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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雲曦 -【臉紅心跳(伊集院傳奇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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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2-5 00:03: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雙雙來到醫院外的花園,隔了一步之遙。

  「杜小姐,你找我有事嗎?」赤楊想起來了,杜晴是若水的朋友,昨晚還一起出席酒會。

  杜晴由鼻孔哼出氣,「我是要來告訴你,伊集院太少爺,若水不是你玩得起的對象,你放了她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赤楊淡淡的說著,神情飄忽的望向天際。

  潔白的雲絮,就像溫柔的若水。

  「很好,我讓你看個明白。」杜晴氣沖沖的從大皮包內掏山一本週刊,丟到赤楊身上,「你自己看,這些無孔不入、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把若水寫成什麼樣子?全都是你害的!」

  已經上報了?

  赤楊迅速翻閱了一下。他不得不佩服這些記者的本事,才短短一個晚上而已,他們便將他及若水的事,變相搬上了雜誌!

  文中的若水,被比喻成為了榮華富貴、達成烏鴉變鳳凰的心願,不惜出賣色相,勾引他這上好的一塊肉。曖味的文辭旁,還刊登若水當天出席酒會的和服照,以及他擁著若水的照片。文章前頭寫著:年輕實業家,禁不起迷人誘惑,而願背棄未婚妻等等之類的,下頭的圖片,放著桓臣秀子含怨泣訴的棄婦模樣。

  赤楊搖頭失笑,這些週刊記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如此亂寫一通。他翻到下一頁,上頭赫然放著一張特大號的圖片--

  那是在大廳外的花園角落裡,他擁吻若水頸子的照片,拍得幽暗模糊,卻更加引人遐思。

  這是哪個不怕死的記者偷拍的?

  他雙眸瞇起,迸出危險的光芒。他無心再翻閱下去,於是將週刊合上,拋到一旁的垃圾桶去。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焚化爐是它最好的歸處。

  「這件事你怎麼說?」杜晴又問。

  「你管得著嗎?」這是他和若水兩人的事。

  「憑我是若水多年來的好友,憑若水在日本的日子全是依靠我,我就管得著。」杜晴吼著:「如果你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情的話,你就放了若水吧!若水是個很死心眼的女孩子,她禁不起這種……這種愛情遊戲的。」

  她喊得有些心痛,看到報導以後,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水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伊集院赤楊!她的表情是戀愛中的女人,那麼的甘之如飴、死心塌地!尤其看到病房內若水望著赤楊的表情,是那麼的依戀,深深相信著他,若水已經深深淪陷,不可自拔了。

  唯一讓杜晴難過的是,若水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件事。

  這個溫柔的笨若水呀!

  「你憑什麼認定,我對若水……只是玩玩而已?」赤楊輕聲一問,卻震得杜晴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她的怒氣一下子便消失了,只徒留感慨。「不是如此嗎?你還有一個未婚妻,你置若水於何地?」

  「秀子?」赤楊輕輕的笑了,「我從未當她是未婚妻看待。我要的女人只有若水一個。」

  「真的?」杜晴一聽,放心不少。

  「剛剛你說,你和若水是多年的好朋友?」關於耀日的事,或許能從杜晴口中得知。

  「沒錯。」

  「那麼或許你會認得這個東西。」赤楊從口袋中掏出項鏈墜子,令杜晴嚇了一跳。

  「這……這是耀日的項鏈呀!」

  「誰給耀日的?」

  「呃……」杜晴支支吾吾了,想到她和若水拿來騙耀日的那一套說辭……「這是耀日死去的父親留給他的遺物。」

  一條平凡無奇的項鏈,值得他這般大驚小怪嗎?杜晴感到不解。

  赤楊冷冷的嗤哼一笑,「真有這個人嗎?」

  一句輕輕的問話,卻觸到杜晴心中的警戒線,害她嚇出一身冷汗。

  「怎……怎麼會沒有?」他幹嘛問這事?莫非他知道若水七年前被強暴產下耀日的事?不,不可能呀!

  杜晴心驚的發現,眼前這男人莫測高測的可怕。

  「耀日是何年何月出生的?」

  「八十一年二月。」怪了?她幹嘛乖乖回答。

  赤楊仔細推算一下,「若水是在八十年六月懷孕的吧!」時間剛好吻合,當年他六月抵達台灣,二十七歲的他初嘗愛人背叛,而若水半夜喝得爛醉,恰巧闖進他房中,於是糊里糊塗的失身於他。

  漆黑中,赤楊隱約的看到那雙溫柔帶淚的眸子,那是天使的容顏,拯救了他受創的心。

  待天亮他一覺醒來,天使早已消失蹤跡。

  而失蹤的天使,此刻又回到他的生命中,他豈能再度錯過?

  「你怎麼知道?」杜晴尖叫,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可怕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我說的沒錯,這項鏈墜子原是一隻耳環,對不對?」赤楊衝著她邪魅一笑,杜晴當場踉嗆了下。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連忙穩住身子。

  不可能的?這事沒人知道呀!他怎麼會……怎麼會……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也很想知道我七年前遺失的耳環為什麼會在耀日身上?更懷疑和我擁有相同血型的耀日和我會有什麼關係?杜小姐,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麻煩請你告訴我一聲。謝謝。」赤楊從容不迫的說完,優雅的行個禮,便離開了花園!

  杜晴卻愣在原地,雙腿逐漸發軟,直到支撐不住跌坐到草地上。

  他剛剛說什麼?

  難道……當年強暴若水的人--

  是他!
  

  赤楊回到加護病房,意外的看到病房內醫生正在搶救,意識昏迷的耀日發出痛苦的叫喊,採測器內的脈博指數明顯的降低……

  護士焦急的喚著,醫生連忙施行急救,若水在一旁看得呆了,淚水氾濫得更快!

  赤楊捉過站在一旁的小護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小護士結結巴巴的道:「病患突然很痛苦的叫著,醫生說可能是並發了肺炎,現在正在給他急救。」

  「肺炎?這是什麼該死的病症?會怎麼樣?」

  「我……不清楚……」新來的小護士顯然被赤楊狂驟而至的暴怒嚇傻了。

  赤楊放開小護士,走過去,輕輕的扶起了若水。「若水。」

  若水看到他,落入黑暗中的她,像看到一絲希望的光線。

  「赤楊,你說他會沒事的,上天不會把我的寶貝搶走的?是不是?」她發顫的雙手緊緊的揪著他,她需要得到一句可靠的承諾。

  「是的!相信醫生,相信耀日,他很勇敢,他會熬過來的。」

  他低沉的嗓音讓若水覺得好安心,依偎著他,「我……好怕……我好怕……」

  「不要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這時,護士突然大喊:「醫生,沒心跳了。」

  「MISS林,快注射二十毫升的升壓劑,還有你,把電擊器推過來!」

  「不要哇--寶貝!你不可以丟下媽咪--不可以、不可以……耀日……」

  若水心痛的哭喊著,赤楊緊緊的抱緊她,難過的紅了一雙眼,兩人眼睜睜看著醫生電擊耀日的胸膛,小小的身子被彈起了好幾下。

  孩子!勇敢的撐下去,你是我的孩子,流著伊集院家族的血液,不可以輕易放棄呀!赤楊在心底吶喊著。

  「醫生,還是沒有心跳。」

  「再來一次。一、二、三。」

  「砰!」那聲音迴響在赤楊及若水的心中。

  「活下去呀!耀日。」兩人異口同聲喊著。

  「還是沒有心跳。」

  「是嗎?」醫生沮喪的說著,拿著電擊器的雙手無力的垂下,搖了搖頭。

  看著醫生的反應,仿若晴天霹靂般。

  「不--寶貝--」若水用盡全身的力量,激動的大喊一聲,便虛脫的暈了過去。

  「若水!若水……」赤楊焦急的喊著。

  「醫生,等一下,有心跳、有心跳了。」

  「有了……有心跳了……」
  
  黑暗的世界裡,耀日一個人獨自走著,走了好久、好久,他找不到任何人,包括最疼他的的媽咪和晴姨。

  她們去哪裡了?他喊了好久,可是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他,他的肚子好餓,腳酸得快斷掉了,忍不住坐在原地上抽抽噎噎的哭著。

  媽咪到哪裡去了,晴姨又到哪裡去了?他好想她們。

  直到他的頭頂上方透出一圈光來,他瞇著眼向上瞧去,好多好多的小朋友趴在上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你們在上面做什麼?」那些小朋友好漂亮,頭上有光圈,背後有翅膀。

  「嘻!你上來就知道啦!」

  「上面很好玩哦!我們會陪你一起玩,還會有好多好吃的東西,你快上來呀!」

  「上去!我能上去嗎?」耀日疑惑的問。

  一個小朋友飛了下來,在他頭頂上方轉圈圈。

  「你也可以呀!瞧,你的翅膀長出來了。」

  耀日往後一瞧,「嘩,我真的也有耶!」他輕輕一動,身子就輕輕飛了起來。

  「快呀!快來呀!我們一起去玩。」

  「可是……」他猶豫著,「我還要去找媽咪和晴姨呀!」

  咦?他好像聽到媽咪在哭?

  「快點嘛!你不快一點就來不及了喲!天堂樂園的大門會關起來的。」

  「不行呀!我聽到媽咪在哭!我要回去找我媽咪。」媽咪哭得好傷心,好傷心呀!耀日扭過頭,朝哭聲的來源跑去。

  「喂!你別走哇!」

  「算了,他還不能成為天使,我們走吧!」

  上頭的光倏地消失掉,四周又是一片的黑漆漆,耀日拚命的跑著,沒注意到身後的翅膀逐漸消失。

  他一直跑著,跑到一間白色的房間,他看到媽咪昏倒了,他想問,聲音卻發不出來,突然感覺到有一個很重的東西壓著他的胸口,壓得他痛得喘不過氣來,好痛……

  「唔……媽咪……」躺在床上的耀日發出虛弱的低喃聲。

  眾人一聽,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活過來了!他終於熬過來了,以他那小小的身子。

  赤楊哭了,滿足的向上蒼道謝。

  他總算沒有失去他,儘管他還不能確定耀日是否真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耀日,你真是個好孩子。」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耀日,在第二天下午終於恢復意識,醫生正式宣佈耀日脫離危險,只是還要住院觀察,短期之內不可能出院。

  最開心的就屬若水了,她跑去買了牛肉火鍋(而且是小小一鍋,可以偷帶進來的那一種)。

  雖然醫生囑咐,怕病人傷口發炎,盡量少吃肉類。但,若水一看到寶貝削了一層肉下來,心疼的要死,又怕醫生發現,還將門給鎖了起來。

  耀日也怕給醫生發現吃得有些心虛。

  這母子兩人同一個個性,讓赤楊看了好笑。

  耀日看到赤楊便討厭得很,直覺這個叔叔是來搶媽咪的,所以從來沒有給赤楊好臉色看過,只要赤楊在,他一定會哀哀哼哼的,裝病來搏取媽咪所有的注意力,不讓那個討厭的叔叔有機會接近媽咪!

  這讓若水感到頭疼極了!

  這天,赤楊有事先離去,若水一邊削蘋果,一邊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兒子。

  「寶貝,媽咪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對赤楊叔叔太沒有禮貌了。」

  耀日畢竟才是個年僅七歲的小孩子,對人的喜歡和厭惡完全不懂得掩飾,太明顯了!

  「我才沒有哩!」耀日打算來個抵死不認帳。

  「唉!還沒有。」若水拿這寶貝沒轍,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耀日,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若水回頭一瞧,來的人是茂實,手上還拿了盒最新的賽車模型。

  耀日歡呼著接過禮物,馬上拆開來組合。

  「看來耀日恢復的情形不錯,精神很好嘛!」茂實揉了揉耀日的黑髮。

  「是呀!」若水心有慼慼焉,想起過去那一段日子的擔心受怕,此刻享有的仿若是偷來的一般,讓她心有感謝,並小心翼翼的珍惜著。

  經過這一次的意外事件,她和赤楊之間的關係算是在眾人面前公開了,但大家都很好心的沒有多加追問,這令若水著實安心不少。可是看到一雙雙探索詢問的眼光時,她硯慚愧又有罪惡感--

  這罪惡感是針對桓臣秀子的。

  赤楊在酒會上宣佈具有爆炸性的一句話後,若水真不敢想像桓臣家的千金小姐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不敢想也不敢問,就像烏龜般縮到自己的殼裡,好逃避現實的一切。如果一切的一切都能夠維持像現在這樣就奸了!

  茂實正在陪耀日玩模型,大大小小的零件堆滿整張病床,若水突然覺得這種閒適的感覺真好,若是赤楊能待在一旁那就更好了。她貪婪的想著。

  沒一會兒,和子、依莉絲、諾及傑克一群人也都來了,小小的病房立刻顯得擁擠起來,氣氛卻迅速熱絡沸騰,她的寶貝看起來十分的開心。此時,若水瞧見赤楊站在病房門口,朝她神秘兮兮的招手。

  若水覺得好奇怪,瞧病房內有一群人陪著耀日,這才悄聲走了出去。

  赤楊直拽著她的手來到醫院的花園,笑得好不曖昧,看得若水一頭霧水。

  「赤楊,你……沒事吧?」她看得有些擔心,畢竟他笑得實在太奇怪了。

  赤楊搖了搖頭,抓著若水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笑意更加放肆的擴散,連那道嚴肅的眉都笑彎了,驅使那雙凌厲的眼角驚奇的出現了笑紋。

  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若水有些驚慌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赤楊這一號表情,好像……熱戀中的年輕小伙子!

  但他已經三十四歲,正是穩重持平的年紀,怎會有這一號表情?若水眨了眨眼,情願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好可愛!」赤楊癡歎道--一個成熟二十五歲的女人,能眨眼眨得這麼可愛的,大概也只有善良如天使般的若水了!

  這一刻,若水真的認為他瘋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她好心疼他的疲憊,這三天來,他沒有好好歇息過。

  「不了,我要回家一趟。」赤楊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像樣的話。若水的心倏地抖了一下,是呀!他必須要回去,還有許多重要的事、重要的人等著他回去呢!


  他依舊高高在上、耀眼的一顆星,而她只是長在地上一顆卑微的小草罷了!

  「是嗎?」若水的頭垂了下來,低低的說了句:「再見,小心點。」眼睛卻酸了起來。

  夢……依舊是要醒的,而她這個縮頭烏龜依舊要抬起頭來看看太陽。

  「若水,別胡思亂想,酒會上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赤楊說得好溫柔。

  她有這能力嗎?有足夠的力量去匹敵桓臣家的千金小姐嗎?她沒有哇!

  若水敷衍的輕點了一下頭。

  「很好!記得要等我回來。」

  赤楊輕啄了若水粉嫩的額頭,離開了醫院。

  若水獨自一人在花園內徘徊著,她覺得好茫然,不知要如何是好?伊集院是個什麼樣的望族,以她這等人怎敢妄想嫁聖蒙門呢?更何況,她的過去是醜陋的、可怕的……一片黑暗呀?

  或許……她是不是應該退出這一片紛亂呢!

  她煩躁的在花園四處溜躂著,理不出半絲頭緒來。就在她煩得想回病房時,坐在一旁的少婦手上拿的雜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上頭用紅色的標題大大的寫著--

   伊集院少東喜新棄舊,

  桓臣秀子淪為下堂婦。
  
  「你可回來啦?」

  伊集院槐冷冷的看著大兒子,雙眸並射的怒意足以冰凍人心。「聽說……你這三天都在醫院裡頭照顧那七歲大的男孩跟他……的母親?」持平的聲調聽來不慍不怒,但格外的冷淡。

  「是的。」赤楊跪坐在父親面前的榻榻米上,恭敬的回答著。

  「這兩人有重要到讓你不顧禮數的從酒會上消失,無情的解除和秀子的婚事,甚至於這三天內對於公司的事完全不聞不問?原來……我是這麼教導你的。」伊集院槐冷冷的嗤笑著。「區區一個女人就迷得你暈頭轉向、神魂顛倒、是非不清嗎?」

  「爸爸,若水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好?好到勾引上司?」

  「你指的是那張照片吧?那的確是我和若水,不過,不是若水勾引我,是我強吻她。」赤楊淡淡的道。

  「什麼?你--」伊集院槐顯然受的震驚不小,一時之間話竟說不出來。

  「沒錯,是我。」赤楊淡淡的笑著,「是我迷上了她,並且認定了她是我的妻子。」口氣是那般篤定,不容人置疑。

  「你要一個背景不清不楚的單親女人做你的妻子!你瘋了是不是?」伊集院槐氣得拍桌子大叫。

  「我沒瘋。而且那個孩子和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真是笑話一則,難不成他還是你的孩子,我的孫子不成?」

  「沒錯。」赤楊的笑意更深了。

  「什麼沒錯?」

  「耀日是我的兒子,您的長孫。」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原子彈在這小小的房間內炸開了,伊集院槐錯愕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你說……」聲音顫巍巍的。

  「耀日是我的孩子!」赤楊從西裝口袋中掏出兩張DNA血液鑒定報告。「經過高島醫院的證實,耀日確實是我的孩子!」

  伊集院槐雙手顫抖的拿起桌上的兩張報告,喉頭已哽咽住。

  「真的……」孫子?他多年來盼望的孫子。

  瞬間,伊集院槐心底湧上了無窮的希望,露出了滿足的笑靨。

  「你還不快去,將我未來的媳婦和……耀日帶回來給我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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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2-5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說什麼?」

  若水詫異的低喃著,不明白杜晴怎會問她這個封在記憶底層的話題。

  「我是說……若水,我知道問你這個問題太奇怪了,這是一個敏感的時刻,但……我還是希望你回答我。」杜晴小心翼翼的開口:「你……還會恨當年那個傷害你的人嗎?」她絕口不提「強暴」二字。

  「我……」

  一時之間,若水竟也答不出來,冥思之際,她茫然的望向正在午睡的耀日。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對那個人恨到骨髓裡去,但隨著耀日的出生,以及生活中的種種辛勞後,那一股恨意……竟已淡到無從察覺了。

  耀日是她唯一的寶貝,只怕疼他不夠。但,那個男人呢?耀日的父親呢?她……又有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她緩緩搖了搖頭。

  「這件事很重要啊!若水,你仔細想一想,嗯?」杜晴急得冒出了一頭汗。

  「我真的不知道呀!小晴,你好奇怪,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你為何又回頭來問我這件事?」這是一個疙瘩,若水雖不去恨,但也不願再提起。

  「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她輕歎口氣。

  「可是……可是……」杜晴慌得在原地打轉,「這件事很重要啊!你能不能再想想?」

  杜晴這般慌張,反教若水詫異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小晴,你慌成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好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

  若水倏地心思一轉,一雙美目瞪得好大,「莫非……你知道了些什麼?難道……」

  「你不要嚇我呀!小晴。」一種不好的預感又浮了上來,她決定再度縮回殼中。「我們不要提這件事好不好?寶貝還在睡覺呢!」

  若水這種逃避的態度,杜晴簡直要仰天長嘯了。

  「若水,你不能再縮回去了,算我求求你,行不行?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


  「小晴,我不想提!」

  「你非想不可,若水。」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揭開往日的瘡疤?

  「因為……因為……」杜晴鼓起了勇氣大叫:「我可能知道耀日的父親是誰了!」

  「這……」不可能呀!若水受的驚嚇不小,粉嫩的臉蛋「唰」地變白了。

  「你……胡說,對不對?」她輕輕蠕動著雙唇,一股駭意席捲了她的全身,她彷彿又掉落那一片無邊無際的的黑暗中。

  「我不是胡說,而是……」杜晴抓著若水的雙臂,激動的說著:「傻若水,那個人就在你身邊呀!」

  是誰?

  若水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面孔,赤楊、茂實、諾及傑克……不可能呀!

  「是……誰?」她的身子克制不住的發顫著。

  「伊集院赤楊,你現在深深愛著的那個人!」

  一道猛雷直劈向若水的大腦,嗡嗡作響,一時之間,她竟感覺不到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感到冰涼的東西熨燙著她的臉……是淚!

  這怎麼可能?她此刻深愛的人,卻是當時傷她最重的人?她的心整個糾結在一起,分不清是恨……抑或怨?

  「真的?」她低喃著,聲已哽咽。

  「是呀!若水,我也覺得很奇怪,耀日那條項鏈無端端的到了他手上,他對我說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還問了有關耀日生父的問題,最後還說什麼……什麼……他七年前遺失的耳環為什麼到了耀日手上?」說到這,杜晴已慌得手足無措。

  「若水,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怎麼會知道那條項鏈原是一隻耳環,還說,那是他遺失的?」

  是的!是的!

  那條項鏈的確是耳環,也是那個男人的,莫非……天哪!為什麼事實是這麼的殘忍?

  若水簡直不敢相信,淚就像扭開的水龍頭一般,流個不停。

  「若水,你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不知道呀!若水拚命的搖頭,也無法忍住那泉湧般的淚。

  「現在不是不知道的時候呀!你要快點想一想。」杜晴慌得大叫。

  不知道哇!她真的不知道啊!

  若水瞬間茫然起來,思緒飄到幾千里外的地方,耳邊傳來耀日稚嫩的叫喚聲。

  「媽咪,你和晴姨在說什麼?我的項鏈呢?我的項鏈呢?我的項鏈跑到哪裡去了?」耀日輕搖著若水的手臂。

  寶貝呀!他什麼時候醒來的?他是不是把剛才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若水心慌的看著耀日,意外地,她竟從耀目的瞼上看到赤楊那抹倔傲的神情,這天……居然是如此的相似……

  他,真是耀日的父親嗎?
  

  「該死的,這房間的病人上哪兒去了?」

  赤楊像是一隻發狂咆哮的瘋獅,他手上緊捏著一張字條,那張字條已被他捏爛了。他狂暴的從病房裡衝出來,一把抓住正經過的倒楣小護士。

  「說呀!人呢?上哪裡去了?」

  小護士顯然被嚇呆了,張口欲言,卻好半晌也迸不出半個字來。

  赤楊火大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吼著:「說呀!你變啞巴了是不是?快說呀!人呢?這間病房裡的人呢?上哪裡去了?」

  小護士顫巍巍的吞口口水,「不……不在了。」

  不在了?上哪裡去了?

  若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告而別,多麼的殘酷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凜然一顫,他腳下一陣踉蹌,差點站不住。他忿忿的低吼一聲,像發洩似的一拳擊在牆壁上,指關節已磨破滲出血絲,但他已不覺得痛了。

  因為他的心更痛,像被人狠狠劃了一刀似的直淌血。

  不!若水,別想離開我!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

  瞬間,赤楊又挺直了胸膛,胸中燃著滿腔的怒意,旋身離開醫院,手中握緊的字條讓他撕個粉碎,裡頭那「赤楊再見」四個字隨著風,灑在醫院的各個角落。

  想離開他?作夢。

  若水和耀日是屬於他的!

  接下來的日子,赤楊幾乎是瘋狂的尋找若水的蹤跡,他循著地址找到了若水在原宿的房子,招牌上的「小太陽童裝」讓他起了一絲溫暖的感受,但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招牌已很久了,玻璃窗已蒙上厚厚的灰塵。

  但赤陽相信若水一定會回來。於是,他在門口足足等了三天,睡在車子裡,吃飯也在車子裡,他幾乎沒有合過眼,深怕就在他睡覺之際,若水悄悄的回來了,又從他的眼前溜掉!

  他怕,所以一步也不敢離開,餓了就隨意買個漢堡,渴了就向流動攤販買杯冷飲,總之,他就像個流浪漢般,淪落在若水家門口。

  第四天,赤楊還是沒見到若水的蹤影,他發狂似的飆回三星,抓著設計部的員工劈頭就問:「你們知不知道若水在哪裡?」

  所有的人全嚇傻了,他們從來沒看過這麼落魄的總經理,頭髮凌亂的像一堆稻草,臉頰明顯瘦了一圈,眼珠子佈滿血絲,下巴蓄滿胡碴,潔白的襯衫此刻皺巴巴的掛在他身上,還有幾處黃黃的污漬,更誇張的還有酸味傳來……

  他此刻的模樣亂噁心一把的,活像從糞坑裡爬出來的垃圾。

  「我……不知道。」依莉絲捏著鼻子倒退了幾十步。

  赤楊顯然沒注意到依莉絲嫌惡的表情,抓著另外兩人又問:「你們知不知道?快說。」

  諾及傑克迅速的搖搖頭,諾很好心的憋氣不呼吸,傑克卻抓起一旁的空氣芳香劑放在鼻子下面聞。嗯!舒服多了。

  而赤楊渾然不覺自己的異狀,更無心去留意他們的怪表情,一身狼狽的回到了企畫部。

  一見到他這個模樣,企畫部的員工響起了驚歎聲,和子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而她此刻正在跟顧客講電話),茂實更是吃驚得下巴掉到地上(他正在喝水,口水此刻流了一地)。

  「你們有若水的消息嗎?」赤楊當然還是只有這句話,見兩人答不出,心想又是不知道,於是他轉身要離開。

  一見赤楊要離開了,和子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對不起,我待會兒再和您聯絡。」掛掉了電話,大喊:「茂實,去把赤楊給我抓回來。」

  「是。」茂實大夢初醒,行動矯健的趕在赤楊離去前,一把將門關上。

  赤楊感到莫名其妙,歎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他的時間不多,還要去找若水和耀日呀!

  「你、你、你……」和子用拇指和食指揪著他的襯衫,一臉的不可思議。「你這衣服上頭黃黃的、味道酸酸的是什麼?臭死人了。」

  赤楊皺著眉,表情同他的衣服一般皺。「嗯……好像是兩天前我吃熱狗時沾到子,上面的芥茉、酸黃瓜醬,很臭嗎?」他嗅了嗅。「還好哇!」

  「還好?我的天哪!」和子捂著鼻子大叫:「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臭?上帝,你幾天沒洗澡了?三天?」

  赤楊還是皺眉。「有那麼久嗎?只是從若水不告而別那天起而已。」

  「那已經第五天了!」和子簡直要昏倒了。這種大熱天,居然有人五天沒洗澡,身上還沾著酸臭的氣味毫不自覺。

  天哪!赤楊以前可是個愛乾淨的人耶!

  「還沒找到嗎?」茂實問。

  「嗯。」赤楊煩躁的直爬著泛著油光的頭髮,一臉悶悶不樂。

  看著那一頭的油,和子快要吐了。

  赤楊待不住,轉身又要走,和子趕緊大叫:「不准走!留下來。」

  「又有什麼事?」赤楊一臉的下耐煩。

  和子搖頭歎氣,認為他沒藥救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從包包裡拿出一件花格子襯衫來,丟給茂實。

  「茂實,帶赤楊去洗澡,把他身上的衣服丟到垃圾筒裡。」她下命令著。

  「和子,我沒那個時間,也不想洗。」赤楊懶懶的道,直歎氣。

  沒時間?不想?

  和子火大了。「伊集院赤楊先生,你要知道,你是伊集院商事的少東!你這個樣子,不僅丟三星的臉,連整個伊集院商事的臉也給你丟光了,你知不知道呀!」

  和子大吼著,赤楊卻一臉無動於衷。她只好放低語氣,問道:「請問你什麼時候會換下身上這一堆垃圾?」

  去他的三星,去他的伊集院商事,他只要若水!

  「等我找到若水再說。」

  「找到?」和子說得咬牙切齒。

  若水是有心避著赤楊的,等他找到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這期間要赤楊繼續發臭下去嗎?笑死人了,她可是個精明能幹、聰明伶俐的總經理秘書呢!她怎會讓這種超級丟臉的事在她上司身上發生呢?

  「我有辦法可以找到若水。」呵!呵!和子臉上散發出得意,狡獪的笑容來。

  「真的?」赤楊臉上頓時迸射出燦爛光芒。

  「不過有一個條件。」和子比出一根手指頭。

  「十個條件都行,快說。」

  「條件是……」和子笑咪咪的。「你先去洗澡,然後我再告訴你。我相信若水再度看到你時,不希望看到你這副從糞坑裡爬起來的樣子。」

  「可以。等我,我馬上回來。」

  二十分鐘後,赤楊帶著一身清爽回來了,頭髮服貼在腦上,換上乾淨的衣服,連鬍子都剃了!

  「這還差不多。」和子滿意的點點頭。

  「快說吧!」赤楊一副猴急樣。

  「安啦!一定找得到若水的。你忘了耀日身上有傷嗎?而且還動過手術哦!若水怎麼可能帶他離開,所以,人不在高島醫院,就一定在別家醫院,耀日的傷口鐵定還要住院治療的,若水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怎麼可能讓耀日受苦呢?仔細想想看,他們一定還在東京,只是不知道藏在哪一間小醫院罷了。」
  

  第十天了!這一天過去,代表她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

  若水輕輕的歎了口氣,將窗簾拉上。

  她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他。原以為她會恨他的,那種恨到骨子裡的強烈恨意,但是,那股恨呢?為什麼突然消失不見了?還是那股恨從來沒有在她心底扎過根?

  好想,好想他呀!

  好愛,好愛他呀!

  若水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愛著他,就算知道他是當年那個傷害自己的人,她依舊無法狠下心來恨他,為什麼?甚至私底下還有些慶幸當年的那個人--是他。

  怎麼辦?她是不是好懦弱好笨?笨到去愛上那高高在上的烈焰,還交付了自己的芳心,如今收都收不回來。

  怎麼辦?

  她一定會死的,不是想他想到死,就是流淚流到死,因為此刻,她覺得自己已經跟個死人沒兩樣了!

  正在一旁喂耀日吃早餐的杜晴,為她的失常看不過去,輕斥道:「若水,不要再想了,好不好?過來吃一點東西,嗯?」

  若水不忍拂逆杜晴的好意,移到耀日身旁坐下,柳眉輕輕的鎖著,拿起另一碗白米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當天,不應該走得這麼匆促,至少應該和他說一聲再見。再見?她真的能說得出口嗎?真能忍著和他一輩子再也不見一面嗎?

  不,她做不到!

  「若水,你死心吧!」杜晴冷冷的開口:「像他那種黃金單身漢企業家,是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搞不好他此刻正在安撫那桓臣家的干金小姐呢!」

  「他不是這麼無情的人。」若水輕抿著唇。

  「是嗎?那你失蹤十天了,怎麼不見他來找你?」杜晴哼道:「若是他真有心的話,他應該出現在你面前了,你和耀日還在高島醫院呀!只不過從特別病房轉至普通病房罷了!這種事只要隨口一問便知道,除非他是白癡兼智障,像只無頭蒼蠅在東京胡亂找……你想,堂堂伊集院商事的少東耶,他有這麼笨嗎?」

  「我……可是……」若水支吾著,她的自信完全被殲滅了。

  倏地,病房的門被推開。

  「我承認我的確是很笨,笨到被你們兩個騙了都不知道,像無頭蒼蠅在東京各個大小醫院找,真的是笨得徹底了。」

  「啊!你……」若水吃驚的望著門口,聯手上的碗掉到地上都不自知,淚水自動自發盈滿了眼眶,迅速模糊了視線。

  他,真的出現了!凌厲的雙眸中有著兩團怒火。

  杜晴第一個有了反應,站起身護到若水跟耀日跟前,儼然像是一隻威武的大母雞。

  「我不是告訴你,叫你放了若水嗎?」她大吼著,不過有些心虛,因為若水跟她都明白,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躍日。

  坐在病床上的耀日,倏地一把抱住了若水。「你走開,你是壞人,你害媽咪哭得好傷心,你出去!」

  他才不承認這個男人是他的爸爸呢!晴姨和媽咪都胡說,他不會有一個這麼壞的爸爸。

  年紀小小的耀日生起氣來儼然有幾分赤楊的威勢,兩人放在一起比較,不禁讓杜晴咋舌,這兩父子居然是如此的相似。

  可怕啊!

  「真像!」赤楊輕笑道:「杜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帶耀日出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若水說。」

  看目前這情勢她不答應也不行了,杜晴只好妥協,帶耀日去外頭走一走,畢竟事情總要解決的嘛!

  病房裡少了兩個人,頓時覺得空曠了起來。

  若水悄悄睨了一眼,見到他的雙眼還在噴火,嚇得她趕緊低下頭懺悔。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敢看我?」赤楊步步逼近,口氣咄咄逼人,「你讓我覺得我像個傻子,談了個虛幻的戀愛後,愛人就「咻!」的一聲平空消失了。若水,你很殘忍,你是個劊子手,你知道嗎?」

  他連珠炮似的吼了一串,若水聽得不知所以然。

  「我……我……」

  「你什麼你。」赤楊倏地粗暴的抓住她的雙臂,漿她整個人往上提,迫使她的眼無助的對上他的狂暴。「你知不知道這十天來我像個瘋子似的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找得好心急,你快把我逼瘋了。」

  「我……」

  「閉嘴!」赤楊粗暴的吻上她的唇,無情的加重力道啃吮輕嚙著,直到咬破了她的唇,嘗到那抹血腥鹹味,這才滿意的放開了她。

  若水整個人暈陶陶的,她的嘴唇很痛,但心卻很快樂,因為他來了!就在她的身邊。她感覺她的心又活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水喜極而泣。

  赤楊嘴角噙著笑意,冷冷的說:「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傷我傷得太重了,我決定要把耀日帶走。」

  什麼?

  若水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耀日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父親,我有權利與義務照顧他、扶養他,不是嗎?」

  「不--」若水慌得直搖頭。「耀日……不是你的孩子……不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麼要來跟她搶耀日?

  「耀日的確是我的孩子。」赤楊掏出口袋中的DNA告。「由DNA鑒定,耀日與我的基因完全相符合,他千真萬確是我的孩子。」

  一陣天旋地轉,若水覺得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不!你不能帶走耀日,他是……他是我的寶貝呀!」若水緊抓著他叫道,覺得心正一片片的碎了。

  「當然可以!耀日是伊集院的長孫,將來的繼承人,我怎麼可能讓他流落在外頭?他應該接受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環境,所以,他必須要跟我回家。」

  這些話徹底擊潰若水的心。

  「你……要將耀日……和我分開?」

  若水倉皇之際,腳一時發軟跌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有如床單的顏色一樣。

  「當然,你要和耀日在一起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若水急問道。

  赤楊露出狐狸般的詭笑,從口袋掏出另一件法寶--

  「嫁給我。」一隻純白K金的葉子型戒指出現在若水眼前,上面閃亮著水鑽般的光輝。「這樣你就可以以妻子的名分,及母親的身份留住伊集院家,繼續照顧耀日了。」

  若水望進他眼中的深情,以及嘴角那一抹促狹的笑……

  頓時,她完全明白了!

  「你……騙我!」若水撲到他懷裡哭著,「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會失去寶貝……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

  「彼此,彼此。回報你前十日給我的驚嚇。」赤楊笑得狡猾。「嫁不嫁?」

  若水卻使起性子來,在他懷裡猛點頭!

  這個大壞蛋,剛才差點嚇死她了,她為什麼要答應?

   「不嫁?」赤楊瞇起眼。

  「不要。」若水篤定的搖頭。

  「真的不嫁?好,既然如此,我只好破壞你的名節,讓你非嫁給我不可。」

  赤楊「嘿嘿!」的直笑著,像只餓狼般,將她壓倒在病床上,兩隻毛手不安分的肆掠著。

  「不要哇……」若水左右閃避著他的狼吻,「這……這裡是醫院呀!赤楊……」

  「嫁不嫁?」

  赤楊加猛攻勢,扯開了她的上衣,大掌覆上她高聳的胸脯,頓時,若水呼吸急促、血脈債張起來。

  「嫁!我嫁。」若水慌得大叫著,「我嫁你就是了,赤楊,你快住手呀!」

  問題是,現在他停得了手嗎?

  可憐的若水,勢必得再丟臉一次了。

  而病房外,有兩個人影急速的閃過,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杜晴和耀日。

  但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杜晴哪敢讓耀日看見,只有拖著耀日火速逃離現場。

  「姨,你要帶我去哪兒?」

  杜晴不理會耀日的掙扎與哇哇大叫,「走!姨帶你去看你未來的妹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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