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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個月後 徐揚官道
馬車一路向南,舒適空暢的馬車裡坐著兩位貴婦,一位氣質優雅、美貌無雙,一位清秀沖和,很有富貴人家內眷的身態,而坐在車頭充當馬伕的男人,雖身著上好衣料縫製的錦袍,但面色黝黑,身骨粗壯,掩不住一身的草莽之氣。
這正是南下揚州的全佑福夫妻和閱琴。
車內兩個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裴若衣是盡量裝作不在意,一會兒垂頭為夫君繡新的帕子,一會兒微微探出粉頸,打量窗外風景。
閱琴則始終觀察著她的臉色,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她清清嗓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小姐,閱琴說的事兒,妳考慮得怎麼樣了?這揚州府轉眼就要到了,妳得拿定主意啊,我怕我家少……」她一頓,硬拗過來,「我怕許品少爺這會子就在一里地外的別館裡等著接妳了,我--」
裴若衣冷然打斷她的話,「閱琴,除了來揚州接回我家人的骨灰,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值得我留下,妳說的那件事,根本不可能。」
見小姐態度斷然,閱琴急了,又顧忌外面的全佑福,她只得坐到小姐身邊來,壓低聲量,「小姐,許品少爺從來沒對妳變心過,當年是他爹見裴家被抄家後,苦勸他不聽,他爹用藥迷昏他,才把他帶來揚州的,他絕對不是負心拋棄妳,這點我可以作證!」
「這件事妳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又能怎樣?」裴若衣有些奇怪地看她,「我記得當時妳也反對我與他來往,為什麼現在又這麼替他說話?」
閱琴一時無法答話,默默垂頭。
「小姐,奴婢始終記得妳的大恩,若不是妳給奴婢銀子遣奴婢離開裴府,奴婢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我一聽說老爺少爺們被腰斬午門,就顧了人去收屍,沒想到那些官差恁地可惡,一具屍身就要銀一百兩。
就在奴婢走投無路的時候,許品少爺恰巧趕來,他也是念著小姐才來京城的,他花了錢上下疏通,才把屍身買下,但衙門不許把屍身帶走,我們只得就地火化,若不是愛小姐,許品少爺幹嘛要跑到京城,代小姐收屍?」
「你們這樣做,我很感謝,我會把錢還他,並一輩子都感激他。」
「可是……他要的不單單是妳的感激啊!」閱琴苦笑。「小姐,他為了妳,不惜反抗他父親,硬是把正妻的位置留下,就算現在有了幾房妾,也是許老爺硬逼他娶下的,妳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他一聽說妳的消息,就打發我去接妳,他說過,雖然妳已嫁做他人婦,他不會在意,只要妳……」
「住嘴!」裴若衣輕斥道,「我絕對不會背離我的夫君,他有恩於我,我發過誓,今生永不離開他。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若被我夫君知道,別怪我不念曾經的主僕情分!」
「小姐……」閱琴暗急。
「閱琴妳又是何苦呢?這樣撮合我,妳心裡不苦嗎?」
「小姐,妳……」
「妳以為我看不出妳已經嫁給許品了嗎?」裴若衣挑眉,看她的眼光有一絲憐憫。「既然愛他,就不要讓自己陷入這麼可憐的境地。我與他,就算有過緣分,現在也結束了。我絕不做對不起我夫君的事。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想讓大牛知道,他心會不舒坦。」
她態度堅決,揚起手中已然繡好大半的絹帕,滿意地微瞇眼,嘴角含笑。帕子上威風霸氣的金色老虎很襯她的夫君呢!
閱琴見她滿臉幸福的表情,忍不住向車頭方向看了一眼。實在想不透,那種粗魯可怕的莽漢,是哪一點能配得上優秀出眾的小姐?!
就算他現在有了點錢吧,再有錢,能比得過累富三代、號稱江浙第一富豪的許家嗎?
他們不配,他們實在太不配了!
而車外的全佑福,早已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牽唇,微微苦笑。
妻子的話,讓他又是心痛、又是安慰。
這件事妳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又能怎樣?
我絕對不會背離我的夫君,他有恩於我,我發過誓,今生永不離開他。
她說得好不得已,她發誓不背離他,也只是因為他有恩於她……
全佑福斂下眸,陷入深思。
住在妻子前任情人華麗巍峨的宅邸是什麼感覺?
他奶奶的簡直難過透頂!
且這位情人腰纏萬貫、年輕俊朗,對他的妻子又是百般殷勒,萬般討好,完全不把他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裡,他氣、他怒、他惱,他恨不得去把那個人踹到天邊去,更恨不得馬上扛了老婆飛奔回張家口。
可是他只敢想想,不敢在老婆面前放肆,尤其還有一個那麼溫文儒雅、英俊癡情的勁敵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本來就輸人家一大截了,萬萬不能再使十蠻力,讓老婆生他的氣。
他全佑福何時曾像現在這般窩囊?簡直如困獸,只能在房中來來回回焦急地走動。
現下,他的妻子又被情敵小妾之一--閱琴找去洗腦了,他明明知道一切,卻要裝作不知道,他、他、他快瘋了!
「全爺,我家少爺有請。」小廝恭敬地進來傳話。
終於來了!全佑福握緊拳頭。「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整整衣裳,隨著小廝穿過造廊,經過一處水榭,紲過一片竹林,來到一處幽靜的亭台,身著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許品,正設下酒宴,在亭中等他。
那樣悠閒的雅態,滿身的富貴氣,全佑福立即被一股強烈的自卑壓得喘不過氣來。就算他心裡再難受,他也不得不承認,衣衣和這位許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抱拳躬身。「許公子。」
「全爺來了,有請有請。」許品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高貴。
明明他眉眼都是那麼溫煦和善,全佑福卻只覺咄咄逼人。
「全爺來了這幾日,小弟多有怠慢,在這裡設下點水酒、小菜,算是我招待不周的賠罪。」許品先奉上一杯酒。
情敵遞過來的水酒,就算是有毒,他也要喝。全佑福一飲而盡。
「全爺好酒量!」許品言不由衷地稱讚他,暗地裡卻想著,該怎麼把話挑明了講。
「我全佑福是個大老粗,許公子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全佑福也做不來兜圈子的事。
許品聽他這麼說,眼睛一亮。
「全爺好爽快,小弟就直說了!」許品鄭重的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直直跪地,「求全爺成全我和若衣妹妹!」
平地一聲炸雷,炸得全佑福一顆心四分五裂,血流汩汩。
若衣……妹妹?他,他怎麼敢在他面前,這樣叫他心愛的妻?!怎麼敢……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全爺我知道你對若衣妹妹有恩,可恩情不等同於愛情啊。我與妹妹青梅竹馬,本來已經私定終身了,若不是兩家出了巨變,現在她早已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了!」
「你!」全佑福眼睛乍紅,揪起許品的衣襟,一隻鐵拳就要揮出去,他如受傷的野獸般低咆,「你怎麼敢這樣說?她是我全佑福的老婆,她要做娘,也是我全佑福孩子的娘!」
「她愛你嗎?」
許品一句話,讓全佑福霎時僵硬,他臉色蒼白地頹然倒回椅子上。
「我與她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幾乎從懂事起就喜歡上了彼此,我從小就知道,有一天,若衣妹妹會成為我的新娘,我相信若衣妹妹也是這麼想的。」
許品一臉美好緬懷的表情。
「我們情意相通,縱使她的家人反對,她也執意要嫁我。她跟著我絕對不會受苦,你呢?你能給她什麼?她那麼嬌貴,只適合生活在溫暖富裕的環境裡,跟你待在那麼窮苦的張家口,她還要沒日沒夜地為你受苦、擔心,你不會覺得不捨嗎?」說著,臉上浮上一絲不滿。
全佑福完全被擊敗,許品知道,只要再一步,這個粗壯的莽漢就要投降了。
「這傻姑娘知道家人全死後,萬念俱灰,再加上欠你恩情,才會用這種方式報恩,若你真的愛她,就該放她走,讓她去她真正該去的地方。」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掌肉裡。
全佑福想反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許品說的正是他最深的恐懼,他心頭最大的陰影。
他知道許品說的沒錯,他的確配不上衣衣,他如果真愛她應該要放了她,但那種撕心裂肺,像是要割去自己身體中最重要一部分的劇痛,他想自己永生都不會忘記!
只有這最後一晚的癡纏啊,他吻遍她滑膩白皙的嬌軀,讓她在他懷裡,因為慾望而翻滾,讓她的身體,因為他而綜放出美麗火花,讓她記得他的癡、他的情濃、他的深戀。
因為愛她,他選擇退讓,放她走,去愛真正配得上她的人。
可是他的痛、他的苦又有誰來撫平?
放不開呀,怎麼能輕易放開這雙柔軟的小手,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牽上一輩子的手,他以為自己可以陪著她,直到滿臉皺紋、滿頭華髮,沒想到,會在半途就遭遇分離。
這以後,沒人會為他縫衣納鞋、沒人會向他噓寒問暖、沒人會在冰冷的夜晚靠在他胸口說著體己話、沒人會為他羞紅雙頰、沒人會為他流淚也沒人為他歡笑,累了、痛了,只能自己咬緊牙根忍耐;成功了,也不會有人跟他分享喜悅。
就連失敗,都不會有個嬌人兒,用著溫柔甜蜜的嗓音對他說--
「我會陪著你,我不怕吃苦。」
在她柔軟的懷裡,他流下淚來,腰部又重又絕望的挺進,彷彿是臨別捨不得離去的眷戀,滿心滿眼都是情傷。
她緊緊圈住他的頸項,小嘴咬著他堅硬的肩頭,努力包容他的全部。
可是他是那麼火熱、那麼霸道,粗粗的指尖,在濕潤的花協裡勾挑,硬生生硬出嬌啼。
「啊……大牛……不要……太深了,不、不要這麼快……啊……」
她閉緊雙眸,在陣陣眩暈與絢爛的爆發中,流下甜蜜的淚。
他粗吼一聲釋放後,頹倒在她柔軟的懷中。
她喘息著,完全承受他沉重的重量,小手撥撥他汗濕的鬢角,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自然也敏銳地察覺出他的不安和絕望。
她早上從閱琴那裡回來後,他就是這樣了,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總是在她不注意時,拿一雙悲傷別離似的眼睛看她。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忍不住揣測,想問出口,唇才剛張開,小嘴就被他的大嘴含吮住,始終未離開的堅挺慾望重新復甦。
啊!他竟然還來?!
接下來的時間,裴若衣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沒空問問題,這男人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愛都做完似的,死命纏著她歡愛。
她既迷糊又疲累,但心中某個意識越來越肯定。
在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他離去,他離去前,在她耳邊說的話,讓她好生氣!所以她不動聲色,繼續裝睡。
直到門扉被輕輕關上,房裡只剩下她一人時,她才緩緩睜開雙眸。
她猜得果然沒錯,他什麼都知道了,可是他卻選擇……遺、棄、她?!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該死的一切都是為了妳好!
該死的我配不上妳,你應該回去屬於妳的地方!
全、佑、福,你有本事,你厲害,竟敢這樣隨隨便便拋棄我?!
哼,他不仁,她不義,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全佑福那個笨蛋,有時候就像一條小狗,犯了錯,當下就要給他一頓狠狠的懲罪,否則他那顆笨腦袋,永遠也記不住教訓!
四個月後
全佑福帶著滿身的疲累,在晨曦時踏上家門。
這間前後四進的庭院,是他們在開第二家店舖時買下的。他們還曾說過,要多生幾個孩子,把這裡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可是如今,家,少了心口上最重要的那個人,突然變得那麼空曠、那麼寂寞,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瀕臨死亡!
四個月來,他找盡了藉口外出談生意,把山西、河北、蒙古這一片都跑遍了,可是,這裡終歸是他的家,他總是要回來的。
家?多可笑的字眼。
當心早已被掏空,人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除了工作,他不知道停下來的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所以他經常去布店裡,跟夥計一樣拚命工作,什麼辛苦就做什麼,張大全夫婦看他這樣,也不敢多說多問,夫妻倆整日裡唉聲嘆氣,籠罩在陰雲裡。
「爺?」粗使婆子起得很早,剛打著哈欠從角屋裡出來,就看見男主人站在仍顯昏黑的庭院裡,嚇得她眼屎也沒顧得上擦,趕緊跑到他眼前。「爺,您剛回來?要不要給您煮些東西吃?」
他一句話也不答。
婆子小心翼翼地抬頭,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魂都飛了。
唉,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哪裡去了,到現在也沒消沒息的,主子的嘴巴又像個蚌殼,什麼都不說,只知道整天耍陰沉,害得他們這些下人整日提心弔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踢出去吃自己。
「爺,要不要我給您掌燈,送您回房休息?」
回房?哪個房?從揚州回來後,他就沒再敢踏進她和他曾經共同生活的房間。而如今,他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撐不下去了。
他想念她,發了瘋似的想她,他想觸摸她,哪怕只是抱著她的衣服睡覺。
腦中想著的同時,長腿已經邁出,走進他們的寢房,把自己關在裡面。
婆子覺得沒趣,看見主子進房,她也開鍋燒水去了。
在屋內的全佑福抱著裴若衣最愛穿的貼身絲裙,嗅著、吸著,蜷在床上,終於能安穩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覺得有她來入夢。
這一次,她不像前幾次那樣理也不理他,和許品手牽著手,臉上漾著幸福的笑越走越遠,而是冷冷深深地看著他,不說話,只是一直掉淚。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他的心會很痛的。
跟許公子在一起,她不是會幸福的嗎?為什麼哭得那麼慘?
他管不住自己的手,把哭得淒慘的人兒抱進懷中。吻她的唇,吮朝她臉上的淚,滑到她白嫩小巧的耳朵,舔逗她細緻敏感的耳垂。
她不哭了,耳垂開始漾起粉嫩的羞紅。
她就是這樣可愛,被他愛著時,她白嫩的肌膚會一點一點浮上淡粉,她會又羞又笑的不讓他親,但他會忍不住,一邊親她一邊耍賴。
全佑福開始覺得這個夢太美、太真實了,他捨不得醒來。
如果、如果只能在夢中與她廝守,他寧願永遠生活在夢中!
下定決心後,他開始激狂地撕扯她的衣物,直到繡著鴛鴦的紅緞肚兜落地,四個月的思念,讓他煞紅了雙眼,他的大掌掰開她白皙的大腿,迫使她對他敞開自己,他火熱注視著他,她羞得小拳頭一個勁兒地敲打他的寬胸。
啊,他的衣衣又哭了。
「你,你好壞!」
他不壞,一點也不壞,只是太想她,太想、太想了……
他閉著眼睛,沉入她溫暖的身體,那一刻,他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安息之地。
他愛得既狂野又溫柔,因為她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他不想醒來不想醒來!
有什麼一滴一滴落在他的眼皮上,他緩緩睜開眼睛。衣衣的大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他傻傻的咧開嘴。「衣衣,妳怎麼哭了?我不會離開妳的,我會在夢裡陪妳一輩子。」
沒想到衣衣卻小手一揮,「啪」的一聲,給他一記得響亮的耳亮。
全佑福迷糊了,怎麼這感覺……這感覺也太真實了吧?
右臉微微有些刺痛,「衣衣,我……」
他剛要對她說出疑惑,沒想到衣衣竟然「啪啪啪」連連打了他好幾個巴掌,而且都在同一邊臉上。
「好你個全佑福,你拋棄我就算了,還竟敢這麼虐待自己來嚇我!你知不知道你燒得差點死掉?」
她一點也不像擔心他的樣子,死命揮著小手,一個勁兒地往他臉上甩巴掌。
「醒了沒?你這個拋妻棄子的壞蛋!我恨死你,恨死你,你那麼喜歡睡,你就去睡死好了,睡死你,我們母子倆也解脫了!」
拋拋拋拋什麼?
拋妻棄子?
他傻了、愣了,目瞪口呆地完全清醒了,視線直直瞪上她的肚子,這才發現她沒穿衣服?!而且那雪白柔軟的小肚子,正微微突起。
兒子兒子兒子,他的大胖小子在那裡!
「衣衣。」他激動地撲過去,「妳懷娃娃了?」他像想起來什麼,一張黑臉擠成一團,「我我我我剛才沒傻著妳吧?」
急躁地把軟軟的老婆抱進懷裡,他完全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快快,我給妳穿衣服,我帶妳去看大夫。」
小手巴了他大腦袋一下,裴若衣氣還沒消呢。
「看你個頭!我看不看大夫,你有什麼資格管?你現在是我的誰啊?」
啊!他想起來了,四個月前,他做的混帳事,讓他後悔莫及、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混帳事。
「衣、衣衣。」一緊張他立刻結巴了,「我、我我錯、錯了。以、以後、我、我給妳做牛做馬,妳、妳不要離、離開我,好、好不好?」
「哼!」裴若衣又氣又委屈的撇過小下巴。「你不是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嗎?你不是說你配不上我嗎?你不是說我應該回去屬於我的地方嗎?」
啊?她當時什麼都聽到了?全佑福開始覺得大事不妙。
他使勁揮手加連連搖頭,努力證明自己的立場。
「不不不。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開玩笑,打死也不能承認啊。他挪挪屁股,和心愛的衣衣挨得更緊,腆著一張大臉,「衣衣,妳別生氣好不好?我、我最愛妳了,最愛最愛最愛妳了。」說完,黑黑大臉羞得通紅。
她也裝不了多久,瞧見他那副傻樣,她除了乖乖消氣還能怎樣?
裴若衣一指狠狠戳他額頭,「你行嘛,大男人嘛,心胸寬闊得很嘛,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願意送給別人。」
他裝傻,討好地乖乖給她戳。「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我不主動回來,你是不會去接我的,是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好痛,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我打算如果妳再不回來,就去把妳搶回來,不管妳愛不愛我,我都要妳做我的人。」
「你就在那耍笨吧!」裴若衣恨恨地擰他的大耳垂出氣,「我不愛你,嫁你做什麼?你以為我是誰都可以嫁嗎?再說了,我憑什麼報你的恩啊?要報也是你報我的恩,你這個笨午腦袋,怎麼這麼不會轉彎呢?」
他恍然大悟,揉揉被她捏痛的耳朵。「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呢?老婆,妳好聰明喔!」
「哼,看我才不在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她斜睨他,「人家剛進家門,水都沒喝上一口呢。小丫頭就急急跟我稟報說你病了。燒得亂七八糟,嘴巴裡儘是胡言亂語,最丟人的是,我才剛到你跟前,你就獸性大發,還不准人家反抗,對人家這樣那樣,你真是氣死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低頭拚命認錯準沒錯。
「我也真是的,怎麼偏偏看上你這頭笨牛?!」
「我、我以後再不敢了,妳是我的老婆,別的男人絕不許碰妳一根指頭。」連看都不許看,他打算讓妻子在家裡使勁給他生娃娃,他要把大院裡的每個房間都填滿。
裴若衣嘆氣,主動環抱住男人的腰。「以後不可以把我讓給別的男人,以後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握緊我的手,不管什麼樣的情況,誰都不許鬆手,要這樣緊緊、緊緊地握一輩子。」
他的頭埋在她髮間,重重點頭。
他不問,她就直接解釋給他聽。
「我與許品已經過去,我對他是從小相知、志趣相投的喜歡,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會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是你,讓我認識了真正的愛,相濡以沫、齊心協力,為了對方可以毫無怨尤地犧牲、退讓。我早就確定自己愛的是你,這輩子唯有你。而許品,他不該再沉迷錯失的過去,他該珍惜的,是默默守候在他身邊的人。」
全佑福始終沒有說話,但埋在她髮間的臉,濕了。
兩人靜靜擁抱,任無悔的愛在彼此胸中激盪。
兩人靜靜享受這充滿溫情的一刻,但片刻後,有人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衣衣、衣衣。」有點像小孩子討糖吃的撒嬌嗓音。
「幹嘛?」她好累地說,摸摸肚子裡的小寶寶,她在丈夫懷中舒適地翻身,打算睡一下。啊,不行,差點忘記給這頭笨牛灌藥。
又掙扎起身。
「衣衣、衣衣。」纏過來。
「幹什麼?」她不耐煩地道,發現藥涼透了,準備穿衣服下床去熱藥。
他又纏過來不放,大男人的聲音很扭捏,「衣衣……妳、妳剛才說愛、愛我,妳能不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噢,好不好意思啊?
「全佑福,你討皮痛是不是?剛出點汗,你敢給我出被窩試試?」
大男人不爭氣地縮回去,還是伸長著脖子。
「衣衣,妳、妳能不能再說一遍給我聽?」
裴若衣把藥熬好,端到他面前,瞇著眼,哄小孩似的口氣。
「乖乖喝完,我就說給你聽。」
全佑福眼睛一亮,一口喝完,用棉被把自己包好,跪坐得很規矩,翹首等待。
老婆大人放好藥碗,轉向他。
究竟是說了沒?也許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吧!
--End--
看完如此深情專一的星主角對女主角的萬般寵愛,是否覺得意猶未盡?想知道其他優秀男兒如何寵妻,千萬不能錯過夏琦拉「寵妻大丈夫」系列--
*想看捨棄後宮的狂肆帝王,如何獨寵一個小丫頭,請見新月甜檸檬系列157寵妻大丈夫之一《狂帝》
*想知道在外人面前冷漠高傲的霸氣候爺,是如何在心愛的女子面前甘心成為繞指柔,請見新月甜檸檬168寵妻大丈夫之二《霸候》
*另外還有壓軸登場的寵妻大丈夫終回《邪王》,敬請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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