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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藍白格子】退婚後我成了權臣心尖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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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2: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他完了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大多數人都喜歡八卦和湊熱鬧。

  因此在場的人,幾乎都答應跟著一起去縣城。

  特別是抓好藥的人,也請時卿落幫他們將藥方找了出來。

  準備拿著去縣城請其他郎中看看藥方和抓的藥,有沒有問題。

  然後十幾人一起拉著石郎中和他徒弟,一起朝著縣城走去。

  路上遇到人,大家看到石郎中被一個小姑娘捆綁拖著走,不由得紛紛好奇的上來問。

  時卿落就將石郎中做的事情宣傳一遍。

  鎮上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石郎中竟然這麽黑心的故意害人。

  從鎮上到縣城就走四十來分鍾,所以不少人也沒忍住,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去往縣城的路上,再遇到人問,不用時卿落重複,跟著的人就七嘴八舌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前往縣城的隊伍繼續擴大。

  等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有四十多人尾隨跟來。

  到衙門面前,衙役看到一個小姑娘拖著兩個捆綁的人走過來,後面還跟著一群人,不由得愣了愣。

  其中一名衙役走上前問:「你們要幹什麽?」

  時卿落回道:「我們是來報官的。」

  「這是我們鎮上的郎中,故意用相衝的藥給我相公吃,差點害死了我相公。」

  說完她從背簍裡拿出蕭寒崢昨晚就寫好的狀紙,「這是我相公蕭秀才寫的狀紙,還勞煩你呈交給知縣大人。」

  衙役聽她說是秀才的家眷,重視了幾分。

  接過狀紙道:「你們先等一等。」

  衙門的正堂,一名容貌冷峻的年輕男子穿著七品官服,正在翻看近年來南溪縣的文書。

  衙役進來後將狀紙呈上,「大人,有一名小婦人在外要報官,這是他相公蕭秀才寫的狀紙。」

  莫清凌接過來看了看,「將人帶上來吧。」

  「是!」衙役恭敬的退了出去。

  接著將時卿落等人帶進了公堂。

  時卿落見上首坐著的年輕冷峻男子有些疑惑,不是說知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嗎?

  「見過知縣大人。」時卿落沒有跪拜,只是行了個禮。

  莫清凌看到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捆綁拉著兩個男人上堂,不由得驚訝了下。

  他問:「你捆綁拉著的人,就是要狀告的石郎中?」

  時卿落點頭,「對,他們之前反抗不願意跟著來,我怕他們跑了,就將人捆綁拉著來了。」

  「也省得知縣大人再讓人跑一趟去抓人。」

  莫清凌:「……」第一次見這麽報官的。

  他又問:「狀紙我已經看了,你說石郎中故意用藥毒害你夫君,可有證據?」

  時卿落將背簍裡的舊藥渣、上次還未熬的藥、這次開的藥,以及所有藥方遞給衙役呈了上去。

  「這些就是證據。」

  莫清凌接過藥方看了看,吩咐人去縣衙後面,將他院子裡的府醫叫過來。

  一聽要叫府醫過來,石郎中的臉色又變了變。

  時卿落則因為這點,判斷這位年輕的知縣,身份背景可能不簡單,否則應該不會有專供的府醫用。

  很快,一名老者跟著衙役進來。

  莫清凌指了指桌子上的藥渣和藥方。

  「你來看看這藥方、藥渣和新抓的藥,是不是能對應起來,再看看藥方有沒有問題。」

  府醫恭敬的道:「是。」

  他走過去,很快就拿起對應的藥方,

  伸手拔了一遍藥渣和新藥包。

  完了後臉色沉了沉,「稟報大人,開這藥方的人居心不良,這是想害死人。」

  「前面的方子會導致人高熱反覆不退,陷入昏迷之後,再繼續喝這藥就醒不過來了。」

  「後面的藥方,表面看著是補藥,可卻有兩味藥對衝。」

  「喝下去之後,身體反而會越來越虛弱,估計後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了。」

  莫清凌敲了敲桌子,「有沒有可能是抓錯的?」

  府醫如實回道:「看方子的用藥不可能,而且一次是意外,全都有問題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莫清凌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時卿落又指了指打開的那包新藥,「石郎中還說那包藥裡的鬚是人參鬚呢。」

  府醫愣了下,拿起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這並不是人參鬚,而是一種野藥,吃下去不但不能補身體,反而會導致人頭暈眼花。」

  時卿落趁機道:「大人,我不但要告石郎中故意謀殺我相公,還要告他賣假藥害人。」

  之前在石郎中藥堂看病買藥的人,聽完府醫的話都慌了。

  一名中年男子請求,「大人,能不能請這位老先生也幫我們看看,剛才抓的藥有沒有問題。」

  莫清凌點點頭:「可!」

  府醫開始為跟著時卿落來的十幾人,看了看藥方和藥。

  看完後說:「有一大半人的藥沒問題,但用藥的量卻不是那麽準確,明顯想要拖著病好的時間。」

  「比如原本吃三副藥就能好的,得吃五六副才行。」

  府醫頓了頓又道:「還有一小半人的藥有問題,不是摻了假藥,就是藥不對症。」

  府醫一說完,跟來的人都急了。

  「難怪我每次去找石郎中抓藥,都要吃許久才能好,原來他故意拖著。」

  「我有個親戚去他哪裡抓藥看病,可沒幾天就病死了,我懷疑也是他故意害的,或者裡面有假藥。」

  「石家藥堂的藥比縣城的便宜,原來貓膩在假藥上。」

  「石郎中簡直是黑了心,這種錢都賺。」

  大家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起來。

  石郎中臉色慘白,癱軟的坐在地上,他完了。

  莫清凌讓衙役將石郎中口裡塞著的布拿掉,「石郎中,現在人證物證確鑿,你還要何話要說?」

  石郎中搖搖頭,「無話可說。」

  證據擺在面前,他不認也得認,咬死不認說不定還會被上刑。

  時卿落開口道:「大人,我相公和石郎中並沒有仇怨,按理說他並沒有害我相公的理由,所以我懷疑他背後有人指使。」

  莫清凌看向石郎中,「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幹的?」

  他也懷疑有人指使,就算這個小婦人不說,他也會問的。

  石郎中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還是道:「確實是有人指使我幹的,但我不認識那人。」

  「他半個月前突然有天半夜出現,然後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給蕭秀才開的藥動手腳。」

  「並答應事成之後,會再給我兩百兩。」

  「我只知道是個蒙面的男子,卻沒有看過對方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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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2: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真敢想

  莫清凌皺了皺眉頭。

  看石郎中的模樣,並不像是說謊。

  他轉而看向時卿落問:「你相公最近有沒有和誰結仇?」

  時卿落毫不猶豫的回道:「結仇倒是沒有,但正好半個月前,我相公的將軍親爹寵妾滅妻,為了要將一個外室轉正,就想要貶妻為妾。」

  「相公的母親不同意,兩人就和離了。」

  「接著公爹要讓相公離開親娘,不管年幼的弟妹,相公不同意,公爹就要求和他斷親分家了。」

  「那個外室之前就陷害我婆婆,讓公爹貶妻為妾,她好自己轉正,這才逼得我婆婆沒辦法和離,她對我相公兄妹更是見不慣。」

  「在南溪縣我相公認識的人中,能用三百兩銀子收買石郎中的,也只有那個外室能拿得出來。」

  雖然那個女人肯定動了手腳,很難查到她身上。

  但卻不妨礙時卿落,先噁心那個女人和渣爹一把。

  今天這事和她的話,會被主簿記錄下來,將來和那兩人對上的時候,還可以翻一翻這些舊帳。

  莫清凌很意外,「你相公的親爹是哪位將軍?」

  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現在朝中姓蕭的大將軍只有一位,聽說妻子小了十幾歲。

  時卿落回道:「蕭元石將軍。」

  莫清凌心想果然是蕭元石。

  只是他也沒想到,那蕭元石看著性子豪爽,行事正直,背地裡居然個為了外室要貶妻為妾的渾人。

  關鍵是為了個女人,竟然將親生兒女斷親分家,這太混帳了。

  至於幕後主使是不是那個女人,他覺得可能性很大。

  畢竟對後宅女人的陰私惡毒手段,他是親自體驗過的。

  當然,這些事還得去查,不能妄下定論。

  畢竟這個小婦人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這件事本官會去徹查。」

  莫清凌對衙役吩咐,「將石郎中和他徒弟先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清所有罪狀之後再判。」

  「是,大人!」衙役將兩人拖著下去。

  莫清凌又看著時卿落道:「你說的我會去查,並盡量挖出石郎中暗害你相公的幕後主使,有結果後再讓人去你家告知。」

  時卿落笑著又行了行禮,「多謝大人。」

  一看這人的神情就是認識渣爹的,她更加斷定這位知縣身份肯定不簡單。

  就算查不到那個女人害蕭寒崢的證據,但肯定也能查到渣爹做的那些噁心事。

  也許就能通過這個知縣,將那些事傳到京城裡去,先讓大家看看渣爹的真面目。

  順帶也能給渣爹和那個女人點壓力,作妖前先多考慮下,蕭寒崢出事了,他們能不能脫開關係。

  這是個皇權至上的時代,權貴和平民之間差距很大。

  渣爹是個大將軍,蕭寒崢現在還只是個秀才。

  不鬧開的話,怕渣爹心一狠聯合那個女人,直接再次想要害死蕭寒崢,或者想辦法讓他無法成長。

  現在如果有這麽一個緊箍咒在,渣爹和那個女人做事,也不可能再像是之前那麽放得開手腳。

  開堂結束之後,時卿落扶著有些腳軟的蕭母離開了縣衙。

  這件事也開始通過湊熱鬧的人傳開。

  不但有石郎中的惡行,還有當朝大將軍寵妾滅妻,為外室要貶妻為妾,最後直接和離,更甚至主動將兒女分出去斷親的八卦。

  後面這個更刺激,更能滿足百姓們看權貴好戲的八卦心,因此傳的速度更快。

  蕭母走了一會,才感覺身體沒那麽軟了。

  「卿落,你真是太厲害了。」

  兒媳婦今天做的事一環扣一環,不但將石郎中送進了牢房,也引出了那一對渣男賤女。

  關鍵是在縣太爺面前,兒媳婦神色淡定款款而談,她真的佩服。

  換成她的話,在縣太爺面前說話都肯定好緊張。

  時卿落扶著她道:「娘,你其實也可以的,只要你勇於邁出去第一步。」

  「渣爹和賤女,那麽對待你和蕭寒崢兄妹,將來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最好一人先甩幾嘴巴出出氣,再讓他們名聲掃地。」

  換成她的話,先打爆渣男的狗頭,再捶死賤女。

  順帶讓兩人在京城無地自容。

  今天她沒有說那個女人和渣爹的混亂關係,除了沒有證據外,也是為了以後去京城讓蕭寒崢親自收拾。

  畢竟現在敵我的身份地位和力量懸殊很大,還是先別將對方逼得狗急跳牆為好。

  蕭母哭笑不得,「我倒是真想甩兩人幾嘴巴。」

  可感覺並不現實啊!

  時卿落堅定的說:「娘放心,會有機會的,就算沒有機會,我和蕭寒崢也給你創造出機會來。」

  蕭母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好,如果有機會,我試試。」

  她努力讓自己去改變,不讓兒媳婦和兒子失望。

  時卿落輕輕拍拍她的手鼓勵,「這就對了,反正你後面還有我們呢,不用怕。」

  蕭母點頭,「嗯,不怕。」

  作惡事和心虛的,該是那對狗男女才對。

  接下來時卿落陪蕭母去繡坊賣了荷包,又去了書坊,將之前蕭寒崢抄的書送去換錢。

  書坊同時還賣紙筆墨硯, 時卿落幫蕭寒崢買了一些紙。

  她看著質量不怎麽樣的紙,覺得好貴,一刀就是一百文。

  好點的一刀幾百文,更甚至一兩銀子以上。

  也難怪這古代寒門難出貴子,光是買紙就是一大筆錢,寒門人家供不起。

  時卿落想了想對小二問:「你們這裡有廁紙嗎?」

  她來到這裡,最痛苦的不是貧窮,而是上廁所。

  現在上完廁所用的不是廁紙,而是叫廁籌,其實就是削光滑的木條或竹片,她真的很抓狂和受不了。

  小二有些莫名,「廁紙是什麽紙?」

  時卿落乾咳一聲,「如廁用的紙。」

  小二:「……」這婦人真敢想。

  「我從未聽過這樣的紙,紙張這麽貴,怎麽可能拿來如廁用。」

  這次輪到時卿落:「……」

  這是要逼著她造紙啊,她是真受不了了。

  她倒是沒有造過紙,具體流程也不清楚。

  可她有表妹弄出來的《穿越寶典》,上面有好幾種紙的製造詳細全過程。

  等回到村裡後,她就拉著蕭寒崢試試。

  造出來的話,不但能解決如廁的問題,蕭寒崢以後用紙也就不用再買了。

  從書坊出來後,時卿落拉著蕭母在縣城的幾條主街道逛了逛,尋找看有沒有好的商機。

  正走在路上,突然旁邊有兩名家丁打扮的人說著話。

  其中一人愁眉苦眼的說:「少爺最喜歡的花快要死了,他讓我去找花匠解決,我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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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2: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這天降的有點快

  另一名家丁小四一聽。

  頓時好奇的問:「不會是少爺從京城買那株紫菊花吧?」

  他今天剛才外地辦事回來,不太清楚。

  小五苦笑,「就是那株紫菊了,少爺花了好幾百兩買來的呢。」

  「現在不但顏色沒有以前紫了,看著還有要枯萎的跡象,可把少爺心疼壞了。」

  小四不由得道:「那為什麽不找買的人看?」

  小五無奈的說:「本來就生病了,從南溪縣到京城,就算走水路也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路上再顛簸,估計還沒到京城就死在路上了。」

  「縣裡我能找的花匠,全都請去看過了,他們都沒辦法,還說讓少爺做好準備。」

  小四問:「那怎麽辦?縣裡的花匠都看不好,你去找誰看?」

  小五歎了口氣道:「所以我太難了,少爺說要是找不到能治的花匠,就要扣我兩個月的月例呢。」

  小四搖搖頭,「除非天降一個花匠,否則你就準備扣月例吧。」

  他又安慰,「一直都是你照管少爺的花房,出了問題只扣你月例很不錯了。」

  「我聽說有的權貴之家,一株花比一個下人的命重要,出了問題直接打死,」

  小五又歎了口氣,「只能這麽想了,除非真天降一個花匠。」

  突然,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在兩人旁邊響起。

  「我擅長養花、醫花。」

  兩人齊齊側頭,就見一個小姑娘挽著個婦人,站在不遠處。

  兩人:「……」這天降的有點快。

  小五半信半疑的看著時卿落問:「你真擅長醫花?」

  時卿落點頭,「當然真。」

  「你知道紫菊?」小五又問。

  這可是京城最近才流行起來的菊花,以前都沒有這種顏色。

  他們少爺花高價買了一株來養,現在都是縣城頭一份。

  這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村姑,怎麽可能知道紫菊。

  時卿落知道對方的疑惑,「我師傅是無塵道長,我和他學了怎麽養花和醫花,別說是治紫菊了,我還能培養出紫菊來呢。」

  人工培育紫菊並不難,她對各種名花的栽培、移植、嫁接很擅長。

  誰讓她有個愛花入迷的爺爺。

  當初她能順利去農大上學,就是因為答應爺爺學成之後會幫他侍弄花,他幫她徹底擺平非要她從商的父母。

  小四和小五一臉,你是逗我們的嗎?

  時卿落看著兩人道:「是不是真能醫你家少爺的花,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們除了我之外,還能再找到其他花匠嗎?」

  小五一想也對,總比誰都沒有請回去強。

  「行吧,那你跟我回府去試試。」

  他帶著幾分警告的說:「不過你可別想騙人,我家可是白府,我家少爺不但是秀才,還有在京城當官的姨父。」

  時卿落失笑:「我相公也是秀才呢,為了他的名聲,我也不可能騙你們吧。」

  小四驚訝了下,「你相公也是秀才?他叫什麽?」

  南溪縣的秀才不多,他基本都知道。

  時卿落也沒有隱瞞,「蕭寒崢。」

  小四驚訝之色更濃,「啊!你就是蕭公子那位冲喜的小媳婦?」

  這會反問,「你認識我相公?」

  小四笑著說:「當然認識,蕭公子那可是縣裡的名人。」

  「之前縣試、府試、院試都是案首,小三元呢。」

  這會輪到時卿落驚訝了,原來她家小相公那麽厲害。

  她笑著說:「所以吧,我一個小三元秀才的媳婦,是不是沒有必要騙你們?」

  小四和小五因為時卿落是蕭寒崢的媳婦,對她的質疑還真減少了一些。

  幾人一路走一路閑聊。

  時卿落問:「你們白家在縣城很厲害吧?」

  剛才聽兩人的口氣,好像白家在縣城能排得上號。

  原身從來沒有來過縣城,所以她是兩眼一抹黑。

  小四驕傲的道:「我們白家可是縣城一等一的人家,我家夫人的姐姐是京城四品官的家眷。」

  時卿落心思一動,「你們白家比吳家更厲害嗎?」

  小四訕訕的笑笑:「那倒也算不上更厲害,我們白家和吳家差不多。」

  他又道:「不過我們白家的人品肯定比吳家好。」

  時卿落套話,「聽你這口氣,你們和吳家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麽樣?」

  小四點頭,「豈止是不怎麽樣,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競爭對手。」

  這事整個縣城都知道,所以他才會直白的說出來。

  他疑惑的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時卿落回道:「我以前在山上的道觀跟著師傅修煉,所以對世俗之事並不了解。」

  旁邊的小五問:「你說的道觀是上溪村那個?你師傅是不是真升仙了?」

  他們也聽說上溪村有個很厲害的道長, 前不久飛升成仙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異像。

  時卿落豪不心虛的點頭,「對,我師傅升仙了,所以我才會嫁給蕭寒崢的。」

  前世養成的矜貴氣質自然的流露,如果不是面黃肌瘦的模樣,都會給人一種高人范的感覺。

  小五兩人也感覺到了,因此看向時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相信,「難怪你會給花治病,原來是老神仙的徒弟。」

  時卿落:「……」合著她一個活人的信譽度,還比不過死人。

  不過古代比較封建迷信,特別是老道飛升被傳得神乎其神,所以相信的人挺多。

  就算心裡不怎麽相信的,都會抱著敬畏之心。

  時卿落自信的笑笑,「那是,我師傅會的可多了,養花治花不過是小事。」

  接著她話鋒一轉問:「對了,縣城是不是換新縣令了?」

  小五回道:「對,前幾天剛換的。」

  「老縣令提前致仕,新縣令是京城來的。」

  時卿落又試探著問:「聽說新縣令很有背景?」

  既然白家在縣城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那對新縣令應該有了解。

  看著小四的模樣和談吐,十有八九就是隨身伺候那位白少爺的小廝。

  果然小四知道,「那不是有背景,而是背景很大。」

  時卿落好奇的問:「什麽背景?」

  小四也沒隱瞞,不過聲音卻小了幾分,「皇后娘娘的親侄兒,侯府的嫡出公子,這身份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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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可拉倒吧

  小四也是看在時卿落是蕭公子媳婦、老神仙徒弟的份上,這才會告知的。

  當然,新縣令的身份,縣城有點背景的人家都知道。

  時卿落驚訝不已,「身份那麽牛啊!」

  她又疑惑的問:「這麽牛的身份,怎麽跑到我們南溪縣來當縣令了?」

  小四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對這件事抱著和你一樣的疑問。」

  「聽說是他自己申請來南溪縣的。」

  他不是很確定的說:「可能我們南溪縣人傑地靈?」

  時卿落:「……」你可拉倒吧。

  這破地方她可沒看出哪裡人傑地靈。

  時卿落一路都在和小四、小五套話。

  也了解了不少縣城的事。

  比如吳家和前任縣令關係好,白家都得避讓一些。

  也因此之前的白家,被吳家壓著。

  現在新縣令來了,他們白家是最高興的。

  白家在縣城有一個鏢局,吳家有一個錢莊,只有這兩個產業兩家不衝突,否則其他都是競爭對手。

  比如縣城最大的酒樓、綢緞莊、繡坊等都分別是兩家開的。

  生意上兩家相當,背景上也很類似。

  白家夫人的姐夫是四品京官,吳家夫人的妹夫則是四品知府。

  不過白家夫人更勝一籌的是,她姐姐是正室,吳家夫人的妹妹只是知府的妾室。

  這個結果讓時卿落有了結交白家的想法。

  敵人的敵人可以交朋友。

  時卿落也試著問了不少新縣令的事,不過小四都不知道,顯然白家還夠不到那個層面。

  聊著聊著就到了白府。

  白府建的很大,看上去帶著一種土豪的氣息,卻失去了一些古韻。

  小四和小五都是白少爺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習慣性會觀察人。

  當看到時卿落進白家之後,一副淡定隨意的模樣,心下驚了驚。

  以往縣城有人來白家,那都是會東張西望、連連驚歎建的豪氣。

  別說,除了看著面黃肌瘦了點,這蕭公子的媳婦還真不是那麽像普通人。

  真不愧是老神仙的徒弟。

  像是她旁邊的蕭秀才母親,就能看出帶著忐忑和緊張。

  時卿落要知道他們所想,估計會哭笑不得,真謝謝他們的補腦了。

  白少爺住在主院,進門大約走了十五分鍾左右才到院子門口。

  小五站在門口說:「蕭秀才娘子,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先去稟報少爺。」

  時卿落點頭:「好。」

  小四沒有走,留下來陪著兩人。

  很快小五返回,對時卿落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少爺有請!」

  小五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專門建的花房。

  一名穿著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彎腰低頭看著一株淡紫色菊花。

  大梁剛建朝沒多少年,當初能順利推翻前朝,商人出了不少的力。

  因此雖然也是士農工商,但商人的地位並不低。

  商戶的子嗣可以參加科舉,可以做官,在穿著上也沒有多少限制,可以穿綾羅綢緞錦衣華服。

  聽到腳步聲,男子這才站直看了過來。

  時卿落也看到了他的容貌,這位白少爺長相俊逸,自帶一股灑脫不羈的氣質。

  今天挺有眼福,接連見了兩個古代美男,那個知縣長得也很英俊。

  不過時卿落覺得,還是她家小相公更好看。

  白栩看著穿著打扮像是村婦,氣質卻不太像的時卿落,率先開口:「你懂花?」

  他剛才已經聽小五介紹了時卿落,不過對她說會養花和醫花,抱著懷疑的態度。

  時卿落知道對方不可能一來,就放心讓一個陌生人治昂貴的紫菊。

  「當然懂。」她掃了掃花房裡的花,「你這裡的花,我全都知道。」

  白栩挑挑眉,「那你來說說,我這裡都有些什麽花。」

  他這裡的花,很多別說是南溪縣,就是南廣府城都是沒有的。

  他前段時間更從京城帶了一株海外運來的花。

  他使了很大的勁,才買到一株。

  這花就是目前京城都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來,更別說南溪縣這種小地方了。

  蕭寒崢的這個小媳婦,真是有點大言不慚。

  時卿落依舊挽著蕭母,走過去抬手從左到右開始數,「牡丹、文竹、山茶、蘭花、碗蓮……」

  順著指了一圈,最後落在一株鮮紅色的花上說:「這是鬱金香。」

  從時卿落指著花一一點出名字後,白栩的神色就漸漸的不同了。

  當聽到她說出鬱金香的名字後,更是驚了驚。

  他接連問:「你怎麽知道的?你知道這花是什麽來歷嗎?」

  時卿落知道歷史上,鬱金香是唐朝時從印度傳入中國的。

  雖然這是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 但物種的發源地應該不會變。

  她就道:「這是天竺的花,然後被人帶回了大梁。」

  她又瞎掰,「我師傅有一本專門描寫各種植物花卉介紹和栽培的書,我從上面看到的。」

  白栩頓時來了興趣,有些激動的問:「那書能讓我看看嗎?」

  時卿落搖頭,「那書隨著我師傅一起飛仙了,所以沒法給你看。」

  「我倒是基本都記下來了,所以才能認出鬱金香。」

  白栩:「……」意思是他想看還得去地下找老道?

  他也聽說過道觀大火燒天的事,不過對什麽飛仙卻並不怎麽信。

  於是一臉遺憾的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接著心思轉了轉,提議道:「你既然記下來了,那要不重新整理成冊試試?」

  他想要。

  時卿落:「……」我瞎說的,你居然也信。

  她敷衍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又迅速轉移了話題,「我聽小五說,你要請人為紫菊看病?」

  白栩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不錯,我家裡的花匠和縣城的其他花匠看過,都說這株紫菊不行了。」

  他讓開了一個位置,「你既然那麽懂花,你來看看。」

  時卿落走過去看了看,見葉枝外表為灰色,土壤濕潤。

  對白栩問:「你這植株是不是白天萎蔫,晚上恢復,輕壓枝條易折?」

  白栩現在是真相信時卿落很懂花了,「不錯,就是這樣的。」

  他急忙問:「這是什麽病?能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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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就這麽被媳婦和親娘賣了

  「枯萎病,這種病一般在高溫高濕的情況下容易發。」

  時卿落繼續道:「京城應該沒有我們這邊濕熱,所以你帶回來,菊花沒多久就發病了。」

  「可以治,但我需要帶回家去一段時間才行。」

  她確實會治,雖然沒有現代的消毒滅菌劑,但靈泉卻可以代替。

  她之前嘗試過很多次,只要植物沒有真正死亡,澆上靈泉之後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並且長得更好。

  白栩想了想,「不能你每天都來我家治嗎?」

  時卿落:「……」

  她可沒那個時間,再說在白家當著白栩的面治,也只能用點基本手段,沒法拿靈泉澆。

  「不能,我師傅說了,我們落霞觀養花秘技,不能外傳。」

  她頓了頓說:「再說我早中晚都要對你這病花進行養護,我不可能每天都跑來縣城。」

  白栩想了想,反覆的問:「你確定帶回去能治好?」

  時卿落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當然確定,不過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就算了。」

  該拿喬的時候就得拿,這樣更顯得有能人風范。

  上趕著的買賣不香。

  接著她給了白栩一個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就別治了的表情。

  白栩:「……」蕭寒崢這個媳婦有點拽啊!

  見時卿落是認真的,白栩很無奈。

  這紫菊不說他花了那麽多銀子,關鍵是他真的喜愛。

  這還是縣城獨一無二的菊花,不時的就會有文人來參觀,也讓他能更好的融入文人的圈子。

  所以他不確定的問兩句,也沒什麽吧?

  他問:「如果不治的話,這花會怎麽樣?」

  時卿落如實回道:「葉枝變深褐色,腐爛,下垂枯萎,然後很快死去。」

  白栩聽著倒是和縣城最厲害的那位花匠說的差不多。

  他道:「行,我相信你。」

  他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相信時卿落能治了,不然這花就廢了。

  他又道:「你帶回去治可以,不過我要抽空來看它。」

  時卿落:「……」弄得這花像是你真愛一樣。

  可她看得出來白栩確實是喜歡花的人,但卻算不上癡愛。

  估計養這些花,除了本身的愛好外,還有一些其他目的。

  不得不說,她隨意的猜測真相了,白栩就是想借著花打入一些原本融不進去的圈子。

  她無語的道:「行,你高興就好。」

  白栩問:「你要是將花治好,要什麽報酬?」

  時卿落也不知道大梁治花的價格,「你覺得它治好之後值多少,那你就看著給吧。」

  白栩:「……」我看著它值千金呢,我能給你千金?

  時卿落又加了一句。

  「對了,我不但能將你這花治好,還能讓它顏色更深,色澤比你剛買的時候更鮮亮純粹。」

  靈泉用在植物上就是那麽吊。

  聽到這話,白栩又有些不那麽確信了。

  不但能治好,還能讓花更好,真的假的?有那麽牛?

  不過既然都要交給時卿落治,他就算心裡有很大懷疑,面上也沒有顯露。

  他心思一轉說:「要不你自己開個價?我以往也沒請外面的人治過花,價格沒法把握。」

  「你說一個醫治價,我覺得可以就成交,不行的話,我就只有忍痛割愛,讓這花枯萎了。」

  時卿落想了想問:「你說實話,你這花買成多少銀子?」

  這樣她才好估計醫治價格。

  至於小五口中的幾百兩,她覺得不太可能。

  白栩:「……」蕭寒崢這小媳婦有點難纏啊!

  他一臉無奈的說:「一百六十兩。」

  這是實話,幾百兩是他小廝吹給別人聽的。

  不過這花在剛培植出來時,確實能賣到幾百兩。

  為了不讓蕭寒崢媳婦坑自己,他就說了實價。

  時卿落發現這廝也不是個老實的,「我幫你治好花,更保證比你買的時候更好,你給我二十兩作為報酬,怎麽樣?」

  她也沒有因為白栩急著治紫菊就獅子大開口。

  一來她不是那樣的人。

  二來她也想和白栩結交下,她覺得之後自己應該能用得上他。

  這個價格在白栩能接受的范圍,其實他都做好了時卿落喊高價的準備。

  反正只要她喊價高於五十兩,他就不治了,大不了重新去京城買一株新的。

  畢竟誰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治好。

  「可以。」白栩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問:「如果你治不好呢?」

  時卿落擺擺手,「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栩:「……」這自信得是不是有些膨脹了?

  他覺得還是要說清楚為好,「那要是發生了呢?」

  他是商人,花錢治可以,但出了問題,也不能他一人承擔,畢竟是她自己送上門來提出可以幫忙治的。

  時卿落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治不好,我原價賠償給你。」

  她又道:「我相公蕭寒崢你知道吧?我用他的名譽來擔保。」

  「我要是治不好,拿不出來一百六十兩給你,我相公來還。」

  一副我把我相公壓給你的模樣。

  說完她還對旁邊的蕭母道:「對吧,娘?」

  蕭母現在挺相信時卿落的,點頭:「對,我兒子可以擔保。」

  白栩:「……」突然有點同情蕭寒崢,就這麽被媳婦和親娘賣了。

  「行,我雖然和蕭秀才不熟,但卻信得過他的人品。」

  「不過我們是不是立字為證?」

  時卿落點頭:「沒問題,立字為證吧。」

  這家夥果然有奸商本色,一看就是不吃虧很精明的。

  白栩見她同意,立即吩咐小四去拿筆墨紙硯過來。

  拿過來之後,他寫了一份字據,還念了一遍給時卿落聽。

  「你要是沒疑問的話,就可以按手印了。」

  「如果不相信我念的,可以先去外面找個人念一遍,再按手印。」

  時卿落無語:「你看著我像是不識字的?」

  她說完提起毛筆在下方簽了自己的名字。

  白栩:「……」還真不像,面黃肌瘦一看就是個村婦。

  而且在他的印象裡,縣城的女子都沒幾個識字的,更別說村裡了。

  不過低頭一看時卿落用漂亮簪花小楷寫下的名字,他默默的收回剛才的話。

  他錯了,蕭寒崢的這個小媳婦好像真的有點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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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3: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這個女人真是絕了

  時卿落讓白栩又寫了一份,她也得拿一份。

  白栩無語,「難不成你還怕我不給你二十兩銀子?」

  時卿落吹了吹他新寫的字據,「這可不好說,我和你又不熟,你要是跳牆了,我去找誰?」

  白栩:「……」感情我信譽就那麽低?

  「我在縣城是出了名的豪爽大方,我還能缺你那二十兩?」他覺得要為自己正一正名。

  時卿落撇撇嘴,「那我說我絕對能治好花,你不是也不信嘛。」

  白栩:「……」他服了!

  他好奇的問:「你在蕭寒崢面前也是這樣的?」

  這樣難纏和有個性,會在蕭寒崢面前表現出來嗎?

  時卿落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我這叫真性情,謝謝!」

  「再說那是我相公,你是陌生人,能一樣嗎?」

  白栩一噎,「好吧。」

  時卿落收起字據,「給五兩銀子當定金,等花治好你再付另外十五兩。」

  白栩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把我一百六十兩的花都拿走了,居然還讓我給定金?」

  他還怕她出問題呢。

  時卿落白了他一眼,「糾正下,你這可是快要枯萎的花,我拿回去治要承擔治不好,還你一百六十兩的風險,我要個定金怎麽了?」

  「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拿去讓別人治吧。」

  以後她可能還要和白栩做生意,所以還是按照她的節奏來比較好。

  主要是她真的吃不動野菜窩窩頭了……

  白栩一頭黑線,說的好有道理,可他怎麽覺得不對勁呢。

  時卿落又道:「你不相信我,難道我相公還不值得你相信?」

  「小三元做擔保呢,五兩銀子還能跑了你的?」

  白栩一臉無奈,「行,看在蕭秀才的面上,我給你定金。」

  對於蕭寒崢的信譽,他覺得還是靠譜的。

  雖然他和蕭寒崢不熟,可卻聽說過對方不少的事。

  很有讀書天份,行事光明磊落,待人謙遜溫雅,關鍵還是小三元,如果不出意外,考舉人是沒多大問題的。

  如果之後能保持,就算是考上進士都有可能。

  他也樂意結交這樣未來可期的人。

  時卿落也很無奈,「給錢,我給你寫字據。」

  所以她的信譽不但不如死了的道長,也不如在村裡待著都沒露面的小相公……

  於是白栩給了五兩銀子,時卿落給他寫了一張收款字據。

  「你這字寫得還真不錯。」

  白栩悲催的發現,蕭寒崢這小媳婦寫的字,居然比他寫的好看。

  時卿落抬抬下巴,「那是當然的。」

  當初為了寫好毛筆字,她可沒少被外公各種威逼利誘,提起來就是淚。

  不過現在特別感謝外公的監督,讓她在古代寫字還能拿得出手。

  白栩:「你就不能謙虛點?」

  時卿落挑挑眉,「真性情懂嗎?」

  「我要是和你耍心眼,我怕你會想哭。」

  她只是不愛玩心眼,可不代表不會。

  白栩:「……」好男不和女鬥嘴。

  時卿落將菊花很隨意的端起來,放到了背簍裡。

  看得白栩心疼不已,一副他的寶貝紫菊被糟蹋了的模樣。

  讓時卿落無語,「過幾天你來我家看看,就知道我醫花有多靠譜,就不會心疼它現在的待遇了。」

  接著又道:「當然,如果你實在擔心它一路太勞累,或者心疼它呆在狹窄的背簍裡不好受的話,其實可以派一輛馬車送它去我們家。」

  「我相信它會因此更愛你的,然後恢復得更好。」

  白栩:「……」明明是你想蹭馬車吧。

  居然把鍋甩給花,這個女人真是絕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寶貝花要在狹窄的背簍裡顛簸半個多時辰,要是磕壞了怎麽辦?

  他又心疼了。

  於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道:「行,我讓小四、小五駕馬車送你們回去。」

  順便看看蕭寒崢家在什麽地方,他好去探望自己的花。

  時卿落糾正,「不是送我們,而是送你的寶貝花,謝謝。」

  這個人情,她可不認。

  白栩:「……」求求你做個人吧。

  「行,送我的花,你們請吧。」他咬牙切齒的味道更濃。

  然後讓小五從背簍裡將花拿出來,自己抱著。

  更叮囑他要一直抱著到蕭寒崢家,別讓時卿落又放背簍裡。

  接著時卿落挽著蕭母,愉悅的去蹭馬車了。

  離開了白府,她又讓小四駕著馬車去糧店買了大米和麵粉。

  去雜貨店,買了一些家用的東西。

  又去買了豬肉和雞蛋。

  想了想又讓小四帶著她們去買小雞仔。

  蕭母和蕭小妹、二郎都是勤快的,之前分家就只分了三畝沙地,根本種不了糧食,所以她們就暫時空閑著。

  時卿落準備買點小雞仔回去,讓三人養。

  以後吃雞蛋和雞,就可以不用買了。

  要不是這馬車太乾淨,怕小四不同意,她還想買幾隻小豬仔拉著回去呢。

  算了,第一次接觸,還是放過小四和小五吧。

  小四這會都想哭了,蕭秀才的媳婦怎麽能買?

  聽到她還要買小雞仔,他想抓狂了,「蕭秀才娘子,雞仔要不就算了?咱們還是趕快去你們家吧,不然耽誤花的醫治時間。」

  時卿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是治花的人,我要是心情不愉悅,才會耽誤我治花的。」

  「不買雞仔的話,其實買豬仔也不錯。」

  小四、小五:「……」這個太狠了。

  小四快哭了,「買雞仔,我現在就帶你去買雞仔,這次買完咱們就去你家,對吧?」

  時卿落笑著點頭:「對,這次買完雞仔就直接回家了。」

  小四這才駕著馬車又帶她去買了二十多隻小雞仔。

  看到還有小鴨子賣,時卿落又買了十幾隻。

  小四不允許她將小雞仔和小鴨子放到馬車裡,所以只能他自己動手,將簍筐綁在了他駕車位置旁邊。

  直到出了城,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馬車的速度比走路快很多,時卿落大概的估計了下時間,大約二十多分鍾就到村裡了。

  到蕭家的時候,外面的豆腐攤已經收了。

  跳下馬車,時卿落推門進去。

  就見蕭寒崢坐在院子裡,教蕭小妹和二郎認字。

  時卿落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喊道:「相公,我們回來了!」

  蕭寒崢抬頭看過去:「……」

  喊得這麽甜,笑得這麽燦爛,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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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3: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

  蕭寒崢微笑著站起身。

  「回來了就好。」

  剛說完就見兩名小廝打扮的少年,一個抱著一盆紫菊走進來,一人抱著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

  時卿落介紹道:「這是白府白栩少爺的小廝,幫他們少爺將花送到我們家來。」

  蕭寒崢不解的問:「送花來我們家?」

  時卿落解釋,「白少爺的花生病了,正好我會治。」

  蕭寒崢驚訝不已,「你還會治花?」

  時卿落笑著說:「我不但會治花,我還會養花呢。」

  蕭寒崢剛準備說話。

  一旁聽到兩人對話的小五瞪大眼睛道:「蕭公子居然不知道你娘子會養花、治花嗎?「

  完了,少爺不會上當了吧?

  蕭寒崢淡笑,「娘子剛嫁給我沒多久,所以我才不知道。」

  他又道:「我相信她肯定能將你家公子的花治好。」

  雖然他和小媳婦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她的性子。

  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應該不會做。

  小五有些同情的看著蕭寒崢,「蕭公子,你媳婦和我們少爺簽了字據的。」

  蕭寒崢看著他,「什麽字據?」

  這同情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小五道:「就是你娘子用你小三元的信譽擔保,一定能將我家少爺的花治好。」

  「如果花死了,你就代替她賠償我家少爺一百六十兩銀子。」

  小五輕咳了聲,「你娘也說,讓你來做擔保。」

  蕭寒崢:「……」所以他被媳婦和娘親聯合賣了?

  難怪小媳婦笑的這麽燦爛,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轉頭看向小媳婦和親娘,見兩人都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頓時好笑又無奈。

  於是對小五說:「我媳婦能做我的主,你回去轉告白公子,花的事我會擔保的。」

  小五發現蕭秀才對這個難纏的女人很縱容,「那就好,我們少爺也是看在蕭公子的面上,這才相信你娘子能醫好花的。」

  蕭寒崢笑笑,「我就在此多謝白公子的信任了。」

  他知道白栩,這人念書上天賦一般,考上秀才後就沒有再繼續考,但非常的有生意頭腦和天賦。

  將來生意也做到了京城。

  他們之前在不同的學堂,所以並沒有什麽交際。

  不過聽說白栩這個人行事豪爽瀟灑,人品應該還可以。

  小五笑笑:「蕭公子客氣!」

  他又轉頭看著時卿落問:「這花要放在什麽地方?」

  時卿落不在意的道:「你隨便放,一會我就處理。」

  小五:「……」這麽隨便的讓他害怕,怎麽覺得不靠譜?

  他訕訕的笑著說:「我能不能看看你處理?」

  他雖然不是府裡的花匠,但卻專門負責幫少爺照顧花房,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時卿落知道他不放心,「沒問題。」

  「咱們現在就處理吧。」

  她將從白家讓小五帶來的工具拿出來。

  當著小五和小四的面,開始為紫菊除掉腐爛的根莖和葉子。

  動作熟練行雲流水,處理起病菊來更是帶著認真和專注。

  讓原本對她有所懷疑的小五兩人,都不由得真心相信了幾分。

  蕭寒崢看著專注做事的時卿落,眉眼間不經意染上了一層笑意。

  小媳婦時時都給他帶來一種新奇之感,想讓他去探究。

  時卿落處理的比較仔細,擺弄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停手。

  「有問題的地方已經處理好,接下來的幾天我早中晚都會對這花進行養護。」

  她又道:「不過這是我們落霞觀的秘技,就不能讓你們觀看了。」

  蕭寒崢一聽就知道,小媳婦又將鍋丟給那位老道了,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不得不說小媳婦很聰明,什麽都丟到老道身上,死無對證也沒人能查證到真假。

  小五笑著說:「既然是秘技,我們也就不看了。」

  「那我們先回去,過幾天少爺親自來看花。」

  小四這會已經幫時卿落買的東西,全都搬進了院子。

  時卿落擺擺手,「兩位慢走。」

  兩人點頭,「告辭!」

  等兩人走後,蕭寒崢看著時卿落挑眉輕笑:「將我賣了,這麽開心?」

  時卿落嗔了他一眼,「我這是相信你。」

  她湊過去,笑著拉了拉蕭寒崢的袖子,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小寒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在小五兩人面前配合的很好,值得表揚。

  蕭寒崢:「……」他又變成小寒寒了。

  這女人真讓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但不生氣,心裡還莫名的覺得新奇愉悅。

  他眉眼帶笑問:「這會不相公了?」

  見兩人這般親近的說話,蕭母叫著蕭小妹和二郎去收拾剛買的東西,並將小雞和小鴨放到後院。

  給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三人一走,時卿落這次直接改挽著蕭寒崢的胳膊。

  還搖了搖他的胳膊,轉移話題,「夫君,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既然是試婚,在時卿落看來就是兩人談戀愛,撒撒嬌哄一哄老公,很正常。

  蕭寒崢第一次被女子挽住胳膊搖, 身子先是僵了僵。

  不過卻不反感,他笑意濃了濃,低頭看著她,「什麽事?」

  她疏離或者要用到他的時候,他就是相公或者夫君了。

  時卿落道:「我想造紙,你幫我。」

  蕭寒崢再次驚訝了,「你還會造紙?」

  時卿落點頭,「會啊!」

  她又道:「不過工序有些複雜,我一個人不方便搞。」

  蕭寒崢低頭問:「怎麽突然想起來要造紙了?」

  時卿落笑著說:「我今天去幫你買紙,發現好貴,而且質地還不好。」

  「自己造紙的話,不但成本極低,質地還很好,能為你省一大筆。」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不想用廁籌了,我想造廁紙。」

  蕭寒崢想要扶額:「……」最後這一句絕對才是重點。

  他頷首道:「行,我陪你造。」

  自己的媳婦能怎麽樣,只能縱容著了。

  時卿落又抱著他的手搖了搖,「我就知道夫君你最好了。」

  小相公真的不錯,沒有那種大男子主義。

  關鍵是能跟得上她的節奏,還不會追根問到底她為什麽會這些東西。

  這是她最滿意的。

  她說:「等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咱們就開始造紙。」

  「行,明天咱們應該就可以開始了。」

  蕭寒崢被她挽著胳膊,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抵觸這樣的親密。

  上輩子他是真的不喜歡和女人接觸。

  真沒想到一覺醒來不但多了個媳婦,他接受度還這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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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3: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前奶奶有事?

  蕭寒崢一答應,時卿落就放開了他的胳膊。

  讓他很無奈,這女人真是用完就丟。

  「你確定能治好那株紫菊?我看著這花的樣子快不行了。」

  時卿落挑挑眉,「你不相信我能治?」

  蕭寒崢搖頭解釋,「不是,我是怕你被白栩騙了。」

  白栩商人本色,就怕忽悠小媳婦。

  時卿落聽到他這話,笑容又燦爛了幾分,「這還差不多。」

  「不過就他那樣,還忽悠不到我呢。」

  「放心吧,這花我能治。」

  蕭寒崢見她這麽自信,笑著說:「嗯,你心裡有數就好。」

  「你先收了他的報酬?」否則不可能買那麽多東西回來。

  時卿落回道:「先收了五兩的定金。」

  然後撇撇嘴,「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的呢,不然他都不相信我。」

  蕭寒崢輕笑道:「我們夫妻一體,相信我,也等於相信你。」

  時卿落抬頭看他俊臉帶笑,特別的好看,沒忍住伸手捏了他的側臉一把。

  「還是夫君會說話。」

  蕭寒崢握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

  溫溫熱熱還很柔軟,他的心也跟著仿佛暖了幾分,「我說的是實話。」

  時卿落嘿嘿一笑,「那我就喜歡聽你說實話。」

  蕭寒崢:「……」小媳婦這張嘴,不但懟人厲害,哄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甜的厲害。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兩人聊天的溫馨氣氛。

  蕭寒崢和時卿落同時道:「我/你奶奶來了。」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默契對視笑了笑。

  時卿落道:「我去開門,你過去坐著。」

  蕭寒崢放開她的手,「好!」

  時卿落走過去打開門,就見一名看上去,長得就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站在門口。

  旁邊一名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攙扶著她。

  她的背後不但跟著吳氏和王氏,還有兩名比蕭寒崢看著更大的年輕男子。

  時卿落裝作不認識,「你是?」

  蕭老太冷哼,「我是蕭寒崢的奶奶,你說我是誰?」

  時卿落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前奶奶來了,有何貴幹?」

  蕭老太已經聽兩個媳婦說了很多時卿落的事。

  她不悅的道:「你胡叫些什麽呢?」

  「長輩親自來你們小輩家,你都不請我進去坐?」

  她一副你簡直不像話的模樣,看著時卿落。

  時卿落一臉驚訝,「咱們不是斷親分家了嗎?您不是前奶奶是什麽?蕭老太太?」

  「你!」蕭老太一噎。

  但這是事實,她也不好否定。

  她冷哼,「就算斷親分家了,也改變不了我是蕭寒崢奶奶的事實。」

  時卿落點點頭,「血緣上確實改變不了,不過咱們在族裡和衙門記錄在冊的,卻已經是兩家人了,所以您還是前奶奶。」

  蕭老太:「……」蕭寒崢找的這個媳婦,簡直太不討人喜歡了。

  她沉著臉道:「我來看看崢兒。」

  時卿落一副驚悚像是見鬼的模樣,「您居然終於想起來看前孫子了?」

  蕭老太:「……」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諷刺。

  時卿落這樣將蕭老太膈應得不輕。

  「孔氏呢?讓她來見我。」

  她還是更喜歡和孔氏打交道。

  時卿落將門打開,「我娘去後院忙事了沒空,有事您就找我就行,現在這個家是我做主。」

  蕭老太臉色更難看,「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見門打開,她不客氣的要走進去。

  旁邊的丫鬟卻被時卿落攔了下來。

  時卿落直白的說:「我們家不歡迎那個外室的丫鬟。」

  杏紅臉色微微一變,委屈的看向蕭老太太,「老夫人,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時卿落打斷了,「你叫誰都沒用,我家不歡迎你。」

  蕭老太不高興的說:「她現在是我的丫鬟。」

  時卿落不給面子的看著她道:「您要帶她一起,那您也別進了。」

  她目光放在那兩名男子身上,手握成拳捏了捏,「我雖然不打老人,不過卻可以打同輩。」

  吳氏和王氏是親自見過,更甚至體會過時卿落武力值的。

  王氏立即道:「娘,既然這樣,那就讓杏紅在門外等著咱們,或者先回老宅去吧。」

  她絕對相信,這死丫頭會對自家兒子出手的。

  吳氏也怕時卿落對她兒子下手,跟著勸說:「娘,咱們進去看崢兒,杏紅跟著確實不太好。」

  她敢肯定,老太太如果一定要帶杏紅,死丫頭絕對不會讓進門的。

  老太太:「……」這兩個一向彪悍的兒媳婦竟然慫了,好丟臉。

  杏紅:「……」她這到底是礙著誰了?

  蕭老太太雖然不太相信時卿落會動手,不過想了想還是轉頭對杏紅道:「你先回去吧。」

  杏紅這次是真委屈了,「老太太,我想伺候你呢。 」

  時卿落一旁插刀,「伺候是假,想要監視老太太才是真的吧?」

  她又對老太太說:「前奶奶,人家的主子是京城那位呢,不聽你的。」

  蕭老太太也明白,死丫頭這就是公然挑撥。

  可她心裡卻也因此不舒服,沉了沉臉看向杏紅,「我的話你要是不聽,你就回京城去找你主子吧。」

  別以為她是傻子,這丫鬟明著伺候她,可心裡卻並不恭敬她。

  在這個死丫頭面前不聽話,就是下她的面子,讓她很不高興。

  這話讓杏紅成功變臉,屈了屈膝,「是!」

  她冷冷的看了時卿落一眼,被迫退出了院子外,不過也沒回老宅。

  時卿落也給了她一個冷眼,「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覺悟,別以為主子飛上枝頭變麻雀了,你們就能跟著張狂。」

  說完也不再搭理杏紅,對蕭老太太做了個請的姿勢,「前奶奶,請!」

  蕭老太太哼哼一聲,這才在吳氏的攙扶下走進了院子。

  時卿落看著她一看就身體健壯,這不倫不類仿佛要當老太君的模樣,典型的東施效顰。

  將王氏和那兩名年輕男子放進來,時卿落將門關上,同時隔絕了杏紅憤怒和氣急敗壞的眼神。

  蕭老太太一進門,就見蕭寒崢淡定若初的坐在院子裡,眼中多了幾分複雜。

  那兩名年輕男子看到蕭寒崢,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顯然有些怵他。

  蕭寒崢站起身,態度冷淡,「前奶奶有事?」

  這稱呼是和時卿落學的,他覺得很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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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3: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她就反噁心回去

  蕭老太聽到蕭寒崢這麽喊。

  眉頭皺了皺,「你這娶的是什麽媳婦,都將你帶壞了。」

  孫子肯定是和那個死丫頭學的。

  蕭寒崢臉色又淡了幾分,「我媳婦很好,就不勞奶奶操心了。」

  他又道:「您直接說來意吧。」

  蕭老太走過去坐下,「我聽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

  蕭寒崢沒說話,等著下文。

  蕭老太眼睛在院子裡左看看右看看,「你們的豆腐換完了?」

  蕭寒崢點頭,「換完了。」

  蕭老太見蕭寒崢態度很冷淡,很是不高興。

  不過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她還是忍住想發脾氣的衝動。

  「我剛聽說有一輛馬車給你們送了不少東西來?」

  蕭寒崢挑眉,「有沒有送,這和您有什麽關係嗎?」

  「我如果沒記錯,我們已經斷親分家了,不管我們家過的如何,都和你們無關吧。」

  他頓了頓又道:「之前我昏迷不醒時,我娘去老宅求助,這話也是你們親口說的。」

  在老宅他因為一直念書,雖然花的主要是外公支持的,還有他抄書來的銀錢,可這些人都不樂意。

  仿佛他佔了家裡多少便宜一樣,從小就對他各種指雞罵狗。

  越是這樣,他越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護住娘親和弟、妹。

  在他考上童生之後,老宅這些人對他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因此只要他在家,都能為娘親三人爭取到一些利益。

  等他考上秀才時,這些人的態度再次變得更好,甚至還開始捧著他。

  只為了讓他將給老蕭家的地放在名下免稅,讓他們能沾秀才的光,出門也更有面子。

  他知道這些人是什麽德行,所以並不上當。

  果然,他渣爹一回來,知道對方當了將軍後,這些老宅的所有親戚,就開始去捧著渣爹的臭腳。

  知道渣爹愛重那個女人後,這些人就開始對他各種針對,只為了討好那女人。

  渣爹用斷親威脅他,這些人也給予了支持。

  這才有後來,他帶著娘親三人斷親分家出來。

  當然,也多虧了他們這麽勢利,他才能如願分出來單過。

  蕭老太臉色變了變,「你真要如此狠心?自己日子好過了,就不管爺奶?」

  她又意味深長地道:「你別忘了,你可是秀才,還要繼續考科舉的呢。」

  蕭寒崢眯了眯眼睛,「所以奶奶要拿這個威脅我?」

  蕭老太道:「算不上威脅,就是道出事實而已。」

  蕭寒崢滿眸的冷意,更甚至多出了絲戾氣,「那您就去告我不孝吧,看看我到底還能不能繼續考科舉。」

  前世醒來,娘親和弟弟妹妹都死了。

  他想要報仇,當初能走的就是科舉這條路。

  可就是他的親生奶奶,聽了那個杏紅的慫恿,在他要去縣學時,跑去縣學鬧,說他不孝等。

  還說他拖累害死了親娘和弟弟妹妹等。

  縣學一位教諭一直很看重他,加上原本因為已經斷親分家,所以讓還是他入學了。

  誰知道老太太又被慫恿,帶著王氏等人天天去縣學撒潑鬧。

  當時正好遇到一位一品大員致仕,來到南溪縣探親,順便要在縣裡呆一段時間。

  為了不影響那人對縣學的感官,加上其他學生也很是煩老太太幾人天天去撒潑的鬧,於是縣學的總教諭只能對他勸退。

  這些人硬生生的將他的科舉之路斷了,讓他走上了另一條披荊斬棘、傷痕累累才爬到高位的路。

  更甚至因為昏迷時吃藥的後遺症,身體越來越差。

  不過還好,最後他在臨死前,和渣爹、那女人以及老宅的這些極品,同歸於盡了。

  現在聽到老太太又用科舉前途來威脅,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的那些過往,戾氣一點點的開始蔓延。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

  他側頭一看,就對上了小媳婦擔心又安撫的眼神。

  眼中的冷戾迅速的褪去,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他的心也仿佛被溫暖了幾分。

  時卿落聽到老太太的話,就想噴了。

  剛準備說話,就見小相公臉色越來越冷,更甚至剛醒來時的那種戾氣又冒了出來。

  她這才急忙握住他的手,讓他千萬別因為這些極品氣到自己。

  蕭老太確實太過分了,都將人逼得斷親分家了,竟然為了利益還想要用科舉來威脅,想斷了小相公的前程。

  科舉不但對於蕭寒崢重要,對時卿落來說也很重要。

  她可還等著抱大腿呢。

  再說小相公可是她的人,除了她,外面的人誰都別想欺負。

  於是她繼續握著蕭寒崢的手,看向蕭老太道:「這些話是外面那個杏紅慫恿您說的吧?」

  要不是對方是長輩是老人,在這古代長幼尊卑嚴重,她都想抽鞭子了。

  不過既然那女人讓杏紅挑撥老太太等人來噁心她們,她就反噁心回去。

  蕭老太冷著臉道:「就算是又怎麽樣?」

  「你們如果想崢兒繼續考科舉, 就將豆腐作坊交出來給你大伯和三叔管。」

  「然後將今天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東西,讓我們挑了帶走。」

  她今天就是來要利益的。

  時卿落突然笑出聲來,「老太太,我看你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候就犯傻了呢?」

  蕭老太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時卿落道:「咱們是分家斷親的,就算到聖上面前,我相公也沒有孝敬你們全家的道理。」

  「所以我們真不怕您剛才威脅的,像是我相公說的,您要告就盡管去告,看看縣太爺會不會理會你們。」

  「我今天還將為相公看病的石郎中,送進了牢房。」

  「你們要是也想進去住一段時間,我可以幫忙。」

  蕭老太:「……」鬼才想進去住一段時間。

  「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們的奶奶。」她咬死道。

  這是杏紅教她的,反正就算斷親了,也改變不了她是蕭寒崢奶奶的事實。

  時卿落失笑,「就算是奶奶,那也是前奶奶。」

  「所以我們要是不給你任何東西,你無論是去找族長,還是去找縣太爺,人家都不會管的,畢竟咱們現在是兩家人。「

  「斷親分家可不是鬧著玩的,否則將宗族和律法當做什麽?」

  時卿落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剛才說您犯傻,可不是指這個。」

  蕭老太有些頭疼的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直接說清楚。」

  她都快要被這個死丫頭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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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0 01:1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老太太,我真為您不值

  時卿落湊近蕭老太。

  「豆腐將來能不能好賣,您老能確定嗎?」

  「反正我們自己都沒法確定,畢竟還沒有賣過,這幾天村子裡的人來換,其實也是圖個新鮮。」

  蕭老太想了想道:「就算不確定,也能讓你大伯和三叔先管著。」

  如果做不長的話,再離開就是,反正他們不虧。

  時卿落一副你怎麽那麽傻的模樣,看著老太太,「我的重點是這個嗎?你怎麽反應就那麽慢。」

  蕭老太:「……」這還怪到她頭上了?

  時卿落又露出一種怒其不爭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明明有一座金山放在面前,你們不去挖,非要聽人慫恿,來盯著我們家不確定能不能賺錢的豆腐作坊,有意思嗎?」

  蕭老太也反應了過來,「你是指我二兒子?」

  時卿落點頭,「對啊!他帶著外室去京城裡享福,卻將你們丟在村裡受苦,這才叫不孝。」

  「老太太您就是被那個女人哄騙住了,留下個丫鬟伺候你,其實你們能得到什麽?」

  「將軍府的權利和金錢,可都被那個女人獨自掌控了。」

  她繼續道:「老太太,我真為您不值。」

  「養了個當將軍的兒子,居然就那麽便宜了別人,明明您才該是將軍府的老太君,那個家該您來管才對。」

  「我們家還欠著十幾兩的外債,你們盯著我們有什麽意思?」

  「就算我們有錢,也輪不到孫子來孝養爺奶的。」

  「更別說,咱們斷家分親書,可去官府蓋過章的。」

  「我們要還十幾兩銀子得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的,可人家在將軍府,吃一頓都不止這點錢。」

  蕭老太愣了愣,「怎可能一頓吃那麽多。」

  時卿落一臉的無語,「怎麽不可能?人家吃海參鮑魚,燕窩魚翅,這一頓都不只十幾兩呢。」

  她指了指不遠處地上放著的花,「你看到那盆紫菊花了嗎?」

  「看到了,這顏色倒是挺特別的。」蕭老太第一次見紫色的菊花。

  時卿落強調,「這看的是顏色嗎?這看得可是價錢。」

  「這是縣城大戶白家公子的花,從京城特意買來的,花了好幾百兩呢。」

  蕭老太不信的道:「啥,一盆花幾百兩?你就胡說八道吧。」

  王氏和吳氏也不信,「一盆破花怎麽可能幾百兩。」

  時卿落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你們不懂,眼界太小了。」

  「你們去縣城隨便打聽下,就能知道白少買的紫菊好幾百兩,我騙你們沒必要,一打聽就能揭穿了。」

  正在這時,蕭老太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道:「奶,這個我上次去縣城聽人說過,還真有這事。」

  當時他就覺得難以置信,還感歎這些大戶人家真會玩和奢侈。

  蕭老太瞪大眼睛,「這一盆破花都不能當飯吃,怎要幾百兩呢?」

  時卿落道:「因為面子啊!人玩的就是身份地位和顯擺。」

  「你想白家不過是縣城的一個商戶,一盆花就幾百兩,你二兒子可是大將軍,吃一頓飯十幾兩銀子又能算什麽?」

  蕭老太一聽覺得有道理,「他們在京城這麽奢侈的?之前還和我叫苦呢。」

  她們原本也想跟著去京城,可二兒子說他在京城也很難。

  別看是將軍府,可開銷卻很大,時常都要節衣縮食呢。

  時卿落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話你們居然也信。」

  「我可是問了白家公子,他說京城裡越是身份高的人,生活越奢侈。」

  「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奴僕成群。」

  她歎了口氣,「你看看你們,這穿的是什麽?將軍府下人都不穿的料子,你們居然穿得樂滋滋的。」

  「蕭大將軍可是你們養大的,憑什麽他有了身份地位和花不完的銀子後,坐享其成的卻是別人?」

  王氏和吳氏特別讚同的道:「對,憑什麽啊!」

  那個小蹄子憑什麽一頓飯吃十幾兩銀子。

  而且居然給他們下人都不穿的料子做衣服,太過分了。

  蕭老太臉色也難看了不少,顯然也覺得膈應,明明是她養大的兒子,怎麽享受的就變成那個小蹄子了?

  時卿落見狀繼續忽悠挑撥,「我們和老宅斷親分家了,可蕭大將軍和老宅可沒有分家。」

  「所以他就應該贍養父母,關照兄弟姐妹和侄子。」

  「他現在居然就那麽跑了,就是不孝,你們要是去告的話,一告一個準。」

  蕭老太不高興的問:「你是想讓我去告我兒子?」

  時卿落一頭黑線,老太太這腦回路真是有點短,難怪被那個杏紅一直忽悠。

  「我不是讓你去告他,而是讓你們直接去京城將軍府住。」

  「如果他和那個女人不同意,你們就威脅要去告他們不孝。」

  「你剛才怎麽對待我相公的,你之後就怎麽對待你兒子,絕對不會錯。」

  「而且保管更有用,畢竟他必須要孝敬你們,我相公卻不用。」

  蕭老太還在猶豫,畢竟她現在有些怵那個一身煞氣的兒子。

  時卿落見她意動了,再接再厲的說:「老太太,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該為幾個孫子考慮啊!」

  「他們可不像我相公那麽聰明有讀書的天賦,既然有個當大官的二伯、二叔,為什麽不用?」

  「難不成想當一輩子的泥腿子?」

  蕭大郎和蕭二郎:「……」有被內涵到,他們明明也聰明的,只是不愛讀書罷了。

  不過聽到第二句,也不管其他了,「奶,我們不想當泥腿子。」

  這兩人才是老宅的大郎和二郎,蕭寒崢原本是三郎,分家斷親之後,他主動讓村裡人叫他大郎,叫小逸二郎。

  也是為了故意和老宅分開。

  蕭老太怔了怔,是啊,她寶貝大孫子怎麽能當泥腿子呢?

  「以蕭大將軍現在的身份地位,隨便安排您兩個兒子和幾個孫子差事,絕對是輕輕鬆鬆的事。」

  「他們不是還沒娶親嘛,去了京城之後要是有一份好差事,還背靠將軍府,什麽樣的城裡姑娘娶不到?何必留在村裡娶村姑呢。」

  「而且當初我娘可是對您孝敬,又一直貼心伺候著的。」

  「憑什麽那個女人進門之後,就不伺候您這個婆婆了?她是看不起誰呢。」

  「就算當了將軍夫人又怎麽樣,你還是將軍的娘呢。」

  「當今聖上可是提出以孝治天下,只要沒有斷親分家,他們就必須要孝敬您和前爺爺。」

  那女人留下杏紅,除了想要弄死小相公一家外,肯定還想著忽悠穩住老宅的極品不去京城投靠。

  既然這樣,她就將這些極品打包送對方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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