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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年後 美國.紐約
雷伯格坐在雷邦集團美國總部超高大樓內的辦公室中,至努力原批閱著重要文件,晚上他還得參加自己的訂婚宴,現在的他,已是雷邦集團的總裁。
商界眾人皆將他視為黃金單身漢,也被報紙、雜誌等謀體視為暢銷量的神藥,因為只要有他的消息,當天的鎖售業績總是會讓人驚訝。所以,媒體記者常想盡辦法挖掘他的私生活,希望能搶到第一手的獨家消息。
而他也從沒讓這些媒體失望,瀟灑風流的他,身邊的女伴一個換過一個,還據說他比較偏愛黑髮的美女呢!
電話響起。「雷伯格。」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冷冷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伯格,是我,爹地說,我們今晚訂婚的舞會,你可千萬別遲到喔!」輕柔的女聲嬌嗲地傳來。
夏綠蒂,藍光工業集團--城邊藍光的獨生女,會選上她當他的未婚妻,原因之一是因為與藍光工業集團合作,可以拓展彼此的事業版圖;而另一個原因是,他在夏綠蒂的身上看到了彩衣的身影。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論他如何尋找,卻都找不到她的消息,難道真如彩衣所言,她會「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我知道了。」他簡短地回答。
「那……晚上見了。」出身貴族世家,她從小就被教養成一個大家閨秀,雖然身長在美國這個開放的國家中,但日裔的血統卻使她在行為上較為拘謹收歛,也使她無法大膽地對他表現出自己的愛意。
收了線,雷伯格燃起一根菸,思緒又沉浸在彩衣離去的那一夜。七年了,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對於她,他仍是理不清,自己到底是否對她動了心?只是每當午夜夢迴時,她清麗絕美的臉上所泛起的哀愁與悲傷,總令他心疼、不捨。
他煩躁地將未抽完的菸熄滅,這一次,他決定要將她徹底地從心裡割除,不留一絲痕跡。
***
彩衣匆忙地走在紐約的街道上,她趕著回家,好讓臨時保母能準時下班。
來紐約不到一個月,巨潁上學的情況馬上就獲得了改善,現在的他似乎變得比較快樂,彩衣高興地想著,當初能得到資優生學校的申請入學許可,及可以在界國能有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這一切都得感謝谷德修的幫忙。
現在的谷德修已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他們的感情好得就像是親兄妹,只是她從不接受他任何金錢上的幫忙,任何事,她都會盡量靠自己的雙手做到。
想起一個月前,她接到幼稚園打來的電話,說巨潁又在學校鬧事時,不得已,她只得又匆忙的向工廠請了假趕至學校。
巨潁已不知是第幾次在幼稚園鬧事了,不是上課不專心,影響到別的小朋友,就是反駁老師,讓老師無法繼續上課,而這已是他唸的第六所幼稚園了。
老師一看到她來,趕緊將巨潁叫到面前,開門見山對彩衣說道:「何小姐,我實在沒辦法教他了,他真是聰明過了頭。」
一聽見老師的口氣,她便緊張地說:「老師,拜託妳,請妳一定要讓他唸下去。」
老師搖了搖頭,對她問道:「難道妳沒發現妳兒子跟別人很不一樣嗎?」
「不一樣?」彩衣疑惑地看著巨潁。「妳是說他的外表嗎?」
「不是。」老師趕緊否認,巨潁混血兒的外表在一群小朋友裡確實很突出,尤其是他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藍眼眸,透露著神祕且孤獨的氣質。
「我是說他的智商,難道妳不覺得他特別聰明嗎?」
「我……」事實上,為了以養活她如巨潁,她每天跟他相處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通常,巨潁都是跟她請的保母在家,不過,卻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為什麼一上學後,什麼都不對勁了呢?
「我只覺得他很乖、很聽話,從不會令我擔心。」她慚愧地說,但對於巨潁,她從不以責罵來教育他,就算他在學校惹了禍,她也是盡量以溝通的方式解決。
對於他平常的作息,向來都是保母在負責,忙著養家活口的她,實在無法分身乏術去多仔細觀察他的一言一行。
老師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道:「是這樣的,我剛好有過特殊兒童教育,所以幫他做了一些測驗,我發現他的智商已超過了180,這代表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兒童,而他在學校不合群的表現,正是天才兒童的一些特徵之一。」
「天才兒童?」她眨眨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巨潁。
「是的,我建議妳最好將他送到國外專門的教育機構,這樣對他的人格及未來發展比較有利。」
於是,為了巨潁,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請谷德修幫忙,所以,現在的她才能順利地在異國安頓下來。
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因操勞過度而越來越差了,但為了能讓巨潁有個美好的未來,就算犧牲性命,她都無怨無悔。
***
一回到家,送走了保母,又將巨潁弄上床後,她才疲累地倒在沙發上休息。
電視螢幕依然開著,可能是保母忘了關吧!當她正想起身關上電視時,竟看到雷伯格俊臉的特寫出現在電視螢幕上,嚇得她的心臟差點漏跳一拍。
「伯格?」她睜大兩眼,死盯著螢幕,他看起來精神煥發,比以前更有魅了,但眼神似乎嚴厲了些,讓人不敢直視;忽然,她看見他正挽著一位高貴的美女,兩人親暱地相依偎著。
她轉剛注意聆聽記者的旁白,原來今天是他的訂婚日,參加的人非常的多,政商界的人士都出席了,看來,他的成就已非七年前可比擬的了。
她愣愣地看完這則新聞,心底有一種被人掏空的落寞感。這些年,她刻意不去想他,念他,甚至躲他,她認為只要擁有巨潁就足夠了,但是,每當深夜,她仍是會抑制不住那抹思念之情。
「恭喜你,伯格,祝你幸福。」她含淚低語著,她應該高興他找到了幸福,不是嗎?
無論如何,只要他幸福,不管再怎麼苦,她都會咬牙撐過去,緊守住巨潁是他親生兒子的祕密。
***
在紐約,她一天有兩份工作,白天在一家玩具工廠當女工,晚上則在高級餐廳當服務生,加上住的公寓是谷德修借給她的,所以,每個月的收入都還能應付得了支出,偶爾巨潁買書及教材的費用會讓她吃緊些,不過,一切都還算過得去就是了。
這天,她如同以往的到餐廳工作,並準備要為包廂中的貴賓送食物過去,可當她敲了門進去,欲將盤子放在桌上時,卻在看到某人時,差點將手裡的盤子掉到地上。
原來裡面坐了約七、八位客人,其中一位竟是雷伯格!
她趕緊壓低下頭,轉向另一個方向,在將盤子放好後,便急著要離去。但是,一抹熟悉的低沉嗓音卻喚住了她。
「等等!麻煩妳再送兩瓶葡萄酒來。」雷伯格漫不經心地看著她交代道。
彩衣仍舊低著頭,壓低聲音說:「好的,請稍候。」說完,便快速地離開。
「這女人長得真俏。」向來對於美女相當敏感的左擎恭朝大夥說道。
雷伯格聞言,下意識的朝她看了一眼,不過只看到她的背影。「身材倒是挺不錯的,擎恭,你見識美女的功力依然不減啊!」
這幾個人,都是雷邦集團裡的重要人物,也是當初他籌組公司時的合夥人兼好友。
「你也不錯啊!找到了一位絕色佳人,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左擎恭笑笑地說道。
雷伯格聳聳肩,聲音平板地回答。「越快越好吧!反正我也老大不小了,該是要有個孩子的時候了。」
「有個愛的結晶,的確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展龍同意的點點頭。
「愛的結晶?」雷伯格不在乎的嗤笑道:「愛?沒愛一樣能生。」
展龍知道自己講錯話了,在座的人只有他大略了解雷伯格會選擇夏綠蒂為妻的原因,而那絕不是因為愛。
不一會兒,彩衣又帶著酒進來,依照慣例,她必須一一為每位客人倒滿酒。
她心跳如擂鼓地倒著酒,盡量穩住頻頻發顫的手,深怕會因緊張而將酒倒出杯外。
當她要為雷伯格倒酒時,她的手倏地被他的大掌握住。
「是妳?」雷伯格驚訝的低喚出聲。
方才看她一一為大夥斟酒,他就直覺她的動作很眼熟,沒想到仔細一看,她竟跟彩衣長得非常相似,只是她是及耳的短髮,而彩衣是長髮。
「May I help your,SIR?」彩衣故意佯裝聽不懂地低頭問。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雷伯格的舉動,場面尷尬的令彩衣差點衝動的想要轉身奔離現場。
「Sorry。」雷伯格放開她的手腕,在見到她一臉疑惑的模樣時,他突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也許是他酒喝多,認錯人了。
彩衣扯出一抹笑,故作鎮定地轉過身,完全地自他眼前撤離,只是,強抑了七年的情感,再一次如此貼近他,便再也壓抑不住的在心中爆裂開來。
而雷伯格則是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陰鬱著臉獨自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其他人則互覷著,噤聲不語,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經過那一次風波後,彩衣開始認真的考慮是否要辭去餐廳的工作,她好怕自己若是又再見到他,會克制不住衝動與他相認。
「他竟然還記得我。」她永遠無法忘記他喚著他的名字時,那種滿含期待的表情。
天哪!別再想了!別再想了!她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他已經有了美麗高雅的未婚妻,就算他沒忘了她,又能如何?
七年了!七年來,她獨自辛苦的工作養活巨潁及自己,每當想他的念頭冒出來時,她就會硬生生地將思念的情緒強壓下來,原本她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他了,卻沒想到他就在這異鄉的國度,就在咫尺之間啊!
忽然,她的胃又泛起了微微的刺痛,她輕撫著腹部,並小心地做著深呼吸,去年她曾因胃潰瘍及胃出血住過院,也許是最近忙著適應新環境,再加上雷伯格的事,令她的身心疲累至極,才會造成不適。她隱忍著胃疼繼續工作著,只希望能撐到下班。
雷伯格一直在餐廳外等待,他注視著下了班的員工陸續從餐廳門口走出來。為什麼他會在這兒?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理由,也許只是想再看一眼那個長得跟彩衣相似的女服務生吧!
沒多久,他看到她走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美麗的輪廓依舊。她真的跟彩衣長得好像好像,就連走路的樣子都如出一轍……
彩衣強撐著劇烈的胃痛,一步一步地走到街上,她住的地方離這裡大概要走二十分鐘,可是現在,她實在是痛得快直不起腰來了。
她的臉上佈滿了冷汗,就在她蹲在地上稍做休息時,一個巨大的人影罩在她的頭頂上。
「妳還好吧?」熟悉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她睜開痛得迷濛的雙眼朝發聲處看去。
「雷伯格?!怎麼會是你--」她驚異地叫出聲,當她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後,趕緊閉上嘴,連忙起身想離開。
「彩衣嗎?」聽出她略帶腔調的中文,雷伯格的藍眸驀地明亮起來。
「我--哦!」腹部的疼痛在她移動身體時更加劇烈,令她不得不又蹲下身。
「我帶妳去醫院。」雷伯格皺著眉看著她抱著肚子的模樣,二話不說便將她一把抱起,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不用了--」彩衣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以搖頭來表示拒絕。
不過,雷伯格並不理會她,在她痛得昏過去前的印象是--他的胸膛好溫暖、好舒服……
***
醫院急診室內。
醫生在診療完後,搖了搖頭,對雷伯格說道:「是急性胃出血,我先開些藥給你,待會她醒來後就可以回家了。記住,病人不可以再過度勞累,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待醫生走後,雷伯格心疼地看著躺在病床上,顯得相當清瘦的她,她比七年前更瘦、更嬌弱了,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他緊皺著眉暗忖。
彩衣緩緩地睜開眼,感覺到疼痛已經消失了,她抬眼往四周一看,發現自己置身在醫院中,而且雷伯格還在她身邊陪伴著她。
那方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她在作夢了?她真的見到了雷伯格,而且還如此的貼近……
「妳醒了?肚子還疼嗎?」他關心地問。
「不會了,謝謝你送我到醫院,我好多了。」說完,她便想起身下床。
「妳想去哪?」他伸手制止她的動作。
「我該回去了。」現在一定很晚了,她又沒跟保母說好,不知道巨潁現在是否有人陪著,她心裡著急地想著。
「現在沒有地鐵,也沒有公車了,還是讓我送妳吧!」他有力的雙臂輕易地就將她扶起。
趕著回家的她,也只好點頭答應了。「我--謝謝你了。」
***
坐在舒服的跑車內,凝窒的空氣包圍著兩人,雷伯格先開口打破沉默地道:「妳怎麼會在紐約?妳不是應該在台灣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冷著聲好武裝自己。
雷伯格不高興地轉過頭看著她。「那天我就在懷疑妳是彩衣,到現在妳還想隱瞞妳的身分嗎?」
「我不是何彩衣,她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她板著聲回答。
雷伯格沉下臉。「妳還是沒變,總是對我不坦白。」
「夠了,別說了!」她厲聲阻止,她不是很想見到他嗎?為何在見到他之後,她就是無法平心靜氣地面對過去呢?
「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曾說過要我永遠別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你還記得嗎?而在這之前,我都做到了。」她違背心意地說。
「原來妳一直沒忘記。」他討厭她說「永遠不見面」的樣子,畢竟他才是真正被她騙得團團轉的受害者耶!她欠他的不只是錢,也還沒有交代當初事情的始未。
「不過,妳也應該還記得偷了我的錢的事吧?」他刻意提起這件事,就是想讓她搞清楚到底是誰欠誰,誰才有資格大聲說話。
「你--」她以為她永遠不能見他,就是他對她最大的懲罰了,而錢的事她一直擱在心上,但卻一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是要我還錢,所以才在餐廳門口攔截我?」原來他會來找她是因為錢的關係。
「我還沒決定是否要妳歸還這筆錢。」他現在不想去追究過去的錯與對,因為他不願在她面前承認他仍記掛著她,拒絕相信她對他的影響力至今不減。
既然現在又遇到她,而她顯然過的並不好,他立刻在心底做了決定,對她說道:「妳還是先將身體調養好,免得胃病又犯了。明天開始,我要妳搬到我的地方住。」他淡淡地說。
「什麼?!搬去跟你住?你瘋了?我可不想成為人家的第三者。」她提高嗓子叫道。
「況且,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如果這樣,早晚都會被他發現巨潁的存在。
雷伯格冷冷地看著她的反應,她的拒絕更讓他想牢牢的抓住她,他邪魅地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能看清他臉上認真的表情。
「原來妳也知道我訂婚的事了,那最好,省得我還得再費唇舌,妳欠我的還沒還完,這七年的利息,我會慢慢的跟妳算。」他的聲音不低不高,卻字字暗藏玄機,聽了令人發抖。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彩衣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倏地充滿了淚水。
「用妳的身體還清欠我的債。」他面無表情的說出了答案。
「你曾說過你對我已倒盡了胃口。」她指控道。
「我忘了。」他聳聳肩,耍賴地否認。
彩衣憤怒地拍下他的手。「下流!你簡直跟流氓沒兩樣!」
「隨妳怎麼說都可以,反正,如果妳不答應,我就會讓妳在紐約待不下去,妳自己看著辦吧!」他冷冽地道。
「你--」彩衣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相信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她該如何是好?
「你變了,變得冷血、變得令人討厭!」她恨恨地說。
雷伯格危險地瞇起了眼,倏地將車子停到一旁,轉身抓住她的雙肩,冷俊的臉貼近她的。「我是變了,妳可以試試看我變得如何!」
說完,他的唇就蠻橫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大手不客氣地拉高她的裙子,直往她女性的私處探去。
「不要!放開我!」她使力的扭動身體,奈何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害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她的唇依然像以往一樣甜蜜香醇,讓他的慾望在瞬間竄高奔騰。他火熱靈活的舌轉而襲向她的耳廓,並邪惡地吐氣說道:「有沒有人說過妳很適合當情婦?」
「我恨你!」
她恨他說的那些傷她的話,恨他似有魔力的挑逗仍喚起了她全身的感官知覺,恨自己懦弱地拒絕不了他,恨命運為什麼偏偏要讓她遇到他……
雷伯格強壓住想立刻佔有她的衝動,鬆開她道:「我給妳一天的時間收拾東西,明天晚上我會來接妳,妳最好別跟我玩躲貓貓,我有能耐可以將妳從任何角落挖出來。」
彩衣沉默不語,只是逕自將衣服拉好,當車子快抵達她所住的公寓時,她才略帶哽咽地說:「到了。」
下了車,她快步地往前走,強迫自己別再回頭,所以,她並不知道,其實雷伯格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確定她進了家門才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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