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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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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的蛤蟆] 一劍斬破九重天(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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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5 00:54:31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零六、毒天芒

  黑沙島的一名修士,忍不住狠狠說道:「反正人也都得罪了,不如殺了算。」

  他彈指飛出兩道烏光,前方的少年卻立刻就調轉遁光,飛進了朱家島。

  黑沙島的十餘人,眼瞧著兩個少年進了朱家島,倒也不敢追擊,只能悻悻返回。

  他們剛飛了數百里,就有一道遁光從朱家島飛出,見到了他們,出手就是朱家島嫡傳的丙丁雷法。

  黑沙島這些人,不過是大衍境,朱家島出來追殺這位耆老卻是金丹境,故而雙方略一交手,就有兩名黑沙島的散修被當場炸成了飛灰。

  這位朱家島的耆老出手極狠,上來就是一網打盡的計算,出其不意殺了兩人之後,就飄然騰空,拔升了高度,居高臨下,把丙丁雷火亂打。

  黑沙島散修雖然頗有些鬥法經驗,卻也耐不住,這位朱家島耆老的心狠手辣,一個不慎,又有三人先後被雷火炸碎,剩下的數人一起發喊,四散飛逃。

  朱家島這位耆老冷喝道:「想要走!哪裡這般容易?」

  朱家島上飛出了十餘道遁光,分頭就追擊了下去,朱家島的這位耆老亦盯上了修為最高的一人,宛如老貓戲鼠,一道雷光接一道雷光轟下去,卻不弄死對方。

  王崇剛和邀月說得幾句話,就又見到兩道遁光飛了回來,這一次卻是青黑的遁光,被一道雷火追打,十分之狼狽。

  王崇笑道:「這是打了人家小的,卻被人家老的殺出來了麼?」

  邀月也甚無語,其實修道之士,也分幾種,有些自持煉就了法術,逞强鬥狠,也有些比如王崇,邀月這種出身大派,並不經常跟人衝突,除非真的有仇,都是一門心思苦修,想要突破更高境界,求一個仙道長生。

  王崇也不說了,邀月其實並不習慣,這種沒來由的惡鬥。

  邀約嘆息一聲,也沒說什麼話,只是親手剝了一枚葡萄,送到了王崇嘴邊,小賊魔剛笑吟吟一口吃了,只覺得全身爽利,就聽得一聲厲喝:「剛才阻我孫兒逃脫,讓我孫兒被害之人,你給我出來。莫要讓老夫發火,回了花嶼島的仙境。」

  王崇笑了一笑,說道:「這是點名要我去呢!邀月姐姐,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邀月忍不住淺笑,說道:「莫要傷他性命。」

  王崇答應了一聲,喝道:「某家來也!」

  他知道此番面對的是一位金丹,儘管對方也不是什麼高手,可還是放開了手腳,直接用上了虹化之術。

  朱家島的耆老聽得自己的孫兒哭訴,被黑沙島的人追殺,若非有人阻攔,兩人都不會有事兒,那個出面阻攔的人,就在花嶼島。

  他剛才擊斃了黑沙島的人,便趁著興頭來問罪。

  自從朱家島被視為下一代繼承人的朱瑬文被王崇所殺,如今島中就全力培養這兩個少年,好容易才盼著兩人突破了大衍,如今差點給人弄死一個,由不得這位朱家島的耆老不怒。

  他心下已經起了殺意,準備王崇只要露面,就一記丙丁雷火,直接炸成粉絲,也不管他什麼來歷。

  免得雙方交談起來,對方若是有些來歷,自己還不好下手了。

  只是這位朱家島的耆老,驀然見得一道虹光飛出,這虹化之術雖然不是吞海玄宗的獨門,但也絕非小門小戶能夠傳承法訣,只有大門派才有。

  甚至更不用說,此術乃是陽真之輩慣用,大衍之輩天下只怕也不出三五人,這還要算上歷代,才有這等數目。

  見得虹化之術,這位朱家島的耆老,心氣先自就頽了,拱手叫道:「這位道友,你何故阻我孫兒逃脫?」

  王崇笑道:「我是見不過那些人追殺兩個孩子,就出手阻攔黑沙島的那些人。哪裡料得兩位少爺居然不走,反而停下來跟對方講理,而且還毫無防備,以至於被人偷襲,我也是莫的奈何。」

  朱家島的耆老本打算,若是對方真不講理,拼著撕破臉,又或者去請親朋好友,也要找回這個面子,但王崇說話委婉,他也找不出反駁之處。

  其實也還是因為,王崇出手就是虹化之術,不但道書精奇,只怕來歷也不凡,這才鎮住了場面。

  朱家島耆老嘆息一聲,拱了拱手,說道:「這倒是不怪道友,確是我兩個孫兒經驗不足,沒有防備人之心。」

  王崇跟對方也沒仇,這位朱家島的耆老沒心思尋仇,他也不會故意挑事兒,就笑吟吟的問道:「那位被暗算的少年,現在如何?」

  朱家島的耆老有些難過,說道:「黑沙島的毒天芒十分厲害,已經毒氣入體,藥石無效了。」

  說到這裡,這位朱家島出身的老修士,忍不住伸出衣袖,抹了抹眼淚,他是真難過。

  十四島這些年來,流年不利,先是聽信傳言,圍剿峨眉叛徒,卻被殺了一個落花流水,死了七八成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子弟,就連金丹長老也死了好幾個。

  金丹長老放在大派,或者不是個稀罕物,但十四島總共也沒幾個,還是幾百年的積累,更別說死了那些年輕子弟,沒有三五百年都恢復不來元氣。

  接下來,又復出了幾件大事兒。

  若是這兩個孫兒再出世,朱家島幾乎就後繼無人了。

  年輕一代再沒有一個有望金丹,甚至連能夠修成大衍境的子弟,都數不出來三五人。

  修仙家族大多數都是非嫡系子弟不傳秘法,也不會收徒弟,若是這兩個孫兒出事兒,朱家島數百年後,得過這位耆老坐化,只怕就漸漸沒了。

  王崇心頭好奇,忍不住問道:「黑沙島的毒天芒果然如此厲害?」

  朱家島的耆老難過的說道:「黑沙島出産一種黑沙,乃是萬年積累的苦毒餘燼,這種黑沙不能祭煉飛劍之類的法寶,只能祭煉一次性的毒天芒。此物一旦發出,中在人身,就隨人真氣流轉,化散全身,再無任何辦法可以驅除。」

  「除非是當時已真氣封閉,中了毒天芒的軀體,不至毒氣擴散,但我孫兒不懂此法,强提真氣,毒氣已經擴散至全身,如今……」

  說到這處,老頭子是真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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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5 00:54:58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零七、季老前輩的誇獎

    王崇笑道:「不若我陪老丈去瞧看一眼,或者能想些辦法。」

    朱家島的耆老頓時生了幾分希翼,叫道:「道友快請,若能救我孫兒,朱家島願生死以報!」

    王崇心道:「可算了吧!我跟你們朱家島仇可深了。」

    他倒是也不記得,自己當年都殺了十四島哪些人,但殺了那麼多,總該有幾個朱家島的人,這仇沒法開解。

    王崇也不是內疚,想要補救當年,當他被人追殺,就算再狠十倍,也沒覺得自己有錯,這只是時移世易,情況不同罷了。

    他現在是吞海玄宗季觀鷹,遇到這種事兒,就該當如此處置,方是大派氣象。

    王崇揮手跟邀月打了一聲招呼,就跟著朱家島這位耆老,直奔朱家島而去。

    十四島之所以能夠結成聯盟,就是因為十四島相距都不太遠,以金沙島為中心,相距最遠的青萍島也不過三千餘里,修成大衍境的劍仙,拜訪附近的道友,往往一日就能來去。

    這些修仙的家族,其實頗為封閉,除了幾個相熟的家族,也不太跟外界交通,頗有晉人陶淵明筆下桃花源相彷彿,只是日子更為恣意一些。

    朱家島的耆老名叫朱師卯,自從突破金丹,知道自己前去無路,就只想守護家園,待得朱家子弟再有人能突破金丹,便無憾事。

    故而他極重門戶傳承,只可惜原本選定的衣缽傳人朱瑬文死於小賊魔之手,這才苦心培養兩孫兒朱九余和朱八賢,絕不想兩個孫兒再出事兒。

    兩人遁光都快,王崇的虹化之術,比尋常金丹境也不差往來,不過半個多時辰,就在朱家島落下。

    朱師卯在朱家島有十分威嚴,故而也不理會蜂擁過來的族人子弟,只一聲喝:「快帶我去見小九!」

    王崇跟了朱師卯,到了一座小花廳,見一個美婦人正在哭啼,旁邊站著另外一個少年,見到王崇,就眼睛紅了,罵道:「就是這小賊,讓小九被人暗算,你們不要攔我,待我殺了他,再與他償命。」

    這個叫做朱八賢的少年,還未習得家傳的丙丁雷法,只是小口一張,噴出了一道白光,這卻是他煉就的一口罡氣。

    諸如王崇這般大派弟子,煉就的罡氣都是內罡,是本身真氣蛻變,平日裡也不會用來鬥法,畢竟罡氣本來就是用來催運法術的,直接運使,威力並不如何。

    但十四島的人,仍舊算是散修一流,也極少有人能煉成內罡,這個叫做朱八賢的少年,也是煉就的一口外罡。

    這一口罡氣叫做白虹靈罡,乃是采旭日初升的那一縷精氣,跟本身真氣合一,煉就了一口罡氣,在外罡之中算得極上品。

    王崇早年也慣用外罡,他的蓮花寶座,還有花籃都是十二花神罡煞所煉,只是後來都用不著,不是用來交東西,就是賜了給人,如今手裡反而沒剩幾道。

    他見到這一道白虹靈罡,忍不住笑道:「這口罡氣倒也純正。」

    王崇袖袍一拂,使出了一門小五行搬運術,這也是邀月逼他煉的一門五行禁法,頓時就把這道白虹靈罡憑空挪移走了。

    朱八賢一口罡氣噴盡,卻見自己的白虹靈罡噴出去,到了人家跟前,就消失不見,知道對方法力驚人,急忙要收回來,卻哪裡能夠?

    朱師卯攔阻不及,急忙叫道:「混賬東西,季仙長是來給你弟弟救命的,你居然還敢出手?且寄下這頓打,先給季仙長道歉。」

    王崇一擺手,笑道:「莫要耽擱功夫,且讓我來看一眼朱九余小兄弟。」

    王崇走過去,伸手一按,輸入一股真氣過去,然後燦爛一笑,說道:「原來是這般毒法!」

    他把手一招,小篁蛇就破空飛出,在這些人眼前,小篁蛇縮小了身軀,只有尺餘,全身燦爛,金光耀眼,十分可愛。

    王崇伸手一直,喝道:「拔毒!」

    小篁蛇張口一吸,最近剛剛恢復了幾分元氣的黑風雙煞,就催動了玄武羅睺計都魔光,從朱九余身上汲取毒氣。

    有兩位陽真境的魔門大佬出手,區區黑沙島的無名黑沙所煉的毒天芒,如何還能成什麼氣候?

    王崇根本就不會救人,但也並不妨礙,他裝這個**。

    小篁蛇吸盡了毒氣,一甩尾巴,就破空而去。

    把朱家島的諸位,驚的呆如雷打的蛤蟆,都不會動彈了。

    朱九余呻吟一聲,勉強爬了起來,抱住了身邊的美婦人就叫道:「娘親,我身上好疼。」

    美婦人歡喜的都快傻了,叫道:「疼了些好!疼了,就是好了。」

    朱九余一肚皮的納悶,心道:「我平時有甚難受,娘親都緊張無比,怎麼今日居然說疼的好?難道以後都要嚴厲家法不成?」

    朱八賢更是跪拜地上,痛哭流涕的請王崇原諒。

    王崇也不計較,隨手一抓,把他的白虹靈罡攝拿在手中,送還了過去,笑道:「這般年紀,就有這般法力,當真不俗。」

    王崇看起來也不過就十七八歲,也是少年,但盡人皆知,修仙的人,不能以外貌定年歲,朱家的人都以為他是個「老神仙」,得了誇獎都喜滋滋的。

    尤其是朱八賢,接過了自己的白虹靈罡,仍舊一口吞入肚腹,謝過了王崇,心底忍不住想道:「卻是我錯怪了人家,這位前輩居然說我這般年紀,已經了不得,可見我爹媽和爺爺,平日對我兄弟管束太嚴,其實我們也沒那麼差勁。」

    朱九余心底也十分歡喜,心道:「若非有些本事,小爺也不能在黑沙島的人面前,搶了東西,還從容走脫。若非……算了,不跟季道人計較。」

    當著人家裡的親人面,誇獎人家的孩子,本來就容易討得好感。

    朱家島的眾人,見王崇出手救人,又如此誇獎朱八賢,讀覺得這位季先生,果然人品出色,道行深遠。

    王崇心底,其實還有一句話,沒得說出來,他其實想說:「我在你這把年紀,正被你們全家人,夥同十四島的人追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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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5 00:55:09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零八、提御飛盧

  朱師卯見小孫兒無恙,心頭大暢,非要開一桌宴席感謝季道人。

  王崇也沒跟他報假名,實在沒甚必要,他早就不是需要遮掩身份的小賊魔了,但也沒有說自己的來歷,也是因為沒必要,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吞海玄宗演慶門下親傳弟子,通秉身份來歷,只是自稱季道人。

  王崇想回去陪邀月夫人,故而並未有答應飲宴,只推說要回去做今日功課,下次再來。

  朱師卯終究是年老成精,當下就喝令兩孫兒把搶自黑沙島諸人的那件東西取出來。

  這位朱家島的耆老,暗暗忖道:「若是季道人看上了此物,正好省的欠人情分,又能交好此人。」

  朱八賢和朱九余兩兄弟,躲躲藏藏一陣,取出來一件東西,朱師卯看了一眼,忍不住駡道:「早告訴你們,不要去碰這般東西,為何不聽?」當下作勢要打。

  王崇看了一眼,兩兄弟取出來的東西,忍不住一笑。

  他倒是也頗熟拈此物,朱家兄弟搶來之物,正是妖身封印,修行人妖相化之術所用的妖身。

  人妖相化之術本來就出自東海,大妖重離子在東海選了一國,推行人妖相化之術,最後失敗。雖然重離子抹去了一國之民,但終究有些漏網,比如提御一家,也比如某些妖身封印。

  王崇勸道:「朱老哥何至於如此憤怒?」

  朱師卯忍不住嘆息道:「人妖相化這邪術,當年可把東海妖怪和散修害苦了,不知道多少人為了煉妖身,肆意屠殺無辜。」

  「何況此物最耽擱正經的修行,得了一具妖身,就有相應境界的法力,這些小兒孫輩,道心不穩,哪裡還肯修行?」

  「待得耽擱了幾年,筋骨長成,過了修行的最佳年歲,就算悔悟,也修行不得上乘道法了,只能蹉跎老死,空守著一具妖身又能如何?」

  「何況妖怪們只有天賦妖術,法力甚差,老漢雖然法力也不如何,打二三個金丹境的大妖,也是輕鬆易與,他們一旦迷戀這些,便是前途盡喪,明珠瓦礫,鼎鐺毀棄!」

  朱八賢和朱九余兩兄弟被爺爺嘮叨的滿臉愧色,他們也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見到這東西,就忍不住出手,畢竟得了一具妖身,就有相應法力,再不用努力修行,誰人不偏愛?

  王崇勸說了朱師卯兩句,便要告辭。

  朱師卯教訓了一番孫兒,就殷勤的送了王崇出來,他有心給點謝禮,卻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東西。

  那件妖身封印,他自然不好意提出來送給王崇。

  畢竟此物價值並不大,對尋常旁門修士,或者是個一步登天的好物,但對疑似大派出人之人,連件玩物都算不得。

  朱師卯心頭暗忖道:「朱家島雖然也有幾件寶物,但都是鎮島之用,若是送了出去,本島的實力就要衰弱,若是送些平常東西,又不見情分……」

  他把王崇送出了島外,忽然想起一件東西,心道:「此物或者正好。」

  王崇正要化虹而去,朱師卯叫了一聲:「季道友請留雲步,小老兒有一物答謝。」

  王崇也不在乎什麼謝禮,朱家島對他來說,正正的窮鄉僻壤之地,放著道聖的山場不去,惦記這等鄉下的小島,豈不是土村氣?

  他笑著婉言拒絕:「舉手之勞,何至於提到一個謝字?」

  朱師卯取出了一支玉瓶,說道:「這些老漢百餘年前,同了其餘幾位島主,挖掘一處水仙的宮殿,所得的一瓶仙釀。本來想要存留,招待好友,今日便獻給道友。」

  王崇聽說是一瓶酒,倒也不客氣了,取了過來,含笑答謝,化虹而去。

  王崇遁光飛出朱家島,遠遠的海面上,就浮起一條大魚,大約肚皮一翻,化為了一個少年,望著王崇有些怨恨的說道:「居然給這無名小輩,壞了我家的好事兒。」

  王崇若是有注意到,就會發現,居然還是個熟人。

  這條大魚變化的少年,正是當年的提御飛盧。

  前不久王崇和邀月出游,遇到了蘇嵐國的舊人,還順手擊殺了算計丹鼎門的提御海蛇所化妖身,正是提御飛盧的哥哥。

  便是王崇也絕想不到,又復能遇到熟人,他遁光飛的高,也沒在意後方的大海中,浮出的魚妖。

  小賊魔把玩了手裡的酒瓶,心道:「且先用妖身品嘗一下,莫要隨便給邀月姐姐喝東西,萬一喝壞了就糟糕。」

  王崇召喚出來小篁蛇,躲入了黑風洞,變化了黑斯禮的妖身,開了酒瓶,傾倒入口。

  王崇微微咂摸了一下口味,忽然有些感覺,暗叫道:「果然是美酒,也沒什麼古怪,回去可以跟邀月姐姐共飲。」

  他收了妖身變化,就駕馭遁光,一路回了花嶼島。

  邀月素知他本事,也沒擔心,見王崇拎了瓶酒回來,不由得笑道:「又是哪裡偷的?你現在可像的偷酒喝的小猴子,鬼鬼祟祟。」

  王崇笑道:「小弟平生就偷了一次邀月姐姐,再不曾做賊過。這是朱家老兒的謝禮,我到手的時候,還是封好的,怕此酒有些問題,故而先替姐姐品嘗了一口。」

  邀月平素愛潔,似嗔怒的瞧了他一眼,說道:「莫要是對著嘴喝的。」

  王崇笑嘻嘻的答道:「隔空傾倒了一口,不曾沾唇。」

  他隨手取過兩隻酒杯,用五行禁法招來清水,清晰了一番,這才擺開桌子上,給自己和邀月各自斟了一杯。

  邀月輕輕拈起,跟他對飲了一杯,微生驚訝,叫道:「這可是當年水神宮的玉泉飲?」

  王崇自然不知道,什麼是玉泉飲,問道:「朱師卯老兒說是當年探索水仙故府,得到的的美酒,自己沒捨得喝,就送了給我。水神宮是什麼所在?怎麼不曾聽過?」

  邀月含笑答道:「水神宮乃是千年水仙的故居,此人被巨頭龍王所殺,所以水仙故府就荒棄了。當年此人最善祭煉水法,甚至聽說,曾有一件先天水系靈物,只是誰也沒有見過。若是她還在世,還能去幫你求問一番,現在卻沒什麼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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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5 00:55:21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零九、巨頭老龍王可是個厚道人

  王崇一拍大腿,叫道:「怎會沒得機會?巨頭老龍王可是個厚道人,若是知道我欲結金丹,需要五行靈物,必然會乖乖奉上……」

  王崇看了一眼邀月,訕笑了一聲,把匪氣比較重的「乖乖」兩字,悄然改成了:「必然會熱情的奉上,以全鄰里之友好。」

  邀月笑吟吟的說道:「是否還要多送一個三公主,更顯得親切?」

  王崇哪裡敢回答這種問題?

  他笑呵呵說道:「邀月姐姐不是收了徒弟嗎?也不見這小龍過來拜師。也罷,反正也沒得什麼道法傳她,不來也好。」

  邀月也不理他,只是認真替他分析道:「當年那位水仙,她若是真有一件先天水系靈物,怎能不祭煉成法寶?我覺得傳言未必是真,你也不要太過逼迫巨頭龍王。他也是積年的陽真,姐姐我未必鬥得過。」

  王崇哈哈一笑,心道:「我怎會讓你去跟巨頭老龍王拼命?當然是第二元神出馬,就算第二元神不成,我還能找歐陽師兄幫忙呢!」

  「就只希望歐陽師兄出馬,不要把老龍王嚇瘋了才好,這頭老龍可是厚道龍啊。」

  王崇一劍橫闖南土,把同樣位列天下八大奇妖之一的萬年鯨王一劍就砍了。如今這小賊魔,已經不把同列八大奇妖之一的巨頭龍王放在眼內。

  巨頭龍王雖然修行年頭深遠,但王崇覺得,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畢竟他見過了天下英豪,剛剛去太乙宗鬧了一個翻天覆地,太乙宗四位道聖家裡都偷過東西,搶過人家閨女,像巨頭龍王這種早就過氣的大妖,也真不怕鬥一鬥。

  邀月見王崇似乎不很在乎,倒也沒有多勸,她雖然不願意輕啓戰鬥,但好歹也是金母元君門下,成了名的陽真大修,也沒真那麼怕事。

  為了王崇,邀月也不怕去鬥一鬥老龍王。

  王崇伸手摸著邀月的小手,笑嘻嘻的說道:「姐姐不要為我擔心,我又不是什麼魯莽之輩。」

  邀月沒好氣的說道:「你倒也不魯莽,當初才天罡不過,就去跟東海三梟惡鬥,也就是仗著你當時的妖身,有逃命的天賦妖術……」

  邀月語氣埋怨,但說起這件事,心頭頗為甜蜜。

  王崇當年也是捨生忘死救她,當初也就那麼點修為,不知多少次生死一髮。

  若非王崇有這般拼命,邀月也不會就被他挑逗上手。

  王崇伸手一拍大腿,說道:「當時真不知道,為何就有那麼膽大!我平生一貫膽小,做事謹小慎微,怕也只有跟邀月姐姐有關才會忽然大膽。」

  邀月任由他握著自己的玉手,聽著這些情話,雖然粗白直給,但卻極動聽,就沒怎麼管束這小賊魔的放肆。

  王崇隨手捏了個法訣,把一套海會道聖的車架上用的軟塌召喚出來,放在了陽臺之上,摟著邀月玩賞海上風光。

  他心頭想起來,當初太乙宗幾個道聖,口口聲聲說他還搶了玉明山善勝道聖的寢宮,連床鋪都沒放過。不由得微生遐思,心道:「道聖的床鋪,不知有甚妙處,若是能……」

  想到此處,王崇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忽然想起來一事,對邀月說道:「等這次海市之後,我想去西境苦海一趟。」

  邀月靠在他肩頭,懶洋洋的問道:「卻是為何事兒?」

  王崇說道:「我聽人說,純陽大聖借地窟真火煉劍,那一處地窟誕生了丙火靈精,想要去碰一碰機緣。」

  王崇雖然有收了四條丙火靈蛇,能夠當做先天靈物,但總覺得這四條丙火靈蛇殺了可惜,想起純陽大聖煉劍的地窟,就欲去探訪一番。

  若是再收兩道丙火靈精,就省的殺蛇了。

  邀月答道:「此乃正經事兒,我就陪你去一趟好了。」

  邀月知道王崇有些秘密,但也只曉得王崇有靈池劍,還送了自己一口玄陰劍,還真不知道,王崇手裡有丙火靈蛇和丙靈劍。

  若是知道小賊魔的身家,就算邀月也是出身大派,還有金母元君這等道君師父,恐怕也要驚駭了。

  王崇哄了邀月幾句,說了幾個笑話,就見邀月似睡非睡,他知道邀月這等修為,並不會困倦,只是這般舒服罷了,所以就不說話,抱緊了邀月,自在的眺望海水,還把剛才那瓶美酒憑空攝了過來,舉起來一傾,美酒化為細線貫喉而入。

  王崇平生也不大飲酒,這酒又是當年水仙所釀,半瓶美酒落肚,就有些意氣風發,虛虛一招,小篁蛇破空而至。

  他也不是要召喚這頭大魔妖,念頭一轉,送去給了黑風雙煞,喝道:「去那邊凡俗的船隊,就說我有劍訣一招,欲換千斛明珠!你們可去玩耍一番,讓我看個熱鬧。」

  魔屍寧一古訕笑道:「不知主上要傳哪一招劍法?」

  王崇駡道:「哪一招劍法?當然是你們所學的劍法,隨便教一招,莫不成劍法還需我出?」

  魔屍寧一古被駡的垂頭喪氣,喪屍董山安慰伴當,說道:「寧道友,莫要這般看不開,我們做小畜的,總要有些姿態。何況……你也莫要忘記了,不久前我們剛被人打成肉醬,若非主人出手,怕是就沒了。」

  魔屍寧一古悚然吃驚,他們兩個的記憶,早就因為死了幾次,有些七零八落,但還記得自己除了有個主人季觀鷹,還有個主人叫做小霹靂白勝。

  他們如今也分不清,這兩個主人的關係,只覺得季觀鷹小主人還算和善,白勝老主人可真是個殺星。

  就算當年還不是小畜的時候,憑兩人聯手,都要被砍成肉醬,何況如今實力大衰,加起來怕也只有天射仙子成九姑的級數,哪裡還敢頂撞主人?

  王崇就是興之所至,想要看個熱鬧,他吩咐了黑風雙煞,這兩位「魔門大佬」躲在小篁蛇肚內的黑風洞商議了一陣子,便遁出了洞府。

  兩人把玄武羅睺計都魔光放開,黑煙滾滾,化為兩張上撐天上雲,下撐海面水的大臉,喝道:「我等乃是魔門小畜……錯了,錯了,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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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零、我有劍法一招,欲換明珠一斛

  王相和楊堯平生見過最了不得的仙家就是——玄鶴!

  當初玄鶴帶走了他們兩個,未嘗也沒有收徒之意,只是王相和楊堯自覺得了機緣,有妖身相伴,實力已經不俗。

  兩人又從莫虎兒嘴裡得知,玄鶴在峨眉只是修為最差的長老,擔心被耽擱前途,並不想拜師玄鶴,拒絕了這老道的好意。

  說起來兩人的心態,倒是和李晴空相似,想要學仙,又覺得自己應該拜一個好師父,並不想拜一個庸師,耽擱了前途。

  他們離開王崇,也未嘗沒有,當時王崇修為甚低,覺得沒甚前途的緣故。

  離開王崇和玄鶴之後,兩人在江湖上蹉跎多年,這才發現原來王崇和玄鶴之流,已經極端罕見,隨著年歲增長,兩人心中這才有了些焦慮,對拜入仙門的想法頗為急切。

  此時黑風雙煞顯露神通,那可是陽真大修的本事,絕非什麼尋常金丹可比。

  面對這上頂天宇,下撐海面的兩張大臉,王相和楊堯對望了一眼,都發現好友眼中的熱切。

  魔屍寧一古喝道:「我有劍法一招,欲換明珠一斛!願者可來上鈎。」

  數百艘海船之中,頓時最少有近半有人提氣大喝,願意換此一招劍法。

  雖然這些凡俗海商,幾乎沒辦法獲得道魔兩家修士的青睞,但先天境高手卻不少。

  好多條船上,都有聲傳十里這般本事的人物。

  黑風雙煞都曉得,這是王崇窮極無聊,想開開心,故而也不說挑選誰人,只是喝道:「願者可把明珠傾倒海中!」

  一斛明珠雖然珍貴,但仙家劍術更珍貴了十倍,故而當下就有三十一條海船上,有人取出了一斛明珠,毫不猶豫的傾倒了海中。

  其餘也出聲呼喝應答,願意換取一招劍法的海商,卻都生出了猶豫。

  畢竟一斛明珠價值巨萬,黑風雙煞也不像是正經的仙人,傾倒入海中,更是有些荒誕不羈。

  這些海商就像看一個熱鬧,若是那些傾倒了一斛珍珠的商人得了劍法,自己再傾倒也不遲。

  喪屍董山嘆了口氣,跟魔屍寧一古商議了幾句,就喝道:「傾倒珍珠之人,請承接劍術!」

  喪屍董山好歹也是魔門陽真大修,他直接把一招劍法,烙印在傾倒一斛明珠之人的識海。

  這一招劍法,乃是魔門的小陰煞劍術。

  小陰煞劍術說是劍法,其實是一門煉罡煞之法,可以收煉五金之氣,化為最多三十六道陰煞劍光,儲藏在竅穴之內,出手就是一道劍光,威力在外門罡煞之中算得絕頂,遠勝什麼十二花神罡煞,水雲煙,白虹靈罡之流。

  只是這一門劍術有極大缺陷,每用一次小陰煞劍光,就需靜坐煉氣數日,把陰煞劍光補充。以凡俗之身容納五金之氣,有損元氣,故而修煉此法之人,多會在壯年而亡。

  至於道魔兩家的正經修士……

  誰會去練這種有害健康的罡煞?大家正經的功法還修煉的不夠勤勉呢。

  喪屍董山和魔屍寧一古,送出了劍法之後,就收了神通,兩張大臉消失在天宇。

  幾乎所有的凡俗海商,都目瞪口呆。

  那些沒有傾倒一斛明珠之輩,當然是痛惜非常,也沒想到這兩個看起來窮凶極惡的仙人,真的依言傳法,傳了大法就走,也不肯多留,他們想要再換取劍招,已經沒了機會。

  那三十一艘傾倒了一斛明珠的海商,亦是捶胸頓足,後悔不迭。傾倒一斛明珠這種「粗活」,這些身家巨富的海商,誰肯親自動手?都是令手下奴僕去做。

  結果這一招「仙人」所傳的劍法,就便宜了這些不堪入目的奴才。

  他們如何不後悔?

  王崇遠遠的瞧見,黑風雙煞所做的事兒,果然開心非常。

  他並未有戲耍任何人,但這些凡俗的海商,卻各種自以為是,不管是傾倒一斛明珠的豪爽之輩,還是自覺聰明,放棄了機會之人,都被自己的人心所害,得不著最好的東西。

  王崇也不知道,黑風雙煞傳授的是小陰煞劍術,就算得了傳授之人,日後也未必大好。

  若是他知道,還真不會做的這麼絕,肯定比黑風雙煞再換一門「正經的劍招」。

  王相和楊堯亦傾倒了一斛明珠,不過他們這邊卻是楊堯親自出手,畢竟王相兩條腿都斷了,雙手還要拄拐,沒得辦法傾倒一斛明珠。

  王相見楊堯的臉色,似乎有些困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如此古怪?莫不是這招劍術有些不堪?」

  楊堯搖了搖頭,答道:「這一招劍法,除了被兩位仙人設下了封印,沒有辦法傳人,倒是沒有什麼不堪。只是……它也並不比公子傳授我們的飛火擊雷大法稍强,只是一門鬥法之術,並不能修煉長生,也做不得真正的修士。」

  王相和楊堯都得王崇傳授降龍金剛手,也得王崇傳授過飛火擊雷大法,前者還只是凡俗武學,後者卻可以修煉到天罡境。

  只是兩人開初幾年,迷戀人妖相化之術,只要化為妖身,就有金丹境的法力,故而也沒仔細修煉飛火擊雷大法。

  待得兩人醒悟到人妖相化之術,並不能長生,也不能成為真正的修士,再去修煉飛火擊雷大法,已經過了年紀,筋骨長成,本身又非是悟性絕佳之輩,只是兩個稍微聰穎的少年,故而一直不能練成。

  其實若以資質而論,就算莫虎兒都强過了他們,畢竟莫虎兒奪了親姐姐的機緣,吃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呢。

  王相頗為失落,叫道:「也不能長生嗎?」

  楊堯說道:「我沒法說出如何修煉,但這門劍法便是以秘法采攝五金之氣,煉為一股小陰煞劍光,存在竅穴之中,對敵的時候飛出劍光去,威力倒是不俗,卻真不是修行之法。」

  王相也算是略懂修行,聞言就知道楊堯絕沒有哄騙自己,此術確非是正經的道法,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說道:「早知道拜師學道這麼難,當初我們跟著公子也好,跟著玄鶴老仙也好,何苦蹉跎這麼多年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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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6 00:19:28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一、人生百態,諸般行色

    邀月和王崇在花嶼島呆了數日。

    王崇以劍法換取明珠的事兒,勾動了許多因果,生出了好些故事。

    王崇只關注了幾件最有趣兒的事兒,其中一件是:

    有一位凡俗書生,這位書生甚窮,為了養家餬口,就跟了一位長輩遠赴海外做些買賣。

    他幾年前乘坐的海船出了事兒,落入海中,被一位路過的散仙所救,得以結識了這位散修門中的小婢女,兩情雖相悅,卻都不得自由,無法成就鴛盟。

    後來書生回到了家中,仍舊念茲念茲,不忘佳人。

    這次他又是跟隨長輩出海,自告奮勇把明珠傾倒入海,就得了劍術傳承。

    偏巧那位散修也在這附近,還認出了他,就派人過來問他可能換取此秘法。

    書生一咬牙,就提出了一個自覺甚是無禮的要求,想要換取那位小婢女。

    散修卻不在乎一個尋常婢女,當下應允,以秘法把書生識海的劍術轉走,不但把小婢女送來,更贈送了書生一艘海船。

    書生得此機緣,也不再逗留此處,帶了心愛之人起航還家了。

    另外的一個故事,卻是有家船主為了奪取秘法,把傾倒明珠的外甥叫了過來,想要逼問出劍法。但是他們一家都是凡俗,如何有那散仙的法力?

    這位長輩逼問不得,就以為是自家外甥藏私,吩咐了幾個得力的手下,把外甥半夜按在船艙裡活活打死,但識海中的劍法消散,卻一無所得。

    還有一個故事,卻有個從小被家主養大,做了家奴健僕,平日裡勤勤懇懇,得了傾倒明珠入海的差事,獲取了劍術。

    主家覺得這奴才是個有運氣的人,就收為了義子,還賜了兩個美貌的丫鬟,這位健僕就此一步登天。

    另有一位得了劍術的人,覺得自己已為人中之龍鳳,驕狂自大,趾高氣昂,就跟幾個狡詐的同輩商議,趁夜殺了主家,圖謀的財產。

    小賊魔瞧這人生百態,諸般行色,只覺得磨煉道心,從未有如此容易。

    王崇搞這些事兒,邀月也不理會。

    這一日兩人又是在陽台上閒看風景。

    邀月夫人美眸輕闔,靠在軟榻上,正在小睡,嘴角似笑非笑,當真美人如玉,活色生香。

    王崇正在自斟自飲,卻聽得邀月小聲問了一句:「哪裡收的兩個小畜?」

    王崇呵呵一笑,說道:「卻不是我收伏。這兩個傢伙撞正了鐵板,遇到了峨眉南宗的玄葉真人,被一劍斬成了肉醬,被人撿了便宜,後來流落到我手中。」

    邀月輕哼了一聲,也不多問了,她也不在乎王崇怎麼收伏了黑風雙煞,只是擔心他沉迷人妖相化之術,耽擱了正經修行。

    王崇收伏了兩個陽真大修,居然也沒練人妖相化之術,倒是讓她有幾分寬心。

    至於王崇究竟還有什麼秘密,邀月也並不想過問,小賊魔雖然隱藏的極好,但作為身邊的人,好多蛛絲馬跡,哪裡是說隱藏就隱藏的了?

    何況,王崇把黑風雙煞顯露,除了遊戲風塵之外,也有藉機吐露秘密之意。

    邀月已經十分滿足,才不會去過份逼迫王崇。

    王崇見邀月為了一句,就不多問了,暗讚一聲:「我邀月姐姐好生寬宏大量。」

    他伸手撫摸了邀月的如絲秀髮,柔聲說道:「有時候,我就想,是不是老天爺總希望我做個好人呢!才把邀月姐姐送來我身邊。」

    邀月嘴角輕翹,罵了一句:「小滑頭又在貧嘴。」

    王崇也不辯解,只笑嘻嘻的說道:「只盼著能在邀月姐姐面前,貧嘴個一千,一萬年才好。」

    他望著遠處的那些凡俗海商的船隊,說道:「我三百年內必然可以收集五行靈物,晉陞金丹,五百年內必然可以度過三災,晉陞陽真,到那時候,就能跟邀月姐姐一般境界了。」

    邀月秀眉輕佻,似有讚賞之意,卻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王崇此時想的卻是:「若我真能以山海經晉陞金丹,突破陽真,只怕也不會差似小劍仙歐陽圖了罷。」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若你真能三百年後才晉陞金丹,便會有一場大機緣。

    王崇再問時,演天珠卻不回答了。

    王崇也習慣了演天珠這般神出鬼沒,他甚至有些想法,演天珠不是不說,其實是它也不甚確定,又或者它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如今他已經不是十分依賴演天珠,就算沒這件寶貝,只要按部就班修行,也有無量的前途。

    他一直都好奇,演天珠究竟怎會出現自己身上,又為什麼一直傾盡心裡給自己指點。

    只是……

    這些事兒,演天珠不會說,也問不出來。

    王崇剛要再飲一杯,卻發現酒瓶早空了,笑了一笑,卻忽然聽得海上有如滾雷的吼聲:「海市開了!海市開了!海市開了……」

    他也陡然精神一振,叫道:「總算是海市開了,在這裡呆的雖然閒暇愜意,卻也有些沉悶。」

    邀月張開星眸,柔聲說道:「你看了幾日,那些凡俗的悲歡離合,還有沉悶嗎?」

    王崇沉吟良久,歎息一聲,說道:「就是看多了凡俗的悲歡離合,才更覺得沉悶。人生與天地之間,總有許多為難之事。就算家財萬貫,聰明絕頂,又復狡詐,窺透人心之輩,仍舊許多為難。這邊是凡俗,我們雖然亦有種種不諧,亦有種種心望,但終究算是仙人了。」

    花嶼島上,忽然有一道遁光升起,龍過兒一身華麗宮裝,足下霞光五彩,喝道:「海市開啟,諸位道友可持了請柬進入,莫有請柬之輩,還請卻步。」

    諸位花嶼島主素手輕抬,就有一處門戶在花嶼島外十餘里處,升出了海面。

    這座門戶高有數百丈,寬闊無比,才一出現,就有數百頭海族大妖憑空躍出海面,跳入了其中。

    不多久又有數十道遁光從花嶼島上騰空,也都投入其中去了。

    王崇笑道:「邀月姐姐,我們也進去吧。沒想到老龍王和金沙島主,弄的這海市,居然好大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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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6 00:19:39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二、天罡鬥劍

  王崇和邀月駕馭了遁光,飛入了這座門戶,剛剛穿過去,就見天地間高懸十餘座同樣的門戶,陸續都有妖怪和修士進來。

  邀月出身吞海玄宗,眼光極是銳利,說道:「原來這裡海市,亦是古仙人遺跡。這十餘座門戶可以通向包括十四島在內的各處地方,被巨頭龍王和金沙島主利用了起來,挪移來往的客人。」

  王崇也是微生讚歎,叫道:「這裡還能用來逃難!若是遇到敵人,豈不是可以利用這十餘門戶,遁逃去別處?」

  他居然還看到了幾個熟人,其中就有巨頭龍王座下的幾個巡海大將,包括第五巡海大將子午,羅非魚成精,第七巡海大將艾千,大烏賊精出身,甚至還見到了人魚三公主巨玥兒。

  除了妖族之外,還有十四島的修士,其中頗有幾個王崇都眼熟,當年曾追殺過他。

  王崇雖然也見過幾次修士大聚,但還真沒見過這般熱鬧。

  十餘座巨大門戶高懸,下方雖然有一座小島,島上人也不少,但最吸引人的卻是漂浮天空的諸多法寶。

  好些修士和大妖都弄了一個能浮空的法器,擺開了自家的貨物,任由別人來回品評。

  有些妖怪和散修浮空御氣,東遊西蕩,看到什麼合意的東西,就上去問詢,倒也頗有些買賣人家的模樣。

  只是不管是買東西的,還是賣東西的,大多都有排空馭氣之能,雲裳仙珮,高冠古服,一派仙家氣象罷了。

  未有成就天罡大衍之輩,都攔阻在了島上,分了高低層次。

  王崇雖然也開過眼界,仍有目迷五色之慨,看的興趣盎然。

  邀月忽然驚訝,說了一聲道:「怎麼峨眉的人也來了?」

  王崇問道:「在哪裡?我怎沒有看到?」

  邀月伸手一指,卻見十餘個年輕的修士,正乘坐了一艘淡金小舟,正在在各處販售貨物的妖怪和修士之間盤繞。

  王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居然是一群天罡境的峨眉弟子。

  他慣見了玄德,玄葉,玄鶴,白雲,歐陽圖,齊冰雲那等人物,就下意識的把峨眉看高了一些,剛才也沒往天罡境的人上想。

  王崇定睛瞧得一眼,卻發現這十餘名峨眉弟子,不但有自己的熟人,居然還有自己的「徒弟」,他在揚州所收的司徒威居然也在其中,不由得好生好奇,心道:「這卻是怎麼回事兒?這群峨眉子弟來海市作甚?」

  這群峨眉弟子,有當年跟他關係甚好的花飛葉和謝靈遜,還有花飛葉的師妹雲素娥,李虛中門下的兩個童兒,王野靈的唯一門徒龍泊兒……

  也有數人王崇也不識得,看服色也跟峨眉本山不同,反倒是跟司徒威的服色相似,十成八九是峨眉南宗的人。

  這群人裡並沒有莫虎兒這個熊寶寶。

  王崇稍稍思忖,就明白了過來,莫虎兒只怕是至今還不能成就天罡,自然沒法跟這些人一起歷練。

  王崇心頭疑惑,送了一道念頭,遠去千萬里之外,不多時第二元神就傳了回來一道消息。

  王崇頓時心下瞭然,居然是峨眉和太乙宗鬥劍的緣故。

  玄德提議峨眉和太乙宗兩家鬥劍,以決定一些寶物的來去,以此化解爭鬥,一共分為四場。

  最先就是天罡境的鬥劍。

  玄德知道本山的弟子不足,就捨了臉面,去跟玄葉商議,讓南宗也出幾個弟子,最後就成了本山出六人,南宗出四人,一共湊齊了十人。

  天罡境的鬥劍,安排在數月之後,這些峨眉弟子除了司徒威之外,都沒有合用的飛劍,甚至有人連罡氣之寶都沒有,故而有人提議來海市碰碰運氣。

  王崇得了這消息,也真無奈,心道:「玄德老道倒也捨得面皮。」

  除了這個消息之外,第二元神同時還傳了另外一個消息,此番峨眉和太乙的天罡境弟子鬥劍,峨眉一方是由「他」主持,甚至就連彩頭,都是「他自己」來出。

  當然玄德也不是黑心到底,也答應了若是贏得彩頭,就分潤王崇一半。

  王崇和第二元神通傳了一些消息,第二元神如今得了玄葉真傳,正在閉關苦修劍法,傳了消息,就又復入定去了。

  王崇卻暗暗忖道:「雖然我手裡的東西都是賊贓,可也不想還了回去。峨眉和太乙的天罡境鬥劍,該當想方設法,讓峨眉這邊多贏幾場。」

  只是他苦思片刻,也沒想出來,有什麼好招數。

  畢竟他也不過是個大衍境,峨眉好歹也有幾個真人,玄葉這個太乙境的道聖呢!怎麼都比他靠譜些。

  邀月也是第一次來海市,美目顧盼,忽然見得一頭大妖坐在一張雲床之上,面前擺了十餘件古色古香的事物,有一件讓她看中,就拉著王崇翩然降落。

  這頭大妖渾身是眼,也不知是什麼成精,見到兩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我需求一部道訣,若是沒有道訣,也不必來問價了。」

  王崇笑道:「你這都是什麼東西,就覺得能值一部道訣?」

  這頭大妖甕聲問道:「你可有能傳授妖怪的道訣?若有我就解釋與你聽,若無,莫要耽擱功夫。」

  王崇笑道:「真有。」

  這頭大妖露出喜色,叫道:「我這幾件寶貝,都是在一處海眼裡得來,乃是上古仙人煉魔的寶物。你只要懂得祭煉,鬥法之時便有無窮威力。」

  旁邊一頭乘坐了飛毯的妖怪笑道:「莫要聽百眼忽悠,他這些個東西根本沒法祭煉。每年還是他都來,幾乎無人問津,總共也只半誘哄著賣出去一件,人家還來找過他退貨,只是沒找到他罷了。」

  百眼也不著惱,喝道:「貨賣有緣之人,他們沒有緣分,當然不知道我這寶貝的好!」

  王崇笑吟吟的催動了天魔五識,只是掃了一眼,就微微搖頭,這些法寶靈氣盡散,煉就的禁制也崩潰了,只能算是一些材料,已經算不得寶貝了。

  這種東西若是拆解了,用來煉製飛劍法寶,還可以有些價值,當做法寶來賣,果然是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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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6 00:19:52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三、弟弟,你要的五行靈物來了

  邀月伸手拈起一根鐵尺般的寶物。

  此物斷了半截,原來是什麼樣子,已經無法知道,黑漆漆的,也無靈光,也無銳氣。

  邀月問道:「用一門禁法,可換此物否?」

  百眼毫不猶豫的答道:「只要道訣,不要禁法。」

  王崇呵呵笑道:「算了罷!這些破爛物,他換一千年也沒得人要,哪裡值得什麼道訣。」

  邀月有些可惜,放下了半截鐵尺叫道:「這鐵尺若是熔煉,有幾種金鐵之精,可以用作煉劍的材料,雖然份量頗不足……」

  旁邊插話語的那頭妖怪,心頭微微一動,心道:「聽起來,這位夫人似乎是個會煉劍的,不知能否請她出手,幫我煉一口劍。」

  煉製飛劍的法門,比劍訣還要罕有,好多散修數百年辛苦,也能湊齊煉一口飛劍的材料,只是卻苦無人幫忙煉劍。

  這頭妖怪名叫雷蟾,心頭轉了幾個念頭,就叫道:「這位夫人和公子,我這裡也有些寶物,不知可有中意?」

  王崇瞧了一眼,卻見這頭妖身的貨物,都是些礦精一類,顯然此妖精擅鑽地之術,從地下的礦脈中**的東西。只是好些東西,他也不知道來歷,更用不著。當下一笑說道:「卻是沒甚可需求。」

  說來也湊巧,峨眉衆人所乘的淡金小舟,居然也飛了過來,見到兩頭妖怪的東西,王野靈的唯一門徒龍泊兒忽生歡喜,叫道:「幾位師姐師兄請看,那裡不是我們要找的太元金精。」

  王崇心道:「這傻孩子,如何就能說出口來?這豈不是讓奸商坐地起價?」

  兩個妖怪果然都做出了肅然之色,百眼就叫道:「我這裡的寶貝,只換道訣,若是無有,且莫開尊口。」

  龍泊兒羞澀一笑,說道:「抱歉抱歉,小道看錯了,原來不是。」

  峨眉衆弟子,就有人吃吃淺笑,王崇也不識得,笑的那位峨眉女弟子,倒是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

  司徒威也得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如今脫胎換骨,更煉成一身的罡氣,身上陰陽二氣流轉,學的卻是少陽玄陰兩門劍訣。

  這位當年的風流倜儻公子,卻去了紈絝之氣,換了一身道氣,有好些師姐妹在一處,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言不動,端坐在淡金小舟的角落,默默運煉真氣。

  花飛葉儼然一副大姐頭的模樣,在這些天罡境的峨眉弟子中,就要數論到她排行最高,故而此行以她為主。

  這位峨眉女弟子倒是稍見年長,也不知道是限於功力境界不到,駐顔之術略遜,還是不希望自己只停留在十幾歲的稚齡。

  花飛葉正要帶了一種峨眉弟子離開,雷蟾就忍不住叫道:「我這些都是萬年難遇的寶貝,幾位真不要來些?我只想求人幫忙煉一口劍……」

  峨眉衆人卻沒有人答他,頭也不回的去了。

  王崇也和邀月,去其他的妖怪和散修之處,再不理會這兩頭妖怪。

  王崇和邀月轉了一圈,倒是真收了一些材料,有些能煉製法寶,有些能煉製飛劍。

  王崇通過了第二元神,如今也知道煉製太白靈光劍的材料都有哪些,甚至還收了一塊太白精金,只是份量頗不足。

  雖然略有收穫,王崇仍舊覺得不甚符合期許,他心頭暗忖道:「這些散修的東西,雖然來歷奇怪,種類也多,但真要說起來,還未必及得上我打劫了小陽宮和明山宗,加上阿羅教的庫藏更多。」

  其實這也不怪海市,這裡最多也不過就是金丹境的妖怪,金丹境的散修都少,九成九以上都是大衍,又能有什麼好寶貝?

  就如家財巨萬之輩,去什麼尋常街市閒逛,除了圖個新鮮,還真能買到什麼珍奇之物不成?

  他剛覺得海市有些無趣兒,就聽得遠遠的一聲牛吼,不旋踵就有一隊修士大張旗鼓而來。

  這支隊伍足足有十餘位大衍,三位以上的金丹,為首之人居然是金沙教的副教主極光夫人,旁邊就是極烈,極烈手托一座小山。

  這座小山燦爛耀眼,宛若透明,裡頭有一頭白牛,哞哞亂叫,在裡頭打轉。

  旁邊一名散修叫道:「極光夫人又把落珈島的鎮島之物請出來了。只可惜,誰人有一口飛劍與他?」

  邀月眼睛一亮,叫道:「太乙元精!弟弟,你要的五行靈物來了。」

  王崇也是陡然振奮,叫道:「居然是最難得的金系靈物,只可惜我沒有多餘飛劍與他們。」

  邀月夫人架起遁光,就像極光夫人迎了上去。

  極光夫人這幾年,都想給侄兒極烈一個好前程,故而請出了落珈島的鎮島至寶,想要換一口飛劍。只是飛劍太過難得,縱然這塊太乙元精,已經有數千年火候,仍舊沒能如願。

  只要有高手祭煉,這塊太乙元精,立可成為極品法寶,甚至也能煉製飛劍。只是煉劍須得有獨門秘法,煉劍的高人,莫要說極光夫人,就算金沙教都沒這般本事。煉成法寶又太可惜,這才一直都沒用動用。

  極光夫人眼瞧一個容貌甚美女修,攔住自己一行人的去路,忍不住喝道:「道友意欲何為?」

  邀月夫人取出了王崇所贈的玄陰劍,叫道:「可否換取太乙元精?」

  極光夫人眼睛一亮,正要說話,她背後的一位金沙教金丹長老,就露出貪婪之色,喝道:「這不是本教丟失的飛劍麼?怎麼在你手裡?」

  邀月夫人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金沙教的長老居然如此不要面皮,誣賴自己情郎所贈飛劍,是偷他們金沙教的。

  極光夫人微微猶豫,她倒是沒有這般不要面皮,這口飛劍品質極好,也附和極烈所需,甚至飛劍的屬性也頗和極光真法,正要開口阻止那位金沙教的長老,這位長老卻悍然出手。

  出手就是金沙教的秘法,漫天金沙飛出,向邀月夫人卷來,他有心奪取飛劍,故而出手就是殺招。

  王崇也未有料到,邀月居然要舍了玄陰劍,替他換五行靈物,正心頭感動,忽然見得這位金沙教長老的無恥,誣陷邀月偷劍,不由得一拍大腿,暗叫一聲:「好爽利的老人家,如此忠厚,居然動手了,這太乙元精不用飛劍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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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6 00:20:03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四、丙火克西金

    邀月冷笑一聲,正要使出御天兵法,就有一道火光從下方衝了上來。

    王崇為了在邀月面前炫耀能耐,直接使出了五行神變之術,他雖然道行才是個大衍,但還真不懼什麼金沙教的金丹長老。

    「丙火克西金!」

    「就憑你也想污蔑我邀月姐姐偷東西?還想要殺人奪寶?須叫你知道,我吞海玄宗季觀鷹的厲害。」

    極光夫人嚇了一跳,心道:「這殺星怎麼來了?莫不是又和什麼小霹靂做一路?」

    雖然都是仙家,但有些宛如生活在桃花源,不知有漢,更不知魏晉,消息閉塞,但也有些消息靈通,比如巨頭龍王。

    金沙教和巨頭龍王交好,故而也早就知道了峨眉在南土大鬧太乙宗,小霹靂白勝寸草不生的故事。

    尤其是當年,極光夫人在小霹靂手底下吃過了虧,最近聽說白勝居然晉陞了陽真,更是多方關注此人消息。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小霹靂白勝最好的朋友,就是吞海玄宗季觀鷹,忽然就見到「吞海玄宗季觀鷹」,極光夫人頓時就想起來,這位險些殺了自己的大敵,峨眉南宗的無賴子。

    「糟糕!怎麼就招惹到了這人頭上?」

    「算了,我就說跟這位長老不熟,任憑他們殺了這位長老,我也不能把太乙元精奉送。」

    極光夫人把這塊太乙元精視若性命,珍若拱璧,若非為了侄兒極烈,希望侄兒能夠有一個好前程,如何肯捨得哪來海市?

    極光夫人也是反應快,又聽過小霹靂白勝的事兒,更知道此人和王崇關係好,心下幾乎潛意識,就把這事兒當成了一個陰謀。

    也不說最毒婦人心了,反正極光夫人第一件事兒,就是決定讓這位金沙教的長老自生自滅,自作自受,絕不替他收尾。

    金沙教的這位長老,心頭一驚,暗叫道:「邀月,季觀鷹……糟糕了,我搶錯了人也!」

    王崇施展五行神變之烈焰變,衝開了金沙教長老的漫天金沙,直接越過了這位心驚膽戰的長老,探手就向極烈抓去。

    小賊魔心下好盤算,這種破爛金丹,還不如玄鶴道人,如何能用來威脅人?

    他如今不是第二元神,光憑自身本事,還真鬥不過陽真境的極光夫人,直接出手搶奪太乙元精,也有些難。

    但……

    極光夫人身邊,可是有一個奇貨可居的軟柿子——極烈!

    王崇心下的盤算,只要生擒了極烈,以性命威脅,諒極光夫人也不敢不從,什麼屈辱的條件也都要答應了。

    極光夫人眼瞧小賊魔氣勢洶洶而來,急忙一把奪過了太乙元精,收入了自家的法寶囊。

    只是她平生不曾做過賊,未有料到王崇的思路,居然不知衝著她和太乙元精,而是衝著極烈下手了。

    極烈雖然也是金丹境,若論實力,還真不弱,遠勝其餘十四島的金丹宗師。

    畢竟極烈兼修落珈島和金沙教的道法,金沙島也算是一方大教,秘傳之法,頗為不俗。

    十四島的金丹宗師裡頭,只有他和青萍仙子許竹青,有資格正面挑戰玄鶴這種大派金丹宗師,並且能在數十招內確定勝機。

    極烈如極光夫人一般,也沒想到王崇直接就衝著他下手。

    自從在王崇手底連番吃虧,又在純陽大聖的論劍大會上,見到極光夫人受辱,被歐陽圖一劍擊敗,震懾龍吉吉,極烈就閉關苦修,如今道法增長極快。

    他面對王崇的五行神變,忍不住冷笑一聲:「這是拿我當軟柿子,想要生擒我,威脅極光姑媽麼?」

    「你也把我極烈,瞧的忒低了!」

    「真以為一出手,我極烈就得跪,連我近在身邊的姑媽都救援不得嗎?」

    極烈腦子裡轉這些念頭的時候,收了太乙元精,正要出手的極光夫人,卻驟然發現,自己被人以氣機鎖定,出手之人也是陽真!

    說時遲,那時快!

    王崇一招烈焰天崩手,引得極烈五光訣出手,就立刻轉為了山嶽變化,整個人化為一枚如山小印,輕輕一拍,就把極烈打了一個跟頭。

    極烈還未反應過來,身上就纏繞了一層黑氣,瞬息間被黑風雙煞,用玄武羅睺計都魔光扯入了小篁蛇肚內,居然連一招都沒撐下。

    王崇雖然自信三招兩式,就能搞定極烈,也確定邀月夫人一定會替自己牽扯住極光夫人,不會讓這位陽真大修對自己有什麼干擾,但還是做出了快刀斬亂麻的決定。

    以小賊魔的鬥法概念,只要鬥法,就要出盡手段,管什麼無恥有恥,所以他自己乃是佯攻,真正出手的卻是黑風雙煞。

    極烈諸般估計錯誤,倒也敗的不冤枉。

    黑風雙煞雖然被玄葉斬了一回,被小陽宮的秦御龍打成一回肉餅,實力大衰,但仍舊有陽真境的級數,欺負一個被王崇分去了注意力,完全沒有防備的金丹境,還是手到擒來。

    王崇收了極烈,就急縱遁光,逃回了邀月身邊,叫道:「現在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嗎?」

    金沙教的長老和極光夫人,都被王崇弄的傻眼了,他們如何料得到,王崇不跟金沙教的長老動手,不跟極光夫人動手,卻去把極烈給活捉了。

    極光夫人又羞又氣,叫道:「你怎的忒般無恥?極烈又跟著事兒有什麼關係?快放了我侄兒。」

    金沙教的長老一身冷汗,心道:「都說吞海玄宗季觀鷹,乃是大衍境第一劍仙,比峨眉最有名的雲仙子還厲害。這番出手,果然名不虛傳,極烈都不是他對手,我還不如極烈。只他真要出手,我就只有一個死字,剛才是怎麼想到,要貪墨這口飛劍的?」

    「有這般好的一口飛劍傍身,此等之輩,怎麼是可以輕易侮辱?」

    這位金沙教長老,急忙叫道:「是小老兒認錯,還望吞海玄宗的兩位道友原宥,切莫怪罪到夫人身上。」

    邀月也是忍不住偷笑,心道:「我這徒弟可真頑皮。」

    王崇左顧右盼了一眼,叫道:「我可是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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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6 00:20:18 |只看該作者
卷九:我本山中厚道人,袖中青蛇生細鱗 四一五、好公道的買賣

    極光夫人和金沙教的人,按歷年慣例,展示落珈島的鎮島至寶,參與海市的諸多妖怪,各路散修,也沒想到今年會有如此變化。

    先是有個女修忽然捧了一口劍,要還太乙元精,結果卻有一個金沙教的長老說這口劍是金沙教丟失。

    圍觀者都正暗罵金沙教的人好生無恥,但誰也都知道,此處海市就是巨頭龍王和金沙教的人聯手開設,金沙教的長老不要面皮,誰能如何?

    都還在可惜,這麼一口好飛劍,就此被金沙教吞了,哪裡料得事情就忽然有了變化。

    先是飛出來一個,神通驚人,自稱吞海玄宗季觀鷹的少年,出手就擒下了極光夫人的侄兒極烈,然後就亂的一塌糊塗了。

    王崇橫行東海,收伏了阿羅教,此事在海外散修和妖怪之中,可以說盡人皆知,這件事可是在太大了。

    誰也沒有料到,金沙教居然搶到了這位祖宗頭上。

    若是季觀鷹的名頭,雖然什麼大衍境第一劍仙,十分之唬人,但真正厲害的身份,卻是吞海玄宗掌教,當代最強道君演慶真君的親傳弟子。

    金沙教雖然是海外一霸,七島之一,卻也不見得能得罪的起演慶真君。

    極光夫人雖然還未能想的通,王崇出手捉了極烈去,究竟是個什麼道理,但卻知道,自己不管是道理上,還是形勢上都落了下風,又羞又惱,叫道:「季觀鷹,你再窮橫霸道,也須不能殺我侄兒。」

    她伸手一扣,把還在努力道歉的金沙教長老鎖住功力,直接就扔給了王崇,叫道:「是此人污蔑你們,關不得我侄兒的事兒。這人隨便你們處置,卻要把我侄兒換來。」

    王崇笑道:「誰不曉得,你是為了極烈尋求一口飛劍。我邀月姐姐親自出面,欲用玄陰劍相換,你們卻出手強奪,這道理總要說道一番。我雖然是厚道人,卻也不能受人欺壓。萬一被人知道,不說是欺壓我季觀鷹,卻說是欺負了我師父演慶真君,我吞海玄宗的面子都丟盡了,決不能如此輕易糊弄。」

    王崇幾個大帽子壓下來,把個極光夫人氣的什麼也似。

    至於那位倒霉的金沙教長老,王崇雖然也讚歎果然是個厚道人,卻沒有去接的意思。

    他要這麼一個金丹境的長老有什麼用?

    就算出手殺了,都會玷污名頭。

    被人說曾挑戰如何大敵,那是榮耀,說曾一劍殺了金沙教某某長老,卻難保被人說,只能欺負軟腳雞,不是甚光彩名目。

    極光夫人更不會去接。

    這位金沙教的長老,好歹也是金丹境,在金沙教極受人尊重,便是行走東海,哪裡不是待若上賓?

    這會兒卻狠狠摔在大海裡,根本沒有人去試圖接一下。

    這位金沙教的長老摔落海底,不由得心底悲涼:「某好歹也是金丹境長老,你們不管誰,接我一把又能怎樣?金丹境就不值錢嗎?」

    極光夫人和王崇爭執起來,極光夫人真是死也不想把太乙元精給了王崇,這件事兒,她還是真的有些委屈。

    那個混賬的長老做錯了事兒,如何要怪到她落珈島的頭上?要變成了落珈島拿出鎮島之寶,替一個不甚值錢的金沙教長老講情?

    王崇跟極光夫人爭執了幾句,旁邊邀月夫人聽得,忍不住笑道:「弟弟,莫要這般小氣。我們仍舊拿玄陰劍換太乙元精如何?」

    王崇頓時就不說話了,心道:「邀月姐姐好生善良。」

    這塊太乙元精都已經能夠化形出白牛來,品質好的無以復加,價值甚至還在玄陰劍之上,一對一交易也是大佔便宜了。

    極光夫人心頭暗忖道:「若是換這口飛劍,這買賣倒也做得過。」

    邀月夫人笑吟吟的把玄陰劍擲了過去,極光夫人也把那座小山取了出來,裡頭那頭白牛哞哞亂叫,顯然也有些感應,似乎知道自己換了主人。

    王崇探手接過,就收到了物神之竅,此乃先天靈物,能滋養五行真氣,收在物神之竅,有無窮好處。

    極光夫人收了玄陰劍,心頭落地,好言好語的說道:「還請把侄兒還我。」

    王崇正要把極烈還了,邀月卻說道:「玄陰劍換太乙元精,乃是公平交易。至於金沙教之人偷襲我姐弟,欲搶奪玄陰劍,乃是另外一件事兒,不合混為一談。」

    極光夫人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中了計謀。

    邀月萬事都以王崇為重,故而寧可先用玄陰劍換了太乙元精,把王崇修行先天五氣金丹的金系靈物弄到手。

    免得爭執起來,另有意外,就算大佔上風,太乙元精不曾得手,又有什麼意思?

    極光夫人「據理力爭」,邀月夫人也不焦躁,偶爾說了一兩句,卻讓極光夫人啞口無言。

    兩個陽真境的女修,在雲頭爭論,倒也算是一番景致。

    王崇在旁邊,覷得極光夫人所帶隊伍中的兩位金丹,鬼鬼祟祟的走了,不由得訕笑一聲,心道:「過會兒,怕是金沙教主就要來了。」

    王崇倒也不怕金沙教主,畢竟此番他們佔住了道理。

    極光夫人這會兒,早就把那位金沙教長老,罵的狗血淋頭,恨不得親手掐死。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也願意「公平交易」,極烈得了此劍,必然實力一躍成為十四島第一,甚至在金沙教也能拍入前頭。

    反而鬧這種強搶的把戲,能夠有一口這般品質的飛劍,又復捨得拿出來跟人交易,背後的門派還能弱了?

    「這老東西,也就是橫行東西慣了,金沙教又久無對手,這才養成了這般驕狂,如今他被沉了大海,卻留下這般爛攤子給我!」

    極光夫人極力分說,正有些焦躁,就聽得一個渾厚的聲音喝道:「老龍來給大家做個和事佬。邀月夫人,季道友,極光副教主,還是和氣收場,莫要爭端了罷。」

    邀月盈盈一笑,並未多說。

    極光夫人心頭一鬆。

    王崇卻想道:「又是一個厚道人來了,這老龍王來的好生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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