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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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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秋 -【搖柳月君(桃花劫緣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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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0 00:07: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那日過後,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周昊月和丁噹這一對愛情鳥,足跡幾乎踏遍台北縣市大大小小的地方。

  有時白日他們赤足走過白沙灣的海灘,相依偎的身影,坐在柔軟充滿著鹹濕味道的沙子上,凝望著白浪翻起花朵無數,雙耳聆聽著海濤拍擊礁岩的奏鳴曲,那樣激昂的、和諧的和海風融合在天地中。

  有時夜晚來到陽明山品茗賞月,啜一口沁人心脾的好茶,看一輪明月高掛天空,興奮的談著天地萬物,談著風花雪月,就是不談過去未來。

  他們珍惜相處時的每一刻光景,甚至是每一個過程,他們重視每一次相見,更甚以往的感覺,那樣甜蜜溫馨,那樣溫存眷戀。

  光陰如梭,一晃眼,日子已過去十數日。

  這一夜,他們又來到陽明山,尋了一處得以賞盡明月風華,又無人和他們分享的小天地,以天地為蓋,以綠茵為床,周昊月雙臂當枕,丁噹的頭舒適的窩在他臂彎中,仰視著滿天星斗,這是在喧囂的市區所看不見的壯觀景致。

  「好美。」忍不住,她喟然讚歎造物者的神奇,這些日子以來,她去過了不少地方,儘管就在同一縣市,但對她而言已屬難得,因為她孱弱的身軀從不被允許外出到除醫院以外的地方。

  從她有記憶以來,幾乎都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直到七歲那年,母親因桃花仙子托夢,帶著她到了桃花會館。

  從此她失去了母親,卻多了三個好姐妹,人說捨得捨得,不捨又豈會有得?

  捨與得之間如何拿捏端看自身,而她雖然覺得身體一日比一日還要來得虛弱,可這十數日的光景,卻是她這二十二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因為在周昊月面前,她可以假裝是個擁有健康身體的女孩,雖然她從每天吞服一顆藥,然後是到現在急遽惡化的病情,必須吞服下七顆藥,才能勉強維持心臟正常運作,她仍是甘之如飴。

  只是從他駕車帶她來到此地,她一直有個感覺——

  今夜可能是她在世上的最後一天了吧。

  譬如現在,尚未服藥的她,竟然覺得身體感到異常的活力充沛,就連她的心臟都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就好像人們常提起迴光返照的現象一樣,她覺得自己好得不得了。

  這提醒了她一件事,一件尚來不及和他做過的事,那就是想要和他成為一體的感覺。

  「是啊,好美。」周昊月深情的凝望著她,意有所指的說,因為滿天星斗不如眼前的她來得耀眼奪目。

  察覺到他的眼光不是和她仰望著滿天星斗,丁噹羞紅了雙頰,佯怒的啐了他一聲:「討厭,我是指夜空上的星星好美,你在看哪裡啊?」

  「當然是看妳,星星哪有妳美,若非我們交往的時間太短,我真想盡快把妳娶回家去,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對著妳,而不是門限時間一到,就要急急忙忙把妳送回桃花會館去。」注意到手腕上鑽石表面所顯示的時間,周昊月無奈的輕歎一聲。

  不過誰教這是他答應風鈴她們的回家時間,所以不嚴格遵守是不行的,他怕她們若為此生氣,連手起來整他。

  其他別說,若她們像之前那樣,不准他踏近桃花會館門口半步,那受苦的人可是他。

  「今天我可以不用那麼早回去。」聽到他的輕歎聲,丁噹想也未想就脫口而出,一說完,羞紅的臉頰更是漲得滿臉通紅,那紅潮直蔓延到未著涼鞋的腳趾頭。

  「真的嗎?」周昊月喜出望外的看著她低垂而緋紅的臉龐,隨即憶起一事,雙肩頓時無力的垮了下來,「還是不行,我得準時把妳送回會館去,否則風鈴肯定會罵死我。」

  「她,不會的,你不用擔心,我出門的時候和她們說過,今天會晚一點回去。」丁噹紅著臉,難為情的找著理由說,一說完,她就覺得臉頰像火燒般的熱燙。

  真羞恥,她這話簡直就是在暗示他,他不會認為她是個很隨便的女子吧?畢竟他們才交往沒幾日,若非她已來日不多,不然這話就算打死她,都不可能會說出口的。

  「真的嗎?今天妳真的可以不用在門限時間內回去嗎?」周昊月驚詫的肘著臂,撐起身子,注視著丁噹酡紅的雙頰。

  她真的是好美,平日的她清麗出塵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此刻夜晚月色下的她,艷紅的頰色憑添一股媚人的韻味,誘惑得他好想一親芳澤。

  「是真的,你不覺得今晚月色很美嗎?」他漂亮的眼瞳直勾勾的瞅著她,像是會看穿她的心,而隱在月光下的俊逸臉龐,使他的五官赫然帶著一股邪惡的氣息,她的心陡地狂跳起來,心慌意亂的忙垂下眼簾,再也不敢看著他。

  「今晚的月色是很美,但妳更美,美得讓我情不自禁的好想吻妳。」周昊月苦笑的移開視線。但他不能,因為一旦吻下去,他怕自己會一發不可收拾,控制不住慾望的強要了她。

  「那你為什麼不吻我?」望著他赫然別過臉去,丁噹的心陡地一沉。

  看來他並不想吻她,可她的身子已快撐不住了,一旦錯過今夜,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結合。

  「我——不能!」周昊月一震,半坐起身子,眼睛就是不敢看著她。

  「為什麼不能?情人之間接吻是很正常的,我們交往也有一段日子了,我發現你從來沒有吻過我,你不是說你愛我,為何你從來不曾親吻我?難道你說愛我都是在欺騙我嗎?」丁噹跟著坐起身。

  她不容許這個機會錯過,因為她沒有時間了,她明白他的心,明知道這番話會傷害到他,卻只能視若無睹地拿話來逼迫刺激他,因為她想擁有他的心,也想擁有他的人,她——

  仍是自私而殘忍的。

  「不,妳怎麼能這麼說,我愛妳,我真的愛妳,妳難道忘記我們在桃花樹下結手印下同心,我愛妳,我只是不想傷害妳。」周昊月轉過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竟然面無表情。

  她那模樣令他害怕,她那神情令他恐懼,他不想失去她,真的,他一點都不想,為何她突然不懂他的心?

  天啊,請別對他如此殘忍!

  「一個親吻怎麼會變成傷害?你只是不想吻我,所以才找借口拒絕,因為你根本不如你所說的愛我,如果你此刻不吻我,以後你就別來找我了。」丁噹故意任性的使著性子,無視於他的驚震揪痛她的心。

  天可憐見,她何時不懂得他的心意,她只能假裝不懂。

  周昊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居然說出絕裂的話語,就為了他不吻她。

  「丁噹,妳不明白,我不吻妳並非是我不愛妳,就是因為我太愛妳,所以我才不敢吻妳,妳知道嗎?」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他怕一旦吻了她,自己會失去控制而被慾望沖昏了頭,到時候若真獸性大發地要了她,他簡直不敢想像那結果會是如何?

  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冒著失去她的危險和恐懼,就為了一個吻,早知如此,今晚他就應該去賽車廠,為明日上午開始的賽車巡迴賽作準備,而不是貪心的眷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只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吻我。」丁噹依然任性的無理取鬧。

  周昊月沒轍的看著她,然後投降的說:「好,我吻妳。」不就是一個吻,而吻有很多種方式,不是嗎?

  「好。」丁噹欣喜的閉上眼睛。

  他只是蜻蜓點水的快速在她唇上碰一下,就飛也似的將唇移開。

  她不禁睜大了眼睛,他根本就是敷衍了事!

  「我不要這種吻,討厭,我討厭你。」她立刻抗議得紅了眼眶,她真的連最後一次機會都把握不了嗎?一想到這兒,她直起身子就要往樹林外跑去。

  「丁噹……」周昊月被她的舉動和話語給駭住,長臂一伸,就將她纖瘦的身軀給攬進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你說愛我,都是騙我的。」丁噹難過的叫著,在他懷裡拚命掙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愛妳、我愛妳,真的,老天可以為證,我真的是不敢吻妳,而不是不愛妳。」周昊月急了,緊緊的摟住她掙扎不休的身子,害怕失去的感覺幾乎要讓他心神俱裂。

  「你為什麼不敢吻我,和我接吻那麼可怕嗎?」丁噹安靜了下來,但口氣仍咄咄逼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敢吻妳,是怕自己情不自禁,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我心愛的女人,妳認為一個吻就能滿足我內心對妳深切的渴望嗎?

  「我愛妳,我也想要妳,每每只能看著妳卻不敢碰妳,妳可知道我快要被內心的情慾給逼瘋了!

  「妳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破碎,讓我只敢遠遠的看著,而不敢放手去擁有妳,我不想失去妳,因為我愛妳。

  「我真怕一旦吻了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對妳的渴望,我想要妳,噢,該死,我滿腦子只有那種想法,我真該死。」

  周昊月說到後頭已然慌了手腳,可就是不敢鬆開手,深恐一旦放手,她就會離他而去。

  「不,你一點都不該死,因為我也好想要你,好想感覺你在我的身體裡面,感覺我真正屬於你。」

  丁噹唇邊揚起一抹幸福又溫柔的笑容,抬起頭,對上他恐懼無助的墨瞳,她反手緊緊擁抱住他,貪婪的嗅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那是屬於他的味道,亦是她渴望眷戀的味道,她——抱得好緊好緊……

  周昊月震住了,無法相信她亦渴望著他,迎視著她的雙眸,那裡訴說著不容錯辨的期盼,不是他眼花,而是她真這麼希冀——

  「丁噹,妳是說真的嗎?不是想讓我心裡好過一點,所以妳才這麼安慰我?」他緊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聲吼著。

  他能嗎?他真的能擁有她嗎?讓她成為他的人,感覺身心契合的美好,他真的能嗎?

  「我不需要安慰你,我只想要你用行動來表示,昊月,請你吻我,請你愛我,好嗎?」丁噹勾住他的頸項,羞紅了雙頰。

  她仍是害羞的,只是僅剩的時間讓她不能退縮,渴望被愛的心亦不容許她退縮。

  「妳確定嗎?」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他不確定的問。

  看著她緋紅的雙頰在月光下愈加顯得嫵媚動人,愈加令他怦然心跳,愈加令他意亂情迷。

  「我確定。」她對著他的眼,難為情卻十分堅定的說。

  她要他,就在今夜!她送上自己的雙唇貼上他。

  震撼心靈的吻在四唇相接的那一剎那,天地為之變色。

  周昊月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理智蕩然無存,腦海裡惟有她。

  他熱情而瘋狂的吻著她柔軟如花香般的甜美雙唇,貪婪汲取著她唇中的甘甜蜜汁,感覺等待了好久好久,今日才得以品嚐的飢渴,讓他忘記週遭的一切……

  丁噹從未感受過如此天崩地裂的滋味,他狂野而火熱的吻熱燙了她的心,像要燃燒起火般的熾烈,讓她忘情的回應他的吻。

  他的唇瓣是如此柔軟,而唇舌交纏的滋味甘甜的如飲瓊漿,讓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天啊!」他猛然移開頭,結束這個熱情無比的吻,惶恐的叫著,「丁噹,我們不能再吻下去了。」

  他想放開她,可雙手卻自有主張的不捨鬆開,呼息甚至無法控制的,嗅聞著她耳畔清新好聞的味道。

  「為什麼?」丁噹喘著氣問著,雙手亦緊緊的抱著他,不願他就此離去。

  「為什麼?妳知道再吻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嗎?」周昊月努力命令大腦,強迫自己的雙手放開她,偏他的手無恥的只想放在她胸前的兩團柔嫩上,還是他多方克制,手才摟著她的纖腰不敢放肆。

  「我知道。」丁噹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她這嬌羞的模樣,更刺激了周昊月情慾高漲難以遏止的慾火。

  「妳知道,那就快阻止我,不然我怕會控制不住我自己而要了妳。」他緊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這些話。

  男人真是禁不起一點誘惑,特別是來自於心愛的女人,那更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理智薄弱得如同一張紙般。

  「不,我就是要你控制不住來愛我。」丁噹不如他所願的搖搖頭,甚至還油上點火的說著。

  「噢,妳這樣說會更讓我發狂,妳知道嗎?」周昊月頓覺血脈僨張,全身血液更是集中在那一點,他的堅挺像吃了興奮劑似的立刻昂揚,抵著他的褲襠緊繃得難受。

  「那你為何還不發狂呢?」她用著疑惑而不解的口氣,柔柔軟軟的問。

  周昊月倒抽口氣,她的話像油點上火般,一發不可收拾,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強烈的欲流。

  「天,妳真的在玩火!」低吼一聲,他輕輕將她推倒在如茵的草地上,發現她沒有一點害怕或恐懼,只有期待。

  「你會弄痛我嗎?」她問,有著處子的心慌,就是沒有退縮之意。

  深沉的墨瞳因慾望變得晦暗黑黝,溫柔的嗓音變得沙啞低沉。

  「我永遠都不會弄痛妳,但處女第一次都會痛,我會盡量小心的不弄痛妳。」他只能這麼說,如果能夠,他寧願代她疼痛,只可惜他不能,只能將疼痛程度降到最低。

  「我相信你。」她信任的閉上雙眼,對那將要發生的事情,仍有著處子的羞怯。

  周昊月輕柔的褪去她和自己身上的衣物,當視線在看見月光照耀下愈加顯得晶瑩剔透的胴體,其上粉紅頂峰因羞怯而微微抖顫著,頓時激起他男性呵護憐惜的心。

  他禁不住伸手觸摸小小的花蕾,溫柔的揉捏那從未有人愛過的果實,曲起二指,摩搓逗弄直到它們在指尖興奮的硬如石子,他立刻俯首舔弄吸吮她敏感而挺立的花蕾……

  丁噹緊閉著雙眼,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雙手揉捏著她的柔嫩,他的手指亦令人難為情的摩搓她敏感的花蕾,帶來一陣陣的酥麻顫慄。

  當他火熱而柔軟的嘴唇一碰觸到她的花蕾,她頓時心慌了起來,下一秒就被他大口含住的舉動給羞紅了臉,感覺是那樣的難為情又好舒服,讓她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

  「昊月……別這樣……我好難受……」她挺高了上身讓他吸吮得更用力,希冀著更多更多,又害怕自己的心臟無力負荷。

  「丁噹,這樣就受不了?那我還要讓妳更加難受,更加受不了的想要我。」他抬起頭,看見她因激情而豔紅的臉蛋,已然半閉的媚眼如絲,更加刺激著他的昂挺。

  飢渴的雙唇繼續不放過的含弄著她小巧的花蕾,不安分的手掌邪惡的往南下進攻,一舉侵占那黑色密林,手指撥弄著那神秘幽谷,先尋著那晶瑩珍珠,恣情的揉著,快速的轉著圈圈,刺激著女子最興奮的敏感點。

  「啊……不、要……月……別這樣……啊……」丁噹只覺得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從他的手指湧向身體各處。

  難以言喻的快感揪住心臟,讓她愉悅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巨大的喜悅直衝她的腦門,凌遲著身體所有感官神經,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我不會讓妳死的,我只會讓妳更舒服、更快樂。」他深鎖著她激情難耐的臉蛋,感覺著幽谷溫熱的愛液從小穴緩緩流出,手指撥開那已然盛開綻放的花瓣,從早先的粉紅開出紅色妖豔的花朵,媚惑他闃暗的眼瞳。

  他伸出一指,探進那濕熱緊窒的小穴,先是輕柔的抽送,然後加快了速度,在她克制不住而搖擺臀部時,又加進一指……

  「嗯……月……求、求求你……我要死了……我要不行了……真的……」她無力的嬌喘、呻吟著。

  在他手指時輕時重的抽送下,她發現眼前蹦出無數個星星,就像天上的繁星耀眼,纖瘦的腰肢弓起,無力的扭擺,使他的手指能抽送得更快──

  「天啊,妳好緊,我真擔心妳的小穴緊窄的不足以包容我。」感覺到愛液一波波的流出,當眼瞳看見她纖瘦的身軀,他有些害怕,抽出手指,他扳開她的雙腿,用唇舌代手刺探,希冀讓她更濕潤、更滑順的足以接受他的雄偉。

  「月,我受不了……求你……」感覺到心臟跳得好快好急,像要跳出胸腔般的急,她莫名的慌了起來,真怕自己撐不到成為他的女人──

  「好吧,丁噹,妳咬住牙,一下子就過去了。」周昊月沒有辦法,只有抬起頭,然後將自己的堅挺對準她誘人的穴口。

  對她來說這還是有些太快,可他已無法懸崖勒馬,只有讓她忍耐了。

  「嗯。」丁噹點點頭,緊緊的咬著牙,等待著和他結為一體,如此她才能無怨無悔。

  看她已經做好準備,周昊月一挺身,快準的探進那緊窒的甬道,偏她實在太過窄小,讓他無法順利進入。

  明知道她會很痛很痛,但此時此刻,他已是箭在弦上,深吸一口氣,將她緊咬著牙,忍耐著不讓自己叫喊出聲的痛苦表情看在眼中,他用力的往前推進,刺破她那薄薄的層膜直抵花心。

  「啊!好痛。」再也無法忍受那椎心刺骨般的劇痛,丁噹忍不住痛呼出聲,眼淚逼出了眼眶,臉上的五官痛得幾乎全皺在一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周昊月心疼的停下了想要衝刺的慾望。

  他想要撤出深埋在她體內的昂挺,又怕已痛不堪言的她得承受退出的碰觸,就這樣進退兩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說對不起,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只是有點痛……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痛……而且我覺得好幸福……」丁噹略為哽咽的想安撫他,可她緊窒的甬道被他的雄偉給撐到最大,痛得她必須不住的深呼吸。

  「丁噹,我知道妳有多痛,看妳這麼痛,我的心更痛。」周昊月心疼的準備從她體內退出,偏被她緊緊的摟抱住,他不禁驚詫的望著她。

  「別走,我想要你完成它,我想要感覺你在我的體內,再痛都沒關係,我只想要你,嗚……」丁噹心慌的哭泣出聲。

  那撕裂般的疼痛遠不如失去他的溫暖,她只想要擁抱著他的人,她只想要他愛著她,痛亦無妨……

  「別哭,既然妳要我完成它,我就完成它,別哭好嗎?妳哭得我心都揪疼了,我會輕輕的,輕輕的愛妳……」周昊月慌亂的忙伸手擦拭她滑落眼眶的淚水。

  不知為何,他也好想哭,就好像他倆沒有明天似的,就好像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夜……

  她哭著點了點頭,莫名的,他的心卻突然打了個寒顫,在她緊抱的雙手中,如她所願的愛著她,直到感覺那心靈契合的滋味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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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0 00:07: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等周昊月將丁噹送回桃花會館已是凌晨,望著她從陽明山回返此地的一路上,臉色愈加顯得蒼白,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他不該吻她的,瞧,她現在變得如此憔悴,就因為他佔有了她,一路上她是那麼的沉默,沉默得令他幾乎擔心要失去她一般。

  「昊月,我進去了,你不是還要趕到賽車廠去嗎?夜黑記得路上開車要小心點。」丁噹依依不捨的看著周昊月俊逸的臉龐,害怕這是最後一眼,所以她很用力的看著他,可知曉最終還是要分開的。

  「我知道,夜深了,妳快點進去休息,妳看起來好蒼白。」聽到她溫柔的話語如同往常,周昊月才稍為放心,只是莫名的,他就是有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丁噹聞言心陡然一驚,臉上忙堆起笑容,「我只是覺得累,平常我沒有這麼晚睡覺,而且做那件事讓我覺得體力消耗好多。」說完,她有些嬌羞的垂下頭。

  其實她是虛弱得快要站不住腳,那場歡愛幾乎要了她的性命,但她沒有一絲遺憾,只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今生她何其有幸,能和他相戀。

  「都是我不好,我……」周昊月好生自責。

  「昊月,我不愛聽你這麼說,而且我希望你永遠記得,這一生我只愛你,好愛好愛你。」丁噹抬起頭,微蹙眉頭的截斷他的話。

  她永遠都不後悔和他發生關係,她甚至感謝上蒼讓她能夠成為他的人。

  「我也是好愛好愛妳,丁噹,快進去睡覺吧,明天預賽一完,我就立刻來找妳。」周昊月安心了,不過對她毫無血色的臉龐仍是很在意。

  她的身子真是太纖瘦了,他必須想個法子幫她補補身體,讓她健壯起來。

  「嗯,對了,昊月,如果明天我不在了,答應我,你不要再傻傻的等我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妳不在了?」周昊月震了一下,臉色遽變的急問道。

  「你別誤會,我是怕明天風鈴她們會找我出去逛街,你知道,這陣子我幾乎都和你在一起,所以如果明天她們約我,我可能會……不在了,如果我不在,你就回家去吧,省得你……白等了。」丁噹微微一笑,天曉得她的心揪得好痛好痛。

  在體認到這可能是最後一面,她發現自己仍然是好捨不得,因為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就好像她已愛了他好久好久……

  「喔,原來如此,丁噹,那妳快進去睡覺,明天我會過來,如果妳不在,那我就先回去,妳若到家就打通電話給我,我的行動電話會一直開機。」周昊月這才不疑有他的鬆了一口氣。

  「嗯,那……再見。」丁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哀傷不捨的說著。

  「晚安。」周昊月對她揮揮手,儘管再捨不得和她分開,不過日子還長得很,不差這一刻,他轉過身,大步朝停放在巷口的跑車走去。

  丁噹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沒入夜色中,她才轉過身走進桃花會館。

  強撐著自己已然被掏空的軀體,她走過庭院的桃花樹時,屋子已然亮起了燈光,透支的身子再也無力支撐沉重的皮肉,眼前一黑,她倒了下去……

  沒一會,庭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伴隨而來的驚叫聲,在飄著桃花芳香的夜月中迴盪……

  ※※※※

  日正當頭,被選為IMPREZA   GT CUPD9開幕戰的TIS龍潭賽車場,在測時排位賽開始,會場逐漸聚集人潮。

  隨著A組測時賽開始,觀眾席上已是擠得水洩不通,會場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海,隨著組別測時完畢,眾人等待著午後的正式決賽開始。

  周昊日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當排位測時賽完畢,一回到休息區他幾乎是立刻拿起行動,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偏電話就是無人接聽,他不死心的再撥電話,結果還是相同。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當頭,身旁突然響起竊竊私語聲,他才發覺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近觀眾席的位置。

  「喂,你們看,竟然有和向跑到賽車場地來化緣哪!」

  「對呀,今早測時賽競爭就如此激烈,誰有心思理會那個和尚呀。」

  「說得就是,你早上有沒有看見戰神車隊的雷恩周,他的速度簡直就像是噴射機似的,看得我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真是太刺激了,我看那速度,不用說今年一定又是雷恩周的戰神車隊拔得頭籌了。」

  「是呀,欸欸,那個和尚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周昊月聽著一旁的話語,忍不住尋聲望了過去──

  只見一名穿著橘色袈裟的老和尚正往他所在位置走了過來,說也奇怪,他就像中了邪似的一直看著他,直覺那老和尚好似為他而來。

  果然,老和尚經過他的身邊就停了下來,他不禁好奇的看著他。

  和尚亦看著他一會,突然兩掌合十,對著他喊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周昊月錯愕的看著他,只覺得頭部一陣暈眩,人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看見老和尚邁開腳步往前走去,而他口中唸唸有辭——

  「我佛慈悲,白雲深處曾為客,青萍隨波任浮沉,自古多情空餘恨,長憶天邊一抹紅,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兩者皆無物,何處惹塵埃……」

  話語隨著老和尚走遠淡去,周昊月只覺得腦袋轟然一聲,此時號角聲響起,讓他昏沉的腦袋猶如夢初醒,這才趕緊回到休息區,車隊的人員已緊張的等著他,他連忙俐落的穿戴賽車裝備,走進已然熱好引擎改裝過的SKYLINE   GTR   R33跑車下場。

  超級跑車賽一開始,起跑第一圈,周昊月就位列第一,而超級跑車組測時賽第二位的沈伯雄緊追在後,第二圈、第三圈他依然是佔領先位置,而沈伯雄依然緊咬著他不放。

  周昊月從照後鏡看著沈伯雄試圖從內角切進,顯然是要將他夾殺出場,他唇邊掠過一抹笑,略鬆油門,方向盤一轉,貼近因放緩速度而讓沈伯雄追上。

  在沈伯雄企圖用後方頂撞他時,算準秒差,油門赫然一踩到底,跑車頓時猶如劍矢一衝向前,而沈伯雄卻因衝撞偏失反撞到了第三輛跑車,頓時兩台車撞成一團。

  聽到後方傳來「砰」的轟天巨響,周昊月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正欲從照後鏡看後方的景況,驀然,耳中響起丁噹的呼喚聲。

  他怔了一下,隨即一顆心被狠狠的揪緊,雙手抖顫的壓根無力控制住車子在高速駕駛的方向盤。

  等突如其來的心痛過去,前方突然出現一個急轉彎,他要及時扳轉過方向盤和踩煞車已來不及,車子就這麼失速打滑翻轉,頭重重的撞上車前的擋風玻璃,人立刻昏了過去,緊接著車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在跑車竄出沖天火舌前,賽車場的救援人員已然趕到他的跑車旁,及時將他昏迷的身子給拖了出來——

  ※※※※

  周昊月醒醒!

  一聲叫喚硬是將周昊月的意識給叫醒過來,他睜開眼,發現眼前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他愣了一下,困惑的東張西望,記得他失去意識前是在賽車場上。

  驀然,他看見自己正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而手術台旁站著幾名身穿白袍的醫生,有的手上拿著手術刀,有的拿著手術鉗,正在他的身體上忙碌著。

  「醫生,病人的血壓正在急遽下滑中,怎麼辦?」

  「醫生,病人的心跳變慢了,怎麼辦?」

  突然,一旁監看血壓器和心臟儀器的護士緊張的叫了起來。

  「什麼?病人快要沒有生命跡象,快給他打一劑強心針刺激病人的心跳。」正拿著手術刀的醫生亦緊張的下達指示。

  周昊月錯愕的指著那躺在手術台上的自己,難以置信的叫道:「什麼?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我哪有死?我不能死!我還要去見丁噹。」突然,他猛地發現他們壓根就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死了?

  周昊月,你已經見不到丁噹了。一個聲音陡地在腦海響起。

  「誰?」他猛地轉過身,一個穿著古代長袍的女子從遠而近的飄到他面前,他怔了一下,腦海毫無猶豫的立刻浮現一個姓名,「妳是桃花女。」

  穿著古代長袍的女子——任桃花挑了挑眉,她萬萬沒有想到周昊月居然會對她叫出這個名字,「水月,好久不見,雖然你仙階官位比我高一等,不過我卻比你早先回返天庭。」

  水月!這個名字一響起,周昊月頓覺當頭棒喝,意識突然呈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眼前像播放倒帶的錄影機,一世一世從腦海一幕幕掠過。

  他憶起了自己輪迴前的身份,天庭位列仙班掌百花司水之神──水月,而他受天條貶謫人間第一世的名字確實就叫做周旦,周朝人氏。

  「水月,你為何不說話?」任桃花有些惱怒的看著他。

  「桃花女,多年未見,妳暴躁的性子依然不減分毫。」他什麼都知道了,周昊月無奈的搖頭。

  「看來多世輪迴,你仍然是如此傲慢自大。」任桃花不甘示弱的反駁。

  「我倒覺得傲慢的人是妳,別忘了妳在我管轄的領域範圍內,按理說妳看見我,應該要敬我三分,結果……」周昊月唇邊帶著一抹淡笑的望著她。

  「你……哼,你想拿仙階來壓我?我告訴你,我桃花女若吃這一套,當年我就不會為了楊柳兒找你拚命了。」任桃花從鼻孔哼著氣,顯示她此刻非常光火。

  「楊柳兒……」周昊月眼神赫然變得黯然。

  從他元神開竅之後,前世今生之事,都已在他心中,而他在人世間壽命終結前,聽見丁噹的那聲叫喚,無疑就是楊柳兒元神開竅回返天庭時──

  「原來你還記得對你癡心一片,卻不幸為了你而被打散元神,魂飛魄散的楊柳兒。」任桃花語帶不屑的諷刺道。

  「我記得月老早一步將她的元神送到輪迴道,所以她並沒有如妳所說的魂飛魄散,只是比我們早一步遁入輪迴,而且她應該比我早一步回返天庭吧?話說回來,怎麼會是妳來引我回返?」周昊月佯裝冷淡的說著。

  只因一回返天庭,又要回到神仙無情無慾的生活,但,他能嗎?若能,當初就不會發生那件憾事了,不是嗎?

  「你說話有沒有良心!?好歹楊柳兒是為了你,才會在我們鬥法的時候因想保護你而受傷,結果你居然連一點感動都沒有?我真是為她感到不值得,她愛你,你卻一點都不愛她,我的確不是來引領你回返天庭,我是為了楊柳兒,不然你以為我稀罕看見你嗎?」任桃花難以置信的搖頭。

  周昊月心一震,誰說他一點感動都沒有,誰說他一點都不愛她?誰說他眼高於頂、心高氣傲又冷血無情?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自以為是的來批判他。

  「妳知道什麼,妳根本就錯了。」他激動的低吼出聲。

  「我錯了?我哪裡錯了?」

  「妳當然錯了,或許我心高氣傲,可我的心和妳一樣,也是肉做的,楊柳兒對我的戀慕,妳以為我真能無動於衷?一開始或許是如此,到後來……」

  「到後來怎麼樣?我倒要聽你如何強辯!」

  話既然出口猶如覆水難收,周昊月苦笑了一下,乾脆全豁出了,反正此刻值官星君尚未來引領他回返天庭,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桃花女,妳為何沒深究在我司管的水域中,應僅有百花樹,結果卻獨多了一株楊柳迎風搖曳?」

  任桃花震了一下,被這個話語和認知給驚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掌管天庭百花仙司水之神的他,楊柳樹並不在他灌溉範圍內,更遑論僅有一株楊柳垂水,這其中意義她從未想過,因為脾氣火爆的她,總是受不了他高高在上的態度和模樣,每回撞見總是要和他吵上一回,而每回總是楊柳兒在居中排解。

  因此到後來才會發生那一場驚天動地的事,以致於觸犯天條被玉皇大帝貶謫人間,待業障功德圓滿方能回返天庭,而他卻世世輪迴,至今才得以回返——

  隨即,她呆了一下,只因在她上位的他,修行和悟力本就在她之上,而她僅費三世就得以修成正果回返天庭,他沒理由到現世才圓滿,難不成……

  難以置信的眼光在看見他唇邊那抹苦澀,她這才懂了。

  總以為他眼高於頂,看不起他其下司神,孰料那竟是他的保護色,只因天上不同人間,神仙得無情無慾心如止水,現在……唉,有道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她真的懂了。

  「你太傻,你總是冷眼看著楊柳兒,她不單是以為你不喜歡她,所以每回見你一來,她就會自慚形穢的偷偷躲在暗處看著你,所以我才會如此氣你、看你不順眼。因為楊柳兒個性太溫柔又纖細體貼,凡事設身處地只念他人著想,所以我才會以下犯上找你鬥法,結果受苦的人仍是楊柳兒。」

  「妳為何認為我會任妳對我一再放肆無禮,故導致那場仙人對決鬥法的事情來?」

  「之前我或許還不曉得,現在不用說,你一定是為了楊柳兒。」

  「妳又錯了,我是為了我自己。」

  「你自己?」任桃花錯愕的看著他。

  「是的,因為把楊柳兒置身在我管轄範圍內,只為了我的自私,本以為只要能看見她,我就覺得了以相思足以安慰。

  「孰料我高估了自己的定性,每愈看她一回,我就愈發不可自拔,可天條歷歷在目,若只有我個人仙籍除名還無所謂,我豈能害了楊柳兒得來不易的資格。

  「可再和她朝夕相處下去,我又怕自己情難克制,所以我只有逃了,而當時我想到妳對楊柳兒相當保護,再加上妳的個性,我明白妳是我逃避的最佳人選!」

  「你不是自私,你根本就是太卑鄙了。」任桃花聞言愈聽愈火大,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我卑鄙?」周昊月不解的看著她臉上的怒氣。

  「沒錯,你利用我還不卑鄙嗎?你害我誤傷了楊柳兒,這愧疚到現在依然束縛著我,甚至你還自以為是的隱藏自己的感情,就為了害怕楊柳兒對你的感情,不願她同你一樣受到天條責罰。

  「你自以為是為她好,想要逃避心中對她與日聚增的感情,就卑鄙的想要拖我下水,你可曾問過楊柳兒,這真的是為她好嗎?

  「你憑什麼自作主張的認為,楊柳兒寧願要仙名而不要和你長相廝守?你還能說你不卑鄙嗎?」

  任桃花氣炸了,才剛瞧他順眼一點,豈料他仍是自以為是,哼,真是惟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周昊月如遭電殛的震在原地,宛若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頓時大徹大悟。

  「天啊,我做了什麼?我究竟為她做了什麼?」

  「渾蛋,你什麼都沒為她做!你還害得她為你承受心口那一雷擊,故害得她世世皆受心疾之苦,就為了在消香玉殞之前,許下但求一世和你相戀之願,月老憐她相思之苦,遂在她魂飛魄散之前,將她的本命楊柳樹轉送六道輪迴,遁入人間道,否則你哪能在這一世見到她,現在她人被星君引領至天庭拜見玉皇大帝,過後你知道她會到哪兒去嗎?」

  「她會去她應該去的地方,那兒有她的同胞姐妹,是屬於湖神司管之地,而我將……」周昊月苦笑不語。

  他當然知道她會回歸何處,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去做,他——可以嗎?

  「你又來了,你一定又在想,自己別去是為她好,對不對?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說她魂飛魄散前許下的心願?她想要和你相戀哪,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麼會被你這個笨蛋所管轄!你什麼事情都很聰明,為何獨就這件事情,一直開不了竅,再和你說下去,我一定又會被你氣得忍不住找你鬥法三百回合,這回保證沒有楊柳兒奮不顧身的為你受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周昊月一怔,隨即苦笑的搖頭。

  「當然不會了,她就要被湖神帶走了,想那湖神玉樹臨風,保證比你還細心溫柔,有他去照顧楊柳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尤其他們天天朝夕相處,你說他們會不會每天看著看著,就對上了眼……」

  任桃花聳聳肩,開始認真想著楊柳兒日後的生活,咦,她何不——

  「不會的,楊柳兒她愛我,她不可能會移情別戀。」周昊月一怔,她愛他愛到可以為他去死,不是嗎?這樣癡情的女子哪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那可說不定喔,她可是一直認為你不喜歡她,好不容易月老給了她一次和你相戀的機會,說來月老幫她實現心願之後,她和你可說是緣盡情絕,若湖神真對她有意思,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任桃花不以為然的掠提高了音量,有的人就是欠人推一把,她不介意當個推手。

  「不,我不准,我愛她,我愛她呀,誰都不可以把她從我身邊奪走,我愛了她幾千年,她也說過她愛我,我不准她變心,我不准!」周昊月臉色為之慘白,一想到丁噹真的移情別戀,那不啻是要他去死。

  「你不准有什麼用,你們馬上就要分隔兩地,到時不准也得准。」到頭來他還是得靠她推一把,否則他永遠只會在原地踏步。

  幸好他終於進入狀況,否則時間上真會來不及,不過她必須聲明一點,她任桃花可不是在幫他,而是不忍他們兩地相思,只為真情難收。

  「不!」周昊月大吼一聲,身子頓時凌空躍起,直往那天兵天將把守的南天門飛身而去。

  「嚇死我了,叫那麼大聲。」任桃花摀著被嚇到的胸口,看著那快如閃電的身影往天庭飛去,銀鈴般的笑聲頓時逸出口中,「有好戲可看了,嗯,這個大媒人我是當定了,月老可不能跟我搶。」

  ※※※※

  周昊月一飛身至南天門,門前的天兵天將立刻攔下他,只因仙界重地,得有仙牌才能進出,可他尚未有值日星君引返天庭,且仙牌亦得等到面見玉皇大帝之後方能領回,他壓根進不得門內。

  「來者何人?亮出仙牌。」一天兵問著。

  只因周昊月面生得緊,而天上一日如人間一年,他被謫入凡間千年,所以等於離開天庭一千多個日子,物換星移,人事以非,所以這小小天兵,哪識得他就是掌百花仙司水之神水月,自然一切照規矩辦事。

  「讓開。」周昊月左手一揮,小小天兵當然不是他的敵手,就這麼被他給揮到七、八丈之遠的天邊去。

  自然他還是手下留了情,畢竟剛回返就鬧事,這下子又觸犯天條了,只是心急著丁噹,他也顧不了這許多,先把心愛的女子搶回來再說。

  「大膽水月,我還沒去引你回返,你竟敢擅自闖入南天門,你可是又想被打入凡界?」一聲怒斥,從遙遠的天際清晰的傳了過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今日輪到值日星君的太白星君,可憐他上了年紀還白跑了一趟陽世,發覺大事不妙立刻踅回,遠遠的就瞧見周昊月做的好事。

  周昊月壓根不予理會的朝前方金璧輝煌的天庭蹤身而去,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的直飛進金鑾殿,而後頭自然跟著一路追趕的天兵天將和疲於奔命的太白星君。

  玉皇大帝正端坐在龍椅上底下,左右各站了一排仙官,至於丁噹就是楊柳兒正跪身在大殿中央,當金鑾殿外傳來異響,眾仙就瞠大了眼睛,因為他們在仙界當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有神仙未經傳喚,就大膽的飛身闖了進來。

  周昊月飛身進入睽違已久的金鑾殿,一眼就看見跪身在大殿中央的丁噹,而那個湖神易星就站在她身邊,他的眼睛頓時竄出熊熊烈火。

  「丁噹,跟我走。」他飛到丁噹身邊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命令著。

  「昊月,你要我跟你去哪?」丁噹一震,錯愕的站起身。

  他居然叫她丁噹而非她在仙界的名字楊柳兒,難道──可能嗎?

  可他為何未經傳喚就擅闖金鑾殿,這可是藐視玉皇大帝的威嚴,是仙界大不敬的罪責呀,就算玉皇大帝網開一面不追究,他還是犯了擅闖南天門的大罪,難道他真的是——

  可能嗎?

  無論有沒有可能,她知道自己會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一句話,她都會無怨無悔的跟著他,跟著他一輩子,跟著他生生世世。

  「去可以讓我們終成眷屬的地方,妳要跟我來嗎?可妳要想清楚,一旦跟我走,我將失去仙格一無所有,而妳亦同,但是我可以對妳保證,妳將會得到我的所有和一顆愛妳的真心,因為我愛妳,我不想失去妳,我不想當神仙水月,我只想當個可以愛妳的凡人周昊月,妳可願意?」周昊月深情的凝視著丁噹,認真又正經的說著。

  此刻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完全無視於一旁的仙人,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甚至是端坐在龍椅上的玉皇大帝,正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看著,這一對眼中只有彼此的仙人。

  「我願意,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刀山油鍋,我都跟定你,我要賴在你身邊,因為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丁噹紅了眼眶的注視著周昊月。

  她終於等到他的愛,一如在桃花樹下的誓言,他們結手印下同心,換我心、為你心……

  「我們走吧。」周昊月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放開她。

  「嗯。」丁噹亦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明白自己只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玉皇大帝對兩人你儂我儂的淨顧著說話,現在談情說愛完,居然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反了反了,他們眼中可有天條的存在,可還有他的存在!

  「站住!水月、楊柳兒。」

  周昊月和丁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如果你要將我們打入天牢,我們都無話可說,只是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因為我們花了一千多年才找到彼此,而我不想再浪費一千多年的時間在找尋上,因為相思分離遠比死亡謫放,還要痛苦可怕好幾千萬倍。」

  「放肆!你們兩個眼中可還有朕的存在,可還有仙界天條的存在?」

  「當然,你是我們的玉皇大帝,我們永遠尊敬你,只是我們無法失去彼此,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還希望玉帝能夠諒解我們。」

  「愛情,朕——」玉皇大帝正欲嗤之以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玉帝當然能夠諒解,不是嗎?」一聲悅耳的女性嗓音突然從金鑾殿外響了起來。

  眾仙一聽見這嗓音,立刻朝飛身進殿的王母娘娘一欠身,口中恭敬的喊著:「王母娘娘,聖安。」

  「眾仙,免禮。」掌管瑤池的王母娘娘悠悠的走到玉皇大帝身邊,這才轉過身笑盈盈的對著眾神仙說著。

  「多謝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成全。」周昊月和丁噹對著王母娘娘就要跪身而下。

  「水月、楊柳兒,你們兩個別謝得太早,王母娘娘諒解,可不代表朕就諒解,因為朕對你們兩個之間的愛情相當質疑,所以你們必須經過朕的考驗。」玉皇大帝悶悶的開了口,內心直怪王母娘娘多事,偏他是個妻管嚴,這下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周昊月和丁噹相視一望,然後充滿自信的看著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玉帝請講,我們一定能夠通過你的考驗。」

  「別太有自信了,既然你們一定能夠通過考驗,那我要你們兩個回到陽世重新來過,如果你們之間的愛情深刻到真的無法失去彼此,就算沒有了彼此的記憶,應該還是可以找到對方,這樣你們真的有信心,可以通過朕的考驗嗎?」

  玉皇大帝壓根不相信,因為要他們重新回到陽世,就表示要洗去他們之間的記憶,如此一來,他們兩個根本就形同陌路人。

  周昊月和丁噹毫不遲疑的點頭,「玉帝,我們的愛情禁得起考驗。」

  「好,那你們就去吧。」玉皇大帝為之氣結。

  「玉帝,請等一下。」王母娘娘這下說話了,只聽到玉皇大帝開了條件,這一對有情仙卻傻得沒有趁機要好處,看來愛情也能讓神仙變笨。

  「王母娘娘,妳可是有意見?」玉皇大帝臉色有些難看。

  「玉帝,你忘了告訴他們,一旦通過考驗會有什麼樣的獎賞呢?」王母娘娘好心的提醒他。

  「朕忘了?」玉皇大帝相當困惑的問。

  「嗯。」王母娘娘非常肯定的對他一點頭。

  「朕——是忘了。」在迎上王母娘娘的眼光,玉皇大帝相當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好吧,水月,楊柳兒,如果你們通過考驗,你們可以跟朕要一個心願,記住,你們兩個算一體,所以是算一個心願,知道嗎?」

  「多謝玉帝,我們知道了。」周昊月和丁噹點點頭。

  「時辰不早了,你們就快些回返陽世,遲了你們的肉身若是腐壞,到時可就回不去了。」王母娘娘溫柔的提醒他們。

  她並非是幫他們,而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他們還是神仙呢,豈能輸給凡人,不是嗎?

  「嗯。」周昊月和丁噹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兩人就牽著手走出金鑾殿。

  「太白星君接聖旨,朕命令你跟著他們一道前去,務必把他們和他們兩人之間有關的任何人事物之記憶,通通消除個一乾二淨,聽見了沒有?」玉皇大帝一見兩人離去,立刻正色下達旨令。

  「玉帝,老臣接旨,老臣這就立刻去做。」太白星君立刻恭敬的領命。

  「太白星君接懿旨,玉帝的聖旨你務必得執行,不過只針對他們兩人『醒過來時』身旁的人事物,你聽清楚了嗎?」王母娘娘亦跟著下旨。

  「娘娘,老臣接旨,這老臣聽得清楚。」太白星君自得恭敬的領命,特別是王母娘娘強調的那句。

  畢竟玉皇大帝不能得罪,可王母娘娘也得罪不起,所以只有都接旨了,看來今天他這把老骨頭真會被折騰死唷。

  「嗯。」王母娘娘滿意的點點頭。

  她能幫的都幫了,一切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但願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玉皇大帝自是又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至於底下的眾神仙,則是面面相覷,這一場愛情的考驗,不知贏的人會是哪一方?

  另一方面,走出金鑾殿的丁噹偎在周昊月身旁邊走邊問:「昊月,你有信心通得過這項考驗嗎?」雖然嘴裡這樣問著,但她對他充滿信心。

  「當然,妳還記得嗎?我曾經對妳說過,我是為了和妳相戀,才出生在這個世上。」周昊月深情的對她一笑,他並非對自己充滿信心,而是知道生命沒有她,必定孤獨。

  「我記得,那麼說來我一定是為了和你相逢,才出生在這個世上。」丁噹柔情的回眸,這一刻,她等著和他共譜生命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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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10 00:07:58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混帳,你們這四個渾小子,我都出去二個多月,你們居然把我的話視若馬耳東風,怎麼,你們四個真的要逼我登報脫離父子關係,是不是?」

  一聲怒吼伴隨著手掌拍擊桌面「砰」的聲音,在周家寬敞的起居室裡頭響起。

  只見坐在沙發兩旁依然有四名男子,一個是悠閒的喝著咖啡看著社會版頭條新聞的周昊日;而賽車時身受重傷剛出院一個星期的是周昊月,在他臉上仍是平靜的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另一個肘著下顎滿臉仍是無聊之色的是周昊星;至於周昊辰,他這回可沒敢再趴在桌上夢周公去也,不過仍是很沒坐相的斜倚在沙發上。

  「脫離父子關係?老爸,您不會是得了老人癡呆症吧?您是出去二個多月沒錯,可是您什麼時候說過要和我們脫離父子關係呀?老爸,您該不是愛嬌姨離家出走,智力和精神大受打擊變得秀逗了吧?」周昊辰坐起身子,驚訝的叫了起來。

  「你這渾小子才得了癡呆症,我看你們八成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當我只是嘴上說說,我告訴你們,我這回可是認真的,你們愛嬌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絕不容許桃花會館還開張做生意,昊日,你怎麼說?」周傲皇火大的反駁。

  雖說人老記憶力會稍遜一籌,不過最教他生氣的還是桃花會館的存在,只因他萬萬沒想到,這四個兒子真把他的話視作馬耳東風,他怎能不發火?

  周傲皇話一出口,正悠閒看著報紙的周昊日猛然抬起頭來,而滿臉無聊狀的周昊星就如同周昊辰一般是張大了眼睛,至於周昊月向來平靜的臉龐,亦難得的皺起了眉頭,當然他們四個都用著相當困惑的眼神,看著他們親愛的父親。

  「混帳,你們四個這是什麼眼神?別再跟我裝蒜,你老爸我心情惡劣得只想殺人,昊日,我出門前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我一直相信這二個月夠你們四兄弟剷平桃花會館,誰知道你們居然啥事都沒做,昊日,這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周傲皇被他們四個眼勾勾的盯著瞧,這火氣不用說是愈燒愈旺。

  「桃花會館?」周昊日淡淡的重複著這四個字,心中的情緒卻是不住翻騰。

  他總覺得在記憶裡,曾聽聞過這四個字,偏就是想不出在何時聽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令他失望過,孰料這回——

  「桃花會館!」周昊月像被雷給擊中般的失口叫出。

  不同周昊日的似曾聽聞,他的頭在瞬間頭痛欲裂,一顆心更是緊緊的被揪住,緊得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尚未意識出這一切的不尋常所謂何來,一股莫名的情緒赫然湧上眼眶,兩行清淚就從眼角滑落。

  他這一瞬間的變化,看得在場四人是目瞪口呆,這就是他們周家向來沒啥情緒起伏的周昊月?在突然的大叫一聲後,他居然哭了?還哭得這樣面無表情,男兒可是有淚不輕彈,結果——

  他究竟是為什麼哭呀?

  「我怎麼了?」感覺到淚水像斷線珍珠掉落個不停,周昊月只覺一股衝動湧上心頭。

  他無法理解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眼淚,更無法理解心中的迫不及待所為何來?就好像有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正在等著他去尋找。

  印象中自己從未有過真正想要擁有的強烈感覺,但模模糊糊的腦海卻不斷的閃過一些片段,一些他顯然遺忘的記憶……

  他究竟遺忘了什麼記憶?這段讓他莫名落淚不止的記憶?是傷心難過,還是喜極而泣的一段記憶?

  儘管如何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來那一段記憶,可他就是知道那一段記憶對他生命何其重要,他不甘心讓那一段記憶,就這麼被遺忘在不知名的世界裡。

  他一定要將那一段記憶給找回來,否則他的生命永遠無法完整,甚至他的心都難以圓滿。

  「呃,二哥,基本上我們沒人知道你是怎麼了,不過你哭了。」周昊辰看了看均不發一言的父親和兩位兄長,他很好心的說出他的感覺和看法,事實上正確的說法是他被嚇到了。

  「阿辰,二哥哭了這還要你說嗎?」周昊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就想說他會知道什麼,果然還是毫無建樹的廢話幾句。

  「有點奇怪,爸,您可否說清楚這桃花會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周昊日難得的皺起了眉頭,語氣亦缺乏了平時的淡然。

  因為如同他二弟一般的感受,他也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段記憶,而他無法容忍自己的記憶莫名其妙的從腦海中遺忘。

  「昊日,你們兄弟四個到底是不是連手在整我?」周傲皇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的說。

  「老爸,您難道還看不出來大事不妙了嗎?瞧瞧二哥也該曉得,我們到底是不是在整您。」周昊辰哭笑不得的叫了起來。

  因為他腦海中也沒有關於桃花會館這四個字的任何記憶,惟一有的就是這兩個月不在家的父親周傲皇,就連周昊月賽車出事生命一度危急之時,他人都遠在外國聯絡不到。

  「對呀,老爸,看來現在只有您才能解開我們的困惑。」周昊星亦嚴肅的點點頭。

  在聽見大哥口中說出來的話,他也收起平時的沒個正經,要知道他們沒記憶還不怎麼奇怪,只是就連家中掌控一切事物的大哥都沒有印象,就足可證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我?」周傲皇這下愣住了,看了看四個兒子都異常認真的看著他,特別是昊月才擦乾了眼角上的淚水,他緩緩點了點頭,「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他把整件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周傲皇話一說完,周昊月赫然起身離座。

  「昊月,你要去哪裡?」周傲皇錯愕的叫住他。

  「爸,我要去桃花會館。」周昊月面無表情的拋下話。

  「昊月,你想起來了嗎?」周昊日抬眸望著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周昊月,儘管他的臉上變得平靜如昔,可他就是覺得他很不一樣。

  「沒有。」周昊月對周昊日搖搖頭。

  「那你去吧,別忘了知道答案後得告訴我一聲。」周昊日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會的。」周昊月亦對著周昊日笑了,然後轉身大步就離開了起居室,離開了仍一頭霧水的父親和兩個弟弟。

  不過他的親人無須他費心,因為大哥自然會擺平這一切,而他卻要去尋找攸關他生命的重要答案。

  ※※※※

  丁噹欣喜若狂的往桃花會館走去。她簡直無法相信,奇跡真的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從一出生就有的先天性心臟病,在上個月動過一次開心手術之後,她復原的很快,今日是第一次回診,想不到醫生就告訴她,只要她別做太過激烈的運動,她和一般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

  這意思是說,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以往被視為禁忌的事物,只要別太激烈,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甚至她什麼地方都可以去走走,現在的她可以上山下海。

  呃,她不確定這一顆心臟真那麼管用,不過最起碼她可以去陽明山上賞目,去白沙灣戲水玩耍……

  唔,好奇怪,動完心臟手術之後,不知怎的,她的心一直很懷念這兩個地方,甚至覺得好像曾經去過這兩個地方。

  只是記憶裡完全想不起來有去過的印象,偏感覺是那樣的幸福和滿足,有時想著想著,眼淚就莫名其妙的掉落下來,當場嚇壞了風鈴她們。

  這是很詭異的事情,偏偏她就是想不起來,只記得庭院的桃花樹,只記得自己最愛在桃花樹下,只記得有件事情她曾在桃花樹下做過見證,可見證什麼,她不曉得,只曉得那件事情對她好像非常非常重要。

  一走進巷口,就聽見桃花會館裡響起斥罵聲,她不禁怔了一下。

  好熟悉的感覺,忍不住她小跑步進入會館,就看見風鈴和岳琴兩手扠腰,瞪著一個佇立在桃花樹下的男子。

  他背對著她,挺拔的身子熟悉得讓她揪緊了心,這樣的畫面彷彿似曾相識……

  「滾,我們這裡不歡迎姓周的男人,你耳聾了,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風鈴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偏這男子闖了進來,一看見庭院的桃花樹,就像中了邪似的定住不動。

  丁噹一震,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往那名男子走去。

  這男子不是別人,他正是為尋找答案而來到桃花會館的周昊月,孰料在看見滿院桃花樹,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彷彿感覺到她的存在,他旋轉過身,當兩人四目交接,在這桃花樹下,他們相互看見了有一對男女結手印上同心,當那一對男女抬起頭,他看見了他的臉是他,她亦看見了她的臉是她,在此桃花樹下——

  「但願人長久。」一句話就這麼竄上了丁噹的腦海,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只為了一個感覺,她活在世上就是等著和他相遇。

  「千里共嬋娟。」一句話亦這麼烙上了周昊月的心頭。

  他深鎖住她的凝眸,心知她就是他要尋求的答案,儘管記憶僅得片段,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相戀——

  在未來的日子裡,有一個愛情故事正要發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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