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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 -【呆呆女僕上門來(制服妹妹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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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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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0: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憐憐 - 呆呆女僕上門來(制服妹妹之一)

嘿嘿,沒想到獵物這麼輕易就落到他的手上
本來他都快忘了有她這號人物存在
多虧命運大神對他如此厚愛
讓她呆呆地自動送上門供他使喚、任他欺負──
只怪她有個太好、太棒、太溫柔的母親
教從未享受過母愛溫暖的他忍不住嫉妒起來
才會趁她「幫傭」期間,一吐長年壓在心中的悶氣!
原以為對她這顆軟柿子,他的興致應該不會維持太久
在這場愛情遊戲中,他肯定是最後也是最大的贏家
但出乎意料的,她在享受完戀愛的甜蜜滋味後
留下一句「玩夠了,該回家了」便拍拍屁股走人!
哼,沒有人可以像丟垃圾一樣把他給甩開
她欠他的「感情債」,他會一筆一筆向她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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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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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叮咚!叮咚!

  郊外,豪華的宅邸傳來電鈴聲,水泥柱上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齊府」兩個大字。

  在庭院整理花草的王惜土聽到門鈴聲,像火燒屁股般,急促地沖到警衛室。

  「是我啦!阿土伯。」牽著腳踏車的白純麗對著黑漆漆的對講機,露出粲然的笑容。

  「喔!是你。」王惜土松了口氣,按了小門的開關。

  穿著棉恤、牛仔褲的純麗,趕緊推開厚重的小門,把腳踏車牽進來,再迅速把門關上,免得被不相關的人士闖入。

  這棟豪華的歐式庭院,就是附近小鎮人口中的有錢人住的地方,雖然他們不認識住在這裏的人,不過這棟華麗且張狂的豪華建築在小鎮人的心目中,確實有著難掩的天神地位。

  「你媽的關節炎又犯啦?」王惜土抹抹額頭的汗水,凝視著孝順又乖巧的純麗,黝黑的瞳孔中倒映著那張清秀的臉龐。

  「嗯!所以我來代她上班,反正我放暑假啦!」純麗舉起右手臂,做出健壯有力的手勢。

  「那你得注意一下喔!」王惜土把可愛的純麗拉到一旁,仔細叮囑,「現在二少爺跟他的朋友在屋子裏,他們來這裏度假,你可要小心點兒,不要冒犯到人家。」

  「喔喔!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純麗趕緊點頭。

  難怪阿土伯會緊張兮兮來開門,就怕她會多按幾下門鈴,是怕她吵到屋內的「有錢人」吧?

  「嗯!乖。對了,你阿好嬸有煮綠豆湯,你到廚房去喝一碗,解解熱,喝完,換好衣服,就可以上工了。昨天哪!他們幾個人鬧得天翻地覆,把我跟你阿好嬸忙得腰都快斷了,偏偏你媽又請假……」王惜土叨念著。

  「阿土伯,我先去忙羅!」純麗吐吐舌,趕緊往後院跑,省得事情做不完。

  「小麗,你走慢點,省得跌倒,昨晚下了雨,地上還滑滑的……」王惜土邊走邊念,就怕代工的純麗摔倒,滿屋子的清潔工作沒人做,「那些工作不會跑掉的。」

  「不會啦!我很小心的。」純麗對這裏很熟悉,技巧性地左右腳互換,蹦蹦跳跳的踏過石子路,快速地閃過水坑。

  自從她上高中後,就常來這裏幫母親,而這個偌大的庭院,是她小時候探險的好地方,連下雨天都可不穿鞋,光著腳丫在上頭跑來跑去,昨天那點小雨算什麼呢?嘻嘻……

  「呵!你這丫頭,倒是伶俐,多虧你媽生了你。」凝視著她的背影,王惜土露出放心的表情。

  純麗隨意擺擺手,削瘦的身影沒入偌大的宅子中。

  王惜土看向陰暗的天空,不知道哪時會下雨呢?這陣子,天氣變來變去,誰知道等會兒會怎樣?

  他還是趕緊工作吧!

  ※ ※ ※

  純麗用彩色橡皮圈把齊肩的頭發綁成兩束,自然垂下。

  她穿著淡綠色的連身裙,腰上系著一條白圍裙,打扮成標準的女僕樣,在屋內進行整理工作。

  散落一地的紙屑、酒瓶、書報已被她收妥,再來就是把牆上、玻璃窗、桌面上的奶油抹去,用濕抹布擦去狂歡的痕跡,最後再用乾抹布,把清潔過的地方抹淨。

  她動作俐落地把客廳還原成原本的模樣。

  「哇!口好渴喔!」穿著性感睡袍的高蕾蕾妖妖嬈嬈地從旋轉梯走下,一手捂住嘴,打了個大呵欠。

  聽到有人進客廳,把原本在進行最後清理的純麗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子,假裝在擦窗戶。

  因爲她以前來找母親或代班的時候,從來沒有碰過齊家人,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

  「誰教你不害臊,喊了一個晚上,口當然渴。」走在她身後的齊文凱踏進收拾好的客廳,臉上有著睡眠不足的表情。

  「那當然啊!誰教……」高蕾蕾原本想說什麼,卻瞄到在窗前擦玻璃的女僕,感覺她鬼鬼祟祟,似乎在偷聽他們聊天,不禁皺起眉頭,「喂!在擦玻璃的那個,幫我去廚房端杯現打的果汁。」

  「好的。」純麗放下抹布,快手快腳離開。

  「噗!沒想到你還喝鮮果汁。」在酒櫃前倒酒的齊文凱,笑聲輕揚。

  「給她工作罷了,省得在我面前礙眼。」高蕾蕾皮笑肉不笑,對于男友的吐槽毫不在意。

  「你使喚我家的人,倒叫得爽快。」不等齊文凱說話,穿著睡袍,睡眼惺忪的齊子非也沉著臉,面色不善地走了出來。

  「小蕾把這裏當自己的家了。」齊文凱把酒放在女友面前。

  「哪有啊?人家有話想跟阿凱講,怕被別人聽到,才叫她做別的事嘛!」怕主人生氣,高蕾蕾噘起小嘴,愛嬌地把身子輕靠在男友身上,巴望著身後的男人能幫自己說句話。

  齊文凱沒說話,大手探入她的睡衣內,捏擠她的渾圓。

  高蕾蕾皺起眉頭,沒想到他們已經玩了一個晚上,他還色心不減?

  端著果汁進客廳的純麗看到這副景象,嚇得差點打翻手中的杯子。

  「嘖!要玩回房去,少在我面前勾來摸去的。」齊子非俊臉一沉,要遠房兄長把女友帶開,別在他面前賣騷。

  「知道啦!嫌礙眼羅?叫你別那麼挑,你就不要,現在可沒人陪羅!」笑聲不斷,齊文凱摟著心愛女人,沒打算惹人嫌,快步往自己住的房間走。

  還是抱著女人睡回籠覺實在。

  「哼!」看著兄長的背影,齊子非悶哼一聲。

  端著果汁的純麗,屏住呼吸,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隱形人,絕不發出聲息惹人注意。

  她不知道這幾個人的關系,也不知道誰是「二少爺」,不過依他們張揚的氣勢,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她是來代班的,幫她媽把工作做好,不丟飯碗就是,剩下的,跟她無關。

  「你捧著那杯果汁站在那裏,要站多久?」一隻手撐著下顎,齊子非涼涼地看向穿著女僕裝的少女。

  「喔!」純麗看向發話的男人。

  沒想到他那麼帥,是電視上講的日系花美男,頂著一頭微鬈的中長發,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她卻感覺心髒跳動急促。

  她沒注意到手中的杯子,角度開始稍稍傾斜了。

  「喂!果汁快倒了。」齊子非好心地提醒看他看到呆掉的女孩。

  「喔!謝謝。」被那雙黑白分明的俊目一瞄,她覺得手足無措,不知該把手放哪裏,趕緊把果汁放到他面前。

  「我不喝鮮果汁。」齊子非眯起眼,輕聲說明。

  「那……」他的意思是怎樣?叫果汁的人已經走了,那這杯果汁是要倒掉?還是?

  她爲他再三發愣的模樣逗樂他了。

  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笑意,仔細打量她,「以前沒看過你,你是阿好嬸新請來幫忙的嗎?」

  「不是那樣。」純麗搖搖頭,認真地解釋,「我媽身體不舒服,我是來代班的。」

  「你媽是?」齊子非眉頭皺起,眼中蒙上一層陰霾。

  「我媽媽姓徐,在這裏做很久了,我是她的女兒,叫白純麗,潔白又純淨的美麗。我媽媽爲整棟房子做清理的工作……」純麗嘀嘀咕咕,開始說明母親在別墅的工作性質。

  「所以你媽是德姨?德姨生病了?」齊子非瞬間起身,表情有些擔心。

  顯然地,他認識她的母親。

  她還以爲這屋子的主人跟她母親不熟,因爲聽說主人幾乎不過來,只有小孩在寒暑假時,才會到鄉間度假。

  「其實也還好啦!就是膝蓋有點酸,天氣不好,上下樓梯不方便,我看這陣子老下雨,才會……」接觸到男人銳利的眼神,她感覺自己似乎赤裸裸,沒穿衣服般,這種感覺讓她害怕,說話的音量越來越小。

  「你做得很好。」齊子非贊許她的行爲,但抿緊的嘴角卻沒讓人有被誇耀的喜悅,「德姨養你這麼大,爲你付出這麼多,在她身體不舒服時,你都不能幫忙,才真的『不孝』。」

  「我當然會幫我媽的忙!」怕被帥哥說自己不好,純麗斬釘截鐵地表示。

  「真的嗎?」他質疑的眼神望向她。

  「對!」就怕男人不相信,純麗不斷點頭。

  「那就好。在我家工作超過十五年的老員工,都會送他們每年一次的全身健康檢查,德姨早超過這個年限,我晚點兒讓阿土伯帶她去最好的教學醫院,好好檢查。」黝黑的眼漾著詭譎的神色,他輕松裁定。

  「喔!好啊!」聽到年輕的主人這麼大方,純麗樂不可支,開心地點頭。

  「那麼……德姨不能上班的這段時間,就拜託你羅!」齊子非瞄了純麗那張樂開懷的小臉一眼。

  「哦喔!」花美男說拜託她耶!感覺自己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好啊!我會努力把事情做好的。」

  純麗歡天喜地點點頭,對少年主人的說法沒感到一絲質疑。

  「真的嗎?那我拭目以待了。」抿緊嘴,齊子非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沒想到獵物這麼輕易就掉到他的手上了,他沒去找她,她就自動送上門,還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供他驅使,命運大神對他太厚愛了吧!

  說真的,他開心的程度可能比她還多哩……

  「哈!運氣真的太好了。」

  蔡春好喜孜孜地坐在房舍裏整理行李,順便把兩個禮拜該用的盥洗用具都收進行李箱。

  純麗默默地坐在床邊,幫忙收拾衣物,沒多說話。

  「老婆子,你也控制一下,別讓人看笑話。」在庭院整理花木的王惜土,從窗邊走過,淡淡飄來一句。

  「我知道啦!要你羅唆。」蔡春好沒好氣地看向還在外頭忙碌的丈夫,想多說兩句,但一想到自己運氣好,去超市買東西,還抽中墾丁假期兩人同行一人免費的旅遊卷,就懶得跟老公鬥氣,省得把這份好運趕走。

  兩組旅遊卷,一組七天,限定在這個月用完。

  原本想帶女兒全家去,偏偏她懷孕,快生了,而且女婿也沒辦法請那麼久的假,沒辦法,只有她跟自家那口子去了。

  大家都笑她這是補度蜜月,想想也是,自從她結婚後,就再也沒單獨跟老公出外過夜,這不是蜜月,是啥咧?

  「沒想到你們也要出門。」沉默半天,純麗這才小聲說起。

  「怎麼啦?丫頭。」蔡春好斜睨了無精打彩的大女孩一眼。

  「沒啦!那這樣……這麼大的房子,就只剩我一人跟二少爺了……」純麗氣息微弱地表示。

  她媽被帶到教學醫院後,就留在那裏徹底檢查,短期內不會回來工作,再加上蔡春好跟王惜土也要去度假……

  她、她怎麼伺候那一身貴氣的花美男啊?

  平常,她都隨便亂煮,反正自己吃,吃壞了就自己吃腸胃散,現在要煮給那個大少爺吃,萬一不小心毒倒他了,把她剁成十塊都不夠賠吧?真怨恨平常學煮菜不用心,嗚……

  「沒關系啦!他很好處理的,好說話,又不挑嘴,那些客人又回去了,他知道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不會帶朋友回來讓你忙的啦!」蔡春好也算是看齊子非長大的,對他的習性頗爲瞭解。

  「但……我會煮的菜就那幾樣。」純麗對自己的廚藝有自知之明。

  「我跟他說啦!他說吃膩了,就會叫外頭的自助餐,反正才兩個禮拜,他忍一忍也就過了。」擺擺手,蔡春好都替她說好了。

  畢竟,她只是來代班的,也才十七歲,不能太爲難人家,是不是?

  走過傭人房,齊子非聽到純麗可憐兮兮的訴苦,不禁輕笑搖頭,「喝!我還以爲你會有勇氣接受挑戰咧!」

  「哇!」他聽到了?純麗困窘地把臉埋進衣堆裏,不敢擡起來。

  「不要擔心,我今天幫你補習,讓你多學幾道菜,保證讓二少爺吃了還想再吃。」蔡春好猛拍胸脯,開下保單。

  「真的喔?」聽到蔡春好的話,純麗這才安心。

  「我應該要準備胃藥吧?」齊子非歪著頭,不置可否,倒是想到防範未然的必備招數。

  「哎喲!」聽到齊子非這麼說,純麗更擔心了。

  怎麼會這樣?他好像不怎麼期待啊!

  好吧!就算她的廚藝功夫不怎麼樣,他也不能這麼說啊!她是臨時被叫上陣的,又不是專業廚娘,怎能這樣笑她?

  不管了,給它豁出去了。

  她絕對會努力工作,不讓他看輕,把她當個笑話的,雖然這樣的目標,她覺得好難啊……

  ※ ※ ※

  哎喲!腰好酸喔!

  洗衣機毫無預警地壞掉,豪宅裏沒半個人,純麗不知到哪裏找人修理,思考半天,心想雙手萬能,便決定用手洗。

  她蹲在浴室裏,洗了半天的衣服,腰都快斷了……

  後來,爲了趕著準備晚餐給齊子非,她火速地洗衣、晾衣,清理完客廳跟主臥房,就跑進廚房,烹煮食物。

  沒想到在她三菜一湯的晚餐快煮好時,齊子非卻從外頭打電話回來說同學請客,他不回來吃飯了。

  「噢!」純麗聽到這樣的告知,心裏超級失落。

  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她爲了準備這一餐,也是卯足全力,這兩天幾乎都纏著阿好姨,窩在廚房,惡補到阿好姨跨出家門的前一刻。

  沒想到她大顯身手的第一天,齊子非就在飯桌前缺席了。

  「怎麼?你煮好了嗎?」齊子非聽出她悶悶不樂的說話聲息。

  「還沒啦!只是我在準備。」她盡量裝成沒事的樣子,將失望的口氣壓到最低。

  「既然煮了,你就自己吃好了。」他不是小氣的雇主。

  反正是他太晚通知,既然純麗已經準備了,那就給忙了一天的小女僕加加菜好了。

  「今天晚上有香煎雞腿……」她忍不住說一樣菜,想改變他的決定。

  「那你運氣不錯,今晚有雞腿吃。」齊子非笑嘻嘻地回應,旋即掛上電話,沒做多餘的留戀。

  「唉!」純麗忍不住歎口氣。

  她的香煎雞腿跟外頭的海陸大餐相比,到底算什麼東西咧!搞不好他的餐桌上還有鮑魚、明蝦咧!

  她真笨!居然希望用一隻雞腿把他釣回家吃飯。

  但,這是她爲他學的菜肴,希望他回來吃,又有什麼不對?只是太不湊巧,他有飯局了。

  純麗垂頭喪氣地把晚餐煮好,坐在餐桌前,把精心烹煮的菜肴吃下肚。

  「齊子非,你真是太沒口福了。」抓起香煎雞排,純麗狠狠咬一口,確定煎得又嫩又入味後,不禁仰天大叫。

  可是,期盼中的男人,似乎沒有聽到……唉!

  他知不知道她很沮喪啊?

  ※ ※ ※                 

  「嗚啊……」純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她歪在沙發上,累到眼睛快眯起來,卻還告訴自己不能睡,因爲齊子非還沒回來。

  爲什麼她得等門咧?其實這是管家阿土伯的工作,只是他們出國去玩,所以這份工作理所當然地落在她這個代班的僕人身上。

  反正,現在一個人兼三個人的工作,齊家會補貼工資給她,她就多少兼差著了。

  等門不是粗重的工作,她還可以邊看電視,邊做手工包,一舉三得,只是沒料到會累成這樣,她縫兩針,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美人酣睡的景象,就是齊子非回到家,映入眼簾的畫面。

  「有這麼累?」他站在客廳,凝視著陷入深度睡眠的大女孩,眼底的眸色深不可測。

  輕微的鼾聲取代了活力十足的回應。

  這幾天,他都在觀察她的行爲,確定她會盡心盡力把交給她的事做好,他才讓礙事的管家夫妻離開。

  現在才第一天,他在電話裏,聽到她失望的聲音,卻有點於心不忍……

  那,他的計劃還要執行下去嗎?

  他在沙發前站了一會兒,仔細審視著她的睡顔,才拿起遙控器,按掉電視的電源,將屋內唯一的嘈雜聲隔絕在外,又順手抱起酣睡的可人兒,往她休憩的房間走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優良的雇主,不過讓她睡客廳,繼而感冒,這種無聊事,他也懶得做。

  目前的小手段,都是他戲弄人的遊戲。

  他知道她不認識他,但他卻對她有很深的印象,因爲她是鍾點女傭──徐美德的獨生女。

  小時候,他身體不好,常來別墅養病,偌大的空間只有他一個人跟三個傭人,爸媽以爲這樣就夠了,所以從沒來這裏看過他。

  管家夫妻對他雖然好,卻客氣而有禮,只有徐美德把他當成需要長輩關愛的小孩,每天除了整理屋舍外,都會多帶一根棒棒糖給他,如果他聽話,乖乖吃藥,還會摸摸他的頭,誇獎他很乖。

  那個時候,他爲了每天能讓徐美德那雙溫暖的手摸頭,幾乎都等到她上班的時間才吃藥。

  有天,他午睡過頭,睜開雙眼時,徐美德已來上班,他興匆匆地沖到窗邊想叫她,卻看到她滿臉慈愛地抱著一位小女孩,笑咪咪地抹掉她臉上的眼淚。

  在他的印象裏,父母從沒有抱過他,只要徐美德摸摸他的頭,他就好滿足。

  但,那個女孩卻窩在她的懷裏,享受著他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那一刻,他好羨慕又好嫉妒那女孩。

  後來,他才知道那女孩叫白純麗,是徐美德的獨生女,徐美德到處幫傭,就是爲了賺錢撫養她。

  他知道徐美德疼她,理所當然,可他就是嫉妒到翻天覆地。

  他好想把徐美德搶過來,但,他不能,她是她的媽媽,而他,什麼都不是。

  純麗就這樣讓他記住了,剛好這次被他逮著機會,他乘機捉弄她,消解長年壓在心中的悶氣。

  只是,這麼容易就任他擺布的小東西,他對她的興緻應該也不會很久吧?

  一個禮拜、兩個禮拜?

  大概等到管家夫妻回來,他耍弄人的興緻大概也沒了,她的生活就會恢複尋常的作息吧?

  真是有夠無聊啊!

  「嗯……」在他手臂上的女孩稍稍變個姿勢,往他的懷裏再鑽了鑽,尋找更舒適的位置。

  「睡得真熟。」大概把她抓去賣,她都不知道了!

  他的眼底含著縱容的目光,用手臂推開門闆,慎重地把純麗送進臥室,脫去她的鞋子,再替她蓋上棉被。落地窗上隱約透出他輕緩而慎重的表情,跟腦裏的想法呈不同走向。

  只是他沒擡頭,沒有發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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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0: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唉!好熱……

  純麗站在榕樹下,不時伸手,對臉上猛搧風。

  只見她頭上戴個鬥笠,用布巾將自己的整頭整臉包起來,露出兩顆眼睛,不時揮動著手中的掃帚,清理著樹下的落葉。

  「噢,真是累死人了。」當她將落葉全掃到同個地方後,不禁伸個懶腰,做出疲憊的姿態。

  一個人做二份工作,真是累啊!

  雖然把房子打掃乾淨也很有成就感,但她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答應接下這些雜七雜八的工作了。

  突然,一瓶礦泉水出現在她身邊。

  「這樣不熱嗎?」

  「是很熱啊!可我沒其他辦法,也沒有很大頂的遮陽帽……」她接過水,邊嘀咕,邊用力打開瓶蓋,咕嚕嚕地喝幾口後,才意識到齊家別墅應該只剩兩個人,那麼……

  她硬生生地轉過頭。

  那張俊逸完美的側臉也如預期般出現在她眼底。

  「喔!」齊子非點點頭,略帶憐憫的注視著她,「當女人,真辛苦。」

  「沒辦法,不想多花保養品的錢就是這樣,我只買得起最便宜的,還要控制預算。」她盡量命令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心態保持平和跟他說話,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洩漏了她的情緒。

  誰跟心目中的帥哥聊天,可以保持平靜的?她就覺得這很難。

  「這樣啊!」空氣中好像充滿了她的尷尬,所以他的表情也很僵硬,回答她的話之後,就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了。

  純麗愣愣地瞪著晴朗的天空,繼續杵在樹下,一定會中暑。

  「你是想來跟我說午餐要吃什麼嗎?」趕緊找話題。

  「我只是想出門,看到你,順便來跟你說,我今天人都在外頭,你煮飯不用額外煮我的份。」說著,他徑自跟她揮手,頭也不回地走向車庫。

  「喔!」她失望地點頭。

  有錢的公子哥要出門玩囉?她略帶貪婪的注視著他昂揚的身影。

  他是跟像那天來別墅玩的女人出去玩嗎?跟他差不多,看起來很有錢,很驕傲的樣子?

  唉!她跟他真的天差地遠,對不對?

  就像天上的雲跟地上的泥土般,永遠不會有交集!而她來當他的女僕,應該是距離最近的一次了。

  再看到齊子非的時間,並沒純麗預料得久。

  「小心點!」夕陽西下,她就攙扶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臉色陰沉的男人扶下計程車。

  他在山區出了半大不小的車禍,車子被送到保養廠,人被送進醫院,醫護人員將他處理好後,便打手機叫純麗來接他。

  嘟、嘟……

  兩人並行時,她聽到他的口袋有震動聲。

  「不要接!不用管他們。」齊子非不等純麗有動作,就先下指示,不讓她接他的手機。

  「好的。」

  話才說完,手機的震動就停了,但沒兩秒,換成屋內的電話響了。

  純麗愣了會兒,趕緊推開大門,讓全身大包小包、行動不便的男人杵在玄關,她則拔腿接電話。

  「說我沒回來就好!」站在玄關的齊子非,率先指示。

  「好的。」沒想到他還這麼愛面子呢!偷偷瞥了他一眼,純麗趕緊接電話,打發齊子非的友人。

  而受傷的男人只有拄著拐杖,一跛一跛地往二樓走。

  「你要不要吃晚餐?我煮點東西給你吃。」掛上電話後,她趕緊回到他身旁,協助他上樓。

  「我吃不下,只要睡覺就好。」俊臉有掩不住疲倦的神色。

  齊子非很少把車子開進山間小路,沒想到轎車會打滑,連人帶車地摔進山溝,住在附近的住家也即刻報警,把他從車內救出來,但他仍受到不小的驚嚇。

  現在一切處理完畢,他也感覺有些饑餓,可他仍想躲進房,誰都不見。

  「喔!」純麗看看天色,再看看他的臉色,只好替他關上房門,暫時做個別煩人的隱形人。

  齊子非沒開燈,一把將拐杖丟在沙發,倒頭摔在床鋪,任憑漸漸沉寂的夜色將他淹沒。

  不知睡了多久,他才被搖醒。

  「喝點牛奶,吃點東西,再睡覺。」純麗泡好一杯500CC的牛奶,煎了荷包蛋跟培根,送到他面前。

  「喔!」搞不清楚現在幾點,但聞到香味,他確定自己的肚子的確餓了,他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又拿了叉子,把炸得酥脆的培根、沾了點醬油的荷包蛋送進嘴裏。

  「現在是吃早餐嗎?」他把整盤的食物跟牛奶全部吃光了,才瞄向牆上的掛鍾,正好指著八點。

  沒想到他一闔眼,就過了一整晚?!

  「不是,現在是晚上八點。」純麗用力搖頭,輕聲解釋,「我想你需要好入口的食物,就準備這些東西。」

  不管吃什麼,最重要的就是補充營養,還有恢複體力。

  醫生說他最好吃清淡的食物,但她覺得他現在應該沒多大的興緻吃燙口的魚皮粥,便端來牛奶、荷包蛋,想試試他的胃口,還好他全部吃光了。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神萬分慎重,「這樣,可以吧?」

  「可以。」他偏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眼中的焦距慢慢彙集,「以後我的荷包蛋,蛋黃不要全熟了。」

  「知道了。」一顆懸掛在空中的心終於放下,他可以接受她烹煮的食物,

  讓她的嘴角忍不住綻出一絲笑容。

  「你做得很好!」齊於非凝視著她,臉上露出粲然的弧度,「幾乎……跟你媽媽一樣貼心,我很喜歡。」

  話說完,他的手緩緩地放到她的手臂上。

  「呃……」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的手心一抖,差點將托盤上的盤組打翻,但他卻適時替她扶住托盤。

  「小心點。」他垂著頭,額前的劉海遮住大半的眼睛,口氣卻十分輕松。

  「知道了。」純麗趕緊起身,把空的食盤拿出房間。兩腳雖顫抖,卻還是不住加快腳步。

  那是什麼意思?他是不小心碰到她的嗎?

  他應該沒有其他意思吧?畢竟,他的口氣是那麼自然……純麗回想著他說話的神情。

  他手心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她的手臂上,讓她的眼神不禁癡了……

  鈴……鈴……

  電話響了兩聲,便無聲息。

  齊子非睜開眼,隱約看見從窗簾隙縫中,偷偷溜進房的光線。

  喔!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掀開棉被,想起身盥洗,沒料到手肘,雙腿卻傳來刺痛感,一瞥眼,看見腿上的石膏,腦海才浮現出車禍的畫面。

  他都忘記了!

  昨天,他發生了生平第一次車禍,半大不小的,還好沒傷著別人,卻把自己卡在山溝裏,還勞動救護車、消防隊、拖吊車跟警車跑進山區,把動彈不得的他拖出來。

  「該起床囉!」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悅耳清脆的聲音。

  「嗯!」齊子非悶哼一聲,繼續呆坐在床上。

  純麗走進房,踏入附設的浴室內,端了盆溫度適中的熱水跟毛巾走出來,放在茶幾上。

  「在這裏洗臉,好嗎?」她微笑凝視著面無表情的男人。

  「好。」不好也得好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昨天覺得不怎麼樣,今天卻開始有了針刺般的疼痛。

  「你可以嗎?」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大好看,純麗擔憂地望著他。

  「還好。」如果手臂也打上石膏,他當然可以理所當然請她幫忙擰乾毛巾,但現在……

  齊子非咬緊牙根,撈起濕毛巾,使勁擰乾,將臉擦一遍,便火氣十足地把毛巾丟回臉盆中。

  純麗察覺他的狀況可能比自己想像中的還差,她把髒水端回浴室,再換上裝滿水的漱口杯跟擠好牙膏的牙刷,送到地面前,這次她就不再問愛面子的男人在哪兒盥洗的問題了。

  陰鬱的雙眸迅速瞄了她一眼,他沒多說話,悶悶地剛牙、漱口,任由站在身旁的小女僕,貼心地在他的水杯裏添加
熱水。

  經過一番梳洗,他的臉色才稍稍好轉,沒那麼難看。

  純麗又咚咚咚地跑下樓,把恰可入口的溫豆漿跟燒餅油條送上來,讓他享用。

  「謝謝。」他接過中式餐點,默默塞進嘴裏。

  只要變換菜色,就不挑食的他,打算快快進食,繼續睡回籠覺。在身體這麼差的狀況下,要他做啥都沒興緻。

  「剛剛高蕾蕾小姐打電話過來,請你回電。」在他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後,純麗才輕聲告知。

  「你替我跟她回電,說我跟朋友去南部旅行了,最近都不會回來,叫她不用找我。」他沒打算讓其他人看到他的狼狽樣。

  「好的。」她迫不及待地點頭說好。

  察覺他在受傷期間,不跟他人聯絡,那麼……只有她才知道他的秘密?純麗的心忍不住因爲這個聯想而輕輕顫抖起來了。

  「那就這樣了,我再睡一會兒。」傷處的疼痛讓他精神不濟,他不客氣地下起逐客令,「沒特別的事,不用叫醒我,連『吃飯』也一樣,我如果餓了,會自己醒來找吃的。」齊子非忍不住加強語氣,強調自己目的最迫切的生理需求。

  除了大睡一覺,他什麼都不需要!

  看到他慘白的俊臉,純麗當然懂得他的意思,但眼神仍有一絲遲疑,「如果是齊先生他們呢?我是說你爸爸、媽媽……」畢竟車子已送車廠大修,就員警所敘述,聽來也不像個小車禍。

  天下所有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子出車禍,都會擔心的吧?

  「喔!你說他們啊!」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嘲弄的弧度,聳肩表示,「我爸可忙得咧!就算有人聯絡到他,他也不可能從上海或者東京拋下工作會議跑回來,至於我媽嘛……」

  「怎樣?」純麗專注地凝視著他,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問太多了。

  一個好僕人,不需要過問這麼多主人的私事,只要服從命令,把他們的指示做好即可。

  「她探望育幼院裏的孤兒,陪他們吃飯,念故事書給他們聽,可能比關心她的兒子勤快!當一個總裁夫人可不容易,慈善事業就排滿了她的行程表,她哪有空管哪個兒子掉進山溝。」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完父母的日常行程後,看也不看儍愣在身旁的小女僕一眼,即刻翻身,倒向舒適的人床,戴上眼罩,睡覺去了。

  他現在很慘,沒錯!

  但,出生在富有人家,就算受傷,還是有完善的醫療照顧,所以也沒那麼可憐,他不需要無聊的同情。

  他連一點點憐憫的眼神都用不著!

  純麗站在他的床邊,錯愕地凝視著床上鼓起的棉被,許久、許久……

  再來,齊子非就陷入昏昏醒醒的養病生涯之中。

  他的父母有另外聘請看護,幫他換藥,加上純麗悉心的照料,把大部分的工作都移到二樓客房,邊做邊傾聽上臥室的動靜,然後迅速在齊子非清醒的那幾分鍾內,出現在他眼前。

  她專業看顧的程度,讓人歎爲觀止。

  沒兩天,他皮肉傷的部分,已慢慢結痂,而手臂的淤青,也在護士跟純麗雙管齊下的照料下已好轉,使力不再疼痛,不再看見他連做個擰乾毛巾的動作都要耍脾氣的窘境。

  「我自己來就好了。」外傷好得差不多,齊子非伸出手,想接過她手中的湯匙。

  「沒關系,你是病人,再多休息一會兒吧!」舀了一匙魚皮粥,她吹了吹,再送到他的嘴唇前,「來,再吃一口。」

  「欵?」俊臉微紅,他的眼神有些抗拒,但拗不過她的堅持,還是張開口,讓她喂了。

  「有什麼關系?我已經喂你好幾頓,做得很習慣了。」打從他藉由睡眠養傷開始,她就悄悄地侵入他的地盤,幫行動不便的他做很多事,比方說喂他吃飯,幫他擦澡……

  嘿!貼身內務讓人代辦,都有損大男人尊嚴。

  但被身體疼痛搞得精神不濟的齊子非,在第一次失守後,第二次,第三次……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昏睡中,他厚實的胸膛、結實的臂膀,被溫柔細嫩的小手輕輕撫過。

  當然,她也幫他刮去胡碴,梳理微鬈的中長發,就算是在病中,他依舊是個典型的睡美男。

  「那時,我意識不清!」吞下一口粥,他就是要抗議。

  這輩子,他還沒有這麼虛弱過,任人擺布的滋味,他不喜歡!

  她反駁的口氣像在唱歌,「那又怎樣?又沒人看見。」

  就是因爲整棟屋子只剩他們倆,所以這樣做,反而合情合理。

  「可是……」他還想再說些什麼。

  「好啦!等你傷好,你愛怎樣就怎樣,我就別雞婆,好不好?」知道他維持人男人的尊嚴很重要,所以她把「他受傷」搬出來當擋箭牌。

  能靠他這麼近,她覺得很高興。

  不好能怎樣?齊子非只有暫且答應了。

  「嘖!你知道就好。」他皺起眉頭,思考著到底哪裏不對勁。

  但,她餵食的動作很輕柔,發間的馨香很舒爽,跟歐巴桑不同,這些待遇,他在病中,都聞慣、享受了,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

  「你都用哪種洗發精洗頭啊?」齊子非吃完最後一口粥,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發梢。

  「都是放在傭人浴室的洗發精啊!應該是玫瑰香味吧?」她詫異地看向他,輕聲解釋。

  「很香,很適合你。」扳住她的肩膀,他把頭埋進她的發間,用力吸著。

  「咯……好癢。」原本拿住手中的大碗滑落在地毯上,而她爲了躲他輕薄的動作,瘦弱的身子往後一靠。

  瞬間,她翻身倒在他的大床上,雙手被他牢牢壓制住。

  兩人四目,牢牢相對。

  「二少爺……」她眨眨大眼,怔怔地凝視著他。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叫我『子非』。」他輕啄她的紅唇,氣息噴灑在她的俏臉,輕聲命令。

  天哪,他要她叫他的名甯?純麗瞪大眼睛看著他。

  「子非?」她怎麼覺得這一刻,美得像夢?她的胸口快被一股欣喜的感覺給炸開了。

  「很好,你真乖。」他微薄的唇辦翹起,如同飄雨般,輕輕落在她的額頭、鼻頭、唇辦……

  她忍不住掙脫他的壓制,雙手用力環住他的脖子,獻上她的唇。

  他碰碰她的唇,卻不急著佔有。

  「你想要這樣?」他的詢問聲裏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對!」她想要。

  對她而言,他們能這樣,就仿佛置身夢境,只要能得到他,不管時間長短,就算一次,她也會永遠珍惜。

  「我的傷還沒全好,動作不能太大。」他輕聲提醒她。

  「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他更靠近一點而已。純麗結結巴巴,困窘得說不出話。

  「別急,我沒別的意思。」他怕她哭了。

  「喔!」她眼巴巴地望著他,眸底充滿既害羞又期待的神色。

  「呃……你……」他將她囚困在他的臂彎,限制她只能看著他。

  「你……常常對男人這樣?」齊子非的眉心皺起,口氣有些薄涼。

  他得幫她建立新習慣,讓她瞭解他的喜好。

  佔有欲超重的他,不喜歡他的女人跟其他男人靠得太近。

  「不是!我才不是那樣的人!」她熱烈地看著他,眼神帶著一絲倔強,過多的勇敢跟無限的熱情。

  「不然呢?」他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純麗勇敢地示愛,「就只有你而已!我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很喜歡你!」

  雖然有點害怕被拒絕,但現在兩人的距離這麼近,不趁此刻跟他告白,又等哪時?

  「喜歡我的什麼?你喜歡我姓齊?還是喜歡我家很有錢?」他眨眨過長的睫毛,輕聲詢問,對于女人的告白並不陌生。

  「才不是!」純麗用力搖頭,高聲澄清,「我喜歡你就只因爲你是你而已。」

  「真的嗎?」很少遇到這種女孩子,果然純粹又美麗,「這樣的聲明,真教人感動。」

  齊子非淡淡評論著,眼底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寂寞。

  他聽過很多示愛,到最後,都只愛他的附加價值,他從不知道他的家境會讓他更孤單。

  除了錢之外,他一無所有。

  純麗赤誠的表白,的確打動他的心。

  「那……」她看著俊美的男人,不懂他到底有沒有接受自己的告白。

  他牢牢盯著她,認真地告誡,「既然說喜歡我,就要認真喜歡我,不可以三心二意。」

  他只要一顆心只能放得下他的女孩。

  「好!」她用力點頭。

  「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現了。」捧住她的臉頰,他的氣息如春風,輕輕吻上她的唇。

  「沒問題。」她摟著他的脖子,開心地答允。

  他的唇再次輕輕拂過她至今尚未有人真正到訪的唇辦,來回舔舐,再乘機浸入她微啓的檀口,汲取她的甜蜜。

  「子非?」她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想證實這刻的親吻不是夢。

  「嗯?」輕哼一聲,他的眼角含笑。

  「你好美……」她的心魂仿佛被他心滿意足的笑給攝取去了,茫茫地凝視著他,任由他在她的口裏纏繞。

  嗯?這是什麼意思?他暫時停下親吻,任憑嘴唇泛著鮮紅光澤。

  看起來超級誘人的!美得讓人想對他做些什麼……

  「你是說『我很娘』?」齊子非揚起眉梢,執意問清楚。

  「不是!我是說你跟別的男人不同!超級好看的,又很乾淨、溫柔……」她緊緊回抱著他,又怕自己粗手粗腳,把精緻的男人給搞糟了,「跟我學校的同學都不一樣。」

  「不許拿我跟別人做比較!」他輕輕拂過額前劉海,慎重地警告。

  「好。」乖乖答應後,她迅速送出紅唇,再次與他蛇吻,分享彼此口中的津液與身體的溫度。

  從沒想過自己可以跟他靠得這麼近,她好像抓到一個遠在天邊的星星……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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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夏日炎炎正好眠。

  對很多人來說,的確是這樣,但對住在齊家別墅的兩個人來說,就不是這樣過日子了。

  多休養幾天,齊子非身上的小傷口大概都好了,只剩下左小腿還打上石膏之外,所以他這兩天老拄著拐杖,在庭院裏走動,消耗熱量,省得傷好了,他卻成一個體重超標的神豬。

  而仔細觀察齊子非作息的純麗,則窩在廚房,變法子烹煮點心、涼品,繼續討他開心。

  管家夫妻的休假也快結束了,已打電話表示再過幾天就會回來工作。

  想到單獨照料齊子非的日子快過去了,純麗一方面感到捨不得,另一方面又覺得肩上重擔就要放下,覺得很高興。

  「子非,你看看這個……」看到他狂走半個小時後,把拐杖丟在一旁,獨自靠在樹幹上休息,純麗連忙端著一碗黃澄澄的甜點,送到他的眼前。

  「這是什麼?」看起來冰冰涼涼的,好像還滿好吃的。不喜歡吃甜食的齊子非眼神一亮。

  「芒果凝露,吃吃看。」她再遞上湯匙,讓他享用。

  「你親手做的嗎?」對於鮮美精緻的涼品,齊子非很雖抵擋它的誘惑,他接過湯匙,舀了一口,送入嘴裏。

  「怎麼樣?」她神情凝裏地觀察他的表情。

  「酸酸甜甜的,不但吃得到芒果果肉,還有檸檬味,我喜歡。」他試吃一口後,又再挖了一大匙。

  「你喜歡就好。進客廳吃,好嗎?」她替他拿起被丟在旁邊的拐杖。

  「好,反正也動得差不多了。」他接過拐杖,在她半攙扶下,快步走進屋裏。

  茶几上,另外放著一碗酸梅茶露,也是純麗的新作品。

  她知道他不喜歡吃太甜的涼品,如果加上酸味,他的接受度會比較大,所以她分別做了好幾種茶凍、果凍。

  「呵!這裏還有。」齊子非笑嘻嘻地坐下,品嘗她的手藝。

  這些涼品,不但吃起來可口,連顔色都很多種,上頭還放著幾片薄荷葉做裝飾,讓他暑氣全消。

  「裏頭還有,慢慢吃。」看他吃得高興,她的笑容才慢慢綻放。

  「你也來吃一口。」舀了一匙茶凍,沒送進自己嘴裏,齊子非反倒招招手,要她坐到他的身旁,他想喂她。

  「不用了,我在廚房有試吃。」純麗粉頰泛紅,搖頭說不。

  「怎麼?你可以喂我吃飯.我不能喂你吃茶凍啊?」他輕挑眉峰,反問的口氣很挑釁。

  「哪有這種事?你不要亂說。」斜睨他一眼,她愛嬌地抗議。

  「那就坐來我這邊啊!」他舀著茶凍的湯匙就是沒移走。

  僵持片刻,見他不放棄,她按照他的指示,含住他送來的茶凍,沒料到湯匙一抽開,他就貼住她的唇,開始吸吮她唇齒間的食物。

  「唔……」兩人分享她口中的涼品,她被吻得頭昏腦脹,只吞了一小塊的茶凍,剩下的,又被他的舌頭卷走。

  「你不是要喂我吃?幹嘛又搶回去?」被吻得氣喘呼呼,等他放開她時,

  她只能攀住他的肩,低聲反問。

  「我覺得你吃過的東西,好像比較好吃,所以我又不想分你了。」他扣住她的腰肢,鼻頭碰著她的鼻頭,親暱地表示。

  「小氣鬼!我回廚房吃……」她想起身離開,卻被他纏住不放。

  「你先讓我吃,我們晚點再吃茶凍。」他從她的身後摟住她,左手扣住她的下顎,吻上她的紅唇。

  這幾天,他總是這樣,只要逮著機會,就不厭其煩地親吻著她。

  兩人唇舌交纏,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修長、柔軟,卻不女性化的美麗手指撫過她的肌膚,輕易地讓懷裏的小女人顫抖起來了。

  「可,可是……」腦中一片渾沌,她順勢被推倒在沙發上了。

  初次陷入愛河的純麗沒掙扎,雖然害羞,卻也順服地在他強勢的求歡下,接受他綿密而深度的纏吻。

  「阿土伯他們快回來了,只有我們倆的世界……要結束了。」他半趴在她身上,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正她耳邊輕聲訴說。

  「是啊!」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眸,她也覺得有點遺憾。

  「我以後就不能在客廳親你了。」他細碎的吻不斷落下,溫熱的舌席卷著她的櫻桃小口,然後用力吸吮。

  「嗯……啊……」純麗感覺她的腰部好像麻痹了一般,使不出力氣,腦海也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喘不過氣的親吻持續著,兩人在沙發上糾纏不已,他撩高她襯衫的下擺,掏出她的渾圓,細細把玩。

  「啊!」沒料到他會做出這麼情色的動作,她驚呼一聲。

  他責怪的瞟了她一眼,另一手順勢掏出另一隻雪白的豐盈,持續挑逗蕊上的紅櫻,「這些,不都是我的嗎?」

  對火辣的問題完全無法接招,她只能睜大眼,看著他深切地愛撫她的雙乳,直到她的乳尖尖挺,如寶石般的堅硬。

  突然,屋內的電話鈴聲大作,她想起身,離開這個混亂的場面。

  「不許動!」他捧住被愛撫得過分的綿乳,用力吸吮,任憑她發出聲聲嘶喊,都不願鬆口。

  「啊!子非……」感覺似乎有一股電流從乳尖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腳趾蜷縮,而頭顱微微往後仰,小嘴不斷呼喊他的名。

  他似乎愛上被她呼喚的感覺,邪惡的唇舌開始濕吻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甚至扯下她的小褲褲,開始舔舐她兩腿間的花辦。

  「啊,啊……不,不要……」不曾接受過這樣的刺激,雙腿被迫架在他的肩胛上,她不斷甩頭,放聲嘶喊,藉以宣洩心中的激動。

  雖然,一隻腳不方便移動,卻不曾影響他的強勢行徑,他用力扳開她的腿,溫熱的舌尖好似有生命力一樣,放肆地在她的花穴間,變換各種姿態,來回穿梭,如入無人之境。

  純麗嘶聲高喊,低聲啼哭,都抵不過他的強悍,腿間的花辦如同豐盛的饗宴般,任他吸食、啃咬。

  不管她怎麼扭動身軀,陣陣快感如潮水,不停地朝她的腦門叩關。

  她全身癱軟,額上的汗水不斷滴落,興奮又羞恥地低聲啜泣,她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沉溺在他的舔吻之中。

  「喜歡嗎?」他欣賞著眼的稚嫩的小臉已悄俏染上情欲的色彩。

  「不知道……」她不敢坦誠自己已愛上那種在體內奔竄、無法無天,讓人拋棄一切的快感了。

  「還有更棒的,想不想試一試?」他如同伊甸園裏的蛇,引誘著她初嘗禁果。

  「啊?」她眨眨無辜的眼,抹去頰上的淚。

  「你知道我的傷……還沒痊癒。」齊子非微笑著,淡淡說明。

  「嗯!」她用力點頭。兩人在纏綿的過程中,她也怕自己有太大的掙動,會壓到他受傷的小腿。

  「所以,你自己坐到我身上。」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她濕潤的穴口,示意她張開腿,跨坐到他的大腿上。

  「我……」她羞紅著小臉,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爬上來吧!你不想成爲我的女人嗎?」他指著早已昂揚而堅挺的男刃,誘惑她乖乖跨坐上來。

  「好。」這項獎賞太具誘惑,她沒法抵抗。

  她撩開裙擺,張開腿,慢慢地往他挺直的男性欲望逼近,「啊!這樣子……不,不可以啦……」

  「我會幫你。」他扶住她的俏臀,強迫她直直坐下。

  純麗皺起眉頭,沒料到先前被吻得一塌胡塗的花穴竟然能被他的肉刃抵住,甚至在他強勢的引導之下,讓碩大的硬杵貫穿她等待開發的處女地,「痛,會痛……」她兩腿間有著被撕裂的痛楚。

  「第一次都這樣。」他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繼續撒下誘惑,「忍耐著點,我會慢一點。」

  他的聲音如同甜蜜的誘餌,卻停下挺進的動作,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坐在他的腿上,環抱他的脖子,注意到他因爲忍耐不動,額上的青筋浮現而感到不舍,她忍著被異物入侵體內的怪異感受,讓腫脹多時的肉刃挺入她的體內,沖破那層薄膜,完全沒入她緊窒的甬道當中。

  殷紅的液體緩緩地從她的兩腿間滑落。

  「謝謝,你很棒!」抱住她無力掙動的胴體,齊子非毫不吝惜地誇獎,甚至含咬住她胸前的蓓蕾,蓄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真的嗎?」她緊緊環抱住他的脖子,忍受著被他入侵的異樣感受。

  「當然。」他斬釘截鐵地回應,左手捏著她晃動不已的渾圓,右手輕推她的俏臀,徐緩地制造體內的摩擦。

  「子非……」意料不到的快感讓她忍不住逸出呼喊。

  「快一點!」他輕拍她的嫩臀,催促她擺動軀體,而她每一次擺動,他就貫穿得越深入。

  「啊!」她嘶叫一聲。

  「還不舒服嗎?」他觀察她的臉部表情。

  「有點怪怪的……」純麗不斷點頭,身體卻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斷搖晃,意圖往痛並快樂的路途前進。

  難以言喻的意外感受籠罩了她的腦門,她不停低聲吟哦,淚水悄情浮出眼眶,輕飄飄的絕妙感受讓她陷溺。

  「現在還好吧?」他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嗯……」她臉頰泛紅,誠心爲自己過多的渴望而感覺羞怯,卻又逃不開欲望糾纏。

  「你習慣就好。」盯著那張嬌羞的臉龐,他終于放松心情。

  「好。」兩人十指緊扣,誰也沒控制誰,坐在情人身上的純麗緊緊被快感束縛住,不斷搖擺嬌臀,加速體內摩擦。

  「小麗,喜歡嗎?」他緊緊抓住她顫抖的雙手。

  「嗯!」淪陷在欲望海洋裏的雛鳥,隻有專注聆聽情人的命令,瘋狂地扭動腰肢,直到她兩腿大張,四肢無力地趴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求求你饒了我……」她只能跨坐在他的身上,低聲呢喃。

  「還不夠!」他伸出雙手,用力捏住她的雙乳,強迫跨騎在身上的女子擠出最後的力氣,持續在她體內開疆辟土。

  耳邊不停傳來啪啪的肌膚拍打聲,她的花穴汩汩滲出蜜液,滋潤著在體內馳騁的欲望,淪陷在無上盡快感的交合,也貪婪地持續下去……

  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放過誰。

  飯廳裏,傳來食物的香味。

  兩人趴在餐桌,一人占據一角,認真進食。

  因爲做了過度耗費體力的運動,察覺後,他們累到昏頭,沒力氣煮飯,幹脆打電話叫速食店外送披薩跟飲料。

  原本樂意替情人做任何雜事的純麗,沒任何異議,舉雙手雙腳贊成。

  「肚子還餓嗎?」優雅而迅速地吃完一塊披薩,齊子非終于擡起頭,替她倒杯可樂。

  「嗯!」半趴在桌上,純麗嘴裏的食物還沒全咽下,只能用力點頭,趕緊接過飲料,大大喝了一口。

  「別急,慢慢吃。」怕她噎著,他趕緊又替她的杯子加滿飲料。

  「好。」她咽下滿嘴食物,不再那麼狼狽。

  「噗……」他看著她清澈烏亮的雙眸,嘴角沾上披薩的油漬,顯得無辜可愛,微笑的弧度不禁加大。

  「哎喲!」不知自己哪裏出糗,把他惹笑了,她趕忙低下頭。

  「你別動,我幫你擦掉。」他抽出紙巾,溫柔地替純麗擦去嘴角的碎屑,才挑起下一塊披薩,繼續進食。

  隻見他俐落地桃起披薩,咀嚼食物,動作流暢而優雅,即使吃的是平民食物,還是充滿貴族氣息。

  「謝謝。」她紅著臉,怔怔地看著他。

  他雖然從吃飯、穿衣就被一堆人盯著,見怪不怪,但被唯一認可的女友這樣看待,還是覺得奇怪,「怎麼?不是說餓嗎?幹嘛不吃?」

  「明明吃一樣的東西,你的吃相就比較好看!」純麗歎口氣,輕聲抱怨。

  「呵!我該說謝謝誇獎嗎?」齊子非聳肩,眉宇間自然流露出與常人不同的優越感與自信。

  「那你怎會想跟我交往?你是說笑的嗎?」經歷一場親密而激烈的性愛,純麗終于有勇氣把心中的疑問說出。

  「說笑?」聽到她的問題,他眉頭皺起,不高興地反問,「你會抱著開玩笑的心情,跟男人上床?」

  「當然不會!我很認真。」純麗認真地辯駁。

  「那我也跟你一樣,很認真!」要不是拿過披薩的手指油膩膩,他早扣住她的臉,要她只能看著他的眼睛說話。

  「爲什麼?我這麼……普通。」她紅著臉看著他,口氣患得患失。

  「交往,一定要有理由?」他皺起眉頭,仔細思索。

  「嗯!」她拚命點頭,就是想知道他爲什麼挑中她?他明明有很多選擇,甚至她可以感覺那個高蕾蕾……總若有似無地在跟他放電,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裸露……

  她覺得自己的身材,並不是很特別……唉!

  因爲他是花美男,所以找個綠葉搭配?就像美女會配個野獸一樣?她小心眼地揣想他的心理。

  「這個嘛!」他慢條斯理地吃掉手中那片披薩,再吞下一口可樂,拿起濕紙巾,擦掉手上的油漬。

  「怎樣?」她歪著頭看著他,幾乎忘記手上還有食物沒吃完。

  他終于捧起她的臉蛋,專注地望著她,「我想你一定是吃太飽了,才會想這些無聊的問題,我讓你忙一點喔!」

  說著,他不等她抗議,便貼住她的紅唇,迅速地吻上那張愛提問的小嘴。

  「嗚啊……」純麗的小手亂揮,想抗議他偷工減料的答案,但他的吻技高超,沒兩下就把她吻得腰酸腿軟。

  倒在他的懷裏,她再也想不起要跟他問什麼了。

  「啊哈……」淫靡的聲音從浴室傳出。

  純麗低著頭,兩手捧著他堅挺的男性欲望,專心舔舐,就盼得他勃發的欲望得到消解。

  男人粗重的喘息在室內回蕩著。

  一口含住他的欲望,她的頭在他的腿間上上下下,溫熱的舌頭纏住充血的男刃,打算一鼓作氣,用力吸吮……

  希望他能感覺舒服!她充滿水氣的眼兒注視著他。

  「小麗,坐上來吧!」他輕聲催促著她,手指抵住過度賣力的小嘴,要她停止服侍他的動作。

  「嗯?」他不想要了?她做得不好嗎?她皺起眉,充滿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別胡思亂想!我只想擁有你。」他修長的手指輕抵她的俏臀,暗示她別再浪費兩人相處的時間。

  「喔!」她超身,扳住他的手臂,慢慢坐在他的欲望上。

  在這兩天,他們除了吃跟睡之外,幾乎都疊在一塊,已濕潤而柔軟的穴口不用前戲,輕易讓男人的欲望挺進,完全不痛了。

  他在她的身體裏,隻有快感,被男人貫穿繼而帶來緊緊相系的感覺,束縛著她的心。

  純麗攀住他厚實的肩膀,嬌弱的身子不自覺地戰栗著。

  「這樣你喜歡吧?」齊子非扶住她的腰肢,邊觀看她的神色,邊催促她扭動身子。

  「嗯啊……」別開頭,她羞怯得不想回應他的問題,但呻吟聲卻不斷逸出嘴唇,盈滿整個霧氣彌漫的空間。

  「爲什麼不回答我?」瞪著懷裏的小女人,齊子非打破砂鍋問到底,「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知要做到哪種程度才會讓你快樂?」

  「已經很快樂了。」扣住他的肩,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肉裏。

  「你真容易滿足。」他扶住她的細腰,在她的耳邊輕聲歎息,律動的速度逐漸加快。

  純麗的腰部也開始扭動起來了。

  「非……子非……」攀住他的脖子,她的腦袋已被快感給支配了。

  明明每個動作都是深沉的折磨,她卻沒膽喊累、說不,隻能攀住他的脖子,輕聲呢喃。

  她的身體已經牢牢記住這種快樂,沉溺其中,並不需要理由。

  連替他擦澡,都可以擦槍走火,在他欲望高漲的狀況下,她希望用嘴巴替他消火,卻沒想到火上加油……

  又變成這樣!

  「你真是個小妖精。」他嘀咕聲不斷,卻對懷裏的小女人戀戀不舍。

  他們趁著別墅出現第三個人前,盡情歡愉,別墅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身體交疊的畫面。

  齊子非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爲野獸的潛力。

  「阿土伯……要回來了。」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希望他恢複理智。

  「我知道,明天。」他無奈地歎口氣。

  「那……」離天亮,只剩四個小時。

  「所以我們要把握不多的時間,好好辦事。」既然控制不住,那就努力把事情辦完吧!

  反正等到人回來,他們有的是時間,好好休息。

  「好吧!」她的身體起了一陣痙攣,除了被深深刺人的部分外,其他再也感覺不到。

  「那就加油喔,」他緊扣懷裏的胴體,臀部用力一頂。

  「我知道。」她氣若遊絲地答應。

  時間消逝在彈指間,白濁的液體再次在她的花壺內噴灑,他們同時攀上欲望的巔峰,身體也烙下對彼此的印記……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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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1: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窩,還是熟悉得好。

  王惜土夫妻在南台灣輕松度完半個月的假期,人也曬黑一圈,回到熟悉的工作崗位後,環顧熟悉的環境,忍不住感歎。

  「小麗咧?」經過半天的昏睡,齊子非睜開眼,看到蔡春好神清氣爽在他的面前端茶送水,不禁淡淡地問起。

  「她啊!我們夫妻在墾丁度假時,都她在工作,所以我們一回來,就給她排休啦!」蔡春好動作迅速地把三菜一湯送到少年主人面前,再奉上擦得光亮的餐具,打算好好表現。

  「那倒是。」齊子非漫不經心地翻閱報紙,邊喝咖啡,輕聲提醒,「替她多排幾天假,這陣子夠她累的。」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自己受傷的腳一眼。

  「這丫頭很勤快,做事認真,沒聽她抱怨什麼。」蔡春好看到齊子非憂鬱的眼神,連忙附和,「我排給她三天的假,原本她還說不要,我叫她順道陪她媽,休好假再回來上班……」

  蔡春好送上鮪魚玉米濃湯,愉快地聊起跟純麗交接的事項。

  她發現純麗眼皮浮腫,好像沒睡好,又看看屋內,到處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以爲純麗在自己回來前,做了大掃除,心裏很高興,便讓丈夫載她回家睡覺。

  「喔!這漾……」齊子非邊吃邊聽,臉色也慢慢沉下來。

  聽起來,她好像沒跟他們談起跟他交往的事,是來不及分享嗎?還是她根本不想講?

  更讓他火大的是,她沒留紙條告訴他休到哪時候!連傳簡訊都沒有!他想知道什麼事,都要自己旁敲側擊,拐著彎跟阿好嬸詢問她的行蹤。

  嘿,這個臭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她說很認真談戀愛,是這樣子談的嗎?在這兩個禮拜裏,他們天天都見面,能突然分開嗎?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她心愛的男人啊?真是太可惡了!

  「哇哈哈……」

  當純麗背著小背包,再踏入齊家別墅時,就看到吵翻天的狀況。

  向來雅緻的庭院搭帳篷、結彩帶,弄出一條氣球拱門步道,幾個穿西裝,手上拿了樂器的樂隊,現場演奏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走錯地方,是走到了婚宴現場,還是……

  「這是?」她小心翼翼地抱著背包,東張西望,環看周圍的景象。

  「噢!老天爺,你終於放完假了!快點來幫忙。」在庭院裏忙得不可開交的王惜土,看到純麗出現,趕緊把她拉進廚房。

  「丫頭,回來啦!」拿著乾淨餐具跑來跑去的蔡春好大喊著。

  「嗯!」一路上看到幫傭的人清一色穿著制服,只有她穿牛仔褲,格子襯衫,趕忙溜進廁所換女僕的制服。

  「快來幫忙出菜,那些臨時請來的,不知道乾淨的餐具放哪裏,東西擺得亂七八槽,快把我忙暈了。」蔡春好看到生力軍回來,趕緊把一大盤剛做好的香茅蒸草蝦放到餐桌上。

  「好的。」純麗連忙打開背包,從裏頭掏出半透明的保鮮盒,塞進櫥櫃角落,再端起散發獨特香味的草蝦,送進大廳。
 
  裏頭坐了七、八個年輕男女,大家都穿得很正式,只見他們神情輕松,邊吃東西邊聊天,裏頭沒齊子非的身影。

  人呢?跑哪去了?她四處搜尋著情人的下落。
 
  「唉!」還虧她提早來上班!

  這幾天,她跟母親討教,在家裏試做了仙貝,想討他的歡心,沒想到回來後,滿屋子都是豪華餐點、精美點心,她做的小茶點到底算什麼咧?還好沒拿出來獻寶,不然笑死人了。

  純麗順著蔡春好的指示,在屋裏忙進忙出,順便尋找齊子非,但就是看不到人影,而忙著四處發落的管家夫婦也沒空跟她解釋。

  這個宴會是誰辦的?哪個是主人呢?端著盤子,裏裏外外快跑斷腿的純麗滿頭霧水。

  「這幾瓶冰酒送出去。」蔡春好把半打的加拿大冰酒放在桌上。

  這個慶祝齊子非傷勢癒合的宴會真快把她忙死!

  她真的不知道這些有錢人在想什麼,就只是一個拆石膏的動作而已,有什麼好慶祝?

  他已經事先開過刀了,一年後,還要再動一次刀,把釘在腿骨裏的釘子拿出來。這樣算痊癒嗎?有什麼好慶祝的?

  在她看來,不過是這些有錢沒地方花的人,找理由大吃大喝一頓而已。

  「好的。」看到瓶身細長的冰酒,純麗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知道這種酒比紅酒還貴,聽班上喝過的人稱贊,比紅酒還好喝。

  真羨慕有錢人!隨便挑來助興的酒都這麼高級。

  她跟兩個臨時幫傭各拿了兩瓶,看到賓客,就詢問需不需要,走上二樓,瞄見門沒關緊的主臥室窗簾後,似乎有奇怪的隆起。

  「啊?」那是?純麗愣了一下,想確定那是什麼。

  未料窗藤突然被拉開,穿著銀灰色襯衫的齊子非從陽台走出,發絲有些淩亂,前兩顆鈕扣被扯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嗯?」看到純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撇撇嘴,表情有點怪異,沒多說什麼地跨大步離去。

  原來,人躲在這裏?純麗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的腳已經好了?石膏拆掉了?他爲什麼不理她?

  「子非,你別生氣嘛,」原先跟男人窩在陽台聊天的杜詩詩,嗲聲嗲氣地追出來。

  而走在前頭的男人,卻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忙了大半天,直到夜幕低垂,齊家的賓客才漸漸散去。

  幾個臨時幫傭跟純麗忙著處理善後,在蔡春好的檢收之下,把大部分的環境節收拾好,才一一離開。

  「丫頭啊!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就留下來吧!反正你明天也要來上班,跑來跑去的,太麻煩。」蔡春好把剩下的大蒜麵包送進烤箱,再盛上一大碗義式蔬菜湯,準備當宵夜吃。

  「好。」純麗心不在焉地坐下來,眼睛還不時往外溜。

  將庭院整理乾淨,滿身是汗的王惜土踏進廚房,看到豐盛的宵夜,什麼話都沒說,捏起剛烤好的大蒜麵包,就往嘴裏塞。

  啪的一聲響起。

  「去洗手啦!」蔡春好瞪大眼,快速拍打丈夫的手背,要他在純麗面前做個好榜樣。

  「嘖!真囉唆。」王惜土邊罵邊走向浴室。

  純麗默默坐在自己的宵夜面的,不知在想什麼,沒有開動。

  「怎啦?家裏有事?」蔡春好早就發現純麗整個下午都意興闌珊,但那時事情多,也沒空問她怎麼了。

  「沒事。」純麗隨意喝了兩口蔬菜湯,卻食不知味。

  她的腦海裏塞滿齊子非跟其他女人從窗簾後沖出來的畫面,一顆心亂槽糟,不知該怎麼辦?她好想哭啊……

  他跟那個女人單獨在陽台幹什麼?那個女人對他做什麼事?

  他們已經交往,他怎能隨便給其他女人接近他的機會?

  純麗瞪著眼前的義大利蔬菜湯,臉上的顔色跟五顔六色的蔬菜湯一樣,非常精采。

  「太累了,沒胃口,就去睡覺。」洗完手,回到餐桌前的王惜土,看到純麗只是拿湯匙攪拌蔬菜湯,卻愛喝不喝,感覺非常可惜。

  今天的菜肴,都是大飯店聘來的廚師所煮的,比起他老婆的手藝,不止好上幾百倍,這樣浪費太可惜。

  「我……」純麗欲言又止。

  她感覺非常難過,覺得自己在餐廳再也坐不下去,就算她什麼都不能做,也想找齊子非問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也餓了,送一份宵夜到樓上來。」送朋友回家的齊子非,路過廚房,看到他們大快朵頤的畫面,忍不住表示。

  「沒問題。」蔡春好丟下手中的食物,趕忙找乾淨的餐具。

  「就你送去吧!」王惜土看向整天都心神不甯的純麗,不禁搖頭歎氣,「做完就可以休息了。」

  還好今天的幫手多,夾雜一個精神恍惚的人不會怎樣……

  「喔!」整個下午都心神不甯的純麗,聽到齊子非的聲音,削瘦的肩膀不禁顫抖。

  終於等到跟他獨處的機會了。

  「嘩!」純麗一推開門,腰肢就立刻被人從身後扣住,把她嚇得差點將端住手上的宵夜摔落。

  「小心。」齊子非騰出一隻手,替她端住托盤。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住,氣息相聞。

  「你幹嘛躲在這裏嚇人?」純麗沙啞的嗓音有點顫抖,想用責怪的眼神瞪身後的男人,卻瞥見他毫無表情的俊臉,高張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

  門闆瞬間被齊子非關起,室內頓時一片黑暗。

  管家夫妻的說話聲從樓下傳來,兩人的身體緊緊粘貼著,傾聽彼此的心跳,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沒做過虧心事,幹嘛害怕?」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替她把托盤放到茶幾上。

  室內的擺設,他比她清楚,她只能任由他擺布。

  「我哪有做虧心事啊!」聽到他冷淡的詢問,純麗心裏一把火,「做虧心事的人是你吧?」

  「嗯?」挑起眉梢,他在等待她質問的下文。

  「我看到了!」純麗用憤怒的口氣表示,「你下午……跟一個女生單獨躲在陽台!你們在那裏幹什麼?」

  聽出她的怒氣,齊子非終於笑了。

  雖然慶祝他康複的無聊餐會讓他火氣很大,不過可以測出她對他的心意,又讓他覺得很不錯。

  「你說詩詩嗎?」他立刻知道她在說誰,他微微聳肩,「就只是聊天,她是我的表妹,我能跟她做什麼?」

  「聊天?聊什麼?幹嘛兩個人躲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聊?」純麗咄咄逼人。

  「聽起來,你好像在吃醋。」他斬釘截鐵地宣佈。

  「不可以嗎?我們不是交往了嗎?你是我的男朋友,對吧?」她趕著回來陪他,沒想到會看到這種場面,心裏很不舒服。

  「目前是這樣,沒錯。」他同意她的疑問。

  「所以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她看到女生靠近他會生氣,也是很理所當然的。

  感受到她的憤怒,齊子非臉上的線條柔和很多。

  「我解釋了,她只是剛從國外回來的親戚,多聊兩句而已。」他摟住她腰肢的力氣很大,卻沒弄痛她,只是將她牢牢箍在懷裏。

  「親戚也是一樣!只要是女人,就不能靠你太近!我很小心眼的。」輕撫他的臉頰,她怕她們也這樣碰他。

  尤其,她這麼普通……他應該要知道她很沒安全感。

  「現在知道了,以後會小心。」他露出久違的笑容,王惜土夫妻要是看到,應該會很驚訝。

  因爲在這幾天,他天天擺臭臉,連掛名著幫他慶祝的宴席也沒看到他出現,很難討好,幾乎都是杜詩詩和齊文凱跟阿好嬸討論相開事項。

  「真的嗎?」聽到他同意自己的要求,純麗的眼睛眨啊眨的,露出星星般的燦爛光芒。

  「我講的話很沒信用嗎?」抵著她的額頭,他輕聲詢問。

  她輕笑出聲,「不是,我只是不相信你這麼快就答應。」

  他輕率的允諾讓她好像踏在輕飄飄的雲朵之上。

  「因爲我也不喜歡別的男人靠你太近啊!」齊子非露出頑皮的微笑,「所以你的要求,我可以接受。」

  「沒問題!」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獻上鮮紅的唇。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們毫無障礙的溝通實在是太美妙啦!

  「呵……」回應她的熱情,他低下頭,薄唇落在她的額頭、鼻尖,最後來到她的嘴唇,靈動的舌尖在她的紅唇來回舔舐。

  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溫熱的唇辦就封上她的檀口,霸道地侵入她的唇齒之間,純男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純麗已經被他迷惑了,小嘴微啓,情不自禁地發出低吟。

  兩具軀體在華麗的臥房裏激烈的糾纏,房內沒有任何光線,只有落地窗外閃爍著遠處的燈光。

  「子非……」意識模糊中,她只能呼喚他的名,兩手環住他的脖子,任他擷取口裏的甜蜜。

  「這三天,你有想過我嗎?」他扣住她的下顎,低聲質問。

  「有!」她無時無刻,強烈思念擁抱她的力道。純麗失神地凝視著面前的黑影,感受著他的氣息。

  「騙人!想我,爲什麼不回來?」低沉的嗓音蘊含無限的哀怨,熱氣從她的唇邊滑動。

  「我想……但不敢……」畢竟阿好嬸跟阿土伯都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她放假時跑回來,一定會覺得奇怪的。

  「所以你不夠愛我!」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齊子非緊緊纏住她,反複跟她計較關於愛情的深度、廣度。

  「噢……」這樣也有話說?

  他好像很在乎她?

  察覺到這個事實,她的心被不斷湧現的甜蜜給淹沒,纖細的身子不斷輕顫,不能自己。

  「還有,電話咧?爲什麼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他瞪著她,口氣忿忿不平。

  「我……手機沒帶回去,電話號碼統統記在上頭。」她垂下頭,眼神無辜而膽怯。

  「左一聲不敢,右一句忘記……」齊子非恨得咬牙,偏偏不能拿她怎樣。

  「原諒我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攀住他的脖子,她在他耳邊低語。

  「你這樣讓我太傷心了!」蓄意增加她的罪惡感,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施展魔咒般,在她的耳邊盤旋不去,讓她無法自拔地耽溺了。

  「對不起。」她愧疚地道歉了。

  在隱約的光線裏,初嘗情滋味的少女深深陷入在情人布下的天羅地網,對愛情發出絕望而甜美的歎息。

  砰!砰!

  門板被用力踹了幾下,然後門被踹開,門上留了幾個黑色鞋印。

  在床上糾纏的兩具軀體被嚇了一大跳,迅速分開,在大燈打亮之前,衣衫不整的少女尖叫一聲,拉過棉被,將自己大半的身子都掩藏起來。

  「幹什麼?」齊子非高舉手臂,擋住突如其來的光線。

  「我才要問你們在幹什麼咧?子非,這個爛女人是誰?爲什麼會躲在你的床上?」端著餐盤的杜詩詩,氣沖沖地把食具丟在桌上,火大地沖上前,拉扯著那條高級的蠶絲棉被。

  躲在裏頭的純麗被嚇得半死,使盡全力拉高棉被,不讓棉被被掀開。

  「詩詩,你在幹什麼?不要胡鬧了!」齊子非彎過身軀,伸手拉住表妹的手臂,阻止她無理取鬧。

  臥室門口還站著齊文凱,他的眼中閃爍著好整以暇的光芒,他的女友高蕾蕾親昵地靠在他的身上,悶不吭聲地看著室內混亂的景象。

  看戲的人非常專業,沒有說話。

  「我鬧什麼?從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大半夜的,聽到你房裏有女人的聲音,打開門,看到有人自動爬到你的床,我想知道她是誰!這樣算鬧嗎?」杜詩詩用力抹掉臉頰上的淚水。

  純情夢碎。

  她以爲他沒有女友,不是在等她長大嗎?

  小時候,他們差點指腹爲婚了,他媽媽沒生女兒,非常喜歡她,每年暑假都接她來台灣玩,熟知內情的家人都笑她,她要去台灣找老公了!

  原本她是很不高興的,未料在看過齊子非後,一顆少女心當場爲他的溫柔有禮給折服,被人家嘲笑時,她的表情也從憤怒轉爲羞答答的嬌怯,連蹦帶跳地跑回房,編織未來的綺麗美夢了。

  後來,杜詩詩在僑居地聽聞齊子非個性搞怪,從不交女朋友時,更印證她的想法——他在等她長大!

  沒想到,沒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見面,他竟然……

  讓她期盼已久的白馬王子,竟然跟其他男人一樣下流,抓個小女僕,就在床上打滾……

  想到這裏,杜詩詩激動的淚水就不停地往下掉。

  「噢!」齊子非掩住臉,輕聲歎息。

  他沒想過介紹純麗出場的方式,竟會搞出像被人抓奸在床的場面,讓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二少爺,有事嗎?」躲在衆人身後的王惜土跟蔡春好手足無措地走到主人的面前。

  原先在廚房吃宵夜的他們,聽到二樓的主臥房傳來爭吵聲,他們立刻十萬火急地沖上來,沒想到卻看到拉拉扯扯的畫面,隆起的被窩裏似乎有個人……

  這個是……

  他們也傻眼了。

  「好吧!我來跟大家介紹我最可愛的女朋友——白純麗。」看到豪宅內的所有人都到齊了,齊子非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掀開被子的一角,讓小鴕鳥的頭露出來,跟大家打招呼。

  「哇!」純麗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像只鴕鳥般,兩手遮住臉,躲在他厚實的胸膛,不願跟衆人面對面。

  齊子非攬住女友削瘦的肩膀,大手輕輕拍打,好言安撫她。

  「小麗……」沒想到竟是自己最熟悉的小女娃跟少年主人發展戀情。看到沖擊性頗大的八卦畫面,蔡春好很吃驚。

  「這麼會保密?交往多久了?」齊文凱攬住女友的腰,好奇心頗重的問起。

  高蕾蕾貪婪地注視著焦點人物的結實胸瞠。

  她沒想到他喜歡這一型的女生,看起來……很生澀、單純的小女僕,這種女生在床上應該沒那麼好用吧?

  或許,等他玩膩了對愛情懷抱想像的笨蛋,她會有機會吧?

  齊子非聳肩,俊臉掛著淡淡的笑意,「才剛交往,就被你們發現了。」

  他沒興趣跟大家交代戀情的細節。

  「那只能說詩詩太厲害了,耳朵真靈。」齊文凱大笑。

  他可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響,沒想到表妹竟然一馬當先,沖進子非的房間。他還以爲她找他吃宵夜,沒想到是來「抓奸」的,呵……

  「才不是……」看到穿著女僕裝的狐狸精貼住齊子非的胸膛,霸住自己日夜期盼的位置,杜詩詩的眼淚就像及時雨,落個沒完沒了,「那是因爲你們的耳朵聾了,才會沒聽到。」

  哭成淚人兒的杜詩詩捂住臉,轉身沖出她的傷心地。

  「噢!你小心點嘛!」見杜詩詩會從她跟齊文凱的中間直沖而來,高蕾蕾馬上把路讓給她。

  沒想到會遇到神經病,真是怕她了。

  「現在的小孩真不懂禮貌!」齊文凱倚著門柱,猛翻白眼。

  「她……」沒想到戀情被突然公開,純麗羞怯地擡起頭,看著杜詩詩的背影,神情非常複雜。

  「沒關系,詩詩只是在氣我沒跟她分享秘密。」齊子非拍拍女友的肩膀。

  「嗯!」緊緊抓住男友的手臂,純麗還沉浸在戀情被強迫公開的窘境與驚喜當中。

  在這神奇的夜晚,神讓她瞭解到原來她的愛情是真的,不是個美麗卻容易幻滅的泡泡,她非常滿足了。

  她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一天!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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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1: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叩!叩!叩……

  坐落在重劃區的SUPER CLUB,一,二,三樓占地超過千坪,結合上題音樂餐廳,舞池跟美式酒吧,是個著重于時尚流行的娛樂空間。

  各個樓都都有不同的消費客群在其中穿梭,在越夜越美麗的首都,更被視爲帶領潮流的指標。

  而通往四樓的總監辦公室,那條黑得光亮的走道卻顯得空寂、僻靜,與樓下的喧嘩熱鬧形成強列的反比。

  穿著黑白制服的服務生端著上面有四杯顔色各異的調酒的托盤,輕敲厚重的檜木門闆。

  「進來。」醇厚的嗓音從室內播音系統傅出。

  服務生連忙推開門,就聽到張玨的笑聲從裏頭流洩出來。

  「哇哈哈哈……」原來是齊子非把自己在自家別墅被「抓奸在床」的事說一遍,把幾個好友逗得快笑斷氣。

  「有那麼好笑嗎?」苦主面帶愁苦地瞄了大家一眼。

  「是滿好笑的。」衛英傑拿著球杆,趴在撞球臺上,子球瞄了半天,偏偏就是推不出去。

  「還好你沒提槍上陣,做到一半,大門被踹開,那對身體可不太好。」韓宴邊笑邊丟飛鏢,靶心沒射中。

  「我以後會在我住的房間裝三道防盜鎖!」齊子非沒好氣地回應。

  誰知道平時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的女孩子會突然發瘋,用腳踹他的門,經過這事後,他不敢再小看女人的蠻力了。

  「酒放著就好。」坐在總監辦公倚上的商曜日嘴角噙著笑意,專注地看著電腦螢幕,邊囑咐著被遺忘在角落的服務生。

  「是。」服務生把調酒放在一旁的附設吧臺上,再緩緩退出。

  「輕松一下吧!大總監。」覺得情緒波動大,打不出好成績,衛英傑乾脆丟下球杆,跑去端調酒,一杯送到商曜日面前。

  「謝謝。」接過冰塊杯盛裝的伏特加,商曜日輕啄一口。

  「所以你把小女僕帶來這裏避難?」衛英傑看向各樓層的監視器,發現一樓的餐廳角落,坐了位相貌秀麗的女孩,她邊吃食物,邊聽音樂,旁邊還有餐廳的經理作陪。

  齊子非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表示,「我媽打手機來罵了我一頓,後來又跟管家說,減少別墅的非必要人事開支,沒看到人就把純麗開除了,我只好把她帶出來見世面。」

  他這樣算不算爲愛浪跡天涯啊?

  噢!他好佩服他自己喔!竟敢跟掌管家裏金脈的老闆娘打擂臺,不知道他大哥知道後,會不會給他拍拍手?

  「噗!好老套。」韓宴端起長島冰茶,又笑了。

  「是啊!我驚天動地的愛情被父母反對咧!」齊子非懶散地打個呵欠,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幾個人都看得出來,齊子非畏懼得很沒誠意。

  「哇!跟個老實妹談戀愛,算什麼驚天動地?」衛英傑把調酒一口喝完後,兩手一攤,直接癱坐在沙發,「有本事,你把上次在愚人節跟我打啵的相片PO上網,製成光磲,匿名寄回家給大家看,我就說你有種!」

  他跟齊子非從貴族小學一路念上來,兩人是同班同學,放學後就粘在一塊兒,連住的豪宅都指名要買在隔壁,每天出雙入對,認識他們的親戚都說他們倆感情好得太過分了。

  貴族中學有些奇怪的社團,裏頭一堆腦袋怪怪的女人,乾脆幫他們寫起真人B」,古裝、時裝都有,還在園遊會拿來賣,聽說頗受歡迎。

  他們之前還因爲無聊,答應話劇社在愚人節來個男男接吻,結果整棟樓「轟」然雷動,所有女生全沖到走廊看戲了……

  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全校女生心目中最經典的男男配對。

  哇!什麼玩意嘛!

  「跟他們說,如果不讓我跟小女僕交往,我就跟你私奔了?」齊産非眨著過長的睫毛,思考著這個要脅會不會被接受。

  「好……好爛的梗!」衛英傑終於知道齊子非不是編劇人才。

  「別開玩笑了,如果被斷絕經濟往來,那就不好玩了。」商曜日淡淡提醒這對哥倆好。

  齊子非皺起眉,認真思考他媽會不會這麼不上道?

  「更老套。」韓宴歎口氣。

  「老套……」商曜日把冰塊杯隨意丟進水槽,「可是很有用。」

  「那又怎樣?大不了,哥哥的無限卡借你刷,他們以爲斷絕金援很有用?」衛英傑用鼻孔噴氣,不可一世地表示。

  他的無限卡是他家老太爺在他二十歲生日時送給他的,可不歸他媽管。

  「唉,拿人手短。」齊子非重重歎口氣,藉以表達他對衛英僳的感謝。

  「我不想以後看到你,手就短了一截,還要你幫我找接骨師。等我的卡片刷不過時,再想辦法吧!」

  厚!還接骨師咧!幾個人猛翻白眼。

  這會兒,總監辦公室不止開冷氣,而且還飄雪了哩!

  「太冷了!」衛英傑渾身打了個冷顫,感覺好兄弟的冷笑話功力果然又上了一層樓。

  這實力真的讓他望塵莫及啊……

  「好吃嗎?」齊子非低下頭,輕附在女友的耳際,輕聲詢問她面前這道西班牙春雞的味道如何。

  「嗯!超好吃的。」聽到情人的溫柔嗓音,純麗用力地點頭,「你也來吃一口,試看看味道。」

  她連忙叉了一塊肉質軟嫩的雞肉,送入男友嘴裏。

  「果然還不賴。」齊子非邊吃邊點頭,灑在柔嫩雞上的濃鬱醬汁帶著酸甜口感,果然會讓人吃上癮。

  商曜日特地從歐洲聘來的廚房師傅果然不同凡響,難怪主題餐廳門前,老是車水馬龍,原來真的有用心經營。

  「再吃一口。」看他吃得開心,純麗喂得更用心。

  瓷盤裏的大半隻雞幾乎都進入齊子非的嘴裏,她才低聲詢問,「你剛剛跑哪兒去了?我好怕你不回來。」

  「到樓上跟朋友說幾句話。」齊子非拿起桌上的紅酒,扭開軟木塞,「都說帶你出來玩了,幹嘛胡思亂想?」

  「這裏我不熟嘛!」純麗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

  管家夫妻並沒有告訴純麗,她被齊家女主人解雇,只是含糊地說起別墅人手已夠,就讓她坐上齊子非的車,相偕離開。

  兩人邊走邊玩,一路玩上臺北。

  被愛情沖昏大腦的純麗,也沒察覺別墅裏怪異的氣氛,在情人的建議下,打電話告訴母親,齊子非已經離開別墅,齊家不需要多餘的人手,所以她跟同學去環島旅行。

  而徐美德只是問她身上帶的錢夠不夠,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在外頭玩夠了,就要回家,便沒再多說話。

  她從沒想過向來乖巧的女兒會因爲戀愛,讓自己丟了待遇頗優的工作。

  「真希望能帶我媽來這裏聽音樂。」純麗坐在造型奇特的舒適沙發椅裏,眼睛快要眯起來了。

  「小睡豬,不準睡!」齊子非用冰涼的酒杯輕碰女友的粉頰。

  「噢!好冰喔!」純麗嚇了一跳,睜開眼,看到眼前有個充滿水氣的高腳杯,裏頭注入六分滿的紅色液體。

  「陪我喝杯紅酒,我們再去山上看夜景。」他執起酒杯,邀她共飲。

  「好哇!不過我要買土産回家。」她也學他,豪氣地高舉杯子,打算來個「與君拚盡今日歡」。

  「放心,到了淡水,有得你買了。」

  回到他的地盤,他的主意多多,非拉著她到處跑,隨著時間累積,一點一滴的愛戀在眼簾當中累積。

  先前,他們在齊家別墅,只要一有空就做愛,沉迷在緊密的肉體關系之中,出來遊玩後,因爲周遭的風景變化,他們聊天的時間變多,玩水、跳舞、四處吃大餐……

  這樣兩情相悅的相處,騷動兩人的心,意外的甜蜜也滴入他們的心頭。

  「呵呵……」兩人在昏暗的燈光裏,額頭抵住額頭,四顆眼珠子互看,笑聲從嘴裏逸出,多到快滿出來了。

  「我好愛你喔!」她傾訴心頭愛語。

  「我也是。」他的唇飛快地在女友的小嘴上啄過。

  「你偷襲我!」她低聲指控。

  「你也可以做啊!只要你親得到。」齊子非頑皮地眨眨眼,大方地祭出花美男的紅唇,當成愛情祭臺上的獻禮。

  「好啊!你說的。」純麗緊盯著他的唇,卻不開動,她在思考……或許該來個出其不意,才有攻抵目標物的成就感。

  兩人四目,牢牢相望。

  心愛的女人垂涎自己的身體,不論哪個部位,齊子非都感覺榮幸,所以也沒思考該怎麼防守,卻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喝一杯就好。」怕女友醉倒在餐廳裏,再來的行程就泡湯,所以他得叮嚀她淺嘗即可。

  「你的酒量有那麼好喔?」眯著眼,她看向剩餘的半瓶液體。

  「沒,喝酒不開車,我會找人幫我們把車開上去,怎麼可以把剩下的酒都喝掉?」齊子非起身,打算把剩下的紅酒送上樓,「你在這裏等我,我把剩下的酒拿給朋友。」

  「快點回來喔!」純麗的腦袋像浸泡在過多的酒精裏,整個人輕飄飄的。

  「馬上!」他快步離去。

  坐在角落的純麗,細細品嘗唯一一杯被情人許可喝的紅酒,心裏甜滋滋的,像被灌人整罐的蜜糖,無處不甜。

  突然,有個嬌小的身影迅速坐進她對面的位子,也就是先前齊子非坐的地方。

  「咦?是你!」是杜詩詩。

  純麗詫異地看著她,沒想到齊子非的表妹也到這裏來玩,不過他們是親戚,大家玩樂的場合應該都差不多吧?

  「子非等一下就回來,我跟你說幾句話就走。」厭惡地看著情敵,杜詩詩告訴自己盡量長話短說。

  「喔!」她不跟他打個招呼嗎?

  她不是很喜歡子非嗎?連他沒跟她說他交女友都會生氣,那又何必這麼見外,說走就走?她也沒那麼小氣,他們說兩句話就認爲她占了他們的相處時間。

  「你不用癡心妄想,以爲纏住子非,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你家那麼窮,根本配不上他……」杜詩詩用憤怒的眼刀淩遲著不識相的情敵,「別說當他女友,你連幫他提鞋都不配!」

  「但……」我們真的在交往啊!

  純麗知道她對自己有敵意,但沒想到她會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不用裝可憐了!齊媽媽不會吃你這套!我真沒想到你都被開除了,還纏著子非到處跑。」杜詩詩強忍著賞她一巴掌的沖動,「我還在我媽肚子裏的時候,齊媽媽就幫我跟子非訂婚了,不管你纏他多久,他到最後還是會娶我,因爲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決意把齊子非搶回來的杜詩詩,徑自公佈衆人長年來茶餘飯後的笑話——她跟齊子非的婚約。

  雖然沒真的訂親,不過,子非的母親喜歡她可是不爭的事實。

  原本有點心虛的她,想到子非母親的態度,又得意洋洋起來。

  「啥?」杜詩詩在說什麼?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都讓純麗震驚。

  她的話是真的嗎?

  她被開除了?她害她媽丟了齊家幫傭的工作……意思是這樣嗎?

  杜詩詩不是子非的表妹,而是他的未婚妻?他爲什麼沒告訴她,卻騙她,她是他的表妹?

  「我來找你,只是要讓你認清事實,早點離開子非,否則等到齊媽媽跟銀行聯絡,讓他的信用卡失效,他還是得回到齊家,你總不會以爲他會爲了你,跟家裏撕破臉吧?」

  掀了齊子非終究會失去家裏金援的底牌之後,杜詩詩也不願再說什麼,迅速起身,亟欲離開現場。

  她可不想讓心愛的男人以爲她是個壞女人,專門破壞他的戀情。

  她可不想搞壞自己在白馬手子心中的印象。

  「他跟我說,你是他的表妹!」腦中一片空白的純麗,只能用這句話扞衛她的無辜。

  「喔!那個啊!」杜詩詩不自然地笑了笑,隨意聳肩,「簡單講是那樣沒錯,我們算遠房親戚,但沒血緣關系,他那樣跟你說,其實也沒錯,不過隔了好幾層,不怎麼親就是了。」

  急著落跑的杜詩詩,懶得管純麗怎麼想了。

  反正子非的母親支持她,她就有了天大的勝算,根本不用在這兒跟小女僕爭得臉紅脖子粗。

  她真的是被她氣炸了,才會跑來吠這些。

  不過是一個貧窮的女僕罷了,能阻擋她的愛情路嗎?她最該做的,是保持她完美的形象,直到齊子非來娶她爲止。

  純麗坐在位子上,默默凝視著杜詩詩的背影。

  人,真的生來不公平,就連談戀愛,也有起點的不平等,不是嗎?

  她怔怔地望著情敵的背影,難過的淚水也自然的滑落。

  「嗯……」

  雪白的手臂勾住情人的脖子,一對年輕的戀人在狹窄的房車內糾纏在一塊兒,瘋狂擁吻。

  車子停在蜿蜒的山路上,打開車南,便能聽到山區的蟲鳴,天上布滿在市區難得見到的星鬥,讓人忘卻煩惱。

  很多情侶都會選在假日來到這裏散心。

  「真糟糕,都到這裏了……」齊子非捧著女友的臉,但眼底卻升起困擾.

  「怎麼?」純麗的眼中閃爍著水澤光芒,小手卻還不停在他的身上胡亂撫摸著,想勾起他的情欲。

  「我們應該出去看星星,喝懷咖啡,怎會是窩在車子裏摸來摸去?」他親吻著她的臉蛋,她的雙頰泛紅,眼底蘊含濃鬱的情欲。

  「在這裏就看得到啦!」唇邊掛著淡淡笑意,純麗俏皮地指著車窗外的星辰。

  「不是!我是說……」他還想多說什麼。

  「而且我覺得——」拉長尾音的純麗故意吊情人胃口,「你的眼睛比星星還亮、還要好看!我看你的眼睛就夠了。」

  「噗!灌我米湯?」只要是人,就喜歡聽甜言蜜語,齊子非當然也喜歡聽女友誇獎自己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她嘟起小嘴,在他迷人的桃花眼上輕啄一下。

  「你啊……」他被逗得闔不攏嘴。

  「跟你認識的這些日子,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候喔!」純麗緊緊環抱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呢喃。

  就算到最後領悟到現實的殘酷,她還是配不上他,都很高興遇見他。

  因爲認識他,她作了一個很美的夢。

  她成爲一個人人稱羨的灰姑娘,穿上玻璃鞋,踏上南瓜馬車,趕赴一場華麗的舞會。

  有個王子在那裏等她,帶著她,在寬闊的舞池中,與她旋舞……

  雖然到最後,午夜十二點還是會來臨,她還是會被無情的鍾聲打回原形,變回穿著破衣服的小女孩,但她終究穿著玻璃鞋,跟溫柔有禮的手子在舞池中旋舞過。

  她,曾經得到幸福。

  「你真的是……」他覺得不管說什麼話,都抵不住心中澎湃洶湧的感受。

  他的唇貼覆在她的小嘴上,靈動的舌探入她的唇齒之間來回翻攪,用力吸吮她口中的津液。

  「非……」她才開口,卻被他的熱情淹沒。

  「小麗,我們一起幸福。」與她的十指相扣,他的唇滑過她的耳垂,溫熱的舌尖在她軟嫩的耳珠間嬉戲。

  「噢!會癢……」她縮了縮身子,笑聲從唇間逸出。

  「會癢才好,這樣保證你以後疼老公。」他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凹凸有緻的軀體上,讓她感受到他的「火熱」反應。

  「我們在外頭耶!」她的粉頰泛紅,心裏很掙紮。

  「有什麼關系?我把車停在草叢裏,不會有人過來的。」已經色欲熏心的男人管不了自己置身何處,大手探入她的衣衫內,捏擠被玩得過火的雙峰,讓被壓在身下的小女人不斷劇烈喘息。

  「會痛……」純麗低叫一聲。

  這陣子,他們交歡的次數雖然沒以前多,但他的手總愛偷空鑽人她的衣衫,撫摸她的渾圓,欲望來襲時,連吸帶咬,不肯輕易放過她,在她的身子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他的欲望是如此真實而強烈,讓她幾乎陷溺在一股虛無的甜蜜中,按捺不住層層湧上的激情,她無意識地呻吟出聲。

  「你的聲音真好聽。」相當滿意她敏感的反應,他的手指探入她腿間的隙縫中,來回滑動,而花穴間的蜜液也隨著他的挑逗而不斷淌下。

  「嗯啊……」額頭浮現輕微的汗漬,純麗情不自禁閉上眼,想逃離這一切,但男人的力量卻是她不能抵抗的,只能任由他充滿魔力的手指在腿間作怪。

  終於,他抽出手指,撐開她的雙腿,將火熱的欲望頂入她的女性凹槽當中。

  虛空霎時被他的巨大填滿。

  她兩手緊扣他的肩頭,咬緊牙根,承受他在她的體內馳騁,實實在在感受推向自己的過多快樂。

  欲望如浪潮,一波波入侵她的四肢百骸。

  她只能抓著他的手臂,在陣陣襲來的狂潮裏,與他在不斷湧來的快感中,載浮載沉,沒有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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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1: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幸福像泡泡,終有破滅的時刻。
 
  陰暗的天際逐漸出現透亮,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即將來臨,整夜難眠的純麗終於睜開眼.神情恍惚地注視著緊緊擁抱著自己的男人。

  俊美無儔的側臉,健碩高挑的身材,優渥富貴的家境……

  她沒想過會擁有這麼完美的情人,還爲她違背家人的命令,沒告訴她理由,帶她四處遊玩。

  被他這麼寵愛,她真的很高興。

  她的夢中情人啊!

  純麗把手輕輕伸出去,從他的發梢、額頭、眉毛、鼻樑直到他的嘴唇前,慢慢滑下,卻隔著零點一公分的距離,不敢真碰到。

  她怕把熟睡中的人吵醒,那她就走不了了,因爲她會捨不得……

  她緩緩從床上起身,拿起收拾好的行李,輕輕往門口的方向移動,推開大門前,還不舍地往後回看一眼。

  茶幾上,留有一張她早預備好的字條。

  不知過多久,躺在床上熟睡的齊子非才緩緩睜開眼。

  「唔……」他翻了個身,想把女友嬌柔的身子抱得更緊,沒想到手一撈,卻空空如也,意外的空位讓他有些錯愕。

  怎麼啦?跑哪裏去了?

  他撐起半個身子,搜尋佳人的下落。

  關起門的浴室,光線似乎從裏頭透出來。嗯哼!原來人在廁所裏?她等會兒就會回來吧?

  他把長臂縮回來,讓出一個空位給心愛的小女人。

  她回來看到屬於她的位置,應該會主動躺回他身邊吧?

  他安心地眯起眼,再度陷入沉睡。

  小麗,快來睡回籠覺吧!沒跟她抱著一起睡覺,感覺好寂寞啊……

  夢醒了,所以我回家了。

  「所以?」

  坐在沙發上的衛英傑,睜開一隻眼,左手撐著下顎,右手搖了搖放在桌面上的小紙條。

  「就那個樣啊!」齊子非氣惱地抓起威士卡。

  「哪個樣子?把話說清楚。」商曜日把一手放在齊子非的酒瓶上,不讓他繼續發洩怒氣。

  一夥人放下手邊的事,趕到他們住宿的飯店,不是來看他表演借酒澆愁。

  最起碼,他得把事發經過說清楚。

  「我打手機給她,她說她的意思在字條上說得很清楚了,『夢醒了,能跟我到處玩也盡興了,所以就回家了。』」眼中充滿血絲的齊子非例杯酒,便一口氣喝下大半杯威十忌。

  他沒想過自己怎會那麼蠢,竟被一個看來純真的女孩給耍了?!

  太好了!玩夠了,該回家了……

  越想越悶,齊子非再倒一懷酒,想繼續喝,卻被衛英傑制止了。

  「就算她騙你,那也是她的錯,怎能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衛英傑牢牢盯住好友,要他的腦袋清醒一些。

  「哎呀,你不懂啦!」遭情人背叛的苦澀滋味,哪是言語間說得清的?

  打掉死黨的手,齊子非意識昏沉,只想醉死在酒海裏。

  「哎!」擋不住死黨拿酒出氣的舉動,衛英傑急得哎哎慘叫,而在他身後的韓宴,卻把他手裏的字條抽過去,細細研究。

  「呃,真奇怪……」韓宴話聲嘀咕。

  「的確是很奇怪的說法,既然喜歡你,你又是她第一個交往,上床的對象,怎可能就這樣離開?又不是到處釣男人的玩咖,怎會有這種事?」商曜日皺起眉頭,感到匪夷所思。

  如果說這種事發生在常跑夜店的女人身上,他不但會相信,還會取笑齊子非太嫩,隨意交心,但現在……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事情就是發生了。」齊子非懊惱地表示。

  當初,是他先招惹她的。

  他在別墅設下陷講,弄走管家夫妻,想把她使喚得團團轉,藉以發洩他對她的氣惱。

  沒想到遊戲一開始之後,與那雙清澈的眼睛接觸,他就相信她的話了。

  而後,他陷落的速度比她快,他在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或許是聽她輕聲示愛時,他的心就淪陷了!

  他沒想過,或許眼前的女孩不愛他的家世、不愛他的錢,她只愛著跟他一起沉醉愛情的感受,享受完愛情的甜蜜,就要走人了?她回收她的愛情是這麼容易,卻不顧還在情海中泅泳的人。

  他來來回回找尋方向,卻靠不到岸,就快在一波波接踵而來的傷心裏溺斃。

  他快喘不過氣來了!她會知道嗎?

  怎能這樣對他?怎麼能……

  齊子非緊握著酒瓶,嘴裏發出嘶聲悲鳴,一顆頭無力地垂掛在上方,豆大的淚水卻滑落了。

  「來,好兄弟,哥哥陪你喝。」衛英傑看不下去了,拿起酒懷與他對飲。

  「阿傑,一個拉不住,就已經夠慘了,你還摻著下去攪和。光喝悶酒,就可以幫子非出氣嗎?」看到這對哥倆好坐在一塊兒喝酒,韓宴仿佛聽到自己的頭轟轟作響。

  喝酒的兩人像是耳朵聾了似的,對韓宴說的話,全當沒聽到。

  商曜日默默杵在窗邊,看兩人喝酒,黝黑的瞳孔似乎閃過一絲苦悶,最後,他拿起酒懷,加入戰局。

  「再加我一個!」喝悶酒,醉得快。

  既然攔不住,就人家一起醉,省得還要找醉灑的時機,而且他也悶太久,清醒太久了……

  「喔喔!老大來了。」沒想到向來理智的商曜日會加入,齊子非很高興又多了個酒伴,立即爲他倒酒。

  商曜日拿起斟滿威士卡的酒杯,二話不說,一口就乾。

  「好!好!不愧是老大。」衛英傑拍手叫好。

  齊子非很開心地替商曜日再倒一懷。

  現在是怎樣?真在借酒澆愁嗎?

  爲什麼他覺得是一堆酒鬼找機會喝酒,是吧?韓宴看著眼前三個喝酒的

  人,心中不斷咒罵。

  「你們……別放我一個人!要喝,大家一起喝。」韓宴咬牙切齒地湊上前。

  誰教他們幾個人從小就投緣,三個人都攪和進去了,他也沒道理一個人在旁邊獨醒。

  今朝有酒,今朝醉,要喝就喝個痛快吧!

  管他誰愛誰?誰不愛誰?哪樣合理?哪樣不合理?該怎麼懲罰變心女人,等他們酒醒後,再商量吧!

  ※ ※ ※

  人來人往的夜市

  「來,這是這陣子的薪水。」餐飲店的老闆娘一看到背著書包的大女孩出現在店門口,便拿著裝有試用期工讀生的薪資給她。

  「咦?這是……」純麗錯愕地接過薪水袋,難以置信地看著老闆娘。

  「你的表現沒我們想像中的好,動作也不夠快,所以我們決定聘用別的工讀生。」老闆娘的神態有些不自然,目光只投向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的焦距沒有落在她身上。

  「是這樣嗎?可是您前兩天……不是才誇獎我動作快,工作認真,又會看客人臉色嗎?」突然遭到解雇的純麗緊抓著薪水袋,心情不大優,但還是據理力爭,想知道對她的表現向來滿意的雇主,爲何突然不用她了。

  「哎呀!有什麼好問的?就是有人的力氣比你大,動作比你快,服務的態度比你好,我們當然就錄用他了。」老闆娘有些不耐煩,把薪水交給純麗之後,就對她揮揮手,想趕她走。

  「可我還是想……」純麗東張西望,頻頻眺望,想看看取代她的工讀生長什麼樣子。

  「快走!快走!別擋我做生意。」老闆娘看出純麗還不死心,也懶得跟她多做解釋,便轉身離去。

  「但是……」純麗想再爲自己多說些話,但忙著賺錢的老闆娘急著吆喝其他人,她只能看著她的背影。

  熱鬧的夜市,什麼都有的賣、有的買,不斷有逛累的人走進店裏歇腳,叫東西吃,才十坪大的店面,裏頭塞滿人,三個工讀生在裏頭跑斷腿,也沒看到新的人幫忙,但也沒有人叫她進去幫忙。

  在外頭店外好一會兒,純麗確定老闆娘真的不用她後,才歎口氣,無奈走人。

  「唉!好可憐……」才念高一的李明雄,看到純麗垂頭喪氣的模樣,很想幫她講話。

  「沒你的事!少多嘴。」在店裏,從國三跑到大一,算元老級工讀生的李明勇連忙打弟弟一個響頭,要他多看少開口,省得火燒到自己身上。

  「跟你講,別打我的頭!」李明雄瞪了哥哥一眼。

  「快把鍋燒面送出去,不要再多說廢話了。」在爐火前忙得不可開交的店老闆,沒好氣地叫喚道。

  「來了。」李明雄趕緊去端面。

  「到底出了什麼事?的兩天明明還捧到天上去……」整間店,碩果僅存的女性工讀生——孫雅蘭壓低聲音,詢問李明勇。

  女生問八卦,當然有優待。

  李明勇趕緊把得到的消息貢獻出去,「嘖!那個白純麗運氣不好,可能得罪地主婆了……」

  原來是這塊地的地主婆來跟老闆娘表示,白純麗的面相看來像沒福氣的人,會克父克母,帶衰親戚朋友,如果餐飲店繼續雇用她,這間店的店租要加收百分之五十,來辦超渡法會。

  整天抱著計算機,計算餐飲店淨賺多少的老闆娘,怎可能讓地主婆因這緣故漲店租,所以純麗的下場當然可想而知。

  「厚!還有這種說法?」都什麼時代了?孫雅蘭傻眼了。

  「很瞎喔?可沒我們的事,不是說我們的屁股跟著一堆冤親債主,看來就是倒楣相,會克父克母,帶衰親朋好友就好了。」李明勇揮揮手,要孫雅蘭別再討論這件事。

  反正地主婆跟老闆娘的決定不可能更改,只要他們的長相合他們的眼就好。

  別人的閑事,就少管吧!

  「真糟糕!」純麗下了課後,背著書包,獨坐在速食店的角落,她皺著眉,對著面前的帳本發愁。

  真糟糕!她的戶頭只剩七塊,真是窮到快被鬼抓去了。

  她已經這麼窮了,運氣還這麼差,找的兼差,沒有一個能撐過一個禮拜,老被莫名其妙解雇,再這樣下去,她可能連個鋁箔包飲料都買不起……

  純麗搖了搖杯子,確定冰塊已溶解一半,才吸口飲料。

  她要盡量節儉,不管買什麼、吃什麼,都要確定把每分錢發揮到最高效用,那才可以。

  齊子非一定很難想像她這麼窮吧?唉!

  她在他身邊,不管在齊家別墅,或在外頭玩,都是她過得最輕松,也最沒負擔的時光,跟現在相比,好像一生的好運都在那個時候用盡了,真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那時刻。

  從結束戀情,她自北部逃回來之後,就沒有一天過得好,難道她的幸福在遇到齊子非後,就用光了嗎?

  她什麼都沒有!

  沒資格跟喜歡的人談戀愛,連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工作都沒有,她到底能幹什麼呢?害母親丟掉工作,給大家增添困擾,連自己的零用錢都賺不到,念到高三了,還得靠身體不好的媽媽養她。

  她簡直跟個廢物沒兩樣!

  坐在角落的純麗想到自己這陣子的窩囊樣兒,眼眶感覺一陣酸澀,淚水差點掉下來。

  「你的工作……似乎不順?」身形高挑,姿態優雅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眼底含著淡淡笑意。

  啊!沒想到想人人到?

  純麗迅速把桌上的帳本,文具全掃進書包裏,不想把暴露自己窘境的帳本攤在他人面前。

  齊子非也沒攔阻她雜亂無序的動作,從容地在她的對面坐下來,輕撫額邊的太陽穴,審視她的一舉一動。

  「你,你怎麼、怎麼在這裏啊?」突然看到日夜思念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純麗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不能在這裏?」齊子非揚起眉梢,對她的疑惑感到不解。

  「不是,我是說開學了,你應該回去……」回北部念書?生活?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身影,她的心跳如擊鼓,臉頰泛紅。

  就算杜詩詩說她沒資格跟他戀愛,也配不上他,但他已走到她面前了,她多看他幾眼,應該不犯法吧?

  純麗貪婪地注視著眼前精緻的花美男,過去與他相處的畫面、肌膚相親的甜蜜也在她的腦海盤旋,揮之不去。

  「我應該在哪裏,輪得到你管嗎?」齊子非聳聳肩,冷淡地質問。

  「呃,不是……我是說……」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反詰她的疑惑,她有點難堪,即刻道歉。

  「對不起!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她好不容易把完整的一句話說完。

  齊子非往大門口瞟了一眼,語氣溫和地道:「既然門門沒掛『齊子非不準進入』的牌子,我想我走進哪家店,都是很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哦?是這樣嗎?」純麗尷尬笑著,沒再說其他話語,就算她再怎麼思念眼前的男人,也聽得懂他的話中帶刺。

  是的,他們已經分手了,就算她心中對他仍有懸念,也只能放在心底。

  不能再說任何不恰當的言詞,因爲……他們已經分手了……

  兩人沉默相對。

  一時之間,速食店裏熱絡,喧嘩的畫畫就像另一個世界,坐在角落的兩個人似乎忘記怎麼說話,任憑冰冷的空氣在他們相處的空間裏結凍。

  「你……」純麗察覺這樣沉默不好。

  「你……」齊子非想打破這樣的尷尬。

  「你先說。」露齒一笑,這樣突如其來的默契讓她終于恢複正常,在前男友面前啓動說話的功能。

  「你先說。」抿著嘴,他暗自責怪自己又迷失在那雙清澈無辜的眸子裏。

  他總會相信從她口中說出的任何話。

  真蠢!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竟然看白純麗又看傻了眼!

  這次,他回來找她,不是找她談情說愛,而是回來複仇的!

  「大學應該開學了吧?怎又回來這裏?」純麗蓄意恢複輕松的態度,把話題導回正途。

  「我……」他正要開門說話,身子卻往前傾倒。

  純麗嚇了一跳,趕緊湊上前,想查看哪裏不對勁。

  突然,她的手臂一緊,整個人被他順勢往前一拖,跌進他懷裏。

  「怎了?」純麗低聲嗚咽。

  扣住她腰肢的男人,把薄唇貼附在她的嘴唇上,大子捏住她的下顎,強勢啓開她的檀口。

  「我是……回來要債的!」齊子非狡猾一笑,靈動的舌尖鑽入她僵化的小嘴裏,勾住熟稔的丁香小舌,猛烈地勾纏。

  「我們?」不可以……

  她倒在他寬闊的臂彎裏,小手抵住他厚實的胸膛,想要掙紮起身。

  對她的反應相當嫺熟的齊子非,這回已經有了最新戰術,他不但緊緊環抱她的細腰,不讓她掙脫,而且在她口裏來回翻攪的靈蛇,還不斷蹂躪她的柔軟,逼迫她投降。

  純麗節節敗退,摟住她的男人乘勝追擊,翻身將她壓制住椅子上,強悍地擷取她口中的甜美。

  她被突如其來的強行索吻弄到幾乎快喘不過氣……

  「嘩,他們在接吻耶!」一旁的中學生似乎發現角落有對熱戀的情侶,有人發出小聲的贊歎。

  聽到他人的談論,純麗想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你不乖,我就做更過分的事。」不理會旁人的談論,齊子非換個角度,繼續舔吻她的小嘴。

  「你應該知道我的需求很強!」他邊吻邊壓低嗓音,在她耳畔威脅。

  「啊?」純麗馬上住手,任憑他索取。

  「看什麼看?大人辦事情,你看個屁?眼睛會瞎掉啦!」有人遮住小女生好奇的眼睛。

  「再看一下啦!」那個男的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帥耶!

  當衆擁吻的情侶不害羞,偷看的人已經受不了熊熊愛火,有人抓住不懂事的小屁孩,火速閃人。

  齊子非卻不動如山,定定把身下的小女人吻得缺氧,吻得失去思考能力,讓宣告跟他分手的小女人癱軟在他的身下,沒有招架的餘力。

  直到她失去意識,半昏厥在他懷裏,他才慢慢放開她,滿意地審視又被自己徹底食用的紅唇。

  對了,眼前秀色可餐的可人兒,才是他認識的白純麗。

  不管那張小嘴曾說過什麼讓他肝火旺盛的話,只要被他一吻,就意識不清,倒在他的懷裏,任他宰割,才是他的女人。

  他怎會被她一氣,就忘記她當初勾動他心弦的醉人樣貌?

  就算她表明「玩膩了」,但被他一碰,即便頭昏腳軟;被他一威脅,馬上舉白旗投降;又怎會是把男人玩弄在手掌心的玩咖?

  他被她氣昏了,才會忘記她原本的模樣。

  這個愛說謊的小妖精,看他怎麼「懲罰」她,讓她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唬弄她的男人。

  「啊!我們、我們不是分手了,怎麼可以、可以這樣?」純麗回過神後,立即抓著齊子非的手臂,慌亂地提醒他。

  他有跟他速配的未婚妻!

  跟她往來,他媽媽會斬斷他的經濟來源……跟個環境懸殊差這麼多的女孩子在一起,他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是嗎?

  「我看你很陶醉啊!看來我的吻技不錯,讓你這麼滿意。」齊子非攬住她的腰肢,很享受她甜美的滋味,也不打算放棄,「有人規定情人分手後,不能接吻嗎?」

  這是什麼話?

  分手後,他們還要像鰻魚一樣,纏在一起,到處打滾嗎?可惡!她還沒這麼隨便!

  「這可不行。我要走了。」純麗起身,想要離開了。

  「小麗,我說過我是來要債的,你沒忘記這句話吧?」拉住她的手,齊子非輕附在她耳邊,魔魅的氣息在她耳畔騷動。

  「嗯?」什麼意思?眨眨眼,她錯愕地看向他。

  「沒有人可以讓我付出真心後,又像丟垃圾一樣,把我甩開,自行離去的!你欠我的感情債,打算怎麼還?」齊子非的嘴唇揚起淡淡弧度,但眼神卻十分銳利,不帶任何感情。

  這麼冷酷的神情,她從沒在他身上看過!

  「不、不是……不是那樣的!你不是垃圾……」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純麗緊張得開始結巴,想要解釋。

  「那是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他狠狠地瞪著她。

  「我……」怎會這樣?

  他不願意分手?他的未婚妻怎麼辦?他媽媽如果知道,會怎麼處理?可以這樣嗎?

  怔怔凝視著面前的男人,她感覺這世界的一切,因著他的憂郁,全節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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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2:0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我……」喉嚨一陣乾啞,純麗愣愣地看著前男友,無法說明。

  「所以,你還是堅持分手?」眯起眼,齊子非銳利的眸子掃射眼前的小女人,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純麗不敢確定那是笑……

  吞吞口水,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好恐怖。

  「我、我們不……不大相配……」純麗盡量不要牽扯到別人,用客觀的立場說明兩人身分的差距。

  「這件事,在你跟我告白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不是嗎?」齊子非的臉色霎時鐵青,卻微笑如儀地舉證。

  「嗯!」可她沒想過他媽會扣他的錢啊!

  她從小窮到大了,深知錢的重要性,當窮人真的很沒尊嚴,每天忙得要死,也只是爲了一點點小錢……

  她不想害他因爲跟自己交往,爲錢所苦……她會很心疼!

  「所以你後悔了?」揚起眉梢,他一字一句問清楚。

  「嗯!」她低著頭,胡亂回應,不敢看他的眼睛。

  綜合所有因素,家境懸殊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原來是這樣?」所以,她講「夢醒了」的真正意思在這裏?「還有其他原因嗎?」

  齊子非沉住氣,大手環抱純麗的腰肢,細細詢問。

  「沒,沒有了……」她囁嚅幾聲。

  害她媽丟工作的事,她媽也原諒她了,只跟她說:「齊家的工作隻算兼差,並不是正職,丟了就算了,再找其他的工作就好。」

  而那個頂著未婚妻頭銜的杜詩詩呢?

  既然她跟齊子非門不當戶不對,連談戀愛的機會都沒有,計較到他的未婚妻頭上,也太可笑。

  反正他的未來不會有她的身影……想到這裏,她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好吧!既然你決定要分手,強摘的果,不甜,我也不勉強你。」齊子非輕撫她的發絲,簡單裁定。

  他松開雙手,讓她可以離開他的懷抱。

  「喔!」他突然放手,純麗忍不住感覺到一陣寒意。

  雖然自己那麼說,但聽到他爽快接受,心頭又不自覺冒出一股無法壓抑的失望。

  對他來說,她果然是無所謂的存在,不管她怎麼替他考慮,也只是他生命裏的一抹輕煙。

  即使早就猜測到了,可現在證實……心裏還是有股無法抑止的苦澀。

  「那,我走了。」純麗垂下眼睫,想掩飾眼底的黯然。

  「走去哪?你的工作似乎不大順利?」他一手撐著下顎.俊臉浮現吊兒郎當的笑意。

  問第二次了,他怎麼知道?純麗愣愣地看著他。

  「你算過這個月被幾家店解雇嗎?」齊子非的坐姿不變,依舊用溫潤和緩的語氣,詢問最殘酷的事。

  「欵!我……」她詫異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在你曾經當過我的情人份上,我真的要給你一個情報,不管你去幾家店應征,都不會有人錄用你。」他的口氣輕柔,就像在說今天要吃什麼菜似的,隨意吐出驚人內幕。

  就憑齊家的權勢,小鎮的廟口地主哪有不依附的?

  他只是打通電話,地主婆就幫他辦好了,不論是填補欠缺人力,或漲店租,他根本不用親自上門談條件。

  「你……」她的喉嚨像啞了般,說不出話,貧瘠的大腦隻能往他截斷自己的所有工作機會上頭想。

  想到自己被逼到山窮水盡的窘境……

  極有可能是她用盡心思呵護的男人所做的?

  他怎會這樣?

  做盡吃力不討好的事來爲難她,她有這麼重要嗎?純麗的眼眶溢滿淚水。

  「你只有一個工作機會,來當替我暖床的女僕,幹不幹?」他緊盯她泛著水氣的眸子,殘酷的語氣沒有一絲溫暖。

  「我……」她起身,想迅速離開他,卻邁不開腳步。

  「我說過,我是回來討債的,就不可能放過你。」伸出長臂,齊子非將軀體僵立正原地的小女人摟進懷裏,兩人像相戀已久的戀人,相互依偎,並肩離開速食店。

  重逢後,她總感覺氣氛怪異,謎底終于揭曉。

  他從第一句就透露他是回來算帳的,只是她太高興,沒把他眼底的冷冽和言談的殘酷放在心上。

  她活該被他耍著玩,不能抗議。

  兩人相偕來到停車場,他牽著純麗的小手,神態極其親昵地將她拉進他的豪華房車內。

  他壓在她身上,親吻她的臉。

  「我們這樣……你媽會不高興。」她低聲警告。

  我媽不高興?她怎知道?齊子非眯起眼,仔細審視著眼前的小女人,他彷彿搜尋到這場情變源自何處……

  「她管我那麼多?你只不過是個僕人而已,她哪裏在乎?」斜瞟她一眼,他漫不經心的口氣令人氣竭。

  「哪有僕人服務到主人的床上?又不是電玩遊戲。」純麗呼吸急促,試圖攻擊他誇張的行徑。

  齊子非聳聳肩,一手輕撫她的下顎,姿態依舊優雅。

  「你真是……」很惡霸。她怔怔地凝視著他。

  就算在這個時刻,他還是俊美得奪去她所有的目光,讓她舍不得討厭他。

  「僕人的工作內容是主人指派的,不是嗎?」輕捧她的臉,他咐純男性的氣息輕拂她的臉蛋,讓她粉臉漲紅。

  「可是……」她還想再多說些什麼。

  「欸,夠了。」他的食指輕放在她的唇前,制止她喋喋個休的抗議。

  「心甘情願一點,我沒逼你跟我走。」溫熱的唇噬咬她的耳垂,他低沉的嗓音包含理所當然的無奈,「既然你決定分手,我當然不好死纏爛打,不過我只交過你這個女友,生理需求當然找你解決,你認爲分手後不能有親密動作,我就付些錢……」

  該死的有錢人!

  踐踏他人自尊的話講得慢條斯理,就像在說情話一樣,還一副「想當然爾」的神氣,她到底哪條筋不對,愛他愛到在他的面前忘記自尊……

  「你真過分!」輕拉他的發絲,她喃喃自語。

  「過分?你終于比較了解我了。」唇邊揚起不在乎的微笑,他用力嗅著伊人發間的淡淡香味,兩眼悄悄眯上,困意漸漸襲上他的眉眼。

  好溫暖!真是可惡,她抱起來的感覺幹嘛這麼好?

  讓他對她很火大,還是要抱著她,在她懷裏才睡得著……天知道他已經有多久沒好好睡一覺?

  暫時取得她的所有權,他安心了,就可以睡了。

  其餘的部分,等他醒過來,再策畫吧!他的兄弟都說要幫他的,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女人離開他!

  「咦?非?子非?」她輕聲叫喚著他,但熟睡中的男人,睡顔像無憂的天使,她舍不得搖醒他。

  「呼……」沒過多久,他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這麼好睡?」她的眼底有些困惑,但凝視著他的眼神還是有很多縱容。

  被沉重的男人壓住,純麗有點呼吸困難,覺得自己快被壓扁了。

  原本以爲他拉她進車子,可能要來場「車震」,她還在想要找什麼理由把他拐進房子裏,畢竟在外頭「做」,太驚世駭俗,也太令人害羞了,沒想到……他卻睡著了?

  他的功課壓力有這麼大嗎?凝望著他的睡顔,純麗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又回到他身邊,就算頭銜有點不堪,但可以陪著他,她的心又忍不住雀躍起來了。

  「呼!」純麗一陣小跑步,趕忙接起在桌上震動不已的手機。

  「你上哪去了?怎這麼晚才接電話?」齊子非淡漠而有禮的醇厚嗓音在那頭響起。

  「我在洗澡。我今天有體育課,記得嗎?回到家,一陣汗臭味,頭髮也濕了,當然得洗乾淨。」純麗坐在床邊,邊擦頭髮,邊回應他的問題。

  「是嗎?打開電腦。」沒第二句話,他要她立刻開機。

  唉!純麗在心裏無奈歎息。

  但,她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乖乖打開他送的筆電,立即連上網,讓他查看她置身何處。

  一打開視訊,純麗就看到優稚腹黑的花美男,優閑地待在豪宅的書房。

  「你還洗頭髮?」心細如髮的齊子非不但看到純麗乖乖待在家,當然也瞄到她頭上的毛巾。

  「對,所以晚了。」她盡量和顔悅色地回應。

  自從兩人的關系重新確立後,她平常日在家裏,周末、假日便要到他指定的地方等他。

  他對她還是疑問多多,也不時打手機給她,查詢她的行蹤,就算有她的課表,知道她在哪個時段做什麼事,還是會仔細盤問,探查她的行蹤。

  他的行爲不像雇主,倒像個疑心病頗重的丈夫。

  但,純麗沒膽再質疑他的所作所爲,倒不是怕他,而是因爲太愛他,不想那雙漂亮的眉眼染上憂郁……

  可以待在他身邊,她就快樂了!所以她不在乎他對她做什麼事。

  因爲他們在鎮上重逢之後,便不再回到齊家別墅,反倒住進新蓋好的透天樓房,房舍剛裝潢好,沒其他訪客來過的痕跡,純麗傻眼,輕輕問了一句,「這裏是包養我的地方嗎?」

  「你覺得呢?」拉下臉,他冷冷回應。

  那個周末,他就要她穿上裸體圍裙,在屋內活動,不論他怎麼撫摸她、捉弄她,她都只能咬牙接受,讓她徹底了解暖床女僕的意義……她就不敢隨便質疑他的決定了。

  「解開鈕扣。」齊子非輕聲下指令。

  「可我媽……」委屈的眼神瞟向門口的方向,她怕正在煮晚餐的母親突然跑進臥室。

  「你動作快,就不會被發現。」他的嘴角漾著淡淡笑意。

  「好吧!」拿視訊裏的惡霸沒轍,她隻能乖乖解開睡衣的鈕扣,露出雪白尖挺的胸肺,上頭還留有他蓄意烙下的斑斑點點。

  「全解開!」他皺起眉峰,淡淡下令。

  「噢!」純麗臉頰微紅,連下擺的鈕扣也解開,將全身的肌膚都裸露在他的眼前。

  「衣服全部脫掉,繞一圈。」疑心病頗重的男人還有花樣。

  「我……」接觸到他銳利的眼神,她不敢抗議,隻得依照他的指示,不穿衣服在視訊前,轉一圈。

  檢查完她身上每個部位,確定美麗的胴體跟他離開的相同,沒多餘的痕跡,才讓她穿上衣服。

  「幹嘛害羞?你每個禮拜都得光著身體陪我睡覺,哪裏我沒看過?」齊子非淡淡調侃,要純麗習慣她在他面前就是沒秘密。

  「可……」就不習慣嘛!她又沒暴露狂,怎會習慣赤身裸體讓人檢查?

  「有同學誇你的身材好嗎?」他輕聲盤查她的最新交友狀況。

  自從他們有固定的房事之後,純麗的身材越來越曼妙、窈窕,上圍越來越傲人,兩隻手掌都快掌握不住。

  雖然他很滿意,但也怕其他男人覬覦。盤查她的交友狀況,是他必定會做的功課之一。

  「哪有這個時間?學校功課超多的,我光應付小考都不夠了,哪有空聊那些有的、沒的。」純麗超級害怕自己跟齊子非的怪異關系在大家眼前曝光,在學校異常沉默,沒什麼社交活動。

  聽到她的說法,齊子非一陣沉默,才輕聲問起,「功課準備得怎樣?申請得到北部的大學吧?」

  「嗯!我會盡力。」純麗的話才說完,門闆就傳來敲門聲。

  「吃晚飯啦!」徐美德的嗓音傳來。

  「知道了。」她邊回應,邊看著視訊上的男人。

  「快出去吃吧!別讓德姨擔心。」齊子非擺擺手,對理想中的母親形象,他非常恭敬。

  「那我去囉!」擺擺手,純麗終于放下心中大石,蹦蹦跳跳地出門。

  默默凝視著她的身影,他沒再說話。

  等小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過長的眼睫垂下,俊逸的臉蛋再也沒有其他表情。

  對齊家的其他僕傭來說,除了上課,就躲在書房讀書的二少爺,改變其實很大,首先,他的話更少了,也不再看到他跟同齡的親友交際——除了跟他稱兄道弟的衛英傑等人外。

  而除了本身該念的企業管理外,他還副修了國際貿易學系,將課表排得滿、滿、滿……

  另外,他還長時間坐在電腦前,研究世界各國的金融情勢,操盤寄放在衛英傑名下的可動資金,並且投資國內股市,賺取投機暴利。

  忙著自己事業的齊家夫婦,並不知道只會花錢、享受奢豪派頭的二兒子,慢慢蛻變成一個坐擁多餘資金的投資客,更還將觸角多方伸展,觸及房地産。

  對純麗而言,她隻覺得齊子非的眼神越來越銳利,不管她有穿衣服、沒穿衣服,經他瞟過,就像被x光照過一般,看得一清二楚。

  不管她的頭銜是女僕、女友、情婦……或其他名稱,她都只能在他指定的地方等待他,被他貫穿、擁有……

  ※ ※ ※

  這個禮拜六,他們來到設備媲美五星級飯店的汽車旅館。

  「啊哈……不!不!輕一點、輕一點……」荒淫的喘息聲在室內回蕩。

  純麗再一次穿上裸體圍裙,翹著小屁股,被壓制在強化玻璃上,任男人從她身後頂入。

  她太粗心大意了!

  在收拾書包時,一張她從未看過的字條,從書裏掉出。

  齊子非探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也很受其他男人的歡迎,隔壁班男生邀她看電影?

  不管純麗怎麼解釋書本外借,她並不知道裏頭有這張字條都沒用,專制的男人二話不說,叫她穿上裸體圍裙了。

  這是懲罰她的象徵!

  「不要!」看到圍裙,像看到鬼一樣,她用哀求的眼神看他。

  「快穿上,不要惹我生氣。」他淡淡囑咐,眼底閃過一絲淩厲。

  她慢慢撿起被丟在沙發上的圍裙,想進浴室換。

  「在這裏換就好,女僕換穿制服,也理所當然,何必遮遮掩掩?」

  「喔!」純麗技巧性地先把圍裙掛在脖子上,再脫去裏頭的便服與內衣褲。

  「背對我,彎腰。」齊子非輕聲指示。

  背部幾乎沒一塊布遮蔽,在陌生的環境,純麗的臉滾燙到極點,但仍怯生生地照齊子非的命令做事。

  他讓她兩手扶著玻璃,而他如入無人之境般,開始愛撫她兩腿之間的秘花。

  「啊!」她不自覺地逸出呻吟。

  曼妙的胴體倒映在光潔的玻璃上,如果有人用高倍鏡,就會看到他們激烈的交合過程,也會看到她的兩腿間,早濕滑一片……

  解開褲頭,衣衫整齊的齊子非只抽出硬挺的小兄弟,進入她體內。

  「你跟我說清楚,我是誰?」他在那溫暖而潮濕的甬道內,來回沖鋒陷陣,並輕聲盤問。

  「主、主人!」純麗尖叫一聲,承受他猛力的刺穿。

  「誰的主人?」他覺得不夠,用力捏擰她的乳尖,引得粉色的蓓蕾更爲尖挺,決定再問仔細一點。

  「我的,我的主人……」男人的左手握住她的胸部,使勁揉捏,右手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逃脫。

  她只能穿著一件圍裙……在陽台……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

  如果有認識的人來到這家汽車旅館,看到她這麼服務男人,她怎麼辦?

  在羞恥心煎熬下,她的身體變得很敏感。

  「如果有其他男人想約你出去,怎麼辦?」他的右手終于騰出空,握住另一隻乳房,像握住韁繩般,一左一右,時輕時重,給予她的身體意料不到的控制跟絕大的刺激。

  「我要念書,還要工作……沒空……」她的腳趾蜷曲,幾乎快痙攣起來。

  「真的不想去嗎?」他仔細盤查。

  「嗯!」她用力點頭,無助的淚水不斷落下。

  他不再說話,繼續在她體內戳搗,開始展開漫長的攻城掠地。

  「主人,饒了我、饒了我……」不敢改變姿勢,翹起臀部,方便男人進入的純麗,兩手緊貼玻璃,不斷哀聲求饒。

  「這還不夠。」他扶住她的臀部,繼續挺入。

  兩人肉體拍打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傳出,他挺進甬道的姿態既狂野又粗暴,啪啪啪啪的,拍擊聲不斷在她耳邊回旋。

  純麗終于放棄求饒,她咬緊牙根,承受身後男人給予的強大撞擊。

  快感一點點累積,緊閉的牙關再也抵擋不住快感的蔓延,荒腔走闆的吟哦終于吟唱出來。

  「嘖!其實你的需求也算滿大的……」噬咬她的耳垂。他在她耳邊表示,「別的男人可能應付不了你。」

  「我只要主人就夠了!」知道他想聽什麼話,純麗白動說起討好男人的甜言蜜語。

  「真的嗎?」他的眼神還有一些質疑。

  「真的。」她用力點頭,就怕他不相信。

  「很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曾遭純麗背叛的男人,用著絕地反攻的姿態,掌控她的意志。

  他,絕對不會讓她逃脫他的手掌心。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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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2:2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兩年後

  「齊府」的鐵門徐徐打開,一輛BMW駛進車道。

  「二少爺,你終於回來了!」管家看到齊子非那張好看卻稍嫌沒表情的臉,高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下,趕緊走到他的身邊。

  「怎麼?有什麼事?十萬火急的。」揚起黝黑的眉,齊子非不耐煩地看著管家。

  人泡在溫泉鄉,就一直接到母親特助打來的電話,問原因也沒說清楚,就非把他找回家。

  有什麼事這麼天大地大?非要三小時一次、五小時一問的,確認他的行蹤?要知道,他媽在慈善事業跟例行的行程可是從街頭排到巷尾,否則怎會三、五個月難得見到她一次?

  以前,如果說他媽想看他,他大概會高興好幾天,甚至把自己弄得乾淨整齊,在家等她出現;而現在……

  他已經找到比博取父母注意更重要的事了!

  「先生、太太在客廳等你。」管家沒多話,只把裏頭的狀況說清楚。

  連他爸也在?真是太稀奇了……

  他爸不是齊家年節的家庭擺飾,只有逢年過節才看到人?怎麼連他也在?

  「哦?今天什麼日子,兩個人都到了。」挑挑眉峰,齊子非皮笑肉不笑,隨手把車鑰匙丟給管家,便進房了。

  一走進屋,便看到齊國梁跟淩如霜都在大廳,夫妻倆不知在說什麼,看到他進來,就同時閉上嘴了。

  「你總算知道要回來了!」淩如霜譴責的眼神瞄向二兒子。

  齊國梁聽到妻子責備兒子,也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靜靜喝茶。

  「你臨時找,我趕回來已經要偷笑了。」要知道,他今天沒排課,原本都待在純麗身旁,享受她的溫柔。

  再怎麼說,他費盡心力收服一個女人,不管她愛不愛他,真心或假意跟他,現在能局限在他的懷中,哪裏都去不了,也是種成就感。

  在還沒遇到純麗之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碰到愛情,會變成這副德行。

  或者該說,她激發他的潛能,讓他知道原來自己也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只爲了取得他想要的女人。

  「那是怎樣?所以現在看到你,該替你鼓掌了?」沒想到二兒子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淩卯霜的眉頭皺起來了。

  齊子非隨意聳肩,沒有回答。

  「你……」瞪著散漫隨興的齊子非,淩如霜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胸脯隨呼吸劇烈起伏震動。

  等到母子倆的對話告一段落,齊國梁才開口,「這個禮拜日,你別走,你杜伯父、杜伯母來台灣玩,說要謝謝你暑假帶詩詩到處玩,你留在家裏,陪陪他們吃頓飯。」

  「哪有空陪她?我暑假是跟自己的朋友玩,詩詩說的是客氣話,不用當真。」輕易吐槽,齊子非的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

  「那也沒關系,這表示對你有好感,才會跟她爸媽說這些。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你給詩詩一點面子,她的爸媽來,你當地主,陪他們吃頓飯,四處走走,才是做人的道理。」齊國梁不至可否,對於二兒子的俊男魅力早有耳聞,也不懷疑老友的女兒追著自己的兒子跑。

  齊子非順手拿起擺在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沒有答應。

  淩如霜看二兒子沒立即點頭,已經有點不開心,「杜家是我們集團在百貨賣場的重要投資人,你白吃家裏那麼多年閑飯,這次幫爸爸媽媽應酬客人,應該不難吧?」

  聽到母親的話,他的眉峰再度挑起,「生了,原本就要養大,不然想丟進垃圾桶?也可以啦!你可以不要養,只不過你會以殺人罪被抓進警察局。」

  齊子非的回複讓現場的氣氛迅速凍結。

  「再說,大哥也跟詩詩一起長大,他進公司上班也有兩年了,由他陪杜伯伯,不更恰當?」把茶杯放下,齊子非長腿一跨,把接待遠道客人的差事踢到兄長身上,口氣更漫不經心了。

  「你哥?他那幾天要到新竹的廠區會議,哪有這個閑空啊?」沒想到陪客這麼難請,齊國梁的表情也拉下來了。

  「就是,詩詩人長得可愛,嘴巴甜,家境又好,她喜歡你才好,再過兩年幫你們訂婚,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淩如霜忍不住了,開始叨叨絮絮,撥起放在心裏的小算盤。

  「開什麼玩笑!我也才大四而已,幹嘛跟杜詩詩訂婚?」既然他媽說得這麼明白,齊子非不裝傻了,直接反問。

  知道兒子不高興,淩如霜趕忙解釋,「也不是馬上就要決定訂婚什麼的,只是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也沒什麼嘛!」

  聽說現在流行晚婚、不婚,但有適當的對象,又何必跟流行?

  「我倒聽說那丫頭喜歡你,澳洲那邊的學校都辦休學了,跑回來,就是想跟你多些相處的空間。你要是哪裏不中意,就早點說,省得人家爲你耗那麼多心思。」齊國梁警告兒子別辜負人家一片心思。

  「找從沒說過喜歡她,也沒想過跟她訂婚,我以爲我說得夠清楚了。」齊子非的臉色更難看,直接起身,想離開。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白純麗那種的嗎?我跟你說,她跟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淩如霜叫住兒子,攻擊他曆年以來,單一的緋聞事件。

  她絕對不會接受兒子將鍾點女傭的女兒娶進門!

  「你們平常對我們兄弟漠不關心,生下來,就交給保母帶、女傭養,也沒抱過我們,等我們兄弟大了,倒知道哪時該用,哪時該罵,長輩的架子端得很徹底啊!」站在門口,齊子非側著身,冷冷看著平日各自爲政的雙親,就好像看到陌生人一樣。

  「齊子非!」沒想到妻子在言語上的情緒性攻擊,會招來這種話,齊國梁沉著臉,大聲斥喝二兒子。

  「我不是你們鞏固事業的工具!從來不是!」齊子非憤怒異常,渾身敵發著冷漠的氣息,轉身就走。

  「齊子非……」淩如霜尖聲叫喚,想把二兒子留住,但已成年的他根本不聽他們的叫喚,邁開大步,迅速遠離風暴中心。

  砰的一聲,是玻璃被砸碎的聲音。

  被喝令待在房間的純麗,聽到客廳裏不停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纖細的肩膀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從齊子非回來之後,他就憤怒異常,命令想幫他拿外套的小女人回房,他便開始瘋狂地砸東西,居住寓所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如同他體內高漲的怒火,無法平息。

  直到過了半個小時後,房屋才慢慢恢複平靜,沒有任何聲音。

  坐在床鋪的純麗終於按捺不住,悄悄起身,拉長耳朵,但很奇怪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連男人開車離去的引擎聲也不曾出現。

  那,他是走了沒?

  還是,他還在家裏?

  純麗慢慢推開門,悄悄走出門,想知道齊子非到底怎麼了?人在哪裏……

  她走進客廳,只看到他坐在紊亂的沙發中,整個人陷入莫名的頹喪,兩隻手捂住臉,看不到他的表情。

  純麗站在角落,看了好一會兒,廳內那個憤怒而憂鬱的人,像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蜷縮在沙發的角落,動也不動。

  她緩緩地、悄悄地、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輕環抱他的肩膀,似乎想撫平他的憂傷。

  陷入深度憂郁的男人,身體震動了一下,卻沒推開她,只是讓她抱著。

  這個動作,持續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暗了,憂郁的男人跟安慰的女人都沒移動姿勢,在沉寂的空間裏,成爲一座靜默的雕像。

  ※ ※ ※

  豪華冰涼的內廳,淩如霜坐在義大利頂級牛小皮沙發上,邊吃糕點,邊喝阿薩姆紅茶,這是她的下午茶時間。

  「夫人,二少爺沒有接手機。」沈特助走到老闆娘身旁,低聲報告。

  「真是個混帳東西!」放下皇家骨瓷茶杯,她突然感覺紅茶的滋味沒那麼好了。

  「還要再打電話到學校找找看嗎?」沈特助低聲建議。

  淩如霜擺擺手,閉上眼,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不用了,既然跟銀行發出止付令,他還是有本事不接電話,那就表示他現在好得很,根本沒有被威脅的威覺。」

  她還算了解自己的兒子。

  只是她沒搞懂,這個花錢大少爺怎會被斷了銀根,依舊沒消沒息?到底哪個朋友在接濟他?

  如果讓她知道,她一定會給幫他的臭小子好看!

  「夫人,有位徐先生來找您。」管家回報。

  「喔!他終於來了!請他進來。」淩如霜露出一絲微笑,聲音趨於和緩。

  拿著一袋牛皮紙袋進屋的征信社職員,輕輕跟室內的兩個人點頭,「您是齊夫人?」

  「對。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講?」淩如霜沒跟他打招呼,直接進入正題。

  「是的,我們的征信報告已經出來了。」徐徽文必恭必敬地把牛皮紙袋交給淩如霜。

  淩如霜抽出內袋裏的資料跟相片,越翻,臉色越難看。

  而站在她身旁的沈特助,瞥見精采的相片,則兩片唇緊閉,一句話也不吭。

  「你說他在北投有棟房子?瑞士銀行有戶頭?有專員服務?」淩如霜的腦袋已經空白一片了。

  「對,您的兒子是理財高手,不少銀行的理財部門專員可能都沒他厲害。」就他們跟銀行專員閑聊得到的資料來說,的確是這樣。

  「他哪有財可以理?」淩如霜傻眼了。

  他們的兒子們不都是用他們夫妻的副卡嗎?他們成年後,就讓公司有往來的銀行發張金卡,每個月的消費都會送進會計部,由部門主管結總,每個月月初報告一次。

  齊子非還在念大四,所以每個月在銀行最高則十萬塊,再多的話,就要公司的會計拿支票了。

  她一直以爲齊子非的財物狀況是這樣的。

  「北投那棟溫泉別墅,市值大約三千萬左右,有庭院、停車位,蓋得非常優雅別緻,很有日式風味,據說以後還會增值。」征信社職員把別墅的相片提出來,讓雇主仔細賞看。

  「喔!」一時間,淩如霜無法吸收二兒子有房地産的資訊。

  在她背後的沈特助,默默把會計部門遞來的報告送到她的面前,上頭並沒有異常的大筆消費,連大額的提款紀錄都沒有。

  他北投的房子是怎麼買來的?

  他在瑞士銀行開戶做啥?有什麼國際交易,需要動用到國外的帳戶?他到底在搞什麼?

  「你幫我聯絡齊子揚。」淩如霜僵著臉,終於想到已進集團上班的長子,「我想知道他拿多少錢給他弟弟。」

  「夫人,大少爺在陪杜家夫妻打高爾夫球。」看看行程表,沈特助悄聲表示。

  「留封訊息給他,要他私下跟我聯絡。」淩如霜厲聲表示。

  「是的。」

  沈特助知道齊子非目前失蹤,財務狀況失控,都在齊家夫妻無法掌控的範圍之內,已經讓他們抓狂了。

  「還有,這位小姐跟令郎在北投同居,她幫忙打理令郎的生活所需,兩人的關系似乎……滿密切的。」徐徽文思考了一下,關鍵字決定用較保守的字眼,省得雇主抓狂。

  「他還跟白純麗在一起?」淩如霜尖叫一聲。

  她今天聽到接二連三的消息,對她來講,都是沉重的打擊,讓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是白小姐的資料。」上頭有注明純麗就讀哪所大學。

  「喔!」她看也不看地就把紙張塞入牛皮紙袋。

  對她來講,小女僕只是在頭頂盤旋的小蒼蠅,看來不起眼,但在身旁飛來飛去,也夠煩人了。

  這個失控的兒子,導緻目前失控的方向,衍生出亂七八槽的過程……

  她該怎麼做,才能將一切導入正軌?

  大二學生的課業總是比較重。

  純麗從圖書館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她背著沉重的背包,往山下的停車場走。

  她得去超市一趟,把晚餐缺的蔬果補齊,省得齊子非回來,沒東西可吃。

  「白小姐,請等一下。」身穿套裝的中年熟女,莫名地擋住她的去路。「你是?」這個人是誰啊?

  「不好意思,齊夫人在車內等你,請你跟我來一下。」沈特助輕輕點頭,跟她點明來意。

  純麗一臉狐疑,正想問清楚,「齊夫人?誰是……」

  腦海突然浮現一個高貴,嚴格又有距離感的女人身影,莫非是齊子非的媽媽?

  「對,她在這邊,請跟我走。」沈特助知道純麗已猜測到來者是誰。

  「她……」找我做什麼?

  純麗原想開口詢問,但話到嘴邊,又默默吞下去。反正人都來了,跟著她去,不就知道子非的母親找她幹嘛了嗎?

  她默默跟在沈特助身後,走入校園林蔭旁的小路,一輛銀色的房車就停在林蔭步道的盡頭——學校的小側門。

  「請進。」沈特助打開車門,讓純麗進入。

  「喔!謝謝。」純麗覺得喉嚨有點乾澀,跟著沈特助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看起來很樸素,也沒特別打扮。」淩如霜第一次跟兒子喜歡的女孩子近距離接觸。

  「齊……夫人好。」純麗思索一下,決定叫她夫人。

  「嗯!」她還以爲她會跟裝熟,叫她「齊媽媽」.如果是這樣,她就有藉口可以罵她一頓了。

  她可不許有人沒經過她同意,就以兒子的女友,或未來的老婆自居。

  「齊夫人,找我有事?」純麗的一顆心如同掛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搞不清楚齊子非的母親跑來找她做什麼。

  「你倒厲害,把我們子非哄得天天跑去找你。」淩如霜決定開門見山,直接從這個角度跟純麗談判,不用拖泥帶水,她馬上就可以直接知道她的企圖了。

  「呃……沒、沒有,那是子非的房子。」他算天天回家吧?純麗覺得淩如霜講錯了。

  「我知道,但你也住在那裏,不是嗎?」不是她鼓吹他買在那裏逍遙的嗎?她兒子都快比老子會享受了!淩如霜不耐煩地反問。

  「是啊!我只是他的女僕,他有給我薪水……」聽她詢問的口氣,純麗覺得她誤會了,只能把自己受聘於他的事實點出來,省得他被家人責罵。

  「女僕?」他兒子還有錢發薪?

  奇怪,征信社竟然沒有查到這一塊,害她差點在這個小女孩面前出糗,真該死!她要扣他們的錢。

  但,如果單純只是僕人,那就更好辦了。

  「對!」純麗睜大水汪汪的眼兒,拚命點頭。

  她當然沒膽說出當初跟齊子非的協議——暖床,這個職務內容是秘密。

  「你沒跟子非交往,妄想嫁進我們家?」看了粉嫩的小女僕一眼,淩如霜直接開口質問。

  「當然沒有。」純麗拚命搖頭。

  淩如霜默默看了眼前的小丫頭一眼,沒有說話。

  單純的小丫頭,乖巧惹人愛,難怪兒子舍不下她,回臺北也要帶著她。

  這幾年,他的身邊來來往往,也只放這個丫頭……想起征信社的報告,淩如霜的眼神浮現一絲詭譎。

  關於這點,她是贊成兒子的眼光,只是家境太差了,娶這種媳婦回家,門不當、戶不對,以後不知會惹多少笑話?她還是早早把她打發掉,別讓她出現在兒子身邊,比較安心。

  「算了,你做到這個月月底,就去找其他工作吧!」淩如霜從皮包裏拿出面額較小的支票,遞給純麗,「這是遣散費,你就收下吧!」

  「啥?」純麗蹬著十萬塊面額的支票,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怎麼?嫌太少?」淩如霜瞄了那張素靜的臉蛋一眼。

  「不是啊,我三個月的薪水也沒這麼多。」純麗搖搖頭,乖乖把支票還給淩如霜。

  啥?有人不愛錢嗎?還是太老實?這丫頭啊……

  淩如霜多看她兩眼,不知該說啥。她的兒子如果想談個單單純純的戀愛,這丫頭倒是夠格。

  但,簡單純潔不能當飯吃。

  他們家那麼多産業、相關企業,全靠複雜的心思謀算,誰能簡簡單單,心頭沒任何事地活下去?那是種妄想!這種毒案要是在腦袋存留太久,就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

  唉!她可憐的兒子像中邪一樣……

  淩如霜沒兩下就看出兒子中意純麗的原因所在了,要不是齊家家大業大,她倒不反對子非娶這丫頭。

  白純麗看越來令人很安心,不惹事,男人工作回家,抱著她睡覺就好……

  奇怪了!竟然連她兒子的腦袋瓜裝什麼,她都知道,真是昏頭了!

  她來找白純麗談判,是來替齊家解決麻煩的,不是來看媳婦的,結果倒越看越有趣?

  「你就收下吧!家裏也不是很好過,有多的錢就存著,以後跟著你媽做點小生意,日子也會比較好過。」淩如霜的口氣漸趨和緩,一隻手甚至毫無意識地伸手摸純麗的頭。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在摸什麼,淩如霜悄悄把手縮回去。

  「喔!」純麗沒察覺淩如霜的尷尬。

  原本,她想把支票退回去,但淩如霜手心的溫暖,讓她把話咽下去。

  感覺上,齊子非的母親——那個尊貴、遙不可及的貴婦人,好像也沒想像中的嚴苛,難以親近。

  「好吧,今天就這樣了。」淩如霜擺擺手,當作談話結束了。

  「我……回家會替您在廟裏點光明燈。」純麗眼巴巴地看著貴婦人,嘴裏突然迸出這幾句話,「求菩薩讓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淩如霜遲疑了一會兒,臉上出現淡不可聞的笑意,「款!也不用了,你幫子非求就夠了。」

  沒想到她會提到齊子非?

  關上車門前,純麗才紅著臉,老實招供,「有啊!我每年都有在廟裏幫他點光明燈,只是沒跟他講而已。」

  說完,她才急忙闔上車門,背著背包走了。

  「啥?」這笨丫頭在說什麼?淩如霜扶住額頭,笑意忍不住流洩。

  竟然敢跟前來警告她,不準妄想跟她兒子在一起的女人說,她有幫她兒子點光明燈?!

  嘴裏說不敢妄想當他的女友,卻又幫他點光明燈,如果對他沒心,他好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

  淩如霜複雜的眼神凝視著純麗的背影,一聲不吭。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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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17 00:02: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北投郊區,綠意盎然。

  在數座山頭跟山風雲水之間,有棟從外部看去精緻典雅的兩層樓房,但一人高的灌木圍牆將視野擋住,沒仔細找,絕看不到隱密的日式花園車道,讓人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還是回家好。」齊子非發出輕聲歎息。

  上午,他一出機場,就開著車,直奔位在山林間的住處了。

  大四沒幾堂課,這十幾天排了密集的海外行程,就只是爲了把設在海外的廠區巡過一遍。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只要癱在可放鬆的地方,睡個好覺,累積在體內的疲勞便會解除。

  只見他雙手攀在白色大理石浴缸旁,任由強力的溫泉水柱從頭頂澆灌而下,拍打背部。

  水花濺濕他俊美的臉頰,但他毫不在意,隨手一抹,揩掉臉上的水漬。

  純麗端著茶水,站在浴室門門,恰好看到這幕,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不禁舔舔嘴唇。

  「怎麼呆站在那兒?」看到落地南上的倒映,他慵懶地問起。

  「喝杯菊花蜂蜜茶。」稱職的女僕趕忙把剛煮好的蜂蜜茶送到水池邊,低聲表示。

  「這裏一缸子的水,還喝什麼?來,陪我泡。」任性妄爲的男人大笑一聲,一把抓住純麗的手臂,把她拖進熱呼呼的溫泉池中。

  「啊!這是補充水分。」純麗尖叫一聲,順勢坐在他的懷裏。

  三面都被落地窗包圍的寬敞浴室,在裏頭泡澡,不但可享受自然的天光,又能賞看雅緻的庭園造景。

  此時,玻璃窗上還若隱若現地倒映著兩人在池中糾纏的姿勢。

  「一起泡溫泉,比較不無聊。」讓小女人坐在腿上,齊子非很開心,大手伸入她的衣衫內,抓起豐盈的胸脯,使勁揉躪。

  「嗯啊……」她星眸微閉,小嘴半張,發出動人的吟哦。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要被這健壯的身軀擁抱,不管他對她做出什麼可恥的動作,她都會激動到無法自已。

  「你真可愛。」他總不吝惜贊賞。

  「還要……主人,小麗還要……」純麗輕聲呢喃。

  不知從何時起,她在他懷裏,總不自覺化爲嬌媚可人的淫獸,不停呼求男人滿足她。

  在學校追求她的男人,若知道她在齊子非身下,做出這麼不要臉的動作,發出可恥的要求……還會追她嗎?

  這十幾天,看不到他,摸不到他,她很寂寞……

  只要能被他擁抱.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是這樣嗎?」齊子非扯掉她的蕾絲內褲,修長的手指探入兩腿之間,來回勾搔,引得她發出更激烈的呻吟。

  「好,再進去點兒……」紅著臉,她輕聲要求。

  「這樣嗎?」他捏住晃動不已的渾圓,身下早已昂揚的欲望趁此長驅直入,進入她溫熱的體內。

  「對了,就是那樣。」她兩手緊抓住他的手臂,想抑止無法克制的激動。

  「還是你的聲音好聽!」齊子非輕舔她的耳垂,低聲贊美,「不管走到哪裏。腦海裏都是你的叫聲。」

  他爲什麼這樣說?拿誰跟她做比較?

  「你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嬌軀輕輕一顫,她錯愕地轉身,眼底充滿難以置信的光芒。

  「怎麼可能會沒有?」捏擠她的雙乳,他的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弧度,「就算我說不要,負責招待的經理還是會送來。」

  「不要,我不要……」頓時,她心痛如絞,想掙脫他的懷抱。

  「爲什麼不要?你不是很喜歡這樣?」他扣住她的腰肢,強迫她扭動臀部,繼續取悅他。

  純麗無法違抗男人的意志,隨著欲望的浪潮在體內一波波升起,身體的溫度跟著不斷加快的摩擦,一步步增加。

  「可、可是……」她淚眼漣漣地呢喃,一顆心被嫉妒的怒火煎熬著。

  她不要他的這雙手去抱別的女人啊!

  「別可是了,好好表現,我會給你加薪的。」齊子非的縱容口氣像好商量的雇主,繼續在她緊窒的甬道內抽撤。

  「我……不要……」嬌弱的聲音被不斷激起的水花給淹沒。

  他乾脆把她抱出浴池,將她平放在浴缸旁,雪白的腿根架在肩胛上,將火熱的欲望埋入她的體內。

  「小妖精,你真的迷倒我了。」他低聲在她耳邊表示。

  齊子非沉溺在欲迎還拒的嬌吟中,下身抽送的力道加劇,每次挺進都狠狠地拍打在她雪白的嫩臀上。

  一時之間,霧氣彌漫的浴室裏交織著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

  「嗯啊……我、不……」一陣激動的長音,她的意識被過多的歡情攪散。

  「你真的太厲害!我想最近沒人比得過你了。」將激動推向最巔峰後,他總不忘壞心眼地贊賞她。

  癱軟在男人身下的小女人連氣都喘不過來,除了忘我的吟哦之外,什麼事都做不了,更別說其他的事了。

  在浴室的性愛太激烈,讓純麗腰酸背痛,渾身無力……

  「乖,再喝一口。」

  醇厚而優雅的嗓音在她耳邊盤旋,她本能地張開小嘴,接受餵食。

  接觸到那雙黝黑的雙瞳,她終於慢慢回過神。

  正在進食的齊子非很滿意她的反應,唇邊掛著一絲淺笑,一口一口地喂她,兩人慢慢把蔬果湯喝完。

  「這個釋迦明蝦也不錯,吃吃看。」他繼續叉了隻沾上泰式醬汁的蝦子,送進她嘴裏,神情親昵。

  她咀嚼幾口,才恍然記起自己該做什麼事。

  「應該我喂你。」純麗伸出手,想接過他手中的叉子。

  「哦?你終於清醒了?」與純麗的眼神對視,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還好吧?也沒差我手上這隻蝦,你就安心吃吧!等會兒我真的餓了,就會輪到你表現了。」

  「嗯!」聽他這麼說,她的心頭一暖,不再推拒。

  畢竟此刻,他們比任何人都親昵……

  她穿著粉紅色的日式浴衣,坐在他的大腿上,享受飯店外送的美食,雖然有些冷,但口感依舊不錯。

  這是事先叫的,她並不知道他會臨時把她拉進浴池,不過剛洽公回國的男人,一身疲憊,她不覺得自己粗淺的廚藝足以填飽他的肚子,在學校時,就先打電話到飯店預定餐點了。

  「這個杏鮑菇對身體很好。」她夾了一塊參味杏鮑菇,送到他的嘴前。

  「我的身體很好了。」齊子非拒絕吃有藥膳味道的食物。

  純麗不死心,認真推薦,「這菇加人參、白果燉煮,可以舒緩情緒,抵抗疲勞,對身體真的很好。」

  她將杏鮑菇放在他的嘴唇前,小手始終沒放下。

  「唉!」察覺她的用意,他皺眉,張嘴咬下她送來的食物。

  「你也吃。」他可不甘心只有他吃苦。

  真是孩子氣!純麗瞄了他一眼,沒說話,陪他一起用餐。

  你一叉,我一匙,兩人互相餵食著,氣息相聞,眼波流轉,恍惚中,純麗感覺眼前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識。

  時光彷彿倒流,回到兩年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時,也曾這漾親暱……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而他也對她呵護備至,那時怎會知,她會變成他的暖床女僕?

  現在又被他媽遣散了,她該跟他講嗎?不講的話,他又抓狂,怎麼辦?

  「吃飽了嗎?」瞥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齊子非淡淡問起。

  「嗯!差不多。」純麗默默垂下頭,想起他先前提起的「其他女人」,心裏還是不舒服。

  「那我們就去睡覺吧!」他也沒等她回答,攔腰抱起她,就往臥房走。

  「啊!我自己走……」她驚叫一聲。

  「有什麼關係?你讓我服務一下,也不會怎樣,不是嗎?」齊子非沒理會她的要求,大步往臥室走去。

  他現在不但全身洗乾淨,還吃飽喝足了,想做的事,只剩下睡覺……

  沒有她陪,他可睡得不安穩哪!

  「可惡啊!」齊子非看到茶几上那張字條,憤怒到不自覺地高舉手臂,用力往玻璃桌面上捶下去。

  黝黑的玻璃鏡面,竟出現一條細長的裂縫。

  他沒想到父母找不到自己,就直接對純麗下手,給她遣散費,直接把她資遣了,他們怎能這樣……

  趴在冰涼的桌面上,他憤怒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

  他們不覺得自己這樣很過分嗎?爲什麼要這樣干預他的人生?就算他現在不靠他們,他們還是要插手。

  他費盡心力把她圈在身旁,要逼她老實招認還深愛著他,離不開他的甜蜜情話,好撫慰他受傷的心,沒料到父母卻破壞他的計畫……

  他們怎能這樣!

  小時候,他曾經離家出走過,就爲了遠離那個冰冷、沒有人氣的家,出了家門,卻又不知道該到哪裏,只有逃到每年暑假都在那裏度過的別墅,獨自窩在那裏發呆。

  他窩在別墅的角落,任憑黑暗籠罩自己,動也不動。

  沒想到德姨竟然出現了,不但抱住因穿得太少,不斷發抖的他,道把他從角落撈出來,煮碗熱湯給他……

  他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女人的體溫原來那麼溫暖,是他夢寐以求的溫度。

  那碗熱湯,充滿母親的味道!

  德姨的模樣,就是他夢想中母親該有的輪廓,所以每年暑假到別墅渡假,變成他最期待的事。

  因爲這樣,他妒恨德姨的獨生女,討厭那個擁有他所欠缺一切的女孩。

  沒想到這個女孩不但繼承了德姨所有的優點,還自動填滿了他生命裏最欠缺的東西。

  他渴望的溫暖、希冀的關懷,她毫無條件地都給他了,不管他怎麼刁難她,欺負她,她還是對他很好,眼裏只有他……

  他開始喜歡待在有她的地方,只要有她的氣息,他就會很安心。

  純麗待的地方,才是他回家的方向。

  他只要她……

  暗夜中,齊子非的溫泉別墅前,駛來三輛豪華房車,停靠路邊。

  三個身高挺拔的男人,依序下車,站住溫泉別墅外頭,默默打量附近的環境,揣想大概的狀況。

  韓宴皺著眉,低聲詢問,「你確定不找鎖匠?」

  從圍牆外看去,屋內一片沉寂,要不是衛英傑跟他說,他根本不知道裏頭有人,更別提齊子非又在借酒澆愁,把自己喝昏了。

  「我上次跟他借別墅,他有打一把鑰匙給我。」衛英傑聳肩微笑。

  「怎麼沒還他?」韓宴用詭異的眼神看向他。

  「又沒關係,平常我也不可能來,誰會吃飽撐著,來看他跟小女僕玩鬼打架的遊戲。」衛英傑隨意揮手。

  「快開門。」定到大門口,商曜日催促著衛英傑。

  「來了。」衛英傑掏出鑰匙,順利地將門打開。

  濃重的酒味立刻從玄關處飄來。

  「搞什麼鬼,酒味這麼重!」衛英傑一馬當先沖進去。

  他打開落地窗,讓清新的空氣進入混濁的大廳,而醉倒在沙發.呼呼大睡的齊子非,連眼皮也沒有睜開,繼續酣睡。

  室內濃重的酒味,被灌入的新鮮空氣給淡化。

  純麗留書的字條擺在茶几上,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這個王八蛋被甩了,只會來這套!」韓宴看著睡到第十八殿的好友,不斷搖頭。

  商曜日沒有說話,徑自走進齊子非的溫泉浴室,點開溫泉水柱的開關,幫他準備洗澡水。

  「喔!老人動手了。」口哨聲響起。

  衛英傑跟韓宴看到商曜日的動作,便知道自己的下個動作是啥,他們衣袖卷起,走到齊子非身旁,七手八腳地,快速脫光他的衣服。

  「幹什麼?」齊子非睜開沉重的眼皮,不爽地看著哥兒們。

  他身上的酒氣其實退得差不多,只是愛困。他們不知道齊大爺睡覺時,最討厭有人吵他嗎?

  「你不知道你臭死了嗎?」衛英傑邊教訓齊子非,邊跟韓宴合力把他扛進浴室。

  「借酒澆愁,一點也不帥!」韓宴瞪著齊子非。

  「關你們什麼事啊?這樣抓我,要幹什麼啦?」齊子非哇啦啦地抗議,但沒人理他。不到幾秒鍾,他就被丟進六分滿的浴池當中了。

  「噗!」齊子非不小心吃進一口水。

  「給我洗乾淨!一點酒味都不準剩。」商曜日撥開他額前的劉海,黝黑的雙瞳有著看不到底的沉靜。

  「好啦!」看清楚是商曜日,齊子非趴在浴池邊,算是答應了。

  「你就是欠人罵……」看到齊子非乖巧的模樣,衛英傑撇撇嘴,轉頭稱贊商曜日的氣勢好。

  「怕你死住溫泉浴室裏,我跟你一起洗吧!」韓宴從沒來過齊子非的溫泉別墅,覺得這麼大的浴池,一個人洗實在太浪費水,於是扒光自己的衣服,隨意沖了水,就跳進水池,跟齊子非一起泡。

  「哪有這麼虛?」齊子非低聲嘀咕。

  「很難講。」衛英傑也杵在旁邊,守著幾分鍾前還昏昏欲睡的醉鬼,省得他真的在自家浴室出事了。沒有人聽到他在手機裏又罵又哭的聲音,會覺得他好的!偏偏聽到的人,就是自己。

  而韓宴跟商曜日是被他找來的,三個人一同教訓齊子非比較快,只有他太慢了,也不見得搞得定齊子非。

  「唉!」齊子非在三個人惡狠狠的監視下,乖乖洗淨自己。

  這三位大爺可比他家的人兇猛多了,他們是他發展跨國理財事業的股東,得罪哪一個,他都吃不消——雖然他也幫他們賺很多錢啦!

  不過,他才自立兩年,又在被父母斷銀根的狀況下,就算手頭有不少資金可以運用,還都是歸功於敢投資在他身上的股東們——

  他們的面子可比父母的面子大多了!

  「齊媽,救命啊……」

  淩如霜一踏出專屬樓層電梯,就聽到比鄰而居的衛英傑跑來,哭喪著臉,對她大呼小叫。

  「怎麼啦?什麼事讓我們平日呼風喚雨的衛少爺愁眉苦臉,找人喊救命?」淩如霜看到英挺討喜的臉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嘴裏還是輕輕調侃。

  她已從長子跟征信業者的口中證實,齊子非這兩年跟著世界潮流,大賺國際投資的錢,背後的資金來源是從小就跟他閑混的幾個世家子弟,幾個人還合開了間控股公司,將手頭多餘資金一翻再翻,在股海裏狂翻好幾倍後,就不再小看這幾個二十出頭的小輩了。

  沒想到已經輪到他們這世代的孩子叱吒風雲,她的心裏就百感交集。

  有這種本事,當然是好的,只要控制得宜,家族的事業版圖跟財力又會更牢靠,她怎麼不喜出望外?

  「還不是齊子非,我快要煩死了,他每天都窩在北投,不肯到學校上課,也不來找我們……已經整整一個月……我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哪……他也不出來管管……」傷心到極點的衛英傑,話沒說清楚,只挨在淩如霜身旁哀號,就差沒抱住她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怎會這樣?真糟糕。」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沒把心情顯露。

  「平常就算了,他愛怎麼自閉就怎麼自閉,我也不管他,可是賓拉登被擊殺耶!美元大漲,石油大跌……這麼重要的國際事件,他還像死了一樣,窩在住處,大門不出,電腦不開……我的錢哪……」想到沒跟到這波漲跌,一來一回損失的差價,衛英傑更是眼眶泛淚,悲憤莫名了。

  「這渾小子!真是太不專業了!」淩如霜低喃,眼底閃過幾道殺氣,差點直接找人直奔北投,把混帳兒子直接拎到眼前,痛罵一頓。

  「我們也罵過他啦!」衛英傑頻頻點頭,很贊成淩如霜的評語,「只能讓他不喝酒,但叫他看盤,認真工作,他就說注意力無法集中,沒動力咧!」

  衛英傑一顆頭已沮喪地垂下。

  牽扯到白花花的銀兩,想到戶頭數目字的平靜如水,兩個坐在消費金字塔頂端的人,腦袋都冷靜不下來。

  「好,我知道了,謝謝阿傑告訴齊媽媽這件事。」淩如霜再也聽不下去了,輕拍衛英傑的肩膀,快步走回家。

  那個中了邪的混蛋!不肯出門,不開電腦,整天都像植物人一樣,只管吃喝拉睡,其他就不干他的事,對吧?

  沒關系,兒子是她生的,她不知道怎麼對付他,又有誰知道呢?

  淩如霜咬緊牙根,迅速走進她的個人空間,開始撥打手機。

  「喂?」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清脆嬌嫩的女聲。

  「是我啦!齊媽媽……」淩如霜親切地笑著,跟純麗噓寒問暖,詢問近況,聲音溫暖得有如春風拂過。

  「我還好啦!還不是這樣。」純麗溫柔地回應,跟淩如霜互動良好。

  「小麗啊!齊媽媽有件事要拜託你喔……」淩如霜不再繞圈圈,直接把該做的事跟單純的女娃囑咐。

  「好、好,我知道了。」摸不著頭緒的純麗聽到最新的工作,高興得快飛上天,馬上答應淩如霜的懇請。

  她根本忘記之前淩如霜的說話態度跟內容,十分感激地點頭了。

  沒多久,手機掛上,淩如霜的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

  看來,是個很好調教的女孩。

  或許,把她帶在身邊,好好栽培,也不見得配不上兒子。

  像匹脫韁野馬的齊子非,終于有了適合他的馬鞍,她可以找個黃道吉日,快速替他鞍上,才不會整日失控,叫大家傷透腦筋啊!

  純麗悄悄走進溫泉別墅,屋內一片死寂,看不出裏頭有人,她一瞥眼,就看到齊子非戴個眼罩,躺在沙發上,睡得昏天暗地。

  他似乎瘦了,下巴好像變尖了,肩胛骨也突出來了……

  站在齊子非面前,默默打量他的純麗,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檢視裏頭有什麼可用食材。

  那男人果然像他媽說的一樣,性格懶惰又挑食!身旁沒個女人照顧他,就把自己餓得連門都走不出去,這樣的男人,實在太教人擔心了。

  她一定要好好照顫他,把他不見的肉補回來。

  齊媽媽還說要替她報名烹飪、交際舞、美姿美儀、語言課程,讓她可以幫忙子非,跟他出去交際應酬哩!

  沒想到齊媽媽對人這麼好,她以前都誤會她了,以爲她很恐怖……

  心花怒放的純麗,想到淩如霜在手機裏答應她的事,開心得快飛上天,烹調食物的動作更仔細。

  她一定要幫他把肉補回來!純麗盯著眼前的湯,再一次在心中悄悄發誓。

  「你怎麼回來了?」聞到食物的香味,齊子非拉下眼罩,看到熟悉的身影在廚房鑽動,他忍住心中的激動,悄悄走到她身後。

  「齊媽媽跟我說你的狀況很差,只喝酒、睡覺,很少吃東西,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我聽了很難過,就……」淩如霜特別囑咐她,千萬別跟齊子非提起,是她找她回來的,大男人主義頗重的男人會生氣。

  她一定要說,是她自己想回來,所以跑去求淩如霜,淩如霜禁不住她的哀求,才讓她回來。

  雖然她不知道這樣說,他會有怎樣的態度,不過既然淩如霜都說了,她就照她的話做吧!大不了,她被他責罵一頓也就是了,聽長輩的話總是沒錯。

  「你會難過,還敢放我一個人住這裏?」攬住她的細腰,齊子非怒氣騰騰地瞪著她。

  「我被老闆的媽媽資遣了嘛!怎麼敢繼續待在這兒?」純麗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還敢跑回來?」齊子非銳利地反問。

  「喔!那是……」兩人的話題果然被齊子非的母親料中,純麗趕緊把事先商量過的對話用可憐兮兮的口氣說出。

  以自我爲中心的男人聽到她爲了他,連面子都不要,心情果然好一點了。

  磨菇濃湯的氣味也從兩人身後傳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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