她的眼眶立刻盈滿了淚水。

  炎皓不發一語,沉著一張臉為她消毒傷口。

  白色洋裝早已被剪碎丟到一旁,連內衣也被炎皓割斷與洋裝一起躺在地板上,彤靜於全身上下只著一件內褲趴在床上。

  “好痛……”她哭叫,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掉了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炎皓,企圖博取同情。

  他狠瞪她一眼,“你這笨蛋!誰教你去找死的!”他吼出他的憤怒和害怕,不敢去想像如果那一刀再刺深一點會是什麼情況。

  “我…我以為你有危險嘛!”

  “誰教你自作聰明的?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把自己當什麼了?女超人?”

  “不要這麼凶嘛!”她抽噎著,“我不是救了你嗎?”

  “我還需要你這笨蛋來救嗎?你差點害死自己!”他的獅吼幾乎震碎彤靜於的耳膜。

  他左一句笨蛋、右一句白癡的,將她罵得一無是處。

  她的臉皺成一團,“可是我很盡責不是嗎?情婦不就是要替大哥挨刀子的?”

  “你……”炎皓被堵住了話,臭著一張臉,“當什麼情婦?這事我可沒答應,你莽莽撞撞的沖進來很可能會被開槍打死,你知不知道?”

  彤靜於忍住捂耳朵的衝動,他非得在耳連咆哮的吼出每個字不可嗎?她被吼得暈頭轉向,幾乎分不清東西南北。

  她試著為自己辯解,“我可是很有預謀的,才不是隨隨便便的亂闖,我充分發揮自己的美色將那群保鏢迷得團團轉,然後姚浚再趁他們不注意時將他們打昏。你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料理‘家務事’,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她真是太崇拜自己的天才了。

  “你說什麼?”炎皓不可置信又吼。

  “色誘呀!我手上又沒有武器,只好用這招。為過你放心,姚浚在他們伸手摸到我大腿之前就打昏他們了,可沒被占到便宜。”她一臉得意洋洋。

  “不准你再這麼做!”該死!一想到她在那些人面前賣弄風騷的模樣,他就想掐死她。

  “這身體只你才能碰喔……”她暗示立即點明她幾乎全裸的處境,炎皓此刻的行為根本就是輕薄她,於禮不合,彤靜於別有含意睨他一眼。

  他臭著臉,她的身體他才不想讓別人有機會看見一分一毫,煜焰盟的專屬醫生也是個男的,他怎麼可能把她丟給醫生?他受傷了通常都自己包紮,更何況是她身上的?處理她傷理所當然是由他代勞了。

  “那些人死了嗎?”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令人擔憂的事,害怕自己以後搞不好得到監獄裏去探望炎皓。

  “你不用管這麼多!”聽到她的話,炎皓收緊了下顎。熾堂堂主那夥人死十次都不夠,那一刀劃得雖不深,但難保不會在她潔白無暇的身子留下疤痕。

  “你……你會不會坐牢?”她不安的瞥向他,模樣擔心極了。

  他瞥她一眼,“全世界隨時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他們只是上了那些名單罷了,不然你以為國內那麼多重大刑案為什麼遲遲不沒辦法偵破,最後都只變成一件又一件的懸案?”

  彤靜於被他駭人聽聞的話驚呆了,她以為這是個有法治國家,每個人都必須遵從法律的……她的腦裏有片刻的空白,黑道分子似乎都有他們的一套解決方式……

  看著她打擊的模樣,炎皓的臉倏地一沉,

  “怎麼?不知道事實真相是如此的殘酷吧?你把黑道美化了,無知小姐!”他惡毒的說,冷著一張臉站起身。

  彤靜於拉過一旁的軟被緊緊攬在胸前,看著眼前頎長的身材,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好哀傷,全身籠罩在一片冰冷的孤寂裏,他似乎習慣以冷漠來保護自己,彤靜於有一股衝動想緊緊擁住他,不讓他現縮回封閉的硬殼裏。

  “我……不在乎,雖然知道事實有點驚訝,但只你沒事就放心了。”她的眼底沒有怯意,看著她如此堅定的神情,炎皓一把無名火立時升起。

  “少天真了!你以為這是在扮家家嗎?”他突然失控的大吼。

  炎皓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原先害怕她會因這殘酷的事實大受打擊而離開他,但她卻因此更加堅定意志時,他突然感受到另一種更深沉的恐懼,他無法忘記當她的身子癱軟在他眼前時.那令人屏的一幕,他竟如此害怕失去她。

  “炎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深深的凝視著他,緊握被褥的小手看起來脆弱又不可思議的堅強。

  惱怒的瞪著她;炎皓知道這一場賭注他輸了,他輸掉了自己的心,他愛她,卻又害怕失去她,只能狠心的將她推得遠遠的。

  “我不需要你在我身邊礙手礙腳的。”他撇過頭,硬是說出和自己心意想違背的話。

  彤靜於斂了斂眉目,“我知道自己很笨,但我表現得很勇敢對不對?我愛你,你不要趕我走……”

  “愛?”炎皓故意嫌惡的挑眉,“你的愛讓我喘不過氣來,你的愛實在太廉價了。”

  彤靜於如被人摑了一巴掌般呆在原地,呆呆地站看著炎皓。炎皓從沒用這麼難聽的話說過她。

  “如果我黏你黏得太緊.你賺煩,我答應不會干涉你的自由。”她委屈求全。

  “像情婦那樣?”他危險的氣息摻雜著冰冷的意味。

  眼眶不知為何湧上了淚,彤靜於迅速的低下頭不讓他看見,“嗯!”

  “一個堂堂的千金小姐甘願做我這個無賴的女人,我炎皓何德何能?真呀我受龐若驚呀!”他語出譏諷。

  彤靜於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炎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以往他都不曾這麼對她的。他難聽的言詞比厲言寫她還令她難受。

  炎皓聳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沒什麼,我只是很訝異罷了!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粗心,不懂得憐香惜玉,如果你喜歡聽甜言蜜語,儘管去找齊桓字好了。”

  “我根本不喜歡他,之前我是故意氣你,才會這麼做的。”彤靜於頗受傷害的辯駁著。

  炎皓神色陰冷的眯起了眼,黑眸閃動危險的火花,“我最不喜歡人家在我面前耍把戲,如果你想扮演好情婦的角色,就不要再犯。”

  “對不起!”她抽噎著,為懂為何流淚,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炎皓為什麼突然變了?

  看著她爬滿淚水的小臉,炎皓沒有任何表情,一咬牙,他再次無情的開口,“我還是認為你不夠格當情婦,如果你受不了,隨時可以滾回去!”

  彤靜於淚掉得凶了,拼命搖頭,“不……不要!我不要……”她哽咽地急喊。

  炎皓憤怒的拉開房門,“你不要後悔!”接著門“砰” 的一聲在她眼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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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8 00:55: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從那一天開始,炎皓對彤靜於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再是寵溺加無奈的,他看她的目光好冷,言語不經意的嫌惡幾乎讓彤靜於難過得想哭。她不懂炎皓為何就是不肯接受她,他常說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為了證明他是錯的,她努力的想讓自己融人他的生活,習慣他們黑道分子特異的處事方式,但常換來他的冷嘲熱諷。炎皓並不讚賞她的所作所為,反而對她和煜焰盟弟兄走得近而暴跳如雷,結果現在她在煜焰盟裏連個說話的物件都沒有了,炎皓蓄意的孤立了她。

  “靜于小姐,不要等了吧!已經這麼晚了,大哥不會希望看到你睡眠不足的模樣的。”小王神情戒備的端了杯熱茶給她,緊張的朝門外張望著,希望炎皓不會突然出現才好。

最後只要有人利彤靜於多說上幾句話,隔天都會被整得很慘,所以煜焰盟內人心惶惶,沒人敢靠近她一步。

  但他實在不懂大哥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彤靜於是那麼的漂亮,個性又是那麼的甜美,他真的不懂老大怎麼能如此無情的傷她的心,誰都看得出來她很愛炎皓的。

  彤靜於接過小王好心送來的熱茶,感激的道謝。人秋了,天氣也漸漸的轉涼,空蕩蕩的大廳實在讓人抵不住那股由外侵人寒意。

  “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老大又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還是先回房去睡吧!”小王看不過去的勸著,這樣漫無目的等門實在很沒有意義。

  彤靜於苦笑,“是炎皓叫我叫我等他的。”

  小王不解的搔了搔頭,“老大說的啊?”

  彤靜於低頭望著杯裏的倒影,似乎在裏頭看到了一個傻子。她怎會不知道炎皓是故意刁難她,他想讓她知難而退,前幾天炎皓還故意喝醉酒,藉酒裝瘋的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但她忍不住假裝沒聽見,不讓炎皓看見她的脆弱。

  大門被人用力時踢開,門撞到牆上再反彈回來的巨大聲響驚醒了沙發上的兩人,彤靜於猛抬頭即看到炎皓那雙陰暗的黑眸中,她沉默的站起身,走到炎皓的身旁想為他拿外套,他雙眼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小王則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炎皓看著她一到身前,冷然的臉上毫無表情,在她伸手想接過衣服時,他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對上她驚惶的眼,雙唇即蠻橫的覆了下來。

  他並不是在接吻,冰冷無情的嘴幾乎咬破她的唇,炎皓似乎想藉著親吻的動作來羞辱她,彤靜於忍著痛,順從的偎在他懷裏。

  發覺她並沒有抵抗後,炎皓放開了她的嘴,抵著她的雙唇緩緩吐出熱氣。彤靜於睜眼迎上他陰鬱的冷眸。

  “我以為你耐不住寂寞,找上別的男人了。”他低哺著,濃重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

  彤靜於噗他話裏強烈的鄙夷瞪大眼,“你怎能暗示我……炎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小王嚇得“咚”一聲跪在地上,舉起右手顫聲發誓,“老大,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我和靜于小姐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可以發誓!”

  炎皓轉頭看著她憤恨的神情,被怒火染紅的雙頰、煙煙生輝的美目,她連生氣都是如此動人。

  “算了。”他惱怒的推開了她,闊步走上摟。

  彤靜於難過的瞪著他的背影,憤怒過後的空虛讓她有想掉淚的衝動,她眨了眨眼,將淚水吞回去。

  姚浚將一切看在眼底,他搖頭歎了口氣,真傻!兩個人都一樣!

  ◎  ◎  ◎

  炎皓並沒有惡聲惡氣的趕她走,他只是用很冷很冷的態度,一點一滴凍結彤靜於對他的愛,這比怒駡她更讓她難受,以往她還可以黏到他身上撒撒嬌,但她現在根本不敢碰炎皓,因為怕自己會在他冰冷的無情的眸光下凍傷。

  經過多天的不聞不問後,彤靜於發現炎皓改變了作法,而那情況已然超出她所能忍受的範圍了。

  他帶了女人回來。

  彤靜於驚愕的站在原地,無法置信的看著那掛在炎皓身上的女人。

  煜焰盟今天聚集了不少的弟兄,但彤靜於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男人。他摟著妖燒的女人進門,嬉鬧調笑的暖昧言語回蕩在整個大廳中,炎皓一點也不在意此舉是否會在手下面前失了形象。

  故作冷靜的面孔消失了,彤靜於壓抑著滿腔怒火沖到他面前,質問道:“她是誰?”

  炎皓居高臨下的脾睨她,似乎沒有打算解釋,倒是他身邊那濃妝豔抹、胸部大得快從緊身衣中彈出來的妖女開口了,“她是誰呀”妖女嗲聲看向身旁的男人,“皓,她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說煜焰盟從不讓女人進來的嗎?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

  彤靜於為她嘔心做作的樣子掉了滿身疙瘩,她抬頭瞪向炎皓,“她是誰?”不容回避的畫硬語氣堅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炎皓瞥了渾身凝滿怒火的人兒一眼,嘲弄著反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不過是個情婦罷了。”

  彤靜於慘白著一張臉,炎皓居然當眾羞辱她,她當然知道情婦是何等不受尊敬的地位,但她天真的以為炎皓不會這麼對她,她雖然時常戲稱要做他的情婦,但那並不是真的,她最終的目的只是想擄獲他的心罷了!如今炎皓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看得她幾乎發狂,炎皓想宣告情婦地位低下,讓她受委屈。事實是如此不堪,親眼看到才知她根本無法和別的女人分享他。

  妖女顯然把當炎皓情婦這種身多,看成是份殊榮,她滿臉訝異,“炎皓,你從不養女人的不是嗎?”正因為沒有人能拴住他,所以她們那群姊妹們才不致心理失衡,因為每個女人都有機會得到他的“臨幸”。

  炎皓勾起她的臉輕笑,但笑意卻未達他的黑眸,“因為她半夜老是爬進我的房間求我收留她,我也不能太不通情理。你擔心個什麼勁兒?我還不是讓你欲仙欲死的,你怕我不夠用嗎?”

  她被炎皓充滿暗示性的話逗得咯咯笑,看在彤靜于眼底簡直像有人拿刀刺進她胸口一般,她不甘示弱的瞪著炎皓,想看出他緊鎖的黑瞳中可有一絲憐惜?

  看向那幾乎是掛在炎皓身上的妖女,彤靜於氣憤的拍開她緊纏的手,粗魯的推開她。

  “你幹什麼呀?”妖女被她拉扯得很不爽,她也不甘示弱的推了回去。

  彤靜於被她尖銳的五爪推得倒退好幾步,她難過於炎皓居然沒有伸手幫她,還眼睜睜的看著她任那妖女欺負。

  “炎皓,你到底想說明什麼?你說清楚!”她幾乎心碎的朝他吼道,他正在扼殺她的感情,他知不知道?

  炎皓的唇蠕動著,但終究沒有說出口,無形的高牆瞬間隔開了他們 彤靜於在對岸遙望著他剛硬的臉龐,一可心瞬間碎成兩半。

  “這裏豈容你大呼小叫的?”妖女簡直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盛氣淩人地指責彤靜於。

  強烈的自尊使彤靜于不甘屈居弱勢,她凝起臉,

  “你是憑什麼身分說話?這裏還輪不到你開口。”

  女人臉上掛不住了,遂老羞成怒,“少故作清高了,你也不過是個讓人睡的免錢的賤貨——”她的話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妖女撫著臉,發狂的瞪著彤靜於。

  “你這個賤女人敢打我?”她張牙舞爪的就要衝上去,舉手即要回敬彤靜於一巴掌,一股強硬的力道攫住了她的手,幾乎捏碎她的手腕。

  “誰准你碰她的?”炎皓陰狠的警告隨即響起,用力扯下她的手。

  妖女見風轉舵,隨即放柔了聲調,嗲聲嗲氣的偎在他胸前,“皓,你也看到了,是她先打我的,人家氣不過嘛!”

  彤靜於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她走到緊黏在一塊兒的兩人面前,眼睛只盯著炎皓,完全漠視那妖嬈女子的存在。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我要聽到解釋。”她受不了別的女人碰他,炎皓可以大聲吵、盡情罵,但就是不要碰其他的女人,她會受不了。

  “我做什麼事還要向你報告嗎?”他臉上依舊毫無表情:“我對你沒興趣,想換換口味也不行嗎?如果你寂寞難耐,大可去找齊桓宇或別的男人,我不介意。”

  “我說過我跟他沒什麼,你不要再提了!”憤怒的反駁後,彤靜於幾乎哭了出來,炎皓三天兩頭就拿這件事來嘲諷她,令她好後悔拿齊桓字來氣他、引他吃醋。簡直是作繭自縛。

  炎皓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舍,但他硬是狠下心來羞辱她,“隨便你怎麼說,我目前對你沒興趣,我現在的新歡是她。”他健臂一摟,將身旁的女人攬進了懷中。

  彤靜一心痛的看著那一臉得意的女人與炎皓無一絲溫情的眸子,她深吸一口氣,企圖挽回最後一點希望,“你騙我的對不對?她也是來幫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們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

  女人無可抑止的放聲大笑,“少天真了,小妹妹,勸你還是乖乖回家,這種遊戲你玩不起的。”

  “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還小,你成熟多了,技巧也高明多了……”炎皓捏捏她多肉的臀,故作下流樣的親了親她打了厚粉的臉頰,當場和那女人打情罵俏起來。

  彤靜於氣得一把拉開了她,站上前用袖子猛擦炎皓的雙唇,“不准你親她!不准……”她淚流滿面。

  炎皓無情的推開她,“不要鬧了!”

  彤靜於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無法置信的雙眸直瞅著炎皓,他竟然推她?

  他眼裏瞬間升起一抹愧疚,他不是故意傷她的,炎皓握緊了雙拳克制她的衝動,硬是撇過頭去。

  彤靜於坐在地上嗚咽出聲,炎皓一點兒也沒有扶她的意思,他真的這麼狠心?他怎能這樣對她?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底,雖然替彤靜於打抱不平,但因對方是炎皓,他們誰也不敢插手。

  倒是姚浚看不過去了,他牽起了彤靜於,不滿的看炎皓,“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麼禁得起你這樣粗魯的對待?”

  “不必你來多嘴!” 炎皓老羞成怒的吼回去。“跌倒了自己爬起來不會嗎?幹嘛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脾氣!”他氣自己傷害了她,卻又不禁語出嘲諷。

  滿懷的委屈加上他傷人的話,彤靜於忍不住放聲大哭。“炎皓,你這個混蛋!”

  她抹去淚水,哭著跑上樓去,在她身後,炎皓不經大腦伸出手只徒然抓到了一團空氣……

  沒人敢說話,炎皓的臉瞬間變成慘白一片。

  “哼!這樣就哭,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我就不會笨得去惹你生氣。”得勝的妖女嬌聲地偎進炎皓懷中,現在看還有誰來跟她搶?

  “滾出去!”炎皓咆哮著扯下她的手。

  她被炎皓狂怒的神情嚇到了,“是你找我來的,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呀?你把老娘當什麼了?”

  “阿德,攆她走!”炎皓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是!”阿德巴不得趕這女人走,都是她害靜于小姐哭的。

  不一會兒,空蕩的大廳只剩下炎皓一人,滿室的孤寂映照在他痛苦煎熬的身影上。這回終於逼走她了,他的目的達成了,他悲哀的幾乎有想放聲大笑的衝動,看看他做了什麼好事,這下她肯定恨死他了。

  炎皓覺得全身仿佛被掏空般好累!這樣也好……這樣她好……這樣就行了……他在心底嘲弄的大笑。

  ◎  ◎  ◎  

  煙霧彌漫的花世界是,幾隻采花蜂埋在女人胸前,嬉鬧著很難聽的話語,惹得女人們笑得花枝亂顫,而男人們則拼命吹鼓著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引得女人甘願和他共度一夜。

  這其中只有一個坐在角落猛灌烈酒的男人未加入他們的行列,他拒絕了女人的服侍,自虐似的猛灌酒為麻痺所有的神經。

  “炎老大,別只顧著喝酒,會傷姑娘的心喔!”一旁有人鼓噪著,女人們曖昧的掩嘴偷笑。

  炎皓似沒聽到的繼續喝酒的動作。

  “方老,人家小夥子沒把你放在眼底喔!”有人惡意的挑撥離間。使那被稱為方老的男人臉上掛不住,老臉漲得一片通紅。

  “炎皓,我看你年輕不懂事,不跟你計較,但你一整個晚上只顧著喝酒,似乎沒有談這筆生意的誠意。”

  炎皓醉意甚濃的瞥了那只會鬼叫的男人一眼,“談不好就不要談了!” 他倒在沙發裏,覺得今晚喝夠了,應該可以得個好眠。

  “媽的!你說什麼?”方老身邊的護衛拍桌而起,盡責的扮演他忠犬的角色,汪汪亂叫。

  姚浚銳眼一掃,以眼神制止了所有人的動作,“炎皓最近心情不好,如果有冒犯,請方老海涵,但如果你還想和我們合作,就等明天炎皓清醒點再來找他談吧!”

  姚浚一彈指,手下兄弟立刻進來把喝得爛醉的炎皓給架了出去。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人計較。”有人搭起了梯子,他當然得順著臺階下,他們還得仰仗煜焰盟的勢力吃飯呢。

  姚浚拎笑一聲,瀟灑的起身離去。

  ◎  ◎  ◎  

  “放沙發就好。”姚浚指揮著手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將炎皓放在長沙發上。他揮退了弟兄,逞自坐在另一張單人椅上,從口袋裏掏出了煙點上。

  隔著煙霧,他看到了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煜焰盟的老大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一個酒鬼了。”姚浚淡淡的譏諷,滿臉不贊同的神色。

  “閉上你的嘴!”炎皓動也不動,眼皮未掀,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孤獨的狂潮幾乎淹沒了他,多少次午夜夢回,他腦海裏總是浮現彤靜於傷心欲絕的臉龐,他渴望用自己的雙臂緊緊擁住好,告訴她他不是故意要傷她的心的,但夢中他總是無情的拂袖而去,任他絕望的哭倒在地……

  她現在過得好嗎?她離開也有一個多月了.他不敢去看她,因為怕自己努力的心血會毀於一旦,他會克制不住內心的渴望,不顧一切去奪回她。

  炎皓告訴自己,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她好,她不是屬於他的,她屬於另一個更好、更疼她的男人,一個家世背景都足以匹配她的男人,早在一開始他就不該癡心妄想能擁有她,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該有這份認知的……但,騙誰呀!他愛她愛得心都痛了,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投進別的男人的懷抱?那會令他嫉妒得發狂,他都沒碰她了,別的男人怎麼可以碰她?他會拿槍轟掉那人的頭。

  該死!炎皓暴躁的坐起身,爬梳著頭髮,翻出酒櫃中的酒繼續猛灌,一手煙一手酒,他簡直到了嚴重自虐的地步。

  “既然這麼想她,去把她帶回來不就好了?”姚浚挖苦道。

  炎皓狠瞪他一眼,“叫我放她走的不是你嗎?”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姚浚忍不住取笑。

  炎皓氣憤的朝他砸杯子,玻璃酒杯摔到地上立刻分屍,姚浚偏過頭,哀歎它生命的短暫。

  “你還在擔一些不必要的心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不能肯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想說什麼?” 蒙上一層冰冷惱勢的黑眸直瞪向那老愛耍嘴皮子的姚浚,炎皓不知道姚浚竟是這麼的羅唆,而且熱衷猜迷遊戲。

  “我說可以收起你那不必要的自卑情結了。”姚浚淡笑道,“千金嫁流氓根本沒人在意,你何必耿耿於懷?”

  炎皓的眸子斂去一切溫度,冷然的目光說明了他的不悅,他的感情世界不需要姚浚來批判。

  “別生氣,我只是看不慣你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你自己導演的那場戲成功的逼走了彤靜於,再在還來後悔做什麼?你傷害自己來贖罪,她又看不見。”

  “多嘴!”這回他連酒瓶都砸了過去,不知是酒精的關係使他失了準頭,還是姚浚身手了得,炎皓連著兩次都沒能砸碎姚浚的頭,

  看著炎皓謀殺的行為,姚浚只略微挑了挑眉,繼續揭他的瘡疤。

  “冥焰盟總堂主的位置不是平空得來的,當年你有能力打這下片江山,怎麼會保護不了一個女人,你以為還有誰敢向煜焰盟的大哥挑戰?如果你真愛彤靜於應該盡一切能力去保護她,而不是將她推得遠遠的,連試都不敢試就落荒而逃。”

  炎皓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真的做錯了咕?他以為這麼做是在保護她,但卻只是將兩人都推進痛苦的境地,在情感的戰場上,他真的連開始都還沒有即掛白布投降了?

  姚浚撚熄了煙,施施然走了出去,化膿的傷口他替炎皓割開了,雖然很痛,但他會痊癒的。

  抬頭看向暗暗的天幕,星子佈滿天空,看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姚浚歎口氣,希望炎皓的前途也能像這樣一片光明。回頭瞥了眼身後的男人,唉!還在發呆,看來打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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