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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郝逑 -【牽手青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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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8 00:00:4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郝逑 - 牽手青春

這個瘋女人是從哪個杜鵑窩跑出來的,
一見面她二話不說就巴著他的手不放,
口口聲聲嚷著要當他的女朋友、未來的愛妻,
她像是無孔不入的病毒全面入侵他的生活,
動不動就對他又親又舔大吃他的豆腐,
穿著傷風敗俗的「破布」在他面前晃還愛賴在他身上拿他當床墊睡、當椅子坐,
害他深恐清白之軀會毀在小色女手中,
許是被她纏久了他神經也變得不正常,
看到她拉著別人的手竟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她不是非他不嫁嗎?
怎能半途而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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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8 00:02: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自從被那沒水准又沒人性的老媽踹出家門后,畢齊文有鑒于「靠山山倒」的血淋淋教訓,當下發下宏願,決定好好奮發向上,自食其力,堅守「靠自己最好」的石頭原則。

  放學后,他在一家西餐廳打工,若遇到較長的休假日,則到人力支持公司擔任短期工讀生。

  適逢寒假,他照慣例又到人力支持公司工讀,而這一星期剛好被指派到畢氏企業擔任信件發派生。

  今天,向來待人冷淡、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容的畢氏企業總裁畢河生,破天荒地以著近乎谄媚的笑容,討好地拉住畢齊文。

  小心地觀察附近一圈,畢河生確定四下無人后,連忙拉著兒子走到逃生梯口,柔聲問:「齊文,你想不想回家?」

  等了許久,都不見兒子回話,他只得又問了一次。

  終于,畢齊文給面子地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畢河生無奈地輕歎一聲,想他堂堂畢氏企業的總裁,在公司里外呼風喚雨,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一等下班钤聲響起,回到家后的他威風盡失,在家什么都不是,除了是夾在妻子與兒子之間的可憐蟲。

  沒法子,誰教他除了是疼老婆的新好男人外,還是個「山頂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孝子尊門孝順兒子。

  不理會父親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畢齊文徑自將已經很整齊的文件再整理過一次。「你有什么事快說,不然待會被人瞧見就麻煩了。」

  「別擔心,老爸四周圍看過了,沒人瞧見我們。」畢河生心疼又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才一年多的時間,齊文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變得勤儉奮斗,自食其力。

  「身上還有沒有錢?」畢河生又開口問。

  「有啦。」畢齊文無聊的用腳推動推送文件的推車。「沒錢我自已會賺。你不用上班啊,淨在這兒和我窮蘑菇。」

  「爸爸想兒子嘛。」畢河生好聲好氣的回答。「齊文,你媽咪已經后悔跟你賭氣的事了,老吵著要老爸帶你回家。齊文,你就回家嘛,好不好?」

  「不要。」畢齊文輕哼一聲,下巴抬得老高。「她要是真的認錯,你叫她來跟我道歉。」

  畢河生為難的歎口氣。

  這怎么可能嘛!

  他們家這兩個寶貝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拉下臉來向對方道歉。

  唉!當初月盈以為兒子撐不了兩三天就會棄械投降,為了報復兒子的毒舌,硬是把他給激了出去。

  沒想到,現在一拖就是一年多,兒子打死都不肯回家,除了偶爾遇到特殊節日,像

  是生日聚會之類的,但也只待一會兒就匆匆離去。

  「齊文,你也知道你媽的脾氣,要她親口向你低頭認錯,這太為難她了。」

  他嘲諷地嗤笑一聲,「那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一個人也挺好的。」

  「齊文——」

  「你有話快說,我還有事哩。」

  畢何生沮喪地垂下頭,「我……」

  「總裁。」

  一個必恭必敬的聲音自兩人身后傳出。

  「什么事?」畢河生表情一變,又恢復以往的冷漠自持。

  「美國『環宇』的總裁已經到了。」秘書李又年春向畢齊文,禮貌的朝他點頭問好,「少爺,今天辛苦了。」

  在畢家待了快十年,對于總裁夾在夫人和少爺之間的慘狀,他除了深表同情外,更引以為戒娶老婆別娶太刁鑽的,娶單純一點的好;生兒子也別生太聰明厲害的,生個可愛的就行。

  「還好。」畢齊文看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

  「又年,麻煩你先去招待他,我一會兒就過去。」畢河生示意要李又年先行離開。

  「是。」李又年朝兩人微颔首,然后恭敬的離開。

  「齊文,爸有事先走了。要是想回家就直接回來。」他疼愛的摸摸兒子已經和自已齊高的頭。

  畢齊文攏攏頭發,沒有回答他的話。

  畢河中又歎了—口氣。

  這母子倆到底要賭氣到什度時候?

  突然,畢河生注意到兒子身上不對勁之處。

  「你不是來支持文件部遞送文件的嗎?怎么弄得全身髒兮兮。」不只是身上髒,就連臉也又黑又髒。

  「沒什么。」畢齊文搖搖頭,不願回答。

  畢河生怒氣一熾,生氣的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找齊文的公司派他來這兒是為了滿足他的私心好好看看許久未曾會面的兒子,絕不是虐待他。

  現在竟然有人背著他欺負齊文……

  畢齊文又搖搖頭,打斷父親的咬牙切齒,懶散的說:「沒人欺負我。還有,你該回去上班了。」

  「好,那爸爸走了。」拍拍兒子的肩,畢河生歎了—口氣才離開。不過,待會他一定要叫又年去查清楚到底是誰敢欺負齊文。

  ^O^

  畢齊文無聊的靠在電梯門邊,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推頂送文件的推車。好在這無聊至極的工作只要做到這個星期結束,不然再做下去,他鐵定瘋掉。

  「喂!新來的小弟。」

  畢齊文緊握拳頭,忍住揮向來人的沖動。

  怎會有人那么無聊白癡加三級,整天無所事事,以欺負公司新人為樂。這種人的腦袋里裝得全是稻草不成?不然怎度會無聊成這樣?

  「有事嗎?」他站直身,緩緩轉向說話的人。

  「你在這打混摸魚嗎?」王大可以著自以為很帥的姿勢,斜倚著另一座電梯門,高效的睨著他。

  「沒有。」畢齊文硬擠出一個算是微笑的笑容。「我剛送完七樓的文件,想休息一下再繼續往樓下走。」

  「休息!」王大可的聲音當場大了起來。「你以為我們公司請你來休息的啊?上班時間還敢打混摸魚!信不信我打電話到你們那個什么爛人力公司的,要他們馬上開除你。」

  「我沒有打混摸魚。」他忍住氣說:「我只是剛送完整樓的文件,想先休息幾分钟而已。」

  「哈!休息幾分钟?」他鄙視的說:「你憑什么休息?一個小小的工友也敢休息。」

  這人是白癡,還是重度智障?畢齊文鄙夷地想,做工友的為什么不能休息?他們家公司什么時候多了這條規矩他都不知道?

  「我警告你,要是你再讓我捉到你摸魚的話,你看我怎么對付你!」

  畢齊文翻了下白眼,淡聲道:「我知道了。」這個大笨蛋以為他是誰啊?不過是個小小的經理助理而已,還敢高傲成這樣?

  哼!要不是他大人有大量,他這個小小的助理還不夠他炒!

  王大可得意的笑了笑,「知道就好。」他就是看不順眼這個新來的小弟,才十七歲而已,竟然長得人模人樣,不但比他高、比他帥,還把公司里的小姐、妹妹迷得七葷八素。

  不整整他,他這口氣怎么消?

  王大可突然暗叫一聲——

  差點忘了件大事,竟然在這兒和這臭小子窮蘑菇——聽說今天環宇總裁帶著他的獨生女來公司。  

  雖然十六歲是小了點,但那個年紀的女孩子不都喜歡一些年紀大上自己許多的男人嗎?嘿!全公司的男性職員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釣上這尾美國來的小美人魚。相信以他的風度和長相,那個環宇的小公主八成會看上他。

  就算和她未能有結果,但多少也可以從環宇的總裁身上撈到些好處,畢竟他可是很疼愛這唯一的掌上明珠。

  想到這,王大可連忙轉向明亮如鏡的電梯門,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在碓定一切都保持在平日的水准之后,他又朝畢齊文叨念了幾句,隨即眉開眼笑的按下電梯離去。

  白癡!世界超級大白癡!畢齊文倚著牆,鄙夷的看著興高采烈離去的王大可。

  專心在鄙視王大可的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被一雙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了好久、好久……

  ^++^

  什度東西纏住他的手?!

  終于擺脫掉煩人的王大可,畢齊文站直身,正打算繼續遞送推車上未發送完畢的文件,卻發覺右手被柔軟滑嫩的東西緊緊纏住,甩都甩不開。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意外發現自己正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緊緊握住。

  「你好。」裴姬兒以著發音不甚標准的中文,柔柔嫩嫩的向他問好。

  看了看仍被緊緊握住的右手,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干嘛?」

  「你好。」沒得到他的響應,裴姬兒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你白癡啊!」畢齊文不客氣的當場斥喝,「還不放手,你死黏若我的手干嘛?」

  他不斷地試著甩開她的手,可是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樣,她的手好象附有強力吸盤似的,他怎么都甩不開。

  這時,裴姬兒突然放開他的手。

  手被放開后,畢齊文還來不及高興,隨即又被她的話和動作嚇得傻愣住。

  「我愛你。」

  裴姬兒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尖,小手勾住他的頸項,合上雙眼,緩緩的吻住他微張的薄唇。

  畢齊文呆若木雞的任由她親吻,等想到要護衛自己的初吻時,裴姬兒已經離開他的唇,而且小手又再一次的握住他的右手。

  「你……」畢齊文嚇得說不出話,只能愣愣的看著她。

  「我叫裴姬兒,十六歲,現在是紐約人,等變成你的老婆就是台灣人了。」她眉開眼笑的說著。輕嫩的嗓音,配上不甚標准的中文,給人一種可愛又性感的感覺,讓人不由得朝她微笑。

  但,總還是有人不懂得欣賞。

  畢齊文一回過神,立即又羞又怒的朝她破口大罵:「你這個小瘋女,我才不會娶你哩!放開我的手,你這個該死的小瘋女!」邊說邊試著甩脫掉她如吸盤的小手。

  「不放!」裴姬兒嘟著小嘴,不高興的拒絕。「我要嫁給你,你要娶我。」

  「你放屁!」

  畢齊文氣得咒罵出聲,更加用力的想甩開她。

  「神經病啊你!小瘋女就是小瘋女,我全身髒兮兮的還敢吻我,你白癡啊!再不放開我的手,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要!」

  「你——」

  畢齊文手甩得太用力,失了准頭,整條右臂往電梯門外的石雕撞了過去。當場痛得他大叫出聲,差點淌下英雄淚來。

  「你沒事吧?」裴姬兒緊張的抬高他的手檢查。

  「都是你害的!」畢齊文痛得含淚,一雙大眼死瞪著她,「還不放開我!」

  「可是……」裴姬兒依依不舍,難以下決定。

  「已經害我撞傷了手,你還不滿意啊!大白癡!」畢齊文氣得想要揍人,朝她咆哮怒吼:「我待會還要打工耶,你這個小瘋女!」

  「我……」裴姬兒頓時罪惡感叢生,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她越緊張就越說不好中文。

  她忽然放開他的手,不說一句話的轉身就跑。

  可惡的小瘋女!

  害他受傷就跑了,臭女人!

  畢齊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斷的在心中咒罵著。

  *^-^*

  裴姬兒也不等李又年通報,自顧自的打開總裁室的原木大門,急急忙忙的沖了進去。

  裴亞歷一見愛女沖進來,連忙站起身迎向她。「甜心,怎么了?」

  「爹地。」她沖進裴亞歷懷里。

  「怎么了?」裴亞歷緊張的擁著她,「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不是。」裴姬兒用力搖頭,急道:「我遇到他了。」

  「他?」誰啊?

  「就是牽手的他嘛。」

  牽手的他?

  裴亞歷偏頭想了會兒,才想通她話中的意思。

  唉!這小丫頭中她媽咪的毒太深了,竟學她做當年那種無聊事——看到中意的男人,馬上二話不說的死巴著人家的手不放。又不是百貨公司年終大清倉,先搶先嬴。真搞不懂他老婆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裴亞歷好奇的搓搓下巴,微笑的說:「他是誰?」到底是誰這么好運,又這么倒霉的讓他女兒看上?

  一提到自己的小情人,裴姬兒甜甜的笑了,柔聲說:「他是這間公司的臨時小弟,他長得很高、很帥。」

  「那他人呢?」既然如此,他女兒怎么可能放過他?

  「我害他撞到手。」她突然急得快哭了,「他很生我的氣,不理我了。」

  「那你也別理他。」沒眼光的臭小子,他女兒纡尊降貴看上他,還敢擺架子。

  「不行的。」裴姬兒又急又慌的猛搖頭,驚叫道:「不可以不理他,我要嫁他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啊」裴姬兒突然叫了一聲,「我想到了。」

  「想到怎么辦了?」

  「對。」她用力點頭,高興的笑道:「我現在先去幫他工作,等待會他下班后,再陪他到另一個地方打工,那他一定會原諒我。爹地,這樣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了。」裴亞歷寵愛的拍拍她的臉,微笑的說:「待會不跟爹地一塊回別墅了?」

  「不了。」她搖頭,依舊開心的笑著。「我可以自已回去。」

  「不行。」裴亞歷反對的搖頭。「等會他下班,要他送你回去。」

  「可是他下了班應該很累了,我不想麻煩他耶。」裴姬兒體諒的說。

  「那這樣好了。」裴亞歷提出另一個解決之道。「等他快下班的時候,你打電話給爹地,爹地再去接你。這樣好不好?」

  「好。」裴姬兒開心的直點頭。這樣他就不會覺得她煩或是累贅了。

  「那把這個電話帶在身上。」裴亞歷拿出一支輕薄短小的手機給她。

  「喔,好。」她收起手機,轉身就走。

  「姬兒,等一下。」裴亞歷勾住轉身欲走的她。

  「爹地,什么事?」

  「你忘了你的包包。」他拿起她剛才遺留在沙發上的包包,體貼的幫她背上。

  「謝謝爹地。」裴姬兒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然后像只飛舞的蝴蝶,翩然消失在眾人眼前。

  一等裴姬兒離開后,裴亞歷轉向坐在一旁的畢河生。

  「畢總裁,不介意把那個臨時小弟的資料給我吧?」

  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那小子應該就是他未來的女婿。

  他女兒和他老婆一個德行,一樣死心眼,只要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死心。

  「那個臨時小弟?」畢河生表情有些尴尬。

  剛才他們父女倆的對話他全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只是他沒想到環宇的小公主眼光那么奇怪,齊文今天全身又髒又臭,她竟然還看得上眼?

  「對,就是他。」裴亞歷不好意思的朝他一笑,「你也聽到我們家小公主說的了,她看上那個臭小子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畢河生竟然笑得比他更尴尬。

  「那個臭小子就是我兒子。」畢氏企業也就齊文這么一個臨時員工。

  「你兒子?!」竟然這樣虐待自已兒子?把他當臨時工雜役用。

  見裴亞歷一臉錯愕,畢河生長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這事說來話長,待會我請你吃飯時,再慢慢向你說明。」

  「看來我們不只是生意伙伴,還會是親家。」裴亞歷邊笑邊搖頭。

  畢河生干笑兩聲,「希望如此。」

  唉!他也希望如此。但不是為了簽到環宇這個大客戶,而是害怕他兒子有「那方面」的傾向。

  十七歲的少年竟然對異性起不了一絲一毫的興趣,就連半點好奇心也沒有,他真擔心畢家會在齊文手上斷后。

  畢河生苦澀的搖搖頭,他衷心盼望環宇的小公主能夠旗開得勝,勇奪齊文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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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到底有完沒完?」畢齊文氣憤的瞪著死牽住他右手不放的裴姬兒。

  「嘎?」裴姬兒一臉呆愣的看著他,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你再給我裝出那一臉白癡看看?信不信我一拳打昏你?小瘋女!」

  「你不可以打我!」裴姬兒嬌聲抗議,「我是你老婆耶,你不可以打我的。」

  「小瘋女!誰是你老公?你這個瘋女人!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會遇到一個瘋女人!」說到最后,他仰天呐喊。

  「你要去哪里?」她搖搖他的手,微笑問。

  「你可不可以放過我?」畢齊文有些乞求的問。「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已經纏了他一天,也牽了一天他的手,現在快下班了,她可以還他自由了嗎?

  「你要娶我。」不理會他的哀求,裴姬兒命令的說。

  「娶你……」畢齊文這下真的哀號出聲。

  「對。」裴姬兒用力的點頭,「你要娶我。」

  「我不要。」

  「不可以。」裴姬兒猛搖頭,突然,她害怕的撲到他懷里,雙手緊擁著他,急聲叫嚷:「我已經牽你的手,你不可叫不娶我,不可以的。」

  「牽了我的手?」畢齊文努力的扒開她死擁著他的手。「你是白癡啊!哪有牽了人家的手就要嫁他的?你這個外國來的小瘋女!」

  「我媽咪說的。」她緊抱著他的腰,慌張的說:「她說……她說……什么手,什么老的。」

  「什么手,又什么老的?」他奇怪的睨著她,「你媽哪來的?外層空間啊?什么手,什么老的跟嫁我有什么關系?」她老抱著他不嫌髒啊?他全身上下烏漆抹黑的,她還敢碰?

  「中國有句話說的。」她沮喪的垂下眼,「我不記得了,很難念的。」

  「中國話?」啊!這下他知道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不對?」

  「對。」裴姬兒高興的猛點頭,「就是那個。你好聰明喔。」

  「當然!」他得意的大笑一聲,「我在我們學校可是出名的才……唔……」得意過頭的他,忘了要抵御裴姬兒的攻擊。

  裴姬兒笑得眼兒彎彎的,小腳一踮,又勾住他的頸子吻住他。

  過了好一會兒,驚訝過度的畢齊文才想起要保護自己免受「瘋吻」,不過裴姬兒已經先行放開他。

  但同樣的,她的小手又自動牽住他的右手。

  畢齊文又驚又羞的顫抖著手,「你……」這個小瘋女怎度那么不要臉,動不動就非禮他,吃他豆腐。

  「今天早上那個是不是你的初吻?」裴姬兒蓦地問了個讓他羞紅臉的問題。

  「你——」他羞憤得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低吼道:「要你管!」

  「你今天早上牙齒撞到我了。」她皺著眉數落他,「而且還咬到我的舌頭。你看,都有傷口了。」說完還證明的把舌頭伸給他看。

  看著她粉紅色的小舌頭,畢齊文眯起眼,暈不憐香惜玉的往舌尖一彈,幸災樂禍的聽到她痛叫出聲。

  「痛!」裴姬兒咬著唇,埋怨的望著他。

  「你活該!」畢齊文氣沖沖的哼了聲,「誰教你要偷吻我,活該!」這個小瘋女外加小色女,吻他就吻他嘛,干嘛還把舌頭伸進來?

  惡心!

  這小瘋女才幾歲啊?竟敢學這種呃心的色情吻法,小色女就是小色女!

  再說,他又不是故意咬她,誰教她突然把舌頭探進他嘴里,他嚇了一跳,才會不小心咬到她。

  裴姬兒可憐兮兮的扁著嘴,委屈的說:「我的也是初吻耶。」

  「那又怎樣?」她是不是初吻干他屁事!

  「我愛你,所以把初吻給你啊。」

  「你白癡啊!」他氣得想要上前指死她。「你愛我?你是發什么神經,你今天才認識我的,一天時間就愛上我?哼!笨蛋才相信!」

  「真的。」裴姬兒激動的點頭,「今天上午,我從樓上下來,看見你和一個奇怪的男人在電梯旁邊講話,我就愛上你了。」

  「奇怪的男人?」

  「就是頭發弄得油油、亮亮的那個。」

  是王大可那個白癡!

  「那又怎樣?我又不愛你。」畢齊文邊說邊試著甩開她如鉗子般的小手。

  「不可以的。」裴姬兒緊張的猛搖頭。「我要嫁你,你一定要愛我。」

  「神經病!」他啐罵一聲,甩了半天甩不掉她的手,只好拉著地一塊走。

  「我們要去哪?」她小聲的問。

  「換衣服打工。」畢齊文沒好氣的回答,頭也不轉的拉著她繼續往前走。「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好命啊,生出來就是小公主的命。我不打工哪來錢花?」

  「你好可憐喔。」裴姬兒心疼的說。

  「白癡!」他拉著她走進一間標有「臨時員工室」的房間。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了?」他沒好氣的問。「我要去洗臉換衣服。」

  「你要我幫你嗎?」她期待的問。

  「小色女!」畢齊文眯起眼,憋著氣的拉開她的手。「你要是不出去,待會就給我乖乖閉上眼睛。」

  裴姬兒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問:「為什么?」

  畢齊文怒氣沖沖的瞪著她,雙手用力揪著她的耳垂,低吼道:「小色女!就知道你想偷看我,不要臉!」

  「痛!」裴姬兒縮著身子,不停叫著。

  「哼!」他余怒未消的放開手「不准偷看我,知不知道?」

  「喔。」裴姬兒合著淚水,楚楚可憐的點頭。

  畢齊文不理會含淚欲泣的小佳人,徑自脫下上衣走到后頭的盥洗室。

  五分钟后,他只穿著一件牛仔褲,裸著上身,邊走邊用毛巾擦干依舊潮濕的上身。

  裴姬兒著迷的看著眼前的「美景」,雙眼睜得老大,連眨都舍不得眨上一下。

  身材好好喔!

  才十七歲而已,身材就練得那么好,一點也不比美國那些朋友差,有結實的六塊肌,膚色還是最健康的古銅色。

  真的好吸引人。

  察覺到兩道熾熱的目光正垂涎的盯著他瞧,畢齊文下意識的抬起頭。

  「你——」

  他氣急敗壞的沖到裴姬兒身前,拿著毛巾用力的打了下她的頭。

  裴姬兒揉著發疼的頭,輕聲嚷著:「痛!」

  「竟敢偷看我!不是要你閉上眼睛?」小色女!竟敢偷看他。多年來沒被女人看過的「玉」體。

  「我沒有偷看。」

  「還敢睜眼說瞎話!」畢齊文氣得臉紅脖子粗,大聲吼道:「你一雙眼睛瞪得那么大,還敢說沒有偷看?」

  「我哪有偷看你。」她不高興的嘟著嘴,「我是你老婆,本來就可以看你。」

  畢齊文用毛巾捂住臉,氣悶的大叫幾聲。

  末了,他從包包里摸出一個形狀奇怪的眼罩,硬是戴在她臉上。

  「我看不到了。」她輕聲抱怨。

  「那才好。」畢齊文得意的笑了幾聲,接著冷聲警告她,「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拿下來。」

  「可是……」

  他低聲威脅,「再羅唆就不准牽我的手。」

  「好嘛——」裴姬兒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

  惡狠狠地又警告了她一次,畢齊文才悻悻然地套上T恤。

  可惡的小瘋女!

  `O`

  「為什么不坐你的摩托車?」裴姬兒依依不舍的看著畢齊文將拉風的重型摩托車鎖放在公司的停車場里,「我從來沒坐過耶。」

  「我為什么要載你?況且你又沒有安全帽,要是沒戴安全帽被警察逮到,要罰錢的,你知不知道?」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那我們去買一頂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問題。

  「去買一頂?」他當場大聲起來,「誰出錢?最便宜的一百也要好幾百塊,你錢多啊?就為了坐一次摩托車買一頂安全帽。」

  「那我自己出錢嘛。」又不是多少錢,他那么大聲干嘛?

  「浪費!」畢齊文在她臉上打了1下,力道剛好打疼了她,卻又不至于太大。「不知節儉的大小姐。不可以那么浪費,知不知道?」

  「那我們怎么去你打工的地方?」她揉揉被打疼的臉,委曲求全的問。

  「要是你不跟就不會那么麻煩了。」畢齊文不高興的數落她。「當然是坐公車,不然還坐出租車啊!」就只會浪費!最好早點擺脫她,不然早晚會被她吃垮。

  「坐公車。」裴姬兒雙眼一亮,拍手開心道:「我從來沒坐過公車耶,我們要去哪坐?」

  「笨蛋!坐公車有什么好高興的?」畢齊文牽著她的小手,邊說邊往公司大樓附近的公車站牌走去。「待會你被擠得像魚干的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為什么會被擠得像魚干?」

  「待會你就會知道了,笨蛋!」

  「你不要一直叫我笨蛋。」裴姬兒抗議的嘟著嘴,「我叫姬兒,不是笨蛋。」

  「姬兒?哈!」他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損道:「對啦,是『雞』兒啦,不過是小母雞的雞。」

  「才不是小母雞的雞!」裴姬兒氣憤的紅了臉,「我媽咪說姬是美女的姬,就像我一樣。」

  「美女?」懷疑的上下來回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怪聲怪調的說:「沒看過像小母雞的美女。」

  「我不是小母雞!」裴姬兒停下腳步,氣得不肯再往前走。

  「你到底走不走?」要不是她死拉著他的手不放,他早走人了。

  裴姬兒被損得紅了眼眶,可憐兮兮的瞪著他。「不走!」

  「不走就放手。」太好了!他正好可以甩掉這個討厭的包袱。「快放啊!」

  「你——」裴姬兒看了他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打算開口安慰她時,小手一甩,又氣又委屈的轉身就跑。

  「喂!」畢齊文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愣了一下,只是傻俊的看著她往前跑。

  見她低著頭,沒命的往前跑,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度反應,直到瞧見巷子中有輛摩托車正以驚人的速度往她的方向飙去——

  畢齊文連忙清醒過來,飛身過去拉住她。

  「你找死啊?」他緊摟著她,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你這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撞?」

  「被撞也不用你管!」裴姬兒邊哭邊推著他。

  「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畢齊文的大少爺脾氣這時也上來了。

  「不理就不理。」推開他,裴姬兒轉身就走。

  「你——」畢齊文大步一跨,握住她的手臂,一把轉回她,怒道:「你再鬧大小姐脾氣,看我理不理你?」這是最后一次警告。

  裴姬兒扁著嘴,走向他懷里抱住他的腰,楚楚可憐的說:「那你不可以再說我是小母雞的雞。」她真的怕他不理她了。

  「好啦。」見她柔聲撒嬌,他的火氣不自覺軟了下來。

  「那你要叫我姬兒。」

  「知道啦!」女人就是這么羅唆,就算年紀小的也一樣。

  她輕扯他胸口的衣服,嬌聲抗議,「你都沒叫。」

  「姬兒——」畢齊文翻了下白眼,假聲假調的叫了聲。「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姬兒。」習慣她的熱情大膽,只在臉上輕輕一吻好象有點不太對勁。

  「好。」她高興的牽著他的手,眉開眼笑的往公車站牌走去。

  兩人到了沒多久,公車就來了。

  一上了車,也不知是正值寒假期間,還是怎么的,畢齊文覺得十七、八歲的少男特別多,而且每個人都以如狼似虎的饑渴目光生吞活扒裴姬兒。

  看了下正緊依在他懷里的裴姬兒——

  他這才發現懷里的這個小瘋女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得驚人,身高應該在一六五左右,三圍嘛,雖然他不像他那群死黨朋友來得有研究,但也不至于分不出什么是極品。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牛奶喝多的關系,小瘋女的皮膚又白又嫩,像是掐得出水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齊文?」裴姬兒拉拉他的手,奇怪他干嘛一直瞪著她。

  不過,她還是很高興,畢竟從他們認識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什么事?」被她這么一叫,畢齊文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她看。

  她奇怪的看看四周,在他耳邊小聲的問:「這里是不是車里最好的位置啊?不然為什么這邊特別擠。」

  畢齊文一抬起頭,頓時眯起眼。

  整個車箱內,超過半數的男孩子全靠到他們身邊,尤其在裴姬兒附近,更是人擠人,爭先恐后的搶位置。

  至于其它的男孩子,雖然身邊跟了個女孩子不方便靠過來,但眼底的妄想卻讓他看

  得一清二楚。

  畢齊文輕哼一聲,將裴姬兒推靠在后車門前的柱子,整個人像守護神一樣在她身前環往她。

  「齊文?」她背包包耶,這樣靠著柱子很不舒服。

  「干嘛?」他收回瞪視所有小色狼的陰狠目光,低頭看她。

  「我們換位置站,好不好?」她軟軟地說道。

  「為什么?」畢齊文不高興的冷著臉,他為了她特地擠到這個小角落,她竟敢還有意見。

  「人家背著包包,這樣靠著很不舒服耶。」她嘟著嘴,嬌聲抱怨。

  「你怎么那么麻煩!」畢齊文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伸手取下她的包包,「我幫你背可以了吧?煩人!」

  「謝謝。」她笑看他背著與他一點都不相稱的紅色小背包。「你這樣好可愛喔。」

  「閉嘴!再多話我就揍你。」臭女人!竟敢取笑他,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會背這種小不拉叽的小包包。

  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在想些什么,背這么小的包包能裝什么啊?空氣嗎?

  「好嘛。」裴姬兒雙手環住他的腰,輕輕擁著。

  $$$

  畢齊文拉著裴姬兒的手,小跑步的跑向員工休息室。   「齊文,你不是要打工嗎?」怎么跑到這來偷懶了。

  「不先換制服怎么工作。」就知道她沒打過工。

  「喔。」她點點頭,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喏,把它戴上。」他又把眼罩遞給她。

  「為什么?」她不情願的問。

  「小色女!」畢齊文干脆親自幫她戴。「就知道你想偷看我。」

  「為什么不可以看?」戴著眼罩她怎么看得到?

  「為什么不可以看!」畢齊文生氣的拉下她的眼罩,氣沖沖的指責她,「你還敢問?要是你在換衣服的時候,我說我也要看,那你會讓我看嗎?」他又不是脫衣舞男,為什么要脫給她看?而且又沒有錢拿。   裴姬兒笑吟吟的點頭答應,「好啊。」她身材那么好,當然不怕他看。

  「什么?」畢齊文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她依舊笑吟吟的看著他,「你要看我可以讓你看啊。」

  「小瘋女就是小瘋女。」在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后,畢齊文低聲詛咒了幾句,徑自轉過身換上制服,也懶得叫她戴上眼罩了。

  「好了嗎?」她笑咪咪的走到他身后,輕輕戳了戳他。「我們要出去了嗎?」

  「你那么高興干嘛?」白癡女人!

  「這是我第一次打工耶。」裴姬兒抱著他的腰,高興的說著。

  「是我在打工,干你屁事。」畢齊文拉開她的手,率先走出員工休息室。   裴姬兒急忙追了出去,勾住他的手,柔聲說:「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他干脆的拒絕,「你這種大小姐只會越幫越忙。」

  「我才不會哩!」

  「是嗎?」

  「是。」她用力的點頭。

  「是不是咱們待會就知道了。」

  兩人一進入餐廳的廚房,登時引來一陣驚呼。

  「齊文,這個漂亮妹妹是誰?」店長金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裴姬兒,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是齊文的女朋友,以后的老婆。」裴姬兒站在他身邊,環住他的腰,一臉甜蜜的說。

  「女朋友?!」

  偌大的廚房里突然響起一陣騷動,女孩子們全都不相信的竊竊私語——

  畢齊文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她們怎么都不知道?她們可是為了他才來這打工的。

  男孩子們則是又惋惜,又感歎的——

  唉!人長得帥就是這個好處,連女朋友都美得不得了。

  「小姐,你是不是國外回來的?」其中一個男孩子輕聲詢問裴姬兒。她的中文不怎

  么標准。

  裴姬兒朝他甜甜一笑,「對啊,你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來。」他也笑著說。「你看起來就像在國外長大的小孩。」

  「真的啊?」裴姬兒驚訝的張大眼。在國外長大的小孩還會長得不一樣?   「是啊。」

  畢齊文不高興的拉拉她的長發,悶聲問:「你到底是來幫我,還是來聊天的?」這女人是見一個愛一個啊!跟人家又不熟還聊得那么開心。

  裴姬兒半轉過身,整個人全倚進他懷里,嬌聲說:「你要我幫你做什么?」

  他指著外頭的椅子,「你乖乖坐在那已經是幫我了。」

  「誰說的,我可以幫你,我很厲害的。」

  「少來。」他勾著她的腰走到櫃台前的高腳椅旁。「乖乖坐在這。」他把她抱到高腳椅上坐著。

  裴姬兒順勢摟著他的腰,輕聲問:「那你呢?」   「我今天做外場,負責在吧台調飲料。」

  「喔。」她點點頭。

  畢齊文拉開她的手走到吧台后。「想喝什么?」

  她甜甜的朝他一笑,「草莓奶昔。」

  他點點頭,轉身替她調制草莓奶昔。

  沒一會兒,畢齊文端著」杯香濃可口的草莓奶昔回來。「喏,你的草莓奶昔。」

  裴姬兒朝他感謝一笑,「謝謝。」傾身往他臉上一吻。

  這時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擁而上的圍到吧台,先是惡狠狠的瞪了裴姬兒一眼,緊接著轉向畢齊文七嘴八舌的點著飲料。

  「我要一杯愛戀夏威夷。」一名女孩說完還勾引的朝他一笑,並拋了記媚眼。   「我要一杯暗戀。」另一個身著超迷你短裙的女孩也不甘示弱的點了一杯飲料。同樣的,也給了畢齊文一記媚眼和微笑。

  「我要一杯初戀滋味。」這時,另一個女孩也搶口說道。

  接下來的半個钟頭內,畢齊文忙碌的為這群女孩子調制飲料。忙得不可開交的他,沒注意到在一旁的裴姬兒已經吃醋吃得臉都變形了。

  「你忙完了嗎?」她跳下高腳椅,嘟著嘴走到吧台后。

  畢齊文聽到她的聲音,放下清洗到一半的高腳杯,轉身看向她,「怎么了?」

  拉著他的袖子,裴姬兒撒嬌的說:「你都不理我。」

  「你沒看到我很忙。」他拉下她的手又走回去清洗杯子。   「我幫你。」她走過去拿起一旁的干布幫他擦拭剛洗好的杯子。

  「不用。」畢齊文拿下她手中的白布,又把她拉回高腳椅上坐下。要是她摔破杯子,他可要被扣薪水。

  「齊文,人家好無聊耶。」拉著他的手,她嬌聲嚷著。

  「早叫你不要跟的。」畢齊文幸災樂禍的輕笑著,壞心的捏了下她的小臉,「無聊不會先回去。」

  「不要。」她嘟嘴拒絕。要是她現在走了,那些女孩子一定會過來勾引他。她人都在這里了,她們還那么大膽,要是她離開,她們不當場把他給吃了才怪。

  畢齊文輕歎口氣,無奈的問:「那你要怎樣?」一定是老媽沒風度的在他背后詛咒他,不然他怎么會被中國恐怖的小瘋女死纏住。   看了下四周,裴姬兒突然壞心的笑了。

  「你吻我一下,我就乖乖坐在這不吵你。」

  「吻你?!」畢齊文聲音高了八度,她想害他被炒鱿魚啊?

  在這吻她?他才不要。他又不像她是個小色女,動不動就喜歡動手動腳,親來親去。

  「我不要。你在這里繼續吵好了。」

  「齊文——」裴姬兒勾著他的頸子,趁他不注意之際,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他。

  「你……」

  裴姬兒趁他開口!舌頭又靈活的探進他的口中,勾引的在他口中探索著。   畢齊文在她熱情大膽的親吻下,不由自主的口吻她,雙手也自動的盤上她如水蛇般的纖腰。

  整個餐廳內鴉雀無聲,大家均被這一幕給震得說不出話,只能目瞪目呆的望著他們。

  許久之后,裴姬兒離開畢齊文的唇,得意的掃視女孩們沮喪的臉。

  畢齊文好不容易才從她的熱吻中清醒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店長以關愛及「下班后我們聊聊」的眼神盯著他。

  「你怎么可以在這里吻我?」他氣急敗壞的質問她。

  「你也有吻我啊。」他怎么這樣啦,剛才還吻她吻得那么陶醉,現在一轉眼就翻臉。   「那是因為你先勾引我。」這女人怎么這樣,做這種事也不看一下場合地點。

  在國外這種熱吻也許不算什么,但是這里可是在台灣耶,這種熱吻鏡頭會嚇壞這里的善良老百姓。

  「人家親都親了。」那他要怎樣嘛?「要不然我讓你勾引回來嘛。」說完,她傾身朝他獻出自己的紅唇。

  「你以為我不敢啊?」

  羞憤中的他霎時忘了一切,只想要報復眼前這個讓他丟臉的小瘋女。

  就在畢齊文的薄唇快碰上她的時,他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低頭再看向裴姬兒,果然看到她充滿陰謀的笑容。

  「你——」畢齊文又羞又怒,生氣的伸手在她鼻子上用力一捏,讓她痛得輕叫出聲。   「你又打我!」撫撫自己紅腫的小俏鼻,裴姬兒委屈的扁起嘴。

  「誰教你又使壞。」可惡的小瘋女!他要是被開除了,看他怎么對付她。

  「她們要勾引你耶,我當然要讓她們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既然被發現了,裴姬兒干脆大方的承認。

  「哪有人要勾引我?」畢齊文輕聲斥道:「你別疑神疑鬼,好不好?」這么小就那么會吃醋,她醋缸啊!

  「誰說沒有!」她悶悶不樂的環視餐廳內所有的女孩子,「她們都喜歡你,不然她們干嘛點那種惡心的飲料?」分明就是在暗示勾引他。   「你神經啦!」老在那疑神疑鬼,最好早點甩掉她,免得被她煩死。還好!她是美國來的,過幾天就會回美國去了。

  裴姬兒氣悶的嘟起嘴,「你又罵我。」她從小到大誰罵過她了?就只有他,不只是罵她、還打她。他再這樣,她就不要和他牽手了。

  「怎樣?不高興可以走啊!」她一定舍不得離開。沒法子,誰教他老爸老媽把他生得那么迷人。

  「你——」看他一臉得意,裴姬兒再也不想委曲求全了。

  她生氣的拿出包包里的手機,氣嘟嘟的撥了組號碼。電話一接通后,她以著流利的

  英文和對方嘟啷了幾句,隨即收起電話,招呼也不和他打一聲,徑自走出餐廳。   「你要去哪?」

  見她往門外走,畢齊文連忙向店長交代一聲,隨即追了出去。

  一出餐廳大門,他便看到裴姬兒蹲在大門旁,小臉委屈的埋在雙掌之中。

  畢齊文無奈的跟著蹲下來,「你干嘛啦?」伸手輕摸她的頭卻被她揮開。

  「不要碰我!」裴姬兒又往旁邊移了—點。

  「你!」這小瘋女的大小姐脾氣又發作了是不是?

  「怎樣?不高興你可以走啊!」裴姬兒悻悻然的抬起頭,把他剛才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還給他。

  「裴姬兒!」畢齊文沉下臉,低聲警告,「你再耍大小姐脾氣看看,我走人了。」   「你走啊!」這招沒用了,反正她已經不要他了。

  畢齊文錯愕的看著她,「你——」怎么會這樣?這招不是屢試屢靈嗎?

  「我不要和你牽手了。」裴姬兒紅著眼眶,氣呼呼的快哭了。

  「你就只會欺負我,根本和我爹地不一樣。我不要和你牽手了!我會再找一個和我爹地一樣的人牽手。我不要你了!」說到一半,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要甩掉我?」這小瘋女太可惡了!都還沒被她追到手就想甩掉他,可惡!

  「對!」她越哭越厲害,眼淚不停滑落臉龐,「你都不愛我,只會一直欺負我。」

  「我……」看她哭得像個淚娃兒,畢齊文也不忍心了。   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他柔聲說:「你別哭了,我跟你道歉,別哭了。我以后不會罵你、打你了。」

  裴姬兒抬起哭得淚汪汪的小臉,抽抽噎噎的問:「真的?」其實她只是說說而已,她心里根本就拋不下他,還是好想跟他牽手的。

  「我保證。」畢齊文微笑的在她的小臉上輕輕一吻。

  ^*^

  裴亞歷和妻子聶柔在車里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許久之后,裴亞歷開口了。

  「你覺得我們要過去叫姬兒嗎?」

  剛才她氣嘟嘟的打電話回家,直嚷若要他們夫妻趕緊來接她回去。他聽兒她語帶哭音,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

  「再等一會兒。」聶柔微笑的看著兩個小情人甜蜜的依偎在一塊。

  裴亞歷突然笑了出來,輕松的說,「我想那小子的老爸說錯了。」

  聶柔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他,「說錯什么?」

  「他說他家那個臭小子對女孩子沒興趣,怕他兒子會辜負咱們小公主的心意。」一想到畢河生又無奈、又尴尬的表情,他就想笑。

  「真的?」可是她看那小子對她女兒挺殷勤的。

  「可見我們家的小姬兒魅力無敵。」

  聽到這,聶柔不禁驕傲起來,「早告訴過你了還不信,牽手這一招很有用的。」不然她當初怎么會在第一次見到他后,就死巴著他的手不放,最后還追到美國去。

  聽到太座又要翻舊帳,裴亞歷連忙陪笑道:「是啦,老婆英明,不然當初怎么會挑上我,牽我的手。」

  最柔得意的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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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8 00:02: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你怎么會在這?」

  畢齊文一進門,便看到裴姬兒滿臉笑容的站在他租來的公寓里。

  他悻悻然地白了她一眼,閃過她靠過來的身子,徑自走進客聽。

  這小瘋女在連續纏了他整整一個月后,突然銷聲匿跡了幾天,連撥空打個電話給他都沒有,現在竟敢大剌剌地跑到他家來。

  視而不見他的不滿,裴姬兒笑吟吟地跑到他身前,開心地撲到他懷里抱住他。

  「齊文,我搬來和你一塊住了耶。」

  畢齊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撲給撞得后退一步,才穩住兩人的身子,隨即又差點被她興奮的宣言給嚇得昏在當場,連氣也忘了生。

  「你……什么?」

  「我搬來和你一塊住呀。」她興奮的摟著他直笑著。「你一定很高興喔。」

  「我高興?」氣急敗壞的拉開她,畢齊文再也忍受不住地開口咒罵,「我高興個屁啊!你這個臭女人!一聲不響地消失好幾天,連通電話也舍不得打給我。現在更過分了,連問我一聲都沒有,就嚷著要搬來跟我住,我欠你啊!」

  他猶如連珠炮的抱怨讓裴姬兒只覺一陣頭昏腦脹,忍不住輕蹙起細眉,「你又罵我了。」他明明說過不會再罵她的。

  「罵你?」他生氣地往她頭更上K下去,斥道:「我還打你哩!」

  「為什么?」捂著被打疼的頭,她低聲咕哝。   「你怎么可以搬到我這兒來?先別提沒我的准許,我這只有一間房間,你要睡哪?」

  「跟你一塊睡啊。」

  見她說得理所當然!畢齊文差點昏倒。

  「跟我一塊睡?你白癡啊?」他用力搖晃她的肩,「你這個小瘋女!我是倒了什么楣,怎么會遇到你?」

  裴姬兒被他搖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哀聲求饒,「齊文,你別再搖我啦,我快吐了。」

  畢齊文蓦地放開她,捂著臉悶叫道:「我好想哭喔!」

  「齊文。」裴姬兒拉開他的手,撒嬌的勾住他的頸項,柔聲道:「你別這樣嘛。人家很高興的搬進來耶,你應該替我慶祝才對。」   「你爸媽呢?」也許該請出她父母把她逮回去。

  「他們回美國了。」

  「他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自個兒回美國去?」天啊!他被陷害了!她爸媽怎么可以把麻煩丟給他?

  「對啊。」她開心的直笑著,「我跟他們拜托了好久,他們才答應我的。」

  畢齊文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不斷低聲哀號:他怎么那么倒霉啊!

  「你到底怎么進來的?」他今天早上出門前還確認了兩次有鎖上門。

  「我本來也在擔心進不來,可是早上我到的時候,樓下有一些男孩子很熱心的幫我

  提行李,其中還有一個男生好厲害,只用我一根發夾就開了你的門。」   「樓下的男孩子?」

  怎么可能?

  這個區域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地痞流氓一大堆。像他剛搬來的時候,還跟樓下那群渾小子打過架。當初要不是看上這棟公寓又新又便宜的緣故,他根本不可能搬過來。

  再說,樓下那群小鬼都是不良少年,怎么可能好心的幫她?就算她長得再漂亮都不可能!

  「對啊,就是他們。」

  她拉著他走到破爛不堪的沙發前,先推他在沙發上坐下后,自己才在他腿上坐下。

  「他們起先看起來好凶喔,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突然對我好好喔,不但請我去吃早餐,還幫我提行李,帶我進來你家呢。」   「他們對你那么好?」到底怎度回事?這個小瘋女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那些家伙對她那么客氣?

  「嗯。」她點點頭,還在為今天早上遇到的好人高興著。「齊文?」

  他沒好氣的低頭看她,「干嘛?」

  「你肚子餓不餓?」都八點了,不知道他吃飯了沒?

  「你還沒吃晚飯?」

  「還沒。」她搖搖頭,溫柔的說:「我想等你回來再一塊吃。」

  畢齊文歎口氣,拉著她起身往外走,「我們去吃飯吧。」又要花錢了。他一向在打工的地方吃免錢飯,現在為了這個小瘋女還得自掏腰包請客,他怎么那么衰啊?   「我……好。」本來想問他要不要在家吃的,她看他冰箱里一樣東西都沒有,特地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東西回來,想等他下班回來給他一個驚喜。不過一塊出去吃也好,這樣一來,他們還可以月下散步,培養感情。

  ××××××

  稍晚——

  畢齊文坐在單人床上,不斷試著想出一個好理由可以把裴姬兒趕到沙發上去睡。

  過了一會兒,裴姬兒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走出來,輕手輕腳的走進畢齊文房里。

  「我洗好了。」

  「你——」一抬眼看到她身上的穿著,畢齊文登時瞪大了眼,氣急敗壞的怒吼:「你穿那個是什么?」   裴姬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黑色襯衫,抬起頭,奇怪的看著他。

  「你的襯衫啊。」

  「我的襯衫!」他大吼一聲,雙手生氣的上下揮舞,「我什么時候把衣服借你了?」

  「你沒借我,是我自已拿的。」那么大聲干什么?要不是因為這件襯衫看起來很漂亮,她才不要穿呢。

  「衣服穿了就要洗,常洗會破的,破了就要買新的,買新的又要錢,你知不知道?」這個浪費的女人!真想揍她。

  他怎么那么小氣啊?衣服買了當然要穿,難道像他一樣,掛在衣櫃里好看嗎?

  「我沒帶睡衣來,只好先借你的衣服穿。難道你要我裸睡?」叫什么叫嘛?不過是件襯衫而已,有什么好計較的。   再說,她看電視上女主角穿著男主角的衣服,男主角不都會說很性感、很美麗的嗎?怎么他都跟別人不一樣?

  「好,那我明天載你回家拿。」越看越心疼,畢齊文心痛的撇開臉,不想再看向她身上的襯衫。

  「不行,我要我媽咪把衣服全帶回美國了。」那些衣服都是她不喜歡,但爹地喜歡的,全是一些好丑、好丑的洋裝長裙。

  畢齊文一轉回臉又看到自己的襯衫,「你……」心疼啊!

  心疼過度的他干脆用毯子蓋住自己的臉,不發一語的躺回床上,肯得越看越傷心。

  「齊文——」裴姬兒爬到床上,輕輕搖著他的身子。

  畢齊文隔著毯子,悶著聲說:「不要叫我。」

  她不情願的嘟著嘴,「好嘛。」小氣鬼!不過一件襯衫而已。

  裴姬兒看了看身下的床,放心的吁了口氣,好在這張床是新的,不像外頭的家具,爛得就算是丟到垃圾場人家都不要。

  她松口氣,拉開毯子鑽了進去,輕輕依在畢齊文懷里。

  原本打定主意要把她丟到外頭睡沙發的畢齊文,在看到自已襯衫被拿出來**后,心疼得說不出話,當然也沒心情趕她了。

  最后,只好由得她開心的賴在他懷里,自己則是心疼又氣悶的蒙頭大睡。   就這樣,兩人抱持著完全不同的心情,度過了同居的第一晚。

  」*」*」「

  一大早,裴姬兒只穿著畢齊文的襯衫,乒乒乓乓的跑去開門。

  「你們是誰啊?」這些人怎么一大早就來敲別人家門?

  「我們……」門外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看向裴姬兒,顫抖著手指著她,不知道該做出什度反應。

  「你們找誰啊?」裴姬兒又問了一次,只是五人徑自在一旁叽叽喳喳,沒空回答她。

  「我們會不會走錯家了?」其中一個男孩子低聲開口。

  「怎度可能。」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孩子大聲反駁。「我們來這不知道幾十次了,什么時候走錯過了。」   「我也覺得我們沒走錯。」站在最后面的男孩子也開口了。「你們沒看到她身上的襯衫是咱們聖德倫學園學生會長的制服。」

  「你確定?」其中一人不確定的問。

  「你白癡啊!」先前那人大聲斥喝他。「她身上那件黑色襯衫的下擺、領口和袖口全繡有銀線邊,還有那些純銀的鈕扣,怎么看都是聖德倫學園學生會長的制服。」

  「哇塞!」又一個人開口了,「這么說,齊文那臭小子真的在家里偷藏漂亮妹妹,待會記得揍他。」

  「這就是『不會叫的狗最會咬人』的最好例子。」其中看起來最斯文的男孩子也開口了。   「你們看那家伙平時看起來不解風情,結果呢,不但是我們之中第一個有女朋友的,還把人家帶回來過夜。我呸!」

  聽他們叽叽喳喳了半天,裴姬兒終于知道他們是來干嘛的。

  「你們要找齊文嗎?」

  「對。」五人異口同聲的回道,還朝她露出一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

  「那你們快進來,我去叫齊文起床。」說完,她也不管他們進門了沒,徑自轉身跑回房間。

  一進房里,裴姬兒放輕腳步,蹑手蹑腳的走到床邊,陶醉的看著畢齊文如嬰兒般的睡臉。

  「齊文。」她在他耳邊輕聲喚著。

  畢齊文輕嘤一聲,微轉開臉。   看著他可愛的睡臉,裴姬兒偷笑一聲,緩緩低頭在他微啟的薄唇戲谑的輕吻著。

  他緊閉雙眼,左躲右閃她逗弄的紅唇,就是躲不開她的頑皮。

  最后,他有絲惱怒的睜開眼。

  「你干嘛?」

  「早安吻。」她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熱情的封住他微張的唇。

  裴姬兒俯身半趴在他身上,小手穿過他的發絲捧住他的頭,火熱的親吻他。

  許久,畢齊文沙啞著聲,微喘氣,環著她的腰翻身,和她互換位置,輕聲斥道,「別鬧了。」

  她伸手環著他的頸項,小手頑皮的玩弄他頸后的頭發,輕笑道:「你這次沒咬到我了耶。你看我們多練習幾次,就會越來越好。」   察覺到她眼底的企圖,他連忙出聲警告,「別玩了。」

  「好。」裴姬兒緩緩壓下他的頭,讓他的唇自動印上她的。

  在外頭等得不耐煩的五人由翁楚文帶頭,氣沖沖的沖進畢齊文的臥房,准備大聲斥責他好友來訪竟然還敢賴床的嚴重罪行。

  五人張大嘴,異口同聲的吼道:「畢齊文,你這個——」

  話還來不及說完,他們就被兩人親熱的鏡頭驚得當場啞口無言。

  畢齊文從裴姬兒身上爬起身,快速拉起毯子蓋住她。「你們幾個怎么來了?」他坐在床邊,草率的爬了下額前的頭發。   眾人看看他裸露的上身,又看看床上的裴姬兒,同時重哼一聲,陰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客廳等他出來解釋。

  看著氣呼呼的五人,畢齊文長歎口氣,埋怨的看向掙扎坐起身的裴姬兒,「你怎么沒告訴我他們來了?」

  「我正要講啊。」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小色女!動不動就偷襲我,早晚被你害死。」他瞪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T恤套上,悶不吭聲的走到客廳。

  」***」

  畢齊文才一踏進客廳,話都還沒來得及講,就有人沖上前來給了他一拳。

  他眼明手快的閃過來人,怒道:「翁楚文,你發什么神經!一大早吃錯藥啦,干嘛出手揍我?」

  「因為你不夠朋友,欠揍!」翁楚文重哼一聲,高傲的走回破爛的沙發上坐下。

  「我什么時候不夠朋友了?」他怎么那么倒霉,先是慘遭「瘋吻」,現在又遇到一堆不講理的大笨蛋。

  「那個女孩子哪來的?」陳秦文又嫉又妒的問。

  「誰?!」

  「還在裝蒜!」柏燕文代替大家給了他一記陰狠的白眼,哼道:「有女朋友就自以為了不起了。」

  羅韓文嗤笑一聲,「你再不從實招來,我們幾個就砸了你這間小破屋。」

  「你們到底在發什么神經?」畢齊文閉上雙眼,身體順勢倚靠著牆。

  昨天他整晚都沒睡好,因為那個可惡的小瘋女整晚老往他那擠,跟他搶床,害他摔下床不下十次。

  「那個漂亮妹妹是誰?」溫魏文擦擦口水,輕笑著問。

  「漂亮妹妹?」他睜開眼,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

  看他一臉迷糊,五人不禁怒火上來!這個死小子,罪證確鑿還敢賴。

  裴姬兒突然從臥房里匆匆忙忙的跑出來,開心的奔進畢齊文懷里,甜笑道:「齊文。」

  畢齊文站直身,「干嘛?」低頭看向又黏進他懷里的裴姬兒。

  「你餓不餓?」

  又要花他的錢了!這小瘋女怎么每開一次口就要花他的錢。真不知道自已干嘛心軟收留她,昨天應該把她扔出去才對。

  「齊文,你餓不餓?」最好是餓了,那她就可以替他准備營養早餐,讓他知道她很適合當老婆的。

  他輕輕推開她,淡聲說:「不餓。」換句話說,她也不准餓。

  裴姬兒失望的垮下臉,幽幽的輕歎了聲。

  陳秦文心疼的看著小美人失望的小臉,這個該死的鐵公雞,平時小氣就算了,現在竟然對女朋友也那么吝啬。他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嗎?分明就是不想花錢請小美人吃早餐!

  「小姐。」陳秦文溫柔的對她一笑。「我叫陳秦文,是齊文的高中同學,也是學校學生會的文宣組長。」

  裴姬兒勉強的朝他淡淡一笑,「你好,我叫裴姬兒。」

  小美人真的好可憐又好漂亮喔。

  陳秦文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想握住她的小手安慰她。可是還沒來得及碰到她的手,就被畢齊文的大手一掌拍開。

  「你想干嘛?」畢齊文冷著臉,不高興的瞪著他。這個小色鬼的毛病又發作了,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想動手動腳。

  「喂!你那什么眼神啊!」陳秦文生氣的看著他,他那什么表情嘛!好象他是什么xx之狼一樣。

  「姬兒。」翁楚文趁兩人吵得面紅耳赤之際,偷偷接近裴姬兒,笑容可掬的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哇!齊文在哪撿到的寶啊?這女孩子不只是長得漂亮而已,身材更是一級棒。

  「可以。」她笑著點頭。「那你是誰?」

  「我叫翁楚文,是我們學校的副學生會長。」

  見兩人相談甚歡,溫魏文也連忙插口道:「我叫溫魏文,是學生會的總務組長。」

  「我叫柏燕文,是學生會的康樂組長。」柏燕文也不甘示弱的插嘴。

  羅韓文笑著伸出手,「羅韓文,敝校的糾察組長。」

  裴姬兒下意識的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微笑道:「你好。」

  畢齊文倏地沉下臉,不發一言的走到他們身旁,「放手。」

  「什么?」裴姬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放什么手?」她又沒拉著他。

  畢齊文冷著一張臉看她,重申道:「我說放手。」

  「我又沒拉著你。」她一臉無辜的輕聲嘟嚷。

  畢齊文冷哼一聲,粗暴的拉開她握著羅韓文的手。用力過大,讓她忍不住輕叫出聲。

  裴姬兒低頭揉著發疼的手,委屈得快哭了。

  「畢齊文,你變態啊!」

  「你發神經啊?」

  「你那么大力干什么?」

  五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斥責他,不滿他對裴姬兒過于粗暴的動作。

  畢齊文輕哼一聲,不理會他們的叫囂怒罵,徑自走到裴姬兒身前拉起她的手,輕輕的揉著。

  「狠痛嗎?」看到她委屈可憐的神情,他不禁暗斥自己的粗暴無禮。

  「嗯。」她點點頭,楚楚可憐的依進他懷里。

  「對不起。」拉著她一塊走向沙發。他大概是發神經了,看到她拉著別人的手,竟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裴姬兒瞟了眼沙發,跟上次一樣,還是先推他坐下,自已再在他大腿上坐下。

  「我——」畢齊文才要開口,就因其它人的抽氣聲而分了神。

  他抬眼看向五人,奇怪不解他們怎么都睜大雙眼,兩眼發直的往同一個方向望去。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他也倏地抽了口氣,只不過抽氣的性質和另外五人不大相同。

  「看什么看,再看我揍人!」畢齊文氣急敗壞的拉著裴姬兒站起身。原先長度到她膝蓋上方的襯衫在她一坐下后,立即有曝光之虞。

  「為什么不換好衣服再出來?」他憤然的拉直她的襯衫下擺,氣呼呼的指責她。

  裴姬兒扁著嘴,委屈的說:「我忘了嘛。」

  可惡!差點被這群色鬼看光了。

  「進去換衣服。還有你們幾個,再敢看一眼,我戳瞎你們。」他惡狠狠的警告眼光還在她美腿上流連忘返的五人。

  見他一臉余怒未消,裴姬兒識相的跑進房間換衣服。

  一會兒過后,她一身清涼的走了出來,又受到五人口哨聲的歡迎和畢齊文的怒目相向。

  「你這叫衣服啊?」畢齊文怒不可遏的沖到她身前,開口就罵。「你身上所有的布料加起來都沒我身上這件T恤多。」

  「哪有?」裴姬兒低首檢查自己的穿著。

  很好啊!裙子的長度很好啊,剛好到大腿一半,又沒有很短。上身是她前幾天在百貨公司新買的小可愛,是現在最流行的式樣。售貨小姐也誇她身材好,穿起來很漂亮。

  畢齊文氣得朝她大吼:「哪沒有?你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肚兜啊!還有你的裙子,短成那樣,我看你干脆別穿好了。」

  裴姬兒不高興的嘟起嘴,本來以為他會稱贊她漂亮,沒想到他和爹地一樣——每次她穿什么就念什么。   「還敢嘟嘴!」畢齊文彈了下她噘得老高的紅唇,氣急敗壞的拖著她回房間,打算親自監督她換上「衣服」。

  客廳的工人看著他氣沖沖的背影,不禁相視對看了許久,最后再也忍俊不住的抱著肚子,同時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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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的衣服呢?」

  一回到臥房,畢齊文放開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單人床上,憤慨的瞪視她。

  「在衣櫥里啦。」裴姬兒沒好氣的指著門旁的穿衣鏡衣櫥。

  畢齊文站起身,余怒未消的拉開衣櫥,往里頭探頭一瞧。這一看,登時讓他怒火更熾。

  「你家里沒錢是不是?」他生氣的轉過身朝她破口大罵。

  「才沒有哩!」裴姬兒驕傲的笑著,「我家很有錢的。我爹地很會賺錢。」

  「家里有錢?」畢齊文氣憤的朝她額頭敲了下去,「那你見鬼的干嘛全買那些破布穿。」她爸媽是怎么做人爸媽的,竟然放任女兒穿那種衣服。

  「那些才不是破布呢。」她生氣的拿出一件上衣,「這全是名家設計的衣服,每一件都要台幣上萬的,才不是什么破布呢。」

  「上萬?」這個浪費的臭女人!「你錢多啊?花幾萬塊買這種兩塊破布縫起來的一塊破布。大笨蛋!」

  「又不是用你的錢買的,你叫什么叫?」裴姬兒被他罵得也火大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早認清楚他是一個奇怪的小氣鬼,花他一點小錢就要氣上大半天,但又不准她花她的錢。

  畢齊文重哼一聲,「懶得跟你吵。」他把她手上的衣服搶過來揉成一團,用力丟到衣櫥中。「我警告你,以后再讓我發現你穿或買那種破布的話,你皮最好給我繃緊一點,等著我修理你。」

  「你怎么這么霸道!」裴姬兒心疼的看著最喜歡的衣服被他揉得跟抹布沒兩樣。「不穿那些衣服,你要我穿什度?」

  「你前幾天穿的那些就很不錯啊。」還是那些衣服順眼多了,每一件都高雅大方,穿起來什么都沒露。哪像她現在放在衣櫥里的破布,全身上下都快被看光了。

  聽到他的話,裴姬兒厭惡的皺了皺可愛的小俏鼻,「那些丑死了的衣服我拜托媽咪幫我帶回美國了。」

  「為什么?」在櫥里那些破布才該帶回美國。

  「那些是我爹地喜歡的,我又不喜歡。」她理所當然的說,「要是我在爹地面前不穿那些衣服,他就會一直念、一直念,念到我投降受不了為止。」

  「喔——」他輕輕笑了,「我知道了,現在你爹地回美國,沒人管你了,所以你自由了,就不用再穿那些丑死了的衣服。」

  裴姬兒用力的點頭,「沒錯。人家我身材那么好,露起來多漂亮。」

  「露你的頭啦。」他蓦地收起笑,冷著臉往她頭上用力敲下去,「你暴露狂啊!現在你爹地在美國不能管,我替他管。」

  「什么?」裴姬兒聞言忍不住哀叫一聲。

  「我待會帶你去買衣服。」他下命令式的宣布。「還有,你待會再敢買那些不三不

  四的破布,看我怎么教訓你。」

  「哪有人這樣的?」她氣悶的嘟嚷著。好不容易等到爹地回美國了,結果他竟然……

  畢齊文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怎樣?」要是她敢再多說一句,他就當場掐死她。

  「沒有啦!」裴姬兒悶悶不樂的拍打床單,「那你要我現在穿什么?我就只有那些衣服而已。」

  「穿我的。」他轉身打開衣櫥拿出他的牛仔褲和她剛換下來的襯衫。

  她抗議的叫著,「你的尺寸和我差那么多,我怎么穿?」他的褲子寬得可以塞下」個半的她了,更別提長度了。

  畢齊文回頭掃了她一眼,「嗯,你的腰太細,腿也太短了。」

  「你近視啊?人家都說我身材好,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嫌。」裴姬兒氣呼呼的坐在床上,把腿抬高讓他看,「我的腿哪短了?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女生的腿本來就比男生的短。」

  「是嗎?」聽她說得好象沒有矮男人和高女人一樣。

  「本來就是。」

  「隨你說,反正你的腿在我看來就是短。」他轉身拿出一條領帶。

  「沒情調的笨蛋。」裴姬兒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忍不往低聲咒罵。看到她那么漂亮的腿也不會想摸一下,她怎么會看上這么沒情調的大笨蛋!

  不理會她的喃喃自語,畢齊文將手中的衣服全拋到她腿上,「喏,把它們換上。」

  裴姬兒才想開口抗議兩句,但看到他凶狠的目光,想想還是識相點好了。

  她站起身,當著他的面把上衣脫下來,嚇得他驚叫一聲,連忙轉過身,氣急敗壞的低吼:「你白癡啊?竟然當著我的面脫衣服?」這女人八成是暴露狂投胎。

  「為什么不可以?」她拿起床上的襯衫穿上。「我又不怕你看,反正你早晚都會看到。」

  「你變態啦!」小色女!「我沒事干嘛看你?」

  「我們以后做愛的時候總會看到啊。」她邊說邊拿起他的牛仔褲套上。

  「做……做……你……」畢齊文羞紅了臉,一句話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法子說得完整。他最好小心一點,不然貞操早晚會毀在這個小色女身上。

  「不是做做,是做愛。」裴姬兒拿起他的領帶束住腰際過大的長褲。「你一定和我

  一樣期待我們的第一次。」

  「你——」不行!他一定要死守他的貞操,絕對不能讓小色女得逞。

  「我換好了。」她拍拍他的肩膀,輕笑著說。

  畢齊文重重的吐了口氣,轉回身,差點氣死在當場,吐血給她看。

  「你穿這是什么衣服?」

  裴姬兒推開他,在穿衣鏡前看了自己許久,不解的回身看他。

  「這全是你的衣服啊。」他怎么比她爹地還羅唆?

  「我當然知道是我的衣服!」他氣沖沖的抓過她,「你一定得這樣東露一點,西露一塊才行嗎?」

  寬大襯衫只在重要的部位扣了兩顆扣子,下擺則在胸部下方打了個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肚子。牛仔褲褲腰被她反折到肚臍的高度,然后用領帶系在那固定住牛仔褲不至于下滑。

  畢齊文怒氣沖天之下顧不得避嫌,干脆抓過她,親自幫她換。

  裴姬兒捉著他的手,不想讓他把衣服恢復原狀。

  「不要啦,那樣根丑耶。」

  「你再吵我就打你屁股。」他冷聲威脅。

  裴姬兒委屈的噘著嘴,氣悶的任由他把所有扣子扣上,褲子翻好,拉回腰間系好。

  」*」*」*

  畢齊文向后倒在沙發上,長長吁了口氣,「終于走了。」這群討厭的家伙,每次到他這總是賴著不走,尤其是今天,他還差點趕不走他們。

  這群小色狼是幾百年沒看過女人了,見到女人就死巴著不放,把他們聖德倫學園的臉都丟光了。

  「你的朋友好好玩喔。」

  「是嗎?」

  裴姬兒走到他身前微俯下身,輕笑道:「對啊。他們在學校也都這么好玩嗎?」

  「還好啦。」他防御的盯著她看,頭也不著痕跡的向后移了點。

  她又將身子朝他微微傾了些,「真的嗎?」

  「嗯。」他這回干脆直接向后移,防備的說:「你又想干嘛?」

  裴姬兒輕舔他的唇,柔媚的嬌笑著,「你猜?」

  小色女想干嘛?「你別鬧喔。」她對他親上瘾了是不是?動不動就對他又親又舔的,好象他多好吃一樣。

  「我哪有。」她輕笑一聲,調度的在他唇上輕輕咬嚙。

  「你到底想干嘛?」含著他的唇還說不想干嘛。「喂!別玩了。」

  她一雙小手搭著他的肩,「你餓不餓?」她半跪在他腿」,紅唇移至他的耳邊輕舔他的耳垂。

  「還好。」畢齊文偏開頭,試著躲開她的逗弄,「別鬧了,會癢。」他及時抓住她探進T血的小手,斥道:「裴姬兒,你的手別亂摸。」   「真的不餓?我要去做晚餐,你有特別想吃什么嗎?如果沒有,我就做我昨天准備好的東西。」

  「做晚餐?」他倏地拉下她坐到自已腿上,「你要做晚餐?」

  「對啊。」她勾著他的頸子,手指在上頭輕搔著。「高興吧!你未來的老婆很會煮菜呢。我以前跟一個很出名的廚師學過做菜,我很行的。」

  「等等!」他拉下她的手,疑惑問道:「昨天就准備好了?你哪來的東西做晚餐?」

  「我昨天一到你家就發現那個爛冰箱里一樣東西都沒有。」

  「所以?」

  「所以我就拜托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些男孩子帶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回來。」她微笑的望著他,期待他的贊美。   他沉聲問:「你跟他們去買的?」她不是說愛他,那為什么還跟其它男孩子逛超市?

  「對啊,要不是那些男生幫我,我根本提不回那么多東西。」裴姬兒開心的說著,壓根沒注意畢齊文已經拉下臉。

  「我想以后就由我負責一切吃的開銷,這樣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打工賺錢。」也不會被外頭的狐狸精勾引,而且有多一點時間陪她。

  「不用了。」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和那群色狼鬼混。

  「嘎?!」她這才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需要你分擔生活費,我自己可以賺。」   「我知道。」她溫柔的笑了,「可是有我幫忙不是比較好,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不用。」他冷淡的拒絕。

  裴姬兒不解的望著他,輕聲問:「為什么?」

  「為什么?」他輕哼一聲,冷笑道:「我畢齊文還沒慘到需要女人養的地步。」

  「你誤會了。」她拉著他的手,笑著跟他解釋,「我不好意思老是白吃白住你的,所以由我負擔食物、生活用品的錢,你負責房租,這樣不是很公平?」

  「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不要住。」畢齊文拉開她,徑自站起身。「你可以回去住你家的別墅,用不著來和我這個窮小子擠。」   「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誤會她的用心,裴姬兒急切的想向他解釋,「再過幾天學校要開始上課了,你這樣上課、打工兩邊跑,會很辛苦的。」

  「那是我的事。」他還不是這樣過來了,他才不用她可憐。

  看他一臉冷漠,她急得快哭了,「齊文,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可以幫你而已。真的,我沒別的意思。」

  「我不需要你幫。」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皮夾,「你買那些東西花了多少錢,我現在付給你。」

  裴姬兒難過的搖搖頭,輕聲說:「不用了。」他還是把她當外人看。

  「不行,這是我家,所有花費我自己會負責。」他拉著她的手把一叠鈔票硬要塞到她手里。   她把手縮到身后,搖頭道:「真的不用了,又沒多少錢。不然你就當是我付的房租好了。」

  「你家有錢是你家的事。」畢齊文仍堅持著,「拿去。」

  她雙手背在身后,整個人不停向后退,「不用了。」他賺錢那么辛苦,她不想拿他的錢。

  「你再不把錢拿去,明天就給我搬出去。」

  裴姬兒蓦地慘白小臉,「你要趕我走?」

  「不想走就把錢拿去。」

  「你——」她咬著唇,抖著聲音問:「我以為……以為你喜歡我的。」她不停告誡

  自已不要胡思亂想。

  「我喜歡你?」他大笑一聲,嘲弄的看著她,「是你自己死纏著我不放,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可是……」他有時候對她很好的。

  「你到底拿不拿?」他把錢拿到她面前。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鈔票,顫聲問:「要是我不拿,你……你真的會趕……趕走我嗎?」他對她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數到三你再不拿,明天一早就給我離開這。」他就是吃定她離不開他這一點。「我懂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他一定覺得她很煩。

  畢齊文在心里得意的暗笑幾聲,就知道她斗不過他。正准備把手中的錢遞給她,卻驚訝的看到她避開他的手徑自走回房里。   「你……」

  畢齊文為她的舉動傻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追進房里卻發現她正在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么?」

  她提著小行李!幽幽的說:「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通她話里的意思。

  這些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這樣,事情稍不如她們的意就翻臉。他們學校已經有一堆了,沒想到她也是其中一個。

  畢齊文拉下臉,不高興的瞪著她,「你別指望我開口留你。」這種愛耍脾氣的大小姐,走了就走了,有什么了不起。

  「我沒那么想過。」原來他真的那么討厭她,難怪她每次吻他,他都不高興。   「那最好。」他輕哼一聲,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裴姬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本來想換下來還給他,可是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自私點,偷偷把它們留作他們倆相識的紀念。

  「我走了。」她站在他身后,輕聲開口。

  畢齊文保持同樣的姿勢,冷淡的說:「不送了。」想留下來就自動點,別指望他會開口留她。

  「再見。」看著他冷漠無情的背影,裴姬兒輕嘤一聲,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提著小行李,捂著嘴轉身跑開,不想惹得他更加厭煩。

  畢齊文仍保持同樣的姿勢,如果沒料錯的話,待會她一定會像以前一樣,跑過來抱著他撒嬌認輸,而他也只要摟著她,笑兩下就會雨過天青,跟沒事一樣。   他僵著身子等了許久,就是等不到預料中的劇情。他有些不安的轉過身,看著空蕩蕩的客廳,頓時焦躁了起來。

  他急急忙忙站直僵硬的身體,飛也似的沖進臥房里。

  怎么她的東西全沒了?

  畢齊文迅速打開所有衣櫥,里頭她的東西全沒了。

  他抓起桌上的鑰匙三步當一步的沖到樓下。

  他傻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四處不見佳人的情影。

  她走了!她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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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畢齊文失魂落魄的拿著筆在白紙上塗鴉,整張紙上伸滿龍飛鳳舞的「裴姬兒」三字。

  難怪人家說「思念總在分手后」。

  唉!自從姬兒走后,他心煩氣悶的做不好一件事,每天心里只惦著姬兒——真的被她迷了心竅了。

  「會長?」彭曉瑜見他沒有反應,柔聲又叫了一次,「會長?」

  溫魏文推了下他的肩,「喂,彭同學在叫你。」這家伙從姬兒跑掉之后就失魂落魄到現在,就連打工都沒做了,整天一副喪家犬的樣子,哪像昔日在聖德倫學園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學生會長。

  「有事嗎?」畢齊文沒注意她愛慕的眼神,語氣冷淡的問。

  彭曉瑜微低著頭,輕輕笑著,「關于這次校慶的事,我們家政社已經將第二次評估的預算交給溫同學了。只不過學生會給的預算實在是和我們評估的差太多,我怕到時沒法子做出會長要求的水准。」

  「這事等明天正式上課的時候,在社團會議上我們再談。」畢齊文冷淡的說,送客之意非常明顯。

  彭曉瑜十分識趣的收拾文件,「好的,那我們后天再談。」她看向溫魏文.微笑道:「溫同學,謝謝你陪我來這,今天辛苦你了。」

  「不客氣。」溫魏文也回她一個微笑。他當然知道她來的目的,名義上是協商校慶的事,實際上還不是想乘機接近她暗戀已久的畢齊文。

  本來他不想幫她,因為全校暗戀齊文的女孩子少說也有幾十個。如果幫了這個,不幫那個似乎說不過去,所以他們向來是保持中立的立場,誰都不幫。

  可是自從姬兒走了之后,齊文整天垂頭喪氣,他們大家看了不忍心,才會希望他趕緊再交個女朋友,忘了大概已經回美國的裴姬兒。

  只可惜就是有呆頭鵝不解風情。

  「魏文,待會記得送彭同學回家。」畢齊文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率先站起來。

  「我知道。」看來這個家政社之花——家政社社長彭曉瑜已經慘遭滑鐵盧,還沒來得及打擊就已經先被三振。

  為了禮貌,也為了兩人的安全,身為主人的畢齊文當然義不容辭的送兩人下樓。畢竟在這個三教九流、龍蛇雜處的地方,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夠危險了,更何況現在還是晚上。

  「啊!」三人才剛走出公寓大門,溫魏文突然大叫出聲。

  「干嘛?」畢齊文興趣缺缺的問。

  「我忘了拿手機,鑰匙借我,我自己上去拿。」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彭曉瑜不知道好好把握機會的話,那他也沒辦法了。

  彭曉瑜癡述的望著畢齊文,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薄唇上,他的嘴唇好漂亮、好性感,吻起來的感覺一定很迷人。

  看著看著,彭曉瑜忍不住誘惑的走上前,想親自試驗一下。

  畢齊文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朝自己走近,他眨眨眼,依舊不能了解她干嘛一臉白癡的朝他靠過來。

  「你干嘛?」

  彭曉瑜越靠近他,想吻的欲望就越強烈。她靠向他,緩緩踮起腳尖——

  畢齊文皴眉看著她越來越靠近他的臉,就在她的臉快碰到他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她的企圖。

  他抿緊唇,正想推開她越來越接近的身體時,前方突然出現的身影讓他忘了周遭的一切,也忘了即將被偷襲的事。

  裴姬兒緊捂著唇制止自已哭出聲,眼淚卻像落雨般一滴滴的從眼眶中滑落臉龐。

  他早有女朋友為什么不告訴她?為什么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她?為什么要等到她完全陷下去之后,才讓她親眼看到這一幕?

  他好殘忍!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她哭得雙眼朦胧,心痛的看著彭曉瑜吻住畢齊文,心痛的看著畢齊文接受她的吻,心痛的發現自已無法再看下去了。

  裴姬兒倏地轉身,緊捂住已經低泣出聲的嘴,沒命的往前跑。

  直到她轉身跑開,畢齊文才從見到她的驚喜中清醒過來。

  「姬兒——」

  畢齊文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要跑?她不是回來找他了嗎?為什么一見到他就跑?!可是下一秒钟,他知道為什么了。

  他氣急敗壞的推開賴在他身上的彭曉瑜,轉頭從剛下樓的溫魏文那搶口公寓的鑰匙,不發一語的往裴姬兒剛才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該死!怎么讓姬兒看到那一幕,難怪她要跑。

  老天!他的運氣怎么老那么背!

  「姬兒——」

  畢齊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不見蹤影的裴姬兒。

  「姬兒,你在哪?該死的你,回答我啊!」他像只無頭蒼蠅四處瞎找,邊找邊叫著裴姬兒的名字。

  蓦地,他看到電線桿下縮成一團的黑色物體。

  他下意識的走了過去,順著微弱的街燈,又驚又喜的發現縮成一團的東西正是他尋找的小佳人。

  「姬兒。」畢齊文興匆匆的沖過去抱住她,笑著埋怨她,「為什么不回答我?我叫了老半天了。」

  裴姬兒抬起頭,惡狠狠的推開他,「別碰我!」

  「姬兒?」怎么才幾天不見,她變得和以前差那么多?平時要是他肯抱她,她不高興得飛上天才怪,怎么今天好象……好象在恨他?

  「別叫我。」她用力抹干臉上的淚水,推開他,邁步就往前走。

  畢齊文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急切的問:「姬兒,你要去哪?為什么不理我?」

  「放手!別碰我!」她不停想掰開他緊握著她手臂的大手。

  見她掙扎不已,他干脆將她一把攬進懷中,死命的緊擁著,「不放!」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她纏的時候,她死纏著不放。要她理的時候,她又好象看害蟲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

  「放開我!」

  「你——」見她死命想掙脫他,畢齊文生氣的想封往她的唇。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臉上就先中了一記五百塊的鍋貼。

  畢齊文又驚又怒的瞪著她,右手撫著被打中的臉頰,怒道:「為什么打我?」她偷吻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打過她。

  「你活該!」裴姬兒朝他龇牙咧嘴的吼了回去。

  「就你可以吻我,我就不能吻你?」她怎么那么惡霸!

  「你不要臉!」

  「我不要臉?」畢齊文氣呼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那你呢?你平時對我動手動腳,又愛偷看我換衣服,我全身上下哪個地方你沒看過?你說誰比較不要臉?」

  「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看你了。」她繞過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畢齊文氣急敗壞的將她拉進懷里,「你這話什度意思?」玩弄完他后就想拍屁股走人?哼!沒那么容易!

  「放手!」裴姬兒生氣的推著他的胸,「我不要你的髒手碰我。」

  「我的手哪髒了?」他才剛洗好澡,哪會髒到哪去?再說,她第一天遇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髒成那樣,她還不是對他又摟又親的。

  裴姬兒撇開臉,冷聲說:「你抱了別的女人。」

  「我哪有?」他冤枉的叫了一聲。「我只抱過你一個女人而已!我什么時候碰過別的女孩子?你別胡說八道,亂吃醋。」

  「你還想賴!」她牛氣的轉回睑,死瞪著他的唇,「那你嘴上的口紅哪來的?」看著那一抹嫣紅,裴姬兒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妒意,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來。

  畢齊文單手勾住她的腰,防止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另一手則在自己唇上抹了一下。

  該死!他都忘了她剛才看到那一幕了。

  不過,這也解釋她為什么會對他怒目相向的原因了。

  「別哭了,你誤會了。」他心疼的抬高她的下颚,想吻干她臉上的淚水。

  「別碰我!」裴姬兒倏然轉開臉,讓他撲了個空。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溫柔的轉回她的臉,改用衣袖幫她擦干淚水。「她是學校家政社的社長,只是來找我談校慶的事。」

  她輕哼一聲,假笑道;「你們談得可真深入。」

  畢齊文無奈的歎口氣,差點忘了她是個醋缸。

  「我們先回家再說。」也不等她回答,他摟著她的細腰,把她帶回公寓。

  一到家,畢齊文放開她的腰,輕聲說:「我先去洗澡,把別的女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不這樣做,他今天大概碰都別想碰她。醋缸就是醋缸!

  十分钟后,他一身清爽的走回客廳。

  「你怎度不坐下來?」他奇怪的看著她站在一旁罰站。

  裴姬兒撇開臉,冷淡的說:「你管我。」

  畢齊文輕歎口氣,走到她身后擁著她,柔聲說:「我好想你。」

  她冷笑一聲,不停扭動身子想掙脫他的懷抱,「想到跟別的女孩子在樓下親熱?」

  他一把轉過她的身子,不耐煩的低吼:「我沒有跟別的女孩子親熱!」國外回來的就是國外回來的,有夠「番」!

  「那樓下那一幕是什么?」她撇開臉不想看他。

  畢齊文扣住她的下颚,輕柔的轉回她的臉,「是她突然偷吻我,**什么事?」她自己還不是老偷襲他。

  「你騙人!」她怒叫一聲,紅著眼眶又快哭了,「我明明看到你……你的手還放在她的肩上,讓她吻你。」她第一次吻他的時候,他只是站得直直的,動都不動,跟石像沒兩樣。

  「我沒有!」他忍不住叫屈抱怨,「我本來是要推開她,可是你突然出現,我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那么大的人站在你面前吻你,你會忘了她的存在?你當我白癡啊!」說到最后,她開始輕聲啜泣起來。

  「你別哭。」她怎么那么受哭,無中生有的事,也可以哭得那么盡興。「要是我有別的女朋友,一開始我根本不會讓你住在這,而且剛剛我不也丟下她跑去找你。」

  「真的?」裴姬兒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望著他,抽抽噎噎的問:「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他強調的大聲說。「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她自已不也昭告全世界了。

  裴姬兒放松身子,柔順的靠在他懷里,祈盼的問:「那你也真的想我?」

  畢齊文朝她柔柔一笑,「真的。」他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吻。「好想,好想的。」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忍不住委屈又哭了,「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她等了他好幾天,希望他會舍不得她,跑來找她。

  可是她一直等一直等,他都沒來,最后,她也只有死心回美國了。

  只是她舍不得他,想在明天上飛機前來偷偷看他一眼,怎么知道會看到……

  「我怎么找你?」他舍不得的捧住她的睑,拇指輕拭去上頭的淚水。「我連你住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叫裴姬兒,美國回來的,你要我去哪找你?」

  「我……對不起,我忘了我沒有告訴過你。」

  「算了,我自己也有錯,我不應該從來都不過問你的事。」大概因為她老是杵在那,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瞧見她,所以他便視為理所當然,根本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消失不見,也不曾想過詢問她的事。

  這幾天見不著她,他失魂落魄像個游魂似的,每晚都抱著棉被偷哭,因為她不要他了。

  從這一刻起,他下定決心了,這輩子他要好好看緊她,不讓她再有機會離開他,不然他這么夜夜痛哭,早晚不哭瞎眼才怪。

  對!為了他的眼睛,他一定要好好看住她!

  」卅」卅」

  翁楚文、陳秦文和溫魏文三人有說有笑走進學生會長辦公室。

  翁楚文搭著陳秦文的肩,莫名其妙瞪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畢齊文。

  「那家伙怎么回事?」翁楚文轉頭詢問坐在真皮沙發上的柏燕文和羅韓文。

  陳秦文也轉過頭問他們:「對啊,他干嘛笑得那么白癡?喂!來個人打醒他,別讓他丟了咱們學生會的臉。」

  羅韓文跷著腳坐在沙發司機,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最近一期的時代雜志,「人家當然春風得意了。」

  溫魏文走到他身邊坐下,奇怪的問:「你干嘛酸溜溜的?他哪里得罪你了?」

  「他的小女朋友回來了。」柏燕文開口替他回答,不過口氣也是挺酸的。

  翁楚文一臉訝異,「姬兒?」她不是回美國了?

  「還會有誰?」羅韓文嫉妒的瞪向畢齊文,眼紅的說:「有女朋友的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發神經,過兩天又白癡的笑個沒完。」

  「姬兒真傻。」陳秦文又羨又妒的瞪了畢齊文一眼,「好不容易甩掉這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干嘛還回頭找他?」有女朋友真好,他也好想要一個。

  翁楚文看向柏、羅兩人,「你們怎度知道姬兒回來找他了?」他接著又踢踢溫魏文,「你不是說他昨晚發神經,不知道為什么搶了你手里的鑰匙就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回來?」

  「我怎么知道?」溫魏文一臉無辜,「他昨晚看到我后突然轉身就跑,我叫都來不及叫,他就不見了,害我都不知道怎度和家政之花解釋哩。」

  「那是你昨晚走了之后的事。」柏燕文嫉妒的看了畢齊文一眼,「他昨晚跑出去就是為了去追姬兒,他看到姬兒躲在他家附近。」

  「喔真好命。」陳秦文突然暧昧的笑了,「難怪他今天一臉神清氣爽,想必昨晚一定很熱情。」

  翁楚文嫉妒的掃向依舊在傻笑的畢齊文,酸道:「那可真難為他了,今天早上還得爬起來到學校—課。」

  真的好羨慕喔……

  這才應該是高中男生的青春啊!

  「人家是學生會長呀!」柏燕文眯著服,十分吃味的瞪向畢齊文,「功課好,品行佳,又有女朋友。」

  雖然有女朋友這檔事和品學兼優扯不上關系,但又嫉又妒的五人才不管那么多哩。

  五人同時瞪向仍在傻笑,不知死活的畢齊文。

  他們幾個連初吻都沒有,最多也不過是牽牽女孩子的小手罷了。

  可是那個家伙竟然已經到達……

  瞧他平時一副不解風情的蠢樣子,女孩子拋媚眼還誤以為人家眼睛抽筋,勸她趕快去看醫生。

  俗話說得真對,這種人就是那種「惦惦呷三碗公」的人。

  唉!真的好羨慕、好嫉妒、好怨恨啊!

  五人氣悶的轉回頭,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一會兒,突然同時邪邪的笑了。

  翁楚文走到畢齊文身前,「齊文。」微笑的拍醒仍舊處于失神狀況的他。

  「什么事?」畢齊文眨眨眼,微笑的看向他。

  可惡!竟敢笑得那么得意。

  翁楚文微眯起眼,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沒什么,只是聽說姬兒回來了,很替你高興,想恭喜你而已。」

  「謝謝。」他自己也很高興,很恭喜自己呢。

  「不客氣。」還笑,待會就讓你哭。「只是……」

  畢齊文收起笑,防備的瞪著他,「只是什么?」這家伙想干嘛?瞧他一臉壞胚子的樣子,人成在算計什么。

  「你干嘛那樣看我?我又沒說什么。」該死的家伙,他都還沒開口哩,他就看穿他另有目的。

  不過話說回來,齊文真不虧是聖德倫學園的學生會長,果然比別人心思細膩,奸詐狡猾。

  「是嗎?」畢齊文懷疑的哼了一聲,「你眼底的邪氣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幾個從幼兒園就在一塊了,他肚子里有多少壞水他會不知道?

  「我眼底哪有什么邪氣?你別亂說!」臭小子,竟敢損他。哼!看他待會怎么回報他。「我只是看你笑得那么開心,才忍不住想提醒你一下。」

  「提醒我什么?」

  「姬兒的事。」他溫文儒雅的笑著,「你知道的,姬兒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又是在美國長大的,總是比較大方開放一點。」

  畢齊文氣沖沖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道:「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我沒有打她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戲,這道理我會不懂嗎?」翁楚文奮力拉開他的手,朝身后沒義氣的四人責備的瞪了一眼。

  這些家伙到底有沒有人性!看他落難遇險還不過來救他,算什度同志嘛!也不看看他是在為大家出口氣,豁出去地戲弄齊文。

  畢齊文依舊一臉防備,「那你要干嘛?」姬兒長得漂亮、身材好是他的事,楚文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是要提醒你,姬兒大概快回美國了。」

  「她干嘛回美國?」她才舍不得離開他。

  「你白癡嗎?她才十六歲,難道不用上課念書?」一談戀愛就昏了頭的笨蛋。

  「回美國?」對了,他怎么忘了,姬兒昨天才告訴他,她本來決定今天要回美國的。

  「是啊。」他點點頭,續道:「你們才認識一個多月就分隔兩地,而且一分還是幾千里那么遠,你自已想想看,這樣長距離的感情可以維持多久?更別提姬兒那么有男生緣,在美國追她的男生不知道有幾卡車了。」

  話一說完,翁楚文給了其它四人一記「成功」的眼神,得意無比的推開沙發上的羅韓文,一屁股坐下來,和其它人一塊幸災樂禍的欣賞畢齊文沉思、憂慮的表情。

  ☆☆☆

  裴姬兒將手中的安全帽交給畢齊文放到摩托車的置物箱里。

  「齊文,我們要去哪?」

  放好安全帽后,畢齊文靠坐在摩托車上,拉著她替她整理被風吹得有些紛亂的長發。

  「我們要幫你買衣服和添一些家具。」他可沒忘記她那些傷風敗俗的破布衣服。

  唉!本以為他會忘了那件事,沒想到他竟然記得。「什么家具?」裴姬兒沒什么興趣的問。

  「我想買一張新床。」他將她稍稍推遠一些,微笑的看著自己替她整理好的秀發。「要是你餓了想先去吃飯也行。」

  她搖搖頭,微笑疸:「我還不餓。你呢?你才剛下課,你餓不餓?」

  畢齊文也搖搖頭,「既然我們兩個都還不餓,那我們先去看衣服和買家具。」說完,他牽著她的小手走進燈火通明的百貨公司。

  兩人一走進百貨公司立時成為注目的焦點——男的帥,女的嬌,不由得引人多看兩眼,甚至還有不少人以為電影公司正在拍電影,紛紛轉頭尋找攝影機。

  一個钟頭后,畢齊文牽著小嘴嘟得老高的裴姬兒走向位于百貨公司頂樓的家具部。

  裴姬兒嘟著嘴,嫌惡的瞪著他手中五、六個印有百貨公司名字的大紙袋。

  「你怎么都不說話?」察覺到她異常的沉默,畢齊文有些不習慣。

  「有什么好說的。」她愠怒的輕哼,「我說什么你又不聽。」

  哈!一定是為了剛才買衣服的事。

  「你有什么好不滿意的,我幫你買的衣服哪一件不漂亮了?」他的眼光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這女人就只會挑剔。

  「哪漂亮了?」裴姬兒嫌惡的皺著小俏鼻,沒好氣的戳著他手中的紙袋,「每一件都丑死了。你買的不是吊帶長裙,就是連身洋裝,全是我最討厭的衣服。」

  「那你呢?暴露狂投胎轉世啊?淨看那些東露一塊,西露一塊的破布。我早警告過你,我不會讓你買那種破布來穿。」

  真搞不懂她,為什么老看中那些傷風敗俗的破布?

  「那些才不是破布呢!」她不高興的嘟嚷,「你看看四周,很多女孩子都穿那種衣服,有些甚至比我的還露,她們的男朋友也沒有不准她們穿那些上街啊,就只有你一個老古板不准我穿。」

  那些衣服她穿起來多漂亮,就只有他不會欣賞!還規定她那些衣服只能在家里穿,而且還是沒有客人來的時候才可以穿。

  「羅唆!」畢齊文拉著她的手走進電梯,向一旁的電梯小姐交代要到的樓層后,低頭又對她說:「別的女孩子怎么樣是她們家的事。至于你,如果想繼續當我的女朋友就別多嘴。」

  「你又威脅我!」裴姬兒氣悶的嘟起嘴,不高興的嚷道:「小人!每次都用這個威脅人家。」

  畢齊文得意的朝她咧嘴一笑,「誰教你舍不得我。」見電梯到達頂樓,他拉著她走出電梯。

  裴姬兒跟著他走出電梯,低著頭不停的在心里罵他。

  「不准在心里罵我。」他毫不憐惜的往她后腦勺敲下去。

  裴姬兒撫著疼痛的后腦勺,「我哪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還想狡辯!在心里偷罵他還不小心罵出聲,沒看過這么笨的笨蛋。

  裴姬兒朝他扮了個可愛的鬼臉,突然她防備的問:「我們要去買什么床?我們家只有一間房間而已,哪有地方放另一張床?」

  他最好別是想把她丟到客廳里睡,如果他真的不要跟她睡,那他就自已去睡客廳,因為她死都不會去睡客廳。

  畢齊文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說來說去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睡相不好老把他擠下床,他干嘛要多花錢買張大床換掉原來那張單人床。

  「買一張大一點的床換掉原來那張。要不是你老把我擠下床,我干嘛換?!」

  佯裝沒聽見他的抱怨,裴姬兒忽然眉開眼笑的問:「你要換掉現在這張床?」

  「對啦。你那么高興干嘛?」

  「那我們可不可以買席夢絲的雙人床?」

  「席夢絲!你錢多啊?干嘛買那么貴的床,普通的床還不是可以睡。」浪費的千金小姐。

  裴姬兒可憐兮兮的垮著臉,「我在美國的床都是席夢絲的,那床睡起來軟硬剛好,你都不知道有多舒服呢。你的床不是席夢絲的,我睡起來很不習慣耶,不管在上頭怎么翻都睡不著,最后只好躺在你身上了。」她可憐兮兮的央求道:「我們買席夢絲的床,

  好不好?」

  可惡的女人!竟然把他當床墊睡。

  難怪他老覺得被東西壓得喘不過氣,有時半夜醒過來還會發現地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睡。

  「不行,席夢絲的床太貴了。」自從跟她在一塊后,他的銀行帳戶就只有出沒有進,他可不能再放任自己寵她了。

  破產事小,要他回家向老媽低頭,他打死都不要。

  「那我自己出錢嘛。」她要跟他住一輩子耶,要是她老睡不好,那她一定會變得又老又丑,到時候他一定不要她了。

  畢齊文聞言生氣的瞪著她,「你要惹我生氣嗎?」明知道他不喜歡花她的錢,還老做這種白癡的提議。

  裴姬兒撒嬌的偎入他懷里,嬌聲說:「可是人家想要席夢絲的床嘛,好想好想要喔。」

  「你……」看著偎入他懷中的裴姬兒,畢齊文無奈的說:「好啦,席夢絲就席夢絲。」早晚會被這女人害到破產。

  「好棒!」她開心的摟著他,直笑道:「齊文最好了。」

  「是呀,我最好騙了。」他沒好氣的說。

  等到兩人好不容易挑選完床后,畢齊文拉著裴姬兒的手往其它家具走去。

  「齊文,買好床了怎么還不走?」她奇怪的看他在一套淡藍色的沙發組前左看看右坐坐的。

  「我們還要買其它的家具。」既然都狠下心買了席夢絲的雙人床,干脆也把其它破爛不堪的家具換掉,省得老被她拿來當墊子用。

  「為什么?」他那么小氣的人,怎么突然大方了?

  畢齊文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假聲假調的問:「那得問你呀。為什么你住到我那里那么多天了,從來沒見你*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來過?」要不是她提起拿他當床墊睡,他也不會聯想到她也拿他當椅墊用的事。

  平時她總是先推他在沙發上坐下后,自己再在他腿上坐下。一次兩次也許他還不會覺得奇怪,但如果每次都這樣,他想不懷疑都難。

  「好嘛,說就說。」既然他問了,那她也不客氣了。「你的沙發不只看起來又髒又唔心,就連問起來都臭臭的,你到底在哪買回來的?」

  畢齊文臉色有些尴尬的干咳兩聲,「沙發是用來坐的,不是用來看或是聞的。」家里的家具除了他那張床以外,所有的東西都是從路邊撿回來的。反正那些東西都還可以用,干嘛浪費買新的。

  她無辜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坐不下去嘛。」

  「好命的千金小姐。」他拉著她走向另一組沙發,「待會也順便看看其它的家具,我決定把其它的東西也換新。」

  「我看不要好了。」裴姬兒拉住他的手,搖頭道。

  畢齊文奇怪的偏頭看她,「為什么?」她不是很討厭那些破家具?

  「你最近剛辭掉餐廳的工作,也還沒找到新的工作,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太浪費了。」他一直不肯用她的錢不管是買她的東西或是家里要用的,都要由他付錢。

  「放心,我有錢的。」只不過買完所有東西之后就沒了。唉!這一年多來跟那幾個家伙偷偷經營偵探社所賺的錢今天全沒了,看來最近偵探社要多接些生意了。

  「真的?」對喔!要是他沒錢更好了,那時他就不能拒絕用她的錢了。「那我們趕緊去買家具吧。」

  「走吧。」

  就這樣,畢齊文任由興奮莫名的裴姬兒拉著挑選家具,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甜蜜得猶如新婚的小夫妻。

  *****

  「老公,那只兔崽子還是不肯回家?」林月盈楚楚可憐的拉著畢河生的大手,低低切切的哭訴。

  「嗯。」畢河生摟著她的薄肩,輕歎口氣,「我之前有跟他提過要他回家的事。」

  「那他怎么說?」林月盈捉住他的衣服,急切的問。

  「他說……」他為難的看著她,該說嗎?說了之后,他們母子倆會不會吵得更凶了?

  「他說什么呀?你快說啊!」她急切的拍打他的胸口,罵道:「是男人就別再吞吐吐的。」

  畢河生聞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今天這個情況是誰搞出來的?她竟然還好意思損他。

  「他說除非你向他認錯道歉,否則別想要他回家。」

  林月盈倏地眯起眼,危險的問:「什么?那個不孝子真的這么說?」

  「還會有假的啊?」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敢造謠生事,他們家這兩個恐怖分子一發起瘋,他哪擋得住。

  「他……」蓦地,她哇的一聲,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月盈,你……」她怎么說發作就發作,一點征兆都沒有。「你這是干什么?」

  「那只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怎么可以那樣對我?從小我疼他到心坎里,他要什么我沒給過他了?他怎么可以那樣對我?」

  她什么時候疼齊文疼到心坎里去,怎么他都不知道?印象中她不是老和齊文搶禮物,就是搶玩具,有時甚至連糖果都搶。

  畢河生輕歎口氣,佩服老婆大人連在這個時候都可以睜眼說瞎話。

  「河生……」林月盈拉著他的手,柔媚的望著他,可憐兮兮的說:「你一定要把兒子帶回來,人家好想他耶。齊文已經好久沒見到我了,他一定很想念我,你快帶他回家啦。還有,我已經幫他找好媳婦了,叫他趕快回來啦。」

  為什么有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畢河生氣虛無力的看著依在他懷里撒嬌的老婆,明明是她把齊文趕出去的,怎么弄到最后好象是齊文自己離家出走一樣。

  唉!難怪齊文打死都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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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8 00:03: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畢齊文一打開門就看到裴姬兒坐在新買的地毯上,攤開行李箱在整理東西。

  他將書包丟到沙發上,悄聲走到她身后,「你在干嘛?!」沒事拖個行李箱出來做什么?

  「你回來啦。」裴姬兒高興的起身走到他面前,拉下他的頭,熱情的吻住他。

  一會兒過后,畢齊文微抬起頭,輕喘著氣問:「你剛剛在做什么?」

  她對他微微一笑,「我在收東西。」她輕啄一下他的唇,又走回剛才的地方坐下。

  「收什么東西?」他也蹲坐到她旁邊,伸手翻著行李箱中的東西。

  裴姬兒仰面朝他一笑,「我要帶回美國的東西。」邊說邊把一件衣服收進去。

  畢齊文吃驚的張大嘴,「你要回美國?」

  「對啊。」昨晚媽咪打電話告訴她,學校堅持要她本人回校辦理休學手續,才能發證明讓她轉學到台灣的高中。她想一—想也好,反正她還沒跟美國的朋友道別,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回去跟他們說再見。

  畢齊文有些焦慮不安的問:「回美國干嘛?」翁楚文那個白癡不會說對了吧?她真的要拋下他,自已回美國去。

  「沒做什么,假期結束了,我也該回家了。」先不告訴他轉學這件事,等她回來再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為什么沒告訴我你要回美國的事?」他拉過她的手,孩子氣的不讓她再碰那些行李。

  「我以為你知道的。」她傾身坐到他懷里,微笑的仰首看他,「我總要回美國的,你知道的,我還得回去上學呢。」

  「你沒告訴過我。」

  「那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

  「什么時候走?」

  「明天。」

  「明天?!」那么快!她明天要回美國了,竟然現在才告訴他。「不准走。」他冷聲命令。

  「為什么?」不回美國她怎么辦轉學手續?

  他任性的撇開臉,「不為什么,反正就是不准走。」

  「不行啦,我跟我媽咪說好了,我明天早上的飛機回紐約。」

  「明天早上的飛機?」她這么急著擺脫他?「不行!我要去上課,沒空送你去機場。」反正她不准走就是了。

  「沒關系,我早知道你不能送我去機場。」她得意的笑著,「昊表哥會送我去機場。」

  「昊表哥?」哪冒出來的臭芭樂?

  「昊表哥是我舅舅的兒子。」

  他危險的眯起眼,輕聲問:「這么說你早就計畫好了?」

  「是啊。」她邀功的朝他笑著,「一決定要回美國后,我馬上打電話聯絡昊表哥了。你看這樣多好,有表哥送我到機場,你就不用逃課送我去了。」

  「不用他送你去機場,我自已可以送你去。」

  「不用了,你沒車不方便送我去機場。」

  「誰說的?」畢齊文不高興的輕哼一聲,「誰說我沒車?」

  「你要跟你的朋友借車嗎?你沒駕照還是別開車,不然讓警察捉了很麻煩的。」

  說到這,她不禁奇怪了起來。

  台灣不是十八歲才可以考駕照,為什么齊文的那些朋友,每個人都開著車到處跑?

  「我有駕照。」他得意道。

  「你有?」怎么可能?她以為他連騎摩托車都沒駕照呢。

  「我去年就有駕照了。」聖德倫學園的學生只要滿十六歲的人,很少沒有駕照的。有法子的人,可以直接在台灣申請駕照,差一點的人,就要到國外考上駕照后,再換成國際駕照。

  「可是你有駕照也沒車啊。」

  「我有車。」去年他的生日禮物。

  不過,因為他還在跟老媽冷戰中,所以他回家吃完蛋糕就走人了,也沒把車開走。反正這里也沒地方停車,而且他比較喜歡摩托車。

  「在哪?」

  「停在家里。」

  「哪有?我怎么沒看見。」難不成是玩具車啊。

  「不是這個家,我把車停在老家。」

  裴姬兒輕聲試探的問:「是不是陽明山那個?」她已經知道他和他媽媽吵架的事了。老實說,她覺得這兩個人挺無聊的。

  「你怎么知道的?」

  「爹地和媽咪回美國之前,你爹地請我們一家人到你家吃飯。」

  「你又怎么會知道那是我家?」他好奇的揚眉問道。

  「你媽咪拿了好多你的照片給我看,我才知道的。」她還偷拿了兩張。

  「我媽拿我的照片給你看?」老媽吃飽沒事干不成?干嘛拿他的照片出來現?

  「對啊。有小時候的,也有現在的照片。」說著說著,她忽然撲哧笑了出來,「你小時候好可愛喔,穿小公主裝好漂亮呢。」

  畢齊文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干嘛拿那些照片給你看?」竟然把她硬逼他穿女裝的照片拿出來,這個可惡的變態老媽。就有這么無聊的母親,以整自己的小孩為樂。

  裴姬兒依舊笑個不停,「她說她兒子很帥,要介紹給我認識。」

  他輕握了下她的臉,聲音輕柔危險,「你答應了?」

  她搖頭,「沒有。」她仰頭吻了下他的下颚。「我告訴她不用了,因為我已經有你了。可是她硬把照片塞給我,還說等我看到她兒子的照片后,就會不要你了。」

  「那你怎么說?」她要敢說她會考慮看看,他一定當場掐死她。

  「我說不會的,我很愛你,不會不要你。可是她說要我多比較,不要那么早下決定。還說你說不定是個大痞子!只是在我面前很會裝而已。對了,什么是痞子?」本來要問他媽咪的,可是她那時候罵得那么高興,她根本插不上口。

  竟然在背后偷罵自已兒子,還說他是大痞子,這女人怎么做人家母親的?就算她不知道那人是他,她也不能那么沒格啊——在背后損人,真的是太沒格調了。

  「齊文,你是痞子嗎?」見他一臉咬牙切齒,不知在生氣什么,裴姬兒有些害怕的推推他。

  「不是。」畢齊文粗聲低吼。「我不是痞子。」

  她皺著小臉,小小聲的咕哝,「不是就不是嘛,那么凶干嘛?」

  「你說什么?」

  「沒什么。」裴姬兒連忙搖頭,轉移話題的問:「你真的要送我去機場嗎?」

  畢齊文任性的轉開臉,「不要。」

  「可是你不是說——」

  他大聲的吼道:「我不准你回美國。」

  「不行啦,我一定要回美國的。」不然她怎么轉學到他們學校和他在一塊。

  「你——」

  「我會打電話給你。」

  「我不希罕!」他粗魯的推開坐在他腿上的裴姬兒,氣嘟嘟的站起身走回房。

  裴姬兒見狀連忙追了過去。

  「齊文。」她坐在床邊,伸手搖搖把整個人全蒙在棉被里的畢齊文。

  他氣悶的拍開她的手,「別吵,我要睡覺。」

  「你生氣了?」

  「沒有,我要睡覺。」

  沒有才怪!

  這個小氣鬼每次生氣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這樣子,他就不會因為太過生氣,摔壞東西浪費錢。

  「齊文。」裴姬兒掀起被子,將他翻過身來面對她。

  他倏地睜開眼,口氣很沖的說:「干嘛啦?沒事做不能睡覺嗎?」

  「別生氣嘛。」她嬌媚的趴在他身」,柔聲說:「我到美國會寫信給你,也會打電話給你。」

  他撇開臉,依舊在鬧脾氣,「不用了。」

  她輕笑的轉回他的臉,「誰說不用了?要是我不打電話盯著你,你交了別的女朋友,那我怎么辦?」

  他看了她許久,想開口說些潇灑話,卻不自覺的輕歎口氣,憂心仲仲的撫著她的臉。「你才會忘了我。」

  「我不會。」她堅定的說。

  畢齊文突然緊摟著她的腰,低聲道:「我會擔心,真的很擔心。」

  裴姬兒安撫的親親他的頰邊,柔聲說:「我忘不了你的。」才分開一個星期而已,她記性沒那么差。

  「真的?」他還是放不下心,心里不斷浮現翁楚文說過的話。

  她朝他安撫一笑,「當然是真的。」

  他輕輕笑了,眼神堅決的注視她,「別忘了我,不然你會后悔惹上我。」

  不在乎他的威脅,裴姬兒依舊一臉笑嘻嘻,「我為什么會后悔?」

  他也笑著說:「你可以試試。」眼底卻明顯清楚的告訴她——試了你就完了。

  「算了,我沒興趣試。」

  畢齊文挑眉看著她,懷疑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裴姬兒輕笑一聲,「我比較喜歡試這個。」說完,她柔情似水的吻住他的唇。

  ^O^

  羅韓文撫著全新的沙發,啧啧有聲的說:「喂!這小子轉性啦?」全新的高級進口沙發組耶。

  溫魏文蹲在咖啡桌前,忍不住用手敲敲看。「對啊,這臭小子怎么舍得花錢買這些新家具?」全都是意大利進口的全新家具耶。

  「這小子怎么花得下去?看看客廳和廚房的東西,我看少說也得花個上百萬。」翁楚文在研究完所有新家具后,粗略的估計了下。

  柏燕文忍不住咋舌,「哇塞!那齊文不就破產了。」   就在四人還在驚訝不已時,陳秦文突然從臥房跑了出來,大聲喳呼:「喂!你們幾個快來看,齊文在臥房里擺了張全新的雙人床,而且還是席夢絲的。」

  四人同時驚歎出聲,連床都買雙人床!而且還是席夢絲的!

  哇!這下子齊文鐵定破產了。

  「齊文這小子真傻。」陳秦文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搖頭道。

  四人同時轉向他,異口同聲的問:「為什么?」

  「單人床比雙人床好多了。」看四人一臉迷糊,他暧昧的笑了笑,「單人床才能佳人在抱,雙人床那么大的空間還有什么戲唱?」

  「對喔。」四人同時點頭,不屑畢齊文的錯誤決定。   「不過話說回來了,不管是單人床還是雙人床,現在都沒用了。」溫魏文突然感慨道。

  陳秦文不解的看著他,「怎么說?」單人床當然好過雙人床了。

  「齊文現在夜夜孤枕而眠,什么床對他來說還不是都一樣。」

  柏燕文聞言,開心的點頭,「沒錯,他現在又和我們一樣了,每晚只有抱著泰迪熊睡覺的命。」

  另外四人贊同的點頭,幸災樂禍的看向一直傻愣坐在窗邊的畢齊文。

  「他怎么了?」羅韓文頂頂身旁的翁楚文。

  翁楚文對其他四人招招手,一等大伙靠過來后,他以著小小聲的音量說:「姬兒昨   晚沒打電話給他。」

  陳秦文壓低音量問:「齊文被甩了?」才一個星期耶,真慘!

  翁楚文輕輕搖頭,「前兩天他跟我說姬兒才跟他講了兩三句話就掛他電話,不像剛回去的那一兩天,他們每天都聊上一個多钟頭。而」,他還說好象聽到一旁有男孩子在笑的聲音。」

  唉!他真的是烏鴉嘴,開玩笑的話竟然快成真了。要是姬兒真的甩掉齊文的話,不用齊文動手,他會給自己一個痛快。

  溫魏文瞟了眼畢齊文,轉頭又問:「姬兒真的想甩掉他?」姬兒太過分了,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另結新歡。

  翁楚文歎了口氣,「要是就慘了。」齊文這小子肯定瘋掉。   他話一說完,五人有默契的同時歎氣。

  老天可要保佑,要是姬兒真的甩了齊文,十年后,台灣商界絕對會多了一個冷酷的大變態。

  柏燕文走到畢齊文身前,盯著他許久,突然用力探揉他的頭,笑道:「喂!臭小子,工作了,別發呆了。」

  「嘎?」畢齊文抬起頭,兩眼無神的看著他。

  「小子,別發愣了。」羅韓文也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咱們該干活了。」

  畢齊文傻愣愣的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突然用力甩甩頭,快速站起身走到沙發中央坐下。

  他歉然的看看大家,「抱歉拖了這么久,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翁楚文蹲到他身前,擔心的拍拍他的臉,「齊文,你還好吧?」他看起來比上次姬兒走了后還要失魂落魄。

  畢齊文朝他虛弱一笑,「我沒事。」

  「齊文,你——」

  畢齊文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轉向另一人,「秦文,你可以開始了。」

  陳秦文遲疑的看看眾人,不確定是否該在這個時候談論工作,最后才在翁楚文的示意下打開計算機和投影機。

  他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牆上緩緩出現一道半面牆大小的白色投影板。「這次的委托

  人是邝氏企業的總經理邝少郝。」

  牆上的計算機投影片隨著陳秦文的解說,不停的更新,「他委托我們調查這一對男女。」   羅韓文哀叫一聲,捂著臉大叫:「不會又是抓奸吧?」這種委托既無聊又耗時,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不是。」陳秦文警告的瞟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這姓邝的沒那么沒水准,饑不擇食到這個姓吳的女人也要。」

  看著牆上的資料,畢齊文雙手交握頂住下颚,突然出聲詢問:「這個邝氏企業是不是我們學校上上屆學生會長邝粼粼家那個邝氏企業?」

  陳秦文挑了挑眉,在手提電腦中鍵入幾組號碼,不一會兒,一串字幕出現在計算機屏幕和投影板上。

  「沒錯,這個邝少郝就是邝學姊的堂哥。」   「齊文,你看我們要接受這個委托嗎?」溫魏文皺眉的看著牆上顯示的資料,「邝學姊是前任的學生會長,要是她認出偵探社的戳印和學生會的一樣,說不定她會發現我們利用學生會在外頭經營偵探社。」

  「無妨。」畢齊文淡淡一笑,「就算她猜到又如何?他們那屆學生會做的荒唐事會比我們少嗎?」

  「我也認為齊文說得沒錯。」翁楚文安撫的拍拍他的肩,笑道:「他們那屆學生會闖了不少禍,要不是有理事長在背后撐腰,他們早完蛋了。要是她真的找上門來,我們只要死咬住這點不放,她又能把我們怎樣?」難道就只有他們那屆學生會可以做些有的沒的,別屆就不行嗎?   畢齊文贊賞的朝他一笑,「既然邝少郝肯花這么一大筆委托費去調查那兩人,我們為何不接受呢?既不是多困難的工作,又有一大筆錢入帳。」

  「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若真的被抓,至少還有五個人做陪。

  柏燕文見他們的討論到一段落,于是推推陳秦文,「他要我們調查的兩人是誰?」

  「女的姓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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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眾人的討論告一段落時,門外忽然傳出一陣悉悉萃萃的吆喝聲,伴隨著不時撞打到門的碰撞聲。

  「哇塞!」羅韓文激動的大叫一聲,朝著畢齊文說:「你家附近那群家伙越來越過分羅,明知道咱們都在你家,還敢光明正大的上門行竊。」太不把他們幾個放在眼里了。

  「對啊!」柏燕文也激動的站起來,「他們剛才明明看見我們幾個上樓來,而且我們的車子也都還停在樓下,他們竟然還敢找上門來。看來我們非得給他們幾個一點教訓不可。」

  他說到這,一馬當先的沖向大門,其余的人也跟了」去。

  畢齊文一把打開大門,想問清楚他們究竟要做些什么。怎知他一開門便有樣東西撲進他懷里,撲得他退了好幾步,還不小心踩了身后幾個人好幾腳。

  「齊文。」裴姬兒摟住他的頸項,開心的直笑著。

  畢齊文摟住她的腰穩住她,「姬兒?」他詫異的直眨眼,不敢確信懷里的人正是他這幾天想得厲害的小瘋女。

  「Surprise!」裴姬兒開心的在他臉上印上許多輕吻,「高不高興看到我?」

  「你怎么回來了?」他從驚訝中恢復過來后,摟著她的腰走回屋里。

  「我回來找你嘛。」她仍摟著他的頸子,笑著坐在他的腿上。

  跟著裴姬兒一塊出現的少年們其中一人問道:「姬兒,這些東西要放哪里?」他們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裴姬兒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微笑道:「放這兒就可以了。還有謝謝你們幫我把東西提上來。」

  「不客氣。」一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們該走了。」

  「謝謝你們。」裴姬兒送他們到門口后,站在門邊又向他們道謝了一次。

  一等她回到客廳后,翁楚文搶先問道:「姬兒,他們幾個怎么會幫你把東西提上來?」

  「他們人很好的。」裴姬兒笑著走回畢齊文腿上坐下。「剛才昊表哥和漢良哥送我到樓下后,他們幾個就搶著要幫忙,剛好我也不知道怎么把那度多的行李拿上來呢。他們人真的很好。」

  那群小混混人很好?講出去誰信啊?他們幾個第一次到這的時候,差點被搶哩,要不是他們身手好,從小就接受訓練,說不定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他們為什么對你那么好?」柏燕文實在忍不住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耶。」裴姬兒偏著頭想了想,她也不懂為什么。「不過他們幾個對昊表哥和漢良哥更好呢。」想到剛才在樓下時,他們一見到表哥還有漢良哥,激動得好象看到什么大明星一樣。

  「昊表哥和漢良哥?」陳秦文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大叫一聲,指著裴姬兒,失聲叫著:「你……你……」

  「我什么?」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專心的玩著畢齊文的手指頭。

  「秦文,你干什么?」羅韓文受不了他支離破碎的聲音,用力往他肩上拍下去。

  陳秦文吃痛的大叫」聲,生氣的死瞪著他,「你干嘛打我?,」

  他毫無愧色的聳聳肩,「不這樣你還不知道要在那你你你的你多久哩。」

  「你知不知她是誰?」偷瞄一眼窩在畢齊文懷里撒嬌的裴姬兒,陳秦文略微顫抖的身子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溫魏文沒好氣的問:「你干嘛啦?」這家伙又色又神經,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陳秦文抖著音,語調不平穩的提醒眾人,「姬兒說的那個昊表哥和漢良哥以前都是聖德倫學園的學生。」

  翁楚文沒什么興趣的問:「那又怎樣?!」他的眼光直勾勾的注視坐在沙發上濃情蜜意的小情人——唉!好羨慕齊文喔,佳人在抱,真的好幸福喔。

  「昊表哥和漢良哥你們沒印象沒關系,但是聶昊和虞漢良呢?你們總有印象吧?」陳秦文激動得只差沒拍桌子。

  「沒有。」眾人同時搖頭,連配合的興趣都沒有。

  「你們……」陳秦文怒氣沖天的大吼一聲,指著裴姬兒大叫:「她是*合影盟*的大小姐!」

  「合影盟」三個字一出現后,全部的人登時傻愣愣的望著裴姬兒。

  裴姬兒朝大家甜甜一笑,「你們也知道合影盟?」

  「她手上的手環……」柏燕文顫抖的指著她手腕上一只黑中帶錄的光亮手環。

  畢齊文握著她的手,研究的轉動她手上的黑色手環,「姬兒,這手環哪來的,」

  陳秦文突然插嘴,氣急敗壞的斥責他,「還用問嗎?當然是聶昊給她的。她手上的手環只有聶家的女眷才可以佩戴,目的是用來表明身分,要一些不長眼睛的人別亂碰。」說到最后還別有深意的瞄著畢齊文。

  畢齊文警告的白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裴姬兒,「你這哪來的?」

  「昊表哥給我的。」她甜甜的笑著,「昊表哥從小就叫我把它戴在手上。不過我老是弄丟它,所以只要我弄丟一個,昊表哥又會送我一個新的。」齊文開始關心她的事了,好高興喔。

  「難怪附近那些家伙對待你像對待公主一樣。」畢齊文喃喃自語。

  「齊文。」裴姬兒突然軟聲軟調的叫著他。

  「什……」他才一低頭,她的唇立刻熱烈的封住他的,給了他一個又甜蜜又熱情的重逢吻。

  翁楚文等五人又羨又妒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看著,忍不住同時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走出畢齊文甜蜜的家。

  走出公寓前,五人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

  唉!這才是高中男生的青春哪!

  3g3g3g

  「我待會跟你一塊出去。」

  「你要去哪?」畢齊文低頭系好領帶。

  裴姬兒推開他的手,體貼的替他系好領帶。「我要去學校報到。」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輕笑的吻了下他的下颚。

  畢齊文捧著她的臉,疑惑道:「什么學校?」

  「我轉學來台灣了。」她朝他微微一笑,「高不高興?我會一直待在這兒陪你耶。」

  「你沒說過。」畢齊文不高興的冷著臉走出房間。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沒向他提過。

  裴姬兒沖向前勾住他的手臂,嬌聲說:「人家要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嘛。」

  他朝她假假一笑,「是啊,我高興得都快飛了。」不早告訴他,害他傷心難過了好幾天。「你回美國是不是為了轉學的事?」他邊說邊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裴姬兒從廚房端出兩盤早餐,將其中一盤遞給他后也在椅子上坐下來。「對啊。」

  畢齊文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轉到什么學校?」臭女人!害他以為她變心了,白白為她傷心了好幾天。

  「就在你學校附近。」她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到他腿上坐下,勾著他的頸,開心的笑著,「我們以后每天都可以一塊上學了。」

  他環著她的細腰,輕歎道:「要是你可以轉到我的學校就好了。」

  「為什么?」

  「我比較方便照顧你。」他擔心的看著她,「有些學生很排外的,像你這種學期中才轉進去,我怕你被人欺負。」尤其她又那么漂亮,一定會在學校造成轟動——男孩子

  追她、女孩子排擠她。

  「不會的。」她安撫的親親他的臉頰,「我相信那間學校不會那么差的。」她偷偷瞟了他一眼,惡作劇的笑了,「聽說那間學校的學生會長很厲害的,他不會讓我被人欺負。」

  「你管學生會長厲不厲害干嘛?」畢齊文拉下臉,惱怒的瞪著她,「要是那個學生會長找你說話,不准理他,知不知道?」接著,他有些抱怨的咕哝,「要是聖德倫學園收轉學生就好了。」

  「為什么聖德倫學園不收轉學生?」它收啊?不然她怎么可以……

  「因為聖德倫學園所有學生都是從幼兒園部升上來,不收中途轉進來的學生。」要是她可以轉學到聖德倫學園來,雖然小他一屆,但只要他在學校宣傳一下,校內絕對沒人敢欺負她,更沒人敢追她。

  裴姬兒別有含意的輕笑,「你確定?」

  「當然。」他用力點頭。他是聖德倫學園至高無上的學生會長,要是連這個都搞不清楚,他多對不起當初選他當學生會長的人。

  裴姬兒神秘的挑挑眉,微笑道:「我們該出門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課,我可不想遲到。」

  「你的制服呢?」畢齊文看著她一身便服,搖頭道:「這里不像美國,上課要穿制服,就像我的這種一樣。」

  「我在美國的學校也有制服。」裴姬兒不服氣的說。「我當然知道上課要穿制服,我又不是笨蛋。」

  對喔,差點忘了這丫頭家里那么有錢,念的一定是高級的私立學校,難怪她說她有制服穿。

  「那你的制服呢?」畢齊文笑著拉拉她身上的便服。「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新制服。」

  「不是,我的新制服還沒做。」她拉著他起身往外走。「學校說要我今天報到后再去做。」

  畢齊文拿起架子上的安全帽和書包,「你的新學校在哪?」他鎖好門后,牽著她的手往樓下走去。

  裴姬兒神秘一笑,邊笑邊搖著他的手,「你先送我到聖德倫學園的大門口,我再告訴你怎么走。」

  」*」*」*

  裴姬兒帥氣的跳下摩托車,將安全帽拿下來后,交給依然坐在摩托車上一臉傻愣的畢齊文。

  她微笑的看著校門口,這這所學校真的和漢良哥說的一樣,光是校門口的兩根羅馬式的三米大門庭柱,就讓人覺得這所學校氣勢磅礴,很了不起。

  畢齊文接過她送來的安全帽后,也除去自己頭上的。

  他看看四周,又再看了一次。

  他真的很確定這里是他讀了十多年的聖德倫學園的大門口。既然如此,為什么姬兒會說她的學校在這?

  「姬兒,你是不是忘了學校在哪?」依他看來,她的學校應該是山上那幾間高中之一,所以她才會要他在聖德倫學園前先停下來,思考一下到底要怎度走。

  「不是。」裴姬兒搖搖頭,笑著摟住他的頸項,「后頭那間就是我的學校了。」

  「后頭的那間?」怎么可能?他們后頭的那間學校是聖德倫學園哪!

  「我轉學到聖德倫學園了。」

  「你轉學到聖德倫學園了?」他傻愣愣的又重復一次她的話。實在是不能相信她竟然能夠轉學到聖德倫學園,到底她家除了跟黑社會有關外,還跟什么有關系?

  裴姬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不要一直重復我的話,好不好?」

  「你真的轉學到聖德倫學園了?」

  見她一臉嚴肅的點頭,畢齊文想不相信都難。

  「那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把摩托車停到停車場后,再帶你到……呃,應該是校長室吧。」聖德倫學園從來沒有收過轉學生,他也不知道該把人帶到哪去。

  「不用了。」裴姬兒拍拍他的臉,微笑道:「待會有人會到校門口來接我。」

  「誰?」她到底和聖德倫學園有什度關系?竟然大牌到有人親自到門口迎接。

  「我也不知道。」她笑著將他的頭緩緩壓低。

  「裴姬兒,這里是校門口,你別亂來喔!」看她一臉媚笑,還不停壓低他的頭,畢

  齊文又驚又怕的想阻止她。

  這個小瘋女越來越亂來了!

  「我不會的。」她微笑的向他保證。

  畢齊文聞言大大松了口氣,好險這小瘋女還有點分寸,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可以做什么事。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卸下防備的時候,裴姬兒突然嬌媚一笑,將上半身全依在他身上,輕緩柔媚的吻住他的歷。

  畢齊文被她的舉動嚇得倒抽一口氣,雙手搭在她的腰間還來不及拉開她,就被她溫熱的唇舌逗弄得忘了今夕是何夕,更加熱情的回吻她。

  擁吻中的情人壓根沒注意到他們的熱吻已經對大家造成嚴重傷害

  只聞聖德倫學園外的學生立體停車場入口不斷發出「吱」的煞車聲,以及跟隨而來「砰」的碰撞聲。

  過了一會兒,裴姬兒緩緩離開他的唇,微笑的看著仍舊一臉癡述的畢齊文。她輕聲在他耳邊笑箸,聲音慵慵懶懶的,「你上課要遲到了。」

  畢齊文倏地清醒過來。他漲紅著臉,責備的瞪著她,「我被你害死了。」待會開周會的時候,他要怎么面對全校師生?

  裴姬兒可愛的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輕笑著。「我等的人大概快來了。」她邊說邊站直身。

  「闖了禍就想跑!」畢齊文拉著她的手,突然壞壞的笑了,「你看我怎么報……」

  「我等的人來了。」裴姬兒連忙在他臉上輕啄一下,春向一輛高爾夫球場才有的高爾夫球車向她行駛過來。

  畢齊文從她身后勾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也太行了吧!竟然讓校長親自出馬接待你。回家給我好好解釋清楚。還有,中午休息時間在中庭的法國餐廳等我。」

  她側過頭在他臉上輕吻了下,笑道:「知道了。」說完,她站直身子往剛從高爾夫球車下來的人走過去。

  畢齊文奇怪不解的看著校長身手矯健的跳下高爾夫球車,圓胖胖的身子小跑步到裴姬兒面前,雙手大力的上下左右揮舞著,激動的解釋他遲到的原因。

  「喂!」

  畢齊文轉身看向來人,究竟是誰這么不怕死,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

  朝他叫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聖德倫學園素有公正廉明之稱的糾察組長羅韓文,他左手正拿著一台約手掌大小的掃描機。

  說到這台機器,它可不是一般的掃描機,它可是聖德倫學園所有學生間之色變的「記過機」。

  只要糾察組長抓起你的手在這台機器上輕輕一掃,要記過或警告全由得他,而且紀錄會馬上聯機到學生數據庫中。也因此,學生會的糾察組長權力可說大得可怕。

  「這位同學,請把手伸過來。」羅韓文黑著一張臉,朝他伸出手。

  「你干嘛?」這個白癡又在發什么神經?

  「畢同學,雖然你貴為學生會長,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待會一定要多掃幾次,讓他被記過記死掉。

  可惡的臭小子!有女朋友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大搖大擺的在校門口親熱,不要臉!

  畢齊文一臉閒適的坐在摩托車上,雙手搭在安全帽上,「是聽過,但那又如何?」

  「你服裝不整,身為糾察組長的我也只有大義滅親了。」他說得字正腔圓、義憤填膺,令一旁觀看的人,都不由得尊敬起他來了。

  「我哪服裝不整了?」

  「你嘴上有口紅,這就是你服裝不整的罪證。」他把手中的機器往他遞過去,「快點把手伸出來。」

  「我們學校有規定不能塗口紅嗎?」畢齊文輕聲問。

  「呃……」羅韓文頓時啞口無言,連忙回頭看向身后的戰友們。

  「你是男孩子,怎度可以塗口紅?」在求救無援下,他抓出第一個鑽進腦海里的爛借口。

  畢齊文鄙夷的看著他和其它學生會的四人,冷笑道:「我們學校什么時候規定男生不能塗口紅了?」

  「這……」

  畢齊文冷淡的看了五人一眼,帥氣的發動摩托車,繞過撞成一片的名牌跑車陣,騎進立體停車場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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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畢齊文看了眼司令台上代替校長報告的教務主任,又低下頭研究了中的資料;大概再等五分钟就該他上台報告了。

  他專心的研究手中資料,壓根沒注意到昔日的好伙伴已經為了早上的擁吻鏡頭對他又恨又妒,正打算等他走上司令台后,毫不留情的從他背后將他踢下司令台。

  「你們看看他。」翁楚文口氣是又酸又嗆,「今天早上在校門口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后,還好意思一副沒事情發生的樣子站在這。」

  「就是說嘛。」羅韓文還在為早上找碴失敗的事氣憤著。「你們大家看看,這就是道貌岸然的最好解釋了。平時一副不解風情的蠢模樣,還老是指責我們思春,每天只知道想女孩子。」

  「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人。」陳秦文拍拍他,以著成熟的口吻說:「我們就當認清楚他這個人,以后別再理他好了。」

  「我贊成秦文的話。」柏燕文認同的用力點頭,口沫橫飛的說:「從今天起,我們都別理他,直到他被姬兒甩掉沒了女朋友之后,他才再是我們的好朋友。」

  「你們不覺得這樣太差勁了嗎?」

  溫魏文的發言讓其它四人難以置信的瞠大眼,平時最小人、最會詛恨的人竟然說出這種話。

  「魏文,你——」翁楚文不敢相情的指著他。

  溫魏文搖搖頭,斥責的看著四人,「我們不應該等著事情自己發生。」看著四人一臉迷惘,他重吃口氣,忍不住又搖頭。

  他向四人招招手,一臉神秘兮兮的說:「我們應該偷偷告訴姬兒,齊文那臭小子在學校玩弄女孩子。」

  四人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他也未免太……

  「小人!」羅韓文指著他的鼻子,不敢相信的說:「你這個小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是造謠生事?」

  柏燕文則是詫異的張大嘴,「齊文從來沒有玩弄過學校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那樣說?」

  「就是嘛。」翁楚文氣憤的打了他一拳。「雖然我們都很嫉妒齊文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可是你也不能這樣造謠傷人啊!」這家伙真的是太卑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齊文有多喜歡姬兒,要是姬兒真的甩掉他,我看我們干脆去淡水河撈人比較快。」大笨蛋!

  溫魏文揉揉被打痛的肩膀,沒好氣的罵道:「你們幾個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你們以為我說了姬兒就會信嗎?」

  「那你到底想怎樣?」柏燕文以看害蟲的眼光死瞪著他。

  「你們想想,如果我們在姬兒面前亂講話,你們猜她會怎樣?」

  「哪會怎樣。」翁楚文睨白癡似的睨了他」眼,「她那么喜歡齊文,聽了之后頂多跟他小吵一架。」

  「那就是啦!」溫魏文得意一笑,「我也不想害他們分手,只是想……」

  「我懂了!!」羅韓文突然好邪一笑,「你是想看他們三不五時吵個小架,這樣一來,我們心里也可以平衡些。」

  「哇!」柏燕文指著他大叫一聲,「你真的好小人喔!不過……」

  他和翁楚文同時壞壞的笑了,有默契的開口道:「我喜歡!」

  畢齊文轉頭瞟了眼躲在一旁笑得跟白癡沒兩樣的五人,「你們幾個在干嘛?」說完,他人也走到他們幾個身后。

  翁楚文等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忍不住捂住胸口,轉身氣急敗壞的咒罵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偷偷躲在身后嚇人?」

  「對啊!你有女朋友就了不起啊!」

  畢齊文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他什么時候嚇人了?還有,這和姬兒有什么關系?

  「我要上台了。」他又看了他們幾眼,淡淡的說:「你們准備一下,也快輪到你們上台報告。」

  五人本來還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他,但一看到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副金邊眼鏡戴上后,連忙收聲閉嘴,連某種氣體都不敢放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見到畢齊文戴上眼鏡,他們幾個就會自動噤聲,乖乖聽他吩咐。

  唉!沒法子!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

  五人安靜的看著他走上台,乖乖的拿出早已備好的手稿,默默准備著。

  」*」

  校長面帶笑容的領著裴姬兒走向高二的教室。

  「裴同學。」他轉頭看向裴姬兒,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她。「這里頭有你的學生證、學校的簡介以及地圖。」

  裴姬兒微笑的接過紙袋,輕聲問:「校長,麻煩你陪了我一個上午,謝謝你。」

  「不用客氣。」校長不好意思的搔援頭,憨笑道:「其實我做的事都是理事長交代的,你應該謝的是理事長才對。」

  「沒這回事。」她依舊甜美的笑著,「其實你大可隨便派個人來接待我,可是你還親自出馬,真的很謝謝你。」

  「不客氣。」校長感動的輕拭眼角的淚水,從他由副校長升任校長以來,什么時候遇過這么客氣的學生了?更別提裴姬兒的背景雄厚,做人還那么客氣。

  「對了,裴同學,我把你安排在二年二班,這樣好嗎?」

  「二年二班?」她停下腳步,拉拉校長的袖子,微笑的問:「請問畢齊文在哪一班?」

  校長聞言,忍不住詫異的問:「你問的是學生會長畢齊文嗎!」她怎么會認識學生會長?這不是她在聖德倫學園的第一天嗎?

  「對,就是他。」光提到他的名字她就好開心喔。自己真的越來越像花癡了。

  「他在二年一班。」校長有些遲疑的回答。

  「那我可以轉到二年一班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校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附和的猛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真的嗎?」裴姬兒高興得快飛了。

  「當然。」校長指著另一個方向,「裴同學,我們要走這邊。」

  裴姬兒遲疑的問:「可是你不是說要帶我到教室去?」

  「二年一班在這個方向。」校長微笑的解釋。

  五分钟后,校長輕敲了下二年一班的門。

  「校長,有事嗎?」班導師微笑的走向他。

  校長指著一旁的裴姬兒,微笑道:「這位裴姬兒同學今天剛轉到你們班上。」

  「可是她不是應該在……」班導師一臉遲疑的指著她。

  校長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她轉到這班來,你有意見嗎?」

  班導師連忙用力搖頭,「沒有。」

  「那就好。」校長滿意的點頭,轉向身旁的裴姬兒,微笑道:「裴同學,我向大家介紹你。」

  校長領著裴姬兒走上請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她介紹給大家。

  「裴同學,你想坐在哪里?」

  裴姬兒指著一臉驚訝的畢齊文,開心的笑道:「我可不可以坐在他旁邊?」

  「當然可以。」校長連忙微笑點頭,領著她就往畢齊文的方向走去。

  「翁同學。」校長笑容可掬的站在翁楚文身旁。

  「有事嗎?」翁楚文收起驚訝站起身,微笑的看著他。

  「是這樣的,我想麻煩你兩件事。」

  「有什么事你盡管說。」他微笑的回答。

  「可不可以麻煩你把座位往旁邊移過去,還有,麻煩你和幾個同學到二班把今天早上搬過去的新桌椅搬到畢同學的座位旁。」

  翁楚文暧昧的看了裴姬兒和畢齊文一眼,輕笑道:「沒問題。」然后,他拉著羅韓文和陳秦文出去搬桌椅。

  」卅」卅

  一下課,裴姬兒立即笑容可掬的跳坐到畢齊文腿上。

  「SurPrise!」

  畢齊文緊皺著眉,一臉不悅的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什么?」

  「為什度沒告訴我你轉來我班上?」他生氣的往她頭上敲下去,滿意的聽她痛叫出聲。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嘛。」她捂著頭,委屈又可憐的抱怨。

  他拉拉她的頭發,沒好氣的問:「你不是應該在一年級嗎?」

  「為什么?」

  翁楚文不在意畢齊文的白眼,拉著椅子坐到兩人身邊,雞婆的解釋道:「你才剛滿十六,應該是一年級的學生。」

  畢齊文白了他一眼,又踢了他一腳,「我問你了嗎?」

  「我熱心助人,不用客氣。」

  畢齊文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才又看向裴姬兒,「你怎么會在這?」

  「我小時候跳級過。」看大家一臉迷惘,她補充道:「我從小學二年級念起的。」

  柏燕文羨慕的看著她,「你小時候那么聰明啊。」要是聖德倫學園也有跳級制度就好了,以他的聰明才智,說不定他老早就大學畢業了。

  聽他這么說,裴姬兒不服氣的嚷道:「我現在還是很聰明。」說得好象她現在變笨了一樣。

  羅韓文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出聲問道:「姬兒,你為什么可以轉學到這里來?」

  這問題一問出,全班同學登時拉長耳朵,拉著椅子往畢齊文的座位靠過去。

  沒法子,他們實在太好奇了,聖德倫學園創校六十年來,她可是第一個轉學生。

  裴姬兒不解的盯著他看,為什么地和齊文一樣,都問了這個奇怪的問題?要轉學進來,申請不就好了。

  「姬兒,你做什么淨看著他不說話?」溫魏文急得出聲催促,「那個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哎呀!」他生氣的轉向看羅韓文,怒道:「你這個大白癡!干嘛踢我?」

  「因為你欠踢。」羅韓文毫無悔意的說。

  「你——」

  「你們兩個閉嘴!」翁楚文出聲斥喝兩人。「聽姬兒說,行不行?」他朝她微笑道:「姬兒,你還沒回答這個問題。」

  「姒茛姊姊幫我申請的。」

  「姒茛姊姊?」這女人又是誰?這個問題同時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里。

  「姬兒,誰是姒茛姊姊?」畢齊文在大家祈求的目光下,向她問出這個問題。這些討厭鬼,他本來想回家再問姬兒的,因為這是他們的小秘密,現在被這些人一搞,什么秘密都不是了。

  「姒茛姊姊就是楊姒茛嘛。」她天真的回答。

  「楊姒茛?」怎樣那么耳熟?同樣的問題又在大伙的腦袋瓜子里出現。

  「她以前是不是也是聖德倫學園的學生?」陳秦文心眼一轉,有底了。「還有,她老公是不是叫商岚炎?」

  「你怎么知道?」她一臉驚訝,「你認識姒茛姊姊和岚炎姊夫嗎?」

  「你叫商岚炎姊夫?」畢齊文一臉詫異的問。

  「對啊。」她開心的笑起來,「他們補結婚的時候我還是小伴娘呢。」她那時候不知道有多漂亮呢,可惜齊文沒看到。

  眾人同時了然的點頭,難怪她可以轉學進來,聖德倫學園的理事長是她的姊夫,她當然可以轉學進來。

  「齊文,你有近視嗎?」她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鏡。

  「有一點。」奇怪她為什么拿下他的眼鏡,「你干嘛?」

  「會很嚴重嗎?不然你干嘛戴眼鏡?」她左右看著他的眼鏡。

  「還好,只有上課的時候需要戴。」他拍拍她的手,伸手要回他的眼鏡。「別玩我的眼鏡,玩壞了買新的要錢耶。」

  裴姬兒將眼鏡戴在臉上,笑問道:「好不好看?」

  「不好看。」畢齊文將眼鏡戴回自己臉上,拉著她起身,「中午了,你想吃些什么?」

  她勾著他的手臂,笑著說:「隨便。」

  「我們先到中庭去,那兒有好幾間不同的餐廳,你到那再看看想吃什么好了。」他邊說邊牽著她離開教室,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合不上嘴。

  這個轉學生和學生會長究竟是什度關系?她怎么會和他熟識到坐在他腿上?還有,她怎么會「大膽」到將會長嚴禁任何人碰的眼鏡拿來玩?

  不過,有些眼尖的人認出裴姬兒就是今天早上校門口那場擁吻戲的女主角。

  就這樣,不一會兒的工夫,整個校園所有的師生都在談論該校有史以來第一位轉學生,以及她與學生會長之間的暧昧關系。

  $^0^$

  畢齊文睡眼惺忪的看著站在窗前的裴姬兒,打呵欠的問:「幾點了?」

  聽到他的聲音,裴姬兒轉過身,微笑的走到床邊俯視他。

  「你醒啦?」

  「嗯。」他孩子氣的揉揉眼,依舊賴在床上不肯起床。「你還沒告訴我幾點了?」

  「快七點了。」她在床沿坐下台,拍拍他的臉,輕笑道:「該起床了,不然我們上課會遲到。」

  「再等一會兒。」他抬起手臂捂住眼,口齒不清的咕哝著。

  「快起來啦。」她笑著把他拉起身,誘哄道:「今天的早餐是我昨天剛做好的小餐包,還有你最最喜歡的草莓牛奶耶。」   「沒關系,我可以帶到學校吃。」推開她的手,畢齊文又躺回床」,拿起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齊文。」裴姬兒不顧他的反對,硬拿開他的枕頭,伸手又拍拍他的臉,微笑道:「去洗個臉就不會想睡了。你不是說今天早上學生會和所有社團有會議要開,還要我早點叫醒你。」

  「我真的爬不起來。」他伸手將她拉到懷里摟著,可憐兮兮的撒嬌道:「昨天晚上我快三點才把德文課的報告做完,我現在真的爬不起來。」

  她半趴在他胸口上,幸災樂禍的說:「誰教你不讓我幫你。」她的德文可好了,他的作業讓她寫,最多一個小時,她一定完成。   畢齊文白了她一眼,「現在你幫我寫,那期末考的時候誰幫我寫?」

  「隨你!不過,不管如何,你還是得起床。」她抵著他的胸口坐起身,跟著伸手拉他起來。

  「好嘛。」畢齊文不高興的坐在床上看她,「起來就起來嘛。」

  裴姬兒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討好道:「不然待會開完會之后,你再到會長辦公室睡一下嘛。」

  「也只能這樣了。」畢齊文垮著一張俊臉,認命的掀開被子下床。

  十分钟后,他穿著睡衣,仍舊一臉睡意的走進廚房,「姬兒,你有沒有看到我的……」   倏地,他瞠大眼,氣急敗壞的瞪著她的背影,大叫道:「你——」

  「你怎么了?」裴姬兒轉過身,不懂他做什么一早就怒火沖天。

  他氣得顫抖的指著她,「你……穿那是什么東西?」老天爺!她身上的衣服不只是半透明,還貼身的將誘人的曲線顯示得一清二楚!

  她低頭看向身上的小叮當圍裙,納悶道:「圍裙啊。」

  「我當然知道那是圍裙!」他大聲斥道,「我說的是圍裙里頭那件紫色洋裝。」

  他這么一問,裴姬兒更納悶了。「學校的制服,不是嗎?」自個兒讀了十多年的學校制服,他怎么認不出來?

  「學校制服?」畢齊文大吼一聲,沖上前拉住她,「我們學校的制服什么時候那么不端莊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很貼身!而且我可以從你身后清楚看見你里頭穿了什么。」

  「這當然是聖德倫學園的制服,還是你陪我到學校裁縫部做的。」裴姬兒沒好氣的

  拍開他的手。「這種淡綠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本來就會有些透明。還有,絲質布料本來就比較貼身。」不懂就閉嘴!

  他懷疑的睨著她,「那你前幾天穿的制服怎么就不會這樣?」這三八女人八成在制服上搞花樣。

  「今天換季了,先生。」見他還是一臉懷疑,她慢條斯理的說:「昨天學校不是說了,今天起,所有的學生得改穿夏季制服。」   就算換季,她的制服也不應該露成那樣。

  他解下她身上的圍裙,示意她在原地轉一圈。

  他雙手擦腰,哼道:「裴姬兒,你給我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在你的夏季制服上搞鬼?」沒看過這么愛暴露的女人。

  她推開兩手叉腰,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畢齊文。「你無聊!」她拉開椅子徑自在餐桌前坐下享用早餐。

  畢齊文一個箭步向前,搶下她手中的小餐包,怒道;「不准吃。你還不快回答我的話。」

  她歎了口氣,突然有種「跟不對人」的感覺。「我怎么在制服上搞鬼?」這人真的好無聊喔!「所有女生的夏季制服都和我的一樣,你要是不信,待會到學校的時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是嗎?」他懷疑的輕哼一聲,將手中的小餐包塞到嘴里,語音不清的說:「我在聖德倫學園十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夏季制服那么暴露?」

  看他有些噎著了,裴姬兒體貼的遞了杯草莓牛奶給他。「我怎么知道?」他真的好煩喔!「你待會到學校的時候不會自己看。」她轉頭不再理會他,徑自吃著自己的早餐。

  「不管怎樣,我不准你穿這件衣服到學校去。」他大聲的說。

  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口氣冷淡的說:「不穿這個,難道要我穿你的制服啊?」她不想理這個無聊人。   「我會有法子的。」他得意的大笑幾聲,邊笑邊走回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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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8 00:04: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不准脫!」

  畢齊文從學生立體停車場走出來,眼尖的看到裴姬兒想將身上的黑色襯衫脫下來。

  「很熱耶!」裴姬兒轉向他,可憐兮兮的抱怨,「你的襯衫是黑色的,這么熱的天氣,你想把我熱死嗎?」

  他抓住她的手,哄道:「到教室有冷氣就不熱了。」

  「那還是不行呀。」她指著校門口的糾察組長羅韓文,「要是等一下韓文說我服裝不整,那怎么辦?」

  「別理他就好了。」他冷眼一掃,立即發現今早在校門口徘徊的小色狼特別多,而且個個還兩眼張得大大的,目不轉睛的盯著裴姬兒看。

  畢齊文雙唇一抿,眯眼瞪著那些擺明是來等著看今天換上夏季制服的裴姬兒。這些該死的小色狼!

  門口的小色狼們一發覺自己正處于學生會長的殺人目光下,連忙又跑又爬的逃離現場。因為大家都聽說了,前幾天有個不怕死的高三學生,竟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公然在校門口邀請新任校花裴姬兒喝咖啡,這下,當場惹得學生會長醋勁大發,私下請了那位同學到學生會長辦公室喝咖啡。

  事后,根據可靠人士表示,那位高三學生從學生會長辦公室出來后,走路竟然有些不平穩,而且臉上也多了些顏色。

  畢齊文輕哼一聲,滿意的看著所有不知死活的小色狼識趣離開。

  他轉向身旁的裴姬兒,微傾下身子,對她笑道:「喏。」閉上雙眼等著她每早的例行公事感謝他接送的親吻。

  裴姬兒微微一笑,開心的踮高腳,摟著他的頸子,閉上眼封住他的唇。

  好一會兒后,畢齊文抬起頭,朝她輕輕一笑,牽著她的手走進校門。

  「這位女同學。」

  羅韓文伸手攔在裴姬兒身前!左手依舊拿著那台掃描機。

  裴姬兒朝他微笑,「韓文,早安。」

  「你也早。」他回給她一記親切微笑。

  「你有什么事嗎?」她歪著頭,笑著問道。

  「是這樣的。」他微笑的熱心解說:「昨天學校已經宣怖過了,今天全校學生都要挨上夏季制服,你穿這樣不行喔。」

  「我知道要挨季,你們幾個昨天跟我說了一天了。」她有些懊惱的點頭。他挑挑眉,色述述的一笑,「那你怎么沒穿呢、你不是說你的制服全做好了。」

  「我穿在里頭。」她指著畢齊文出門前硬套在她身上的黑色襯衫。羅韓文笑得嘴都歪了,連忙吸了吸快流下來的口水。「那你還不趕怏把襯衫脫掉。」他朝身后的伙伴成功的舉了舉大拇指。裴姬兒輕喔了一聲,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銀色鈕扣,一只大手霸道的包往她的小手。?

  「齊文。」她仰起頭看著身后的畢齊文,嬌聲抱怨,「你看吧,我就說我這樣穿不行的,韓文也說我不可以這樣穿。」   畢齊文從她身后勾著她的細腰,笑容可掬的看著羅韓文和躲藏在大樹后的同伴們,「你們這么熱心啊,昨天跟姬兒提了一天要換夏季制服的事。」

  「沒……沒有的事。」羅韓文被他親切的笑容嚇得被口水嗆了一下,「我們只是想……想……姬兒剛轉學來,大概不懂學校的規矩,才跟她提了一下。」他雙手在背后猛揮著,不停朝著樹后的同伴求救。

  「是這樣嗎?」他輕聲問。

  「當然是這樣。」他笑得臉都僵了,「不然還能怎么樣?」

  畢齊文拍拍他的肩,微笑問:「那么,姬兒可以穿我的制服嗎?」

  「可以!怎么不可以!」他用力的點頭,依舊一臉谄媚的笑著,「她就是想穿你的外套都沒問題。」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羅韓文聞言連忙閃開身,笑哈哈的半彎著腰,朝他們做了一個歡迎的手勢,「兩位請。」

  畢齊文朝他笑了笑,「謝謝。」他章著裴姬兒的手往校門走去。

  走到羅韓文身邊時,他微傾向他,冷笑的捏捏他的臉,「下次再敢打姬兒的主意,小心你們幾個那張可愛的小臉。」

  ☆☆☆

  「姬兒,你不熱嗎?」翁楚文涎笑的看著她,「你看今天的氣溫有三十二度耶。」

  「真的啊?」裴姬兒看向窗外的艷陽,皺眉道:「難怪我覺得熱。」   「就是啊。」陳秦文看了看四周,確定不見畢齊文的蹤跡后,朝她親切一笑,慫恿道:「那你還不快把齊文的襯衫脫下來,這么熱的天氣,穿著長袖又是黑色的衣服,會被人家笑呆的。」

  「可是……」她也熱呀!可是如果她把衣服脫了,齊文會生氣的。

  「有什么好可是的。」柏燕文不贊成的搖頭,「你看看班上的女生,大家不都穿著

  夏季制服,沒什度好不好意息的。」

  「我沒有不好意思。」她輕歎口氣,搖頭道:「齊文會生氣我把襯衫脫掉。」

  「別理那個神經病。」溫魏文睥睨的哼了一聲。「他自已穿得涼爽,卻要你熱得半死,實在大不公平了。」   「好吧。」裴姬兒點點頭,她也覺得畢齊文的要求很不合理。沒道理這么熱的天氣,還要她穿那么多衣服。

  眾人聽她這么一說,全都眉開眼笑,垂涎的吐舌猛笑。

  陳秦文連忙拿出准備好的照相機,朝她傻笑道:「姬兒,你不是要脫襯衫嗎?怎么還不脫呢?」

  「你拿照相機做什么?」看到他色迷迷的笑容,裴姬兒停下解扣子的動作,頓時覺得有些不妥。

  「照相機?」陳秦文一臉驚訝,叫道:「什么照相機?哪有照相機?」

  她遲疑的指指他的手,「你手上那個。」

  「姬兒,你看錯了。」翁楚文一腳踢開陳秦文,「他手上那個不是照相機,是水壺。」

  「水壺?」

  「對。」羅韓文用力點頭,「你知道的,現在商人都有點無聊,老喜歡做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喔。」裴姬兒點點頭,低頭才想解開扣子,一只大手突然蓋住她的手。

  畢齊文轉過她的身子,好讓她面對他。「你在做什度?」

  「齊文。」她走到他懷里摟著他,笑道:「天氣很熱,我可不可以把襯衫脫掉?」接著她轉頭指著身后的人,「楚文他們也都勸我這么做。」

  「他們勸你這么做?」摟著她的腰,他親切的笑著。

  「對啊。」她點點頭,從他懷里退了幾步,低頭又想脫掉身上的襯衫。   「不准脫。」抓住她的手,他輕聲警告。

  她改握他的手,撒嬌道:「可是很熱耶。」

  畢齊文牽著她坐回位子上,安撫地摸摸她的臉,「我把冷氣調大一點就不熱了。」

  「好。」裴姬兒微笑的看著他走到冷氣開關前調低溫度。

  一調好冷氣的溫度,畢齊文笑著擋在門口,正巧擋住急著想走出教室的五人。

  「快上課了,你們幾個要去哪?」

  「沒有啊。」翁楚文用力搖頭,「上廁所而已。」

  「對啊。」其它四人連忙附和點頭。

  畢齊文挑高眉,朝他們走了過去,「五個人一塊去?」   五人見他靠過來,急忙往后退了幾步,「我們感情好嘛。」

  「這么好?」他又朝他們走近幾步。

  「是啊。」五人七嘴八舌的回道,腳也沒閒著的退了幾步。

  畢齊文邪邪一笑,走到羅韓文身邊,用力捏著他的臉,「我早上怎么跟你說的?」

  羅韓文忍著痛,口齒不清的回道:「我什么都沒做,真的。我沒跟姬兒說什么,不信你可以問她。」

  「是嗎?」畢齊文重哼一聲才放開手。

  其它人見狀連忙捂往臉,驚慌的叫著,「我們什么都沒說。」

  「真的嗎?」他剛才在門外聽到的好象不是這樣。   「真的。」四人緊張的猛點頭。

  畢齊文邊笑邊走向前,猛地朝他們的肚子上各送了一拳,滿意的聽見他們悶哼出聲。

  見畢齊文朝自己走過來,羅韓文抱著肚子,急叫道:「你剛才已經捏了我的臉,不可以再打我肚子了。」

  畢齊文冷笑一聲,「看在你剛才沒亂說話的份上,我今天就放過你。」他冷眼掃回抱著肚子、痛得蹲在地上的四人,「至于你們幾個……」

  四人聞言,顧不得站起身,抱著肚子半走半爬的退了幾步,驚懼的叫著:「我們以后不敢了。」

  畢齊文冷哼一聲,冷淡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才走回裴姬兒身邊坐下。   不一會兒,上課鈴聲在校園內緩緩響起。

  一位穿著性感露背洋裝的女老師,拿著課本高傲的走進教室。

  裴姬兒拉拉隔壁的畢齊文,「她是誰?」現在不是國文課嗎?

  「她是我們班的國文老師翁莉秋。」

  「可是昨天不是她呀。」她看起來很不好相處耶。

  畢齊文朝她微微一笑,「她請了一個多月的假,今天剛銷假回來上課。」

  她擔心的問:「她會不會很凶?」

  「你別理她就好了。」

  她點點頭,輕輕喔了一聲。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昨天以前的國文老師是個好好先生,他知道她的中文不好,所以很少叫她起來回答問題,而且只要課文中出現比較深奧的字或詞,他都會特別為她解釋一遍。   可是這個翁老師怎么看起來……

  「畢同學,上課了,請不要聊天。」台上的翁莉秋先是笑容可掬的看向畢齊文,接著投給裴姬兒一道陰狠斥責的目光。

  「各位同學,麻煩你們打開課本第六課。」

  她指著裴姬兒,冷淡的說:「這位女同學,麻煩你起來念一下這段課文。」

  裴姬兒求救的看向畢齊文,這課文中的字,她大部分都看不懂。

  畢齊文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微笑道:「沒關系,念錯就算了。」

  「好。」聽他這么一說,裴姬兒才拿起課本站起來,發音不准的念著書本上的文字。   「你是笨蛋嗎?」翁莉秋不客氣的打斷她,「一篇課文念得零零落落,你在搞什么?」

  「我……」裴姬兒咬著唇,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以前她念錯的時候,先前的國文老師都會安慰她,還會告訴她怎么念。

  「老師,裴同學剛從美國轉學回台灣,對中文還不大適應。」畢齊文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說。

  「從美國回來的又怎樣?」翁莉秋哼了一聲,「既然中文這么爛,為什么不轉到國小部去?」她突然假笑一聲,嘲諷道:「不,我說錯了。以她這么爛的中文程度,轉到國小部都高估了她,我看幼兒園部還差不多。」   畢齊文沉下臉,冷聲警告,「請不要侮辱人。」

  「我哪侮辱人了?」翁莉秋冷冷一笑,「還有,畢同學,這好象不關你的事,麻煩你坐下好嗎?」

  畢齊文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拍拍裴姬兒的手,要她也一塊坐下。

  「我說你可以坐下了嗎?」翁莉秋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嚴厲的指責裴姬兒。

  「我……」裴姬兒連忙站起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辦。

  翁莉秋鄙夷地哼了一聲,「既然你的中文那么爛,連我叫別人坐下也會聽成要你也坐下……」

  裴姬兒不知所措的低著頭,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女老師好象故意在整她。   「請你到門外站著。」

  「什么?」裴姬兒猛然抬起頭,不確定自已聽到的話。

  「我叫你出去外面站著。」她凶惡的叫罵著,「我不講課給聽不懂中文的人聽。」

  裴姬兒難過的紅了眼,垂低著頭,緩緩走出教室,她從來沒被老師罵過。

  倏地,畢齊文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跟著裴姬兒身后離去。

  翁莉秋詫異的看著他的動作,驚叫道:「你干什么?」

  「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冷笑一聲,淡漠的看著她,「既然如此,我看我也不適合留在這。」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推門離開教室。   「你——」翁莉秋又驚又怒的瞪著他的背影。

  接著,翁楚文等五個學生會的干部同時推開椅子站起來。

  「你們幾個干什么?」她氣紅了臉,生氣的指著他們。

  「聽不懂只好出去了。」翁楚文冷哼一聲,率先離開教室。其余的人也回著類似的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推門離開。

  其它同學雖沒有像學生會的人一樣離開教室,但有的人拿出其它科目的課本來看,有些更誇張的干脆搬出手提電腦,不理會在台上叫罵個不停的翁莉秋,自顧自的打起作業來。

  ^++^

  自第一堂國文課后,翁莉秋不斷有意無意地刁難裴姬兒,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對畢齊文有好感,甚至曾經趁教學之便,明白向他示愛。   只不過她屢次刁難的結果非但沒引起畢齊文的注意,反倒是讓他一怒為紅顏——雖不至于動用學生會的權力開除她,但也帶領學生會干部罷上她的課。

  就在大家以為這事會這樣草草了結之時,突然傳出校方高層——據說是學校理事長——以她不適任教為由,不顧她政界大老伯父的說情,仍是將她請出了聖德倫學園。

  有鑒于此,一些對裴姬兒存有妄想的分子,再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有任何非分之想,畢竟學生會長和理事長同時發飙起來可是很恐怖的。

  兩人的故事也成為聖德倫學園一則美談,而且會不斷流傳下去,有關兩人甜蜜的情事。   「齊文……」裴姬兒嬌聲嚷著,雙手也緊扯著他的手臂。

  畢齊文冷著一張俊臉,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仍是動也不動一步。

  裴姬兒氣喘吁吁地停止拉扯的動作,兩人僵持好半天,她自己也累了。

  「齊文,你別這樣啦。」

  畢齊文冷哼一聲,撇開臉就是不肯看向她。

  「齊文……」她輕歎口長氣,這人怎么這么難搞啊?

  本以為把他騙到這里就行了,沒想到最后還是……

  她放開他的手,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將他的臉扳向自己,「齊文,你別這樣嘛,你就退讓一下,好不好?」   「我不要!」畢齊文怒不可遏地重哼一聲,低吼道:「為什么她不讓我?錯的明明是她,為什么我一定要讓她?」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齊文——」裴姬兒忍不住有些氣虛。「因為她是你媽咪,你就讓讓她嘛!要不然你們真的要一輩子不說話嗎?」

  「不說話就不說話,你以為我希罕嗎!」有本事那女人就再生一個,要不然,她就乖乖來跟他認錯道歉。

  「齊文——」

  「你不要再說了!」畢齊文悻悻然地打斷她。「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你干嘛一直替她說話?」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她連忙投進他懷里,安撫地擁住他。「可是你媽咪真的好可憐喔,她每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都哭得好厲害呢,還直說她好想兒子喔。」要不是聽畢媽媽哭得那么傷心,她也不敢把齊文騙來這里。   虛偽的老女人!

  畢齊文不齒地冷哼一聲,那女人老耍垣種不入流的小人步數,她那蹩腳的步數騙得了姬兒,想騙他?再修煉個十年再說。

  「你就讓她哭,別理她。」

  「可是……」裴姬兒咬著居,一臉遲疑。

  畢媽媽對她很好的,而且一直很支持她和齊文在一塊,像是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畢媽媽就直說要讓她做齊文的媳婦。   畢媽媽對她真的很好、很好呢。

  「齊文,你就……」

  「你再說我真的生氣了。」捧起她的小臉,畢齊文沉著臉,冷然地和她對視。「不准你再替那女人說話。」

  「可是齊文,你媽咪說如果你和她和好,她就答應幫我們——」

  「你管她答應什么。」他放開手,不滿地打斷她的話。「那女人說的話可以信,小豬都可以飛上天。」他老媽什么都不行,就「信口開河」最行。

  「哼!我說是誰呢?」勾著畢河生的手臂,林月盈從容不迫地從屋里走出來。「原來是你這個不孝子啊。」

  剛才她和老公在屋里等了老半天,就是等不到兒子進門,可是門口的警衛明明說他們已經進門,在苦等之下,最后她只好拉著老公出來抓人。   不理會母親的龇牙咧嘴,畢齊文冷眼瞪著她,好半天才回了聲冷哼。

  「你哼什么哼!」這個不孝子,真想扁他!

  畢齊文看都不朝她看上一眼,徑自拉著裴姬兒轉身就要離去。

  林月盈倏地眯起眼,放開勾著夫婿的手,一把跳到兩人身前,雙手叉腰地阻擋他們的去路。

  「你這個不孝子,你想把我媳婦帶到哪去?」

  畢齊文冷傲地撇開臉,斜視著遠方藍天,怎么也不朝她看上一眼。

  「你……」

  林月盈倒抽了口氣,隨即怒不可遏地舉起一旁的盆栽,惡狠狠地就要朝他砸過去——   畢河生見狀連忙沖向前去,好說歹說地勸妻子放下手中的「凶器」,而裴姬兒也乘機拉開畢齊文。

  「月盈,你……」畢河生只覺一陣無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裴姬兒緊張地擋在畢齊文身前,柔聲對她開口,「畢媽媽,您不要這樣啦。」深怕

  一不小心又激怒她。

  「你們兩個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死兔崽子。」林月盈氣呼呼地想掙開丈夫的箝制,凶狠地朝畢齊文放話,「你有種就不要躲在女人背后,出來啊!」

  白癡!

  畢齊文睥睨地掃了她一眼,在林月盈氣息敗壞地又要開罵之前,終于開口說話:「你到底要不要跟我道歉?」   林月盈氣得鼓起臉,朝他用力地吐口水,「你作夢!」不孝子!竟然敢叫自己媽媽道歉。

  「不要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希罕。「你以后沒兒子送終,別怪我。」

  林月盈指著他,氣得直跳腳,「你竟然敢詛咒我……」

  畢齊文不客氣地拍開她直指著他的手,「算了,看在姬兒不停替你說話和老爸的份上,我勉強原諒你好了。」

  「誰要你……」

  畢河生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提醒,「月盈,你別這樣,齊文都已經退一步了,你就別再固執了,否則,齊文真的不理你了。」   林月盈用力拉下他的手,氣悶地瞪著他好一會兒,才悻悻然地開口,「喂,你什么時候要搬回家?」好嘛,她也退一步嘛。

  本來想利用姬兒讓那個死兔崽子認輸道歉,可是看姬兒對兒子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樣,恐怕老早就陣前倒戈,忘了她這個婆婆的耳提面命。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后再找機會整整這只死兔崽子。

  畢齊文得意地朝她挑挑眉,「我才不要搬回來,我和姬兒在外面住得好好的,才不要跟你這個老太婆住。」

  她氣得又要沖上前去,「你說誰是老太婆!」搞清楚她才三十多歲,連四十都不到,什么老太婆?   畢齊文聳聳肩,「我可沒說誰,你自己要對號入座。」

  「你——」

  他朝畢河生揮揮手,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拉著裴姬兒開心地離去,不理會在身后拿著掃把追趕的母親。

  這么久沒和老媽斗嘴,說真的,還真是懷念呢。

  兩人走出門口,畢齊文奇怪地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身旁的裴姬兒。

  「你怎么了?」干嘛哭喪著臉,一副快哭的模樣?

  裴姬兒將臉貼在他懷里,難過地吸吸鼻子,「你媽媽好象很生氣,她一定不會答應了……」

  「答應什么?」

  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她語帶哭音地說:「畢媽媽說如果今天你乖乖回家和她和好的話,她就答應讓我們訂婚。」   「傻瓜。」他輕笑地推開她,在她額上輕敲了下。「這有什么好難過的。」

  「可是人家很想……很想的……」真的好想哭喔。

  笑著幫她拭去悄然落下的淚珠,畢齊文心疼地輕罵了聲:「呆子。」

  「可是……」

  她仰著臉,出聲才要繼續抗議,卻因他接下來的動作而張大了雙眸,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

  畢齊文笑著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下,舉著她的右手,柔聲道:「喜歡嗎?」

  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指上的心形銀環讓裴姬兒輕咬唇,眼淚管不住的直落下。   「傻瓜。」他輕聲說,望著她依首含淚的黑瞳,俯首輕吻上她手上的戒指。

  昏暗的街燈下,兩人交握的手上微微閃著甜蜜的光芒,溫馨地印證了那句古老的詩句——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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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5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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