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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琦拉 -【巨賈(寵妻大丈夫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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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7 00:04: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歷經一番辛苦奔波。終於男人們也回來了,一聽說兩個女人去擺攤,全佑福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緊張的扭頭飛奔出門,張大哥緊跟在後。

兩個男人越接近麻布攤,就越難往裡擠,只見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搶紅眼睛的婦女,那是當然,誰瘋了才想明天沒布做麻衣、屁股被打開花啊!

「快快快,張大嫂,給我結帳。」

「小娘子,我就要這塊就要這塊。」

「喂,這塊是我先拿到的,妳趕緊給我放手。」

「妳說什麼,誰先付錢就是誰的,我早就把錢給了。」

「臭娘們,妳怎麼什麼都跟我搶?不就我家狗咬死了妳家貓嗎?我該賠的都賠了,妳幹嘛那麼狠毒的心,想明天我被打得屁股開花啊?」

「放妳的狗臭屁。老娘沒事幹,找妳晦氣?我看妳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半點沒安好心咧!」

這張家口的三姑六婆肯定都全聚齊了,全佑福急於見到小妻子,擠在這群八婆中,看著她們一張張血盆大口開開闔闔、口沫橫飛,他恨不得使出蠻力,一拳打飛一個。

好不容易的,他終於擠到了最前面。

只見他的不娘子,全身包得嚴嚴實實,坐在一隻又破又舊、不知哪裡來的木桌後,劈哩啪啦把算盤撥得飛快,身邊的大錢罐已推了個八分滿。

幸好,她還曉得把自己那張誘人犯罪的臉蛋遮上,否則,否則,他一定要給她屁股一頓好打!

眼前驀地攏上一團巨大的陰影,裴若衣反射地抬起頭,一見是多日未見的夫君,她的大眼睛整個亮起來。

「大牛,你回來啦?」

她站起身,正要歡天喜地的衝上前抱他,不想他的動作更快,粗壯手臂圈住她的腰,直接便把她從木桌後提起來。

「啊!」裴若衣尖叫,一時只覺自己眼前的天地一下子就倒了過來。

全佑福把那個很不乖的小娘子扛到肩上,對張大嫂點頭示意,轉身向隨後而來的張大哥低聲說道:「張大哥,後面的就麻煩你和嫂子了。」

「好說好說。」張大哥見自己老婆那麼能掙錢,眼睛都笑瞇了,他忙不迭的跑到老婆面前,「老婆,妳怎麼想到的?怎麼這麼厲害啊?真不愧是我張大全的好老婆!」

奇怪,怎麼好像一切都反了?

她的老公,她認為絕對不會生氣的那個,好像氣得不輕,而那位張大全大哥,顯然對自己的老婆滿意得不得了。

裴若衣哀怨地嘟起小嘴,不由得嘆氣。真是一隻笨蛋牛啦!

全佑福把她放到床上,動作很輕柔,臉色很難看。

裴若衣不傻,覺得親親老公生氣了,而且氣的對象明顯是她。他從來沒對她板過臉的,這一會,她還真的有點怕怕。

不過仗著他疼她、寵她、讓她,她也沒多擔心就是了。

「大牛,我……嗚嗚……」

她剛張嘴,他就用熱烘烘的大嘴堵上來,親得好用力,頓時一股熱流從胸口湧出,她也好想好想他哦,乖乖伸出纖細手臂,圈住他稍慰相思。

她本來想,親親就好啦,兩人還沒好好說話呢,沒想到這頭壞蛋色大牛,把她親得暈陶陶之際,也順便把她剝了個精光。

她的危機感上來了,尤其是在這種很不公平的情形下,她全身光溜溜,他卻什麼都穿在身上,再不阻止他,她會羞死啦!

雪白小手沒什麼力氣地抵住男人寬闊的胸膛。

「你、你、你幹嘛啦?外面還有人呢,不准你亂來。」

羞死人了,他剛剛扛她進來時,她可沒漏看鐵頭和小劉詭異曖昧的笑容。更何況,張大嫂的親戚和孩子們還都在外面呢!

沒想到向來很聽娘子話的全佑福卻不依了,固執地打算對她「欺負」到底,說是欺負,其實他的動作仍是比水還溫柔。

「臭大牛,你敢欺負我?」急見老實的夫君竟敢抗拒她的命令,執意要欺負她到底,嬌滴滴的小娘子眼圈紅了,「你是個壞蛋,一回家就欺負我,我、我討厭你!」

全佑福親著老婆香甜柔嫩的小嘴,一雙大掌在她身上揉撚愛撫,逗弄著柔嫩的蓓蕾,嘴巴一路滑過老婆銷魂的鎖骨、雪膩細嫩的深深乳溝、軟綿綿的小肚子,還刻意在可愛的肚臍上舔弄了好久。

他知道衣衣最愛他這樣親她,果然,她立刻嬌媚地低低吟哦出聲,紅潤微腫的小嘴還頻頻嬌喚他的名。

夠了夠了,她投降了,他不准再往下,不准啊……

可惜晚了,全佑福鐵了心的要佔有她的全部,熱烘烘的大嘴一路烙下潮濕綿密的吻,最後輕咬上她水潤顫抖的花蕊。

不要不要……

她在枕上左右搖頭,揉亂了長長黑髮,輕扭著細腰想要逃脫,卻逃不過他溫暖大掌的箝制。

她小小的腳跟用力抵住床板,難耐的磨蹭,想要發洩出那幾乎快把她燃燒殆盡的火焰,他卻不肯幫她。

不知是差還是喜的淚,潤濕了她水汪汪的大眼,她痛苦又快樂地微瞇眼,在極致的快意中像小貓似的,細細嗚咽出聲。

但她連氣都還沒好好喘一口,丈夫壯碩的身軀已像山峰一樣向她壓來,他重重一挺腰,霸道地侵佔了她的柔潤濕軟。

她氣死了,尖尖十指在他微裸的厚實胸膛,狠狠劃下十道血淋淋的長痕。

真是壞蛋,痛死你這皮厚肉粗、又壞又色的臭牛!

夜深人靜時,看熱鬧的人早散了,回家的回家,該回房睡覺的回房睡覺。有什麼事情的話--人家小夫妻久別重逢正恩愛呢,誰好意思棒打鴛鴦啊--明天請早吧!

「嗚,你好壞的心,你欺負我,嗚嗚,我討厭你啦,嗚嗚嗚,我是瞎了眼才嫁給你,嗚嗚嗚嗚,我怎麼那麼容易被你這臭男人騙?才成親多久,就開始不聽話的欺負我了?嗚嗚嗚嗚嗚,你滾啦,我不要看到你了!」

女人撒嬌著啜泣,嘴巴裡痛罵著男人,暖暖被窩裡雪白赤裸的身子,卻緊緊貼在男人熱呼呼的懷裡。

全佑福本來很理直氣壯,還曾經斗膽想過要打妻子屁股的,誰教她讓他擔心來著。但被妻子這樣一哭,早嚇得全忘記了,只能趕緊求饒。

他在被窩裡又是作揖又是拱手,抱著老婆又哄又親,自己罵自己給老婆消氣也完全沒用,他又不是那麼會說話,講兩句就被她頂十句、罵二十句,還被軟綿綿的小腳踢了好多下,沒奈何,笨人就只好用笨方法啦,他緊緊圈住老婆的細腰,把她抱在懷裡,任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樣總會有氣消的時候吧?

罵了半天,某人終於口乾,不想罵了。

「我渴了。」

「衣衣,我去給妳倒水。」他趕緊討好。

暖爐上溫著熱水,全佑福倒了一杯,服侍老婆喝下。

「還痛不痛?」大手摸她那裡。

裴若衣臉蛋一紅,「啪」地拍了他手一下,「討厭,不准亂摸啦。」

噢嗚,他只是關心她嘛。他可憐兮兮地收回手,不敢再造次。

看他那副可憐相,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點了點他額頭,媚橫他一眼。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他趕緊擺手猛搖,連連保證,「不敢不政,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你幹嘛生氣?我幫你賺錢不好嗎?」

他苦笑著抓抓下巴。「我擔心妳嘛,妳身子那麼嬌弱,怎麼可以擔布去鬧市?還有,妳長得那麼好看,若是被壞男人盯上怎麼辦?」

「重要的是後面那個原因吧?」她冷哼。

「妳也不跟我商量一聲,我剛回來,想妳想得要死,看不到妳是有一點氣啦,又聽說妳去鬧市賣麻布,就什麼都忘了。」他訕笑,抱著老婆輕搖,「好衣衣,別氣了,我真的太想妳了,又一時昏了頭才會那樣的,我以後絕對不敢了!」

她哼了兩聲,身子軟了下來。

他欣喜若狂,又討好地親親她氣嘟嘟的小嘴。

「對了,妳哪來的錢收購麻布?」

「你留的飯錢啊,還有張大嫂存了好多年的私房錢。你走了以後,我越想越覺得朝廷很有可能做這樣的事,再說麻布本來就是賤貨,我低價收,稍微再用高一點的價錢賣了,雖然賺的不一定有你多,但怎麼說都是一筆錢啊。」說到這,她可得意了,把全佑福欺負她的事,很快忘到一邊。

她靠在他溫熱胸口,這才想起來要問他的事。

「你的貨賣得怎麼樣?」

「比預想的還好。因為我把張家口九成的白布都收來了,幾乎沒人跟我們搶生意,我們給了一個很合適的價格,那個負責採買的總管二話不說,把十車的貨全買下了。衣衣,我們的本金至少翻了五倍啊!衣衣,我們成功了,我們有錢了,我要讓妳過好日子。」

他興奮地一個勁兒親她,把她親得呵呵笑。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抱住他興奮的大頭,趁機告訴他,「大牛,我知道你心軟,但在商言商,以後你與別人要價,既不能昧著良心漫天瞎要,也不能折了自己的老本,白白給人。以後我會給你定個底價,你不准底於這個價錢把貨賣給人家,你要求助窮人,我不攔你,但你要回來跟我商量才成。」

省得他這呆子被人騙了,還歡喜地當冤大頭。

「好好好,我什麼都聽衣衣的。」

「你呦。」裴若衣帶著幸福的甜笑。

「我們接下來是要開布莊吧?衣衣,妳想要開什麼布莊呢?」

裴若衣搖頭。「這個我不行啦,我懂的儘是些綾羅綢緞,張家口不是京城,雖然有很多蒙古貴族來這裡購物,畢竟還是平民百姓多一些。而且我們才剛賺錢,凡事多考慮一些,小心點好。」

全佑福點頭,甚為同意娘子的話。

「那綾羅綢緞就先不考慮了,一則本錢太大,二則大家的需要量也少,再說,張家口的緞子鋪也不少,我們不必去湊這熱鬧。但單單只賣粗布、白布也不好。」

他想了想,猛一拍手。

「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山西老家有一種布叫『榆次大布』,邊幅比一般棉布寬,織法緊實細密,經磨耐用,幹體力活的人最喜歡,我娘生前就接過布鋪老闆的訂銀,在家中織過這種布,我也會,織法我還記得呢!」

「城裡在家獨自紡布的織娘可不少,我們可以把她們都雇來,讓她們替我們織布,我也可以學。」

她也很興奮,覺得丈夫的想法真是太好了,她也非常想參與。

「妳在家裡享福就好了,我不要妳這麼累,織布很辛苦,手會粗的。」他疼惜地吻吻她白皙紅潤的手,捨不得她美麗的手變粗。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他是她最愛的丈夫,她心甘情願啊!

知道拗不過她,他也不再反駁,反正到時他會想出辦法的,例如讓她懷個胖娃娃?那美好的景象,讓全佑福憨笑起來。

「傻瓜,又想什麼呢?」非若衣捏捏他高挺的鼻樑,笑問。

「沒事。」他還不敢大剌剌告訴她,省得她又羞紅臉,拿小拳頭捶他,他以後都會直接用做的。嘿嘿!

小倆口有商有量地把接下來的事情規劃好,心中懷滿了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咕嚕嚕。

大牛的肚子很會破壞氣氛。

他不好意思地拍拍肚子,「真是不禁餓。」

她橫他一眼,「怪誰?還不都是你自己害的?!」

「衣衣,妳也餓了吧?妳躺在被窩裡別動,我去廚房給妳做點熱湯麵來吃。」眼見老婆又要藉題發揮,他趕緊轉移焦點。

把老婆舒舒服服地伺候好,全佑福匆匆套上一件單衣就往外衝。

「喂,會著涼的,你給我回來多穿作衣服。」

可哪有人聽?男人早兩大步沒了身影。裴若衣氣嘟嘟的。臭大牛,要是得風寒了,有他好瞧的。

她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她剛剛閉上眼,他就用食盤端著兩大碗熱湯麵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

「張大嫂給我們把麵留在蒸籠裡了。」

「啊!」裴若衣羞死了。「那他們不是全都知道了?」

知道他們兩個關在這屋子裡做了什麼好事?!

大牛也臉紅了,點點頭。

「我討厭死你了!」

裴若衣扔過來一個胖枕頭,全佑福大掌一抓,正好把枕頭抓在手裡。

好險!枕頭差點掉到麵碗裡了!

「好啦好啦,別氣了,我們趕快吃。」

全佑福把麵擺在矮腿炕桌上,端上暖炕給裴若衣吃。

「我不吃。」氣都被氣飽了,以後要她拿什麼臉見張大嫂他們?還不被他們笑死?!

都是他!裴若衣恨恨瞪一眼還在一個勁兒傻笑的丈夫。

「不行不吃,胃會痛。」全佑福把大碗遞到嬌人兒唇邊,誘哄。「先喝兩口麵湯暖暖肚子。」

躲不過丈夫的堅持,裴若衣淺淺喝了兩口,皺眉推卻。

全佑福用筷子挑起麵條,「乖,吃點麵條。雖然有些糊了不太好吃,但不能餓著肚子睡覺。」

他滿眼殷切,她不忍心拒絕。

「知道了啦。」真像隻老母雞。

被親親老婆嫌棄地瞅了一眼,全佑福摸摸鼻子,一口一口餵老婆吃麵。

吃了小半碗,裴若衣說什麼也不吃了。

「我飽了啦,你吃好了,我要睡了,有點冷呢。」

一聽老婆說冷,全佑福趕緊放下麵碗,用棉被把她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張粉嫩嫩的小臉蛋。

他大嘴一張,把她剩下的半碗麵悉數倒進胃裡,另一碗再拿過來,三兩下的掃乾淨,最後他漱漱嘴巴,喝口水,把炕桌放到床下,趕緊鑽進被窩裡,把香噴噴、軟綿綿的老婆抱進懷中。

裴若衣摸摸他的肚皮,再摸摸他的頭。嗯,很好,流汗了,應該不會惹上風寒。「飽了吧?」

「嗯,飽了。」他笑得像個孩子,把大臉往老婆柔軟的懷裡揉蹭。

她把床前的油燈吹熄,兩人在黑暗中,她睡在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路上有什麼新鮮事沒?」

「有啊。」全佑福開始侃侃而談。「聽說好些買賣城的事情。」

買賣城?雖然已經離她好遙遠,可在那裡經歷過的一切,彷彿還像昨天一樣鮮明。

「我聽說俄國人在和別的國家打仗,那些駐紮在恰克圖的俄國士兵趁機鬧事,衝過邊境,到買賣城裡到處放火搶劫,那邊的商舖都快被燒光了,朝廷震怒,把買賣城閉市了。兩國的局勢都不穩,什麼時候能再開市都不知道。」

「其實買賣城倒是個好地方呢,如果時局穩定的話,在那邊開商號,肯定能賺大錢。」裴若衣嘆息,可惜但也慶幸自己和全佑福早早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我也看好那裡。不過現在閉市了,就先踏踏實實在張家口先站穩腳跟再說,以後有好機會,買賣城了開了市,我們再到那邊設立商舖。」

他的野心並不小,他相信,只要付出努力,肯踏踏實實地經營,有一天,他的夢想肯定會實現的。即使他這一輩不能實現,還有他的兒子、孫子會為他實現!

「大牛。」

「嗯?」

「我有沒有告訴你,嫁給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

他心神一陣淚燙,微微哽咽,「現在說了。」

她噙著微笑入睡,他憐惜地親吻她睡夢中微揚的唇角。

在夢中,她看見了兩人美麗的未來。

短短半年的時間,全佑福成就了一個傳奇。

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異鄉客,到白手起家的「金德祥」、「玉德祥」布莊老闆,人們為他的一夜致富津津樂道,還有他那只聞其聲、據說擁有天山美貌的妻子,無不為人所欣羨。

大家都聽說全佑福拉著十七白布去蒙古,正撞上蒙古王爺過世,白布脫手,發了一筆橫財;大家都說,全佑福如今財大氣粗了,買了個傾國傾城的漂亮婆娘,這往後必有享不盡的豔福啊。

大家都只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認為全佑福傻人有傻福,老天爺厚愛,什麼美事都讓他碰上了,沒有人看到他的付出、努力和汗水。

大家只記得,半年前的某一天,全佑福帶著蒙了面的妻子,在張家口最繁華的大街上砸下重金買了一間店舖,第二天門楣上就掛出一方黑木匾額,三個金漆大字--「金德祥」被陽光照耀得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小倆口也不興什麼開門大吉那一套,不請獅隊,也不放鞭炮,早早開門,直接做生意。

他們賣很少量的綾羅綢緞,多賣棉布,最有特色的,就數那誰都沒見過也沒聽過的榆次大布,又厚實又耐用,價錢也很合理,用過的人都讚不絕口,一傳十、十傳百,很多南北的商隊都到金德祥來買這種布,長年放牧騎馬的蒙古人更是喜歡,常常一買就是幾十匹。

全佑福人老實又豪爽,做生意很講信用,很多老闆都愛跟他合作,因此與他固定合作的客人老闆更是多,不到三個月,金德祥就在小倆口的帶領下,在張家口闖出了名號,很快在鬧區東市又開了一間分鋪--玉德祥,兩家鋪子可謂財源滾滾,很是賺錢。

全佑福老實心軟,大家都知道,但想在他身上佔便宜?絕、對、不、可、能!

人家有個很精明的娘子,已透過二掌櫃張大全及店裡眾夥計放話--想跟全爺做生意,成!但少做上不了檯面的勾當,否則一旦被老闆娘發現了,再賺錢的生意他們也不做!

夫妻倆的際運羨煞人,又恩愛得不得了。男主外,女主內,一個在外面談生意應酬,一個帶著織娘,在家裡織布。

本來一切都很好很好,偏偏有人太過忽略相公,讓相公心裡很不是滋味,瞅準了機會,這位怨夫終於逮到了自己的小娘子。

「啊,你這壞蛋,做什麼又把我扛到屋裡來?」

裴若衣咚咚咚敲著老公厚實的胸膛,心裡還分神想著,自己親手做的石青色錦緞長袍,她相公穿起來會不會太威猛高大了點?

全佑福點點她的小鼻子,「妳說妳有多長時間沒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們表面看來風光,背地裡其實卻艱幸無比,夫妻倆半年來起早貪黑,累得每天睡不到三個時辰。他這樣就算了,反正他吃苦吃慣了,可他向來嬌生慣養的小妻子硬是不示弱,很快學會織榆次大布的技巧,還絞盡腦汁進行改良,帶著張大嫂和幾十個織娘,沒日沒夜地為布莊趕工,她都累壞了!

「我不累啦,等新來的那批織娘都上手了,我就可以不用這麼忙了。」

她累,他又何嘗不是?她疼惜地撫過他有些消瘦的臉龐,他要學的東西不會比她少,只比她更多。

他親吻她的雙手,唯一安慰的是,這雙手仍如往日般白皙細嫩。

「張大嫂說,就是因為妳很忙,身子太勞累,孩子才懷不上的。」全佑福不滿的咕噥。

裴若衣巴了他腦袋一下,白嫩臉蛋紅透了。「不要臉,竟拿這種事去問張大嫂,你羞不羞?」

「我不管,從今天起,妳不准再去織坊,好好給我在家休息。這麼漂亮的新家,買來後,妳好好看過嗎?還不如原來的四合院呢。」她把四合院弄得多溫馨,多舒適?男人更哀怨了,「對我也是,好像做生意比我更重要呢,我寧原不賺那麼多錢,也不想妳這麼勞累。」

裴若衣默聲。他不說,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哀怨……但這可不行,什麼能比他、比他們的家更重要呢?當然沒有!

「我知道了。」她溫柔地撫摸他線條剛硬的臉,「以後我會以你為中心的。」

「那……趕快來睡覺。」他可急了,一雙大手毫不笨拙地為妻子解釦子。

「臭大牛,你幹什麼?睡覺就睡覺,你解我衣服做什麼?」裴若衣又急又羞,猛推丈夫的手。這人,最近越來越會歪纏了,沒個正經。

「睡覺啊,不脫衣服怎麼睡覺?」好不容易偷來的空閒,他不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你……不許啦,誰要和你做那事,住手……住手……」眼看陣地就要失陷,小丫鬟的適時出現解救了她。

「爺、夫人,外面有貴客找,說是夫人的故人,尋了好久才找來的。」小丫鬟隔著房門通報。

故人?

裴若衣是一臉茫然,全佑福則蹙緊了濃眉。

「讓他去客廳等,奉上碧螺春,說我和爺這就來。」她把丈夫推開,羞瞟他一眼,把解開的釦子扣回去,攏攏髮,準備去瞧瞧這位故人。

全佑福雙拳握緊,垂在身側,突然而來不好的預感讓他心慌。

夫妻倆相攜進客廳,裴若衣上下打量這位故人。

只見這位年輕婦人,穿著一件金紗緞短羅裳,湖綠色水紗長裙,左手戴翠鐲,右手兩顆寶石戒指,梳著抓髻,斜插鳳釵,雖然不很漂亮,但面容清秀。

她一見裴若衣,就急急立起身,匆忙迎上前,眼中含著淚水。

裴若衣越看她越眼熟,直到婦人跪地,她才驚叫一聲,「閱琴?妳是閱琴?」

「是的,小姐,我是閱琴,我找得妳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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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個月後 徐揚官道

馬車一路向南,舒適空暢的馬車裡坐著兩位貴婦,一位氣質優雅、美貌無雙,一位清秀沖和,很有富貴人家內眷的身態,而坐在車頭充當馬伕的男人,雖身著上好衣料縫製的錦袍,但面色黝黑,身骨粗壯,掩不住一身的草莽之氣。

這正是南下揚州的全佑福夫妻和閱琴。

車內兩個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裴若衣是盡量裝作不在意,一會兒垂頭為夫君繡新的帕子,一會兒微微探出粉頸,打量窗外風景。

閱琴則始終觀察著她的臉色,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她清清嗓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小姐,閱琴說的事兒,妳考慮得怎麼樣了?這揚州府轉眼就要到了,妳得拿定主意啊,我怕我家少……」她一頓,硬拗過來,「我怕許品少爺這會子就在一里地外的別館裡等著接妳了,我--」

裴若衣冷然打斷她的話,「閱琴,除了來揚州接回我家人的骨灰,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值得我留下,妳說的那件事,根本不可能。」

見小姐態度斷然,閱琴急了,又顧忌外面的全佑福,她只得坐到小姐身邊來,壓低聲量,「小姐,許品少爺從來沒對妳變心過,當年是他爹見裴家被抄家後,苦勸他不聽,他爹用藥迷昏他,才把他帶來揚州的,他絕對不是負心拋棄妳,這點我可以作證!」

「這件事妳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又能怎樣?」裴若衣有些奇怪地看她,「我記得當時妳也反對我與他來往,為什麼現在又這麼替他說話?」

閱琴一時無法答話,默默垂頭。

「小姐,奴婢始終記得妳的大恩,若不是妳給奴婢銀子遣奴婢離開裴府,奴婢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我一聽說老爺少爺們被腰斬午門,就顧了人去收屍,沒想到那些官差恁地可惡,一具屍身就要銀一百兩。

就在奴婢走投無路的時候,許品少爺恰巧趕來,他也是念著小姐才來京城的,他花了錢上下疏通,才把屍身買下,但衙門不許把屍身帶走,我們只得就地火化,若不是愛小姐,許品少爺幹嘛要跑到京城,代小姐收屍?」

「你們這樣做,我很感謝,我會把錢還他,並一輩子都感激他。」

「可是……他要的不單單是妳的感激啊!」閱琴苦笑。「小姐,他為了妳,不惜反抗他父親,硬是把正妻的位置留下,就算現在有了幾房妾,也是許老爺硬逼他娶下的,妳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他一聽說妳的消息,就打發我去接妳,他說過,雖然妳已嫁做他人婦,他不會在意,只要妳……」

「住嘴!」裴若衣輕斥道,「我絕對不會背離我的夫君,他有恩於我,我發過誓,今生永不離開他。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若被我夫君知道,別怪我不念曾經的主僕情分!」

「小姐……」閱琴暗急。

「閱琴妳又是何苦呢?這樣撮合我,妳心裡不苦嗎?」

「小姐,妳……」

「妳以為我看不出妳已經嫁給許品了嗎?」裴若衣挑眉,看她的眼光有一絲憐憫。「既然愛他,就不要讓自己陷入這麼可憐的境地。我與他,就算有過緣分,現在也結束了。我絕不做對不起我夫君的事。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想讓大牛知道,他心會不舒坦。」

她態度堅決,揚起手中已然繡好大半的絹帕,滿意地微瞇眼,嘴角含笑。帕子上威風霸氣的金色老虎很襯她的夫君呢!

閱琴見她滿臉幸福的表情,忍不住向車頭方向看了一眼。實在想不透,那種粗魯可怕的莽漢,是哪一點能配得上優秀出眾的小姐?!

就算他現在有了點錢吧,再有錢,能比得過累富三代、號稱江浙第一富豪的許家嗎?

他們不配,他們實在太不配了!

而車外的全佑福,早已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牽唇,微微苦笑。

妻子的話,讓他又是心痛、又是安慰。

這件事妳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又能怎樣?

我絕對不會背離我的夫君,他有恩於我,我發過誓,今生永不離開他。

她說得好不得已,她發誓不背離他,也只是因為他有恩於她……

全佑福斂下眸,陷入深思。

住在妻子前任情人華麗巍峨的宅邸是什麼感覺?

他奶奶的簡直難過透頂!

且這位情人腰纏萬貫、年輕俊朗,對他的妻子又是百般殷勒,萬般討好,完全不把他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裡,他氣、他怒、他惱,他恨不得去把那個人踹到天邊去,更恨不得馬上扛了老婆飛奔回張家口。

可是他只敢想想,不敢在老婆面前放肆,尤其還有一個那麼溫文儒雅、英俊癡情的勁敵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本來就輸人家一大截了,萬萬不能再使十蠻力,讓老婆生他的氣。

他全佑福何時曾像現在這般窩囊?簡直如困獸,只能在房中來來回回焦急地走動。

現下,他的妻子又被情敵小妾之一--閱琴找去洗腦了,他明明知道一切,卻要裝作不知道,他、他、他快瘋了!

「全爺,我家少爺有請。」小廝恭敬地進來傳話。

終於來了!全佑福握緊拳頭。「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整整衣裳,隨著小廝穿過造廊,經過一處水榭,紲過一片竹林,來到一處幽靜的亭台,身著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許品,正設下酒宴,在亭中等他。

那樣悠閒的雅態,滿身的富貴氣,全佑福立即被一股強烈的自卑壓得喘不過氣來。就算他心裡再難受,他也不得不承認,衣衣和這位許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抱拳躬身。「許公子。」

「全爺來了,有請有請。」許品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高貴。

明明他眉眼都是那麼溫煦和善,全佑福卻只覺咄咄逼人。

「全爺來了這幾日,小弟多有怠慢,在這裡設下點水酒、小菜,算是我招待不周的賠罪。」許品先奉上一杯酒。

情敵遞過來的水酒,就算是有毒,他也要喝。全佑福一飲而盡。

「全爺好酒量!」許品言不由衷地稱讚他,暗地裡卻想著,該怎麼把話挑明了講。

「我全佑福是個大老粗,許公子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全佑福也做不來兜圈子的事。

許品聽他這麼說,眼睛一亮。

「全爺好爽快,小弟就直說了!」許品鄭重的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直直跪地,「求全爺成全我和若衣妹妹!」

平地一聲炸雷,炸得全佑福一顆心四分五裂,血流汩汩。

若衣……妹妹?他,他怎麼敢在他面前,這樣叫他心愛的妻?!怎麼敢……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全爺我知道你對若衣妹妹有恩,可恩情不等同於愛情啊。我與妹妹青梅竹馬,本來已經私定終身了,若不是兩家出了巨變,現在她早已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了!」

「你!」全佑福眼睛乍紅,揪起許品的衣襟,一隻鐵拳就要揮出去,他如受傷的野獸般低咆,「你怎麼敢這樣說?她是我全佑福的老婆,她要做娘,也是我全佑福孩子的娘!」

「她愛你嗎?」

許品一句話,讓全佑福霎時僵硬,他臉色蒼白地頹然倒回椅子上。

「我與她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幾乎從懂事起就喜歡上了彼此,我從小就知道,有一天,若衣妹妹會成為我的新娘,我相信若衣妹妹也是這麼想的。」

許品一臉美好緬懷的表情。

「我們情意相通,縱使她的家人反對,她也執意要嫁我。她跟著我絕對不會受苦,你呢?你能給她什麼?她那麼嬌貴,只適合生活在溫暖富裕的環境裡,跟你待在那麼窮苦的張家口,她還要沒日沒夜地為你受苦、擔心,你不會覺得不捨嗎?」說著,臉上浮上一絲不滿。

全佑福完全被擊敗,許品知道,只要再一步,這個粗壯的莽漢就要投降了。

「這傻姑娘知道家人全死後,萬念俱灰,再加上欠你恩情,才會用這種方式報恩,若你真的愛她,就該放她走,讓她去她真正該去的地方。」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掌肉裡。

全佑福想反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許品說的正是他最深的恐懼,他心頭最大的陰影。

他知道許品說的沒錯,他的確配不上衣衣,他如果真愛她應該要放了她,但那種撕心裂肺,像是要割去自己身體中最重要一部分的劇痛,他想自己永生都不會忘記!

只有這最後一晚的癡纏啊,他吻遍她滑膩白皙的嬌軀,讓她在他懷裡,因為慾望而翻滾,讓她的身體,因為他而綜放出美麗火花,讓她記得他的癡、他的情濃、他的深戀。

因為愛她,他選擇退讓,放她走,去愛真正配得上她的人。

可是他的痛、他的苦又有誰來撫平?

放不開呀,怎麼能輕易放開這雙柔軟的小手,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牽上一輩子的手,他以為自己可以陪著她,直到滿臉皺紋、滿頭華髮,沒想到,會在半途就遭遇分離。

這以後,沒人會為他縫衣納鞋、沒人會向他噓寒問暖、沒人會在冰冷的夜晚靠在他胸口說著體己話、沒人會為他羞紅雙頰、沒人會為他流淚也沒人為他歡笑,累了、痛了,只能自己咬緊牙根忍耐;成功了,也不會有人跟他分享喜悅。

就連失敗,都不會有個嬌人兒,用著溫柔甜蜜的嗓音對他說--

「我會陪著你,我不怕吃苦。」

在她柔軟的懷裡,他流下淚來,腰部又重又絕望的挺進,彷彿是臨別捨不得離去的眷戀,滿心滿眼都是情傷。

她緊緊圈住他的頸項,小嘴咬著他堅硬的肩頭,努力包容他的全部。

可是他是那麼火熱、那麼霸道,粗粗的指尖,在濕潤的花協裡勾挑,硬生生硬出嬌啼。

「啊……大牛……不要……太深了,不、不要這麼快……啊……」

她閉緊雙眸,在陣陣眩暈與絢爛的爆發中,流下甜蜜的淚。

他粗吼一聲釋放後,頹倒在她柔軟的懷中。

她喘息著,完全承受他沉重的重量,小手撥撥他汗濕的鬢角,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自然也敏銳地察覺出他的不安和絕望。

她早上從閱琴那裡回來後,他就是這樣了,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總是在她不注意時,拿一雙悲傷別離似的眼睛看她。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忍不住揣測,想問出口,唇才剛張開,小嘴就被他的大嘴含吮住,始終未離開的堅挺慾望重新復甦。

啊!他竟然還來?!

接下來的時間,裴若衣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沒空問問題,這男人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愛都做完似的,死命纏著她歡愛。

她既迷糊又疲累,但心中某個意識越來越肯定。

在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他離去,他離去前,在她耳邊說的話,讓她好生氣!所以她不動聲色,繼續裝睡。

直到門扉被輕輕關上,房裡只剩下她一人時,她才緩緩睜開雙眸。

她猜得果然沒錯,他什麼都知道了,可是他卻選擇……遺、棄、她?!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該死的一切都是為了妳好!

該死的我配不上妳,你應該回去屬於妳的地方!

全、佑、福,你有本事,你厲害,竟敢這樣隨隨便便拋棄我?!

哼,他不仁,她不義,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全佑福那個笨蛋,有時候就像一條小狗,犯了錯,當下就要給他一頓狠狠的懲罪,否則他那顆笨腦袋,永遠也記不住教訓!

四個月後

全佑福帶著滿身的疲累,在晨曦時踏上家門。

這間前後四進的庭院,是他們在開第二家店舖時買下的。他們還曾說過,要多生幾個孩子,把這裡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可是如今,家,少了心口上最重要的那個人,突然變得那麼空曠、那麼寂寞,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瀕臨死亡!

四個月來,他找盡了藉口外出談生意,把山西、河北、蒙古這一片都跑遍了,可是,這裡終歸是他的家,他總是要回來的。

家?多可笑的字眼。

當心早已被掏空,人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除了工作,他不知道停下來的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所以他經常去布店裡,跟夥計一樣拚命工作,什麼辛苦就做什麼,張大全夫婦看他這樣,也不敢多說多問,夫妻倆整日裡唉聲嘆氣,籠罩在陰雲裡。

「爺?」粗使婆子起得很早,剛打著哈欠從角屋裡出來,就看見男主人站在仍顯昏黑的庭院裡,嚇得她眼屎也沒顧得上擦,趕緊跑到他眼前。「爺,您剛回來?要不要給您煮些東西吃?」

他一句話也不答。

婆子小心翼翼地抬頭,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魂都飛了。

唉,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哪裡去了,到現在也沒消沒息的,主子的嘴巴又像個蚌殼,什麼都不說,只知道整天耍陰沉,害得他們這些下人整日提心弔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踢出去吃自己。

「爺,要不要我給您掌燈,送您回房休息?」

回房?哪個房?從揚州回來後,他就沒再敢踏進她和他曾經共同生活的房間。而如今,他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撐不下去了。

他想念她,發了瘋似的想她,他想觸摸她,哪怕只是抱著她的衣服睡覺。

腦中想著的同時,長腿已經邁出,走進他們的寢房,把自己關在裡面。

婆子覺得沒趣,看見主子進房,她也開鍋燒水去了。

在屋內的全佑福抱著裴若衣最愛穿的貼身絲裙,嗅著、吸著,蜷在床上,終於能安穩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覺得有她來入夢。

這一次,她不像前幾次那樣理也不理他,和許品手牽著手,臉上漾著幸福的笑越走越遠,而是冷冷深深地看著他,不說話,只是一直掉淚。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他的心會很痛的。

跟許公子在一起,她不是會幸福的嗎?為什麼哭得那麼慘?

他管不住自己的手,把哭得淒慘的人兒抱進懷中。吻她的唇,吮朝她臉上的淚,滑到她白嫩小巧的耳朵,舔逗她細緻敏感的耳垂。

她不哭了,耳垂開始漾起粉嫩的羞紅。

她就是這樣可愛,被他愛著時,她白嫩的肌膚會一點一點浮上淡粉,她會又羞又笑的不讓他親,但他會忍不住,一邊親她一邊耍賴。

全佑福開始覺得這個夢太美、太真實了,他捨不得醒來。

如果、如果只能在夢中與她廝守,他寧願永遠生活在夢中!

下定決心後,他開始激狂地撕扯她的衣物,直到繡著鴛鴦的紅緞肚兜落地,四個月的思念,讓他煞紅了雙眼,他的大掌掰開她白皙的大腿,迫使她對他敞開自己,他火熱注視著他,她羞得小拳頭一個勁兒地敲打他的寬胸。

啊,他的衣衣又哭了。

「你,你好壞!」

他不壞,一點也不壞,只是太想她,太想、太想了……

他閉著眼睛,沉入她溫暖的身體,那一刻,他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安息之地。

他愛得既狂野又溫柔,因為她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他不想醒來不想醒來!

有什麼一滴一滴落在他的眼皮上,他緩緩睜開眼睛。衣衣的大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他傻傻的咧開嘴。「衣衣,妳怎麼哭了?我不會離開妳的,我會在夢裡陪妳一輩子。」

沒想到衣衣卻小手一揮,「啪」的一聲,給他一記得響亮的耳亮。

全佑福迷糊了,怎麼這感覺……這感覺也太真實了吧?

右臉微微有些刺痛,「衣衣,我……」

他剛要對她說出疑惑,沒想到衣衣竟然「啪啪啪」連連打了他好幾個巴掌,而且都在同一邊臉上。

「好你個全佑福,你拋棄我就算了,還竟敢這麼虐待自己來嚇我!你知不知道你燒得差點死掉?」

她一點也不像擔心他的樣子,死命揮著小手,一個勁兒地往他臉上甩巴掌。

「醒了沒?你這個拋妻棄子的壞蛋!我恨死你,恨死你,你那麼喜歡睡,你就去睡死好了,睡死你,我們母子倆也解脫了!」

拋拋拋拋什麼?

拋妻棄子?

他傻了、愣了,目瞪口呆地完全清醒了,視線直直瞪上她的肚子,這才發現她沒穿衣服?!而且那雪白柔軟的小肚子,正微微突起。

兒子兒子兒子,他的大胖小子在那裡!

「衣衣。」他激動地撲過去,「妳懷娃娃了?」他像想起來什麼,一張黑臉擠成一團,「我我我我剛才沒傻著妳吧?」

急躁地把軟軟的老婆抱進懷裡,他完全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快快,我給妳穿衣服,我帶妳去看大夫。」

小手巴了他大腦袋一下,裴若衣氣還沒消呢。

「看你個頭!我看不看大夫,你有什麼資格管?你現在是我的誰啊?」

啊!他想起來了,四個月前,他做的混帳事,讓他後悔莫及、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混帳事。

「衣、衣衣。」一緊張他立刻結巴了,「我、我我錯、錯了。以、以後、我、我給妳做牛做馬,妳、妳不要離、離開我,好、好不好?」

「哼!」裴若衣又氣又委屈的撇過小下巴。「你不是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嗎?你不是說你配不上我嗎?你不是說我應該回去屬於我的地方嗎?」

啊?她當時什麼都聽到了?全佑福開始覺得大事不妙。

他使勁揮手加連連搖頭,努力證明自己的立場。

「不不不。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開玩笑,打死也不能承認啊。他挪挪屁股,和心愛的衣衣挨得更緊,腆著一張大臉,「衣衣,妳別生氣好不好?我、我最愛妳了,最愛最愛最愛妳了。」說完,黑黑大臉羞得通紅。

她也裝不了多久,瞧見他那副傻樣,她除了乖乖消氣還能怎樣?

裴若衣一指狠狠戳他額頭,「你行嘛,大男人嘛,心胸寬闊得很嘛,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願意送給別人。」

他裝傻,討好地乖乖給她戳。「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我不主動回來,你是不會去接我的,是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好痛,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我打算如果妳再不回來,就去把妳搶回來,不管妳愛不愛我,我都要妳做我的人。」

「你就在那耍笨吧!」裴若衣恨恨地擰他的大耳垂出氣,「我不愛你,嫁你做什麼?你以為我是誰都可以嫁嗎?再說了,我憑什麼報你的恩啊?要報也是你報我的恩,你這個笨午腦袋,怎麼這麼不會轉彎呢?」

他恍然大悟,揉揉被她捏痛的耳朵。「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呢?老婆,妳好聰明喔!」

「哼,看我才不在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她斜睨他,「人家剛進家門,水都沒喝上一口呢。小丫頭就急急跟我稟報說你病了。燒得亂七八糟,嘴巴裡儘是胡言亂語,最丟人的是,我才剛到你跟前,你就獸性大發,還不准人家反抗,對人家這樣那樣,你真是氣死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低頭拚命認錯準沒錯。

「我也真是的,怎麼偏偏看上你這頭笨牛?!」

「我、我以後再不敢了,妳是我的老婆,別的男人絕不許碰妳一根指頭。」連看都不許看,他打算讓妻子在家裡使勁給他生娃娃,他要把大院裡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裴若衣嘆氣,主動環抱住男人的腰。「以後不可以把我讓給別的男人,以後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握緊我的手,不管什麼樣的情況,誰都不許鬆手,要這樣緊緊、緊緊地握一輩子。」

他的頭埋在她髮間,重重點頭。

他不問,她就直接解釋給他聽。

「我與許品已經過去,我對他是從小相知、志趣相投的喜歡,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會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是你,讓我認識了真正的愛,相濡以沫、齊心協力,為了對方可以毫無怨尤地犧牲、退讓。我早就確定自己愛的是你,這輩子唯有你。而許品,他不該再沉迷錯失的過去,他該珍惜的,是默默守候在他身邊的人。」

全佑福始終沒有說話,但埋在她髮間的臉,濕了。

兩人靜靜擁抱,任無悔的愛在彼此胸中激盪。

兩人靜靜享受這充滿溫情的一刻,但片刻後,有人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衣衣、衣衣。」有點像小孩子討糖吃的撒嬌嗓音。

「幹嘛?」她好累地說,摸摸肚子裡的小寶寶,她在丈夫懷中舒適地翻身,打算睡一下。啊,不行,差點忘記給這頭笨牛灌藥。

又掙扎起身。

「衣衣、衣衣。」纏過來。

「幹什麼?」她不耐煩地道,發現藥涼透了,準備穿衣服下床去熱藥。

他又纏過來不放,大男人的聲音很扭捏,「衣衣……妳、妳剛才說愛、愛我,妳能不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噢,好不好意思啊?

「全佑福,你討皮痛是不是?剛出點汗,你敢給我出被窩試試?」

大男人不爭氣地縮回去,還是伸長著脖子。

「衣衣,妳、妳能不能再說一遍給我聽?」

裴若衣把藥熬好,端到他面前,瞇著眼,哄小孩似的口氣。

「乖乖喝完,我就說給你聽。」

全佑福眼睛一亮,一口喝完,用棉被把自己包好,跪坐得很規矩,翹首等待。

老婆大人放好藥碗,轉向他。

究竟是說了沒?也許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吧!

--End--

看完如此深情專一的星主角對女主角的萬般寵愛,是否覺得意猶未盡?想知道其他優秀男兒如何寵妻,千萬不能錯過夏琦拉「寵妻大丈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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