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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從西邊檀王的領地,馬不停蹄的趕路,用了十天的時間,羅炎兒終于回到自家封地——平陽。
平陽王和王妃算准時間,等候在城門外,期盼著寶貝女兒的歸來,一見到羅炎兒的身影,兩人迫不及待的上前迎接,憂慮之色溢于言表。
“你總算回來了,接到檀王的消息,我和你父王都快急瘋了。”
這段時間裏,朝廷正式向檀王宣戰,雙方的軍隊都已集結,蓄勢待發。
在雙親關切的追問下,羅炎兒坦白告訴他們,三皇子的死因是她一手造成的,檀王卻替她頂罪,與痛失兒子的皇帝鬧翻了。
“他的屍身是否已經到達了?”話說到一半,羅炎兒向心事重重的雙親問起三皇子遺體的下落。
雙親沒有回答,注視著羅炎兒身後的兩人,若有所思。
“他們是檀王的人。”羅炎兒回頭望著護送她的人馬,“戰事在即,你們先到我王府休息,再做打算。”
“謝郡主好意,但我等另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兩人匆忙離去。
羅炎兒望著他們的背影,思索著穆檀悅派給他們的是什麼任務,與戰事有關嗎?
穆檀悅……那個悠然而從容,心思如深淵一般險惡難測的人,他成功的擾亂了她的心湖,真是
穆檀悅……那個悠然而從容,心思如深淵一般險惡難測的人,他成功的擾亂了她的心湖,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炎兒,你說檀王代你頂罪,爲的是什麼?”雙親打斷她的沈思,發出疑問。“他如此袒護你,是有什麼意圖?”
“我不清楚,那個男人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別談他了。”羅炎兒把坐騎交給侍從,與雙親坐上舒適而寬敞的馬車,繼續問起三皇子的屍體,但雙親露出了感傷的表情,令她心頭一顫。
“炎兒,他的屍身……已腐壞了!”
羅炎兒別開臉,藏起扭曲的神色,無力的問:“你們沒把他運走吧?”
“人人皆知他死在檀王的地盤,檀王沒把他送回朝廷,我們若送他的屍身回去,該如何解釋一一他是怎麼從檀王那兒轉移到我們手上的?”吃力不討好的傻事,他們可沒工夫去做。
寬敞舒適的馬車載著一家三口回到華麗的王府。
羅炎兒直奔後院的地下暗道,進入陰冷的密室,三皇子的遺體就擺在裏面一口尚未加蓋的石棺中。
如果不是她撇開護衛,獨自帶他出行,他不會遇害;如果不是她非要去險峻的山野遊玩,遇到了凶殘的馬賊,他不會死;如果不是她心高氣傲,危難之時依然好戰,甯可與馬賊廝殺也不肯逃跑,連累他在搏鬥中受傷,此刻,他不會躺在冰冷的棺木內。羅炎兒走到毫無生氣的未婚夫旁邊,跪坐下的身子緊貼著石棺,她俯視他略微腐爛的面容。
許久許久,道歉的話語脫口而出,一聲聲不絕于耳。
戰火彌漫的歲月,從羅炎兒回家以後開始了。
皇帝曾下旨要求羅氏一族出兵參與戰事,但平陽王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並葑鎖領地,杜絕兩軍出入,擺出事不關己的姿態,冷眼旁觀。
“你不出兵,就不怕皇帝怪罪嗎?”王妃很是擔心平陽王的“抗旨”將造成無窮的後患。
“眼下還不用煩惱這些,等朝廷有本事秋後算帳,再想對策吧。”
正如平陽王所言,當前,朝廷不敢連他也得罪,只能放任他作壁上觀。
平陽王賭的是兩敗懼傷的結局——最好一場仗打完了,除了他的封地,全天下滿布瘡痍。
然而出人意料的,戰事竟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朝廷軍的攻勢,從頭到尾不曾有任何進展……
“檀王手下有幾個用兵如神的大將,只用了三個月就擊潰朝廷兵馬。”平陽王每天在家與王妃談起最新戰況,無比的慶幸自己勇敢“抗旨”拒絕出兵,否則被朝廷軍帶衰,他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馬?
王妃不以爲然道:“這有啥?幾百年前,還有三天就取勝的軍隊。”“你這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檀王不僅贏。”還在反攻呢!”他也好想摻一腳。
“反攻了兩個月還沒攻到京城,皇帝照樣穩坐龍椅,有啥好高興的?”
“你以爲人家是進京趕集,不用行軍布陣嗎?”
“夫!即使檀王得勝,又沒你的事,你有必要興奮嗎?”
“這就是你愚昧的地方了,如今女兒與三皇子的婚事完了,皇帝對我們恐怕也不會手軟。”既然做不成親家,就只能做回冤家,反正日後還是會結怨,最好有人先鬧上一鬧,消耗朝廷元氣。“總不能……讓女兒再找個皇子嫁。”
“即使女兒肯,也不可能有人像三皇子那樣對她百依百順。”王妃想起那無緣的女婿,就十分惆悵。
“若非那孩子確實好得無可挑剔,本王也不想把唯一的女兒許給他,便宜了皇族日後接管本王辛苦經營的一切。”平陽王還是希望羅家後繼有人,幾代人建立的權勢不會被朝廷吞噬。
“唉!怪我肚子不爭氣,只生了個女兒,沒給你生出檀王那樣的兒子!”王妃幽怨的斜視她的男人。
平陽王左右環頤,見四下無人,趕緊示好,發揮妻奴本色。“說這些做什麼?我又沒怨言,女兒也好,我們的炎兒比一百個兒子都好,呵呵!”
“噓——”坐在大廳主位上的王妃,眼尖的瞧見門口有道眼熟的身影正在靠近,趕緊出聲打斷平陽王的話。“女兒回家了!”羅炎兒踩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大門,發現父母看著她她納悶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女兒,你今天怎麼回來晚了?”
“你又跑去哪了?最近不太平,你可千萬別出城,知道嗎?”
雙親注視她的眼神飽含憂愁,以及濃厚的寵惜。
自從羅炎兒回家,沈寂了一陣子,郁郁寡歡的日漸消瘦,不像以往四處亂胞,也失去了從小被縱容出來的驕傲,猶如一團烈焰即將熄滅,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苗。
她的轉變令父母看得很是心疼,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喚回她往日的生機,和無憂無慮的快樂?
好不容易檀王與朝廷的戰爭引發羅炎兒的關注,讓她恢複了精神,從未婚夫離世的傷痛中走了出來,甚至漸漸出門走動,關心世事。
她的又一次轉變像死灰複燃的火焰,雖然不如以往燒得旺盛,但也不再死氣沈沈。
只是她真的恢複了嗎?她對將來又有何打算呢?
平陽王與王妃交換了沈重的目光,有好多話該和女兒談的,但他們仍不敢開口,深怕一個不小心,觸碰到女兒尚未痊愈的傷口。
“我今天出城了。”羅炎兒坐到父母身旁。
“你這孩子真不聽話,外頭亂著呢!”
“亂是亂,不過我打聽到一個消息。”羅炎兒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事在我們封地還沒幾個人知道,在外面卻已經傳開了。”
“啥事?”平陽王心跳加快。“穆檀悅終于攻進京城了?”
“不,是更驚人的,皇帝死了!暴斃,死因還不清楚。”
她爹娘聞言,都呆住了。“這真是個驚人的消息!”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還有更驚人的,羅炎兒露出許久不見的笑。“朝廷緊急召回軍隊,防止京城的幾個皇親國戚乘機作亂。”
“這不是讓檀王趁勝追擊,直搗黃龍嗎?”朝廷怎會做出如此莽撞的決定?
“據說京城隨時有內亂,皇帝並沒有立太子,而且幾個皇子都還年幼。
這是個好機會……平陽王又心動了,這時候下去若是造反,興風作浪的再分一杯羹,實在對不起自己!
“父王!”羅炎兒瞪了父親一眼。“安分點!”
天下局勢瞬息萬變,誰知道明天過後,情況又是怎樣?然而,羅炎兒有種說不清的預感,在這場混戰中,她有預感穆檀悅會是獲利的一方!
事塞證明,羅炎兒對父親的警告是明確的,隔了幾天,局勢又有變動——
在京城排行第九的王爺順利奪權,立幼小的皇子爲儲,以攝政王的名義接管朝廷政事,並把檀
割地求饒、雙方議和,持續半年的戰爭就此結束。
“這種結局……簡直……簡直是戲弄人!”得到最新情報的羅炎兒獨自騎馬在城外的黃河邊徘徊。
人人都知道,成爲攝政王的九王爺與檀王是知交,兩人的友情深厚得可以寫書傳世了,以他們爲首的議和根本就是在締結下純動機的聯盟——狼狽爲奸!
羅炎兒望著平靜的河面猜疑不定,這場牽動她心緒不甯的戰爭,到底是她引發的災難,還是穆檀悅藉機行事的陰謀?
連日來,關心穆檀悅的情勢成了她生活的重心,不經意的化解她失去情人的痛苦,卻給她增添了新的憂煩。她並不想爲一個相識不深的男人煩惱,奈何又控制不了。
……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侵蝕、擾亂著她的意識,她無從擺脫……關于他的一切!
只是今後,她與穆檀悅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半陰半晴的天色,不明不暗,無風也無陽光。
在河邊沈思的人兒,眼見日頭一點一點西斜,提醒她是時候回家了。她剛調動馬匹轉向,冷不防的發現背後有道身影靜悄悄的佇立在咫尺間,不知已注視她多久?
此刻,那道身影——清清楚楚的映進她大得驚人的雙眼,羅炎兒嚇了一跳,見到鬼似的差點摔下馬!
“久違了郡主,你的臉色不太妙,嚇了我一跳。”那人先聲奪人。
羅炎兒把大眼睜得更大了。“穆檀悅!”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怎麼來了?他怎麼會就在她身後?他看了她多久?他是只身一人嗎?他的事都忙完了嗎?他怎麼有工夫到她眼前礙她的眼?
“明明是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我背後,居然還有臉面怪我嚇唬你?”羅炎兒白皙的雙頰飄過兩朵紅雲,漂亮的臉一時嬌豔無比。
穆檀悅微微一笑,“這都怪你的背影太美麗,讓我忘乎所以,還有你那雙眼太勾魂,一瞪就讓我亂了心神。”
這是在輕薄她嗎?羅炎兒咬牙切齒,“你來幹嘛?”
“拜訪平陽王與王妃。”穆檀悅在羅炎兒面前從未自稱王者,不曾拉開彼此身份上的差距給她施加壓力。“順便看你一眼。”羅炎兒默然,想回嘴數落他幾句,又感到有氣無力,對這個男人複雜的感覺削弱了她的鬥爭心,不想與他爲敵。
雖然她嫉護他,嫉護他比她強,但她又佩服他,佩服他的成就與能力。
她有些討厭他,討厭他總是招惹她;然而她也……感激著他,感激他理解她的需要,在她最無助時,是他耐心的安慰她,挽救了她不至于瘋狂、崩潰。
“你可以離開陣地了嗎?”半響,羅炎兒下馬走到他身邊。
“剩余的事交給部屬們即可,你不用爲我擔心。”一身白衣的穆檀悅神態悠閑,言行之間帶著隱士般飄逸出塵的風采。
羅炎兒哼了一聲,受不了他的自作多情,誰會擔心他的死活?“你一個人,沒帶護衛?”
“我先行一步,他們隨後就到。”以他少有敵手的武藝,護衛反而多余。
“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幹嘛?找我爹娘有什麼目的?”她質疑。
穆檀悅柔和一笑,出其不意的反問:“你還好嗎?”羅炎兒怔了怔,在他身前止步,不習慣他的關心;他們並不熟,甚至沒什麼交情,她對他的態度一向不友好,他爲何要關心她?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她別扭的答,悶悶不樂的看著他,仿佛在暗示他——別對她太好了,否則他會吃虧的,而她也覺得難受。
“有關。”穆檀悅走到她的坐騎邊,出手撫了撫她的駿馬,忽然低頭看她,輕聲細語,“我來提親,希望你做好准備了。”
“啊?”羅炎兒瞠目結舌,少有癡呆的問:“向誰提親?”
“你以爲呢?”他含笑反問:“我的郡主。”
那個男人是非要來招惹她嗎?
羅炎兒關在寢房內生悶氣,外面的敲門聲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門外的人出聲哀求,她才不甘不願的前去開門,把娘親放進來。一
“炎兒,你在不高興什麼?晚膳也不吃,你不餓嗎?”王妃小心翼翼的觀察女兒的臉色。
“你們爲什麼要留穆檀悅在府中過夜?”羅炎兒下高興的問。
“他遠道而來,我們總得招待他。何況他爲人如此親和,與你父王又談得那麼盡興,還關照過你……”王妃頓了頓,見女兒面色複雜,爲此憂心不已。
羅炎兒轉動視線,目光投向放置在紅木桌上的骨灰罐,罐子裏裝著她死去的未婚夫婿——那個與她青梅竹馬、如影隨形的男人,那個那麼喜歡她的他,如今燒成灰,也就觸摸不到了。
他的笑容、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個瓦罐讓她每次想念他都心痛如絞。
王妃忽然問:“炎兒,你覺得檀王如何?”
“他向你們說了?”提親,要她嫁給他……穆檀悅向她的雙親開口了吧?
“他提了,我回答他,得先詢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和他說過了,不可能!”在河邊與穆檀悅爭吵的情景,在羅炎兒的腦海中浮現。“我想嫁的人只有一個!”
她盯著青玉琉璃制造成的骨灰罐,擰緊了眉頭,害死對她情深意重的未婚夫,她怎能心安理得
“孩子,娘理解你,但三皇子已經……死了,你該放下了。”
“不放!”她這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過錯!
“你難道要和一個骨灰罐子成親嗎?”
“有何不可?與其嫁給那個僞君子,不如冥婚!”
“僞君子,你是說檀王?”
“你們不覺得他的人品可疑嗎?”雖然那人看起來親切大方,可她吃過他給的苦頭,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嫁過去,絕對只有受苦的分!
“檀王對你父王說,你們若是成親,日後有了孩子,一定會分出一個來繼承羅氏一族的家業。”王妃眨眨眼,向女兒暗示平陽王已然倒戈。
“那個家夥!”還沒得到她,就妄想支配她,連她日後的孩子也要管,真是欺人太甚,羅炎兒捏緊拳頭“明天就趕他走!”
“女兒,檀王的手下們已送聘禮來了,如果不答應,恐怕……”
“什麼,聘禮都帶來了?”他是打定主意要逼婚嗎?羅炎兒益加氣憤,穆檀悅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可以隨便他擺布?
“女兒,說實在的,你年紀不小了,再拖,等過了二十歲就……”王妃再度欲言又止,隨即沈重的問:“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檀王嗎?”羅炎兒瞪向母親,“你難道不曉得他有妻妾了?”
“哪個王孫貴族沒有三妻四妾?你父王雖疼愛我,但還是收過偏房,即使對你言聽計從的三皇子,你又怎麼曉得他沒有豢養侍妾?”
“我信賴他,不信賴穆檀悅!”
“炎兒,檀王向我們應諾過會讓你當正室,不會委屈你的。”
“誰在乎這個?”她根本不想與那只笑面虎再有交集!
“那你在乎啥?”王妃小聲的問:“你最近不是異常關心戰事,到處打聽檀王的處境,你對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在意嗎?”
“我關心戰事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女兒啊!很多時候人心想什麼,自己也未必搞得清楚,你再考慮考慮,先不要急著抗拒。娘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要多,娘看得出檀王是個有擔當,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錯過了他,你恐怕找不到更好的夫婿了。”
“不,我有過。”羅炎兒倔強的背向母親。“只是我失去了。”
深夜的王府,萬籟俱靜,羅炎兒的身影如鬼魅般移動,恰似輕風一般,無聲無息的避過衆多守夜之人,來到穆檀悅所在的客房門口。
她正想潛入,房門競在她的手指觸碰到的剎那,開啓了!
“今晚月色撩人,郡主踏月而來,是爲了與我共賞大好風光嗎?”穆檀悅佇立在門內側,平整的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無垢的雪。
羅炎兒瞪著穆檀悅,很想破壞他好整以暇的悠閑姿態,看他慌亂失措、狼狽不堪的樣子。
“請進。”穆檀悅退開一步,讓羅炎兒走進門。
屋子裏的大桌上放著兩壺清酒,羅炎兒瞥了一眼,心裏掠過一絲不安,或許她不該單槍匹馬找土一個比她強悍的男人。
羅炎兒跨過門檻的腳步又退後了,站在門外不動,直截了當的命令穆橙悅:“不准再對我爹娘胡說八道,蠱惑、引誘他們!”
“這算什麼誤解?我對上了年紀的老人沒有特別的興趣,什麼蠱惑、引誘的罪名是不是太邪惡了?”他純潔的回答。
“你,明天就離開!”羅炎兒的語調冷硬了幾分。穆檀悅坐到桌邊,執起酒壺飲了一口,回道:“我的事尚未處理完。”
“我們家沒你的事,不要逼我趕你走!”她低聲威脅,霸氣十足的態度比他更像一個王者。
“我不會嫁給你,不要逼我再拒絕你!”
“嫁不嫁不是由你決定的,姑娘,自古以來,男婚女嫁聽的是父母之命,我代表我逝去的爹娘,歡迎你到我家住個地老天荒。”羅炎兒抽出系在背上的長劍,“你非要我動手趕你才快樂?”“你何必如此焦慮,怕我多留片刻會影響你的決定嗎?”
“我看到你就討厭!”討厭他讓她處于下風,她不能忍受他的壓迫。“出來,到後山去,我們打一場,你若輸了,就給我滾!”
“你不是我的對手。”穆檀悅攤攤手,毫不猶豫的回覆。“請不要浪費我的力氣,謝謝。”
羅炎兒氣得渾身發抖,即使原先有所遲疑,但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也打消了她的退縮之意。
她絕對不能吞下這口氣,就算沒有勝算,她也要和這個男人拚到底!
“出來!”她舉起劍,指了指穆檀悅的胸膛,然後轉頭就要邁步上戰場。
這時,一股銳氣猛地撲到她背後!
羅炎兒愣了,身體陡然一緊,她迷茫的低頭看——
她的身子居然被圈住了!
穆檀悅的鞭子,黑得烏亮的長鞭,猶如蟒蛇環繞住她的身體,一圈一圈,把她困在門前難以移動!
“穆檀悅!”羅炎兒凝聚內力,試圖震開束縛半身的鞭子。
“你逃不掉的。”擁有醇厚嗓音的男人瞬間到達她身後,不由分說的張開手臂環住她的腰,湊近她耳畔輕聲呢喃,“我的郡主。”
羅炎兒腦子一片空白,分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麼造成的,體內沸騰並不受控制的火焰,她惡狠狠的對他說:“你最好放開我!”
“在此之前得先教導你,深夜私會男人不是件正確的事。不過那個男人若是我……”穆檀悅加重禁錮她的力量。
“我隨時歡迎。”他說完,不客氣的拖羅炎兒進房,關上門,讓室內光燦的燭火把兩人貼近的身影如塞的照映在牆壁上。
“在我家裏,你要是敢亂來的話……”羅炎兒被他拖到床邊,心亂如麻。
“我會負責的。”穆檀悅含笑打斷她的警告。
下一刻,他迅速卸開她手腕的關節。
“你敢這麼作——”羅炎兒疼得火冒三丈,雙手已經脫臼了。
“誰讓你不肯乖乖配合?”穆檀悅擺出迫不得已的態度,坐在床沿,雙手握住她的腳踝,“別碰我!”她憤怒的咒罵,問候著他的全家大小。
穆檀悅挑挑眉,脫下她的鞋丟得遠遠的,讓砸落地的聲響刺激得她心驚膽戰,緊接著,他繼續卸開她雙腳的關節。
羅炎兒瞪紅雙眼,暗暗發誓不管穆檀悅對她曾經有過什麼恩惠,以後兩人只有做仇人的分!
“你這雙眼睛用來瞪人,實在太可惜了。”穆檀悅俯視著四肢受制,如毛毛蟲艱難挪動的女人,雙手按在她的肩膀兩側,限制住她所能挪動的範疇。
他俯身垂首,唇離她的嘴只有一線之隔。
羅炎兒見狀,驚慌得失去言語,從未被人牽制到這種地步,她不敢想像穆檀悅要對她做出什麼?
“害怕了?”穆檀悅捕捉到羅炎兒的畏懼,興味盎然的笑。
她受到了侮辱似的,漂亮的臉扭曲了。“滾!”
“你說,要是你雙親、王府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的屋裏過夜,他們會不會更加期盼你早日嫁我爲妻呢?”
“別妄想了,你這個僞君子……”轟轟隆隆比火藥還驚人的咒罵又從羅炎兒的紅潤雙唇奔騰而出。
這種時候,男人還忍得下去,就不是男人,而是聖人。
穆檀悅自認不是聖人,所以他隨心所欲的蓋住羅炎兒不留口德的紅唇——用他的唇。
“嗚——”羅炎兒目皆欲裂,被侵犯的嘴巴讓他滑溜的舌到處輕薄。她用力咬牙,打算對著他的舌頭狠狠咬下。
“我不介意讓你的下顎也脫臼。”穆檀悅恰好發出友善的提醒。羅炎兒一聽,渾身僵硬,關節錯位的痛,她不想再忍受了,但是任他羞辱的痛,她同樣無法承受!
在唇舌被他盡情吮吸的同時,她毅然決然的咬向他。
“你還真固執。”穆檀悅搶先離開,笑得依然是那麼自在。
羅炎兒憤然的朝他吐口水,噴上他的衣襟。
穆檀悅若無其事的拉開衣襟,慢悠悠的脫掉外衣,丟到地上,結實強壯的身體只剩一件單薄的裏衣,隱隱顯露出他的胸膛與腹肌。
他……還要對她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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