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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若歡 -【爺的溫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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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5:2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若歡 - 爺的溫柔

大家都說他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她卻覺得他其實是個溫柔體貼的好人要不是他願意收留她,她早已餓死在破廟裡他對她的好,用十根手指都數不完為了償還這份恩情,就算耗盡青春她也心甘情願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只求能默默待在他身邊也許是她隱藏得不夠好,才會讓他發現她的心意她不奢望他能接受,但也別急乎乎地把她嫁出去啊!傷心欲絕的她賭氣決定要嫁給他的弟弟卻發現他的未婚妻正准備「逃婚」去身為他器重的「屬下」,她當然要保護他的未婚妻遇到了壞人,她更是義無反顧「捨身」以保全他未婚妻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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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餓!好餓!

  威小瞳餓到兩眼昏花,全身散發一股臭味,人人都退避三舍,不願接近。

  寒風吹著她纖細的身子,彷佛隨時要被風吹跑般,她已經餓到連爬動的力氣也沒有。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吃飯了?三天?五天?還是十幾天了呢?

  她好餓、好冷,看著地上黃澄澄的沙子,她捉了一把塞到嘴里,立刻狼狽的咳了出來。

  「爺,這里有個破廟,要不要進去看看?」

  突然間,外頭傳來陌生人的聲音,威小瞳隨即像驚弓之鳥般。

  她想躲起來,可是她餓到連動的力氣也沒有,只能蜷縮成一團,往牆角躲更進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她的心跳卜通卜通的在耳邊回蕩,她微瞇著眼眸,看到一雙黑色靴子。

  天呀!是來捉她的嗎?她的身體不停顫抖著。

  她聽過有人口販子在外頭捉些女人賣進妓院,她不想淪為那樣的命運!縱然她明白在亂世中,進青樓比在外頭流浪好,可是她光想到一個陌生男人要壓向自己,就有股強烈的惡心感。

  「咦?這里怎么會有人?喂!小子。」來人大聲斥喝,並用靴子踢著威小瞳的身體。

  威小瞳痛得喊不出來,細細的呻吟倒是引起屋外男人的注意,他皺著眉頭問道:「發生什么事?」

  「沒什么,爺,只是一個乞丐窩在角落而己。」

  乞丐?是說她嗎?威小瞳看著自己全身破破爛爛,臉上與手都是泥沙,就連她也不相信自己是女的。

  知道自己安全之后,威小瞳松口氣,但也對自己的處境感到悲哀。

  「那就隨他去吧!」男人淡淡的道。

  「是,爺。」侍從尊敬的道。

  緊接著,侍從開始打掃屋內,還在屋子中央升了一堆火。

  威小瞳貪婪的看著眼前橘色火光在跳躍,她已經很久不知道什么叫溫暖的滋味了。

  這時,一堆人進入屋子。還好,這里原本是破廟,所以空間很大。

  威小瞳把身子縮得更緊,心里有著恐懼及害怕,這群人對她而言是陌生人。

  她見到那群人從身上掏出饅頭,有人甚至拿剛剝完皮的獵物在火堆上烤著。

  誘人香味傳了過來,引起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著,聲音之大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過去,全聚集在她的身上。

  威小瞳覺得很丟臉,把小腦袋垂得低低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了過來。

  威小瞳警覺的抬起頭,看到一張美若天仙的女人臉孔,她露出溫柔的笑容,拿著兩個饅頭遞到她面前。

  「吃吧!」女人對她微笑道。

  威小瞳用貪婪的目光盯著她手上的兩個饅頭。

  是饅頭!她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嘗到饅頭的滋味。

  放開手上的沙,她的小手顫巍巍的伸了過去。

  看到她原本手中的沙,還有臉邊殘留的沙子,席凝香驚聲尖叫道:「天呀!你竟然在吃沙子!」

  席凝香的聲音嚇到她,她把手伸了回來。她看到席凝香眼中充滿同情,一股憤怒在她的內心升起。

  席凝香安撫她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快把饅頭拿去吃。」

  因為憤怒,這一次威小瞳沒有接過去。她眼中的同情是這么赤裸裸,讓威小瞳感到顏面無光。

  威少瞳想起自己也曾經穿過像眼前這位女人這么美麗的衣服,可是強盜沖進她的家,把她的父母殺了,連錢財也洗劫一空,最后還放火將她的家給燒了,她是被僕人藏在地窖中,才躲進這一劫。

  席凝香眼中毫無遮掩的同情,像把火一樣燒著她的自尊,淚水在眼眶里滾動,喉嚨吐不出一句話。

  席凝香無奈的把饅頭放在她面前,然后跑向一名男人,指著她的方向,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見那名男人搖搖頭。

  不管是什么,都與她無關。威小瞳閉上眼睛,拒絕看也拒絕聽,任由那兩個她奢想已久的饅頭留在原地。

  她不要任何人的施舍!

    ※  

  「青岩哥,拜托你好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戰青岩搖搖頭拒絕。

  「可是他好可憐......」席凝香望向窩在牆邊嬌小的身影,目光充滿憐惜。

  「可憐又怎樣?我們不能一直收留難民。最近天下不太平,這次我們出來,是為了接妳回哮狼堡,要是路上再多個負擔,會拖慢我們的行程。」戰青岩幾近是冷酷無情的道。

  在這個亂世中,不學會無情,便會先被狼群給吞沒,而人群就等于狼群,比草原上的野狼群還要可怕。

  「可是我剛才看到他餓到連沙子都吞了下去。」席凝香眼中充斥著淚水,楚楚可憐的道:「我們真的不能收留他嗎?」

  「這個妳必須去問大哥......」戰青岩撇撇嘴角,向她示意始終在火堆前,渾身散發著冷漠氣質的男人。

  「但......但是......」只要目光一接觸到戰青震,席凝香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顫抖,她飛快的把視線移開。

  戰青岩看見這種情況,不由得輕歎息,「席姑娘,妳別忘了,你們遲早會成為一對夫妻。」

  席凝香的臉色變得蒼白,美麗雙眸蒙上一層淚霧,難過的看著戰青岩,「可是我沒辦法......我只要一靠近他,就會忍不住全身發顫......」

  那個男人給她莫大的脅迫感,還不如眼前的男子給予她安全感,她心想著,為什么她的夫婿不是戰青岩呢?

  心一酸,兩顆豆大淚珠立刻在眼眶中凝聚。

  戰青岩見狀只能再次歎息,「好吧!我去跟大哥說看看。」

  席凝香投給他感激的目光,心中微微的產生變化。除了感謝外,還有另外一種感情在心里滋長......

    ※  

  「大哥。」戰青岩走到戰青震面前。

  火光照著戰青震臉上剛硬的線條,彷佛千百年前就不曾笑過,難怪席凝香會怕他怕得要命。

  「有事?」戰青震冷冷問道。

  「凝香有件事想拜托你。」戰青岩對著他道。

  「什么事情?」戰青震散發出不動如山的氣勢,表情漠然,像是不會被任何事物給動搖。

  戰青岩用頭比了一下牆角的身影,「她想要你收留那名乞丐。」

  「為什么?」

  「看他可憐。」戰青岩聳聳肩膀。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的是,不需要收留一個沒有用的人。」

  「你自己去跟你的未婚妻說。」戰青岩往席凝香的方向示意著。

  「不用說,這件事我會解決。」戰青震突然站了起來,往威小瞳的方向走過去。

  其實剛剛他就被窩在牆角的身影給吸引了,他與一般的乞丐不同,不會在他們進來時就伸手乞討。

  他默默的窩坐在一旁,纖細的身子讓人感到不舍......

  不知從哪湧出的沖動,戰青震朝著威小瞳走了過去。

  「大哥,你想做什么?」戰青岩眉頭微蹙。

  戰青震沒有回答,徑自走到縮在牆角的身影前面,冷冷的俯瞰著威小瞳。

  她彷佛有所覺的抬起頭來,望著頭頂上突然降臨的黑影,她把身子縮得更小。

  說不怕是騙人的,因為他是男人,一個充滿爆發力量的男人。威小瞳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顫。

  她從剛才就發現戰青震的存在,他在一群人中顯得特別的耀眼,指揮著眾人時,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她的臉兒紅了起來,不懂自己怎么像個花癡似的?

  突然間,她聽到低啞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妳不吃嗎?」

  威小瞳瞠大眼眸,表情有些驚嚇,她看向站在眼前的他,心跳猛然加速,分不清是不是因為恐懼?

  另外,她也感到一股羞赧,因為他男性的氣息。

  當他凝視她時,她的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他長得很好看,俊挺的五官帥氣中帶著一股悍然的氣勢,冷冷的,彷佛不容易讓人靠近。

  不知為何,看到他,她就感覺到一陣緊張,一抹紅暈染遍整張小臉──如果她髒亂的小臉看得出來的話。

  很快的,她便回過神來。

  「不要!」她知道他指的是擺在地上的兩個饅頭,那股屈辱感,讓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不要?」戰青震眉頭微挑,冷冷的問:「為什么?」

  他冰冷的聲音嚇到威小瞳,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逃避他嚴厲的目光。

  「不要你管!」她的話有賭氣的意味。

  「怎么回事?」戰青岩上前問道。

  「沒事。」戰青震淡淡的道,但聽得出來他很不悅。

  原本他只是好奇,他為什么不拿地上的饅頭?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小家伙餓壞了,從他餓到打鼓的肚皮聲音響徹云霄,就可以知道他很餓。

  見到他嘴巴殘留的沙子,戰青震眼眸微黯。

  既然他餓了,為什么不吃地上的饅頭?

  戰青震表情詭異的望向地上的乞丐。不管他是因為賭氣還是其它原因,他相中他骨子里的倔強。

  或許,他會成為哮狼堡的好幫手。

  除此之外,戰青震心中也對眼前的乞丐升起一股柔情。

  這小子不只倔強還充滿防心,但是當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時,卻是這么堅定、不畏懼,讓他有一種想要呵護他的沖動。

  但問題是,倔強得用上對的地方!戰青震看得出她眼中的屈辱感。

  「你肚子餓了吧!快把饅頭拿去吃。」

  「不用你們管!」威小瞳微微帶著哽咽和怒氣道。

  「你是覺得我們在施舍你?」戰青震瞇起眼眸指出,語氣有些沉重。

  被說中了!威小瞳感覺臉頰一陣火辣,她抬起小臉,怒視著戰青震。

  「我不要你們的施舍。」

  「難道你想餓死,就為了那可笑的自尊問題?」戰青震冷冷的諷刺。

  當她用那雙倔強眼眸瞪著他時,他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漣漪,甚至覺得這樣的她可愛極了。

  威小瞳說不出話來,握起小拳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如果你想活命,就把饅頭給吃了,我會給你加入我們的機會,但是得要你自己去把握。」戰青震冷冷的道。

  一雙格外晶瑩的眼眸凝視著他,她仰著頭,不發一語。

  戰青震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心思有些紊亂。他不明白為什么他的眼眸清澈得彷佛有種魔力,要將自己吸進去一樣。

  他是怎么了?怎么會對一個小鬼......他的臉更冷,頑強的抗拒心中升起的異樣感。

  「大哥,你......」戰青岩感到驚喜。原以為大哥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竟然起了恻隱之心。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至少后面那個女人不會再對著自己哭哭啼啼。不過話說回來,她是大哥的未婚妻,為什么他要害怕席凝香哭呢?他搔著腦袋,實在想不透。

  「你......不會拋棄我?」威小瞳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如果能和他們在一起,她就不用再流浪,不用再挨餓受凍。她心動了。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他對她而言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她想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為什么呢?威小瞳也說不出來,甚至當他的眼眸凝視著自己時,她幾乎無法坦率的望著他,心蓦然跳得好快。

  奇怪?她生病了嗎?

  戰青震臉色變也沒變,只是用著淡漠的語氣命令道:「先把饅頭給吃了。」

  威小瞳沉默了一會后,點點頭,「好,我吃。」

  她拿起地上的饅頭寒進嘴巴里,因為太餓,好幾次她差點噎住。

  她知道倔強沒有用,苦的是自己。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鞭打著她的胸口,好痛!那種疼痛的感覺讓她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

  痛歸痛,她卻依然對戰青震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別吃得太急。」戰青岩拿水給她。瞧她狼吞虎咽,他的嘴角往上勾了起來。

  戰青震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看著她眼眶含著淚水,胸口竟感到微微抽痛。

  他問自己,為何對這名小子如此在乎?當他盈滿淚水的雙瞳望著他時,如訴如泣,讓他一時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和他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牽引......

  威小瞳吃完兩個饅頭之后,便用一雙倔強的眼眸看著戰青震,「我饅頭吃光了,你要遵守你的諾言。」

  「閉上眼睛,睡覺。」戰青震再次下達命令。

  他不想看到他那雙眼睛,幽深得彷佛會將自己帶進永無止境的深淵中。

  「你先說你會不會遵守諾言?」威小瞳聲音清冷的道,凝視他的目光絲毫沒有畏懼。

  「我說我會給你機會,但要看你懂不懂得把握。」戰青震淡淡的道。「你先睡吧!考驗就在明天。」

  「好,我知道了。」威小瞳只說了這一句話,隨即乖乖的閉上眼睛,說睡就睡。

  不知為何,她知道這男人說得到做得到,從他的眼神、表情,足以說明他是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像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反悔。

  閉上眼睛的威小瞳,腦海卻烙印下戰青震的身影,無法磨滅。

  戰青震折身回到火堆前,拋下木柴讓火堆燒得更旺。

  戰青岩則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大哥,你真的答應讓那小子跟在我們身邊了?」

  戰青岩覺得還是得先問個清楚,沒有大哥親口答應,心里總不是很踏實。

  「等明天看了他的表現再說。」

  「大哥,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戰青岩張大嘴巴,露出錯愕不已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愚蠢。

  「加入我們哮狼堡總要有些考驗,我們哮狼堡不養廢物。」火堆里的木柴爆出燃燒的聲響,火光映著戰青震臉部剛硬的線條,讓他看起來格外冰冷又無情。

  或許他心中也想擺脫他,因為他的眼眸能讓自己的心不平靜。

  他是第一個能讓自己方寸大亂的人。

  可是他是男的!而且他有了未婚妻。

  戰青震眼眸變得冷冽,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似乎是種渴望也是種畏懼。

  「可......可是......他還是個少年,看起來不過才十四、五歲。」

  「在這亂世之中,就算是孩子,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戰青震講得很實在。

  戰青岩看了一下窩在牆角瘦小的身影,嘴里嘀咕的道:「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必要折磨他呀!他好象都沒辦法站穩咧!」

  「既然你可憐他,就去替他加件氈子,讓他有體力好應付明天的考驗。」戰青震冷冷的道,隨即把厚重的氈子扔給弟弟。

  他不願承認自己是擔心他單薄的身子會受涼,對他,他總是特別心軟。

  戰青岩嘴里嘀咕著,「為什么是我?」

  「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戰青震淡淡的道,想把氈子拿回來,戰青岩馬上把氈子拿到手上,干笑。

  「我去就是了。」戰青岩站了起來,准備走向窩在牆角的身影。

  戰青震突然喊住他的腳步,「對了,既然你的氈子給了別人,你只好直接睡在地上了。」

  「什么?!」戰青岩尖叫。

  「有異議嗎?」戰青震微挑起眉頭,詢問道。

  戰青岩苦笑的搖搖頭,「我哪里敢。」

  遇到這種大哥,他只能哀歎自己的命不好,上天讓他投錯了胎。

    ※  

  其實那兩個饅頭還是止不住威小瞳的饑餓,卻讓她的手腳逐漸有了力氣,不再像先前一樣發軟無力。

  她把氈子往身上拉,感覺有如太陽一般溫暖,夜終于不再那么寒冷刺骨。

  她微瞇眼眸,盯著坐在火堆前,面無表情的男人。

  滿腦子都是他,令她沒辦法入睡,她感到好困惑,為什么腦海里總是浮起他的身影?

  她也不曉得為什么會選擇相信眼前這名男子,她看得出來他很冷酷,甚至有點無情,從他眼中射出的冰冷視線,足以嚇跑一堆膽敢打他主意的小人。

  或許,就是這一點才教她心安吧!

  她也不知打從哪來的信心,他不會傷害她,就算他擺出冰冷、凶惡的臉孔。

  火光照著他剛正的面容,像是幾百年不曾笑過般。

  為什么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可是又給予自己矛盾的安全感呢?

  威小瞳把瘦小的身子更縮進氈子里,心中充滿迷惘,眼神變得迷蒙,逐漸的,周公來拜訪她,她的眼皮沉重了下來......

  對了!她曉得了。

  因為那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的同情!

  這是她墮入夢鄉的最后一個念頭,卻死也不願承認內心多了一股淡淡的甜蜜。

    ※  

  清晨,稀疏光線透過殘檐破瓦照進破廟里。

  屋外馬兒嘶鳴聲吵醒了威小瞳,她的目光下意識的搜尋著四周。

  她看到屋子里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群,就是沒有見到那抹令她安心的身影時,整個人立刻放松。

  原來他還在,他沒有趁她睡著時跑掉。

  威小瞳感到很矛盾,氣惱他的同時,又希望看到他的身影......

  為什么希望看到他呢?

  他只是名陌生男子,與自己非親非故。

  可是她的內心就是湧起想要看到他的念頭,那股渴望讓她不自覺的去尋找他。

  這時,她聽到腳步聲,頭一轉,見到昨夜給她兩個饅頭的女人,她的眼神立刻露出防備。

  這一次席凝香帶來了兩個包子和一個香噴噴的雞腿。

  威小瞳咽咽口中的唾液,眼睛直盯著,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這是給你的早膳,你別怕。」席凝香輕聲細語道,像對待受驚害怕的小動物般,可惜她根本就不領情。

  威小瞳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她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可是一想到她眼中的同情,屈辱感又回到心中。

  席凝香看著她退后的舉動,臉上寫滿了挫折,「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席凝香歎口氣,無奈的把兩個包子和雞腿放在地上,然后戀戀不舍的回頭看她是否會拿起來吃?

  令她失望的是,兩個包子和雞腿仍孤零零的擺在地上,威小瞳連動也沒有動。

  她咬著唇瓣,跑到戰青岩身旁,「青岩哥,我拿的東西他就是不吃,怎么辦?」

  戰青岩兩手一攤,「他吃不吃與我何關?」

  「青岩哥......」席凝香淚光在閃爍。

  戰青岩嘀咕一聲,看到她眼中的淚水,不禁唉歎一聲,「好好好,我想辦法、我想辦法就是了,別哭了!」

  為什么他要代替大哥應付他的未婚妻?

  他下定決心,把那難纏的小子丟給大哥准沒錯。

  「大哥。」戰青岩跑到屋外,見到戰青震正指揮著手下把貨品重新綁好。

  除了迎接戰青震的未婚妻之外,這一次他們也大量采購很多貨品回去,不單是做生意,也是補齊哮狼堡內的生活用品。

  「有事嗎?」戰青震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戰青岩走向前,摸摸鼻子,「大哥,那小子不肯吃飯,剛才席姑娘把包子拿給他,他不願接過去......」

  「他吃不吃與我何關?」戰青震皺著眉頭問道。

  聽到威小瞳不願吃東西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湧起一股沖動,想要掉頭去看看她,但他強壓抑住。

  他告訴自己,那小子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時時盯著,他要餓肚子就讓他餓。

  可是他的心中為何多了掙扎,甚至不舍?

  他對他已經超過一般人的在乎,他卻不懂這是為什么?是因為他的目光能動搖自己的心?

  戰青岩點點頭,「是呀!我也跟你的未婚妻這樣說,可是她一臉楚楚可憐的望著我,所以......」他再度干笑。

  「所以你來找我?」戰青震不動聲色的問道。

  戰青岩又點點頭,看到大哥神色一變,他馬上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因為那小子似乎只聽大哥一人的話。」

  戰青震動作停頓下來,眼眸變深邃,他轉過頭看著弟弟臉上無言懇求的神情。

  「我會過去。」戰青震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弟弟的請求,絕對不是因為那名倔強的小鬼!

  他表面上無動于衷,但是心中有些惱火,卻不知道自己在惱火些什么?

  聽到這句話,戰青岩松了口氣,可是他接下來的另一句話,卻讓戰青岩的神經緊繃起來。

  「在磨練那小子之前,也得先喂飽他才行。」

  寒顫突然爬上背脊,戰青岩看著大哥冷酷的背影,想到愛哭的席凝香......

  他覺得自己的頭似乎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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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威小瞳聽到輕悄的腳步聲,她微微睜開眼眸,頭往上一抬,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時,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但仍是保持面無表情。

  「有事嗎?」

  「把早膳吃了。」戰青震俯瞰著她,冷冷的命令道。

  一看到他,他就無法壓抑心中的火氣,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冰冷,尤其靠近他時,心會更加紊亂,甚至有種想要憐惜他的沖動......

  真是見鬼!為什么他會是一名小伙子......

  「為什么?」

  戰青震只是短短的回給她一個字,「吃!」

  這冷酷的命令誰聽了都會覺得不舒服。威小瞳抿著雙唇凝視著他,不發一語。

  尴尬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如果你想有體力面對等會的考驗,最好把早膳吃了。」戰青震終于率先開口。

  他沒想到這小子比他想的還要倔強。

  威小瞳默默的拿起擺在地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在他轉過身時,威小瞳猶豫的問道:「我要叫你什么?」

  「你可以叫爺或是堡主。」戰青震神情淡漠的道。

  「你要給我什么考驗?」她聲音清冷的問著。

  戰青震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他蹙眉,不懂他為何能擾亂他一向平靜無波的心?

  戰青震轉過頭,見到威小瞳仰起小腦袋看著他,他發現威小瞳臉上有種女性的柔媚感。

  他更皺緊眉,告訴自己眼花了。

  「什么考驗?你不要欺負可憐人。」席凝香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跳了出來。

  戰青震冷冷的注視著席凝香。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席凝香的勇氣很快的便跑光了,她沒膽的跑回婢女身后。

  為什么這么冷酷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呢?席凝香突然很想哭。與其嫁給他,還不如嫁給青岩哥。

  「你先把早膳吃完,我待會通知你。」戰青震破天荒的解釋道。

  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威小瞳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拿起另一個包子和雞腿往嘴里送,目光卻盯著戰青震颀長的背影,邁開矯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等早膳完畢,清理完現場之后,大家便整裝出發。

  席凝香站在馬車前,看著已經可以走到門邊的威小瞳,她過長的頭發幾乎掩蓋住她的臉,卻隱藏不住她眼中的焦慮。

  「准備,出發!」戰青震發出命令。

  席凝香心急的喊著,「等一下!那人--」

  不等她說完,戰青震便毫不客氣的截斷她的話。

  「不關你的事!」

  席凝香臉色驟然發白。

  什么叫「不關你的事」?她覺得很傷心、很難過,像是被人一巴掌打在臉上。

  戰青岩見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席姑娘,你別難過,我大哥的個性就是這樣。」他想辦法安慰且向她解釋道。

  席凝香癟著小嘴,嗚咽一聲,往馬車內跑了進去。

  唉!女人!戰青岩翻個白眼,接著把目光投到不知憐香惜玉的大哥身上。

  難道他都不在乎自己未來的妻子?

  戰青岩想了想,歎了口氣。

  要大哥憐惜女人談何容易?要不是這場婚姻是從小就訂了下來,大哥恐怕會拖到四十歲以后成親都有可能。

  威小瞳站在破廟門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就要離去,她心一慌,跌跌撞撞的從門口走了出來,擋在戰青震面前。

  「你明明說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的。」她不服氣的瞪著他,指控他說謊。

  他竟然要丟下她一個人!

  難道她看錯人了嗎?指甲深深刺進手掌心里,心傳來陣陣刺痛,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除了失望外,還有難過,她難過他說話不算話,難過自己又要被丟下來,難過她再也看不到他......

  威小瞳不明白為什么只要一想到不能看到戰青震,甚至比他說話不算話還有把她丟下還要難過。

  他要離開了,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她的胸口為什么一直泛疼呢?

  戰青震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確定要跟我們來嗎?」

  「是的。」威小瞳的語氣露出一絲欣喜,她用力的點頭。

  「你要加入我們可以,只不過......」他低頭看見她眼中寫滿的開心和渴望,他的眼眸微沉。

  雖然殘忍,但是他不能讓他違背自己的原則。

  「只不過什么?」他的但書將威小瞳打回現實。

  「你努力的跟上來,用你的腳跟在我們后頭。」戰青震命令道。

  站在一旁的戰青岩倒抽口氣,忙不迭的道:「大哥,他還是個小伙子,你這樣對他會不會太狠了?」

  就算他們行駛速度再怎么慢,他們有馬騎不知累,要他用走的跟在后面,會不會太不人道了?

  「閉嘴!我們哮狼堡不養廢物。」戰青震狠下心,故意不看威小瞳呆滯的臉孔。

  戰青岩欲言又止,最后歎了口氣,翻身上馬。

  戰青震俯視威小瞳的眼眸,冷冷的詢問:「你做得到嗎?我們不會停下來等你,如果你慢了,我們會毫不客氣的扔下你。」

  威小瞳聽了瞠大眼眸,無言的看著眼前幾近冷酷無情的男人。

  「你要拋棄我嗎?」她顫巍巍的指控。

  她的心為什么那么刺痛?全身血液變得冰冷。

  「你只需要回答我做不做得到?」他故意忽略她蒼白的小臉。

  回答戰青震的,是一雙充滿無措的眼眸,迷蒙著水氣看著他。

  戰青震沉默,硬逼自己不能心軟,臉孔卻有些扭曲。

  一瞬間,眾人屏息,個個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戰青震見她不回答,便毫不戀棧的離去。

  他是哮狼堡的堡主,不能為了一名小伙子改變任何原則,要不然他怎能讓屬下對他服氣。

  威小瞳心慌的看著他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目光冷冷的看著她。

  「就算你說不也沒有用,要我收留你,就用你的雙腿跟上來。」

  在戰青震一聲斥喝中,整隊馬車開始出發。

  席凝香在馬車內頻頻往外回首,看到威小瞳小小的身影癱在地上,傻傻的望著他們離去。

  她咬著下唇,好幾次想開口叫馬車停下來,但想到戰青震那名冷冰冰的男人,眼眸便微黯了下來。

  她沒有信心當他的妻子,他太冷了,冷得像千年寒冰,她懷疑有人融化得了他嗎?就算有人融化得了,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會是自己!

  「小姐、小姐,他動了、他動了!」身旁的婢女突然驚喜的道,死命的搖晃她的身子。

  她猛然回神,看到遠遠的被拋在后面的身影挪動了,欣喜的與婢女抱在一塊尖叫。

  「他要跟上來了,太好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那名乞兒很在乎,或許她心里也渴望他能跟上來。

  畢竟在這亂世中,她和他一樣身不由己,所以她希望他面對命運時能夠不低頭。

 好痛!她好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移動雙腳走下去?

  威小瞳一直遙望著前方行駛的車隊,在心中一遍又一遞的問著自己。

  她的腳底傳來尖銳的酸痛感,膝蓋已經發酸,但雙腳還是擁有自己的意識般,不停的往前邁進。

  她是為了什么跟在車隊后頭?她的腦海立刻竄過那張冰冷的臉孔。她咬著唇瓣。

  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生死一點都不在乎,他也不是她的誰,為什么她還要跟上去呢?難道她不怕他會將自己帶去賣嗎?

  威小瞳腦海里閃過各式各樣的問題,她想停下來,想放棄,可是內心里卻有著莫名的原因驅使著自己。

  想到戰青震冷漠的臉孔,她感覺到心好痛......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喉嚨好干、好渴,每邁出一步都是如此沉重,好累,真的好累!

  突然間,她的雙膝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在這一刻,她的腦海里再度冒出想放棄的念頭。

  可是腦海里又響起另一個倔強的聲音--

  難道你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眼前浮起戰青震冰冷的臉孔,無情的俯瞰著她。

  不!她不要!她不要讓那個男人瞧不起。

  她想要站在他的身邊,想要他用贊美的眼神看著自己,想要......想要什么?她的眼神陷入迷惘。

  威小瞳使出吃奶的力氣,表情猙獰且痛苦,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小嘴發出喘息。

  再度踏出沉重的步伐前進,盡管她早就沒力氣了,走路時身子看似搖搖欲墜。

  她問自己,為什么要走下去?

  腦海中總是浮起戰青震的身影,如果停下來的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為什么看不到那個男人,她的心會痛,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呢?

  她真的很累!她不想走下去。

  可是再累、再痛苦,只要一想到無法再見到他,她的心就有無限的恐懼感。

  她想要捉住他!

  就算遠遠的也好,只要看到他......

  為什么?

  威小瞳不懂,不懂自己為什么這么倔強?為什么不想讓那個男人瞧不起?為什么一思及再也看不到他,就像是失去什么似的?

  「大哥,夠了吧!」戰青岩策馬到戰青震的身邊,回頭頻頻望著后面搖搖欲墜的身影。

  說真的,他不得不佩服那小子的倔強,他從早上跟到現在,途中他們休息過一次,他卻停也沒有停過。

  好幾次跌倒了,過了不久,又再度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踏著不穩的步伐,連他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

  不過他的精力似乎用光了,他爬起來的速度越拉越長。

  他打從心底佩服與稱贊他,他已經足足走了三個時辰。

  「什么夠了?」戰青震淡淡的道,仿佛不知他指的是何事。

  「就是跟在馬車后面那名小子,你給他的考驗應該也夠了,我看他就快要倒下去了。」

  「是嗎?」戰青震緩緩回過頭,看到遙遠的另一頭,嬌小的身影正踏著不穩的步伐往前進,他的薄利雙唇微勾起來,淡淡的道:「他及格了沒錯,不過我想看那個小子能夠撐到何時?」

  戰青震不願承認心里是復雜的。

  他想擺脫他,因為他有讓自己方寸大亂的能力,更有種說不出的詭谲感情,心湖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他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

  可是見他倔強的跟在后頭時,除了佩服他的毅力外,他更有股罪惡感和淡淡的不舍。

  戰青岩不得不承認,大哥的確很壞心加無情。

  「他只不過是個小伙子......」

  「這個我知道。」戰青震點點頭,「能夠加以磨練他的心志,好讓他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不是更好嗎?」

  面對大哥的理由,戰青岩無言以對起來。

  這么說也是沒錯,可是有必要這么對待一個小伙子嗎?他搔搔頭,實在搞不懂大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戰青岩眼前一花,看見大哥竟施展輕功,把昏厥過去的小伙子抱了起來。

  「他昏倒了嗎?」戰青岩也來到他的身旁,好奇的問道。

  「看他的樣子不就曉得了。」戰青震瞪了他一眼,質疑弟弟問的全都是廢話。

  碰了一鼻子灰的戰青岩只能暗自嘀咕著,「大哥動作那么快,我根本沒看到那個小家伙倒下去。」

  不過至少可以證明一點,大哥隨時有注意那名小家伙。

  威小瞳睜開眼眸,看見一條濕布碰上她的小臉時,她有如驚弓之鳥,整個人立刻彈跳起來。

  「你醒啦?」小奴輕輕一笑。

  「這里是哪里?」威小瞳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相當沙啞。

  「這里是馬車內,是小姐吩咐我來照顧你。你肚子餓了嗎?」小奴笑著問道。

  「他呢?」威小瞳困難的擠出幾個字,喉嚨像有把火在燒。

  「你是說堡主嗎?」小奴看威小瞳像只雛鳥不停尋找自己的父母,小腦袋到處左張右望,眼中寫滿焦慮,她不由得安慰道:「堡主在外頭,我去和堡主說你已經醒了。」

  不等她回答,小奴便端著水盆和濕布走出去。

  威小瞳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她撐起軟弱無力的身子,把整個人縮成球狀,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馬車外。

  她不相信任何人!在尚未確定自己是真的安全之前,她不能放松任何的戒備。她就是靠著這份警覺心活了下去。記得她當時逃過強盜的追殺、官兵的擄掠、饑餓人的搶奪,往事歷歷在目。

  她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緊繃狀況,稍有那么一點點不對勁,她就准備逃竄,只求逃出生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外走進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眸為之一亮,但又想到那個男人給她嚴苛的考驗,身子再度微顫起來。

  她覺得憤怒,可憤怒的同時又感到一絲絲的喜悅。

  為什么喜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看到戰青震,她的內心總是會有著一份狂喜和眷戀。

  她想待在他身邊的渴望,讓她堅持完成他的考驗,卻恨他如此無情!

  對他而言,她是個包袱吧......

  想到這,威小瞳便覺得心痛和不甘心。

  「你醒啦?」戰青震淡淡的道,見到她的小臉露出一抹松懈和思念的神情,他有些微愕。

  松懈他能理解,但是思念......他的眉頭微蹙起來,總覺得有那么一點點不大對勁的地方,但他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威小瞳輕輕應了一聲。

  「先吃飯吧!」

  當他看到她碩大的眼眸凝視自己時,他的心中竟湧起一絲絲的罪惡感,令他感到稀奇。

  他居然會有罪惡感?他陷入沉思。

  或許是因為這小子的眼睛,清澈得像座見底的湖水。他不懂,為什么當他看著自己時,他的心竟會產生微微的動搖?甚至是狼狽。他無法壓抑這股升起的異樣感。

  他發現他的身子好細,被抹淨的小臉蛋有種女子的嬌媚感,若不是他胸前是平的,他肯定會認為他是名女子。

  「你先別走。」盡管她肚子很餓,身體也很累,可是她更想要這個男人陪伴在她身邊,她喜歡他給予的安全感。

  只有在他身旁,她才能完全放松。

  威小瞳想到這,整個人愣住。

  為什么她會貪戀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安全感?她明明不信任任何人,可是打從一開始,她卻選擇相信他,這是為什么?

  還有,這一路上,她總是不停想起他,她渴望他留下來,留在自己身邊......這些是為什么呢?

  「我不會走,你先把飯給吃了。」戰青震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要答應她不走?或許她臉上的脆弱和哀求勾起他的恻隱之心。

  他端給她香噴噴的白米飯,上面還有肉片和青菜。

  威小瞳看了,不自覺的吞咽著唾液,肚子咕噜聲響徹云霄。

  她干巴巴的望著,然后抬起頭看著他,「這是給我吃的嗎?」

  「如果你不想吃也可以。」戰青震淡淡的道。

  「要!我要吃。」她忙不迭的道,接著臉兒紅了起來,顯示她有多餓。

  「拿去。」他把飯菜遞給她。

  見她狼吞虎咽,戰青震不得不提醒她。

  「你別噎著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她的臉立刻漲得通紅,表情扭曲,拚命捶打著胸口。

  戰青震皺眉,拿起水壺遞給她。

  她喝了好幾大口的水,最后對著他露出生澀害羞的笑容,「謝謝你!」

  戰青震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在黑夜中發亮,看見她的笑容,他的心一震,忍不住逃避她的目光,眉頭緊鎖。

  事情似乎越來越無法控制,他心中詭異的感覺不但不減,甚至越來越多。

  她吃完之后,臉上有著滿足的表情。

  「吃飽了嗎?」他淡淡的詢問。

  「吃飽了。」威小瞳露出尴尬的笑容。他看見自己可怕的吃相,她不禁感到害羞及羞愧。

  「既然吃飽的話,我們開始我們的話題。」戰青震面無表情的道。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威小瞳忍不住微扭著身子,感到極度不安起來。

  她不知道未來會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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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6: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恭喜你成為哮狼堡的一分子,我希望你以后能以當哮狼堡一分子為榮,然后--」戰青震開門見山的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威小瞳給截斷。

  「你討厭我嗎?」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脆弱及倔強。想到他討厭自己,她的心就好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為什么這么說?」戰青震不明白的問道。

  「你的口氣不是很高興。」任誰都聽得出他冰冷的語氣,讓人感覺到他深深的不悅,而這刺傷了威小瞳的心。

  為什么他對自己要這么冷漠?是因為他討厭她嗎?眼淚開始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她討厭哭,在父母死去之后,她就很少哭了。

  但是眼前這名男人卻讓她有想哭的沖動,他這么不喜歡自己嗎?

  「我沒有。」戰青震微蹙起眉頭。

  「你是。」她堅持。

  「我不是。」這一次他刻意加重語氣。

  「你是、你是,你是。」威小瞳連說了三次,她的雙頰漲紅,惱火的道:「如果你討厭我,為什么要接納我?為什么要違背你的心?只因為看我可憐嗎?」

  她討厭別人同情她,尤其是他!

  她還以為他與別人不同,可是他討厭她卻要接納她,除了同情,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想到他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她的心隱約傳來刺痛,像是被人用刀子劃下一刀,血淋淋的!

  戰青震凝視著她,莫測高深的表情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甚至令人產生畏懼。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強悍得教人感到恐懼,臉上的冷漠像千年寒冰不會融化似的。

  威小瞳咬著牙,滿臉堅定,眼神充滿倔強,哪怕他的目光讓人害怕,她也不想投降。

  一瞬間,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默默無語。

  詭異氣氛在蔓延,在誰也不願開口,也不願讓步的情況下,不知過了多久,最后戰青震開口了。

  「我沒有說過我討厭你。」

  「但你的動作、口氣表現得很清楚。」威小瞳用手背抹著止不住的淚水。

  為什么心底的疼痛永無止境的在蔓延?他冰冷的態度,讓她整個人像是從云端間掉下來,領悟到自己只不過是名寄人籬下的人。

  更教她難堪的是,就算知道他討厭她,她還是想留在他的身邊。

  「我沒有討厭你,我對人一向如此冰冷,你明白嗎?」戰青震沒有看向她。

  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藉口,因為他發現他能撩撥自己的心,讓自己的心湖變得不平靜。

  「真的不是討厭我?」威小瞳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

  戰青震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卻差一點溺斃在她深邃的眼眸里,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立刻狼狽的抽離視線。

  「我從沒討厭過你。」他扔下一句話。

  威小瞳不禁笑逐顏開。

  看見她的笑,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溫柔。

  「真的嗎?」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他淡淡的道。

  太好了!他不討厭她。她松了口氣,感覺心活躍了起來,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

  望著她喜孜孜的神情,戰青震的眸中閃過一抹異彩,詭異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戰青震深思著,為何他竟能感覺到她那份單純的喜悅?對她湧起的又是什么感情?

  戰青震的眉頭越蹙越深,心中隱約有著不安,不過他很快的便把這個想不透的問題拋在腦后,表情恢復嚴肅。

  「你已經通過考驗,可以成為我們的一群,你願意加入嗎?」雖然是質問,但他知道她會同意。

  果然,威小瞳點頭。

  「我願意。」她綻放出笑容。

  戰青震望著她,冷傲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容,「歡迎你加入哮狼堡。」

 戰青震把威小瞳交給戰青岩處理。

  戰青岩摸著頭,暗自嘀咕著,「他纏的是你,又不是我。」

  他的抱怨換來戰青震冷冷的目光,他馬上閉上嘴巴。

  對這名矮小的人兒,他不禁感到頭疼起來,尤其他的目光老是溜到大哥身上,似乎很想留在大哥身邊。

  「小子,別過去!大哥可不會高興你去打擾他的工作。」戰青岩警告道。

  大哥指揮手下,才使整個車隊井然有序,大哥不會喜歡有個小伙子打擾到自己的工作。

  「可是......」威小瞳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

  對于戰青岩,威小瞳雖然還是有一份警戒心,但戰青震把她交到他手上,所以她沒有抵抗。

  望著正前方,距離幾步不到的男人,威小瞳有股想撲上前的沖動,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有安全感。

  「小子,你不想害我被罵吧?」戰青岩歎息,眼中流露出無奈,最后在他腦中竄出一個主意。

  既然這小子對大哥有興趣,那么他何不對症下藥?

  「小子,你想不想知道有關哮狼堡的事?」戰青岩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的話題絲毫沒有引起威小瞳的注意,她的目光還是落在戰青震身上。

  威小瞳沒興趣,她眼中只有戰青震。

  他的一舉一動強烈的吸引著她,只要看到他,心就安了一大半。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就是因為有他,她才會感覺到放松、安定。

  戰青岩再次歎息。這小子眼中好像只有大哥的存在,就像雛鳥般一睜開眼就認定誰是它的父母,或許這小子也能用這種情況來說明吧!

  他拍了下腦袋,暗罵自己笨,他不應該說哮狼堡,因為這小子連哮狼堡在哪里都不曉得,怎么會對它有興趣,他應該......

  「小子,想知道關于我大哥的事嗎?」

  此話一出,立即吸引威小瞳的注意力,她瞠大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

  戰青岩得意了起來,他曉得他已經吸引這小子的注意。

  「你想不想知道?」他再問一遍。

  威小瞳輕輕颔首。她想知道有關那個男人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壞,她全部都想聽。

  為何有這種渴求和欲望,她也不曉得,只是打從心里想知道......

  威小瞳也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她從未如此在乎一名男子,在乎到想要清楚他所有的事。

  這種感情到底是什么?明明他只是個陌生人。

  可是對她而言,他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和安定感。

  她想要靠近他,想要再多了解他一點。

  「想知道的話,就乖乖坐下。」戰青岩叫她坐下的同時,也把一碗熱呼呼的湯遞到她手里,他露出雪白牙齒微笑道:「順便喝碗湯,暖暖身子,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在戰青岩強大的誘惑之下,威小瞳乖乖的坐了下來,手上捧著一碗熱呼呼的肉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凝視著他。

  「你別這樣看著我。」在她幾近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戰青岩差一點想投降,他被她盯得渾身發麻。

  威小瞳的回答是一陣沉寂,靜靜的等著。

  戰青岩終于受不了,歎息的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他的目光怎么與大哥一模一樣,莫名的帶給他詭谲的壓力,像刀子般凌厲。

  在戰青岩的解說下,威小瞳總算了解什么是哮狼堡,而戰青震又在其中扮演著什么重要角色。

  哮狼堡位于北方塞外,靠著山壁築建而成,兩邊不遠處是茂盛的森林,前方是寬廣的草原。

  哮狼堡蓄牧著羊群、牛群還有馬匹,在方圓十里處,到處可以看到成群的羊兒跟牛兒,有時他們也會繁殖馬兒。

  戰青震是哮狼堡的堡主,他平時掌控堡內的一切,包括在外地所設置的產業。

  每個月有一次他會帶著足夠羊群和牛群去賣,然后再南下去買哮狼堡的生活必需品,有時也會在北方做些買賣。

  在他的努力下,哮狼堡在短短五年之內,從二十幾人,增加了十倍的人。

  每個人各司其事,分工合作,在哮狼堡里沒有一個人是廢物。

  很多人都想進入哮狼堡里工作,因為在這亂世中,能夠有個地方安居樂業,是最大的奢侈。

  「現在你可以知道你是多么幸運了吧!」戰青岩得意洋洋的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家伙也很倔強,能夠通過大哥的考驗,雖然最后倒了下來,不過你竟然跟在我們后面走了三個時辰,也很了不起。」

  戰青岩大手掌拍了拍威小瞳的背部,壓根兒不懂得收斂力道,差點把威小瞳撲倒在地。

  「好疼!」她輕喊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對不起,我忘了你個頭這么小,我的力道太大了。」戰青岩摸摸鼻子,干笑著,「不過我告訴你,這一次我們南下,不單是采買貨品,還順便把大哥的未婚妻給迎接回來,要不然你根本無法遇到我們......」

  話才說到一半,戰青岩的腦袋便結結實實的挨了揍。

  「是誰打我?」戰青岩怒吼著,一回頭,看到大哥面無表情的站在身后時,立刻氣虛下來。

  「你有必要連無聊事也一塊說嗎?」戰青震微眯眼眸,冷冷的詢問。

  戰青岩露出尴尬及不好意思的神情,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愣在原地。

  戰青震轉頭,將一件衣服扔在威小瞳身上。

  「這是我的舊衣服,你先將就一下吧!」戰青震淡淡的道。

  威小瞳仿佛如獲至寶。她全身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像塊抹布一樣發酸、發臭不說,還處處都是補丁及破洞。

  看到威小瞳拿著自己的舊衣服,仍是露出欣喜的笑容,戰青震便感到一絲不舍及心痛。

  「你叫什么名字?」戰青震突然問道。

  「小瞳,威小瞳。」被他這么一問,她愣愣的回答。

  「威小瞳?」雖然念起來有些秀氣,但戰青震並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他點點頭,「你先暫時穿著,等到了城鎮,我再幫你買幾套衣服。」

  幾套衣服?威小瞳眼里有著一抹遲疑,她輕聲的問道:「是新衣服嗎?」

  「當然是新衣服。」不等戰青震開口,戰青岩便搶先回道:「現在你是我們的一分子,怎么可以再穿舊衣服。」

  「真的可以嗎?」威小瞳仰著頭,直視著戰青震的眼眸,「我真的可以穿新衣服嗎?」

  她的語氣有些興奮和質疑,任誰都聽得出她內心的渴望,隨后她又想到什么,表情充滿不安。

  「怎么了?」戰青岩問道。

  戰青震則在一旁用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

  威小瞳臉上露出一絲警戒,「我只要有衣服穿就好了,就算是舊衣服改的也好,我不應該讓爺你們花錢。」

  她害怕自己如果太過于奢侈,戰青震會不會厭惡嫌棄自己?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她的心中就有一絲恐懼。

  能有個安定容身之所,她就很高興了,不應該要求太多。

  「這是你應得的,既然你已經成為哮狼堡的一分子,我會公平對待每一個人。」戰青震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嘴角緩緩微勾起來。

  他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忍不住笑起他的傻氣,眼神不知不覺中多了一抹縱容。

  他有種魔力讓人想要寵溺他,連他幾乎都無法抗拒。

  「小子,你別擔心,只要你好好的做,我大哥不會虧待你的。」戰青岩安慰她,眼中充滿得意,「你知道嗎?很多人想進哮狼堡工作,卻都進不來,你可是名幸運兒。」

  幸運兒?

  威小瞳望著戰青震離去的背影,胸口微微震動,手抱著屬于戰青震的舊衣服,心里暖洋洋的,似乎有什么感覺在心中生根發芽......

  戰青震一夥人今晚露宿在森林里,威小瞳得知是自己拖慢他們的行程時,眼中流露出愧疚。

  戰青岩拍拍她的頭,以為她是怕大哥因此生氣,安慰她道:「你放心好了,大哥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當你昏迷過去時,是他叫馬車停下來,准備等明早再出發。」

  威小瞳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戰青岩。

  他莞爾一笑,「其實大哥大可以在你昏迷時,把你放在馬車上前進,但他還是選擇停下來,免得你受舟車勞頓之苦。」

  是這樣嗎?威小瞳露出笑容,遙望著另一頭半靠在樹干上假寐的男人,心里充滿溫暖又甜蜜的滋味。

  原來他並非是這么冰冷無情的人,而且對自己有一絲絲的寵溺。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她感覺得到。

  戰青岩覺得很不是滋味,嘴里嘀咕著,「差別待遇真大。」

  這小子只對大哥的話題有興趣,一看到大哥就露出笑容,至于面對其他人,這小子就露出警戒神色,就連他也不例外。

  「好了,小子,早睡早起。你別瞧了,大哥是不會答應跟你睡在一塊的,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

  威小瞳猶豫了下,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應該離戰青震遠一點,可是陌生的環境讓她害怕,而戰青震又是唯一能讓自己感到安全的人......

  最后威小瞳還是選擇抱著厚重毛氈跑到戰青震身邊,選個離他較近的地方自顧自的躺了下來。

  戰青岩以為大哥會發脾氣,令他意外的是大哥只是閉上眼睛,動也不動,沒有任何的斥喝,也沒有任何的驅趕聲,他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天要下紅雨了嗎?

  戰青岩仰著頭,碩大的月兒高掛著,看來明天應該不會下雨。

  他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大哥,心里明白得很,大哥看似睡著,其實他比任何人還要清醒和敏感。

  方圓十里只要有任何動靜,他一定會有所察覺,更何況是有人靠近他,那么......他為什么會同意讓那小子接近?

  頭一次,戰青岩胡塗了,發覺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大哥,他對那小子的縱容程度似乎超過尋常。 

  戰青震當然知道威小瞳選了離自己較近的地方躺了下來,但是一時的沖動,讓他毫無異議的放任她的舉動。

  柴火照著威小瞳帶著女性的柔媚和甜美的小臉蛋,戰青震心一震,腦海浮起疑惑。

  他到底是男是女?

  若是女的呢?

  戰青震想到這,立刻搖頭撇去心中的悸動。

  有動靜!

  戰青震突然聽到什么聲音,猛然睜開眼眸。

  夜相當寧靜,詭谲的是蟲鳴、夜鳥的叫聲全都消失得無聲無息,靜得相當不尋常。

  戰青震敏感的察覺到空氣中飄浮著不一樣的氣息,身體緊繃起來,銳利眼眸掃過四周,突然看到一雙雙在黑夜里發亮凶惡的眼睛,還有一聲聲野獸的低吼。

  「起來!狼群來襲,快點准備!」

  瞬間,所有男人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現場一陣喧嘩。

  「狼群?怎么會有狼群?」睡得迷迷糊糊的戰青岩睡眼惺忪的道,拿起擺在一旁的武器,准備大展身手。

  威小瞳被驚醒過來,聽到狼這個字,全身僵硬了起來。

  她想起有次在森林中,遇到一匹極餓的狼,沖著自己而來,結果在閃躲不及的情況下,是帶著她逃離家園的僕人推了她一把。

  僕人將她推離狼口,可是手臂被狼給咬了下來,經過一番生死搏斗,僕人卻慘死在狼口下......

  威小瞳捂住雙耳,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和淚珠不斷向下滑。

  「你給我起來!」耳邊突然響起男人冷冷的命令。

  威小瞳抬起頭,看到戰青震沉重的神情和幽深的眼眸,他把一根防身用的棍子塞到她的手里。

  「你自己的小命自己顧好,哭泣沒有用。」

  「可是我......」威小瞳感覺到雙膝在發抖,手軟綿綿的險些握不住棍子。

  她想說自己是名女人時,卻及時把嘴巴閉住。

  她不是笨蛋,她看得出來所有人沒有把她當成女人在看待,一方面她用布條緊緊綁住胸前的特征,再加上她實在太髒,頭發又凌亂,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

  「你怕死?」他望著她問道。

  怕死?威小瞳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是遇到他,她早就有了死的心理准備。

  但是現在呢?她兩眼茫然的看著他。

  她怕死嗎?是的,她怕死,她怕得要命,所以她才纏住他,努力通過他的考驗。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想要活下去!

  戰青震沒有時間理會呆滯的威小瞳,他向她下達命令,「去馬車旁,保護好里面的女人。」

  馬車被眾人包圍在中間,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威小瞳看著他的背影,心突然覺得好痛。

  他一定把她當作怯懦的人,因為怕死,所以她沒有資格再站在他身邊?

  許許多多紛亂的思緒在腦海浮起,她望著戰青震指揮著手下,而狼群則像是不要命的往前撲。

  狼張大嘴巴,露出尖銳的牙齒,威小瞳情不自禁又想起僕人與野狼打斗的那一幕,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得好快。

  馬車內響起女子驚惶失措的聲音,在席凝香身邊服侍的婢女喊著,「小姐,怎么辦?」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他們會保護我們。」席凝香雖是這么說,但仍聽得出她心中的恐懼。

  威小瞳想起戰青震曾經交代過要保護好車內的女人,她咬著牙,手使勁的握著木棍。

  不管發生什么事,她一定要完成使命,她不能讓在前方戰斗的男人失望,就算要用命來換!

  威小瞳也弄不清楚,為什么戰青震的話會比自己的小命還重要?明明她想活下去啊!

  但是她的心中又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只要取得戰青震的信任,就算失去自己的小命也值得。

  她什么也不去想,只想著戰青震會帶著認同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的心一熱,強迫自己專注著四周的動靜,小心戒備。

  「殺呀!」

  「該死!這野狼群怎么那么多?」戰青岩怒吼著,手一揮,在野狼身上劃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威小瞳觀望著戰青震戰斗的模樣十分優雅,手輕輕一抬,然后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切下野狼的腦袋。

  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味道,人的、野狼的,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讓人直作嘔。

  「老天爺!我覺得好惡心,好想吐。」馬車內傳來席凝香虛弱的聲音。

  「小姐,你忍耐點。」

  「你沒事吧?」威小瞳從馬車窗口探進去,表情嚴肅的道:「如果難受的話,甩手巾捂著鼻子,氣息會減輕些。」

  「你呢?你待在外頭不要緊吧?」席凝香柔聲問道。

  見威小瞳主動關心自己,席凝香臉上露出絕艷的笑容。之前的努力和好心總算沒有白費,他終于肯跟她說話了。

  「我會保護你。」威小瞳信誓旦旦的道。為了達成戰青震的要求,她會盡自己所有的努力,目的只是換回他認同的眼光。

  「我很感謝你,可是你只不過是個少年......」席凝香瞧外頭一片混亂,她向威小瞳建議道:「你要不要一塊躲進來?」

  躲?威小瞳搖搖頭。

  「我不能躲,爺叫我保護好你們。」

  席凝香幾乎要忍不住沖口而出,說他只不過是個與自己同年紀的小伙子,哪有什么本事保護好她們?

  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席凝香看著她堅定頑固的神情,知道自己說再多,她也不會聽進去,在她心中,戰青震才是她的天。

  席凝香眼中充滿困惑,她實在看不出來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到底有哪點好?

  如果讓她挑選的話,她情願選擇戰青岩做為她的夫婿,因為在他的身邊,她才不會感到恐懼及害怕。

  想到這,席凝香臉頰紅了起來,眷戀的目光投注在奮戰的戰青岩身上,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忽上忽下。

  席凝香身旁的婢女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姐,此時眼中到底在看著誰,若她曉得的話,一定憂心忡忡,因為這代表著......

  「小心!」耳邊突然傳來婢女的驚呼聲。

  席凝香頭一轉,見到一只野狼竟然突破重圍,朝馬車的方向撲了過來,她立刻發出尖叫。

  就在這時,一抹嬌小的身影竄出,對著野狼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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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6: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威小瞳很害怕,她甚至怕到全身輕顫,兩只腳像面條一樣發軟,可是雙手仍緊緊捉著那根木棍。

  她始終記得自己的職責,她要保護好馬車內的人,即使她們與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是戰青震交代下來的命令,她一定會遵守,哪怕是拚上自己的小命也在所不惜。

  威小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執著,但是只要一想到戰青震凌厲的目光......她並不是害怕他的眼神,而是害怕自己會讓他失望。

  她不想再看到他失望的神情,只要一思及他的目光充滿無奈與失望,她的胸口就會傳來隱約的刺痛,倔強油然升起。

  空氣中飄浮著刺鼻的血腥味,野獸低吼與人憤怒的聲音交雜在一起,現場一片凌亂。

  有時會響起野狼的哀號和人痛苦的喘息聲,氣氛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狼群少說有上百頭,四面八方的往前撲。

  「怎么回事?這些野狼群是從哪跑出來的?」戰青岩惡狠狠的道,絲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刀一劃,又是一頭野狼負傷低號。

  「快!把受傷的人拖到一邊,替他們包扎,留幾個人守在他們身邊。」戰青震指揮著。

  一堆男人很快的便把受傷倒地的人拖到一旁替他們緊急包扎,並留在旁邊看守對抗撲上來的狼群。

  頓時少了好幾個人,范圍越縮越小,宰殺的聲音此起彼落。

  「小心點,這些野狼像餓瘋了一樣,一直向著我們沖過來。」

  戰青震眉頭微蹙起來,「奇怪,這些野狼損失那么多只,為什么它們還是不肯退?」

  這有點不大符合動物的本能。

  「大哥,別管這么多了!快把這些野狼趕跑,受傷的人太多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女子的尖叫聲,看到一只野狼竟朝著擋著馬車前的嬌小身影撲了過去。

  戰青震想也不想的往前沖了過去,卻來不及了,野狼已經一口咬上威小瞳的肩膀。

 威小瞳看到野狼突破重重包圍往這里沖時,她的腦海立刻浮起戰青震冰冷的臉孔。

  當野狼撲上來那一刻,馬車內傳來尖叫聲,她咬著牙,感到肩膀傳來劇烈的痛楚。

  她手握著木棍,像發瘋似的用盡全力往上戳刺,刺到野狼的咽喉,它痛得松開牙齒,發出淒厲哀號聲。

  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滑落下來,她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像火灼燒般的痛楚鑽進骨子里,她痛得低低呻吟。

  好痛!

  她已經沒有力氣握住棍子了,看著野狼龇牙咧嘴,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接近。

  野狼張大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狼牙,帶著垂涎的唾液往自己身上撲。她感到恐懼,腦海浮現的是戰青震的身影。

  在野狼即將咬上她頸子的那一刻,野狼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撞到一旁的樹干上,最后掉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卻起不來。

  在威小瞳昏迷前,她看到戰青震的身影,放心的露出笑容,便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她怎么樣了?」將剩下的野狼趕跑之后,戰青岩走了過來,臉色凝重的問道。

  戰青岩看得出來威小瞳身上的傷勢相當嚴重,血再止不住的話,會要掉她一條小命!

  「他的傷口太大,我即使用點穴法也只能暫時壓住,還是必須找大夫,盡快處理傷口。」

  「可是荒郊野外的,哪來的大夫可以找?」戰青岩苦著臉。

  「叫席姑娘委屈一點,把馬車讓出來,我帶著他先趕去城鎮。」戰青震淡淡的道。

  沒有人注意到他臉孔變得很僵硬,甚至是扭曲。

  想到威小瞳有可能會死,一股苦澀和淡淡的恐懼立刻盈滿胸口,但戰青震不願承認他亂了心思。

  「你要親自帶他去?」戰青岩的下巴差點合不攏。

  他看得出來大哥對他懷中的少年的在乎,但是為什么?他的眼中泛起疑惑,不敢相信鐵石心腸的大哥會做出這種決定。

  「我對這小子有責任。」戰青震淡淡的道,停頓了下才解釋,「是我要他保護好馬車內的人,如果我沒叫他這么做,他不會傷得那么嚴重。」

  一股內疚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甚至氣自己為何要說出那種話,讓他做出這么逞強的事。

  對威小瞳的不自量力,戰青震感到惱火,但看到她的血,就好像有人勒住他的咽喉般讓他很難受。

  氣惱和不悅讓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戰青岩頓時了解大哥的含意,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跟席姑娘說。」

  席凝香很快就答應了,眼眶還泛著淚花,「他是因為要保護我們才受傷,要不是有他,我們早就被野狼給吃了。」

  戰青岩翻個白眼,心里想,有那么扯嗎?挺多只是受到驚嚇罷了,畢竟馬車做得很牢固。

  他明哲保身的什么也沒說,只向她道謝,「謝謝席姑娘。」

  馬車在官道上急速行駛,兩匹駿馬邁開步伐往前奔跑。

  戰青震緊抱著懷中嬌小的身軀,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偶爾響起一兩聲痛苦的呻吟,他甚至有種即將要失去她的恐懼感。

  她痛苦的表情讓戰青震的臉孔也跟著扭曲,眼眸變得深邃。

  他恨不將代他承受那種痛苦,聽到他的呻吟,就好像刀子在凌遲他的心,胸口傳來陣陣揪疼。

  在心慌意亂中,他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他的骨架太嬌小,仔細一看,他的臉也未免太秀氣了。

  戰青震微蹙眉,搖搖頭,不願多想。

  當他正想察看她的傷口時,發現她的衣服充滿血跡,他小心翼翼的脫下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間,他像是看到什么,動作陡然停住,表情變得僵凝,最后他沉默的把衣服覆了回去,腦中想的只有一件事--

  她竟然是女孩子!

  看到她胸前裹著的布條,他原本不願相信,可是一想起她的聲音、她的動作,似乎又是那么理所當然,而且他被她撩撥的心湖......

  為什么他竟然沒發覺?他問自己。或許是因為她太瘦、太髒、太倔強,讓他誤以為她是名小伙子。

  戰青震眼眸變得微黯,莫測高深的令人猜測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不願承認內心有股狂喜。

  原來他對她產生的異樣感,是緣自于男人對女人的憐惜!

  看著她接近蒼白的小臉蛋,他的胸口蓦地湧起一股罪惡感。

  若不是他的命令,她不會躺在這里。

  若在女孩子肩膀上留下丑陋的疤痕,她以后該怎么辦?又有幾個男人不會嫌棄?

  戰青震濃眉蹙起,下定決心,不管未來發生什么事,他一定會替她找個好婆家,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這算是他對她的補償。

  一想到她嫁人,他的心里似乎有點不願意,他不停提醒自己,他已經有了未婚妻。

  思及威小瞳凝視他的目光,他的胸口一熱,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到時他真的能把她嫁給別人嗎?

  戰青震更加抱緊懷中嬌小的身軀,引得她痛苦的呻吟,他馬上放松手勁。

  盯著她柔媚的小臉蛋,戰青震怪自己怎會看不出她其實是名女孩子,她明明這么瘦小嬌弱,需要人保護......

  戰青震不願去想是什么遮蔽他的目光,還是他害怕去面對,因為她能動搖自己的心......

  「你們是怎么照顧她的?這小姑娘很明顯的快被餓死了,肩膀上還有這么大的傷口,流了那么多血,你以為一個女人有多少血可以流?」老大夫對著戰青震責備道,狠狠的賞給他一個白眼。

  戰青震沉默的不吭一聲,任由老大夫念個不停。

  老大夫一邊叨念,一邊清理威小瞳身上的傷口。

  猙獰的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綠色藥草貼著傷口時,在昏迷中的威小瞳表情痛苦且掙扎,發出呻吟和啜泣。

  老大夫歎口氣,「我該做的都做了,就看這小姑娘撐不撐得下去,估計晚上會發高燒,你得用濕布擦拭她的身體,幫她降溫。」他對著戰青震交代道。

  「要由我來嗎?」戰青震眉頭微皺。他在乎她是名女子。

  「不是由你來,難不成是由我來嗎?」老大夫露出沒好氣的神情怒視著他,「你要一個老人家大半夜不睡,照顧高燒不退的女子?」

  他嚴肅指控的語氣,好像戰青震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戰青震隱約感覺到老大夫對他的不滿。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請人照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老大夫氣得打斷他的話,「做丈夫的人不會照顧自己的妻子,還要別人照顧?瞧你長得人模人樣,錦雉之衣,怎么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好?」

  「老大夫,她不是我的妻子。」

  「什么?她不是你的妻子?可是......」老大夫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我怎么看到小姑娘一直揪著你的衣角,口中一直喊著男人的名字?青震應該是你吧?」

  要說他與這姑娘沒關系,鬼才會信他的話。

  她竟然念著他的名字?戰青震胸口一熱。

  在她心里,他的地位是不是很重要?他的內心有狂喜,卻也有一股負擔。

  想起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總是能輕易的攪亂他的心湖......

  「她是我撿來的。」戰青震只用淡淡的一句話解釋。

  「撿來的?」老大夫臉色稍霁,斜睨他一眼,「這個年頭,像你這種舉動的人少見難得了。」

  他對戰青震的態度總算變好,不過不等戰青震再度開口,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勸你還是自己照顧這名小姑娘,這里的人大都是拿錢不辦事,你想要這小姑娘活下去,最好是自己照料。」

  這個年頭,好心的人不再,因為亂世,所以人的心都變得貪婪。

  戰青震沉默了半晌才道:「真的找不到人幫忙?」

  「隨你信不信我這名老頭子的話,你想讓這小姑娘死就去找人照顧,我言盡于此。」老大夫吹胡子瞪眼道,一副「你想怎么做隨便你,若出了事別找我」的模樣。

  「男女授受不親。」戰青震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老大夫沒好氣的哼了哼,「現在是救命,管得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嗎?大不了你娶她好了。」

  娶她?戰青震心一震,掙扎著。若不是他有未婚妻......而威小瞳願意嫁給他嗎?

  老大夫擺擺手,才不管這么多。他的任務已經達成,小姑娘的命也保住了,要不要由他親手照料是他家的事。

  戰青震仍是猶豫著。

  老大夫收拾好藥箱,最后走出門時,扔下一句話,「你想救她的命就自己照顧,要不然便聽天由命。」

  戰青震靜靜的待在房間里,看著睡在床上脆弱嬌小的身影,漆黑眼眸變得深邃。

  熱!好熱!

  威小瞳發出無助的呻吟,豆大的汗水從身上冒了出來,全身肌膚染上一層不正常的嫣紅,小嘴吐出灼熱的氣息,左肩傳來銳利的刺痛感。

  「青震......」她仿佛看到一向嚴肅的戰青震對著她露出難得的笑容,用溫熱手掌摸著她的頭發,稱贊她做得很好。

  她也對著他露出滿足的笑容,身子情不自禁的靠在他的身上,氣氛變得好暧昧。

  這時,她的手一空,捉到是空氣,她猛然抬起頭,見到他整個人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要!」她大聲呼喚著,猛然睜開眼眸。

  望著陌生的四周,她掙扎的想起來,左肩卻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感,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像是被火焚燒般,好熱、好累,且無力。

  「不准動!」黑夜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是他!威小瞳一下子就分辨出來。

  「青震......是爺嗎?」她的聲音好沙啞,喉嚨像是有火在燒,知道自己說錯話后,馬上改口。

  威小瞳沒有看到戰青震在她呼喊他的名宇時,身子微微輕顫了下。

  在照顧她時,聽到她不停叫著自己的名字,戰青震有種難受的感覺。

  她為什么要呼喊他的名字?在她心中,他是如此重要嗎?

  戰青震大受感動,卻沒被沖昏頭,他告訴自己,是因為她沒有親人,才會這么依賴自己。

  他沉默著,黑暗中寂靜得只剩下威小瞳不時傳來的悶哼聲和濃重喘息。

  即使戰青震不說話,她也知道是他!

  威小瞳的眼前變得迷蒙,劇烈的疼痛像是火焰蔓延燃燒般,她咬著牙,倔強的不讓自己發出呻吟。

  她知道爺喜歡堅強勇敢的人,所以她不能哭也不能喊。

  薄弱的身子在顫抖,痛楚不停的侵襲著她。

  痛!真的好痛!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不能哭!她不能哭!他一定會不喜歡,她不能哭......

  為什么她會如此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呢?為什么那么在乎他對自己的想法?

  「要哭就哭吧!」

  黑暗中傳來戰青震淡淡的聲音,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他仍能看到她弱小的身子痛得在發顫。

  一抹柔情在戰青震的眼底泛開。她是名倔強又頑固的女子,就連男孩子也沒有像她那樣堅強。

  大手掌撫上汗濕的小臉蛋,藉由窗外月光替她拂去微濕的青絲。

  在這一刻,戰青震幾乎壓抑不住沖動,想吻上她的紅唇......

  他的身子陡然-僵,對自己的動作感到心慌。

  「我不會哭......你......你不會丟下我吧......」威小瞳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打轉著,臉上充滿倔強和一絲絲的恐懼,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捉住他的衣袖,像是想尋求一些些慰藉。

  戰青震沒有甩開,或許是她臉上流露出的恐懼,讓他心軟,哪怕她再怎么會逞強偽裝,他還是看出來了。

  就當作是欠她的吧!戰青震告訴自己,不願承認她勾起心中那份柔情及不舍。

  「我沒說會丟下你。」

  戰青震淡漠的聲音,卻像是沙漠遇到甘泉般澆灌她干枯的心靈。

  她露出一抹笑容,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美麗無比。

  望著她美麗的笑容,戰青震胸口微微一震,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那股窒息感又來了,每當她望著他微笑時,他的心中總會有種無法說明的情緒在翻騰。

  「你......不高興嗎?」威小瞳察覺到他異常的沉默,顯得十分不安,牙齒咬著蒼白無血色的唇瓣。

  「沒有。」

  「是真的嗎?」她怎么覺得他的語氣像是十分不悅?

  「你怎么沒有說你是女孩子?」戰青震突然問道。

  威小瞳倒抽口氣,抬起頭,臉上寫滿慌張。

  他知道了?他會拋棄她嗎?

  威小瞳咬著牙,聲音微微帶著哽咽,「你討厭我......是女孩子嗎?你......不喜歡我是女的?」

  她的胃在打結,整張小臉因為恐懼而變得更加慘白,她的小手緊緊揪著戰青震的衣袖。

  如果戰青震說討厭她的話,她該怎么辦?

  看著她淚漣漣的模樣,他淡淡的扯著嘴角。

  「我沒有討厭。」甚至有些喜悅。

  「真的嗎?」月光照著威小瞳欣喜的表情,蒼白的小臉總算浮現一絲血色。她緩緩的松了口氣。

  他不會討厭她是女孩子的身分。

  戰青震輕輕的嗯了一聲。

  威小瞳立刻破涕為笑。

  她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燦爛美麗,皮膚晶瑩剔透,好像整個人快要消失一般。

  戰青震皺眉,見到她仿佛吹風就倒的模樣,大手掌伸過去將她的眼兒蓋上。

  「睡吧!」他命令道,聲音變得溫柔幾分。

  她的美麗在他的心湖中掀起陣陣狂瀾,有種感覺快要潰堤而出。

  「你......不會走吧?」威小瞳眼前被一片漆黑所覆蓋,但她並不覺得害怕,因為那是他的手,她的心中有一絲絲的眷戀。

  「我不會離開。」他淡淡的向她承諾。

  她的柔弱讓他心疼,他知道她的逞強全是裝出來的!心中又是憐惜又是不舍,這個小傻瓜。

  威小瞳露出一抹笑容,「真的?」

  她打從心底感到高興,因為有他的陪伴,她不會感到恐懼。

  「別說話,睡覺!」戰青震再次命令道。

  這次威小瞳乖乖的閉上嘴巴,慢慢的,肩膀好像沒有剛才那么刺痛了......

  黑暗漸漸擄獲她所有知覺,沒多久,她便陷入沉睡中。

  戰青震把手拿開,看著她的睡容,她的臉上充滿稚氣,感覺好嬌憨。

  他的表情不知不覺的變得柔和。

  她是名女子呀!他的大手撫著她清麗的臉龐,眼神變得若有所思,甚至漾起一抹柔情。

  她雖然是名女子,但是她卻堅強的通過他的考驗,這讓他對她多了一絲敬佩。

  因為她通過了連一名大男人也無法通過的考驗,同時,她也成功的完成他交代給她的任務,保護馬車里的女人,奮力的與一頭野狼抗戰。

  或許她能成為堡里的好幫手,就算她只是名女子。戰青震露出一抹笑容,很期待未來的生活。

  但他卻忽略了自己那顆被撩撥而有所動搖的心,不願承認愛苗已悄悄的潛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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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年后

  「威姑娘。」老總管走到一名看似在整理帳目的女子面前。

  她長得並不美,但清靈和煦的眼眸吸引著眾人,嘴邊常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讓人也不知不覺跟著笑起來。

  「老總管,有什么事嗎?」威小瞳抬起頭問道,一如以往,仍是露出一抹笑容。

  「威姑娘,怡紅院派人過來說堡主在那休息,請你過去接他。」老總管恭敬的道。

  「我曉得了,我這就過去。老總管,麻煩你派一輛馬車給我。」

  「好的。」老總管退下去准備。

  威小瞳揉揉肩膀,起來走動。

  剛才為了整理帳目,不知道已經花了多少時間?

  曲指算一下,她從天還未亮就開始了,應該有一個時辰左右吧?可是......她看了一下還是堆積如山的帳本,覺得頭好疼。

  自從一年前,她被帶回哮狼堡后,戰青震不僅提供她吃住,同時也請了個夫子,讓她與席凝香一起學習讀書寫字。

  當戰青震知道她早已會讀書寫字時,眼中充滿驚奇。

  原本整理帳目是席凝香的工作,可是席凝香十分依賴她,甚至把自己的工作丟給她。

  威小瞳原以為戰青震不會答應,沒想到他只是皺了下眉頭,卻沒再說些什么。

  自此之后,她便開始幫忙整理帳目。

  原本用得笨手笨腳的算盤,現在打得飛快,就連老總管都啧啧稱奇,說在外面的掌櫃都沒她打得快--

  「威姑娘,馬車准備好了。」老總管走進來打斷她的思緒。

  「好,我這就去。」威小瞳輕輕颔首,臉上再度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就連總是擺出嚴肅臉孔的老總管看到她甜美的笑容,表情也變得柔和。

  她坐上馬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物,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去怡紅院接戰青震回來了。

  自從爺與怡紅院的老板成為好友之后,在這一年間,他就常常夜宿怡紅院。

  外頭的人都說爺和怡紅院老板有一腿,但威小瞳曉得爺和她並沒有什么關系。

  至于她為什么曉得?那是因為......她的臉頰變得微紅,想到那名風騷的老板,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

  她老是在爺面前戲耍著自己,害她想發火又不願讓爺看笑話,每次都悶到自己幾乎內傷。

  「威姑娘,已經到了。」

  他們來到怡紅院后門,只有走這里,才不會引人注目及招惹到尋芳客的麻煩。

  「福伯,請你稍等一下。」威小瞳跳下車。

  「威姑娘,你慢慢來,我會等的。」福伯笑著道。

  威小瞳臉頰微紅,然后敲了兩下門。

  后門被打了開來,探出一顆小腦袋。

  「威姑娘,你來啦!」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看到威小瞳時,眼兒笑咪咪的,「你是來接戰爺的,對吧?」

  「翠兒,爺呢?」

  「戰爺還在睡。」

  「爺怎么還在睡?都已經日曬三竿了。」

  「也許是戰爺昨晚太努力了。」翠兒暧昧的語帶雙關道。

  威小瞳的小臉火紅起來,忍不住敲打了下她的小腦袋,「你別在那胡言亂語。」

  「我哪有?明明是小瞳姊自己想歪了。」翠兒噘起小嘴。

  「你家主子呢?」

  「不知道。」翠兒簡單的回答三個字。

  「怎么會不知道?」

  「誰曉得她昨晚與戰爺干什么好事去了,到凌晨才回來,結果戰爺睡到現在,咱家的主子卻不知道跑去哪兒了。」翠兒向威小瞳抱怨道:「小瞳姊,你也管管自己的主子,別帶著咱家主子亂跑。」

  「誰亂跑來著?」

  一個慵懶的嗓音響起,讓人聽了骨頭都酥軟。

  「主子!」翠兒被嚇到。怎么小姐說出現就出現。

  「翠兒,你又在偷說我壞話是不是?」

  「我哪里敢?」翠兒替自己叫屈,「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主子壞話。」

  「你會不敢才怪!」蘇倚紅敲了下翠兒的小腦袋。

  「你們怎么每一個都敲我的頭?」翠兒一臉不平。

  「沒事就去找事做。」

  「為什么要趕我跑?」主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翠兒嗅得出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哪有趕你?我是想跟我的小瞳好妹子聊聊呀!」蘇倚紅捉起威小瞳的柔荑,撫摸著道。

  威小瞳全身雞皮疙瘩冒起。她怎么覺得蘇倚紅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能留下來嗎?」翠兒癟起小嘴道。

  蘇倚紅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快點去工作,要不然不給你飯吃。」她威脅的道。

  「主子,你好狠的心。」翠兒的臉上充滿無限哀怨。

  「翠兒乖,快點去忙吧!」蘇倚紅揮揮小手。

  翠兒不依的跺著步伐離去。

  「蘇姑娘,我家的爺呢?」威小瞳不著痕跡的把小手抽回,眼兒望著蘇倚紅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家的爺睡得正香甜,他昨晚可是跟我在一塊,然后......他很努力、很狂野......」

  「蘇姑娘!」威小瞳的小臉隨著她的話變得越來越嫣紅,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有什么僕人就有什么主子,這對主僕還真是一個樣。

  「別叫我蘇姑娘,叫我倚紅姊就好,我叫你小瞳妹妹好不好啊?」蘇倚紅向她眨眨眼,「來,別站在外頭,快點進來呀!」

  不管威小瞳願不願意,她很快的就被蘇倚紅帶到房間里。

 「來!這是上好的觀音茶,你喝看看。」

  威小瞳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椅子上,手上還端著一杯泡好的觀音茶。

  「蘇姑娘......」

  「你在喊誰?」蘇倚紅左顧右盼,故意當作這里沒這個人存在。

  威小瞳有點哭笑不得,「蘇老板。」

  「你就不能喊我一聲姊姊嗎?」蘇倚紅唉聲歎息的道,還用楚楚可憐的眼眸看著威小瞳,然后用小手掩住小臉輕泣的道:「難......難不成......你看不起我的出身嗎?」

  「蘇老板,小瞳絕沒這個意思。」威小瞳猛搖頭。

  「那你為什么不叫我一聲姊姊?」蘇倚紅抬起花容月貌的小臉。若是男人看了鐵定會舍不得,可是威小瞳不是男人。

  「蘇姑娘......」

  「要叫姊姊。」蘇倚紅更正道。

  威小瞳略過這個問題,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想與我以姊妹相稱?如果你對爺有意思的話,我想......你應該找凝香才對吧!」

  「你是指戰爺的末婚妻?」蘇倚紅輕輕挑起柳眉。

  「是的。」

  「可是......」她噘起紅唇,眼神暧昧的看著威小瞳,「我怎么覺得我以后會和你一起成為姊妹?」

  威小瞳的心在聽到這句話時怦怦亂跳,臉上流露出一絲恐慌,她以為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蘇姑娘,別開玩笑了!」威小瞳的小臉變得火紅,她想,她一定沒臉敢見爺了。

  「我哪有開玩笑,我可是說真的呀!」蘇倚紅嬌笑。

  威小瞳屏住氣息看著千嬌百媚的蘇倚紅,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讓男人意亂情迷的風情,一揚眉、一噘唇,都會教方圓百里的男人心醉。

  連她都好懷疑爺真的有本事能夠抵抗蘇倚紅的誘惑嗎?即使她曾經問過爺,他和她之間的關系,他也只說是朋友。

  朋友?到底是什么朋友?

  當時,威小瞳腦海閃過各種疑惑,戰青震卻敲了下她的頭,阻止她胡思亂想下去。

  「別想了,我和她的關系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戰青震扔下這句話后,轉身就走。

  威小瞳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戰青震與蘇倚紅之間的關系,但她相信他說的話!只要是他說的,她都願意相信。

  這種毫無理由的信任,又是打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威小瞳也迷惑了。

  「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蘇倚紅在她面前揮揮柔荑。

  威小瞳回過神,滿臉通紅,「蘇姑娘......」

  「叫姊姊,要不然叫我小紅也行。」蘇倚紅笑得很妩媚。

  「蘇老板,我家的爺呢?」她低著頭,不敢與蘇倚紅似笑非笑的眼眸對視,害怕潛藏在心里的所有秘密全被看光。

  「你放心,他還在睡。」

  「為什么睡這么久?」威小瞳覺得奇怪。爺平時並沒有貪睡的習慣,他今天怎么會這么晚了還沒有爬起來?

  「那是因為昨晚我讓他太操勞了。」蘇倚紅故意在威小瞳耳邊吐氣如蘭的道,滿意的看到她白皙的小臉蛋變得艷紅。

  真是可愛,可愛到讓人好想玩弄她!蘇倚紅掩嘴輕笑,眼中帶著玩味及妩媚。

  「蘇姑娘,你......」威小瞳羞得抬不起頭。

  她已經不是孩子,當然懂得蘇倚紅話中的意思。

  「怎么?害羞了?」蘇倚紅逗弄著她,還用手指戳戳她羞紅的小臉頰。

  「蘇姑娘!」威小瞳丟給她一記嬌嗔的目光。她怎么老是愛耍著自己玩?

  「乖,我的好妹妹,咱們就以姊妹相稱吧!別再姑娘來、姑娘去,我們都這么熟了。」

  「蘇姑娘,我只是名下人,怎禁得起你的抬愛?」

  「什么下人?戰爺可沒把你當成下人。」蘇倚紅突然一臉嚴肅的道。

  「我知道,爺對我很好。」威小瞳點點頭。

  戰青震不僅提供她吃的、住的地方,讓她不至于流離失所。在這亂世中,她能夠有個棲身之處,全都是爺給她的。

  「那你可以叫我一聲姊姊了吧?」蘇倚紅話鋒一轉,對著威小瞳揚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蘇姑娘,你別再戲弄我了。」威小瞳羞紅臉頰,表情有些無奈。

  「我怎么戲弄你?」蘇倚紅一臉無辜,幾乎整個人壓在威小瞳的身上,「小瞳,難道你討厭姊姊嗎?」

  「沒有......蘇老板、蘇姑娘,我怎么會討厭你......」威小瞳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感覺到蘇倚紅在她的耳邊吹拂著香氣,兩人的姿勢十分暧昧及詭異,她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沖動。

  「你們在做什么!」

 戰青震一踏進房間,便看到威小瞳幾乎被蘇倚紅壓在身下,威小瞳眼中發出「爺快救我」的訊息。

  「蘇倚紅,你在做什么?」戰青震皺起眉頭,毫不客氣的將她從威小瞳身上拉了起來。

  他的眼中有著淡淡的不悅。剛才見到威小瞳被壓在蘇倚紅身下時,他的心中甚至竄起一股惱火。

  「我哪有做什么?當然是跟我的好妹子聯絡一下感情。」蘇倚紅丟給他一抹妩媚的目光,看到威小瞳狼狽的模樣,咯咯的竊笑起來。

  「爺,你醒啦?」威小瞳喘了口氣,站直身子,對著戰青震露出一抹笑容,接著見到蘇倚紅調侃的目光,她的臉一紅,回避蘇倚紅的視線。

  「小瞳,你先出去,我有話對蘇老板說。」他驅趕威小瞳離開,不想讓她聽到他與蘇倚紅的對話。

  「好。」威小瞳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的往外走。

  走出門,除了松口氣,想到房間里單獨相處的兩個人,威小瞳心里忍不住冒起一股酸味。她搖搖頭,告訴自己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吃醋。

  一看到威小瞳消失在眼前,蘇倚紅立刻沒好氣的道:「你干嘛這么早出來?我還沒玩夠呢!」

  「不准再玩鬧她了!」戰青震板著臉命令,眼中燃燒著兩把火炬,不悅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表情微微扭曲。

  「哎呀!你心疼啦?」蘇倚紅眸中有著濃濃的笑意,看著戰青震漆黑的眼眸變得深邃詭谲。

  「蘇、倚、紅,你別太過分了。」戰青震冷冷的道:「她只是個孩子!」

  他用孩子當藉口,卻心知肚明在調養之下,威小瞳的身子漸漸豐盈,流露出女性的妩媚和風情,常常看著她,他有時還會失了神。

  蘇倚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孩子?她該發育的都發育了,你怎么還把她當成孩子?你就是拿這個當藉口嗎?我瞧她也有十八歲了吧?這個年紀應該嫁人了,要不要我幫她介紹個好婆家,你說好不好呢?」她勾起嘴角,邪魅的道。

  戰青震丟給她一個白眼,「不勞你費心。」

  這一年來,他為了逃避越變越美麗的威小瞳,甚至很少回哮狼堡,幾乎天天夜宿怡紅院,雖知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他也無所謂。

  「我是替我的好妹子著想,可不想讓她毀在你手上,然后孤老一輩子。」她意有所指的道。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戰青震語氣微沉,聽得出一絲絲不悅。她的意思是他耽誤威小瞳的青春?

  「難道你不覺得嗎?那個小妹子在你們戰家做牛做馬,替你打理堡里上下事務,就算她是你撿來的,但這一年來的辛苦也應該夠償還你對她的恩情了吧?」蘇倚紅故意挑釁的道。

  「你在挑撥離間?」光是想到要把威小瞳嫁出去,他便開始心浮氣躁,一想到有別的男人抱著她,他就感到很不舒服。

  「我哪有?」蘇倚紅眨眨無辜的雙眸,微嘟起紅唇,「我是替小瞳妹妹抱屈,你怎么可以懷疑我的人格呢?」

  「我不相信你!」戰青震直言道。

  「哼!虧我還好心的幫你掩飾你身上的傷口,要不是我拖著小瞳妹妹,她一定會看到你滿身是傷的模樣,鐵定會很心疼。」蘇倚紅故意拍拍他的胸口,知道傷口就在那附近。

  戰青震臉孔微微扭曲,冷冷的瞪著她,「你是故意的嗎?」

  「哪有?」蘇倚紅悻悻然的抽回手。

  「我們先談正經事吧!」戰青震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問著蘇倚紅,「你有探聽到什么消息嗎?」

  「昨晚我在各個老板間穿梭,只聽說黑狼堡的堡主是個很可怕的人,與你的冷漠無情有得比。」

  「怎么可怕法?」戰青震不理會她的挑釁。

  蘇倚紅一臉神秘兮兮的道:「據說黑狼堡的堡主王嘯風之前是名山賊頭目,趁著亂世打家劫舍,有了一小筆積蓄之后,看天下越來越亂,就跑到北部來發展。他的手腕相當強硬且不近人情,死在他手下的僕人就近數十名,他一向奉行弱肉強食四個字。」

  「弱肉強食?」聽到這四個宇,戰青震濃眉微挑起來。

  「而且還有一點。」蘇倚紅對他勾勾手指頭,「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什么事?」

  「靠過來點。」蘇倚紅誘惑的道。

  「有事就快說!」戰青震冷冷的道。

  「你對我為什么要這么無情呢?」蘇倚紅突然朝戰青震撲了過去。

  戰青震忍不住皺眉,接著聽到門口一聲驚呼。

  「啊!對不起。」威小瞳紅著臉,目光不敢與他對視,頭垂得好低。

  當她看到爺與蘇老板抱在一塊時,心里湧起一股嫉妒的滋味,有些澀、有些苦,還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小瞳打擾到爺和蘇老板了,我只想說......馬車已經准備好了,爺如果不想回去的話,我......我先回去好了。」話說完,她馬上旋身往門外沖。

  「站住!」

  威小瞳的身子在門口僵住,頭不敢回。

  「爺......有事嗎?」威小瞳的聲音有些微弱,聽得出一絲顫抖,甚至夾帶一絲絲的氣惱。

  戰青震推開壓在他身上的蘇倚紅,對著威小瞳命令道:「你先到外面等著,我待會跟你一起回去。」

  「是。」威小瞳依舊頭也不回的道。

  她不想讓爺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就連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才發現對爺的感情,或許是從回到哮狼堡之后,他慢慢對她疏離令她心慌,這才察覺到她已經愛上他了。

  每次她都努力壓抑著這種陌生的情感,告訴自己他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她不應該對他有所奢望,更何況他已經有了未婚妻。

  想起席凝香,威小瞳的心中便升起一股罪惡感。

  席凝香一開始照顧她時,她一點都不領情,可是隨著時間久了,她能感覺到席凝香對自己的好,就像對待自己妹妹一樣,不管什么大小事,都替她打點妥當。

  她問席凝香,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

  席凝香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我把哮狼堡的帳簿丟給你處理,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況且我很喜歡有你這個妹妹。」

  席姑娘對自己這么好,她怎么能對爺產生不該擁有的念頭!她唾棄自己。

  但是當她看到爺抱著蘇老板的那一幕,還打翻醋壇子,嘴里嘗到酸澀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的心變得越來越貪婪,她有種想把爺占為己有的念頭。

  她對自己有這個念頭感到丟臉,但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去渴望著他,甚至只要待在他的身邊,就覺得很開心。

  「爺,我去准備。」威小瞳幾乎是落荒而逃。

  戰青震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剛才見到她近乎痛苦的表情,她是在吃醋嗎?

  「怎么啦?怎么不追上去跟小瞳妹妹解釋一下?」蘇倚紅取笑道,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為什么要跟她解釋?」戰青震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死也不願承認剛剛他的確有想追出去的念頭。

  望著威小瞳飛奔離去的背影,知道她似乎誤會什么,這讓戰青震有些心神不寧。但在蘇倚紅面前,他不會承認,免得她再度興風作浪。

  「不解風情的木頭人!」蘇倚紅輕啐道。

  戰青震根本懶得理她,「我們還是回歸正題,王嘯風到底有什么秘密?」

  「聽說他有一種能夠控制動物的方法。」蘇倚紅嚴肅的道:「我聽客人提起王嘯風曾經用一支短笛,控制一整批狗前進的方向,甚至還會瘋狂咬人,所以黑狼堡的附近有很多狗兒。」

  「如果他能控制狗,有沒有可能他能控制得了狼群?」

  蘇倚紅挑起柳眉,「你是說一年前的事嗎?」

  「沒錯。」戰青震點點頭,「我追查到的線索,與黑狼堡有關。」

  「你懷疑王嘯風動了什么手腳?」蘇倚紅露出妩媚動人的笑容道,表情卻是很認真的在思考著。

  「當時我們從南方帶回的貨物,有一批是黑狼堡向我們訂下的貨物,但在合同上清楚寫著,若是無法遵守約定,必須賠款十倍。」

  「什么?十倍?」蘇倚紅驚呼,「這樣的話,就有可能是黑狼堡做的,因為王嘯風想要壯大黑狼堡,就必須鏟除根基已穩的哮狼堡,他們才能夠在北方站穩,建立自己的勢力。」

  如果她是王嘯風的話,就會這么做。

  戰青震的眼眸變得深邃。他和她想的一樣,黑狼堡嫌疑最大。

  「如果王嘯風真有如外傳所說,擁有操縱狗兒的能力,那么操縱野狼攻擊似乎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

  「說到這,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呢?」蘇倚紅斜睨他一眼,「還好我昨晚見你深夜未歸,放心不下跑去黑狼堡,要不然你豈是受點輕傷就了事,說不定還會成為王嘯風的階下囚。」

  「我沒想到是狗兒暴露我的行蹤。」

  昨晚若不是一群狗兒狂叫,他也不會被黑狼堡的人發現,而那些狗兒還一只只像是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撲過去。

  「呵!好在我身上有准備迷魂香,否則我可要煩惱怎么把你從一群可愛的狗兒嘴里救出來。」

  她竟然形容那些狗兒可愛?戰青震掃了她一眼,不得不懷疑她的品味。

  「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啊?」蘇倚紅見他無動于衷,她嘟起小嘴,不悅的提醒他。

  「嗯!感謝。」戰青震淡淡的道。

  「你的感謝還真淡然,倒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對我的感激。」蘇倚紅抱怨的道。

  「你要什么?」

  「當然是......」她戳戳手指,「銀票。」

  她的眼睛笑得眯眯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你要多少?」戰青震平靜的問道,絲毫沒有被她這副貪婪的模樣給嚇到,彷佛早已習慣了。

  「嗯......你的命值多少?」蘇倚紅笑問。

  「無價。」

  「嘿嘿嘿!既然如此,你打算花多少錢買你的命?」

  「一兩。」戰青震從嘴里吐出一個價碼。

  「什么?」蘇倚紅瞠大眼眸,不敢相信,「你說一兩?」

  「沒錯。」他點頭。

  「姓戰的,你在玩我嗎?」蘇倚紅翻臉道。

  「我的生命值無價,但你問我要給你多少銀兩買我的命,我只能說一兩,因為銀兩並不能代表我的生命。」戰青震淡淡的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萬兩,當作是謝禮。」

  「這還差不多。」蘇倚紅收起猙獰的小臉,得意洋洋的道:「要是真的只給我一兩,我會把你打包送到王嘯風面前,我想王嘯風一定很有興趣花錢買你的人頭。」

  這個惡毒的女人!戰青震丟給她一個白眼,瞧她見錢眼開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假如哪天他被她出賣,他也不會感到特別訝異。

  「對了,小瞳妹妹--」蘇倚紅才提起威小瞳,就被戰青震強硬的打斷。

  「她是我的責任,不用你插手!」他不允許任何人把主意打到威小瞳身上,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這四個字,讓戰青震有一種滿足又有一絲抗拒。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他不時提醒自己。

  可是他的心思卻被外面的人兒勾引了去。

  她還在難過嗎?

  「哦?」蘇倚紅一臉興味盎然的看著他,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眼中潛藏著狡黠的光芒。

  戰青震才不管蘇倚紅在打什么主意,只要不把歪主意動到他身上來就好,當然,他也不准她把主意動到威小瞳身上去。

  因為她才是他的責任!她是屬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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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7: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爺,你一直看著我干嘛?」坐在馬車上,威小瞳感覺到戰青震的目光盯著她,令她渾身不自在。

  「我在想......」戰青震低吟。他該不該把話說出口?

  「想什么?」威小瞳不安的問道。

  總覺得氣氛有些凝重,她心慌的扭動著身子,在他的眼神下,她的心跳仿佛隨著馬車行駛在加快。

  爺是不是看出什么?想到這,威小瞳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喜歡上爺,但每次跟在爺的身邊,她的目光總是會隨著爺的身影移動,也常常因為爺的一舉一動而芳心大亂。她明明曉得爺對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

  「我在想,是不是該替你找個好婆家了?」當話說出口時,戰青震便感到極度后悔,但話已經收不回來。

  或許是因為蘇倚紅那些話刺激到他,讓他不由自主想去刺探威小瞳心中的想法。

  如果她想嫁人呢?戰青震心頭湧起微酸的醋意。

  威小瞳倒抽口氣,小臉瞬間變得雪白。

  「爺......為什么?」她心慌意亂的問道,小手緊緊揪著裙擺,貝齒咬著艷紅的朱唇,滿腦子胡思亂想。

  是因為她的心意被爺看穿,知道她對他有非分之想?

  威小瞳覺得心好痛,又覺得自己好丟臉。沒想到她這么努力隱瞞,還是瞞不過爺的眼力,他一定是對自己充滿厭惡。

  威小瞳咬著紅唇,胸口傳來尖銳的刺痛。

  「你今年應該有十八歲了吧?」

  「我不要嫁,我要待在哮狼堡。」一輩子待在你的身邊。最后一句話,威小瞳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知道自己不配,可是她無法阻止悸動的心。

  戰青震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溫柔,但很快的又恢復一貫的冷漠淡然,「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

  聽到她不想嫁人,戰青震不禁松了口氣。瞧她反對的模樣,他有種想逗她的念頭,卻又矛盾的想著,這樣拖下去好嗎?

  女孩子青春有限,再過不久她嫁不出去,是否會怨恨自己?

  看著她慘白的小臉蛋,他的眼眸微黯,差一點克制不住想把她擁入懷中。

  「我可以。」威小瞳咬著紅唇,斬釘截鐵的道。「我不想離開爺,不想離開席姑娘,不想離開哮狼堡,不想與大家離別。」

  「傻姑娘。」戰青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雖然她把他放在與別人相等的地位上,但聽到她不想離開他身邊,松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絲罪惡感。

  如果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應該幫她找個好婆家,不應該耽誤她的幸福。

  看著他的笑,威小瞳心跳得好快。

  「爺,為什么罵我傻?」威小瞳怯生生的問道。

  她喜歡爺臉上露出的笑容,讓他冷漠無情的臉孔多了一點人性。

  平時在他臉上幾乎看不到笑容,但當他笑起來時,她的心中就會有好幾只小粉蝶在翩翩飛舞,那種幸福的滋味只能藏在心底。

  她只要靜靜的守候在他身邊就夠了,哪怕是耗盡自己所有的青春。

  這是她唯一能夠償還他的,他替她做得夠多了,提供她安全棲身之所,供她讀書,甚至席姑娘有的,也不忘給她一份。

  她感到受寵若驚,但他卻說是她應該有的,說她為了哮狼堡付出心力,所以這是她應得的。

  爺對她的好,用十根手指數都數不完,讓她覺得自己真的、真的很幸福,可是這個幸福似乎已到了盡頭......

  她眼眶微紅起來,雙手不停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看就要滴下來......

  不行哭!爺不會喜歡看到她掉淚。

  這時,耳邊傳來戰青震性感沙啞的嗓音。

  「哮狼堡是你的家,歡迎你隨時回來。」戰青震狠下心繼續說道。他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

  可是胸口的刺痛感,讓他又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放。

  為什么他會有那種刺痛感?甚至想要逃避她譴責的目光。

  「不!我不要。」威小瞳低頭,咬著紅唇。

  「小瞳?」

  「爺,你不能勉強我嫁人。」威小瞳抿著紅唇,抬起頭道,淚光在眼底閃爍,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戰青震看她滿臉傷心又倔強的模樣,眼眸霎時變得深沉黝黑。

  「你真的不想嫁人嗎?」他語氣沉重的問道。

  威小瞳用力點頭,讓戰青震了解她的決心,瞬間,馬車內的氣氛變得凝重且詭異。

  戰青震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頑固的小臉,直到外頭的福伯打破沉寂。

  「堡主、威姑娘,到家了。」

  家?威小瞳聽到這個字,心一震。她早已把哮狼堡當成是自己的家。

  「這件事就再說吧!」最后戰青震終于妥協的道。

  威小瞳松了口氣,小手緊握成拳。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堅定立場。

    ※  

  「大哥,你在煩惱什么?」戰青岩看著戰青震站在窗口,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什么。

  「沒什么。」戰青震頭也不回的道,目光仍是凝視著窗外。

  他不知道該還是不該?其實,他隱約感覺到小瞳對自己的影響力,可是他不願承認,看到她星眸充滿淚光時,就像一把刀在凌遲他的心。

  如果可以,他想把小瞳抱在懷中。

  但是席凝香是父母訂下的婚事,他怎能違背死去父母的心意?

  可是小瞳的青春又怎能一直拖下去,讓她到老變成孤單一人,他這樣何其殘忍。

  「真的沒什么嗎?」戰青岩雖然不怎么細心,不過他看得出來大哥眉頭緊皺,像是被什么事給深深困擾。

  戰青震仍是保持沉默。

  戰青岩鼓足勇氣問道:「大哥,有什么我能夠分憂解勞的?」

  「你今天怎會突然與我分憂解勞?」戰青震微挑起濃眉。這不大像弟弟的個性。

  以他對青岩的了解,青岩只愛在大草原上奔跑,騎著他的愛馬驅趕著馬群與牛羊們,他怎會突然這樣開口?

  戰青岩搔搔腦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每次都是大哥在煩心堡里的事,我就感到自己好像挺無所事事。」

  「所以你感到愧疚了?」這可真是難得!

  「我只是想偶爾幫幫忙。」戰青岩嘀咕道。「快說吧!你在操心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戰青震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這件事沒什么好隱瞞的。

  「我在想,是不是該幫小瞳找個好婆家?」

  「為什么?!」戰青岩大叫。

  「你為什么要這么訝異?」戰青震不解的問道,看著弟弟幾乎心慌意亂的表情,欲言又止。

  戰青岩感到著急。

  難道大哥還看不出來嗎?小瞳喜歡的是大哥呀!就算小瞳再怎么會隱瞞自己的心事,但堡內上上下下的人全曉得這件事。

  只有大哥在小瞳面前,她才會露出溫柔幸福的笑容,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隨著大哥身影轉,就算傻子也看得出來。

  偏偏大哥卻像個笨木頭,要不是顧忌大哥已經有了未婚妻,眾人早就把他與小瞳湊成堆。

  想起大哥的未婚妻席凝香,戰青岩就感到心煩意亂。

  為什么每次面對席凝香,他總是有一股想要逃的沖動?她哀怨的眼神、如訴如泣的小臉蛋,讓他的心糾結一團。

  他的腦海老是情不自禁的浮起席凝香的身影,明知道她是大哥的未婚妻,可是他......

  該死的!戰青岩在心中詛咒。

  席凝香是將來要成為他大嫂的人,他怎么可以對她有非分之想。

  「大哥,小瞳管理整個哮狼堡里上上下下的事,要是沒有了她,那些帳本及事務由誰來處理?」

  「但是她的年紀也該到嫁人的時候。」戰青震知道威小瞳的重要性,可是也不能耽誤她的青春。

  一想到她要嫁給別人,他的心中又有股深深的不悅。

  一想到別的男人擁著她,他的心中就會燃起嫉妒之火。

  酸苦、氣憤在胸口滋長,戰青震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大哥,你有意思收小瞳為妾嗎?」戰青岩突然語出驚人的道。

  戰青震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硬,「你說什么?」

  聽到戰青震冰冷的語氣,戰青岩嚇得噤若寒蟬。

  「那......那不如......我來娶她好了。」戰青岩鼓起勇氣的道。

  「不行!」戰青震毫不猶豫的拒絕。

  「為什么?」戰青岩困惑的望著大哥。

  戰青震也愣住了。照理來說,由弟弟娶小瞳為妻,能將她留在哮狼堡是兩全其美的事,他為什么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思及剛才弟弟的提議,娶小瞳為妾?他的心中頓時有種深深的渴望,這讓他蹙起眉頭。

  他是怎么了?為什么聽到弟弟要娶小瞳,他就起這么大的反應?難道他對小瞳深深的憐惜已經轉成了......

  戰青震臉孔微微扭曲,極力否認。

  不,他對小瞳只是憐惜。

  「大哥?」戰青岩輕喚他。

  「你真要娶小瞳為妻?」戰青震抬起頭,表情嚴肅的問道。

  「如果小瞳答應的話,我就娶。」戰青岩漫不經心的道,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難道你一點都不愛小瞳?」戰青震的眉頭蹙了起來,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惱怒,聲音變得冷硬。

  戰青岩卻沒發現大哥任何不對勁,直接點頭坦承,「我只把小瞳當成自己的妹妹。」

  「那我不會讓你娶她為妻。」戰青震斬釘截鐵的拒絕,語氣有些惱怒。

  他不知道自己在惱怒什么?明明他對小瞳只有憐惜,那只是一般男人對女人有的感覺,可是嫉妒卻像根針似的刺進他的胸口。

  「為什么?」戰青岩沒有多大的憤怒,只是單純的好奇。

  「因為我希望你能找個相愛的女人,而不是為了哮狼堡,犧牲自己的一輩子,你這樣也不能帶給小瞳幸福,因為你只是為了挽留她下來,替我們做牛做馬。」

  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只是他的藉口,光想到往后要看到小瞳與弟弟親熱的畫面,他就無法忍受!

  如果要他們成親,還不如他娶小瞳為妾......

  可是小瞳會答應嗎?

  以她的個性,她會覺得是她搶了席凝香的幸福,而且這兩個女人已經親如姊妹。

  或許是他怕小瞳會拒絕自己......

  戰青震的身子微微一震,神情顯得狼狽不堪。

  「我才不是--」戰青岩才想開口反駁,就被戰青震給阻止。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可是大哥,你要把小瞳嫁給別人,讓她去適應別人家的生活,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她的男人寵愛,還不如我娶她為妻,雖然我和她只有兄妹之情,但我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戰青岩表情很認真的道。

  戰青霞沉默的看著弟弟,氣氛變得詭谲及寂靜。

  弟弟說的這一切他也想過,他的內心也在掙扎。

  他不願讓小瞳離開自己身邊,可是他又能給她什么?

  或許,把小瞳嫁給弟弟是最明確的選擇,但是他的內心卻湧起嫉妒與酸澀的滋味。

  過了半晌,戰青震才說道:「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也不過。」戰青岩一臉嚴肅的回答。

  戰青震默不作聲,眯起眼眸看著弟弟認真嚴肅的表情。

  時間飛逝,兩人不知對峙了多久,最后戰青震打破沉寂。

  「如果小瞳答應嫁給你,我也沒有阻止的理由。」他強壓下嫉妒之心,逼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小瞳答應嫁給我。」戰青岩露出興奮的表情。

  看在戰青震眼中,卻滿不是滋味的。

  他是怎么了?為什么心中有股憤怒的感覺?在他眼中弟弟的笑臉,看起來格外刺目!

  戰青震與戰青岩都沒有發現門外站著一抹身影,端著茶水的小手在微微顫抖著。

  席凝香眼眶泛紅,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消息。

  戰青岩要娶小瞳!

  席凝香差點打翻手上的茶水,她顫巍巍的咬著紅唇,心中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

  可是她又有什么資格阻止呢?她是戰青震的末婚妻,是戰青岩將來的大嫂,以她的身分,她又怎能去阻止戰青岩去娶小瞳?

  就算知道,她的心還是好痛!

  豆大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席凝香狼狽的轉身就逃,最后她回到房間,號啕大哭。

  「小姐,你怎么了?」小奴沒想到席凝香一回來就哭得像淚人兒。

  「怎么辦?青岩哥要娶小瞳為妻。」席凝香哭訴道。

  小奴恍然大悟。

  她與小姐從小情同姊妹,所以她幾乎知道小姐的想法,當然也包括小姐是多么畏懼未來的相公戰青震,以及小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自己未來的小叔戰青岩。

  「小姐,這樣也好,你也能死心的嫁給堡主了。」小奴安慰她。

  席凝香抬起淚斑斑的小臉蛋,猛搖頭,「不要!我不要這種結果。」

  「小姐,你應該知道你未來的夫婿是堡主,可不是二少爺。」小奴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知道,可是我......」席凝香咬著顫巍巍的紅唇,心傳來陣陣絞痛,「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很愛他上

  「小姐,別再執迷不悟了,你應該忘了二少爺,因為再過不久,你就要嫁給堡主了。」

  席凝香聞言臉上變得毫無血色,嘴邊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決定了。」席凝香抿著紅唇,下定決心。

  「小姐,你決定什么?」小奴突然覺得很不安,看到小姐笃定的神情,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要逃婚。」

  席凝香的話一說出口,小奴立刻瞠目而視。

  「小姐,這怎么可以!」

  「我不行再待下去了,我不愛戰青震,我愛的是青岩哥呀!如果要我眼睜睜看心上人娶別的女子為妻,我不如死了算了。」席凝香吐出傷心欲絕的話。

  「小姐,你別嚇我!」小奴小臉血色褪去,心慌意亂的道。

  「如果要我眼睜睜看著青岩哥娶小瞳為妻,我真的會受不了。小奴,我求求你!」席凝香差點要跪下。

  小奴著急的說道:「小姐,你別這樣,小奴承擔不起,小姐快起來......好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

  她終究還是沒辦法拒絕席凝香的懇求,可是她不敢想像她們離開哮狼堡,又能上哪去?

    ※  

  「什么?」威小瞳難以置信的看著戰青岩,心重重的被撞擊了下,「你要娶我為妻?」

  「是的。」戰青岩用力點頭。

  「為什么?」,

  「難不成你想嫁給我大哥為你挑選的人?」戰青岩反問。

  「不會的,爺答應過我,他不會把我嫁出去,我不想嫁人!」威小瞳小臉變得鐵青,心感到恐慌。

  爺為什么想把她嫁出去?他明明已經答應她了,不是嗎?

  難道他知道......她喜歡他嗎?為了斬斷她的感情,所以才......

  她沒辦法再想下去,她搖搖頭,心一片紊亂。

  「但是我大哥說你為哮狼堡做牛做馬,他一定要替你找個好婆家。」戰青岩的表情也充滿無奈。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小瞳與大哥湊成一對,反正他們原本就沒有什么門當戶對的觀念,只是對席凝香又該怎么交代?

  眼前浮起席凝香楚楚可憐的模樣,欲語還休的似乎想對他說什么,每次見到她時,她總是如此。

  但是當他靠近她,她卻又躲得遠遠的。

  他真不了解女人!

  「我不要!他怎么可以這樣做?」威小瞳激動的握起拳頭,臉上閃過一抹悲哀。

  想到戰青震的決定,她的心好痛。

  「那你嫁給我好了。」戰青岩聳聳肩,「反正你不想嫁給別人,我大哥卻想幫你找個好婆家,還不如嫁給我,這樣你可以隨時看得見我大哥。」

  「你......你說什么?」威小瞳的小臉變得嫣紅。

  「你以為大家都沒眼睛嗎?大家都曉得你喜歡我大哥。」

  「不會吧?」威小瞳嚇得差點腳軟癱在地上。

  爺也知道這件事?

  「我沒有必要騙你吧!」

  威小瞳微微側過小臉,卻怎么也遮掩不住湧上的紅潮,她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爺他......知道嗎?」威小瞳問出心中的疑惑,一顆心揪了起來。

  爺想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巴不得趕快把她嫁出去,丟掉她這個包袱?

  她越想越難過,眼眶逐漸泛紅。

  「你......你別哭呀,」戰青岩慌了手腳,一看到威小瞳眼眶泛紅,頭就覺得好痛。

  「爺知道嗎?」威小瞳咬著紅唇,忍住心中的悲恸再次問道。

  「知道什么?」戰青岩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刺激她。

  「知道我喜歡爺的事。」威小瞳心里充滿恐懼的抬起頭,臉上血色全無。

  「你放心,我大哥並不曉得。」戰青岩向她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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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真的不知道?」威小瞳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上。

  「你放心,我大哥不曉得你喜歡他。」戰青岩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我以為......爺討厭我......」威小瞳咬著唇瓣,身體因為不安在發抖。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段感情不可能有結果,所以她拚命的壓抑、掩飾,卻沒想到依舊騙不了人。

  「我大哥不可能會討厭你。」

  「但他如果知道我喜歡他的話,他就會!」威小瞳低語,眼神流露出一絲淒楚。

  她知道她不應該喜歡他,可是一年前他把她帶回來之后,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存在。

  站在他的身邊,她的心就像塗了蜜,好甜。

  「你別胡思亂想,我大哥不可能因此討厭你。」

  「那他為什么要把我嫁出去?我都說過我不想嫁!」威小瞳抿著紅唇,臉上浮起一絲絲怨怼。

  「我大哥也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在這里浪費青春。」

  「哮狼堡已經是我的家,怎能說是浪費青春?」威小瞳的心為戰青岩那句話感到傷痛。

  「既然你不想離開哮狼堡,干脆我娶你好了。」戰青岩抓著頭發,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二爺,你別開玩笑了。」威小瞳丟給他一記白眼。

  戰青岩反駁的道:「我哪有開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

  他嚴肅認真的表情,讓威小瞳啞然失笑。

  「二爺,你喜歡小瞳嗎?」

  戰青岩點點頭,不過他補上一句,「我對你是像妹妹般的感情。」

  「二爺,你能想像與妹妹同床共寢睡在一起的畫面嗎?」威小瞳苦笑。

  戰青岩嘴角抽搐,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投降的道:「我沒辦法想像,感覺相當奇怪。」

  「就是這樣。」威小瞳輕歎,「那是因為二爺對小瞳沒有男女之愛,再說,我們已經相當熟識對方,就如同兄妹般,怎么可能當夫妻呢?」

  「可是你不也愛上我大哥?」戰青岩嘴里嘀咕著。

  威小瞳聽見了,臉頰變得好紅。

  「那不一樣。」她喃喃低語。

  「哪里不」樣?」戰青岩充滿好奇。他一直搞不懂像大哥這種像石頭般堅硬的男子,小瞳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爺看起來雖然非常冷漠,但我知道爺是個溫柔的男人。」威小瞳感覺到熱氣爬滿整張小臉。說到戰青震,她的眼中充滿羞意,口吻潛藏著淡淡的甜蜜。

  「到底哪里溫柔?」戰青岩抓抓頭。他怎么看不出來?

  「爺盡管不說,可他很貼心、很細心的知道眾人想要的是什么,他絕對不會讓人失望,也會樂于聽人的建議--」

  「等等!」戰青岩連喊暫停。

  威小瞳一臉疑惑,「怎么啦?」

  「我問你,我大哥是對你做過什么事,讓你對他這么死心塌地,不是問你我大哥對眾人的態度。」

  威小瞳臉兒紅了,「他沒做什么。」

  「但是為什么你會愛我大哥?」

  「二爺,你為什么一直要問為什么?」威小瞳白眼瞥了過去。

  「因為我好奇,明明我長得英俊潇灑,為什么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我大哥呢?」戰青岩露出困惑的表情,「這樣的話,就皆大歡喜了。」

  「皆大歡喜個頭!」威小瞳沒好氣的道。

  「沒想到你竟然也會罵人。」戰青岩一臉詫異。

  「二爺,認真點!」

  「我很認真在問你問題呀!」戰青岩擺出認真無比的臉孔,讓威小瞳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說吧!你會愛上我大哥總有個原因吧,」

  「就一開始......我覺得爺帶給我安全感......」

  「什么?安全感?」戰青岩的表情有些詭異,「難道我就沒安全感嗎?」

  「二爺,怎么又扯到你身上去了。」威小瞳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嘟起小嘴佯怒道,模樣可愛極了。

  「明明是你說我大哥給你安全感,難道我給人不安全的感覺嗎?」戰青岩再次嘀咕著。

  「那是一開始,但是后來......」

  「后來怎樣?」戰青岩睜大眼睛問道。

  「我開始在意爺的一舉一動,我......被爺的穩重氣質給吸引,然后......爺有時體貼的動作及問候就能讓我臉紅心跳。」說到最后,威小瞳的臉兒羞赧極了,頭低得快與地面平行。

  只要一提起戰青震,威小瞳的心跳就變得好快,說不出的幸福與甜蜜感在心中醞釀。

  明知道他與她不可能,可是她並不在乎,只要能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看他幸福就夠了,她並不奢求他對她有所回應。

  「明明我也很溫柔體貼,為什么你喜歡的不是我呢?」戰青震莫名其妙的問道,隱約間還聞得到一股酸味。

  「二爺,你在吃醋嗎?」威小瞳忍不住發出輕笑聲。怎么二爺像孩子一樣鬧起脾氣來了?

  「當然吃醋,我又不會輸給我大哥。」戰青岩埋怨的道。

  「但二爺,你不也是沒有喜歡上小瞳,不是嗎?」威小瞳淡淡一笑,瞬間讓他啞口無言。

  「是沒錯......」

  「愛不愛也不是小瞳能夠控制的。」威小瞳揪著手指頭低語著。

  在她發現時,眼中便只有戰青震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氣勢、他偶爾露出的笑容......全是她最珍貴的回憶。

  「你真的不打算嫁給我?」戰青岩提醒她,「如果不嫁給我的話,我大哥有可能把你嫁給別的男人,你就不能待在哮狼堡及我大哥的身邊。」

  威小瞳聞言小臉變得慘白。

  「他不會這么做。」她的語氣變得微弱且不確定。

  真的不會嗎?頭一次她感到如此心虛與不安。

  「好吧!就算你拒絕我也沒有關系,但要是哪天你想要嫁給我,我隨時可以敞開我的雙臂歡迎你。」戰青岩張開雙臂,臉上滑稽的表情讓威小瞳忍不住輕笑出聲。

  「二爺,你真是的......」威小瞳睇給戰青岩一抹妩媚又嬌怯的目光,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卻沒想到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戰青震撞個正著。

  看到威小瞳露出他從未見過的美麗笑容,襯托出她清秀的臉龐更加動人艷麗他的臉色一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胸口發酵。

  他不記得小瞳在他面前笑得這么開心過,瞧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他相當不高興。

  戰青震冷著臉,旋過身子,拳頭卻不由得緊握,黑色眼眸變得森冷,怒氣在心中狂亂舞動。

    ※  

  夜晚,月牙高掛天際。

  「爺......」威小瞳站在戰青震的書房門口,猶豫了一陣子,表情流露出焦慮和不安,最后還是敲了門,輕喚道。

  「進來。」門內傳來戰青震低沉的嗓音。

  威小瞳把門打開,然后再把門關上。

  昏暗的燭光照在他稜線分明的臉孔上,更顯得他英俊挺拔。她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整個人變癡呆,眼神多了抹眷戀及溫柔緊盯著他,過了半晌才回過神。

  好險!他在低頭處理事務,並沒有注意到她,也就沒有看到她幾近迷戀的眼神。她拍著胸口,松了口氣,臉頰有些羞澀燥熱。

  她知道這一年來自己變了很多,所有的倔強在他的保護下,變成了依賴,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辦法變回之前的自己。

  威小瞳並不急著催促他,而是相當乖巧的站在一旁,偶爾細心的替他磨墨。她貪戀著能待在他身旁的這一刻,就算彼此沒有開口,卻有一股和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終于,戰青震停筆了。

  威小瞳也停下磨墨的動作,卻在心里歎息這一刻過得好快,她還在貪戀在他身邊的幸福及安全感。

  「你有事嗎?」戰青震的眼眸緊盯著她,想到早上看到的畫面,胸口泛出一絲酸味。

  怎么爺的口氣比以往更加冰冷?

  「爺,你怎么了?」威小瞳眨眨眼睛,忍不住問道。

  「我有什么嗎?」戰青震不答反問,眼眸變得更冷。

  她有些不確定的問著,「你好像不開心?」

  就算他的臉色與以往相同,表情也是一樣淡然,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大對勁。

  「沒有,」這次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冷淡,「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種事?」

  聽到他冷漠的語氣,威小瞳的身子微微瑟縮。

  「不是......」她的聲音出現一絲疑慮,看到他疏離冰冷的臉孔,似乎被他尖銳的話給刺傷。

  「那你來是為了告訴我,你打算嫁給青岩嗎?」戰青震冷冷的問道。

  他感到異常憤怒,只要回想起她與弟弟親密的模樣,就像有一把火在胸口燃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失常,面對她黑白分明、充滿驚恐的眼眸,他就覺得十分不甘心。

  她愛上青岩了?她真的打算嫁給他?

  「爺,小瞳正是為了這件事找你--」威小瞳正打算說出自己不想出嫁的念頭時-不等她說完,戰青震便冷冷的打斷她。

  「我不會同意的。」

  「啊?」威小瞳睜大眼睛,傻住了。

  「我不會同意你嫁給青岩。」

  「可是......」話一說出口,威小瞳才發現自己說錯話,正想改口時,他冷然的目光讓她的話梗在喉嚨。

  「可是什么?難道你這么想嫁給青岩?」戰青震的表情雖然平淡,卻在心里暗自咬牙切齒。

  他絕不允許她嫁給青岩!

  「我沒有。」

  「可是我看到你和他打情罵俏。」他質疑的口吻就像是被綠帽罩頂的丈夫。

  威小瞳迷惑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了解他,她會以為他在吃醋。

  吃醋?怎么可能?威小瞳在心底下意識的否認。

  爺怎么可能會吃醋?

  可是她的心中卻忍不住升起一簇渺小希望的火苗。

  如果爺真的在吃醋的話......威小瞳白皙的臉頰升起兩抹嫣紅,看起來害羞極了。

  戰青震一見到她羞赧的表情,將她當成是默認他所說的話,怒火更是在胸口里狂燒。

  「原來你這么想要嫁給他。」他的語氣變得更冷。

  威小瞳抬起茫然失措的眼眸,困惑的望著他。

  「爺?」她幾乎被他森冷的表情給嚇到,她屏住呼吸,感到手足無措。

  「我不會讓你嫁給青岩,因為你、不、配!」

  威小瞳聽到這句話,血色立刻從清秀的小臉蛋褪去,纖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爺竟然說她不配,

  她咬著紅唇,眼眸蒙上薄薄一層水氣,她沒有看到戰青震在說完這句話后,臉上所帶著的懊惱。

  戰青震知道自己傷害了她,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他沒辦法收回。

  他的眼神微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

  他怎么會對青岩吃起醋來......

  吃醋?他的腦海閃過這兩個字,他微微一愣,神情陷入深思。

  在這一刻,戰青震終于承認他對威小瞳早已超過一般男女之間的感情。

  以往他對她所湧起的感覺,是因為他愛上她,早在一年前遇到她時,就湧起深深的愛戀。

  是他不願承認,是他選擇逃避。

  因為他有了未婚妻,他也知道威小瞳不願成為他的妾,因為她善良,不想破壞與自己有如姊妹的席凝香的婚姻。

  可是難不成眼睜睜看她成為別人的女人嗎?戰青震心中升起濃濃的嫉妒與醋意,讓他的臉變得更加冰冷,吐出來的話更加殘忍。

  爺竟然說她不配!她感覺到血液倒流,原本艷紅粉嫩的小臉蛋變得蒼白。

  「是你......自己答應二爺的,你......你為什么又說我......不配......」威小瞳顫巍巍的道。

  她的心好痛,胸口像是被插入一把匕首,痛得讓她無法呼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他嫌棄她,又為什么答應二爺向她求婚?

  威小瞳不明白,豆大的淚珠凝聚在眼眶。

  她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但是成效不彰,一眨眼,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滴了下來。

  看到她的淚水,戰青震呼吸微窒,幾乎要被濃厚的罪惡感給淹沒。

  「反正我不答應這門親事。」戰青震冷冷的道,望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心除了罪惡感之外,還多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他握緊拳,他是不會改變決定,他絕對不允許她嫁給青岩!在他明白自己感情之后,她卻要離他而去,這教他怎么接受?

  「爺,你真的要把我嫁給別人嗎?一定要將我驅逐出哮狼堡?」威小瞳眼中有著驚恐和慌亂,她咬著紅唇,不敢相信他怎么變了,變得不像是她所熟悉的那個男人。

  把她嫁給別人?驅逐出哮狼堡?這怎么可能!戰青震在心中反駁。

  「我只是不許你......」話說到一半,他停頓了下來。

  不許什么?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能對她說他對她擁有男女之情嗎?她只把他當成爺在看待,而不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

  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在這一刻,他竟然想把她抱在懷中,看到她淚兒斑斑的小臉蛋盛滿無限悲傷,他無聲的譴責自己,心也在微微抽痛。

  他想吻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撫平她臉上的哀傷,不許任何男人看到她此時嬌弱讓人憐惜的模樣。

  他臉上古怪的表情,讓威小瞳心一沉,傷心欲絕的盯著他。

  「爺,小瞳做了什么?」

  不!她沒做什么,變得詭異的是他!戰青震在心里大喊。

  威小瞳見他沉默,心不斷的往下沉,眼淚再也不聽使喚的往下掉,如大雨滂沱般。

  「我要嫁給二爺!就算爺反對,我也要嫁。」她扔下這句話后,奪門而出,留下滿臉陰霾的戰青震看著她的背影。

    ※  

  爺他......為什么?她不懂為什么?

  威小瞳眼眶蓄滿淚水,胸口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她痛得幾乎不能呼吸,她不明白爺為什么突然想把她嫁出去,驅離她離開哮狼堡?

  「威姑娘。」正當她傷心欲絕時,門外傳來怯生生的呼喚,她聽得出是席凝香身旁婢女的聲音。

  她馬上把眼淚擦干,撫平紊亂的情緒。

  「進來吧!」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低啞,她希望不要被人發現。

  但很明顯的,小奴也沒發現不大對勁的地方,或許是她根本沒別的心力去管其他的事。

  她一臉焦急的推開威小瞳的房門,然后又迅速的把房門帶上。

  「發生什么事?」小奴著急的模樣,讓威小瞳變得警惕。

  「威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小奴當面向她跪下,把她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你快點起來說。」威小瞳連忙拉著她的手臂,要她站起來,可是她猛搖頭。

  「威姑娘,你得先答應我的請求,我才願意起來。」

  「你沒說什么事,教我怎么答應?」威小瞳有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但現在的她都自身難保,還能做些什么事?

  「我相信只要威姑娘出面,小姐一定會改變主意。」

  「是有關席姑娘?」

  「是的。」小奴猛點頭。

  「席姑娘發生什么事?」威小瞳關心的問道。她是戰青震的未婚妻,對自己也如同親生姊妹般,她不希望她發生什么事。

  「小姐......小姐她......」小奴難以啟齒。

  「小奴,到底發生什么事?」威小瞳板起臉孔。

  看到威小瞳嚴厲的表情,小奴猶豫的咬著紅唇,最后下定決心豁出去了,「小姐她打算離開哮狼堡。」

  「什么?」威小瞳感到震驚,腦海一片空白,隨即問道:「席姑娘為什么要離開?這里是她的家呀!」

  如果她離開,爺怎么辦?爺會不會傷心難過?

  「這個......」小奴覺得好難回答,「威姑娘,還是由你去問小姐好了,小奴不敢亂說。」她低下頭。

  威小瞳揉著額頭,感到萬分疲憊。

  剛才她才哭過一場,現在又聽到這個惡耗,她頓時覺得好累!

  「好吧!我去找她。」

  「好。」小奴猛點頭,巴不得她趕快勸小姐打消離開的念頭。

  「走吧!」威小瞳隨即和小奴一起前往席凝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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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8: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小瞳,你怎么來了?」面對威小瞳,席凝香一臉錯愕,當她看到站在威小瞳身后的小奴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奴,你......你竟然背叛我!」席凝香眼眶紅潤,沒想到她最相信的人竟然背叛自己!

  「小姐,對不起,」小奴跪下,雙眼帶著懇求,「我不能讓小姐離開哮狼堡,所以只好找威姑娘來--」

  「別以為找她來就能打消我的念頭。」席凝香斬斷小奴的妄想。

  「席姑娘,你為什么要離開?」威小瞳看著席凝香,席凝香卻閃避她的目光。

  「不要問,請你不要問。」席凝香一看到威小瞳,眼淚就會忍不住奪眶而出。想到她要與自己的心上人成親,她卻得站在一旁以未來大嫂的身分祝福他們,這是一件多殘忍的事。

  「席姑娘,到底發生什么事?」威小瞳站在她面前,關心的問道。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席姑娘?」威小瞳錯愕極了。為什么連席姑娘也叫她走?「難道連你也討厭我嗎?」

  威小瞳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想起剛才戰青震所說的那句話,已經嚴重傷透她的心。

  「威姑娘,怎么連你也哭了?」小奴手足無措的道。

  席凝香回頭,看到威小瞳淚光閃爍時也傻住了。

  「你在哭什么?」席凝香沒想到她會哭。

  在她的印象里,威小瞳一直是很獨立自主的小姑娘,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是面不改色,今天怎么哭了?

  「席姑娘,連你也討厭我?」威小瞳咬著艷紅的唇瓣,顫巍巍的再次問道。

  她沒想到生命中除了家人外,對她最好的兩個人都討厭她!她不懂自己做了什么,為什么她的世界在一夕之間變了這么多?

  「我......我不是討厭你......」席凝香無力的道。

  她知道這不是小瞳的錯,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青岩哥要娶她為妻,嫉妒就像毒蛇般啃咬她的心,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她祝福不出來!

  席凝香閉上眼睛,臉上充滿無奈。

  「為什么你不願意看到我?」威小瞳追問。

  小奴在一旁看不下去,直接開口道:「小姐是因為二爺的關系--」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席凝香打斷,「小奴,別再說了!」

  小奴被席凝香的音量給嚇得噤若寒蟬。

  「二爺?關二爺什么事?」威小瞳臉上充滿迷惑,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小奴以及抿著雙唇不發一語的席凝香,氣氛頓時變得詭谲。

  「其實--」小奴鼓足勇氣再次開口,卻又被席凝香厲聲喝止。

  「小奴,不許說!」

  「小姐,對不起。」小奴歉然的看著席凝香,然后轉而面對威小瞳道:「其實小姐喜歡的人是......二爺!」

  「小奴!」

  在席凝香的怒斥中,小奴公布了答案。

  「什么?」威小瞳眼中除了愕然之外,還帶著不解,「席姑娘,你喜歡的是二爺?」

  席凝香滿臉羞紅,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可是為什么席姑娘要離開哮狼堡?」威小瞳不明白的問道。

  「因為威姑娘的關系。」小奴回答。

  「我的關系?」

  「是的。」小奴點頭,「因為小姐聽說二爺要娶威姑娘為妻,所以--」

  「別再說了!」席凝香語氣淒然的打斷道,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席姑娘,你放心,我跟二爺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會嫁給二爺的。」威小瞳隨即想到她對戰青震所說的氣話。

  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嫁給二爺為妻,當時講的話也是因為爺說她不配,她才會氣得沖口而出,就算如此,她仍是沒有打算准備嫁給二爺當妻子。

  她忍不住歎口氣,心里酸酸的,伴隨著一絲絲像是被刀鋒劃過的疼痛感。

  或許真如爺所言,她不配!

  「為什么?」席凝香猛然抬起頭,臉上充滿罪惡感,「是因為我的關系嗎?我不是要阻止你,我也知道你和青岩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我只是......」

  說到最后,她咬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席姑娘,不是你的關系,而是我根本沒有意思與二爺成親,況且二爺娶我的原因只是希望我能夠留在哮狼堡,可是......」她心里所愛的人是爺!威小瞳的眼兒變得迷蒙。

  「可是什么?」席凝香充滿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威小瞳苦笑。她怎能跟席姑娘說自己愛上她的未婚夫?就算席姑娘愛的是二爺,但她有什么身分與地位去妄想呢?隨即,她轉為一臉嚴肅的道:「席姑娘,你已經打消離開的念頭嗎?」

  席凝香卻輕輕搖頭。

  「小姐!」小奴驚呼,一顆心往下掉。沒想到就算請威姑娘來也不能打消小姐的念頭,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席姑娘,為什么?」威小瞳皺起眉頭。誤會不是都解開了嗎?為什么她還堅持要離去?

  「我知道我和堡主的婚事拖不久,我......我沒辦法嫁給他!」席凝香想到冷冰冰的未婚夫,她忍不住打個寒顫。

  她怕戰青震,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他散發出來的冷漠給嚇到,她來到哮狼堡之后,幫她習慣適應的是青岩哥,他總是逗她開心。情種已經種下,她沒辦法嫁給戰青震,心卻系于另一個男人。

  「小姐,難道你不能試著去接受嗎?」小奴急切的道,希望小姐打消這個傻念頭。

  「別勸我!我真的沒辦法。」席凝香掩著小臉輕泣。

  「可是你離開又能上哪去?」威小瞳問道。

  這可問倒了她。席凝香抬起茫無頭緒的臉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離開可能再也見不到二爺。」小奴急中生智的道。

  席凝香悲恸的道:「我知道我可能再也見不到青岩哥,可是要我嫁給別人,看著他娶別的女人,這對我何其殘忍。」

  看著席凝香傷心的模樣,威小瞳下定決心,她牽起她的小手,嘴邊露出一抹苦笑。

  「席姑娘,如果要走的話,請帶小瞳一起離開吧!」

  「什么?」她的要求把席凝香和小奴給嚇著了。

  「你可以不用跟來。」席凝香猛搖晃著腦袋。

  「席姑娘,你和小奴在外頭,我不放心。外面這么亂,到處都是難民及強盜,我怎么放得了心?況且,你要去哪都不曉得,我怕你危險,還是讓我跟著吧!」威小瞳語氣溫柔且堅定的道。

  「不行!你是堡里最重要的人......」

  「席姑娘,你說錯了!小瞳只不過是外頭撿來的一名孤兒,身分低賤,哪有什么重不重要之分。」

  「小瞳,你真的沒有必要--」席凝香還想勸威小瞳,威小瞳卻打斷她的話。

  「再說,我離開的原因和席姑娘一樣,如果不走的話就要被迫嫁人,這跟我想要的不同,如果席姑娘一定要走,請帶小瞳一起離開。」

  席凝香望著她,知道她很認真。

  「如果我不走呢?」

  「那小瞳也留下來,聽從爺的安排。」

  席凝香知道威小瞳把選擇權交給她,最后她點點頭,「好,我帶你走,我們明天就離開!」

    ※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一名婢女慌慌張張的跑進大廳。

  「發生什么事?」戰青震冷冷的問道。

  「席姑娘......席姑娘......」婢女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席姑娘怎么了?」戰青震淡漠的神情並沒有因為婢女的慌張,而有任何的改變。

  「席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戰青震皺起眉頭。

  「堡主,不好了!」老總管也跑了進來,一臉慌張的道。

  「老陳,我不是叫你去請小瞳過來嗎?」戰青震語氣略微沉重,眼眸也變得微黯。

  「威......威姑娘她......不見了!」

  「怎么搞的?怎么兩人都不見了?」站在一旁的戰青岩表情愕然。

  這也太誇張了!一個人不見就算了,還兩人都不見了。

  戰青岩看到大哥的臉色明顯的變得難看,從手臂上微凸的青筋就可以知道他憤怒的程度。

  「去問看門的,有沒有看到席姑娘和威姑娘出去。」

  「是。」老總管與婢女一塊退了下去。

  「大哥,你對小瞳說了什么?」戰青岩表情詭異的道。

  「你想問什么?」戰青震的語氣驟然變冷,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

  「小瞳不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但事實上她還是選擇離開哮狼堡。」戰青震聲音緊繃,看得出來他在強力壓抑著怒火。

  她這是給他的懲罰,只因為他不允許她與弟弟成親?

  「你逼小瞳成親嗎?」

  「這不關你的事!」戰青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大哥......」

  「如果沒什么好說的,就快點下去幫忙找人。」戰青震旋過身子,正准備往門外走時,戰青岩拋出的問題讓他停下腳步。

  「大哥,你知道小瞳喜歡的人是誰嗎?」

  「你應該很清楚。」戰青震冷冷的道,話里充滿敵意。

  他知道弟弟是無辜的,但他忍不住心中醋意橫生。

  大哥在針對他?戰青岩感到一頭霧水。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

  戰青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戰青震毫不猶豫的打斷。

  「夠了!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小瞳喜歡你,錯了嗎?」戰青岩濃眉深鎖。

  這句話讓戰青震全身變得硬邦邦,他倏然回頭。

  「你說什么?」戰青震的語氣充滿難以置信及緊繃。

  「你不是說你知道?」戰青岩滿臉困惑的問道。

  「我知道小瞳想要嫁給你。」

  「嫁給我?不可能!小瞳拒絕我,說她愛的人是你。」戰青岩大聲的說道。

  「你是說真的嗎?」戰青震不可思議的問著。

  「我為什么要騙你?」戰青岩反問。

  戰青震沉默了,然后開口緩緩道:「我看到你和小瞳相當親密......」

  「那是兄妹間的感情。自從你把小瞳帶回來之后,我就把她當成我的妹妹,我不是說過嗎?」戰青岩很好奇大哥誤會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大哥的表情在動搖。

  該不會......戰青岩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大哥,你也喜歡上小瞳了嗎?」

  喜歡她?戰青震表情變得嚴肅,漆黑深邃的眼眸瞪著嘻皮笑臉的戰青岩,只見戰青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

  氣氛就此凝結,兩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大哥,你竟回答不出來。」戰青岩緩緩的道:「事實上,你喜歡小瞳,只是你不願意承認。」

  「別胡說!」戰青震冷冷的道,下颚線條緊繃,眼眸蘊藏風暴。

  「有沒有胡說,大哥自己應該很清楚。」戰青岩聳聳肩膀。

  「你別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妻。」

  「但是父母訂下這門親事時,並沒有說是訂給你還是訂給我。」戰青岩提醒他。

  「你想娶她?」兩人都明白戰青震口中的她,指的是席凝香。

  「未嘗不可。」戰青岩笑著道:「反正我沒有心上人,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娶小瞳還是娶凝香,我都無所謂。」

  「我不允許你動小瞳的歪主意!」戰青震眼中流露出警告,這時他才坦承對威小瞳的占有欲。

  「好、好、好。」戰青岩露出苦笑。沒想到大哥的占有欲竟然這么強,更沒想到小瞳的出走會引起大哥正視自己的心。

  「那你的打算是?」戰青岩追問。

  戰青震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話,「先把人追回來再說。」

    ※  

  「席姑娘,你們沒事吧?」在一片昏暗中,威小瞳奮力摸黑尋找席凝香與小奴的身影。

  「好痛!」席凝香發出呻吟。

  「到底發生什么事?」小奴的語氣充滿惶恐。

  「我們被捉了。」威小瞳冷靜的分析她們的處境。

  「被捉?為什么?」席凝香驚呼,心里有著恐懼。

  威小瞳深呼吸,努力壓下不安的心情,「我們幾乎是一踏出哮狼堡就被捉了,所以捉我們的人可能是想藉由我們來威脅爺。」

  「什么?」席凝香與小奴臉色變得慘白,身體在微微發抖。

  「別著急,也不一定是這樣。」威小瞳忙著安撫道。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們。」席凝香啜泣著。如果不是她任性的要離開,她們也不會被人捉到關進柴房里。

  「小姐,這不是你的錯。」小奴搖搖頭。雖然她也很害怕,但還是不停的安慰傷心的小姐。

  「席姑娘,你別傷心,我相信爺一定會來救我們回去。」威小瞳試圖安撫道,可是心里卻充滿不確定。

  一想到爺可能會有憤怒的神情,目光冷冷的盯著自己,她的心便一陣緊縮。

  爺一定會怪她吧!怪她不但沒阻止席凝香胡鬧,還跟席凝香一起出來,下場卻是被敵人捉個正著。

  她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澀笑容。此時,爺一定發現她們不見而十分震怒吧!

  「真的嗎?」席凝香怯生生的問道。

  威小瞳笑著道:「席姑娘,我對爺有信心,爺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是嗎?」

  柴房門大開,一名看似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眯起狹小的眼眸緊盯著這幾張美麗的臉龐,最后鎖定在威小瞳身上,放肆的目光讓她打了個寒顫。

  「你是誰?」威小瞳將席凝香主僕兩人護在身后,抬起下巴高傲的詢問。緊握雙拳的小手在微微顫抖,她把小手放在身后,不想讓這名男子看到她的恐懼。

  「你是席凝香,戰青震的未婚妻嗎?」王嘯風冷笑的問道。

  「沒錯!」威小瞳點頭。

  席凝香瞠大雙眸,欲啟朱唇想反駁時,小奴機警的在一旁掩住她的紅唇。

  「啧啧啧!」王嘯放肆的目光在威小瞳身上游移。

  威小瞳整個身子變得僵直,感覺到他的眼神充滿猥亵,似乎想剝開她的衣服看個清楚,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

  「沒想到戰青震的未婚妻竟然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我身邊隨便選一個都贏過你,不過......」

  他發出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威小瞳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知道眼前的男子在打歪主意,她不能讓席凝香的身分曝光。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嘿嘿嘿......」王嘯風發出邪惡的笑聲,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審視她的小臉蛋,「真沒想到近看還長得不錯,雖然不是大美人,但也算小家碧玉,我決定今晚就由你來侍寢吧!」

  「你說什么?放開我!」威小瞳毫不客氣的打掉他的手,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她咬緊牙關的道:「你別作夢了!」

  「作夢?哈哈,等等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作夢。帶走!」王嘯風命令身后兩名隨從,很快的,他們便把威小瞳給押走。

  「等一下!她不是,我才是......」席凝香擺脫小奴的小手,追在他們身后,話還沒說完,門砰的一聲就關上。

  「開門,快點開門,她不是席凝香,我才是。」席凝香拚命敲著門叫喊著。

  小奴撲向前阻止,哀求道:「小姐,別喊了,我求你。」

  「小奴,你為什么要阻止我?她不是席凝香,我才是呀!」席凝香不懂,小奴為什么要阻止自己?

  「因為你是小姐,我要保護你呀!」

  「但小瞳怎么辦?」席凝香問道。

  小奴無言以對,只用一雙悲傷的眼眸凝視著她。

  席凝香頓時領悟到她的意思,猛搖著腦袋,「不!不行!我不能讓小瞳代替我。開門,快點開門......」

  外面卻是一片寧靜沉寂。

    ※  

  「放開我!」

  威小瞳雙手被綁在身后,整個人被扔到床上,不管她怎么努力掙扎,只是讓繩子深陷她白皙的手臂,勒出一道道傷痕。

  「你以為我會把到手的獵物給放了嗎?」王嘯風捏著她的下巴發出冷笑,滿足的看著她驚恐的表情。

  「你這個畜牲!」威小瞳咬牙,恨恨的瞪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心卻感到恐懼。她努力不讓畏懼之色浮上小臉,但是身體卻在顫抖。

  「罵得好。」王嘯風笑得十分邪惡,他突然走到書櫃前拿出一個小藥瓶,在威小瞳面前晃了晃,語氣詭谲得讓人毛骨悚然,「你知道這個藥瓶里裝的是什么藥嗎?」

  「什么藥?」威小瞳用一雙防備的眼眸瞪著他,就算他不說,她也想像得到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瓶可是好東西。」王嘯風在她的耳邊吹拂著熱氣。

  威小瞳拚命閃躲,可是一下子就被逼到角落。

  「你離我遠一點!」

  「你想躲也躲不了吧!這可是強力春藥,只要一沾上,等會兒你就會求我趕快壓上你,在我身下哀求了。」他越說越興奮,面帶潮紅,想要脅迫她張開嘴巴。

  威小瞳死命的閉著雙唇,不想讓他倒進那瓶春藥,但他硬是強灌了進去。

  她被嗆到,猛咳著,接著便聽到耳邊傳來王嘯風囂張的笑聲。

  「你等等就會嘗到欲火焚身的滋味。」

  威小瞳恨恨的瞪著他,他的笑聲回蕩在廂房里。

  一股灼熱感從小腹往上竄升,她覺得口干舌燥,看到他淫蕩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如果真被這名禽獸玷污的話......威小瞳腦海浮起戰青震的臉孔。

  爺,對不起!

  正當威小瞳要有動作時,王嘯風見情況不對,馬上點住她的穴道。

  「想尋死?門都沒有!」他發出冷笑聲,「我要讓戰青震看到被我玩過的殘花敗柳,他一定會很憤怒。」

  現在的她,連求死也不能!威小瞳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

  「哈哈!我的小美人,我來了!」王嘯風發出淫蕩的笑聲,正要將她壓倒時,他的身子突然不能動了。

  「怎么回事?」王嘯風不明白,驚慌的怒吼著。

  「你最好給我閉上嘴!」

  如閻羅王的聲音在王嘯風耳邊幽幽響起,王嘯風臉色驟變,看到戰青震突然站在身后,用憤怒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他,就像是注視著已經死去的人一樣。

  「你......」王嘯風才開口說了個字,就再也吐不出任何聲音了,他瞠大雙眸,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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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8: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好熱!

  威小瞳覺得身體像是被火燃燒般,她扭著嬌軀,往一堵寬厚的肉牆靠了過去。

  她仿佛聽到爺的聲音,她不知道爺在說什么,腦海只剩下摩擦著寬厚肉牆時所帶來的快感能澆熄她身上的熾熱。

  當戰青震將她的身子推開時,她發出哽咽的啜泣聲,嘴里不斷嚷著好熱,身體像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又往他的身上貼上去。

  她似乎聽到戰青震的輕歎聲,她抱緊他的身軀,把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聞著屬于他的味道,在他懷中扭動著身子。

  他抱住她,低沉的嗓音模模糊糊的,她卻聽得出安撫的意味。

  她不停的在他懷里扭動著,想向他索取。

  「小瞳......」戰青震抱著神智不清的威小瞳,她在他懷中一直摩擦他的身體,無可避免的,他很快的起了反應。

  他眼眸微黯,變得深邃,眼中似乎有火光在跳躍。

  「呵呵!真好,有美女投懷送抱。」蘇倚紅倚在廂房門口,在一旁看好戲。

  「蘇倚紅,你還不快來看小瞳怎么了?」戰青震的口吻隱隱夾帶著怒火,他臉色微沉的道。

  他把威小瞳帶回哮狼堡后,就請蘇倚紅過來看看,因為他曉得蘇倚紅除了有一身好功夫外,還會一些醫術。

  「你擔心什么?她的反應一看就知道被下藥了。」

  「下了什么藥?」戰青震眉頭緊蹙,似乎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你會不曉得嗎?」蘇倚紅輕笑道。「她中的可是春藥。」

  「你別再賣關子了,還不快點過來看看。」

  懷中的嬌軀不停的磨蹭他的身體,他感到欲火攀升,要不是強力按捺住欲望,說不定他會將懷中的女人推倒壓在床上,一遍又一遍侵略她的身體。

  戰青震覺得五味雜陳。什么時候他變得像沖動的小伙子了?是因為對懷中的女人有特別的情感嗎?

  蘇倚紅走了過來,看到威小瞳已經神智不清,嘴里發出喘息及呻吟,小手緊緊揪著戰青震的胸襟。

  蘇倚紅的表情變得凝重,她搭上威小瞳的脈搏,然后搖搖頭,「慘了。」

  「慘了是什么意思?」

  「她喝的可是強力春藥。」

  「強力春藥?」戰青震冷著臉問道,從他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你的意思是說你不能救她?」

  「要救她可以,只不過救的不是我,是你!」蘇倚紅投給他一抹暧昧的目光。

  「你說什么?」戰青震陡然一僵。

  「如果你不救的話,可以找別的男人--」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戰青震打斷。

  「夠了,滾出去!」他怒斥道。

  「等一下。」蘇倚紅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她從腰帶中掏出一顆黑色藥丸作勢要遞給他。

  「這是什么?」

  「春藥。」蘇倚紅笑著道。

  戰青震臉色一沉,冷冷的拒絕,「我不用!」

  她是在懷疑他的能力?

  「呵!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而是你的小美人喝了強力春藥,要是你不吃一顆,小心很快就會精盡人亡,到時候你要嘛就看小瞳被欲火焚身痛苦的模樣,要不然就是叫別的男人......」

  「夠了!」戰青震黑著臉,把她手中的藥丸搶了過去,吞下腹,咬牙恨恨的道,「現在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希望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蘇倚紅眨眨眼睛,還好心的幫他們把門帶上。

    ※  

  戰青震表情復雜,看著在床上扭動個不停的威小瞳,在她的扭動下,衣服變得凌亂,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春光。

  他的眼眸變得微黯,大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臉頰,她像只小貓般磨蹭著他的手掌心,讓人又憐又愛。

  他的雙唇覆蓋上去,采撷她的甜蜜。

  威小瞳輕輕呻吟一聲,任由他的舌頭進入她的小嘴攪拌、糾纏。

  啧啧的吸吮聲回蕩在耳邊,兩人的氣息越變越沉重。

  「唔......」威小瞳發出一聲呻吟,小手插進他的頭發里,嬌弱的身子不停磨蹭著他的身軀,感覺到小腹似乎有什么東西頂著。

  戰青震的眼眸因欲望變得深邃,小腹燃燒著巨大的火焰,不知是因為被她勾起的欲望,還是因為他剛剛吞下的春藥......

  「爺,我要......」她喃喃呓語。

  戰青震身子陡然一僵,他知道她現在神智不清,不可能認得出他是誰,但她卻下意識的呼喚他。

  最后一絲絲猶豫全被戰青震拋在腦后,吻落在她的小臉上,順著纖細的玉頸往下,他吻著她的鎖骨,留下淡淡的吻痕。

  「啊......」威小瞳感覺身體變得好火熱,嬌軀微拱,不知何時,她身上的衣物全被他褪去。

  雪白的嬌軀在微弱燭光下閃爍著晶瑩圓潤的光輝,戰青震的眼眸變得熾熱,大手掌隔著肚兜揉捏起兩顆渾圓的乳峰。

  「嗯......唔......」在他的愛撫下,威小瞳發出浪蕩的呻吟。

  「爺......嗯......爺......」威小瞳一邊哽咽啜泣呼喊著戰青震,一邊呻吟,扭著雪白身軀與他的身體緊貼得毫無縫隙。

  戰青震扯下她的肚兜,兩顆雪白的小山峰彈跳出來,兩抹艷紅蓓蕾在眼前盛開。

  舌頭貪戀的吸吮著雪峰上的紅莓,在他的嬉戲下,蓓蕾越來越嫣紅,玉峰也變得更加尖挺。

  好熱!一波波熱浪幾乎要將威小瞳給淹沒,她只能遵循著本能,緊緊攀住他的臂膀,陣陣酥麻感從腳底往上竄,流遍四肢。

  小腹有一股溫熱的暖流,沖擊著下面的私處,很快的,兩腿間變得一片濕潤,連底褲都濕了。

  當戰青震脫去她最后一件衣物時,看著女性神秘的私處,他的眼睛變得好深邃,手指輕輕撩撥著濃密的黑色草叢。

  「爺......我要......給我!」威小瞳尖叫,她不知道要向他索取什么,只是睜著蒙胧的眼眸,看著他幾乎瞧不出表情的臉孔。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兒升起的勇氣,她起身,將艷紅的雙唇印上他的。

  戰青震沒想到她會主動,還嚇了一大跳,但隨著她大膽的將舌頭滑進他的嘴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伸出舌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一絲銀色唾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爺,小瞳好愛你!」威小瞳以為是在夢中,于是她深情款款的望著他,大膽的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

  他突然握住她的小手,她充滿困惑的望著他。

  「你真的很愛我?」他的眼眸逼近,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迷離的雙眸。

  她露出嬌美的笑容,用力的點點頭,「是的,我愛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爺的,但我看到爺時,心就好像飛上云端,飄飄然的。」

  她的小手大膽的探往他的衣襟,摸著他光滑平坦的胸口,她噘起紅唇,似乎嫌他的衣服礙事,很快的就把他的前襟扒開,露出一整片光滑的肌膚,然后像只貓咪在他胸膛上磨蹭著。

  戰青震抬起她的下巴,吻著她的小嘴,同時也將她壓回到床上去。

  他的吻一路向下,來到雪白小山峰,手指掐著紅梅又揉又捏,一波波銳利的快感讓她輕聲吟哦。

  「爺......好麻......小瞳的身體麻麻的......」

  「喜歡嗎?」

  「嗯......」威小瞳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他眸光一閃,突然間將她的大腿打開,粉嫩的花心暴露在他面前。

  「啊!」威小瞳覺得這樣的姿勢好丑,拚命的想靠攏雙腳,他卻用天生的優勢壓得她動彈不得。

  「爺,你要做什么?」她不懂夢境中的爺怎么做出這么古怪的事?

  「我在愛你。」

  「愛我?」威小瞳的俏臉變得火紅。夢境中的爺竟然說在愛她!

  戰青震手指撫著兩片小花瓣,伸出手指旋轉著藏匿在花瓣中的小花核,一波快感像閃電般讓威小瞳尖叫。

  「啊!爺......」花液從花穴里不斷湧出來。

  「怎么了?」

  「爺,小瞳的身體好怪。」她扭著雪臀,在他的手下上下起伏。

  威小瞳隨著本能動作,嘴里哼出令人血脈偾張的呻吟,花液溢出,順著白皙大腿滴落在床上。

  戰青震的眼眸變得火熱,手指輕輕刺入她的花穴里。

  「好痛!」她覺得身體有異物侵入,忍不住緊蹙了下眉頭。

  他的手指在她溫暖的花穴里靜止不動,直到看見她把眉頭松開,他才緩緩抽動著手指。

  「嗚......好麻,好奇怪......」她隨著他的節奏擺晃著身軀,柔軟的內壁緊緊吸著他的手指。

  「想要嗎?」他在她的耳邊吹拂著熱氣。

  「要!」威小瞳點頭,雙手攀住他的頸子。

  他褪去身上的衣物,粗大的鐵杵高高聳立。

  威小瞳輕呼,眼中帶著迷惑。

  那是什么?

  她的疑惑沒有得到答案,他輕輕撥開她的雙腿,將粗大的鐵杵放在她的幽穴前輕輕摩擦挑逗,很快的,兩人的私處變得一片泥濘。

  「爺......」威小瞳輕喊著,像是在向他索取什么。

  他的眼眸變得凌厲,碩大對准她的花穴,用力刺入。

  「啊!」威小瞳尖叫,感覺整個人仿佛被撕成兩半。

  好痛!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下體傳來陣陣惱人的疼痛,她的淚水忍不住滑了下來。

  「別哭。」戰青震吻著她的淚水,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安撫。

  「爺......好疼......」她哽咽的撒嬌道。

  戰青震微笑,她嘟起紅唇的模樣像個孩子般,他忍不住親啄了下,「我知道,等一下就不疼了。」

  他在她體內靜止不動,但就算如此,他仍能感覺到柔軟的花穴正緊緊箝著他的碩大,過沒多久,她在他身下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爺......」她嬌嗔著,隨著本能搖晃著嬌軀,讓他的鐵杵進入得更深,兩人同時發出呻吟。

  「想要了嗎?」他低語,聲音變得好沙啞。

  「我不知道......只是......」她說不出來,連她要的是什么,她都不曉得。

  「只是?」他緩緩的在她的花穴移動。

  威小瞳發出一聲呻吟,「小瞳想要爺......」

  「要什么?」他緩慢的推入。

  「唔......」威小瞳仰著頭,瞬間感覺到下面被他的鐵杵給塞滿,雪白嬌軀在顫抖,「小瞳要爺像剛剛那樣......」

  「我知道了。」他舉起她的雪臀,開始在她體內快速抽動。

  「爺......小瞳就是要這樣,好快......爺......小瞳還想要更多......」她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聽到她淫蕩的哀求聲,他更加用力的抽插著。

  她的雙腳緊緊夾住他的腰,隨著他的節拍上下移動,撞擊出火熱暧昧的樂曲。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性愛麝香味,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讓人聽了臉紅心跳。

  威小瞳雙腳環在他的腰上,粗大的鐵杵硬實的停留在花穴中,紅潮布滿整張小臉蛋,眼兒迷蒙。

  剛才他帶著她一起交換位置時,鐵杵在花穴里旋轉著,輕刮著柔軟內壁,一波波酥麻感讓她手腳發軟。

  威小瞳由上往下看著他,他就躺在下面,他的眼眸變得更加漆黑深邃。

  「爺,告訴我怎么做?」威小瞳嬌喘連連,柔軟花穴包裹著他的鐵杵,她仰著頭輕輕吟哦。

  「你應該騎過馬吧?」

  「是把爺當馬騎嗎?」威小瞳輕笑道,上下移動了起來。

  「唔......」一波快感竄過她的背脊,讓她整個人差點軟了下來。

  她緊捉著他的雙手,當作支撐,開始上下套弄著高挺堅硬的火杵。

  他那里真的好大,每次都將花穴塞得滿滿的,每次移動時,幾乎都撞到體內最深處,每次抽出時,大量花液湧了出來,也把他那里弄得好濕。

  威小瞳滿面紅潮,閉上眼睛,感覺到歡愉一波波湧進身體里。

  兩顆雪白小山峰隨著她上下移動的速度搖晃,漾起一波波炫目的乳波,他用手掌搓揉擠壓,盈滿的雪乳在手中跳動。

  「爺,我沒力了二

  「你這樣就投降了?」戰青震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威小瞳的身子在發抖,欲求不滿的眼神帶著渴望,「爺......拜托你,小瞳真的沒力了。」

  花穴緊緊吸著他的灼熱,他的火杵還是剛硬如鐵。

  戰青震坐了起來,擁著她虛軟無力的身子,大手掌覆蓋著兩顆雪乳,看著嫩白的肉溢出指間。

  她發出嬌媚的呻吟,整個人癱在他懷里。

  鐵杵還留在她的體內,當他坐起來時,更加侵入她的身體,頂得更深。

  她低頭一看,兩人結合得沒有一絲縫隙,花穴一緊,更是擠壓著他如鐵的硬杵。

  「爺......你好硬......」她呻吟的道。

  她的話讓戰青震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嘴角微揚,「你變得像名小蕩婦。」

  「我才不是。」威小瞳抗議著。

  當他緩緩抽出,用力刺入她的身體里時,她尖叫一聲,小手緊緊捉住他的肩膀,指甲深陷他的內里,「爺......你在欺負人......」

  「我現在的確是在欺負你沒錯。」

  「壞蛋!」她吐著嬌媚的喘息道。

  「你不喜歡嗎?」

  「嗯......」威小瞳回答不出來,因為她整個人被翻轉了過來,小雪臀抬得好高。

  他的手指撫過她敏感的花心,看著她的身子微顫,堅硬的鐵杵猛然刺了進去。

  「啊!」威小瞳尖叫一聲,感覺花穴再次被塞滿,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喘息包圍著自己。

  腳趾頭微蜷,威小瞳雙手緊緊揪著床上的被褥。他在身體里放肆的抽動,每一次的深入淺出都帶來一波波令人屏息的快感。

  「好麻......」

  大量的花液隨著他的抽出,不停的灑落在床上,和著淫蕩的呻吟和肉體的撞擊聲,讓廂房里火熱的氣氛燃燒到最高點。

  「爺......小瞳快不行了......」威小瞳哽咽的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此時的她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再等等。」他的汗水滴落在美背上,胸膛貼著她的,大手掌伸到前面揉捏她的雪乳。

  他不停撞擊她的雪臀,巨大的鐵杵在甜蜜的小穴里穿梭,帶來的酥麻感讓她的身體發軟。

  她無力的趴在床上,小臉貼著被褥,他一沖刺,小臉就磨蹭著被褥,一波波快感像洶湧的海潮般將她吞沒。

  「爺......」威小瞳尖叫一聲,達到高潮。

  他奮力的沖刺,最后再一個深深刺入的動作,隨即發出沙啞的呻吟,將所有濁白色的液體注入她的花穴中。

  兩人像是劫后余生般緊緊擁抱在一起,任由睡意擄掠他們所有的知覺,直到下一次,威小瞳的春藥發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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