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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雨絃 -【噬紅妝(終極天使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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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0:5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雨絃 - 噬紅妝(終極天使之六)

定邦將軍巫烈肆長年駐守邊防是位高權重的名門望族如今卻被姦人所害以有通敵叛國之嫌撤其官位他所處之地可是荒山野嶺這粉雕玉琢的娃兒是打哪兒來的?瞧瞧她,方才將他燒烤的野味一掃而光不說跟著又不理會混亂的刀光劍影兀自在一旁酣睡這會兒甚至大方地將雪白粉嫩的長腿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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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1:1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故事起源


  地球遭到人類的破壞、摧殘,嚴重影響到所有的生態環境。有科學家預言,地球的壽命將盡;也有科學家致力於外太空的研究,想找出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讓人類繼續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

  宇宙的最高主宰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準備派遣使者到地球,尋找適合延續生命的對象,以便在其他星球建立類似地球的生存環境。

  而這些使者的任務是到地球,和各自找到的對象展開一連串浪漫的愛情故事,至於能不能讓人類的生 命在宇宙的銀河係裏繼續生存,就讓有生之年能探視到的人去做見證吧……

  此時,在眼神聚集的白色殿堂裏,一些資深的眾神正在商討拯救地球的對策。

  宇宙的最高主宰為了派遣何人下凡拯救地球而大傷腦筋。 

  別以為神仙就必須個個悲天憫人,對於犧牲自己、拯救大眾之事,他們一樣會推、拖、拉。

  一些旁門左道的神怪自然插不上嘴,不是他們願意置身事外,就算他們自告奮勇,那些正義之神八成會嚇破膽,因為他們通常只搞破壞不做建設。

  至於最有資格執行這檔事的天使長老們,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將平時教導小天使那一套神愛世人的論調給忘得一幹二凈。

  這該怎麼辦是好?

  天神實在傷腦筋!

  有什麼辦法能讓眾使者們心甘情願下凡?

  正當宇宙最高主宰為這件事情傷透腦筋之時,生怕責任落到自己身上的老鳥們,想到兩全其美之計。

  “主宰,這項工作十分艱巨,以我們在銀河係的資歷而言,想下凡執行任務恐怕會有諸多阻礙。不如讓還在學習階段的實習生下凡去,一來,能習慣地球的生活;再者,若是失敗也無妨,到時候再由我們出任務,你看這個辦法如何?”一些老鳥們開始設計萊鳥。

  “這可行嗎?”實習生們個個天真無邪,如果在地球染上人類的惡習,要如何完成使命?

  “可行,當然可行。他們心中沒有任何壓力,等到他們找到合適的人選,生米煮成熟飯時再曉以大義,這樣任務執行起來會更簡單。”為了怕分擔太多責任,長老們都讚成這樣的論調。

  這話也有道理,畢竟地球的毀滅,人類必須負最大的責任,相信每一個人都會很樂意自己成為拯救地球的英雄。

但是……該選誰下凡呢?

宇宙的最高主宰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就讓長老們去挑選,最好是自願下凡,不過,只要不發生抗議事件,隨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行!”

  這言下之意就是可以不擇手段噦?

  長老們個個眉開眼笑的告退,準備去尋找“適當”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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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1: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想都不要想!”阮琉璃在天堂裏四處奔逃喊叫,尖銳的聲音幾乎將天堂的屋頂給震破。

  “我的小琉璃,拜託你幫幫忙,天神交代下來的時限就快到了,再不派一個人下兒去執行任務,我們這一班天使的年度預算一定會被刪光光,到時候你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

  長老天使可不是在嚇唬她,阮琉璃的年紀在這一班算是最小的,不但工作多、薪資少,一旦有什麼變故,也理當先從她開始縮衣節食。

  偏偏她是一個好吃鬼、貪睡蟲,一天吃五頓外加下午茶和宵夜,身材簡直可以加入小象隊。她的食量讓有財務困難的長老天使十分頭痛,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她就成了下凡執行任務的最佳人選。一來能減少支出,二來有人可以出任務,這麼一舉兩得的事怎麼能擱著不做?

  不曉得自己當長老天使為什麼會比別人辛苦,連個天使小Baby都搞不定。

  長老天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按捺住即將爆發的脾氣,繼續對阮琉璃陪笑,希望她能大發慈悲,放過他這一把老骨頭。

  “不要!我就是不要!”阮琉璃連做做樣子考慮一下都省了,一口就回絕長老的“好意”。

  他們這一班的天使一大堆,不管是排隊、輪流,怎麼樣也算不到她頭上,她才不會笨笨地答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更何況,她對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完全都不懂,又不好意思開口問,要是讓她下凡執行任務,可能不但變不出一個小孩來延續生命,甚至連找到和她共結連理的人都是一個大問題,她才不要下凡去咧1

  哀求不行,那就用激將法吧!

  長老天使挑了挑眉,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下凡去玩玩,然後找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嫁給他,享享清福嗎?現在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既不會違反天規,又可以大搖大擺的去玩他個夠本,何樂而不為呢?”

  別以為阮琉璃外表看起來一副很精明的樣子,事實上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有時候也迷迷糊糊的,長老天使就希望她現在能處於迷糊狀態,好讓他騙她下去,了卻這一樁懸宕多時的任務。

  阮琉璃聽了長老天使的話,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

  “長老,你說的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我都已經十六歲了,怎麼還會有那種念頭?”說著,阮琉璃伸了個大懶腰,搖了搖頭。“不跟你瞎扯,我要回房去補眠了。”

  站在一旁聽他們對話很久的沈心潔,在阮琉璃離開後隨即走出來。

  沈心潔是原本決定的下凡人選,但是因為身體狀況沒通過檢查,所以長老才會打阮琉璃的主意。

  “長老,阮琉璃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你這樣勸她是沒用的。”沈心潔道。

  其實阮琉璃不肯下凡是有原因的。

  她雖然有心幫長老的忙,但就是看不慣沈心潔推諉責任的作法。隨便弄張假報告欺上瞞下,還想借此排除異己,她當然不肯下凡,說什麼也要留在天堂和那沈心潔鬥一鬥。

  但是她畢竟年紀小,怎麼鬥得過老姦巨猾的沈心潔。

  “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方法?”長老天使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必要時不惜用任何方法也要讓阮琉璃就範。

  “她呀!是出了名的好吃、嗜睡,一睡著打雷都叫不醒,我們何不趁她睡著的時候,悄悄的將她丟下凡去,到時候法力被收回了,她想回來都很難。”沈心潔惡意的笑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可是……趁她睡著時將她丟下凡,這萬一要是跑錯時代怎麼辦?”長老天使擔心會造成時空錯亂。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一樣是人類,以後到了別的星球,誰管他是哪一個世紀的人?”沈心潔才不理會那麼多呢,阮琉璃最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於非命,那才真正大快人心。

  *  *  *

  正在睡夢中的阮琉璃突然覺得耳邊風聲呼嘯掠過,而且自己好像正往下墜……

  大概是做夢吧!

  也許是睡太多了,她天天都會做夢。

  不管了!誰教她還沒睡飽。

  忽然間,阮琉璃似乎想起什麼,倏地睜開眼睛

  “媽呀!”她驚叫出聲。

  老天啊,她真的在往下墜!

  怎麼辦、怎麼辦?

  有了!趕快揮動翅膀……

  阮琉璃努力了半天,別說是翅膀了,連根羽毛也沒看見。  

  慘了!

  她一定是遭姦人所害。

  活該她倒楣,誰教她一睡著就像死豬一樣,叫也叫不醒。

  當下之計只能自力救濟。

  阮琉璃揮動雙手,在空中劃呀劃的,只希望自己別掉在大海上一命嗚呼哀哉。

  穿過雲層,終於看見陸地,阮琉璃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不對呀!

  長老天使的“煞車咒”不知道念了沒有?

  萬一長老天使忘了念煞車咒,那她這一掉下去不就當場腦漿四濺!?

  “天神呀!拜託、拜託,既然我被丟下來了,我一定會乖乖的去執行任務,絕對不會偷懶,請別讓我死得那麼慘。”

  阮琉璃就這麼呼天搶地的往下掉……

  *  *  *

  邊塞 軍校場

  正值嚴冬時節,寒天裏刮著大風,不僅冷得令人不住打顫,空氣也十分幹燥。

  在校場裏操練的士兵不畏寒風刺骨,身穿軍用長袍,各自演練著招式,心神合一的揮動手中的大刀。不過幾個回合,只見人人都已汗流浹背,絲毫不覺寒冷。

  眾土兵之所以如此賣力的操練,完全是因為他們有一位與他們同甘共苦的統帥,跟土兵們一同操練、吃同一鍋飯,從來沒有享受過絲毫將軍應有的特權。這樣一個親兵、愛兵的將軍,就像一道引導士兵的光,鼓舞著軍心士氣,士兵們無不感受到將軍的用心,自是賣力操練。  

  正當眾士兵演練得十分起勁時,軍營內忽然有人匆匆來報:

  “將軍,京師有聖旨到,請將軍入營帳接旨。”

  巫烈肆手上的大刀漂亮的做了一個收勢的動作,將操練的工作交給副統領。

  “由你接手繼續操練。”

  “是,末將遵命。”副統領接令後馬上繼續操練。

  迎著呼嘯的北風,巫烈肆邁開大步而行,心裏卻直犯著嘀咕。

  邊疆雖然平靜,但周遭的蠻夷始終虎視眈眈,隨時在找機會進犯,不知道皇上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要下旨邊關?

  前不久皇上才下過一道聖旨,要將他調回京城任職,不過一個月的光景,他才剛剛將兵權交給副統領,一些瑣事都還未交代完全,皇上又下了一道聖旨……

  難道皇上不知道如此會影響軍心士氣嗎?

  他一踏進軍帳,就發現氣氛不尋常。

  看見巫烈肆進入軍帳內,魏公公立即喊道:

  “定邦將軍接旨——”

  “臣巫烈肆接旨。”他雙膝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定邦將軍巫烈肆有通敵叛國之嫌,今撤其官位,即刻動身回京接受調查,欽此。”

  “臣接旨,萬歲、萬歲、萬萬歲。”巫烈肆高舉雙手接旨。

  駐守邊防,時常都會被誣陷,但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聽信讒言。誰知道這是不是敵營故意放出的風聲,就等著他離營之後,一舉進攻。

  “雖是即刻,不過我來早了些,將軍還是可以將一切打理妥當之後再上路,如果將軍身體勞累,也不必急著趕路,畢竟這邊疆距離京城有一大段的路途。”

  前來宜旨的魏公公意有所指的說。

  巫烈肆認得此人,他是皇上身邊的親信,這種意旨的小事理當不必由他親自跑一趟,而且他今天似乎話多了些,其中必另有隱情。 

  皇上少年登基,朝中政局不穩,許多人都在等著看皇上的笑話,好在有魏公公從旁協助,但也招來許多不必要的流言攻擊,在在都指向皇上讓宦官幹政。

  天曉得這些是不是有心人士在看不到笑話之後所搞的分化把戲?

  先讓朝中政局大亂,再撤去駐守邊防的將領,來個裏應外合再伺機篡位。

  不過這些鉤心鬥角的把戲,絕非他一個武將所能瞭解的。既然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他也沒有什麼怨言好說。

  “草民知道了。”巫烈肆已無官職在身,當下立即改了稱謂。

  魏公公了然的笑了笑,隨即起身回京。

  *  *  *

  唉!

  巫烈肆輕輕的嘆了口氣。

  想他們巫氏一族,世代皆為將軍出身,自開國以來徵戰沙場,立下功勳無數,不但位高、權重、勢力大,更是名門望族。

  巫烈肆原承襲三品定邦將軍,因退敵有功,敕封定疆郡王,仍官拜武將晉升二品上將軍,讓巫氏一族的權勢達到鼎盛頰峰。

  巫烈肆十六歲父亡即承襲爵位,長年鎮守邊關,終年未歸,迄今十餘載,可謂勞苦功高。皇上因感念其辛勞,特地賜恩讓他回調,邊關有事方聽候差遣,誰知他都還沒復命,就慘遭好人陷害,不但撤了他的官職,還要他回京接受調查!

  為皇室操勞,以致枵腹從公、夙夜匪懈,他從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因巫氏一族早有家訓,惕勵代代子孫需效忠朝廷。

  但是,他突然覺得好累。

  他當然知道戍守邊關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單調的軍旅生活、沙漠苦寒的環境、戰爭的磨難……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勞心勞力心力交瘁。

  而且也讓他遺忘許多紅塵俗事,諸如天倫之樂、兒女情長……甚至能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拋諸腦後。

  滾滾的黃沙埋葬了他的情愛之心,昔日親情的溫暖隨著悍然的北風磨滅殆盡,而他的心也如大漠般枯燥且荒寂。

  從前,他肩負的責任太多、太重,讓他沒有時間思考,更無法有所行動;現在他卻必須開始整理思緒,重新思考一些事情。

  他是不是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不僅僅是現在,從小他就一直如此。對父親言聽計從,對職務盡忠職守,對皇室鞠躬盡瘁,渾然不覺許多美好的事物從他身邊悄悄溜走。

  十三年前,他爹親戰死沙場,巫家因而蒙皇上恩寵加官進爵,接著他以爹親的三品原職襲位,率軍出徵,雖然大獲全勝,但娘親卻因為悼念亡夫、思念愛子,在他領軍出徵不到一年便哀愴而死。

  五年前,他的岳家因遭逢大難,孤苦無依、體弱多病的未婚妻於是來投靠巫家,但他因邊防軍情告急無法給予庇護照料,讓她在巫家慣鬱而終……而他這個將軍卻連未婚妻的後事都無法回京處理。

  一品定疆郡王、二品上將軍、地位十分的崇高顯赫,但這些卻是他失去至親、愛情所換來的。

  值得嗎?

  回首前塵,他竟然為朝廷犧牲這麼多,若不是遭好人所害,他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有時間想到這些事。

  再怎麼功勳彪炳,最後的下場還不是落得撤職回京接受調查!

  就因為皇上受姦人蠱惑,或許只因隨便一紙子虛烏有的信函,他多年來的辛苦就這樣隨風飄逝?

  難怪人家說伴君如伴虎。

  其實他也不是有怨言,反而覺得能放下多年的操勞,像這樣遊山玩水也不錯,反正皇上也沒規定他什麼時候要回到京城。

  他正好可以趁這些時日好好的放鬆自己,改變自己的生活步調和嚴謹的個性,好好的重新自我定位,找到全新的自己。

  他將馬係在樹旁,打算在此稍做歇息,但是馬兒卻不安的騷動起來,讓他提高了警覺。

  這匹馬是他在邊關閒來外出狩獵時,不經意遇見的。

  野馬有強烈的團體意識,而當時這匹馬可能是不屬於他狩獵的那群馬匹之一,所以被排擠在外,當時它因為長期受馬群的欺負,全身滿是傷痕,而且消瘦異常。

  當巫烈肆揮動繩索想套住它時,它竟像是會武功一般的閃躲,不像一般馬匹死命的奔逃,讓巫烈肆嘖噴稱奇。

  最後不知是它敵不過武功高強的巫烈肆,或只是自願被捕,就這樣,它變成巫烈肆的所有物。

  巫烈肆將它帶回軍營療傷,想將它訓練成戰馬,但是它非常桀驁不馴,每當訓練師騎上它的馬背,它總是上下跳躍著,企圖想摔下騎上它的人,非常的野烈難馴,最後巫烈肆疼惜它,決定將它野放。

  但是當士兵們將它帶回野地後,它總會在夜裏回到軍營,而且不待在馬廄與其他馬兒在一起,反而守在巫烈肆的營帳外,還會找機會欺負巫烈肆的坐騎,尤其是時常咬壞他坐騎背上的馬鞍,教他又好氣又好笑。

  後來訓練師告訴他,這匹馬可能是喜歡上他了,才會整夜守在他的營帳外,還欺負與他親近的馬兒。

  起初巫烈肆也是半信半疑,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但是訓練師信誓旦旦;他也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替這匹馬上了馬鞍,沒想到它竟然乖乖地任他擺布,不再像以往一樣把人摔下馬去,也一改以往愛欺負別的馬兒的惡習,變得溫馴多了。

  也因為它有著超乎其他馬兒的靈性,所以總能比他先感覺到空氣中不一樣的氣息。

  像它現在不安的樣子,就有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將發生。

  但是四周黑漆漆、靜悄悄,除了風吹樹梢所發出的沙沙聲之外,什麼事也沒有。

  “這次你可能猜錯了!”他笑著揶擒馬兒。

  有靈性的馬兒不平的對著他噴氣,似乎在警告他:不聽馬兒言,吃虧在眼前。

  巫烈肆不理會馬兒的不滿,生了火,將獵來的野味放在火堆上燒烤,自己則起身到身後的溪流裏清洗身體。

  一路黃沙滾滾,他全身除了汗臭味就是沙土,他無法再等到投宿下一個客棧時才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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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1: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實在是有夠給他倒楣的!

  長老天使實在不夠意思,把她丟下來也沒算好降落地點,讓她掛在樹枝上晃了半天,最後還是樹枝不敵她的體重斷裂後,才讓她脫離困境。

  不過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林子中忽然升起大量的霧氣,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要怎麼走出去?

  阮琉璃在心裏暗暗叫慘,這時候要是跑出個什麼東西,她一定會嚇破膽的。

  上帝呀!她向來就沒有什麼方向感、距離感的,總不能隨便挑個方向走吧?

  算了!

  憑直覺,向夜霧比較淡的方向走應該沒錯吧!

  哈!

  總算讓她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夜色中,一條蜿蜒的小路出現在她眼前,阮琉璃高興得幾乎狂叫。

  她保持優閒的心情,欣賞著天空的明月和滿天的星鬥,沿著曲折的小徑走。

  剛開始確實心情很好,夜色也很美麗,但是這條小徑卻像是無止境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

  阮琉璃臉上自在的表情消失了,圓滾滾的小臉就像苦瓜一樣,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她到底在哪裏?

  沒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熱鬧的商店街、喧嘩的人群……

  長老天使該不會把她丟在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叢林裏吧?

  停、停、停!

  別再胡思亂想了!

  長老說過,她是下凡來找個男人生娃娃的,要是把她丟在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她找誰生孩子去?

  但四周一片陰鬱黑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又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心裏不禁臭罵起沒良心的長老天使。

  阮琉璃邊走邊埋怨,她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天使竟被踢下凡來挨餓、受凍,這、這還有天理嗎?

  寒夜的蕭蕭朔風迎面吹來,無情的鑽進她的衣服裏,四肢和臉部還算頂得住寒風的摧殘,但身體就凍得全身直打哆嗦。

  好死不死的,風吹樹葉的聲音像極了鬼哭神號,陰暗的小徑兩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偷窺著她。

  拜託,天使並非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她最怕黑、又怕魔鬼……

  想到這裏,更讓她嚇得心跳快停止,頭皮發麻。

  樹林裏,此起彼落的飛禽拍翅聲,奇奇怪怪的鳥叫、蟲鳴聲幾乎要嚇掉她半條命。

  阮琉璃頻頻東張西望,倣佛黑暗中隨時會有不明物體向她撲過來。

  她越想就越害怕,不由得加快腳步,然後就變成狂奔。

  掠過耳邊的呼嘯聲如豺狼虎豹一般,直撲過來想吞噬她,她忍不住一面跑、一面尖叫。

  等到她跑得氣喘吁吁,停下腳步之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嚇自己,四周除了風之外,根本什麼、也沒有。

  她緩下心中的恐懼陰影,大口的喘氣。

  咦?為什麼她好像聽見長老天使在偷偷笑她膽小的聲音?

  阮琉璃氣得單手擦腰,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大罵:

  “你這個老不死,這樣陷害我還好意思笑我膽小!現在我下凡了就是一個凡人,是人就會害怕,尤其這裏又這麼黑,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最怕黑了,還選個黑漆漆的夜晚把我丟下來!”

  呼——

  罵完之後就舒服多了。

  但是費了太多力氣罵長老,這下子體力透支,她的肚子開始咕嚕作響了。

  她真想教自己的肚子爭氣一點,這裏陰森黑暗,恐怕連一戶人家也沒有,睡覺都成問題了還想吃!

  在她的哀嘆聲中,冷冷的空氣裏似乎飄浮著陣陣香味……

  是肉!

  有人在烤肉!

  沒錯,是燒烤野味的味道。

  她阮琉璃別的不行,就是鼻子最靈,尤其是吃的東西,絕對逃不過她的鼻子。

  她急忙穿過草叢、跳過石堆、躲過樹枝、避過樹幹,總算發現火光;再舉起手來個分花拂葉,總算發現火堆……

  最重要的是上頭架著在燒烤的肉!

  阮琉璃不管它是雞還鴨,總之一句話,她有東西吃了。  

  她顧不得燙手,伸手拿起貫穿烤肉的樹枝,撕起一片香噴噴的肉放人口中。

  哇!好燙喔!

  不過真的很香、很好吃……

  *  *  *

  阮琉璃的心思全被這美味的燒烤吸引了。

  這是她下凡後的第一餐,這個人的手藝真是不錯,要是跟著他,那她今後就不愁沒好吃的了。

  嘻嘻!

  她的運氣真好,下凡來第一天,馬上就找到一張長期飯票……

  這個人最好是男的,而且要英俊、瀟灑,如果還能多金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阮琉璃解決了手中的一半食物時,耳邊忽然傳來鐵器的碰撞聲。

  那是什麼聲音?

  她放下手中的燒烤,往聲音的來源走去。

  哇!這是什麼情況?

  —片刀光劍影中,一個活生生、赤裸裸的男人,在激蕩的水霧中閃躲,瞬間又消失在水面。

  阮琉璃屏住氣息,等著看那個裸男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她看見了!

  在一片迷蒙的水霧中,她看見了,但是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喉頭。

  來人揮著無情的大刀,眼看就要砍中水霧中的裸男……

  就在阮琉璃以為那個裸男要一命嗚呼哀哉的時候,攻擊的人忽然不吭一聲的同時向後倒下去。

  然後上堵肉墻從水中竄起……

  結實的胸膛布滿水珠,在朋光下閃閃發光。

  他腹部有著硬壘結實的六塊肌,正散發出難以駕馭的狂野魅力。

  阮琉璃捂著一顆怦然的心,感覺呼吸困難。

  老天!

  他簡直比剛剛的燒烤還美味,她真想衝上前去摸

  他一把。

  不知道覆著一層水珠的胸膛,是不是真的如她眼眼所見,像絲緞一般的光滑;那隆起的一塊塊肌肉,是不是如她想像中那樣硬實?

  那胸膛、那手臂,還有剛剛驚鴻一瞥的健壯雙腿。

  她真想仔細的摸一摸,研究研究……

  噢!

  她怎麼變成一個花癡了!

  她腦中電光石火般的紛亂思緒還未平復,全身的沸騰血液也尚未平息,那男人又像是故意想挑逗她一樣,一甩頭,伸出手掌覆在臉上,將溼發撥向額頭後方,讓阮琉璃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張帥得不像話的臉蛋。

  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讓這麼帥的男人還有著深沉的雙眸,害她看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心慌意亂的讓那雙星眸緊緊的吸引住。

  咦?人呢?

  怎麼她才一眨眼,他人就不見了?

  人跑哪兒去了?

  隨著草叢一陣寒牢的聲音。她才看見那男人披上一件白色外衣,一雙冒火的眼睛正注視著她,害她已經恢復正常速度的呼吸和心跳再次失控。

  巫烈肆雙眼直勾勾的望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大概是姑娘吧。 

  瞧她一嘴巴的油漬,他的晚餐大概已經全都進了她的肚子,還好他趕快披上外衣,否則依她看他的眼神,大概很想把他給吞下去。

  這荒山野嶺的,她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他還沒想出個頭緒,又有一群不怕死的家夥過來了!

  這下子他真的很火,為什麼連穿個褲子的時間都不肯給?

  為了怕無情的刀劍傷到那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姑娘,他只好停下想穿上褲子的打算,將來人引到遠一點的地方。

  他拋下已經拿在手上的褲子,一個縱身飛越,離開草叢,將來人引到河邊。

  “我已經被逼得丟官了,你們的頭兒到底還想怎樣?”他氣呼呼的揮劍,只見一道淩厲的劍氣呼嘯而出,隨即讓其中一名來人斃命。

  來人見他出手又狠又準,心生恐懼的退後一步,就這樣失了先機,落人巫烈肆連續不斷的攻勢中。

  “活該,哪有人不讓人家穿褲子就開打的!”阮琉璃在一旁拍手,暗自替他叫好。

  巫烈肆銳利兇悍的眼睛進出精光,利用對方閃神之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節節逼近,沒兩下功夫,來人已經全數躺下。

  他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引起的,他長年在外徵戰,從沒有與朝中的重臣結怨,為什麼那些人都想除掉他?

  巫烈肆正納悶,都還沒發完牢騷,他那匹馬兒又發出警告的哼聲。

  果然,隱隱的夜風中傳來微微的破風呼嘯聲,像是有人以輕功踏行而來。

  巫烈肆皺起眉頭,嘴裏喃喃咒罵:

  “該死!為什麼不怕死的人這麼多?”

  他雙腿光溜溜的,外衣內的屁股受夜風侵襲,涼颼颼的感覺真是不舒服。

  而看見圍在火堆旁的黑衣人,他心裏更納悶了。

  這三個人長相特殊,應該不是那些朝中大臣派來的殺手。

  “你們三個想幹什麼?如果是想殺我那就免了,先回去練個三五年再來吧。”不是他看輕他們,而是他不想再開殺戒,今晚他殺的人已經夠多了。

  “將軍千萬別誤會,我們並非前來結仇。”一個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老者開口解釋。

  “我們公主知道將軍遭姦人陷害,特地前來邀請將軍到西夏避難。”

  巫烈肆一聽馬上火冒三丈。

  “你們還敢要我去西夏?我都被你們害得丟了官要回京受審,這下再到西夏去,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將軍,這只是公主的權宜之計,只要將軍答應與公主的婚事,公主自會向你的主子解釋清楚。”

  “告訴你,我巫某人不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管你們公主是天仙還是美女,我一律拒絕!”巫烈肆顯得十分不耐煩。  

  “巫烈肆,我們以禮相待你不從,難道真要我們動手綁你回西夏?”另一個人頗不滿巫烈肆端架子的模樣。

  這是哪門子的以禮相待?

  簡直就是逼婚!

  他們大概沒打聽清楚,他巫烈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欠人恩情,若是西夏公主有頭腦,就不該設計陷害他,而應該玩一招英雄救美男之類的把戲,或許他會上當也說不定。

  “黑龍,不得無禮。”

  為首的黑衣人自知武功絕不是巫烈肆的對手,他又是公主心儀之人,是以態度謙卑,不敢得罪他。

  “那日沙場一戰,敝國公主非常感念將軍網開一面,所以才想以身相許……”

  “等一下!”巫烈肆打斷他的話。“你們公主是這樣說的?老天有眼,我是萬不得已的呀!你們那個公主一上場就說她打贏了要嫁給我,我打贏了要娶她,這擺明瞭是想賴上我,我當然不想親自應付她,所以才叫副將上場,副將打輸了她當然能全身而退,這樣她都能說成是我放她一馬?”

  巫烈肆頭痛極了。

  三人一時目瞪口呆,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一段曲折。

  但是他們為人下屬,主子怎麼交代、他們就怎麼辦,中間的過程就不是他們所能過問的。

  “將軍,不管如何,公主喜歡你是事實,還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西夏,有什麼話也好當面跟狼主和公主說明白。”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騙他到西夏去。

  “我說了我不會去,我寧願被判通敵的罪名,也不會去西夏國。”  

  其實三人聽他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已經知道是他們公主無理在先,加上自己的武功根本敵不過巫烈肆,所以只好作罷。

  “既然將軍如此堅持,我等只好回去復命了。”他們朝巫烈肆拱了拱手,便絕塵而去。

  這麼容易就打發了?

  巫烈肆雖然覺得意外,但是江湖不就是這樣,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知道打不過還硬拼,可能沒幾個人會這麼做吧!

  這下總算可以放心的穿上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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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2: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待巫烈肆打理妥當回到火堆旁時,只見那丫頭還真的把他的晚餐給吃光光了,而且還很閒適的在火堆旁睡起覺來。

  他揚起嘴角帶著一絲興味,一雙炯炯的黑眸在她身上打量。

  他緩步走到她身邊,單手搖晃著她,想叫醒這貪睡的丫頭,他可不想見她受了風寒。

  阮琉璃嚶嚀一聲,眼皮連眨一下都懶,只是含糊的咕噥著:“長老別吵我,人家還想再睡。”她一翻身又睡著了。

  巫烈肆愣了好半晌才笑出聲。

  這丫頭也睡得太安穩了吧!

  剛剛的刀光劍影,她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這會兒他一個大男人在她身旁搖晃著她,她竟然也無動於衷的照睡不誤!

  阮琉璃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吵醒,所以練就一身怎麼都不會被吵醒的好功夫。

  可是這人是誰呀?

  竟然發出那麼迷人的笑聲,害她想睜開眼睛看看

  不過周公的法力還是比較高強,她的小手下意識

  的想揮掉縈繞在耳邊的笑聲。

  “別吵我睡覺!”

  那一隻亂揮的手好巧不巧的拍在巫烈肆臉上。

  好吧!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他不客氣

  了。

  他將貼在臉上的白嫩玉手拉下來,放在自己的大掌上仔細端詳一番,然後有模有樣的替她算起命來。

  五根青蔥小巧的玉指柔細白嫩,顯然是個小姐命,沒幹過什麼粗活兒。

  智慧線不怎麼樣——顯然是個粗枝大葉的丫頭。

  感情線曲折——她的愛情恐怕會坎坷難行。

  生命線——奇怪,她的生命線怎麼這麼短?難道是個短命的丫頭?

  可憐的丫頭,長得粉雕玉琢的,實在是可惜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的主子也不知道能讓他活多久,幹脆就把她帶在身邊,也許她能多活一些時候也說不定。  

  阮琉璃的一隻手被他拿在手上研究,害她怎麼睡都不安穩,她幹脆抬高玉腿,往旁邊溫熱處一跨……

  嗯,這樣舒服多了。

  呵!這丫頭可真是大方!

  賞他一隻手不夠,這會兒連雪白勻稱的玉腿都跨過來了!

  好吧,既然她這麼熱情又誠懇的對待他,他總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他英眉一挑,緩緩的用兩根指頭夾住她的裙據,小心翼翼的將裙據拉高,不客氣的連她的大腿一起欣賞。

  噴噴噴!

  此物應是天上有,不該出現在人間。

  瞧瞧這雪白細嫩的膚色、柔滑粉嫩的膚觸,初生嬰兒也不過如此。

  巫烈肆真是看呆了。

  是不是軍旅生活過得太久了,所以母豬也能賽貂嬋?

  也不對!

  這丫頭可能比貂嬋還美上千倍,就是有一點比較美中不足,這丫頭看起來就像只有十二、三歲而已

  而自己現在活像個有戀童癖的男人。

  而且還戀上一個圓滾滾的丫頭……

  大概是被那些姦賊追殺得昏頭了。

  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養成他不愛與人親近的習慣,再者,身為統禦大軍的將軍,也需要一股淩駕他人的氣勢,久而久之,他可真的成了一個不折不扣高高在上的大將軍。

  但是這丫頭的玉手和美腿讓他明白原來自己也沒那麼神聖偉大,他還是一個男人。

  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男人!

  “喂!”

  一個稚嫩、卻優美得如黃鶯出穀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你拿在手上的,好像是我的手。”阮琉璃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特地動了動自己的手。

  “我知道。”他又不是白癡!

  既然他同意她的說法,阮琉璃就不客氣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但卻收不回來。

  阮琉璃真不知道這個人心裏在想什麼,既然知道這是她的手,幹嘛不還給她?

  巫烈肆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但是這丫頭實在太好玩了。她直接將平抽回去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費事的先聲明她的所有權?

  那是不是表示這所有權是可以爭奪的?

  有趣!他就來和她爭奪一下這手腳的所有權。

  “你放開我的手!”阮琉璃試了幾次之後,手還是牢牢的被握在他的手中,不得已只好出聲催討。

  “本來這只手是你的沒錯,可是剛剛已經變成我的了。”

  “你說什麼?”阮琉璃眨眨水眸,不懂他說的話。

  “我說,剛才你已經把這只手和這只腳送給我了。”巫烈肆還怕她不知道是哪一隻手、哪一隻腳,特地舉起來給她瞧瞧。

  “胡說!怎麼會有人把手腳送給別人!”那不就變成殘廢了?

  “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你真的做了,否則你的手腳怎麼會在我手上?”  

  瞧她一雙星眸眨呀眨的,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話。

  真是可憐,這麼稚嫩的娃兒,她家裏的人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

  “可……可是手腳還在我身上耶!”這下慘了!

  長老一直警告她不要貪吃貪睡,她就是改不掉這壞毛病,看吧!這會兒竟把自己的手腳也給睡掉了。

  “那是因為我捨不得你變成殘廢。你知道嗎?你連另外的一隻手、一隻腳都是我的了。”既然她這麼好騙,幹脆就全部都拐過來好了。

  “我把另外的手腳也送給你了?”這就有點令人難以信服了。

  “沒有,你沒那麼笨。”同樣的方法不能用第二次,所以他早想好別的說辭。

  是嘛!  

  她不過是迷糊了一點,但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送人。說實在的,她也算是一個小氣天使,會把四隻手腳送一半給他,都已經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另外的手腳是用來還債的。”巫烈肆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雖然他一直想改變自己,但卻苦無機會,現在多了一個天真的小丫頭,或許自己可以找回失去的年少時代,重新活一次。

  “還什麼債?”長老是說過下凡之後,首先要學會謀生,可她又沒向他借錢,要還什麼債?

  “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烤雞?”他指了指被丟在火堆旁的樹枝。

  “是呀!你烤的雞很好吃耶,你能不能教我怎麼烤?”提起那只雞,就讓她有吮指的衝動。

  她還真是可愛!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先談談債務問題。因為你吃了我的雞,所以用這兩只手腳來抵債,這樣公平吧!”這樣欺負一個小丫頭,巫烈肆可是生平頭一遭,但是真的很好玩。

  “可是……我沒手沒腳的,不就只能等死?”阮琉璃很害怕,沒想到這蠻荒時代的人這麼可怕,她還以為以物易物很好玩呢!

  “放心,我是好人,心地很善良。我只不過是要讓你知道,你全身有一半以上都屬於我。”

  “一半以上?我身上還有別的部分是你的嗎?”阮琉璃含著淚水望著他。

  “當然!你聽好了,你這雙眼睛看了我的烤雞,這張嘴巴吃了我的烤雞,然後那些食物經由你的喉嚨到了你的肚子……哦!那我說錯了,應該說,你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聽他說完,阮琉璃的眼中充滿哀怨。她怎麼會一下凡就變成別人的了?不過才一眨眼,她哀怨的眼眸又亮了起來。

  他說她是他的,那就表示他必須負責保護自己的

  財產安全,而且這個財產必須活生生的才有利用價值

  這麼說來,她等於是找到了謀生的方法咯!

  呵呵!

  她真是有福氣,走到哪兒都不愁吃、不愁穿。

  這丫頭怎麼瘋瘋癲癲的?

  剛剛明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怎麼轉眼又興高採烈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你說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是不是?”阮琉璃甜膩膩的問。

  他是這麼對她說的沒錯,可是這丫頭的眼神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我是這麼說的沒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她要賴著他,總得先知道人家的名字吧!

  “巫烈肆。”

  “哦。”

  只見阮琉璃爬起來,調整了下巫烈肆的坐姿,然後很自然、很舒適的往他懷裏一躺,閉上眼睛準備睡大覺。

  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說!  

  巫烈肆瞇起眼睛,看著懷裏無視於他存在的小丫

  頭。  

  他虛度了三十年,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藐視他,尤其是女人——

  巫烈肆搖了搖懷中的小丫頭。

  “先別睡。”

  阮琉璃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只是隨口哼了一聲,在他懷中扭動幾下,又繼續呼呼大睡。

  呵!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男人看?

  竟然天真得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到近乎白癡的程度!再怎麼說這裏都是荒郊野外,只有他們孤男寡女的,她居然能毫不在意的窩在他懷裏倒頭就睡?

  就算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姑娘,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呀!

  巫烈肆再加些力道搖晃她。

  不過他還是失望了,阮琉璃就像死了一樣,怎麼都叫不醒。

  *  *  *

  巫烈肆用樹葉鋪了一處地方,讓阮琉璃舒服的躺下,自己則坐著守在一旁,以防有人再度偷襲。

  就在他睡意漸濃之際,突然間到空氣中散發的危險氣息,他才剛剛想起身應戰,背後就有掌風傳來。

  他才想轉身,他的馬兒馬上發出一聲驚慌的嘶鳴,巫烈肆隨之察覺有一股詭異的陰寒之氣由後方襲來,讓他頸背的寒毛豎起,想也不想的出掌迎對。

  待他轉身,一道人影再次向他襲擊,巫烈肆頻頻出招,但卻覺得對方只是閃躲,似乎在找尋他攻擊時所露出的破綻。

  在交手數十招後,對方趁他出掌之時,在他掌心點了一下,讓他有如被針刺到一般的疼痛,隨即全身更有如被烈火焚燒般。

  知道自己著了對方的道,他含怒揮劍,聽見一聲悶哼,對方迅速退下,手臂上中了一刀,深可見骨、血流如注。

  巫烈肆本打算乘勝追擊,但是胸腔內好似有一把無明火在燒,讓他不得不緩下手上的攻勢。

  他不知道對方使出什麼歹毒的暗器,急忙封住穴道,將一股由手掌上開始竄流的熱氣鎖在極泉穴之下的經脈裏。

  真是個歹毒之人!

  想必他一定是將煨了毒的細針藏於指尖,趁別人出掌時加以暗算。有了這番警覺之後,他提防著立在五、六步之遙的對手。

  一張蒙著黑巾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憤恨的眸光進出森冷的光芒直射向他。

  “你又是哪個大臣派來的?”

  如果是朝中大臣派來的殺手,那麼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也不足為奇,因為最終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陣陣的熱氣從掌心的少府穴竄人體內,讓他燠熱難當。

  這到底是什麼毒?

  為什麼封住穴道依然無法阻擋熱氣前進?

  “我不是任何人派來的,只是想要你的命!”

  這尖細的聲音顯然是個女人。

  “你既不是朝中大臣派來的,為何對我下毒手?”他覺得意識有些模糊,所以想趁著自己還能打時,一掌擊斃下毒之人。

  但是被鎖在手臂中的熱氣倣佛要衝破極泉穴往心脈竄進,逼得他不得不收起蓄勢待發的功力。

  若是要保住這條命,最快的方法便是自斷中毒的這條手臂。

  但是他不甘心,也不願意。

  他硬撐著,直到對手離開……

  那陣熱氣沒讓他有時間多想,就將他給熱昏了。

  *  *  *

  巫烈肆覺得體內的經脈就像要被烈火燒斷一樣,全身像有無數的烙鐵貼在身上,又熱又痛,四肢百骸就像化成了灰,變得綿軟無力。

  但是耳邊的悅耳叫聲就如沙漠中的甘泉一般,讓他覺得舒爽不少。

  他好像聽見未婚妻的聲音……

  “巫烈肆!”

  不對,他的未婚妻不會連名帶姓的叫他,她總是溫柔有禮的叫他肆哥,而且也不會這麼粗魯的搖晃著他……  

  不過說真的,那雙軟綿綿的小手貼在胸口上的感覺真好。

  “怎麼還不醒來,難道偷來的藥沒有效?”

  那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著,擾得他不得安寧。

  但是才一會兒,身上那一股熱氣竟漸漸消失,熱氣像被一股清涼包裹著,直逼向心窩處。

  雖然胸口依然燠熱難當,但至少已經減少了熱氣的擴散,如此一來他便有時間找解毒的藥物。

  長年在外,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多了,多多少少學得一些醫理,雖然不很精通,但是暫時保住性命應該沒問題。

  阮琉璃發覺他的體溫急速下降,以為他快翹辮子了,趕忙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傾聽。

  還好,氣息比方才穩定了一點,但是他為什麼還不醒來?

  阮琉璃忍不住以兩個手掌拍打他的臉頰。

  模糊中,巫烈肆被拍打在臉上的痛楚給痛醒了。

  到底是誰?竟敢在他的俊臉上做文章?

  他睜開眼睛,眼前的物體顯得迷蒙不清,他再眨眨眼,讓焦點凝聚……

  哇!

  巫烈肆嚇得驚叫一聲:“你沒事把臉湊那麼近幹什麼?”差點被她的肉餅臉嚇死。

  怎麼會有這麼圓的一張臉?

  看見他醒來,阮琉璃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一點也不在意他不禮貌的言詞。唉!誰教他長得帥!

  “太好了,你總算是醒來了,我還以為我要守寡了呢!”阮琉璃不小心將自己的企圖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巫烈肆好像聽見守寡這兩個字,以為自己耳朵不靈光,便開口再問一次。

  “沒什麼。”好險!差點穿幫了。

  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她打算賴上他,否則他耍起狠來一掌打死她,那多冤呀!

  這時她突然想到巫烈肆剛剛差點嚇掉她半條命,鬆懈下來之後,就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

  “喂!你哭什麼啊?”老天,她的哭相可真難看。

  阮琉璃抹了抹眼淚。

  “我為什麼不哭?我的清白都被你糟蹋了,我怎麼能不哭……”她得趁現在想辦法佝他要個孩子,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尤其他仇人那麼多,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一命嗚呼哀哉。

  “我什麼時候糟蹋你?”巫烈肆沒等她說完就抗議,但隨後看見她的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來,便乖乖的閉嘴了。

  老天,他最怕女人哭了,而且她那模樣,倣佛要是他不承認有這回事,她就要給他哭個驚天動地,也許會效法孟薑女哭倒萬裏長城那樣……

  他實在不敢再往下想!

  “別打岔!你沒事脫光衣服晃來晃去,害我失了名節,我要你負責!”阮琉璃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要搞清楚,被看光的是我,吃虧的也是我,怎麼不說我的名節被你敗壞了?”巫烈肆很生氣。

  怎麼將軍的頭啣被撤掉之後,黴運就一直跟著他?

  “好啦!反正我們其中的一個人要負責,如果你沒擔待,要我負責也可以,以後孩子生下來就歸我。”這樣最好,她可以把孩子抱回去給長老天使,讓他去延續生命,她呢,就可以蹺起二郎腿,繼續做個悠哉的天使。

  說他沒擔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個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怎麼可以被女人看扁!

  “誰說我沒擔待?負責就負責,誰怕誰!”巫烈肆氣昏了,一時沒想清楚她所謂的負責是什麼。

  “真的?你真的想做個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願意負責?”呵呵!反正怎麼樣她都不吃虧。

  “沒錯!”

  “很好。”

  阮琉璃忽然對著月亮跪下來,順便也拉著巫烈肆一起跪著。

  “皇天在上,阮琉璃以月亮起誓,巫烈肆願意取阮琉璃為妻。”

  呃?巫烈肆愣在當場……

  沒錯!

  一開始他是存心捉弄她,但是沒想到她竟會這麼急著和他成親。

  這會兒是他捉弄她呢,還是他被她捉弄了?

  “快呀!該你說了。”阮琉璃笑嘻嘻的說。

  “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娶你了?”想他好歹也是個堂堂大將軍,雖然被皇上撤去了職位,可是在京城裏的名聲依然存在,要是讓人家知道他娶了一個胖姑娘,他的臉要往哪兒擱?

  “你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好要負責的嗎?”阮琉璃生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

  “沒錯,我是說過要負責,可是沒說要娶你啊!”她這分明是在設計他。

  好,算他狠!  

  “你不娶我也沒關係,換你讓我招贅好了。”她有的是辦法。

  “你說來說去就是想賴著我對不對?長眼睛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姑娘。”

  說她無恥!?

  好,她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作無恥!

  “枉費我救你一命,你不感謝我就算了,竟然還說我無恥!”

  阮琉璃站起身朝河邊走去。

  “我的名節已經被毀了,現在你又不要我,我不如一死以求解脫。”  

  阮琉璃緩緩的走,不敢走太快是怕巫烈肆沒有時間考慮,又怕他是個狠心的人,若是他真的見死不救,

  她死了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回天堂去?

  “等一下!”

  該死!

  他這輩子就是欠不得人家恩情,即使是陌生人,他都不可能見死不救,何況是他的恩人。

  “皇天在上,月亮為證,我巫烈肆願娶……”他轉頭看向她,因為剛剛在震驚中,沒聽清楚她的名字。

  “阮琉璃。”她連忙提醒道。

  巫烈肆老老實實的再說一次。

  “皇天在上,月亮為證,我巫烈肆願娶阮琉璃為妻。”

  他從沒有想過他堂堂的大將軍會有被逼婚的一天。

  *  *  *

  巫烈肆以為阮琉璃給他吃下的藥丸可以暫時壓抑住毒性,但很不幸的,在他們拜完天地之後,那毒性又發作了。

  “怎麼辦?”阮琉璃緊張死了,這會兒巫烈肆要是真的死了,她可就名副其實的成了寡婦。

  “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再給我一顆……”

  阮琉璃趕緊拿出最後僅剩的一顆藥丸放進他嘴裏。

  “我們要趕緊想辦法,藥丸已經沒了,如果再發作我就沒辦法了。”

  看見她擔憂的神色,巫烈肆不禁心生感動。

  自從親人過世之後,他一個人戍守邊關,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為他擔心過了。

  “沒關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我死了,剛剛的婚事就不算數,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巫烈肆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惹來阮琉璃嚎啕大哭。

  “你說這什麼話,人家說一夜夫妻百世恩,我怎麼可以這麼做!”她抬起臉,堅定的對著巫烈肆保證。“我一定會為你守寡的。”

  還一夜夫妻百世恩咧!他們只不過是口頭承諾,也沒有圓房,說什麼一夜夫妻百世恩!

  不過巫烈肆還是很感動於她的情意,但是為了躲避追兵,他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

  “你先去將馬兒牽過來。”

  其實阮琉璃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堅強,她應該是很膽小的吧!

  瞧!

  他的馬兒只不過是哼了她一聲,她竟然站在它的面前好言相勸,求它乖乖的讓她牽一下。

  不過他的馬兒向來不好說話,尤其是看見他和阮琉璃磨蹭那麼久,一定以為他移情別戀了,才會不給阮琉璃一個好馬臉看。

  “我來。”巫烈肆起身走到她身邊,他伸手拍拍馬背,馬兒就乖得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你好厲害喔!”阮琉璃一副崇拜的模樣。

  巫烈肆抱著阮琉璃坐上馬背,然後自己再上馬坐穩。

  當他坐上馬時,發覺阮琉璃竟正襟危坐,一動也不敢動。

  阮琉璃的確是很害怕,光看這只馬對她不友善的模樣,她還真怕馬兒發脾氣將他們摔下馬去。

  巫烈肆有一身的功夫,摔一下大概無所謂,但她就不行了,要是摔個鼻青臉腫的,誰知道她這個硬拗來的丈夫會不會丟下她不管?

  巫烈肆發覺她臉色蒼白,本想視而不見,但終究還是出言安慰。

  “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摔下去。”若要說是安慰,倒不如說是承諾。

  雖然只是一句平常的話,但阮琉璃卻當作是夫妻之間的誓言。

  她真的是擔心過頭了,他的雙手正牢牢的靠著她的身體往前拉著韁繩,她怎麼可能會摔下去?

  阮琉璃不禁抬起頭凝視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看了他很久,久到讓巫烈肆起疑,他不禁低下頭,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只見她清澈的雙眸帶著疑問的神情,朦朧了那雙如星的大眼。  

  “像你這樣的好人,為什麼有人要殺你?”

  這樣一句連拍馬屁都算不上的問話,竟然能使巫烈肆這樣陽剛的男人紅了臉,他極其不自在的避開她的凝視,將眼光看向前方,專心前進。

  “說嘛!我總得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她朝他扯嘴一笑。

  “我怕說出來你會嚇死。”

  巫烈肆大略的說了自己的身世和被迫殺的原因。

  “真是個昏君!難道他就不會查清楚嗎?”怎麼天上人間都一個樣!

  “要是底下人有心蒙蔽,皇上也沒辦法;況且皇上可能也有所懷疑,所以才會只是下旨召我回京,而不是抓我歸案。”巫烈肆會決定回京受審的理由就在此。

  “你的意思是因為皇上對你的寬待,所以才會引來殺機?”阮琉璃又開始推理了。

  “你很聰明!”巫烈肆摸摸她的頭。

  阮琉璃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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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棧住宿,阮琉璃正想著該怎麼和巫烈肆生一個小孩,好交給長老天使,誰知道巫烈肆竟然要了兩間房。

  這……這樣怎麼生得出小孩?

  聽說男人和女人要睡在一起才生得出小孩,現在該怎麼辦?

  沒辦法,只好趁夜摸進巫烈肆房裏,偷偷跟他躺一個晚上,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會有孩子了。

  都怪長老天使一心只想踢她下凡,一些生小孩須知都沒告訴她,害她得懵懵懂懂的自己摸索。

  阮琉璃偷偷推開房門,想溜進巫烈肆的房裏。

  奇怪?

  他不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嗎?怎麼她推門進來他都沒發現?  

  阮琉璃走到床邊,看見睡在床上滿頭大汗的巫烈肆,她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樣?

  難道毒性又發作了?

  “巫烈肆。”她伸手碰了碰他。

  哇!怎麼這麼燙?

  火燙的觸感讓她六神無主。  

  怎麼辦?

  他的衣衫幾乎全都溼透了,為了避免他因此而著涼,阮琉璃只好動手先脫下他的衣服。

  誰知她的手才剛剛觸及他的胸膛,巫烈肆竟然一把抱住她,攫住她的嘴唇狂熱的吻著,舌尖狂肆的侵入她的唇齒之間,吸吮著她口中芳香甜膩的蜜汁,手臂如鐵鉗一般的鉗住她。

  阮琉璃被他這麼一吻,整個人暈頭轉向,心窩裏一陣騷動,一層薄薄的紅暈泛上了雙頰。

  好奇怪的感覺喔!

  巫烈肆急著脫下阮琉璃的衣服。

  “你做什麼?我的衣服又沒溼。”她阻止巫烈肆想脫她衣服的動作。

  “琉璃,我需要你…”現在他總算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

  向晚時分,吃完晚膳進房時,他就發現身體有點不對勁,他強忍了一些時候才知道自己中了淫藥;至於藥力一直沒發作的原因,大概是阮琉璃的那兩顆藥丸壓制住藥效,所以他才能撐那麼久。

  但阮琉璃千不該、萬不該,在他即將熬過去的當口跑進他的房間,還伸手脫下他的衣物,害他強自忍耐的苦心前功盡棄。  

  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已經無法再忍受欲火的煎熬,他要阮琉璃來替他解毒。

  他只能盡量壓抑自己,在不使她太痛苦的情況下紆解自己的欲望。

  阮琉璃覺得自己就要在這瘋狂中崩潰了!

  她就像快要死了一般,此時,一個念頭閃過她心底——

  巫烈肆是不是嫌她胖,嫌她不好看,後悔和她在月下立誓成親,所以想借此殺掉她換得自由身?

  不!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巫烈肆,你是不是……想利用這樣的折磨……借機殺掉我?我覺得我已經快被你害死了……”

  巫烈肆狂放的大笑著,然後站起身來展示自己高傲的男性。

  “我只是要還劍人鞘,怎麼會是要殺你呢?”

  *  *  *

  騙子!騙子!大騙子!

  說什麼是好玩的遊戲,還說接下來會更好玩……

  巫烈肆根本就不安好心!

  沒錯!

  他是沒殺她,而且留她一命,但是卻害她痛得半死,直到現在,走路都還一跛一跛的,難看死了!

  以後說什麼她都不要和他睡在一起,以免又被他淩虐。

  巫烈肆心疼的看著在前頭一跛一跛走著的阮琉璃,真不知道她生氣就生氣,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明明就行動困難,為什麼不坐馬?

  他一早醒來就向她解釋過了,他是因為被人下了藥,毒性發作,所以不得不和她做那檔子事。

  況且兩人既然已經是夫妻,做那件事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他向她解釋了老半天,她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反而說他強詞奪理,還誣賴他想殺她。

  真是天地良心,她都不知道昨晚他費了多少力氣壓住毒性討好她,為的就是怕嚇到她。

  結果還是沒用,她果然被他嚇壞了!

  誰知道她人長得圓滾滾的,穴兒卻是又小又緊,讓他的“寶劍”搞了老半天都入不了鞘,才會傷到她。

  唉!看她的樣子是不打算原諒他了。

  驀然,空氣中浮動著危險的氣息,馬兒也一副不安的樣子。

  巫烈肆飛快的抱住走在前頭的阮琉璃。

  “你捉我幹嘛!我絕對不會再和你做那種事!”阮琉璃大吼著。  

  “噓,追殺我的人來了。”他抱著阮琉璃跳上樹梢。“待在這兒不要動。”接著他跳上馬往前奔馳,想引開追兵,以免傷到阮琉璃。

  他縱馬奔馳了一會兒,卻什麼動靜也沒有……

  糟了!

  會不會是調虎離山計,想捉住阮琉璃逼他投降?

  腦海閃過阮琉璃被捉的畫面,他不禁心口一緊,急忙回到原來的地方,跳上樹尋找她的蹤影。

  “小璃!”他慌亂的叫著。

  “我在這裏……”阮琉璃淚眼汪汪的從樹葉中出來。

  她以為他會借機甩掉她。

  雖然她恨他弄痛她,但好歹他總是個依靠。

  巫烈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這一張臉,忽然覺得,阮琉璃的臉是圓了點,但卻非常好看。

  圓圓滾滾的臉上鑲嵌著精緻、美麗的五官,黑白分明的眼眸隨時閃耀著如同陽光般的燦爛光芒,個性隨和得讓人忍不住想接近她。

  她顫抖的嬌軀在他懷裏哭泣,又引起他莫名的騷動。

  從她身上飄來的淡淡體香,清新迷人得讓人無法抗拒,他好想埋進她的胸前嗅個痛快,但怎麼會這樣?

  雖然他被迫與她成親,也有過肌膚之親,但他得承認,阮琉璃並非他所欣賞的女人類型。

  可是為何自己的心為她跳動得如此之快?

  她微微抬起臉,挺立的瑤鼻下,一雙如花的唇瓣微啟,誘人的美好唇型增一分太厚、減一分太薄,讓他想攫住她軟嫩的唇瓣,證實自己此刻的幻想,看那如花的唇瓣是否真的甜蜜柔軟。

  老天,他是不是吃她吃上癮了,怎麼會滿腦子的綺麗畫面?

  不對!

  巫烈肆感覺體內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熱流。難道?

  該死!

  那蒙面人竟然如此歹毒,那淫藥到底是什麼,藥效竟然如此之強。

  普通的淫藥只需和女人交媾之後就能解毒,為什麼此刻又發作了?  

  他忍住渾身的燥熱,將阮琉璃從樹上抱下來。

  他快速的盤坐在地上,企圖運功逼出體內的毒素,但下腹部猛然爆發一股烈火,熊熊的欲火燃燒過他的四肢百骸,全身就好像烈火在燃燒一樣。他的臉色迅速泛起潮紅,下身立時充血勃起,腫痛不已,就像一塊發出炙人溫度的烙鐵一般。

  運功之後,他駭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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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23-10-12 00:02: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懂了!

  原來那些賊人不過是想讓他提起真氣應戰,引發淫藥再度發作。

  難怪他明明發現有人接近,卻追不到人影。

  這樣歹毒的計謀,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真要他的命,大可一劍殺了他,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這之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詭計?

  莫非上天真要亡他?

  但是,難道他真的甘心就這樣死去?

  不!

  要死也得先洗刷自己的冤屈,絕對不能讓巫家的列祖列宗蒙上叛國的罪名。

  但是一波波兇猛的烈焰就在他的下腹一寸寸的爆開,並在瞬間延燒至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幹柴上點火,火苗一路竄燒,轉眼間就要將他燃燒殆盡。

  熾烈的欲火一點一滴的吞噬著他的身體,第一次發作時他還能控制得住時間,但這次他無法控制體內不斷加溫的烈焰,他的男性象徵就像要爆炸似的抽搐著……

  原本清明的思緒逐漸混亂,他試著捕捉腦海中閃爍搖擺的理智,但是熱辣辣的欲火淹沒了他的神智,穿透了他的思緒,燒出潛藏在心底的獸性。

  體內熊熊燃燒的熱火,燒得他無法忍受身上衣服的束縛,他狂烈地一把拉掉身上的衣服。

  在一旁的阮琉璃瞠大了一雙眼,驚訝的看著發狂的巫烈肆。

  除去一身束縛之後,巫烈肆依然覺得身子如火在焚燒,只想找個女人來讓他宜泄體內狂肆奔騰的熾焰。

  巫烈肆瞥見在一旁發抖的阮琉璃。

  那雙帶點琥珀色的眼瞳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一股烈焰倏地流竄到他的胯下,讓他產生強烈的渴求。

  他赤裸著身體,大跨步走向阮琉璃,心裏惟一的念頭,就是期望她再次撫慰他腫脹、火熱的欲望。

  巫烈肆眼底閃爍著狂猛而熾熱的光芒,就像要吃了她一樣,阮琉璃心頭一驚,緩緩往後退。

  在客棧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看她的,難道他又想“殺”她了?

  阮琉璃尚未回神,巫烈肆伸手一捉,便穩穩的將她摟在懷中,接著將她拋在地上,在她還來不及滾離之前,他的人跟著壓上她的身子。

  他的雙唇猛然的攫住她嫩紅櫻唇,吞掉她所有的驚嚇;堅實的舌滑溜的鑽進她口中,狡猾的遊移,與她纏弄不休。

  她被迫將唇張得更開,任他恣意攪弄,盡情吸吮。

  不——不要!

  阮琉璃的一雙小手握成拳,如雨點般的捶著他健壯的胸膛,但他似乎不痛不癢,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他又發病了。

  今天一早他就解釋過了,而他現在這個樣子,也讓她瞭解他所言不假。

  但是她好害怕他那粗魯的行為。緊抵著她。

  阮琉璃嚇得一再掙紮,但是她的扭動只是促使他的硬挺更抵住她的柔軟。

  她那原本就不盡合身的外衣,被他一扯而下,遠遠的拋開,他已經禁不住藥力,無法再等待了。

  “不要,你放開我!”  

  她驚駭的咬住他在唇齒之間逗弄的舌,卻沒想到此舉更引燃他的感官欲望。他離開了她的小嘴,雙唇來到優美的頸項,那細致滑嫩的膚觸讓他理智盡失,他一口啄上她的肌膚,又舔又吮,無一處放過……

  阮琉璃痛得皺眉,卻躲不開他唇齒的燭咬。

  阮琉璃的意識漸漸模糊,全身只有一個感覺——

  痛!

  疼痛的感覺混含著火熱的感受,讓她有種暈眩感。

  為什麼還不結束?

  在淚眼朦朧中,阮琉璃只能無助的任由他蠻悍的剽佔、掠奪。

  強烈的痛楚讓她忘了一切,忘了天神賦予的任務,忘了長老天使要她下凡的目的,忘了她想要巫烈肆給她一個孩子……

  此刻,她只想逃。

  *  *  *  *

  阮琉璃那雙盈滿水氣的眼眸,就像子夜中光亮的燦星,而在眼瞳深處似有兩把火炬,正熊熊的燃燒著。他低下頭,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眼裏那兩團火,倣佛要看透她的心。

  “我會好好疼你,給你一個溫暖的家,和成群的孩子。”他緊繃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沙啞。

  雖然巫烈肆給她的是承諾,但對他自己而言,何嘗不是在圓一個夢!一個他已經忘記很久的記憶——家。

  但是他的表白並未帶來期待中的喜悅,反而惹來她的不屑反應。

  “我不喜歡一個只會欺負我的男人,我要休了你!”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而且很不幸,只有男人才能休掉妻子,女人是不能夠休夫的……”他喘息著,緩緩的吐出話語,訝異的發現,自己並非全然是因為淫藥的藥力而想要她。

  而是她對他有著無比的誘惑力,讓他無法自拔的一再地想埋人她的體內,索求更多、更多……

  體內狂奔的欲念讓他無法克制自己,他已經分不清楚要她的心是淫藥的藥力作祟,還是自己的意念使然。

  “我不會因為你佔有了我就屈服於你!”其實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她根本不想放棄天使的身份。

  下凡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玩,而且男人更是一種可怕的動物,強悍、霸道、討人厭,用盡所有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巫烈肆的可惡。

  他幾乎肯定自己是愛上了這個女人,他渴望與她結合,渴望得不在乎一切,即使放棄洗清自己罪名的機會也無所謂。  

  他只想要與她共奔極樂之境,讓那熾盛的火焰狂野的燃燒,直到兩人融化殆盡為止。

  他抱過不少女人,卻從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這般的全然瘋狂,失去所有的理智與克制力。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兇猛的欲火就要將她吞噬,她咬緊牙關忍住錐心刺骨的蝕人猛焰。

  *  *  *

  阮琉璃覺得自己好可憐。

  她和巫烈肆剛剛逃過一次攻擊,拼了命的逃到這山洞裏,但是巫烈肆進了山洞之後便蜷曲著身體,大聲的吼著她,要她滾遠一點。

  “烈肆……”她六神無主的看著他難過的模樣。

  紅通通的臉色、冒火的眼眸,阮琉璃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巫烈肆的對手是有意出來挑釁的,只要巫烈肆提起真氣應戰,淫藥就會再次發揮藥力,讓他痛苦難當。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劍殺了巫烈肆不是更幹脆嗎?

  為什麼要玩這種把戲?

  她雖然知道,只要她脫下衣服靠近他,他就會得到解脫,不用再受這些苦。

  但是她害怕呀!

  她害怕那令人痛苦又帶著地愉悅的奇怪感覺,她害怕他那狂猛炙人的眼神,更害怕那倣佛要將她撞散了的撞擊。

  但是如果她不救他,自己是不是就會變成謀害親夫的壞天使?

  天使?

  對了!她身上還有偷偷藏起的天使元神……

  當初她生怕長老天使根本就是想借機將她這個浪費糧食的天使踢下凡,而且絕對不會接她回去,所以才會把天使元神偷藏起來,以防長老天使不接她回去時,自己也還是個天使,只要跟天神上訴,就可以回天堂去。

  也許她的元神能救巫烈肆一命,也能救她脫離苦海。

  阮琉璃小心翼翼的將元神吐出來,看著金光閃閃如珍珠大小的元神,她實在很不甘心將它送給巫烈肆,但是想起巫烈肆對她的瘋狂佔有,她還是忍痛將元神塞進巫烈肆的口中。  

  才一眨眼,巫烈肆已經恢復原先的臉色,身體似乎也不再那麼燙人,阮琉璃才慢慢接近他。

  “你好點了嗎?”

  “你給我吃了什麼?”他狠狠的蹬著她。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竟然見死不救,情願見他痛苦,也不願靠近他。雖然是他吼著要她滾遠一點,但是正常的女人不都應該過來看一下的嗎?何況他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阮琉璃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也許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就像她不相信長老天使竟然會將她丟到這個時代一樣。

  她之所以記得她是天使的身份,是因為偷偷留下了元神,如今元神給了他,過不了多久,她便會忘記所有的一切,聽說連模樣都會改變,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若是變成一個醜不拉嘰的女人,巫烈肆還認得她嗎?

  “沒什麼,我看你每次一運功提真氣就會發作,才想到身上有一顆仙丹,也許吃了會有用……”她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巫烈肆吃下去的東西等於是她的命啊!“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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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3: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人生真是多變啊!

  當巫烈肆從昏迷中醒來,阮琉璃早已失去蹤影,他甚至不知道阮琉璃為何要離開他?她不是逼著他跟她成親嗎?為什麼會在他身上的毒解了之後,了無聲息的走了呢?

  但在面臨必須回京接受調查的壓力下,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尋找院琉璃,只好壓下想尋找她的衝動,先回京覆命。

  巫烈肆回京見了皇上之後才明白,原來是皇上洞察先機,接到有人想叛國通敵陷害巫烈肆的消息,所以才會在好人尚未提出證據之前,自己假造了一份通敵的書信,以證據不足為由,要求巫烈肆回京接受調查,雖然撤其職,卻將兵權暫時交由巫烈肆的心腹,讓巫烈肆回京幫著出主意。

  巫烈肆果然不負皇上所望,憑借著武將出身的人脈與能力,安撫了禦林軍,讓一場原本會爆發流血衝突的戰亂消弭於無形。

  接著,皇上龍心大悅,竟禦賜金婚,準備讓候君。公主嫁人將軍府。

  “皇上,微臣已經在回京的路上成親了。”巫烈肆無非是想讓皇上收回成命。

  也不知道皇室何時又多了一位候君公主,隨隨便便的就要許配給他。

  “哦?那將軍夫人呢?”記得探子回報,巫烈肆是獨自一人回京的呀!

  “呃……娘子她因為與微臣發生一些誤會,先行回娘家小住,等微臣公事辦妥之後,就接她回將軍府。”

  “朕很想看看將軍夫人到底是何等女子。愛卿的夫人是哪裏人士?朕派人接她回京接受封賞。”皇上是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  

  “這……”巫烈肆頭痛不已。

  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阮琉璃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難怪皇上會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愛卿是不是嫌棄候君公主並無皇室血統?”

  其實這也不是皇上的本意,而是太後下的懿旨,要巫烈肆迎娶候君公主。

  “不!微臣絕無此意,而是微臣真的有難言之隱……”巫烈肆知道無法再隱瞞,當下將一路回京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稟報,也顧不得阮琉璃荒謬的行為,以及大膽逼婚的事。  

  皇上聽後噴噴稱奇,並且沉思了一會兒。

  “好吧,朕就替你去向太後說一聲,不過朕也沒把握,你知道太後一向很喜歡你,常惋惜你不是皇室的

  人,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太後恐怕不會輕易放棄。”

  “微臣明白。”  

  巫烈肆當然知道這是皇上的緩兵之計而已,太後

  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的。

  “朕就給愛卿半年的時間去尋找夫人,若是半年之後仍無下落,你就必須迎娶候君公主。”

  “微臣遵命。”巫烈肆無奈的從命。

  *  *  *

  半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半年能讓他找到阮琉璃嗎?

  巫烈肆不抱希望。

  雖然不抱希望,還是得找,總不能待在將軍府裏,等著阮琉璃從天上掉下來吧!

  但是要從何處找起呢?  

  就從他們分手的地方找起吧,雖然阮琉璃不會傻慢的待在那裏等他,但總是一個希望。

  “將軍,我們已經趕了很久的路,夜已經深了,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吧!…一臉髯須、身材魁梧的朱立晨向巫烈肆提議。

  “也好,先找個地方歇息吧!”

  巫烈肆拉住韁繩,讓狂奔的馬兒速度減緩下來。

  兩人在破廟前停下。

  “將軍,請在外面稍候。”朱立晨將馬兒係在廟外的大樹上,準備先進破廟裏查看、整理一下。

  “不用了,一起進去吧廣巫烈肆不習慣讓人服侍。

  不等護衛係好他的馬匹,他便徑自走向前。

  廟門殘破地在風中吱吱作響,巫烈肆拿出火摺子點亮火炬,小心翼翼的推開廟門。  

  只見廟裏的火堆還散發著熱氣,旁邊躺著一名姑 娘。

  巫烈肆顧不得男女之別,隨即蹲下身子將女孩扶起——

  “琉璃!?”

  朱立晨剛進廟門,聽見巫烈肆驚訝的呼聲,立即衝了過來。  

  “將軍,這姑娘是……”

  巫烈肆沒空回答,急著將披風解下來,包裹住有些失溫的阮琉璃。

  “將軍,還是用屬下的披風吧!”

  巫烈肆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讓阮琉璃身上留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她就是阮琉璃,我的妻子。”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他一來到此地就碰上了她。

  “想幫忙就把火生起來。”

  她瘦了!

  巫烈肆將阮琉璃緊緊的抱在懷裏。

  瞧她一張圓滾滾的臉蛋兒變成了瓜子臉,原本豐腴的身材也變得纖細,他心中有萬般不舍。

  老天,她全身臟汙、披頭散發,真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怎麼會昏迷在這荒郊野外的破廟裏?

  加上之前她無緣無故的離開,讓他心中有著許多的疑問,百思不解。

  見她久久未醒轉,巫烈肆將她扶正,準備運功渡氣。

  “將軍,還是屬下來吧!”

  朱立層慌張的戒備著,生怕朝中那些不肯死心的姦人會乘機再下毒手,所以不肯讓巫烈肆冒險救人。

  “立晨,她是我的妻子呀!”巫烈肆根本不理會他的勸告,仍然將內力渡人阮琉璃體內。

  良久,見她仍無反應,一股莫名的焦慮由心底竄起,他愈來愈擔心阮琉璃的安危。

  幸好,懷中的人兒漸漸從虛無縹緲中醒來。

  *  *  *

  迷蒙之中,阮琉璃只覺得身輕如燕,浮現在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實,就像是一場夢。

  “水……水……”阮琉璃沙啞的囈語著。

  巫烈肆急忙將腰間的水袋解下來,湊到阮琉璃的嘴邊。

  她像嬰孩似的緊緊抓住水袋啜飲,似白蔥的玉手柔弱纖瘦得讓人心疼。

  見她不再喝了,他拉起袖子,輕輕擦拭殘留在她唇邊的水漬。

  “你是誰?”  

  剛清醒的阮琉璃,一開口就問了一個教巫烈肆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琉璃,你不認得我了嗎?”怎麼會這樣?他的琉璃竟然忘了他!

  她認識他嗎?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但那有如星子的黑眸卻讓她悸動。

  “你是我要等的人嗎?”

  “你在等人?誰?你等的人是誰?”難道她的離開就是為了要等另一個男人?  

  不!

  這樣的想法令他發狂的想殺人。

  “將軍,你冷靜點兒。”朱立晨喚醒他。

  沒錯,他不能慌,看他把琉璃嚇成什麼樣了。

  “琉璃,告訴我,你在等誰?”

  “我的名字叫琉璃嗎?”她張著大大的眼睛問。

  “你……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這…”誰來告訴他,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在等一個人,等他來,看他是不是能認得出我?如果認得出,我就跟著他,如果認不出來,我就要回去了……”

  阮琉璃說著沒頭沒腦的話。

  一旁的朱立晨也十分不解的看著這位將軍夫人。怎麼將軍夫人會不認識自己的丈夫?

  懊惱許久之後,巫烈肆恢復沉穩、果斷的個性。

  也好,反正阮琉璃之前對他中毒時的所作所為有諸多的不諒解,他正好趁現在好好扭轉頹勢。

  “你姓阮,名琉璃,是我定邦將軍巫烈肆的妻子,我就是你要等的人,瞧!我認出你來了。明天我就帶你回將軍府。”

  阮琉璃望著俊逸挺拔的巫烈肆,眼中似乎有著懷疑。

  “你真的是我在等的人嗎?如果我是你的妻子,為什麼會流落到這荒郊野外的破廟裏?”

  阮琉璃說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這倒好,她把什麼都忘光了,然後把她自己惡意離去的罪行說成是他離棄新婚妻子!?

  這還有天理嗎!

  “回去之後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現在你好好的休息。”巫烈肆安撫著她。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除了在等一個人之外,還要找一樣東西。”阮琉璃很認真的想,但就是無法想起她要找的是什麼東西。  

  “既然你等的人是我,要找的東西也一定在我這兒,也許回將軍府之後就找到了。”巫烈肆為了帶她回將軍府,不惜撒下漫天大謊。

  “真的嗎?”阮琉璃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

  *  *  *

  將軍府

  將軍府很久都不曾這麼熱鬧了!

  阮琉璃坐在閣樓上,望著府裏的僕役們進進出出忙碌的張羅著,她實在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丫環們就是沒一個敢告訴她。

  巫烈肆一進門就看見她哀聲嘆氣的。

  “什麼事讓你心煩?”巫烈肆伸手將她抱離窗邊。

  “成天被關在這閣樓上,你說煩不煩?”’

  他是因為害怕阮琉璃忽然又不見,所以才命人看守著她。他曾經揣測過她離開的理由,但卻怎麼也猜不著。

  原本他應該馬上帶著阮琉璃去面聖,求皇上賜婚,但是阮琉璃現在這個樣子,連他都認不出來,他還真怕她見了皇上之後喊救命,到時候皇上還以為他為了拒絕與候君公主成親,所以才隨便抓了個姑娘充數。

  巫烈肆對自己的執著也感到很訝異。再見到她之後,冰凍的心倣佛融化了;她輕易的就進駐他防衛森嚴的心墻,他竟在和她相處的那幾天裏,深深的愛戀上她;說來好笑,他先愛上的竟然是當時圓滾滾的胖姑娘呢!

  見她心情煩悶,巫烈肆心中十分不舍,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想好好的安慰她。

  突然被摟住的阮琉璃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巫烈肆,鼓鼓的腮幫子紅得如初綻的桃花,無瑕又美麗。

  “你不要亂來!”  

  哦!連生氣都這麼令他心神蕩漾。

  巫烈肆想跟她解釋這是夫妻間很正常的行為,但是僕人匆匆的跑進來,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將軍,那……那個……”僕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語不成句。  

  “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進來之前要先敲門嗎?”可惡!這些人為什麼忽然都變笨了,隨時隨地都會打斷他與阮琉璃獨處的時間。

  “幹嘛那麼兇?”阮琉璃對他生氣的表情不以為然。“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她安撫著噤聲不敢說話的下人。

  那份屬於阮琉璃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直味道總算回來了,巫烈肆高興得咧開了嘴大笑。

  “對!有什麼話慢慢說。”

  僕人被巫烈肆奇怪的舉動嚇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雖然將軍對待下人一向和藹,也從來不擺架子,但像這樣反復無常的表情,他倒是頭一遭見到。

  “看你!人都被你嚇呆了。”阮琉璃邊罵邊瞪著巫烈肆。  

  僕人這時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

  “將軍,候君公主找上門來了,而且來勢洶洶的。”

  “那又如何?”巫烈肆根本沒放在心上。

  “公主說她要來看看將軍夫人是何許人。”

  “我知道了。”巫烈肆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阮琉璃還不習慣他的冷淡。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來者是客,你怎麼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聽見她的責難,巫烈肆心中反而升起了一個想法。與其浪費唇舌向阮琉璃解釋他們之間的情愛糾葛,不如利用一點小計謀來激起她對自己的情意,這樣也許會比較容易些。

  最重要的是,還能順便解決候君公主這個麻煩。

  “你先請候君公主到廳上候著,我們隨即就到。”巫烈肆吩咐僕人。

  僕人下去之後,再來他就要對阮琉璃曉以大義了。

  “記得,你是將軍夫人,凡事都要有氣度,別逞口舌之快,失了自己的分寸。”巫烈肆對她耳提面命。他只是不想讓候君公主到皇太後面前嚼舌根,編派阮琉璃的不是,阻礙他和阮琉璃的情路。

  誰知他話剛說完,一顆枕頭竟不偏不倚的朝他飛過來,雖然被他閃過去,但第二顆枕頭跟著又飛到,而且還準確無誤的砸在他臉上。

  阮琉璃似乎不想罷手,東張西望的找東西想砸他。

  巫烈肆陰鬱著臉色快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用一隻大掌緊緊的扣住,接著自己坐在床沿,將她柔軟的身子摟抱在懷中,一雙大眼帶著怒意瞪視著她。

  阮琉璃也不甘示弱的與他大眼瞪小眼,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

  “說!為什麼用枕頭丟我?”

  “我不是什麼將軍夫人,也不知道什麼氣度、風範,我不想待在這裏,我要回去等我該等的人!”阮琉璃不知死活的對著他大吼大叫。

  這該死的女人!

  “我不管你要等的人是誰,總之你救過我的命,我一定要回報你!”巫烈肆火大了,當初是她逼著他在月光下立下誓言,非娶她不可,如今她竟然視他如鬼神,急著想離開。憑什麼他要被她耍著玩!

  阮琉璃真;的被他給氣瘋了,被這個頑固的男人惹惱了。

  他無緣無故的將她帶回將軍府,開口閉口說她是將軍夫人,問題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的心裏只記得兩件事——等一個她要等的人,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根本不認識你,我也不要做什麼將軍夫人,我只求你放我走!”  

  “不行,我們對著月亮立過誓、拜過堂,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哪裏都不能去!”阮琉璃越是拒絕,他要她的心就更堅定。

  阮琉璃又氣又怒,張大了嘴想反駁。

  但是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巫烈肆吻住了雙唇。

  巫烈肆早就受不了她馨香的身體在他懷裏扭來動去,尤其是她那豐滿的玉臀,坐在他的大腿上磨來蹭去,引誘他的男性欲望蠢蠢欲動;那張櫻桃小口又張張合合的像是有吸引力一樣誘著他去品嘗,讓他想起兩人曾經激情纏綿的模樣,於是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吻了她。

  在阮琉璃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的舌頭就探人她口中,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纏綿又多情的吸吮著,讓她發出一陣陣的驚喘聲。

  阮琉璃原本就瞪得大大的眼睛,此刻顯得更圓更大了,他那如影隨形的舌,怎麼甩也甩不掉。

  漸漸的,她的腦袋空白了……

  她的軟化給了巫烈肆莫大的鼓舞,他放開阮琉璃被他扣住的小手,讓纖纖玉手搭在他結實的肩膀上,自己的手則在她的身體各處遊移。

  他恨不得將那柔軟的嬌軀,深深的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在他的親吻中,她發覺他的懷抱和揉撫的雙手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帶給她全身痙攣、酥麻的美妙感受,不自覺的盡情沉醉在這種放肆的感覺中。

  尤其是他喉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衝出來,讓她的腦中閃過一些片段,似乎他們曾經做過這些事……

  為了這感覺美妙的滋味,也為了想知道他喉間到底有什麼東西,阮琉璃雙手緊擁住結實的男體,模倣著巫烈肆吸吮的動作,想將他喉間的東西吸出來。

  此舉引起巫烈肆全身一陣戰栗,不禁加深這個吻,讓喉間即將被吸走的東西又吞向他體內。

  巫烈肆覺得兩人的熱情愈演愈烈;阮琉璃體內卻有一股衝動,直想將他體內蠢蠢欲動的東西吸過來。

  巫烈肆渾然忘我的扯著阮琉璃胸前的衣襟,把手探了進去,盡情感受她發熱的柔軟嬌軀。

  阮琉璃則是順應自己身體的本能,狂野的想要回什麼。

  巫烈肆的雙唇輾轉來到她雪白的頸間,阮琉璃卻不依的想再吻住他的唇,但卻被他舔吮的技巧迷惑住,忘情的沉醉在激情裏,發出一聲聲的低吟,更加緊緊的擁住他,讓自己更貼近他……

  “哇——”

  一聲尖叫讓所有的激情四散紛飛,澆熄了巫烈肆熊熊的欲火。

  他—轉頭,看見一個服裝華麗的姑娘站在門口,滿眼怒火的瞪視著已經雙雙倒臥在床上的他們。

  他緩緩坐起身,不著痕跡的將阮琉璃納入自己懷中,遮掩住她一身的淩亂與狼狽,順手幫她拉好衣衫。

  然後他轉頭責備慌張跑過來的朱立晨:

  “為什麼讓人在將軍府裏亂闖?”

  “是屬下的錯,沒能攔住候君公主。”朱立晨不急著為自己脫罪,卻在自責中告知巫烈肆來人的身份。

  朱立晨不說他也猜得到幾分,只是沒想到候君公主竟然會如此沒規矩。

  “公主請先到廳上候著,下官馬上就到。”他注意到懷中的人兒小臉正緊緊埋在他胸前,一雙小手則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他朝阮琉璃的頭頂寵溺的笑了笑,叫住正要離去的朱立晨。  

  “吩咐一個丫環過來服侍夫人更衣。”

  “是。”朱立晨伸手請候君公主先行。

  候君公主本想看清楚巫烈肆懷中的人,但是看見他那冷漠的表情,只好嘟著嘴巴、踱著腳到前廳去等候。

  聽到所有的腳步聲都遠去之後,阮琉璃才離開巫烈肆的懷抱,指著他破口大罵: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將軍夫人,你聽不懂嗎?剛剛做了那樣的事情被看見,你竟然還要我出去見他們……你這個大壞蛋!”

  巫烈肆只是笑著欣賞她的窘狀,回味著她剛才的熱情回應。

  或許是之前他身中淫藥,所以不曾仔細感覺她的反應,如今能正常的與她相處,感覺果然大不相同。

  想到剛才她激情的回應,巫烈肆忍不住想抓她過來再回味一下,但不巧的是又有人敲門了。  

  “將軍,我來替夫人更衣。”

  “進來。”巫烈肆顯得有些惋惜。

  他面無表情的吩咐丫環:

  “將夫人的辮子放下,梳個像已婚婦人的發髻,讓夫人看起來成熟一點,要端莊、大方,知道了嗎?”

  他不懷好意的瞥了阮琉璃一眼。

  “如果夫人不肯合作,我會親自來伺候她。” 

  丫環看見巫烈肆暖昧的表情,驚訝的羞紅了臉。

  這是昔日那不茍言笑的將軍嗎?

  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

  “奴婢知道了。”

  巫烈肆臨去之前似乎想到什麼,忽然走到阮琉璃身邊。

  “不要企圖逃走,要是再被我捉回來,我就不給你衣服穿,讓你整天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伺侯我。”

  她驚恐的看著他邪魅的表情,知道他絕對不是隨口說出採嚇唬她的,再看看丫環低著頭偷偷的笑,她也只能又羞又怒的屈服了。

  巫烈肆滿意的離去,她卻垮著一張臉坐在鏡臺前,任丫環在她頭上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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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候君公主怒氣衝衝的跟著朱立晨來到前廳,將怒氣一古腦兒的全發泄在朱立晨身上。

  “那個被將軍抱在懷中的真是將軍夫人?”看她那一身樸素的打扮,怎麼夠資格當上將軍夫人?

  朱立晨以為走了一大段路之後,候君公主的火氣會稍微降溫,沒想到怒火卻越燒越烈。

  對於候君公主的怒氣,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雖然不滿她盛氣淩人的態度,但是他仍然盡責的解釋。

  “詳細的情況屬下也不清楚,我與將軍一同去尋找將軍夫人的下落,而在一座破廟裏碰上琉璃姑娘時,將軍便一口咬定她是夫人。”

  “她是什麼出身、什麼家世?為什麼將軍會看上她?”候君公主很不服氣的大叫著,完全失去公主應該有的風範。

  “據說將軍在回京城的途中遭到賊人暗算,是夫人挺身相救,將軍才得以脫險。”將軍不願多說,他知道的也僅止於此。

  “一派胡言!”候君公主大吼著。“太後說將軍驍勇善戰,怎會發生遭人暗算的事?而且那女人瘦不拉嘰的,憑她也能救將軍?”巫烈肆是當朝最厲害的武將,在她眼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公主有所不知,將軍再勇猛也只是一個人,賊人就是知道將軍武功高強,才會浮出一些小人招數,讓將軍防不勝防。”朱立晨很能體會公主不懂人心險惡。

  “她是怎麼救將軍……”

  朱立晨正頭痛於公主多如牛毛的問題,剛好看見巫烈肆來到前廳,所以幹脆將所有的問題都推給巫烈肆自己去回答。

  “將軍來了,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公主還是去問將軍吧!”  

  一聽見朱立晨說將軍來了,候君公主馬上收起方才齜牙咧嘴的惡形惡狀,換上一副嬌羞的嫻淑模樣。

  不過巫烈肆可沒把她看在眼裏。  

  “立晨,吩咐廚房準備酒萊,夫人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我怕她餓壞了。”  

  候君公主聽他口口聲聲只關心那個女人,心裏氣得直想撕爛那個女人,不過她可沒敢將自己潑辣的樣子展現出來,因為她深知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姑娘。

  “將軍,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夫人嗎?聽說她救過你的命,可是你武功那麼好,怎麼會需要她相救?她分明就是對你有企圖。”

  “不錯,要不是我夫人挺身相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巫烈肆對她污蔑阮琉璃的言語充耳不聞。

  “對你有恩是嗎?”看她想要什麼,給她就是了,何苦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汙了將軍的威名?”用再多的銀兩都無所謂,她就是要把將軍夫人的頭啣要回來。

  巫烈肆微微蹙起眉頭,對候君公主的想法嗤之以鼻。

  候君公主大概不知道,現在是他巴著阮琉璃不放,並非阮琉璃貪圖他什麼。雖然他不知道阮琉璃的出身,但是她的氣度絕對比公主好上千百倍。

  礙於對方是公主的身份,巫烈肆不再多言,氣氛頓時顯得僵凝,直到桌上的酒菜擺好,阮琉璃出現時,才化解一切。

  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換上一身純白衣裳的阮琉璃,臉上薄施脂粉,出落得亮麗動人,不再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兒,反而給人一種靈秀的感覺,而且氣勢非凡,讓在場的人都讚嘆不已。  

  巫烈肆見到阮琉璃之後,整個人似乎亮了起來,不再似剛才愛理不理的冷漠模樣,他起身牽著阮琉璃的小手,安排她坐在身旁。  

  阮琉璃對在場的人沒有一絲好奇,眼光反而都放在這一大桌的美食上,對於眾人驚傃、讚賞、嫉妒的眼光絲毫不以為意,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兒,盯著那個眼睛直盯著她的巫烈肆大大方方的問:

  “這些萊是要給我吃的嗎?”

  巫烈肆這才回神。

  “對!都是要給你吃的。”他眼中有一絲驚喜。

  原來阮琉璃忘記的只是和他相遇的那一段過程,至於嘴饞這方面倒是沒什麼改變。

  阮琉璃看見大家都盯著她,遂大方的拿起筷子。

  “大家別客氣,光看著我是不會飽的,要吃菜才會飽。”她不等眾人收回目光,自己就動手吃起來。

  “哈哈哈!”巫烈肆開心的笑了。他的琉璃一點都沒變,那麼重新擄獲她的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將軍,這有什麼好笑的?這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簡直就像個乞丐!”瞧她那吃相,難看得讓候君公主覺得惡心。

  這死丫頭面對身份高貴的她,竟然面無懼色而且旁若無人的只想滿足口腹之欲,那細致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也沒有自卑、自憐的模樣,倣佛她生就是將軍夫人的命,一雙水汪汪的大跟沒有驚慌失措,連打招呼都是那麼的優雅…”

  巫烈肆的整個人、整個心思幾乎都放在阮琉璃身上,尤其是那份殷勤更是讓候君公主氣得怒火中燒。而這股怒氣終於在阮琉璃不識好歹的瞪了巫烈肆一眼之後爆發開來。

  阮琉璃這才發現,有位姑娘對她虎視眈眈呢!

  她以眼神詢問巫烈肆,想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但是兩人的眼神交流,又讓候君公主心頭難受的火焰熊熊猛燃。

  “你不知道本宮是誰呀?”太好了,她正好可以趁此大作文章,將他們兩人拆散。“本宮就是皇上賜婚給將軍的未婚妻,候君公主是也。”

  果然,阮琉璃張大了眼睛,一臉無法置信的瞪著巫烈肆。

  “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有了未婚妻,還硬說我是你的夫人。”她轉頭看看候君公主,然後湊近巫烈肆的耳畔低聲的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她,所以想拿我當藉口?如果是這樣,你早說嘛!只要你願意供我吃住,我一定幫忙到底。”

  阮琉璃雖然已經壓低聲音,但是依然逃不過豎起雙耳偷聽的候君公主。

  “將軍,她說的可是真的?”雖然遭到阮琉璃的污蔑,但是只要能搶回巫烈肆,其他的都無所謂。

  “沒的事,她確實是我的夫人,只不過我回京後發生了一些事情,使她暫時失去記憶。”巫烈肆瞪了阮琉璃—眼,要她別亂說話。

  “本宮不相信,明天本宮要住進將軍府,確定她是不是你的夫人。”候君公主不肯罷休。

  “要怎樣做公主才會相信?這樣嗎?”巫烈肆忽然抱住阮琉璃,在她油膩膩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後抬起頭看著候君公主。 “還是公主想到我們的房間參觀一下,看看夫妻之間是怎麼相處的?”

  “你!”候君公主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這麼小氣,她喜歡住就讓她住,反正你家這麼大,她又吃不垮你。”阮琉璃替候君公主說話。

  其實她可是別有用心喔!

  這什麼將軍的,成天對她不正經,抓了她不是吻就是亂摸,讓她有點怕怕,如果候君公主真的是他的未婚妻,那他就可以去摸候君公主,不會再來騷擾她了。

  “你!”這會兒生氣的是巫烈肆。

  這不知好歹的丫頭,就會製造紛亂!

  “好啦,就這麼決定,快吃飯吧!”阮琉璃為自己的聰明拍手叫好。

  “還吃?”巫烈肆生氣地抱起阮琉璃欲回房。

  “我還沒吃飽!”阮琉璃吼道。

  “我已經氣飽了!”巫烈肆決定好好的跟她算算這筆帳。  

  候君公主正要跟上去,卻被朱立晨擋了下來。

  “公主是不是應該回去打點打點再過府來?”

  也對,等搬過來之後再想辦法。

  *  *  *

  巫烈肆氣衝衝的將阮琉璃丟在床上。

  “你生什麼氣?我是在幫你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幫我?你若是真心想幫我,就應該在公主面前乖乖承認你是我的夫人,而不是扯我後腿!”

  “可我不是你的夫人呀!教我怎麼承認?”阮琉璃非常無奈。

  巫烈肆見她死不承認,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瓣,極不溫柔的吻住她。

  那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阮琉璃小心的回應他,讓他由狂怒轉為溫柔。

  她的腦海中又出現了片段……

  老天!

  她整個人光著身子,而巫烈肆正狂猛的在她身上衝刺……

  阮琉璃忽然推開他,也一起將腦海中不堪的畫面推掉。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是他的夫人,  

  那麼她等的人就是他,她想找的東西也在他身上咯?

  但是她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你怎麼了?一臉驚慌。”巫烈肆發覺她的眼神驚慌,倣佛受到驚嚇。“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胡說,你是個壞人,弄得我好痛!嗚……”阮琉璃忽然哭泣起來。

  “你……你都想起來了?”巫烈肆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她恢復記憶表示她知道自己真的和他拜過堂,但也代表著她已經想起那段時間裏,他對她的需索無度。

  “我……沒有,我只是想起你光著身子欺負我

  ……”  

  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嗎?  

  為什麼阮琉璃想到的會是最不堪的一面?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只會讓你舒服,不會讓你痛。”巫烈肆輕擁著她。

  “真的嗎?”阮琉璃天真的問。  

  其實親吻的感覺還不錯,她很喜歡,可是真的不會痛嗎?她現在一想起那個畫面就覺得害怕。

  “當然是真的,不過現在你要配合我,先趕走候君公主。”再這樣糾纏下去,他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與阮琉璃完婚。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阮琉璃還沒做就心軟了。

  “我不會傷害她,不過你要記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要讓她對我死心,並不是事實,所以你不能當真。”巫烈肆先幫她做心理建設。

  “你要怎麼做?不能先告訴我嗎?”阮琉璃非常好奇。

  “不可以,如果你知道了,候君公主就不會相信。你必須和她一樣處於同一陣線,才能取信於她。”

  阮琉璃在他的慫恿下懵懵懂懂的答應了。

  *  *  *

  為了想打消太後對他的厚愛,巫烈肆決定讓候君公主待在將軍府的這段時間內,看見他惡名昭彰的一面,好嚇嚇那個一心想嫁他為妻的候君公主。

  這一日,巫烈肆借著他的生辰,假慶祝之名,包下京城的名樓傃妓人府,打算搞得轟轟烈烈,讓太後打消收他為駙馬的念頭。

  “將軍,奴家不來了……”  

  雖然阮琉璃回來了,但是卻連碰都不讓他碰,久未近女色的巫烈肆抱著名妓,她那豐滿成熟的身軀、投懷送抱的舉動,確實讓他心猿意馬。

  既然要做戲,當然就不能不逼真,才能取信於太後,而且一個久居大漠的軍人,對女人的渴望理應高於平常人。

  巫烈肆順勢將她扯向自己,伸出大手往她身上揉搓。

  “你果然騷得夠勁兒。”他挑起眉,埋首於豐滿的乳溝中,惹得懷中的女人心神蕩漾。

  “將軍真是壞……”這名妓不愧是歡場中的高手,非常懂得男人的心理,她將整個軟柔的身子倒在巫烈肆懷中,一雙玉臂主動的拉過巫烈肆的大掌,往自個兒的玉峰上放。

  巫烈肆也毫不客氣的揉捏著送上門的軟玉馨香,反正是錢買採的,隨他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

  巫烈肆為了讓他的風流韻事能被大肆渲染,總是喜歡公開的在庭院、回廊、廳堂搞這種事,不避諱任何人,為的就是要讓風聲盡快傳到太後的耳朵裏。

  但饒是經驗豐富的妓女,在這戶外調情,也嫌瘋狂刺激了點兒,要不是這將軍十分迷人,她可還不敢這麼做。

  身下的女人可不知巫烈肆的打算,她一心只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就算是個侍妾,也強過在歡場中打滾,所以她一心投入其中,淫蕩的縱聲嬌吟,為的就是想讓巫烈肆愛上她的身體,將她留在身邊。

  忽然,巫烈肆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瞪著他。

  他抬頭看見阮琉璃清麗的面容。她呆呆的站在園子人口的拱門邊,紅著一張臉驚訝的張著口。

  驚訝的阮琉璃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情景,而巫烈肆的那雙手還擱在那女人的胸脯上……

  大概是驚嚇過度,她竟然沒有立刻轉身逃跑,兩只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般,看著這一幕讓她無法忍受的畫面……

  巫烈肆並沒有因為被人撞見而停下手,說實在的,他還挺討厭下人們刻意避開的舉動,若是人人都像阮琉璃一樣,那他的好事肯定不用三天就會傳到宮中去,也許太後會氣得馬上解除婚約。

  當然,若是候君公主也藏匿在某處偷看,那就更妙了。  

  但是當他抬頭看見阮琉璃那一張控訴的臉,他就知道自己估算錯誤了,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見阮琉璃哭著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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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12 00:04: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躲在暗處的候君公主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哼!

  巫烈肆想用這種方法讓她知難而退,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不過巫烈肆倒是幫了她一個大忙,讓阮琉璃以為他移情別戀了,現在正是她獻殷勤的大好時機。  

  “將軍。”候君公主端了一杯參茶,一臉討好的來到巫烈肆的案前,輕輕的放下。“這是本宮親手為你泡的參茶,你快趁熱喝了吧。”

  巫烈肆心裏煩透了。

  該死心的人沒死心,不該當真的人現在卻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他哪還喝得下什麼參茶!

  不知道琉璃睡了沒有,看來這招是沒有用了,等,會兒他得找琉璃解釋清楚。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希望把事情說清楚,否則

  再讓候君公主這麼攪和下去,不知道會再鬧出什麼風

  波來。  

  “公主請坐。”

  候君公主以為巫烈肆改變了對她的看法,高高興

  興的在案前坐下。

  “公主,下官和琉璃是真心相愛,當初我也曾告知

  皇上我已經有了妻室,不便接受皇太後的賜婚。下官

  很感謝公主的錯愛,但是還希望公主成全我和琉璃。”

  候君公主沒想到巫烈肆會這樣直截了當的拒絕她,

  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情緒頓時顯得激動異常。

  “那個阮琉璃有什麼好的?見你逢場作戲就擺臉色

  給你看,一點氣度也沒有,她沒資格當將軍夫人。”

  候君公主沒提起,他倒忘了認真去思索這個問題。

  琉璃一直都排拒與他在感情上的進展,但是為什

  麼會對他與別的女人親熱有如此大的反應?  

  莫非……

  其實琉璃心中是喜歡他的,只是沒說出口?

  或者琉璃的心早已經在他身上,只是她自己也未發現?

  一想到這些可能性,巫烈肆心中忍不住大聲歡呼。

  “不管琉璃有沒有資格,這輩子我非娶她不可。”如果候君公主還不死心,他只好到皇上面前請罪。

  聽到巫烈肆如此堅定的回答,候君公主恨意頓起。

  如今已經不是什麼愛不愛的問題了,而是她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既然他如此絕情,那也別怪她無義!

  候君公主裝出柔弱的模樣,一臉泫然欲泣。

  “將軍,本宮什麼地方比不上她?”

  “公主千萬別這麼說,你很好,只是我先遇上琉璃,整顆心都已經給了她,只好對你說抱歉。”

  就因為先遇上阮琉璃?

  那麼他並非對她完全無情,只是她出現得太晚?

  這樣的解讀方式,讓候君公主又燃起希望。

  如果她將自己的身子奉上,依巫烈肆的為人,一定不會棄她於不顧,只要讓她進了將軍府的大門,對付阮琉璃就應該不是難事。

  “將軍,我懂你的意思了。”她拿起那杯參茶雙手奉上。“請將軍喝下本宮的心意,以後本宮不會再癡心妄想。”

  “公主言重了。”她的轉變太快,令巫烈肆措手不及。

  候君公主見他遲遲不肯接下參茶,眼淚馬上又掉了下來。

  “難道將軍連本宮這一點心意都不肯接受?”

  “這……”不是他不接受,而是怕她又會錯意,惹來無謂的糾葛。  

  “將軍請放心,喝下這杯參茶之後,除非將軍願意,否則本宮立刻離開將軍府。”不過喝下這杯茶,恐怕他會求她留下來。

  如果真如她所言,喝下這一杯參茶她就願意離開,他倒是非常樂意配合。

  “好吧,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也希望候君公主能說到做到。

  “那就快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候君公主臉上充滿興奮的光彩。  

  就在巫烈肆打開杯蓋之際,忽然望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詭譎表情,心中不由得納悶著,難道她別有企圖?

  巫烈肆稍稍遲疑了會兒,只見阮琉璃紅腫著雙眼走進來。  

  “巫烈肆,我有話跟你說……”

  她這才看見候君公主正在書房裏,但是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現在她終於完全想通了。

  原來候君公主沒將她放在眼裏,執意糾纏巫烈肆,所以巫烈肆才故意流連花叢,在候君公主面前假裝風流,好讓候君公主徹底死心。

  不過依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好吧!

  她就做做好人,幫幫巫烈肆的忙。

  她故意漾著甜膩的笑容,走到巫烈肆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人家剛剛進房反省過了,男人逢場作戲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何必小題大作?只要你心裏愛著我,即使是三妻四妾也無所謂。”她接著轉頭看向侯君公主。“我想通了,如果候君公主不介意當二房,喚我一聲姐姐的話,將軍,你就收下她當偏房吧!”

  候君公主一臉想殺了她泄憤的表情並沒有嚇到阮琉璃。

  見候君公主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阮琉璃決定再加把勁兒。

  “咦?這是什麼?”阮琉璃將案上的杯子拿起來,打開杯蓋聞一聞。 “參茶?我正好口渴了。”她望著巫烈肆。“我能喝嗎?”

  巫烈肆被她一連串親呢的舉動搞得暈頭轉向,傻傻的點了點頭。

  “你喝吧。”

  這下候君公主可緊張了。

  “那是本宮要給將軍解渴的。”

  誰知巫烈肆竟不在乎的道:

  “我還不渴,既然琉璃口渴就讓她喝,她代我喝也是一樣,公主的心意下官收到了。”

  “可是……”這參茶裏有她往後的幸福呀!怎麼可以讓阮琉璃喝?  

  “公主,我和烈肆是夫妻,我在此替他收下公主的好意噦!”阮琉璃帶著勝利的笑容,喝下那杯加料的參茶。

  候君公主見她將整杯參茶喝得一滴都不剩,心裏急得快哭出採了。

  摻在參茶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義父只說讓巫烈肆喝下去之後,巫烈肆就會愛她,這會兒被阮琉璃喝了,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萬一要是害死了玩琉璃,巫烈肆發起狠來,她可能會沒命……

  不行,她得趕快逃。

  “既然將軍已經收下本宮的心意,那本宮就回宮去了。”候君公主沒等巫烈肆回答,匆匆忙忙的就衝了出去。  

  看見候君公主像逃難似的跑出去,阮琉璃高興得拍起手來。

  “太好了,嚇走她了。”

  巫烈肆毫不關心候君公主失常的舉動,一心迷醉在阮琉璃天真的模樣裏。

  阮琉璃這才認真的看著他,也認真的回想這幾日相處的情形。

  巫烈肆好像有兩張臉,平時他總是冷漠的看待一切事物,但是面對她時,她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面貌。  

  “你不生氣了?”

  看著他擔憂的神情,阮琉璃的怒氣都消失了,但她打算好好捉弄他一番。

  “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因為你看見我跟別的姑娘親熱,所以吃醋了。”他抓起她的玉手把玩,期待她承認。  

  “我又不喜歡你,誰管你跟誰親熱?”她說著違心之論。

  其實當她看,見他抱著別的女人時,心裏好像刀在割一樣,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真的嗎?那你剛剛為什麼要幫我趕走候君公主?”他輕輕蹙起眉。

  “我以為你想趕走她。”她裝出驚訝的表情。 “哎呀!原採是我會錯意了,你根本不想趕走她是不是?糟了!那我趕快去迫,再把她找回來好了。”說著,阮琉璃就想跳下他的腿。

  但是她忽然感到身體不適,全身都在發熱。

  “巫烈肆,我覺得……好難過……”

  巫烈肆也發現她的異狀。

  “琉璃,你怎麼了?”

  他急忙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的跡象,只是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怎麼會忽然不舒服?”巫烈肆緊張地抱起阮琉璃,朝他房間走去。

  阮琉璃一接觸到他的身子,便緊緊的抱住他。

  *  *  *

  巫烈肆將她放在床上,轉身想去擰一條毛巾來幫她擦汗,誰知她卻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去。

  “琉璃,我只是去條毛巾幫你擦汗,很快就回來。”

  阮琉璃不依的抓住他的手,一雙明眸迷蒙的望著他,將他的手拉到她的臉頰邊貼著,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但不一會兒,她意猶未盡的再拉起他的另外一隻手,往自己的胸口貼去,然後忍不住嚶嚀一聲,最後幹脆將他的人拉進懷裏,與她的臉頰磨蹭一番。

  她半閉著水汪汪的明眸,嘟起紅傃傃的嘴唇,直接湊近他的臉頰吻上去,雙手更是在他胸前不住的來回撫摸。

  她怎麼會臨時想通了呢?忽然變得熱情如火?

  這麼個熱情法,讓巫烈肆把持不住的回應她。 

  咦?  

  不對!

  就在他起了反應之後,腦中忽然閃過一絲警覺……  

  為什麼琉璃喝了參茶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

  琉璃她……

  這模樣分明是中了淫藥!

  可惡!

  沒想到侯君公主會來陰的! 

  這會兒阮琉璃一反之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緊緊的攀黏在巫烈肆身上,唇舌不住的吻著、舔著他的臉,而且還一路往下舔吻。

  他受過這種苦,知道那難耐的欲火會讓入迷失心智。  

  但也就因為如此,讓他不知道該不該替她解除痛苦。

  他怕她醒來之後更恨他,但是不佔有她,她的命可能會不保……

  在他懷中扭動不休的阮琉璃可不管他心裏的掙紮,傃紅的小嘴找到他的雙唇就興奮的印上去,由最初的探索逐漸加深,轉而成為唇舌的交戰。

  至此,所有殘存的理智完全瓦解,欲望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隨著身體的溫度持續升高,阮琉璃忍不住拉扯著身上的衣物,口中發出一聲聲難耐的痛苦呻吟。

  巫烈肆不舍地幫她解下身上的衣服,也脫掉自己的衣服,讓她那雙無措的纖纖玉手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這一次,即使是在她意識迷蒙中,他也要讓她留下美好的回憶,期盼能用情欲留住她的心。

  他覆上她的唇,將聲聲嬌吟悉數吞人腹中,繾綣又纏綿的與她的香舌交纏。  

  驀然,那股奇異的感覺又產生了。

  阮琉璃抱緊巫烈肆,火辣又熱情的吮吻,雙手熱情的在他肩背滑動……

  巫烈肆放鬆自己,任由她熱情的吮吻。  

  忽然,倣佛有什麼東西自他喉間衝出,直進入阮琉璃的嘴裏……

  接著,阮琉璃就昏倒了。  

  *  *  *  

  “琉璃,你醒醒……” 

  討厭!

  是誰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還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別吵了行不行?  

  她還沒睡飽呢!  

  “琉璃,你醒一醒,別嚇我……”

  咦?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是誰呀?  

  巫烈肆?  

  當阮琉璃的腦中想起這三個字,滿腦子的瞳睡蟲都不見了,她倏地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看著貼在她眼前的俊臉。  

  驚嚇之下,阮琉璃大叫出聲,但巫烈肆飛快的吻住了她的唇。  

  巫烈肆緊緊抱著她,盡情的享受甜蜜的吻,他實在太高興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阮琉璃的記憶停留在和巫烈肆分手的時候,但卻又忽然想起自己應該忘了一切才對,怎麼又會認得他?

  平靜一會兒之後,她終於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雙頰不禁染上紅潮。

  她下意識的想起身,才發覺全身酸痛。

  怎麼會呢?她記得自己在巫烈肆進入她體內不久後就昏倒了,怎麼還會全身酸痛?

  巫烈肆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不打自招的對她說:

  “你喝了候君公主下了藥的參茶,我怕餘毒未了,所以你昏倒之後,我還是繼續做完你昏倒前所做的事。”

  “你……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我可不認為是你想的那樣喔!雖然你昏倒了,可是還是很熱情,那小小的花穴像是非常清醒,不斷的收縮,差點把我給夾斷了。”  

  “你胡說!”阮琉璃跳了起來。“你總是有理由侵犯我。”先前是他中毒,這次換她中毒。  

  為什麼他們兩人與毒這麼有緣?

  巫烈肆沒注意到她已經恢復記憶的說話方式,他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嘴巴張得大大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幹嘛一副口水快流出來的模樣?

  她又不能吃!

  阮琉璃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絲不掛的站著,提供一幅活色生香的赤裸美女圖讓他欣賞,胸部的粉紅蓓蕾更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而變硬。

  “啊!”她急忙拉起床上的錦被蔽體。

  但是拉起錦被之後,她叫得更大聲了。

  “啊——”  

  因為整條錦被被她拉走之後,換她看見了毫無遮掩的裸男圖,嚇得她一時失措,沒拉緊被子,讓兩人完全的袒裎相對。  

  “這麼害羞?”他將她拉進懷裏,兩眼帶著笑意,欣賞她一連串驚慌失措的表情與叫聲。

  “那是……你說我被下藥……”她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灼熱的眼。

  “雖然是被下藥,但是那些熱情都不是假的,你還說你願意嫁給我。”他必須趁著她迷亂的時候將她騙到手。

  有嗎?

  不管了,就算有她也不會承認!

  現在她的元神已經要回來了,她要想辦法回天堂去,才不要在這裏跟這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才行。

  “我要起來穿衣服了。”她必須遠離他才行,依照她的經驗,她要是不躲遠一點,等一會兒他又會興致勃勃。

  “等一下,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他在她的頸部呵著氣。  

  阮琉璃推開他,用被子將兩人隔開,避免肌膚的接觸。  

  “有什麼話就快說。”

  他現在完全被喜悅給淹沒,沒空去計較阮琉璃拒絕他的舉動。  

  “我要當爹了!”巫烈肆興奮的宣佈。  

  阮琉璃頗覺無聊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當爹是你的事,幹嘛告訴我?”。

  “可是…”

  阮琉璃將被子整個蓋在他頭上。

  “我要穿衣服,不準偷看。”她跳下床,撿起衣服飛快的穿上。

  巫烈肆沒拉下被子,整個人罩在被子裏。

  “我會告訴你,是因為你是我孩子的娘。”她還真是少根筋。  

  阮琉璃一時沒聽出他的話中之意。

  “你別以為隨便給我扣頂大帽子,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要孩子我不會自己生嗎?我才不要養別人的孩子!”總算穿好衣服了。  

  “我扣你帽子?”巫烈肆生氣的拉下被子,怒氣衝衝的衝到她面前。“你到底聽懂我的話沒有?”

  聽懂他什麼話?

  他要當爹?她是他孩子的娘?

  加起來的意思就是……

  她懷孕了!  

  她已經完成任務了?

  耶!她終於可以大大方方、風風光光的回天堂哩!

  “謝謝、謝謝你!”阮琉璃顧不得巫烈肆光著身子,一把抱住他猛說謝謝。  

  巫烈肆將她興奮的表現當成她非常喜歡孩子,如此一來,他就能留住她的心和她的人了。

  抱了巫烈肆一會兒之後,阮琉璃才發現她正抱著一個赤裸裸的男人,隨即不好意思的松開手。

  “對不起,我一時得意忘形了。”阮琉璃吐了吐舌頭。  

  巫烈肆喜歡她臉紅的樣子,老實說,這種機會並不多。  

  為了不讓她難為情,他也穿上衣服,然後牽著她坐下來。

  “你已經是快當娘的人了,以後可得小心一點,別再亂蹦亂跳了,喜歡吃什麼就告訴丫環,叫廚房幫你準備。”  

  巫烈肆已經摸清楚阮琉璃的個性,她不僅嗜睡,而且很喜歡吃,只要讓她日子過得舒服,相信她不會跑掉。  

  聽巫烈肆提起有好吃的東西可以吃,阮琉璃暫時打消了想回去的念頭,反正時間還早,等生下孩子再回去也不遲。

  那這段時間裏,她就可以大吃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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