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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雯子 -【黑夜心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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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17:3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雯子 - 黑夜心狂

這個女人真他×的夠狠!
為了一挫他的銳氣,她可以獻上自己的貞操
再嘲笑他只是只被她利用的種豬
還對他給的大筆鈔票不屑一顧
寧可保有自由也不願當他的情婦!
這等「喪權辱國」的事要是傳了出去
教他這個花花公子的臉往哪兒擺?
好,這筆帳他絕對會記得清清楚楚
而且一定會從床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就算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掃把星
也改變不了他要糾纏她一輩子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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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18:33 |只看該作者
黑夜心狂 
    是愛情嗎?
    滿心滿腦都是你的影像
    一顆心怦然作響  又喜又慌

    第一章

    夜。

    黑。

    這兩字似乎涵蓋了一切罪惡的根源。

    夜的降臨,讓存心放縱狂歡的男人女人們的心狂放起來,夜的降臨帶來了黑暗……

    黑暗足以解釋他們的所做所為為何不受控制,一切的不羈全歸咎於黑暗……

    在地段貴死人的忠孝東路某條隱密小巷上,一間小小不起眼甚至連個招牌都沒有的。

    取名為「黑夜」。

    「黑夜」只有一個小小的入口,營業時間是淩晨零點至四點。它並不是一般的,進入的客人必須有「黑夜」發出的通行證,否則可能還沒摸到「黑夜」的大門就會被兩個隱身在角落的彪形大漢給丟到馬路上去。

    即使有這麼嚴格的規定,想拿到「黑夜」通行證的人仍不在少數;因為「黑夜」不只像一般的供客人飲酒、跳舞作樂,它還提供火辣的鋼管脫衣舞秀,有男人有女人,結束後舞者還公開讓客人競價過夜。

    也就是說,「黑夜」最大的賣點根本是色情。

    這樣違法的為何不見員警來取締呢?可能跟經營者是政經界某大老的親戚有關吧。

    再加上上門來捧場的都是政治界或商場的名流,其中也不乏誓界的高階主管,這樣的就好象被一層無法侵犯的防護罩保護著一樣,任誰也無法擊破。

    「黑夜」一星期只營業五、六、日三天,入場的人數也有限制——當然,如果手上有「貴賓卡」,那就另當別論。

    像羅士岩,鼎鼎有名集團的執行總經理,他手上的「黑夜」貴賓卡就拿得挺莫名其妙的。

    他是從一起玩樂的朋友口中聽過「黑夜」的大名,但對要玩女人還得跟人兢價的規則卻感到萬般不屑;即使「黑夜」的女人是大家口耳相傳最美麗、床上功大最厲害的,他還是興趣缺缺。

    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個個也都姿色不俗,他根本不必到「黑夜」去跟別的男人搶女人。

    會突然想去「黑夜」,是因為下午突然寄到公司的一張「黑夜」貴賓卡。

    如同的名一般,卡面是一片黑,僅在右下角有銀色的「黑夜」兩字。

    如此的設計引起他的好奇;也許「黑夜」真有它獨特迷人之處,去看看也無妨。

    更何況自從以前一起玩女人的伴——袁湛克結婚成為好老公、好爸爸後,他便稍稍有種落寞的感覺。

    本來以前他們常交換跟女人上床的經驗,現在袁湛克開口閉口都是心愛的老婆跟孩子,看他幸福的模樣,他倒也衷心祝福他。

    只是少了個一起玩樂的對象,去俱樂部及宴會的樂趣似乎也跟著少了很多。

    到「黑夜」看看吧!至少是個新地方,也許會有新的玩意。

    羅士岩就是抱持著這個想法,在晚上的應酬結束後驅車直接前往位於忠孝東路的「黑夜」。

*************

    「黑夜」果然沒有讓羅士岩失望。

    撇開守門的那兩位沒笑容的彪形大漢之外,一進入內,詭異的中東音樂及身著比基尼年輕貌美的女服務生倒是挺實心悅目的。

    他毫無掩飾地打量女服務生呼之欲出的雙峰,如果連服務生的身材都這麼辣,那待會上臺表演的舞者想必更加出色。

    嗯,他期待著。

    內部一片漆黑,要不是服務生手上那一盞小小的煙火,他壓根看不見任何景象。

    他似乎被安排在舞臺的前方——但那純粹是感覺罷了,因為他活像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覺。

    這讓羅士岩略微不悅的攏起眉,他不喜歡這種處於弱勢的情形與感覺。

    他坐在寬敞的單人沙發上約莫十來分鐘,這其中除了服務生送來一杯很合他胃口的雞尾酒外,表演遲遲不開始,他有點無聊到想定人了。

    就在他想起身離開時,舞臺燈豁然亮起,他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著,下意識地揚起手遮擋。

    原來所謂的舞臺是一個立體方形玻璃屋,觀眾全然被隔絕在玻璃之外,燈光由內向外打,裏頭的人是看不見外頭觀眾的反應的。

    倒是觀眾能一覽無遺舞者的舞姿及優美的裸體。

    挺特殊的嘛!有別於靠脫衣舞娘撐場面的三流酒吧。

    表演開始了,詭異的中東音樂一轉,火熱動感的舞曲伴隨一男一女舞者的出現響起。

    他們身上原本穿著成套的黑色皮衣,隨著音樂的高潮點,男舞者雙手刷地扯下女舞者的衣裳。

    觀眾席中譁然一片,女舞者身上僅剩一件遮住重點部位、市料少得可憐的黑色比基尼。

    女舞者隔著玻璃挑逗週邊的觀眾,不時做些會教男人瘋狂的動作。

    男舞者也顧慮到女性賓客的福利,自行脫下身上的皮衣,健碩的身體只剩一件高衩黑色三角褲。

    音樂又變了,變成柔和的鋼琴聲……

    男女舞者在舞臺中央所佈置的一張黑色大床上當場表演起做愛的種種挑逗性動作——

    熱吻、愛撫、親吻彼此敏感的部位……

    他們挑弄的動作讓許多觀眾頻頻重喘起來,男舞者甚至脫掉了女舞者的比基尼,扒開她修長的雙腿埋首於她的三角地帶……

    表演在此刻火辣到了極點,羅士岩也感到自己胯下微微熱了起來。

    無怪「黑夜」的表演這麼受歡迎,他們根本沒什麼尺度而言。

    不像有一些標榜露三點的脫衣舞表演通常在舞娘脫下第三點的遮掩物時燈光同時暗下,觀眾壓根看不到什麼。

    而「黑夜」的表演顯然不會如此吊觀眾的胃口,也難怪每個人趨之若驚,只求拿到一張「黑夜」的通行證。

    此時,火辣的表演結束了,有人意猶未盡地歎息。

    可是不讓大夥失望,接下來的表演更加的火辣。

    也許「黑夜」的燈光如此幽暗是有其用意的——讓觀眾在看火辣的表演之餘,不至於因為生理狀況而感到尷尬。

    羅士岩的克制力還算不錯,表演一個個過去了,他也看上了其中幾位身材火辣的女舞者——當然,今晚他會挑選其中身材最棒、臉蛋最美的一位上他的床。

    表演即將進入尾聲,最後的高潮是公開喊價競標一夜情的物件。羅士岩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就等最後一場表演結束……

    玻璃舞臺的燈光倏地全暗了下來,熱情的拉丁音樂叮叮咚咚地響起,一盞紅色的小燈亮起。

    在紅色燈光下,是一名身著豹紋緊身衣的長髮女子。緊身衣將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包裹起來,從雪頸至弧度美好的腳踝。

    她美麗的臉龐用豹面具遮擋了一半,但光是那一頭直洩腰部如瀑布般的黑髮及面具下微露的菱角小嘴就夠引人遐思了。

    此時觀眾的鼓噪到達最高點,很顯然這名吸引他所有目光的女子是「黑夜」最受歡迎的紅牌舞者。

    羅士岩當下就決定要這名引他遐思的美麗女子陪他共度激情夜晚,無論花多少代價。

    女子隨著音樂熱情地擺動美麗的身軀,舉手投足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沒有煽情猥褻的動作,她卻能夠舞出拉丁音樂的熱情。

    羅士岩不自覺熱烈地直盯著她,在他眼中,只剩她為他起舞……

    不用脫下身上的衣物來引誘他人,她的豹紋緊身衣將她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她渾圓的雙峰在她舞到激動處會輕輕地顫動,羅士岩感到自己的胯間也隨著她悸動。

    她纖細的柳腰恐怕他的大掌一握便能將它完全圈住,還有那豐盈的圓臀,簡直教他移不開目光。

    那一雙修長的美腿如果纏在他的腰間……

    美麗的遐想更加強羅士岩要她的決心。先前表演的舞者壓根無法跟她比擬。如果今晚她的服務讓他滿意的話,也許他會收她當他的情婦。

    他會滿足她所有的物質欲望,包括房子、車子、鑽石、華服,一切都沒問題。

    羅士岩的嘴角揚起一抹充滿自大男性得意的笑,他可以想像舞臺上的女子像一名女僕般匍匐在他腳下……

    隨著首樂的結束,女子跟其他舞者不同,她沒有脫下身上任何一件衣物,包括面具。

    羅士岩並不意外,就是這樣才顯得她不一樣。況且從現在起她是他的所有物了,以後只有他能看見她美麗的軀體。

    他相當有自信地這樣以為。

*******************

    但隨著競價的結束,羅士岩的自信完完全全地垮了。

    豹紋女子沒有出現在舞臺上參與競價,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羅士岩攏起原本驕傲的眉,在「黑夜」將近結束營業的時分,喚來身邊的服務生,掏出他的名片並塞了幾張千元大鈔給她,在她耳邊交代幾句,見錢眼開的服務生頻頻頷首後領命而去。

    他從不放棄自己一心想得到的東西,在商場上的競爭是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剛才那名豹紋女子是他懂男女情事以來,第一個如此迫切渴望得到的女人,他順從自己的欲望,非得到她不可……

    不一會兒,羅士岩便被急忙飛奔而來的服務生請進了佈置相當豪華的貴賓室,由「黑夜」的經理親自招待。

    「黑夜」的經理長得頗斯文秀氣,鼻樑上架著鎢絲鏡框,態度也相當客氣,只是在他的眉宇間有著不輕易妥協的氣度。

    「不知羅總經理有何貴幹?在下當竭盡所能為您服務。」

    「好說。只是想跟你要個人罷了。」羅士岩在舒適的牛皮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他狀似悠哉,眼神卻是犀利地瞅著「黑夜」的經理。他對豹紋女郎勢在必得,可不許他們將人給藏起來。

    「要個人?」經理有點摸不著頭緒。「羅總經理真愛開玩笑,我們『黑夜』向來不藏私的。我們賣酒、賣陪寂寞的人過夜的『東西』,我們賣的統統都是最好的。」

    「是嗎?我可不這麼以為。」羅士岩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請問羅總經理想要的是什麼人?」經理小心翼翼地問,不想得罪這位第一次光臨「黑夜」的大人物。

    「那位最後表演的女郎呢?我沒見到她出現在競價的舞臺上。」害他有錢也無法標到她,這讓他有些嘔。

    「喔,您是說海芯啊!羅總經理,您誤會了,海芯跟其他表演的女人不同。」

    「有何不同?」羅士岩揚高詢問的英眉。

    「海芯是我們的吧台人員,她上臺純屬表演。羅總是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在『黑夜』的老顧客都清楚的。海芯偶爾會上臺表演,但她是不賣身的。」經理努力解釋,希望羅士岩能諒解。

    「黑夜」雖然從事色情交易,但那些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他們並不從中牟利,得到客人多少標價是他們的能耐。

    像海芯,有一副會教男人神魂顛倒的美貌,身材更是好到沒話說;但她偏偏只對調灑上作有興趣,連上臺跳舞都是他求了老半天才偶爾為之。

    「她不賣身?那她幹嘛上臺表演?」羅士岩一聽女郎並不是他唾手可得的,馬上不悅地攏起眉。

    「應觀眾要求嘛。」

    「喔?那現在應我的要求,我要買她一晚,多少價錢任她開。」羅士岩豪爽地說。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別說是壞了「黑夜」的規矩,海芯是個獨立個體,他可強迫不了地。

    更何況以海芯那性子,多少錢都沒有用的……他實在很想告訴羅士岩不要作夢了。

    「羅總,很抱歉,我沒有權力強迫海芯答應。」經理擺明想請羅士岩離開了。

    「我也不要你強迫她。」不心甘情願的女人可會讓人倒足胃口。「我要她親口開價。」他有絕對的自信,不容對方拒絕。

    「羅總的意思是要親自詢問海芯的意見?」也罷,就讓海芯挫一下羅士岩的自信好了。

    要不然以他小小經理的身分也得罪不了他這種大人物。

    「黑夜」經理喚來一名服務生要她前去喚海芯,服務生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卻是一個人回來。

    「海芯說她很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黑夜」經理並不意外這樣的回答,他從來就管不住海芯。

    除了她不小的來頭外,再加上有「黑夜」老闆如此硬的後臺,他對她還得恭敬三分呢。

    「羅總,你也聽到了,我無能為力。」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羅士岩揚起不信的眉,語氣略做不悅。「你這是在敷衍我嗎?以你一個級理竟然命令不了一個酒保?」

    「黑夜」經理苦笑。這就是事實。其他人他管得了,就除了海芯。

    羅士岩索性直接命令剛剛那位服務生去跟耍大牌的海芯說價錢隨她開,他就是要買她一晚。

    事到如今,從不認輸的他已經有些賭氣的成分。他不相信世上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服務生再度回來,但依舊沒見著海芯的身影。服務生怯生生地看看羅士岩又看看頂頭上司,不知該如何是好。

    海芯要她帶回一句話,她實在好難啟口,但不說又不行……跟前這個客人看來似乎不好打發。

    「海芯還是不肯來?」經理問著下屬,並不意外。

    「嗯。」帶話的服務生低下頭。「海芯說……她說……」

    「她說什麼?」沒見到海芯本人,羅士岩大大地不耐,那個女人可真會拿喬!

    「她說……她說……」真的可以說嗎?

    大概是知道他的身價了,想耍獅子大開口。

    女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東西!羅士岩厭惡地想。不過這無損他跟她上床的欲望,畢竟她美好的身材還讓他頗垂涎。

    「快說!」羅士岩一聲怒吼嚇了不敢發言的服務生一跳。

    「海芯她說……她要我轉告你……她叫你去死啦!」她豁出去了!反正她只是轉述海芯的話——當然,海芯比中指的手勢她聰明地沒有加以傳達。

    那個女人竟然叫他去死?!

    羅士岩的臉色當場鐵青,咬著牙,氣到說不出話來。算她狠,敢這樣對他說!

    她叫海芯是吧?他記住了!這一筆帳他絕對會討回來的,而且一定會在床上討回來!

    羅士岩門一甩,憤然離去。

    今夜,風暴已然形成,羅士岩跟神秘的海芯似乎註定將會有一場糾葛不清的愛戀……

******************

    今夜,「黑夜」依舊高朋滿座。

    賓客圍著舞臺喝采並議論紛紛,討論的內容當然逃不開哪一位身材比較辣、哪一位床上功夫好。

    對這樣的氣氛,海芯早已習慣,也早學會不要評判。

    在屬於她個人的工作地——吧台,她依照服務人員送上來的單子調出客人要喝的酒。

    在「黑夜」工作有一個好處,由於客人的注意力都在舞臺上,所以在吧台邊所設的高腳椅根本無用武之地。

    這也是她工作輕鬆的地方,因為她不用像其他的酒保還得花心思跟客人應對。

    所以地工作時總是素著一張臉,將如絲的長髮簡單地盤起,恤、牛仔褲輕鬆的打扮。

    她只要負責調出客人喜歡喝的酒就好了,這對她而言太簡單了。

    海芯才這麼想而已,當她旋過身面對吧台,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客人竟然就坐在吧台的高腳椅前,直瞅著她。

    海芯沒耗心思多注意他,心想反正只是走錯路的,待會兒他便會自動離開,往舞臺的方向去。

    過了許久,吧台邊只有海芯手中的玻璃杯跟酒瓶清脆的碰撞聲,還有來來回回的服務生以好奇的目光直打量著兩人。

    終於,舞臺燈亮了,音樂落下,煽情的表演開始了。

    但吧台這邊的情況依舊沒變,那名走錯路的客人依舊一動也不動,沒有離開。

    海芯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

    雖然吧台不是禁區,他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她無權干涉,只是這麼被人盯著,一舉一動總顯得不自在。

    她可不喜歡這樣的不自在。

    脾氣一來,她可不管他是不是「黑夜」的客人,螓首一抬,杏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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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18: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她終於肯抬頭正視他了!

    他在吧台前耗了這麼久,盯了她那麼長的時間,她都有辦法將他當成隱形人。

    算她行!

    算她有個性!

    由此可見這個海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她昨天一句「去死吧!」就夠他對她刮目相看。

    這樣的女人,他絕對會將她弄上床的!羅士岩在心裏對自己發誓。

    今晚再度前來「黑夜」,就是對海芯宣戰的開始。

    他拒絕服務生將他帶到舞臺前,指定只要坐在吧台前;他對那些脫衣的舞者早就不感興趣了。

    現在只有海芯能引起他的興趣。

    再度見到讓他吃閉門羹的女人,羅士岩只有一種感覺:他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從未走樣。

    脂粉未施的海芯比昨晚更教人驚豔。

    由於沒有面具的遮掩,她精緻豔麗的五官完全呈現,那一頭秀髮雖然可惜地被盤起,不過那弧度優美、晶瑩如雪的頸項也夠讓人移不開日光了。

    簡單的圓領恤更加襯托出她出眾的氣質,尤其胸的的渾圓隆起好吸引他的注意。

    如果可以透視恤,那渾圓峰頂的顏色是否如櫻花般美麗?他想自己現在的眼神一定透露著渴望。

    他真的覺得自己來「黑夜」來對了,可以發掘這麼一位美麗可人兒。他迫不及待她在他身下呻吟嬌喘的那一刻……

    想著想著,他嘴角不自覺揚起笑。

    倏地——

    「喂,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海芯不耐地瞪他一眼。穿得人模人樣,長得也不差,卻笑得像個白癡一樣!

    「妳終於注意到我了。」浪費了他不少時間。除了在床上外,這大概是他耗在女人身上最久的一次。

    「我又不是瞎子,你一個那麼大的人杵在那,能不看到嗎?」海芯的口氣很凶。

    她的脾氣真的不好喔!

    個性這麼嗆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夠辣……今晚,他一定要將她弄上床!

    昨天他沒有機會跟她面對面談,她一定不知自己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能夠跟他羅士岩上床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大概是昨天那個服務生傳話時沒有點出重點吧。他還是不相信有女人會放棄跳上他的床的機會。

    很顯然,他的自大與自信過了一夜之後依舊沒有消逝,反而有越來越膨脹的趨勢。

    「我就在等妳注意我。」自信的笑更加突顯他的俊帥。

    很多女人在知道他的身價後總是巴著他不放,但她們對他的容貌更是趨之若騖——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誰不要?!

    「我現在注意到你了,你想幹嘛呢?」總不會是想點酒喝吧?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傢伙的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

    不過……

    海芯不得不在心裏讚歎,這個疑似精神病患的傢伙長得還真俊挺有型。

    那三分短的頭髮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就能理的,唯有他鮮明的五官與旁若無人的氣勢才能襯托得出來。

    還有他包裹在名牌西裝下壯碩的身體,她相信裏頭的胸肌、腹肌可是排排站好,絕對不是全部擠成一塊肥肉。

    嗯,這個男人大概是她在「黑夜」上班以來看過最教她讚賞的一個吧!撇開他的腦袋不說……

    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拋開香豔刺激的脫衣舞秀不看,直賴在吧台前。

    「我叫羅土岩,集團的執行總經理。」羅士岩驕傲地報上姓名與頭銜。

    「喔。那又怎麼樣?」海芯的反應冷淡。

    能夠出入「黑夜」的,哪一個不是來頭不小的人物?更何況「集團」她連聽都沒聽過,也沒興趣知道。

    聽到海芯冷淡的反應,羅士岩的俊臉當場鐵青了一半。

    什麼叫「那又怎麼樣」?由他當家的集團可是亞洲知名的集團之一,今夏在他的領導之下進軍歐美市場也相當成功,為集團賺進了不少利潤。

    如此紀錄輝煌的知名集團,在她口中只是「那又怎麼樣」?!

    「妳沒聽過集團?」忍著快揚升的怒氣,羅士岩問。

    「是沒聽過。」海芯的注意力依舊在手中的工作。

    「那我原諒妳。」雖然的名氣很大,臺灣人很少沒聽過的,但也許就有那種孤陋寡聞的人——例如她。

    「你原諒我?」海芯揚高一邊精緻的眉。

    這男人的自大可真惹人嫌啊!不過她不意外,通常在商場上略有名氣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他們都以為自己的錢可以砸死所有的女人,也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跳上他們的床。

   像她父親……

    海芯甩掉腦海中教她厭惡的身影——即使他是她的親生父親,也同樣讓她嫌惡。

    眼前自大的男人馬上被拿來跟她的父親相提並論。

    海芯深呼吸,忍住想將手中的酒往這自大男頭上潑去的衝動,語氣卻忍不住嘲諷。「可真謝謝你的原諒啊!像你們這般的大人物很少有你這般的度量。」

    狗屁!她才不需要他的原諒,他是誰幹她何事?就算他是總統也一樣,她照樣唾棄他!

    也許是被驕傲與自大慣壞了,聰明的羅士岩竟然沒聽出海芯口氣中的諷刺。

    他依舊自大地說:「對美麗的女人,我向來很大方的——尤其是在金錢方面。」

    羅士岩有意無意透露自己有錢的態度更是教海芯為之火大。

    為什麼有錢人永遠改不了這種用錢砸死人的壞習慣?就像狗永遠改不了吃屎一般!

    她一開始對這個男人外貌的欣賞在此刻消失殆盡。長得帥又怎麼樣?她照樣唾棄厭惡。

    她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

    偏偏羅士岩在此時又提出他的「建議」。

    「怎樣?價碼隨便妳開,我不會虧待妳的。」他還是相信沒有用錢買不到的女人。

    「什麼意思?」因他的話,海芯訝異地抬頭,瞇著眼看向他。是她聽錯了嗎?

    「別再裝了,我都說得這麼白了。」這女人不簡單,到現在還能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妳從昨晚就吊我胃口到現在,妳不怕到時候我一氣之下走人,妳可是邊一毛錢都拿不到?」

    就算要吊他胃口也該適可而止。他承認昨晚她的話的確讓他生氣,但也讓他對她印象深刻。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海芯沒好氣地說。

    她沒事幹嘛吊他胃口?又不是吃飽撐著!她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吧台,別再在她面前胡言亂語。

    好吧!若她非要他明白講——

    「要多少錢妳才會答應我睡一晚?妳就別再假裝了,多少錢開出來吧,我對妳的『性趣』可不會一直延續下去。」

    「什麼?!」這男人當她是……

    等等,他提到了昨晚……莫非他就是昨晚那個堅持要買她一晚的臭男人?

    被她罵了一句「去死吧」還不死心,她佩服他!

    要不是他死性不改,硬是要用錢砸死她,搞不好以她對他俊挺外型的欣賞,會答應陪他上床也不一定。

    她從來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反正她對愛情是死心了,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誰也沒什麼差別。

    她之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跟人上過床,實在是因為沒遇上著實讓她欣賞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在外貌身材上實在是不錯,就是自大的個性教她厭惡。

    她不會為錢賣了她的第一次,也不會為愛情而奉獻出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要給誰純粹只有一個理由——隨她高興!

    她突然有一個念頭——

    只見海芯原本憤然的神情一轉,瞬間變得嬌媚透了。

    「你好討厭!人家不過跟你開開玩笑罷了,就撂下這樣的狠話,說什麼對人家沒『性趣』了……這樣人家好傷心喔!」

    反正她早就想找個男人幫她把那一層小小的薄膜去掉,眼前這個自大的傢伙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

    女人的第一次通常是痛楚的成分大過於歡愉,所以找個床上經驗豐富的男人來開葷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看他的樣子,性愛經驗跟技巧絕對高竿。而且……

    就利用上床的機會來挫挫他的自大吧,讓他知道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被他的錢收買的!

    海芯打著這樣的主意,所以對羅士岩的態度才會丕變。

    羅士岩顯然沒察覺自己掉入了對方的陷阱。

    「妳這樣不行喔!等著上我的床的女人多得是,妳可是很幸運獲得我的垂青;這樣吊我胃口萬一我走掉怎麼辦?妳可會懊惱死的。」

    喔,他的自大直教她想吐!

    不過海芯臉上的表情卻和心裏想的迥然不同。「羅總,不要這樣嘛!人家知道錯了。」

    女人果然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羅士岩可得意了。

    海芯的嬌媚讓他的心酥酥麻麻的,他拾起她的柔荑輕輕落下一吻。「那就現在如何?我迫不及待想要妳了。」她的美已然讓他坐立不安。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色胚子!海芯在心裏唾駡。

    「好,人家也等不及了。」等不及教訓你這個色鬼!

    羅士岩揚起笑,女人果然都是一個樣,看到有錢的男人就像蜜蜂見到蜜一般。

    「那走吧,我保證妳一定會對我很滿意的。」他鉿的夜渡資當然也絕對會讓她滿意。

****************

    羅士岩果真大方。

  兩人一進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他一出手便開了張三十萬的支票。

  他親密地摟住海芯的柳腰,將支票從恤的圓領塞至她的乳溝中。「這是三十萬的支票。如果待會兒妳讓我很享受的話,我會考慮收妳當情婦——這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

    海芯的小臉上掛著僵硬的笑。

    怎麼這色鬼這麼急,一進門就將她摟得死緊,害她沒法呼吸。可她又不能推開他。

    還有,他出手可真大方,一晚三十萬,這要是讓「黑夜」裏那些公開讓人競價的姊妹們知道的話,不搶破頭才怪。

    另外,他還捉到了當他的情婦……那是她最厭惡的字眼跟角色,因為她母親便是,那是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夢魘。

    情婦?還是留給其他夢寐以求的饑渴女人吧!她只想利用他擺脫掉處女的身分罷了。

    至於他的錢,她一毛都不會要的。

    海芯笑得很虛假,「人家才不要當你的情婦呢,那會被喜歡你的女人給亂刀砍死的。」

    「呵……我看見妳雙眼在發亮。別說賭氣的話了,妳明明很想成員我的情婦的。」不只她想,大多數的女人都很想的。

    他的狗眼肯定瞎了!她的眼睛哪有在發亮?真是睜眼說瞎話!

    「真討厭,都被你猜中了人家的心思。」海芯故意嬌媚地嘟起嘴,轉過身,趁機擺脫他緊攫著她腰的手。

    她這動作卻讓羅士岩誤以為她在撒嬌,她的嬌柔讓他的雙腿間一陣悸動。

    他沒讓她脫離他的懷抱超過三秒鐘,即刻貼了上去,從背後再度緊緊摟著她。

    他的唇也同時貼上她的雪頸。「嗯,妳好香。」他的大手從衣服的下襬探入……

    熱……她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

    海芯強烈地感覺到他唇的炙熱,整個人癱軟下來。

    「妳好敏感……」他大手撫著她發燙的雪膚,感受她異于常人的細緻。

    他猛地攫住她的紅唇,舌鑽進她芳香的口中。

    「嗯……」海芯輕聲地呻吟。他的唇好霸道,不容她有片刻歇息思考的空間。

    這不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接吻,但如此炙熱的感覺卻是頭一遭。

    他似乎想活生生地將她吞下……

    受到她嬌吟的刺激,他胯間的男性急速腫脹起來,他抵著她嬌嫩渾圓的醫輕輕地晃動,大手迅速地解下她礙事的胸罩,罩上她敏感的雙峰。

    羅士岩以為海芯在性事方面肯定是個老手了,他毋需溫柔或是輕憐地對待她,只要順著自己的渴望攫取自己所需。

    「嗯……」感覺好奇怪……自己敏感的雙峰被愛撫時,那種感覺她無法形容出來。

    他脫掉她的上衣,將她打橫抱起置於大床上,在氳黃的燈光下,她峰前粉色的蓓蕾強烈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他的唇迫不及待想攫取……

    梅芯並未阻止他脫掉自己的衣服,她的心怦怦而跳,對即將發生的事反而有著期待。

    「好美……」羅士岩輕撫著她柔軟雪白的胸部,喃喃自語。

    他果然沒看錯人,海芯姣好的身材讓他為之瘋狂,他很肯定自己會迷戀她好一陣子。

   她是值得他迷戀的。

   他攫住她粉色的蓓蕾,用舌輕舔她的敏感點,大手也沒讓另一邊的蓓蕾寂寞,用拇指跟食指的指腹溫柔地捏揉著。

    「啊啊……」是她的胸部有火在燒嗎?還是他的唇、他的手指?否則她怎麼會那麼熱呢?

    他喜歡她的反應,她的叫聲著實讓他瘋狂。

    由於她狂野的反應,羅士岩更加確定她是個床上經驗豐富的女人。

    「很喜歡吧?」他邪惡地問。

    大手下滑至她的腰間,動手解開她的牛仔褲。「妳這裏一定很熱吧。」他邪氣地碰觸她腿間的三角地帶。

    嗯……她那兒的確很熱。事實上,她全身都有無名火燃燒著。

    做愛的感覺都是如此美妙嗎?還是因為他的調情技巧好才會讓她產生這樣的熱情?

    他的唇在膜拜完她美麗的雙峰後,一路順延而下來到她敏感的肚臍頑皮地嬉戲一番。

    她不自覺地拱起身要求更多。

    「妳好敏感喔!」而且她的反應是如此自然,甚至能感覺出有一點點羞澀。

    她真是會演戲啊,明明不知被多少男人壓在身下過了,還能裝出一副初嘗人事的嬌羞模樣……她這樣子可會讓男人愛死的。

    羅士岩趁她抬高臀部之際,將牛仔褲連同她的底褲一起褪下。

    嗯,黑色開高衩的底褲,果然狂野……羅士岩挑逗地將她黑色的底褲拿到鼻間嗅嗅。

    她已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他的眼神活似要將她活生生地吞下……

    儘管一開始的用意是想利用他來擺脫處女的身分,順便給他一個教訓,現在她卻是在他的撩撥下享受了起來……

  海芯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調情高手。

  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的心跳加快,期待著。

  羅士岩敞開她修長的美腿置於自己寬闊的肩頭,他的手指在她無人碰觸過的花徑外徘徊,指腹沾染了她的蜜汁。

    「好濕……」

    他深入她緊濕的花徑中,那超出想像的緊致簡直快將他逼瘋。

    「喔……啊……」隨著他手指的撫弄,她無法克制地呻吟出聲,直覺夾緊他探入的手指,需求更多。

    「妳怎麼這麼緊呢?又濕又緊……」

    她怎麼會像處子般那麼緊?將他探入的手指緊緊地裏住,又濕又熱,如天鵝絨般地細緻。

    他好想趕快進入如此美好誘人的花徑……

    頭一遭,他沒有讓上他床的女人先行享受,他的堅挺直抵著褲子好難受,他現在只想埋入抽送……

    羅士岩暫離她的身,動作迅速地脫光自己身上礙事的衣物。

    他再度回到她的腿間,霸道地抬高她渾圓的臀,將自己巨大的男性壓送向她——

    他長驅直入,深深插入她敏感濕熱的花徑,但他沒料想到花徑中那一層阻礙的膜……

    「啊……痛!」好痛……她的下面如同被粗大的火炬貫穿一般,好痛……

    「!」羅士岩感覺到了,喃喃詛咒出聲。

    該死,真是該死!她竟然是個處子,他剛剛穿越過的便是她純真的證明!

    他從不碰處女的,因為麻煩一堆。

    可是……他已經在她緊致的體內了,而他的堅硬直吶喊著要解放!

    她真的圩濕好熱好緊,逼得他瀕臨瘋狂……

    即使有心理準備,那一下子被貫穿的痛楚還是讓海芯吶喊出來;他好大,大到她懷疑自己能容得下他。

    可是在痛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炙熱。她不曉得那是什麼感覺,本能地挪動自己的臀部想抒解那種感受。

    「不……」該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動會害死他?!

    管他的,他再也受不了了!攫緊她的臀,他要她緊緊環住自己的腰,猛地抽出他的巨大再狂送進去。

    她的呻吟隨著他狂野的抽動而無法控制,整個房間允斥著她的嬌吟跟他的粗喘……

    此時此刻,夜,也變得狂野了起來……

******************

    海芯悄悄地解開羅士岩壓在她胸前的手臂,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好衣裳。

    拾起落在腳邊的支票,她寫了張字條,兩者並放在床頭。

    在離開前,她回首看了熟睡中的羅士岩一眼。

    他給她很美好的第一次經驗,她當然要謝謝他,但他該受的教訓還是得受,要不然他永遠學不會尊重女人。

    了!海芯送了個飛吻給他,然後轉身瀟灑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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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19: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淩晨,從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發出一聲憤怒的男產怒吼。

    要不是總統套房的隔音設備太好了,恐怕這一聲怒吼會吵醒好幾層樓投宿的客人。

    海芯!那個該死的女人!

    羅士岩從大床上醒來,攔手抱不到身旁柔軟的女體,他猛地清醒,四周卻不見海芯的身影。

    他原以為她只是離開一下而已,但起身後卻赫然發現置在床頭的三十萬支票跟字條。

    字條上寫著——
    自大的羅士岩先生:
    你的三十萬我不希罕。
    相反的,我要謝謝你幫我擺脫那一層礙事的薄膜。
    換句話說,你不過是只被我利用的種豬罷了。
    你的服務還算不錯,但我想我們還是後會無期吧!
                          海芯

    !!羅士岩詛咒連連,用力撕碎了字條,男性的自尊被踩得支離破碎。

    她竟敢說他只是生被利用的種豬?!

    那女人不僅侮辱了他,還騙了他!

    當他進入她時,才發現她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而在那種情況下要叫一個男人停止,除非他是個聖人!

    不可否認的,雖然他當時有些一憤怒——因為違背了他從不碰處女的原則——但心裏深處還是有一線絲竊喜的。

    現在呢,那股竊喜全然被憤怒取代。

    向來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的他竟被一個女人給耍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羅士岩的面子要往哪擺?!

    她一開始明明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樣,後來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顯然當時她就已打好主意了。

    海芯,算妳狠!

    但妳以為這樣就能從此甩掉我了嗎?

    羅士岩憤然地瞇起眼;他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人物,否則他就無法在險惡的商場上生存了。

    哼,後會無期?不,我會逮到妳,我們絕對是後會有期!羅士岩以決心對自己起誓。

    他會從海芯身上討回自己今天被踐踏的男性自尊!

*************

    當羅士岩第三次踏入「黑夜」為尋海芯而來時,他早有心理準備。

    當他從經理口中得知海芯請了一個月的假,他一點都不意外。既然她說後會無期,就表示她會竭盡所能地躲他。

    如果他夠有耐性,可以守株待兔一個月,就等海芯在出現在「黑夜」;但剛剛「黑夜」的經理也說了,雖然海芯請假一個月,但不確定她一個月後會如期來上班,也就是說一個月後他也有可能等不到人。

    但他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他的男性自尊也不允許讓海芯利用完他之後就「逍遙法外」。

    他會盡速找到她的。

    海芯,別想妳會從此安然無事。那是不可能的!

*************

    羅士岩下定了決心,而上天似乎也決定在此刻幫他一把。當他請征信社調查的報告還沒送到手邊,卻是由秘書手上的贊助物件核准書看到了海芯的名字。

    集團是個大企業,跟臺灣許多大企業相同,在旗下設有基金會,每年固定捐點錢給慈善團體或是藝文界的新人,讓在社會上頗受稱讚,節稅更是最重要的原因。

    「慈蓮」基金會就由他的母親掌管。他這母親可能是嫌待在家中打麻將的日子太優閑了,最近對基金會的運作積極得很,閑來無事就請基金會的執行長送來捐款或贊助的資料。

    對於這些扔款或贊助,他只有簽名送錢的份,可不敢跟母親大人討價還價——那些時間他大可用在公事上來替公司賺更多的錢。

    和往常一樣,羅士岩一打開卷宗就要簽名——

    「總經理,老夫人特別交代,這場展覽您必須出席。」秘書轉達羅士岩母親的交代。

    羅士岩皺起眉頭,簽名的手停在卷宗上。

    「要我出席?」母親也未免要求太多了吧!他捐錢可以,要他浪費時閉免談!

    羅士岩瞄了瞄卷宗上頭的資料——新銳油畫畫家首展。這般無聊的展覽不需他出席吧?

    所謂新銳,講難聽一點就是一點名氣都沒有,他肯捐錢給這種一點前途都沒有的小畫家已經算不錯了,還要他出席捧場?

    「黃秘書,轉告老夫人,我沒時間。」卷宗他暫且擱著不簽,留做聽到消息的母親大人來時,跟她「斡旋」的籌碼。

    「是。」黃秘書退了下去。

    羅士岩正想將這事擱在一旁,卻在順手合起卷宗時無意瞄到新銳畫家的名單中有……

    海芯!

    他碓確實實看到了海芯這個名字。由於這個名字相當特殊,他幾乎百分之百跑肯定這個海芯便是他要找的人。

    喔喔,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羅士岩的嘴角自負地揚起,龍飛鳳舞地在卷宗上簽下大名,並用內線告知秘書。

    「黃秘書,我剛剛的話不必轉告老夫人了。妳幫我空下……」資料上展覽的時間是這個星期六晚上八點。「星期六晚上的約會統統取消。」

    「可是總經理,當天晚上您跟小姐有約。」黃秘書好心地提醒。

    是亞洲的新影后,星期六從香港來臺灣宣傳新片,想要約她吃飯的企業界名流比比皆是,她這位大美女卻只挑中了羅士岩。

    「取消!」羅士岩連想都沒想,喝令取消。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迫不及待想看到海芯乍見到他時詫異萬分的神情。

    什麼都不能阻撓他。

    他倒是沒想到海芯的身分這麼多變,一會兒是妖媚的豹女舞者,一會兒是冷淡的酒保,現在則是新銳畫家?

    哈!他可期待得很呢。

    他倒想看看,一個受資助的新銳畫家可還會像那天晚上驕傲地對三十萬不屑一顧?

    羅士岩緩緩地揚起嘴角。

    情況越來越好玩了……

*************

    「新銳油畫畫家首展」選在臺北市區一家頗具知名度的畫廊舉行,可見「慈蓮」基金會給的贊助金額還算優渥。

    為了晚上的開幕儀式,海芯特別精心打扮了一下。

    這些天為了展覽的事她跟幾位同伴忙翻了,「黑夜」那邊也請了假,全心全意地投入畫展。

    這次畫展要展出她跟其他十位畫家總共五十幅左右的油畫,這是他們長久以來共同的心願。

    他們都是在文藝界剛起步的新畫家,都是憑著對油畫的熱誠而繼續打拼。

    由於沒有知名度,他們的畫當然很難賣出去,甚至只能擺在三流的畫廊中——供寥寥無幾的客人觀賞。

    他們平日還得到處打工以賺取生活費,像她便在「黑夜」工作。她靠自己的能力獨立在外生存,也靠自己的能力完成繪畫的夢想。

    當初選擇離開海家時,她便對自己發誓,從此以後不會用父親的一毛錢,她不用再看他的臉色,也不用躲在家中的地下室偷偷畫畫……

    今天的畫展對她跟夥伴們意義重大。

    要不是其中一位夥伴找到了「慈蓮」基金會給予贊助,恐怕今天的展覽是辦不成的;而該基金會也相當幫忙,贊助的金額超乎他們的預期,就連辦展覽的場地也換到更高級的畫廊。

    這間頗具知名度的畫廊可是他們這些小小畫家作夢也不敢想的地方。

    無論如何,她都感謝「慈蓮」基金會給他們一個圓夢的機會。

    「芯,好了嗎?要開始了喔。」夥伴之一探頭進來喚她。

    「嗯,我馬上出去。」透過「慈蓮」基金會的邀請,這場展覽來了不少賓客。這是好的開始。

    海芯在全身鏡前最後打量自己。

    她穿了件及膝的紫色皮裙,再搭上中國風的細肩帶上衣,脖子圍著紫色
蘇格蘭格子大圍巾,巧妙地遮擋住香肩。

    她沒將長髮盤起,一頭美麗的發絲隨著她的走動而左右飄晃。

    她深吸一口氣。

    希望今天這場展覽一切順利……

*************

    首展的氣氛炒得很熱,來的賓客相當多,畫廊的人廳幾乎被擠得水洩不通。

    海芯看見夥伴在人群中努力向她招手,她回她一個笑,表示自己看到了。原來她是要引見「慈蓮」基金會的理事長給她認識。

    「慈蓮」基金會的理事長岳美蓮穿著一襲純手工的旗袍,氣質相當高貴。她是對對方的背景不甚明白,不過可想而知必是某某企業的總裁夫人。

    她向來最討厭自大的有錢人,不過現實的一面是,他們無力完成的展覽還是必須靠有錢人的資助。

    嶽美蓮還好,雖然說話的語氣多多少少帶點驕氣,但她還可以忍受——那是有錢人的弊病,就連她的親生母親也是如此。

    不過不知為何,嶽美蓮的舉手投足,甚至說話的方式都讓她很自然地聯想起一個人……

    羅士岩自負的身影倏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海芯趕緊搖搖頭,企圖將他的身影甩開。

    偏偏他的身影是甩掉了,她卻突地聽見了一個與他類似的低沉嗓音——

    「嗨,媽咪,我來了。這下妳可滿意了吧。」

    海芯仰高螓首睜大眼瞪著那個忽地現身在嶽美蓮身邊,低沉嗓音的主人——

    是羅士岩!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而且很顯然他早知道她會在這裏,因為他笑得如得逞的惡貓,彷佛她這籠中的小白鼠無遁逃的餘地。

    他叫岳美蓮媽咪,所以……

    所以「慈蓮」基金會就是隸屬於集團,今晚這場首展的錢就是羅士岩給的?!

  海芯想起自己留給他的那張字條,突然間,她嘗到了諷刺的味道。

  想必羅士岩也察覺到她心裏所想,因為他笑得更加開懷了。

  「媽,不幫我介紹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說話時,他雖然是親密地環著自己的母親,雙眼卻是直視著她,一刻也沒放鬆。

    他是故意的,故意裝作不認識她,故意要看她慌張尷尬的樣子。海芯瞅瞪了他一眼,心裏篤定地忖想。

    嶽美蓮無奈地一歎。做媽的哪會不知兒子在外的花名,看到漂亮的女人,連她這個媽都忘了。

    反正這海芯也頗得她的緣,人長得漂亮不說,氣質也是不錯,比起那些酒國名花好上許多倍。

    「海小姐,這是我二兒子羅士岩,集團的執行總經理。」看得出來嶽美蓮相當以羅士岩這個兒子為傲。

    「你好。」這句問候海芯說得咬牙切齒。

    「妳好。」羅士岩執起她的纖手輕輕烙下一吻。「真榮幸認識妳這麼美麗的女子。」

    海芯冷哼一聲,暗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次的首展可真要感謝我兒子,他額外又捐了不少錢,才能讓這次首展的場面更出色。」岳美蓮知道自己兒子對海芯有好感,也幫著寶貝兒子說好話。

    母親這一番話讓羅士岩挑高了眉,母親可講到了重點——錢!

    瞬間,羅士岩的視線和海芯對上。

    她曾經不屑他的三十萬,但今晚的一切卻是用他的錢堆出來的……好諷刺,卻是事實。

    她可以再將錢丟回他臉上,然後大吼不屑嗎?不,她不能。不是為她,而是為一起為繪畫的夢想努力的夥伴們。

    羅士岩的眼神透露出他在她面前露臉別有用意;她已有了心理準備——雖然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是遠離他。

    海芯左顧右盼,思索離開這尷尬場面的理由。

    也許是她的神情表露出了她的想法,羅士岩倏地攫住她的手並藏至兩人的身後,動作之快,讓嶽美蓮沒能瞧見。

    「媽,那不是妳的老牌友胡夫人嗎?她在跟妳招手呢,還不過去。」羅士岩推推母親要她過去。

    嶽美蓮也看到了好友的招呼,拍拍寶貝兒子的手然後離去。她相信兒子在美女的陪伴之下很能怡然自得的。

    見嶽美蓮已轉身離去,海芯也不再對羅土岩客氣。

    她極力掙脫他的手,卻被攫得死緊。

    「後會無期?」羅土岩靠近她耳畔低語,語氣嘲諷。「我們這不就見面了?」

  「你……」海芯怒瞪他一眼。「放開我!」她掙脫不了他。

  「不放。」羅士岩一派輕鬆。

  他拉著她的柔荑離開大廳來到展覽油畫的回廊中。這兒看畫的人也不少,但至少比大廳安靜多了。

  「你快放開我!我是展覽的主角之一,不能離開的!」海芯敵不過他的又氣,硬是被他拖著走。

  羅士岩鬆開了她的小手,挑著眉故意說:「好,妳走吧。」

   儘管海芯有些訝異他這麼容易就放走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但既然已不被他束縛,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她轉身就要離去——

    「如果妳不怕這場展覽只有今晚曇花一現的開幕儀式的話,妳就走吧。」羅士岩雙手環胸,說得輕輕鬆松。

    海芯猛然停住了離去的步伐。

    她就知道羅士岩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他是個生意人,自然從不做賠本生意。

    「那你想怎麼樣?」海芯緩緩回過身,眸中有著憤怒的火花。

   羅士岩聲聳肩。

    「別說得那麼嚴重,我並不想怎樣。」不過他心裏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只是他愛死了此刻的感覺——看著海芯發火吃癟的模樣,他終於報了被利用的一箭之仇。

    「你不想怎麼樣才怪!」他的眼神明明不是那麼一回事。

    要不是周遭還有賓客在,她會一拳狠狠揍在他的俊臉上,讓他當場變成趴趴熊。

    「呵……妳此刻心裏所想完全寫在妳美麗的小臉蛋上。」羅士岩笑得更燦爛地調侃。

    海芯為之氣結,她幹嘛浪費自己的時間跟氣力在這兒跟一個自大的有錢痞子耗?!

    既然她不能揍他,那眼不見為淨總可以吧!

    但是……

    她現在不能走,羅土岩握著她的把柄硬是將她留住。她知道他在報復那一晚她對他的戲弄。

    以他的地位與權力,恐怕沒有幾個人敢那樣戲弄他吧。

    好,她豁出去了。

    海芯無奈地歎氣,原地站好,背挺得筆直。

    「我人就在這,任憑你處置。我不逃也不躲,甚至你要我退出這一次的展覽也可以,只要你不要撤回這次展覽的捐助。」

    她無法圓夢沒關係,只要她的夥伴們能夠順利完成展覽……海芯努力壓抑由心頭升起的落寞與失望。

    「聽到這句話和妳近乎投降認錯的姿態,我的確是很高興。但是……」羅士岩環顧回廊上的油畫作品,搖搖頭。「這些似乎還不值得我投下大筆金錢。」

    「所以我現在『懇求』你繼續贊助展覽。」海芯很「謙卑」地說,小手在腿旁握成了拳。

    忍耐……

    「妳懇求我?!」羅士岩眼角嘴角都在笑,可得意了。

    「我是可以讓展覽繼續下去,也不會那麼小人只要求撤掉妳的作品,甚至我還可以贊助你們以後展覽所需的經費,這樣子你們以後就不必四處奔波尋找贊助者。如何?」

    羅士岩提出的條件算是很優渥了。一般有名的集團選擇的贊助物件通常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因為如此才能藉由對力的知名度提升公司的形象。

    如今他親口答應要贊助他們這一群沒沒無名的畫家以後所有展覽的經費,那是多少跟他們一樣為理想而努力的人夢寐以求的啊!

    「你不可能這麼大方的。」她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

    「我是很大方的,妳以後一定會知道。」羅士岩話中有話。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我聽不懂。」海芯很沖地回一句。「你提出的條件的確很優渥,但我不相信你會做這種賠錢的投資。」

    「誰說我的投資賠錢了?我說過我是很大方的,而且我相信妳值得這個價錢。」羅士岩將海芯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眼中寫著另一抹含意。

    海芯挑高了眉,下意識地用雙手環住自己。他這樣看她,好似她是全身赤裸裸的。

    「你什麼意思?」

    「我就不玩妳了,直話直說。」羅士岩終於決定自己跟她嬉戲夠久了,直接說出來意。

    「我要妳當我的情婦。」這才是他要的。他說過,他想要的女人絕對逃不掉。

    「不可能!你在作夢!」海芯想都沒想就回絕。

    真是個下流的傢伙,竟敢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懶得再跟他說了,要怎麼樣隨他好了!

    海芯掉頭就走,毫不留情。

    羅士岩一見她走,一張俊臉馬上垮下,再也沒有先前嬉鬧的情緒。他撂下狠話,「妳信不信我可以讓今晚的首展立即終止?」

    海芯愣了愣,但隨即不理會他的要脅,繼續往前走。

    「我說到做到,我不僅可以讓展覽中斷,也可以保證你們以後絕對找不到贊助者,也就是說你們別想在藝文界混了!我勸妳還是跟妳的夥伴們提醒,要他們趕緊轉業吧!」

    「你好卑鄙!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海芯惡狠狠地旋過身怒瞪著他,真想將他當場五馬分屍。

    「我是個商人,我從不做賠錢的生意。」如何取捨就看她囉。

    海芯的內心在掙扎。當然,她可以很瀟灑地離去,畫畫雖然是她的夢想,但比起出賣自己,她還是可以放得下。

    只是她的夥伴們有著優越的天分,她深信他們在油畫界必能掙得一番天地。

    如今卻可能因為她而毀了前途……她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

    但要她當他的情婦,還不如一刀殺了她吧!

    她不要步上母親的後塵,為了優渥的生活而出賣自己,被人豢養的結果便是自己一點能力也沒有。

    她不會答應當他的情婦,絕不!

    「妳的答案是……」他可沒多大的耐心。

    「不!我不可能答應的。」她答得斬釘截鐵。

    羅士岩聲聳肩。「好吧,不勉強。」他整整衣領,旋身準備離開。但他才走沒幾步——

    「等一下。」剛剛斬釘截鐵說的海芯遲疑地喊住他。

    羅士岩聽從她的指示停下步伐。

    他挑高詢問的俊眉。「如何?」

    「我……我不能當你的情婦。這是我的原則,你不要問為什麼。」她阻止他發問。「我可以工作養活自己,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任何東西,如果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

    海芯深深吸一口氣,「我答應你,當你的『性伴侶』,隨時滿足你的性需要。」

  她可以犧牲自己的身體來圓夢,但她不會出賣自己讓男人豢養。

  「妳確定?」

  他是沒問題啦,反正最終他還是可以得到她。

    問題是他懷疑她是否腦子有問題,竟然放棄這個能夠從他身上撈一大筆錢的機會。

    海芯相當篤定地點頭。

    「好吧。」他無所謂,反正日後她還是會跟他開口的。女人都是貪得無厭的,這點他清楚得很。

    重點是現在海芯是他的所有物了,不管是性伴侶或是情婦,結果還不是都一樣,最後得躺在他的床上、他的身下。

  「我們走吧!」羅士岩倏地拉著她的手欲離開。

  「你幹嘛?」海芯甩不掉他,再一次任由他帶著走。

  羅士岩回眸對她一笑,「我要妳履行義務,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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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21:38 |只看該作者
黑夜心狂 
    是愛情嗎?
    猜疑和揣測悄悄佔據心房
    一顆心急急惶惶  又亂又忙


  第四章

    羅士岩帶著海芯離開畫廊,直奔他位於仁愛路的頂樓公寓。他從不帶女人回他的住所做愛,不過由於這兒是離畫廊最近的地方,而他迫不及待想將海芯扒光帶上床,礙於強烈的欲望驅使,他不得不破戒。

    銀色的月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灑在藍灰色的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衣裳可見羅士岩的急切。

    黑色大床上的身影交纏——

    「海芯……」羅士岩膜拜著她高聳的乳峰,忘情地呼喊她的名。

    可是很顯然海芯並不領情,她控制著自己,不讓欲望沖昏她的頭,也不想讓羅士岩洋洋得意她臣服在他身下。

  她咬著牙,儘管胸前的敏感快讓她受不了,她還是不願呻吟出聲。

  偏偏她越是這樣,羅士岩越是想挑戰她的忍耐力。

  他就不信有女人能在他的床上成為悶葫蘆,這壓根是藐視他的性能力嘛!

    他的大手捧起她一邊的豐滿,櫻桃般的突起讓人垂涎,他毫不客氣地送入口中吸吮。

    「嗯……」海芯緊緊抓著床單,下唇被咬出了痕跡。

    還這麼倔強?!

    羅士岩從她胸前分心地瞄她一眼。

    他另一隻大手蠻橫地罩住她的豐滿用拇指與食指的指腹輕撚她粉色敏感的蓓蕾。

  「嗯……」海芯想用手堵著嘴,卻在半空中被羅土岩阻攔。

   他箝住她的手,將它壓制在身側。

    「想堵住嘴?我幫妳。」說完,羅士岩用自己的唇幫她堵住了嘴。

    他的舌滑溜地鑽進她口中尋找她芳甜的丁香,她卻左躲右閃。但她怎麼躲得開他,最後還是降服在他高超的吻技下,微微輕吟。

    羅士岩稍感滿意地勾勒起一抹笑意。但他要的不只這些,他要她求他,啜泣地求他!

    他大手如捧起珍貴寶物般捧起她高聳的雙峰,兩顆教人垂涎的新鮮櫻桃頓時呈現在他眼前,正好可以完全納入他口中。

  他當然不會客氣。

  等著他採擷的櫻桃受到他指腹的挑弄,敏感地硬了起來。

  「它已經迫不及待了呢。」而他胯間的堅挺也迫不及待了。

  他傾下身一口含住兩顆櫻桃,用舌頭挑弄吸吮……

  海芯終於受不了那折磨人的快感,張口放聲呻吟,呻吟聲頓時充斥整個房間。

    「喜歡嗎?」羅士岩還故意這麼一問。

    在腦海中一片空白時,海芯輕應了聲。聲音雖小,羅士岩卻清楚地聽見了。

    而他的男性自尊在此刻得到完全的滿足。

    海芯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她的心思完全集中在自己被舔吻的敏感點上。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足個如此貪欲的女人。他的性愛技巧讓她在第一次時得到了歡愉,她原以為自己並不會眷戀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與滋味,但現在又被他抱在懷中,她被他撩撥得險些失去自我……

    「那這樣子呢?」羅士岩的大手往下伸上,在她肚臍旁徘徊。他每輕觸她敏感的肚臍一下,她的心就漏跳一拍。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會得心臟病。

    她的性愛經驗只需用一根手指頭便能數算,如何敵得過他這個性愛能手?

    海芯下意識地捉住他作怪的手。

    「妳這樣也不能阻止我的。」羅士岩邪惡地笑笑。

  他一傾身,唇輕觸她濃密的三角地帶……

  「啊……」海芯驚呼,鬆開他的手欲遮掩自己被侵犯的地方。

  她夾緊自己的大腿。

  「妳這兒這麼美,幹嘛那麼小氣?」羅士岩眼見他最愛的地方被隱藏住了,失望地說。

  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失望,血液裏興奮的因數躍躍欲試。這樣更有挑戰性不是嗎?

    要不是他確定海芯的第一次是他拿走的,而今晚在他床上的她仍對男女性愛是個懵懂無知的生手,否則他會以為她這樣的欲迎還拒只是挑弄他的手段。

    他向來厭惡女人在床上裝清純;明明經驗多得很,在床上卻是一副羞怯處女樣,看了讓人倒足了胃口。

    海芯的反應卻是很自然的,將他的欲望完全勾起。

    他的男性悸動地向他抗議,很顯然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問題是對方將她修長的美腿緊緊地夾住——他可不想用強的,他喜歡女人心甘情願,這樣享受起來才有快感。

    既然無法探索她神秘的三角地帶,羅士岩又將目標往上移,霸道地吸吮住她美麗的櫻桃,還施力輕齧,在她雪白的雙峰留下一個個粉色的吻痕。

    「嗯……啊……」好奇特的感受……

    那致命的快感讓海芯失守,她已然忘記戒備自己的腿間,就連羅士岩的大手悄然往下探去都不自覺。

    她松放了自己的雙腿……

    羅士岩見機不可失,往她敏感的耳內挑逗地吹氣舔吻。

    「不……」拒絕的話語壓根來不及說出口,她已經全盤投降了。

    羅士岩趁著這美好的時機,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探入她緊致溫暖的體內毫不留情地抽送。

    隨著她分泌越多的蜜汁,他跟著探入第二根手指。

    「啊啊……不,不要這樣……」她如天鵝絨的內壁緊包著他的手指,隨著他的抽送,她的快感直線上揚。

    她雙腿再度夾緊,將他鎖在自己的體內。

    「妳這樣是想把我留在妳裏面嗎?」羅土岩笑得好邪惡,手指的抽動猶然沒有停止。

    「我……」她羞怯於他的動作,卻又不想他停止。那種銷魂的快感讓她瀕臨瘋狂邊緣。

    「要或不要?」他曖昧地問。

    「不……」她搖著頭,發出呻吟。

    羅士岩順從她的希望欲抽出自己的手指,偏偏海芯仍將他留在裏頭,不讓他出來。

    「妳這樣我很為難。」羅士岩故意說著反話。他的手指蠢蠢欲動,胯間的男性更是堅硬不已。

    「要或不要?」他再問了一遍,手指故意停止了律動。

    海芯頓時感覺悵然若失,體內的快感沒了,身體竄起的火焰也滅了。

    只是她也不好開口求他,畢竟一上床來她是不甘不願的;但他撩撥她到現在……

    她抵不住渴望,抬高自己的臀律動,但這樣的快感卻大大的減少,她渴望他的手指能夠在她體內製造出更強烈的感受。

    海芯發出挫敗的呻吟與歎息。

    「何必這樣呢?」羅士岩懂她的渴望。「說出來就好了。來,說妳要我……」他輕聲哄著她。

    他自己也沒有察覺,這是第一回他在床上如此在意一個女人的感受。

    「我要……不……」她狂亂地點頭搖頭,不曉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需要與渴望。

    既然她這麼倔強,羅土岩於是蠻橫地抽出自己的手指。

    「不……我求你!」海芯低聲懇求,卻不願直視他的眼承認自己的懦弱。

  羅士岩輕笑了幾聲,男性的自大表露無遺。

  「妳喜歡對吧?」他雙手霸道地敞開她雪白的大腿。

  她神秘的三角地帶流著誘惑人的蜜汁,在銀白月光照耀下是如此美麗,更是教他無法控制自己。

    他抬起她的豐臀,用力地將白己送入——

    「啊……」

    他的巨大頓時貫穿了她,海芯一下子無法包容他巨大的堅硬,因為痛楚,她的指甲抓傷了他的背。

    但在剛進入的不適應後,她的濕暖馬上包裹接受了他。

    他再也受不了地埋首衝刺,架高她修長的雙腿于自己寬闊的肩頭,讓自己的堅硬能夠更深入她的幽徑。

    「啊啊……」隨著他越猛烈的抽動,她的叫聲越是高亢,越是無法控制。

    他沒有緩和下來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也許是渴望她太久了,也許是她的胴體讓他沉迷其中……

    在狂猛的抽送下,他霸氣地送入自己的精華,也同時將兩人送上了巔峰……


*************

    和上一回一樣,海芯打算在半夜偷溜。

    她羞愧于自己在羅士岩的身下毫無廉恥的呻吟狂叫。答應他的威脅成為他的床伴該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她的表現卻是恰恰相反……海芯懊惱地呻吟,她才不要面對他得意的神色!

    她想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被鎖在羅士岩的臂彎裏。不僅如此,她的下半身也被他箝制住。

    很顯然上一回的經驗讓他學乖了,在熟睡中依舊警戒著。

    海芯輕輕地欲搬動他沉重的手臂好讓自己脫困——這是件難事,她得盡力不讓他清醒過來。

    她失敗了。

    倏地束起的手臂讓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又被羅士岩緊緊地攬抱在懷中。

    「又想逃了?!」羅士岩的大手大腳將海芯圈在懷中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咬著她敏感的耳珠說著。

    「不要這樣!」海芯討厭他如此曖昧的動作,掙扎著要離開他。「我只是你的性伴侶,現在我滿足了你的欲望,我有離去的自由,你無權留住我。」

    她不是他豢養在牢籠裏的金絲雀,她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的。

    她越是掙扎,羅士岩越是將她圈緊。

    「妳是有離去的自由,我也無權留住妳——雖然那是我最想做的事。」和她做愛,他有著跟其他女人不曾達到過的高潮。

    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迷戀上她了。

    他並不擔心這種情形,因為他通常迷戀一個女人不會超過三個月,他相信海芯也不例外。

    只是在這三個月中,他希望能好好地寵愛她,不讓她到外頭拋頭露面,甚至為生活煩惱。

    羅士岩在心裏打定主意,在他厭倦她後,他會給她一筆錢讓她能舒舒服該地過下半輩子。

    他忽略的是,自己對海芯已有一種超乎往常對其他女人的溫柔。

    海芯瞪大眼看他,「我不是你的情婦,你別妄想我會聽你的話!」該死,他的手臂是鐵條做的嗎?怎麼扳都扳不開!

    發現自己是在白費力氣,海芯改用雙腳想踢開他。

    「妳這女人就不能有一刻安分一點嗎?」羅士岩索性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她的脾氣實在稱不上好,行徑也不同于一般女人。

    有哪個女人會因為想一挫他的傲氣而獻上自己的貞操?還有她情願自由也不要他的錢……

    他莫名地欣賞起她的個性來了。

    不過撇開她獨特的個性,她的彆扭與執著可真難應付。

    像現在,他已經用男人優越的氣力將她壓在身下,她依舊不放棄地掙扎。她的力氣不小,不過他似乎只有一個地方受到影響。

    羅士岩一手箝住她的柳腰,一手壓制住她豐盈的臀往自己腫脹的胯間一按。

    「妳再掙扎,我這兒就要爆炸了。」兩個人都光裸著身子,他炙熱的男性明顯地抵在她的大腿處。

    「你……不要臉!」海芯想甩他一巴掌,但動作迅速的羅士岩當然不會讓她得逞。

    「嘖嘖,妳可真凶。這可是妳製造出來的後果,怎可怪我?」羅士岩賴皮地說。

    他就是喜歡逗她,看她美麗的雙眸因怒氣而閃閃發亮,看她的嫣頰好玩地鼓起。

    「真是個色胚!」海芯停止了掙扎,不讓他的奸計得逞。「集團在你這個只會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的管理下,我想壽命大概也不長!」她惡劣地詛咒。

    「這妳就不必擔心了。」羅士岩似乎已抓到應付海芯怪異脾氣的訣竅對她的惡言惡語無動於衷,甚至還能笑言以對。

    「妳比較需要擔心的是這個……」

    羅士岩突然下滑至她雙腿間,摟著她的纖腰,將臉埋入她芳香的花園地帶。

    「喔……不……」

    她的拒絕說得太慢,羅士岩的唇早尋到她敏感的花蕊,伸出舌頭誘惑地舔吻。

    「啊啊……」天啊,她快瘋了!他的舌……

    她的花徑分泌出芳甜的蜜汁,他當然不會放過,將蜜汁全納入口中。「嗯,好好吃……」

   他的姿態跟他說的話都太煽情了。

    海芯漲紅了小臉,她無法對他說不,因為那滋味太美好了……她放縱地大聲呻吟。

    聽了她近乎瘋狂的呻吟,羅士岩毫無疑惑她美麗的胴體早為他準備好了。

    他緊抱著她在床上翻滾,兩人互換了位置,他將她置在他的腰間。

    「要不要試試駕馭我的滋味?」她已在他身上,美麗的雙峰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他忘情地柔撫著。

    這個姿勢太誘人、太曖昧了!

    但一股莫名的興奮感從心而生,兩人剛剛的怒氣消失殆盡,男歡女愛的氛圍彌漫在整間臥房。

    她跨坐在他的腫脹上,他的巨大就抵著她花徑的入口。

    「啊……」順著他舉高她的腰再坐落,他的巨大滑進了她溫暖潮濕的花徑。

    「喔……」她可以感覺他完全充滿了她。

    他捧著她的腰,開始激烈地往上頂送……

    「啊、啊、啊……不!這樣太……喔……」這樣的姿勢讓他到達她的最深處,他每一次的頂撞都教她無法自拔地嬌喘尖叫。

    她現在是完完全全地駕馭著他,她就騎在他的身上,她的吶喊宛如對他的吆喝,而他隨著她的吆喝而奔騰……

    臥房內的溫度此刻揚升到最高點。

    她隨著他的律動而晃動的美麗胸脯直誘惑著他,她香汗淋漓、氣喘呼呼,那模樣是那麼地誘人。

    他坐起身子,張口攫取晃動的櫻桃納入口中。

    「啊啊……」她只能緊摟著他。

    她修長的美腿在他的腰後交錯,這讓他更能深入她。

    「喜歡嗎?」在狂野的律動中,他詢問著。

    「嗯……」她壓根說不了話。

    見她在他身上全然忘我的呻吟嬌喘,羅士岩覺得自己似乎問了個多餘的問題。

    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是快感的淚水或是汗水她已無法分辨,她只能感受到他狂野的律動。

    天堂就在前方……

    「喔……」羅士岩在一聲低嗄的重吼中在她深處射出了精華。他再次帶著她到了天堂。

*************

    破曉。

    月娘在臉紅地欣賞丁一晚的男歡女愛後害羞地躲起來了,曙光灑進落地窗內。

   海芯在羅士岩一次又一次的需索下累癱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在清晨之前逃離他的身邊,就這樣讓他擁著直到天明。

    天亮了,也象徵著兩人的關係從此邁入不可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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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24: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當惱人的手機鈴聲又響起時,海芯氣憤地甩掉手中的畫筆,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那支礙事的手機直接從樓上丟下去。

    也許是氣極了,海芯就任由手機響個不停。她不接電話總可以吧!

    真搞不懂,手機這種不容人們有片刻私人空間的科技產品,怎麼現在會那麼流行,幾乎是人手一機。

    她真的不喜歡這種隨時都可以被人找到的小玩意,當她創作時一點都不喜歡有人打擾,偏偏這個羅士岩……

    答應成為他的性伴侶之後,雖然她一再地強調自由,他也給了她自由,但他根本就成了她的影子,隨時隨地控制著她、限制著她。

    他給了她一支手機,要她隨時帶著,以方便他能隨時找到她。礙於他的威脅,她勉強收下,卻常常是關機或是忘在公寓裏忘了帶。

    她的漫不經心終於惹火了羅士岩,他咬牙切齒地威脅她,要她二十四小時隨時開機,要不然他會撤回之前的協議。

    真是個度量狹小的男人!不過是幾次沒找到她的人罷了,竟然用此來要脅!

  不僅如此,他還替她辭掉了在「黑夜」的工作,這壓根是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她可不像他是個大老闆,在家窩個十天半個月,依舊有屬下能幫他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當她知道這件事後,險些拿刀殺到他的辦公室去;但是,她後來還是忍下來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再怎麼吵也吵不過他。

    也許是大老闆當久了,他習慣指使他人,也不許他人違背他的意思。

    好吧,既然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她就勉強吞忍下來,大不了再瞞著他找其他的工作就是。

    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小小地氣他一下。

    她偏就不接他的電話,乾脆讓它響到地老天荒好了。

    海芯深吸一口氣,執起畫筆讓被打斷的靈感重新回到腦中,怎知就在要下筆時……

   手機鈴聲又響起!

   這回她火大了,忿忿地接起子機吼道:「打、打、打,你就知道打電話!你都沒事幹嗎?」

    身為大集團的總經理,他該有開不完的會跟批不完的公文才對,怎麼每天都有空盯著她,一天好幾通電話,真的煩死了!

    不僅海芯火氣大,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找不到人的羅士岩顯然也火了,講話的音量提高許多。

  「妳跑到哪去了?怎麼不接電話?」

  「去大便行不行?」海芯心情正不爽,連這種不文雅的話都出口了。

  電話彼端的羅士岩愣了愣,很訝異會聽到這麼粗俗的答案。

  「我打了很多通……」她根本是在唬開他,編這種理由。

    「我便秘不行嗎?」海芯又堵了他一句。該死,他就不能放她片刻優閑嗎?

    羅士岩被她粗魯的話語堵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著話筒發呆。

    全臺灣大概也只有她敢這樣對他說話了!

    「咳!」他輕咳了一聲帶過尷尬。「妳現在在做什麼?」不知怎麼的,他很想笑,也有想見她的衝動。

    「在講電話!我還能幹什麼?你不是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 嗎?」海芯的口吻儘是嘲諷。

  「沒有在作畫?」羅士岩的口氣倒溫柔關心起來了。

  畫你的大頭鬼!海芯對著電話扮了個鬼臉,心裏不悅地嘀咕。「你有話快說,我沒空跟你哈拉。」一天十幾通電話,他可真閑啊!

    「我待會去接妳,一起晚餐。」羅土岩霸道地命令。

    海芯不悅地抿抿嘴。

    她能不答應嗎?否則他又要威脅她了。

    一股厭惡感突然湧理心頭,海芯猛地切斷通話,將他送的手機像燙手芋般丟到沙發上去。

    她很煩躁!

    自從跟家裏鬧翻毅然決然搬出來自己生活,從一個什麼都不缺的海家小姐到現在樣樣都得自己打理,她吃過不少苦。

    但是,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與自主權。

    她是個人,不是任人操作擺佈的傀儡!

    唉……

    海芯幽幽地歎了口氣。怎知她再怎麼努力,似乎都逃脫不了被控制的命運。

    這也是她會突然厭惡起自己的原因。

    當初她以為不當羅土岩的情婦,不接受他金錢的援助,她的心靈依舊還是自由的。

   但她似乎錯了。

   她雖然討厭羅士岩安排操控她的生活,可是似乎也漸漸地習慣了。

   以前她都是獨來獨往,也習慣了做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但上了羅士岩的床後,他便強行地介入了她的生活中。

    除了拒絕搬到他在市區的頂樓公寓外,其餘的,不管她再怎麼抗議或無理取鬧都沒用。

    他似乎吃定她了。

    她討厭這樣!也討厭自己日漸習慣有他陪伴的日子!

    不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

    「是這餐廳的菜不好吃嗎?遣是妳沒胃口?」一身筆挺灰色西裝的羅士岩輕啜了口紅酒。

    下班後,他接她到陽明山上的高級私人俱樂部用餐。

    俱樂部的餐廳有一大面牆全改成透明的玻璃,餐廳外頭則是請名設計師所造的庭園景觀。

    在此用餐讓人有種進入與世隔絕的桃花源的感覺。

    海芯很喜歡這兒,但這種高級場所的消費並不是她這種普通老百姓負擔得起的;要不是羅士岩帶她來,她恐怕連俱樂部的大門都進不了。

  這項認知讓她原本鬱悶的心情又更沉了。

    她並不羨慕如此奢侈的生活,畢竟她以前也有過;但她不希望自己再度適應這樣的日子。

  「就算沒胃口也多少吃一點,免得待會兒又鬧胃疼。」

  他連她胃痛的老毛病都知道,可見他正逐漸蠶食鯨吞地侵入她的生活。

  「我胃疼不疼不幹你的事。」海芯凶巴巴地回他。

  她不需要他的關心,也不要他的溫柔,更不需他的陪伴!

  羅士岩不悅地皺起眉。她似乎很喜歡挑戰他的容忍度。

  「別不知好歹。妳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妳嗎?」對於她,他承認自己是超乎了對一般女人的關懷。

    那種關懷是發自內心的,是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

    目前他並不想去探究這種感覺是什麼,只任憑直覺帶著自己走。

    「那你就發發慈悲,讓那些羨慕的女人來取代我的位子,好讓我早日『功成身退』。」

    一想到坐在他對面的即將不是自己,海芯試著忽略心頭湧上強烈的失落感。

    「妳就那麼想離開我?」羅士岩惱火,音量大了起來。

    還好餐廳每個座位間的隱密性夠,否則只怕大眼瞪小眼的兩人早引人側目了。

    「對,你該知道我迫不及待想離開你。」是嗎?她的心真的這麼想嗎?

    羅士岩置在桌面的手握了握拳,心有點冷,但他說出來的話更冷,「是嫌棄我的床上功夫嗎?妳找到能讓妳在床上更爽的男人了嗎?」

    「羅士岩,你太過分了!我要你收回你的話並且道歉!」

    氣氛頓時像灌了鉛般地沉重。

    兩個人隔著餐桌怒視,這時候即使有滿桌的佳餚也索然無味,這一頓燭光晚餐註定以爭吵落幕。

  天之驕子的羅士岩怎麼可能低頭道歉,更甚者,他說出口的話更難聽了,「別忘了,妳的身體現在是賣給我的,別像個妓女一般,那會讓我倒足胃口的。」

    這話是說得太過分了,他暗諷海芯是個對任何男人都可以張開大腿的妓女,只要是女人都會受不了的。

    更何況是自尊心比誰都強的海芯。

    她想都沒想,拿起左手邊的水杯就往出言不遜的羅士岩頭上潑去。

    「你去死吧!羅士岩,這一輩子你最好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吼完,她旋身大步地離開餐廳,離開他的身邊。

*************

    雨下得好大。

    透過落地窗往外看是一片模糊的世界,只有風將雨打在玻璃上的景象。

    窗外是風的呼嘯與落雨交錯的聲音,室內卻是一片寧靜。

    羅士岩離開窗前,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佇立片刻,盯著自己看到一半的公文,卻有一股厭倦。

    怎麼了?

    他對工作向來有超人的熱誠,怎麼這些天卻是一點勁都提不起來?他昨天甚至取消了每個月一次的高級幹部會議,聽從他指示的黃秘書一臉詫異,還頻頻問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對呀,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也很想找個理由來說眼自己。

    但他自己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第一天,當他察覺自己有些在乎海芯,甚至不能專心工作時,他還不以為意,以為那種感覺可以很快就淡掉了。女人,他從來沒缺過,尤其一個不屑他的女人,他幹嘛念念不忘?

    問題是第二天那種近乎思念的感覺仍殘留在他的腦中。

    生平第一次,他懂得什麼是相思,懂得什麼是牽掛。他差點又撥了她的電話,要不是驕傲的自尊阻止了他,恐怕……

    所以他改撥另一位元紅粉知已的電話,邀她共度春宵。

    對方興奮期待的聲音總算讓他有一絲絲欣慰;至少他對其他女人的吸引力依舊是存在的。

    當下,他下定決心——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執著於海芯?他該恢復以往那種流連花叢間的生活才對。

    但這個決心還維持不到半天,當他晚上在飯店裏對脫光衣服勾引他上床的女人興趣缺缺時,他就隱約察覺到自己沒得救了。

    第三天、第四天他就在煩躁中度過,電話拿起又放下。

    第五天,就是今天,不曾停歇的雨勢讓他的心情更壞,一點辦公的情緒都沒有。

    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已經後悔遇上她了——但如果時間能重來,他應該還是會被她吸引吧!

    他不否認海芯的美貌與姣好的身材是一開始吸引他注意到她的原因,而接下來的小插曲則是讓他們原本只有一夜的緣分延續。

    他提出條件強迫她成為他的床伴,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倔強的個性與韌性所吸引。

    那種感覺該是愛情嗎?

    當他聽到她迫不及待想離開他,心頭微微地刺痛,諷刺的話就脫口而出——即使明知道那樣的話是很傷人的。

    那種感覺該是愛情吧!

    有哪個女人膽敢將整杯水往他頭上淋?大概只有她吧!

    怪的是當他回想當時在餐廳的慘狀,他就忍不住想笑,一點火氣都沒有。

    承認吧!他滿腦子都是她,想她這些天會不會只顧畫畫壓根忘了吃飯……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對自己的夢想那麼執著的。

    至少他認識的女人成天只努力鉤到一個讓自己下半輩子不愁吃穿的金龜婿。

    只有她,把心放在夢想上,卻忽略了他。

    想到這兒,羅士岩難免有些一嘔。他在女人面前可沒這麼丟臉過,就只有她,讓他嘗到失敗的滋味。

    無奈他對這失敗的滋味還甘之如飴……

    羅士岩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他終於可以體會好友袁湛克在發覺自己愛上現在的老婆喻可若後那種無法適應的心情。

    他自己倒是滿快就能接受的,這點他很慶倖。現在最重要的是說服海芯接受他的愛。

    這恐怕是個難題吧!那個大女人,要她將注意力從繪畫轉移到其他項目,尤其是男人身上,恐怕比登天還難。

    不過,有什麼難題是他羅士岩不能克服的呢?

    套上西裝,羅士岩果決地採取行動——對付海芯如果不一鼓作氣,恐怕很快就會敗戰下來。

    羅士岩經過秘書身旁,拋下一句「取消下午所有的會議」便閃身進入專屬電梯。

    可惜黃秘書因吃驚而嘴巴張大得可以吞下整顆雞蛋的精彩表情,他無緣欣賞到了。

*************

    冒著滂沱的雨勢,羅士岩在海芯租賃的公寓外按了將近十分鐘的門鈴,還是不見有人來應答。

    會是出去了嗎?

    他有先撥電話到畫廊確定她並不在那兒才直接驅車來這裏。下這麼大的雨,她會去哪兒了呢?

    她該不會是沉迷於繪畫當中忘了應門吧?而如果她連門鈴都能聽而不聞的話,恐怕連飯也不記得吃了。

    他抱著希望撥了她的手機號碼,果然,和預期一樣,沒有開機。

    他甚至懷疑那支他送她的手機在他們吵架的當天,就被當作他的替身犧牲了。

    他又按了一會兒門鈴,確定不會有人應門後決定離開。只是他的步伐又遲疑了下來,心頭總有一股猶豫。

    這種老舊的公寓,大門的鎖該是沒啥功能……羅士岩心頭這麼一想,施力往門一推,果然門就這麼被他推開了。

    羅士岩大步沖上三樓海芯的住處,這會兒他沒有費力按門鈴,直接試試公寓的門是否有鎖住。

    沒有上鎖!羅士岩不免皺起了眉頭。她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有人意圖不軌的話,恐怕她早遭遇不測了。

    這個想法讓羅土岩一慌,立刻推門入內。

    「海芯!」他進入海芯那才幾坪大的小公寓,急切地呼喊。

    室內一片漆黑,靠著走廊上微弱的燈光,他迅速環顧室內一周——

    看到人了!

    她瘦弱的身子就臥在室內唯一的長沙發上,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長罩衫,披頭散髮的。

    窗戶大開,雨絲就這麼打在她身上,她都毫無反應。

    「海芯!」他急忙沖上前。

    她整個人已陷入昏迷的狀態,身上的溫度高得嚇人。他輕拍她的頰,喚著她的名,她只有眨眨眼皮,不太有反應。

    羅士岩嚇壞了。

    還好他來了!他無法想像她獨自一個人高燒不退,意識不清地癱躺著……

    他的心揪成一團,恐怕他今生是放不下這個壞脾氣的女人了。

    他趕緊抱她進房,幫她換下濕透的衣裳,蓋上棉被取暖。

    打了通電話要自己的家庭醫師趕緊過來,她身上嚇死人的高溫教他害怕。

    頭一次,他感到失去的可怕。那種心漏跳了好幾拍、呼吸剎時間停住的感覺,他可不想再體會一次。

    他在心裏發誓,從此以後,他不可能任兩人分開這麼久,即使是吵嘴也一樣。

    她太不會照顧自己了,這教他如何放得下心!

    可以想見這些天她一定只顧著畫畫,飯也沒吃幾頓,甚至貪看細雨紛飛的景象,大開窗戶讓自己都生病了。

    「嗯……」也許是他的掌心給了她一些熱力,海芯微微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海芯!」羅士岩急切地望著她。

    海芯虛弱地張開雙眼,但隨之而來的天旋地轉讓她又合上眼。

    她好熱!好象走在高溫的大沙漠裏,始終走不到盡頭。她聽見有人在喚她,才高興這個難熬的處境原來是個夢,她掙扎地睜開眼,卻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她怎麼了?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想推開他,卻一點力也施不上來。

    「你……走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從乾渴的喉嚨中發出反對之聲。

    她最討厭他了!她情願回到可怕難受的夢境中,也不願見到他。

    妳說謊!海芯的內心有一個薄弱但堅定的聲音反駁著。明明這些天她最常想到的人就是他,卻在這會兒睜眼說瞎話!

    她惱怒他在餐廳對她說的話,就是因為她在意,才會那麼生氣。

    她越想越氣,卻偏偏不自覺地期待他會再來電道歉,她好討厭自己!

    「走開……你走開……」她用僅餘的力氣想抽回被包裹在他掌心的小手。

    她不要再看到他了!只要不見到他,久了,心頭對他的期待與牽掛就會淡去,她就能恢復自由的自己了。

    羅士岩苦笑不已。

    她的身體都這麼不舒服了,脾氣還是那麼倔。很顯然,她還沒忘記那天在餐廳的事。

   她還在惱他!

   他就任她罵吧,反正是他欠她的。更何況她現在是病人,如果罵他會讓她好過一點的話,就任她吧!

    不過他可不容她鬆開他的手,所以不管她如何掙扎,他就是堅決不鬆開手。

    因為唯有握著她的小手,他的心才能稍稍從先前的害怕中平復。

    海芯的力氣敵不過他,只好放棄掙扎。但她的嘴巴可沒有那麼輕易投降。

    於是,在一堆沒有什麼創意的罵人辭彙中,羅士岩甘之如飴,手也越握越緊。

    直到醫生來了,幫海芯診療過,替她打過針,她沉沉地睡去之前,嘴中還是不忘喃喃一句「可惡的混蛋」。

    但那個「可惡的混蛋」並不在意。既然她還能罵人,就表示她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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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26: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海芯再度從昏睡中蘇醒已是當天接近晚餐的時間,她高燒已退,只是依舊四肢無力。

    身體一旦沒有病痛,其他生理需求就隨之而來。

    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著,似乎在抗議有好些天沒正正常常地吃一頓飯了。

    海芯提不出一絲力氣下床,她癱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感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人安然無恙地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那她之前以為的夢中景象都是真的囉?

    是羅士岩闖進她家來救了她,還叫了醫生來幫她看病,而她卻因為不想見到他而壞脾氣地罵他……

    糗了!希望她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就在海芯捂著臉沉浸在自己的罪惡感中時,房門被輕聲地打開,些微的燈光透了進來。

    羅士岩端著稀飯進到屋內,有些訝異海芯已經清醒了;但是她雙手捂著臉,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他一慌,急忙將稀飯往床頭一擱。

  「妳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緊張害怕的情緒溢於言表。

  「不,我沒事。」因為不好意思,海芯捂著小臉的手依舊沒放下。

  不要那麼關心我!海芯在心裏吶喊。否則她會越淪陷於他對她的關心。

  「妳這樣子要我怎麼相信妳?不行,我還是請醫生再來一趟好了。」羅士岩急忙拿起電話。

    「不……」她小手趕緊抓著他撥號的手阻止他。

    羅士岩終於看見她稍有血色的臉龐,再探采她額頭的溫度,放心了。「嗯,燒已經退了。」

    他的大手像炙熱的鐵燙著了她的額,海芯趕緊挪開自己的身子,和他保持距離。

    羅士岩感覺到她的退拒,攏起了眉。

    「妳還在生氣?」他以為她還在氣他在餐廳侮辱她的話語。

    「唉……」羅士岩歎了口氣。「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算了,對於所愛的人,還有什麼好倔強的呢。

    啥?

    海芯詫異地睜大眼,向來自大驕傲的羅士岩竟然低頭跟她道歉?!這下她反而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說話?」羅士岩伸出手親昵地欲將她淩亂的發拂到背後,海芯卻動作迅速地閃開他伸過來的手。

    「不要碰我!」她急急喊道。

    羅士岩當場愣住,手停留在半空中,表情難堪。

    「妳……唉!」他該拿她如何是好?「我不碰妳。你肚子應注餓了吧?我煮了稀飯,妳吃吧。」

    說完,羅士岩深深地看了海芯一眼,便離開了她的臥房。

*************

    他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離開了?

    繼他乾脆的道歉後,再一次,海芯又為他的舉動怔愣了。

    他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原以為那天她在餐廳讓他當眾丟臉後,他會從此不理地,甚至決定放棄她……

    怎知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忽略她幾天後,他又突然出現在她家,救了發高燒的她,還完全改了個性。

    她有股衝動想看他是不是帶著羅士岩英俊面皮的另一個男人,要不然怎麼前後的個性差這麼多?!

    真正的羅士岩不可能跟她道歉的,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二話不說就退出她的臥房。

    咕嚕……咕嚕……

    稀飯的香味提醒海芯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時候她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要不要再接受羅士岩,先將他煮的稀飯吃個精光。

    吃完,疲憊的她倒頭就睡。

    再度入睡前,她想的是:羅士岩應該走了吧!以他驕傲的個性,是不允許女人對他太囂張的……

*************

    夜已深。

    海芯幽幽蘇醒,床頭上的燈顯示已是半夜兩點多。

    她似乎睡了好長的一段時間,身體的疲憊與不適感都不見了。

    海芯從床上坐起,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想到了羅士岩。此時室內是一片寂靜,他該是走了吧?

    披了件外套,海芯起身到客廳,卻在打開電燈時嚇了一跳。

    羅士岩將西裝外套蓋在自己身上,他高大的身軀窩在她客廳窄小的沙發上,顯得很局促。

  他似乎也睡得不是很舒服,連眉頭都是深鎖著。

  他還沒走?!

  開著燈,海芯就在沙發旁打量他許久。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以他這樣的花花公子,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對她如此?他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一個女孩子對他放下真心嗎?還是他向來對女人都是如此?

    唉,不管是什麼,她明白自己的心已沉淪了……

    回到臥房拿出絲被幫他蓋上,她靜靜地坐在他身旁凝視著他。

    唉……

    她小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手上,小小的一個動作卻驚動了在睡夢中的羅士岩。

    他反手握住了她,不讓她離開。

    「你……」

    「別躲!」這一次,羅士岩沒那麼輕易就放了她,他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直瞅著她不放。

    「你……放手!」他這麼看她,讓她不知所措。

    「不放。不管妳說什麼,我都不放。」羅士岩索性起身,緊緊地將她圈入自己懷中。

    「羅士岩,你……」

    「噓,不要說話,就讓我這樣靜靜地抱著妳。」羅士岩將頭靠在她纖細的肩上,閉上眼,享受這難得寧靜的時刻。

    彷佛被他話裏的魔力所感染,梅芯就這麼任他抱著,沒有一點反抗。

    也許她在潛意識中也期待兩個人的關係是如此溫柔甜蜜的吧!

    只是她太清楚所謂的男歡女愛不過都是假像,她拒絕讓自己跌入那種一開始甜蜜,後來卻是一連串惡夢的情境。

    沒有勃然大怒,海芯最後輕輕地將羅士岩推開。

    「謝謝你照顧我,你該走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他能放她一條生路,兩個人不要再見面了。

    「我不走!」

    他又將她猛然鎖進自己的懷中。他對她的付出她還不懂嗎?還是這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他可是羅士岩,他拒絕接受否定的答案。

    「別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了,你不能違反遊戲規則。」

    海芯是聰明人;或許她剛剛還對他的行為舉動感到困惑,但現在,她現在完完全全地懂了。

    他們兩個都已掉入彼此的愛情陷阱中,無法自拔……

    她不允許自己這樣,因為她是個無法得到幸福的女人,所以她必須活生生地將自己由愛戀的情境中抽離。

    曾經,她也是個夢想白馬王子會解救她脫離海家的小女人,但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後,她夢醒了。

    她是個被詛咒的女人,她認清了自己的本分,認清了自己該是一輩子獨自生活。

    認識羅士岩是個意外,讓自己陷入也是意外。

    現在還來得及,她可以阻斷這場意外。

    「我沒有違反遊戲規則,我只是想讓這埸遊戲變成真,不再是場遊戲了。」他清楚海芯是在抗拒,她並沒有無動於衷,這項認知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不明白海芯是在抗拒什麼,但他會說服她的。

  她就是怕遊戲成真啊!

  海芯掙扎著要脫離他的懷抱。「羅士岩,別鬧了,你不是個適合認真的男人,這一點你比我還要清楚。」

    「這就是妳拒絕我的原因嗎?因為我花心的紀錄?」羅土岩以為這便是海芯拒絕接受他的原因。

    不,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海芯在心頭吶喊。他不知道她的過去,他不懂的……

    海芯沒有說話,羅士岩便因此以為她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笑,「我現在口頭的保證也許妳不相信,但我希望在日後的相處中,妳會對我越來越有信心。」

    對於海芯,他可不是玩玩而已,這一點他很清楚。

    「這不是大問題,你不懂嗎?我壓根不喜歡你,我才不想對你有信心,你離我越遠越好!」

    海芯話說得很難聽,她要打擊他的自信心,讓他放棄她。

    但在說這話時,她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怕他深情的眼,怕自己會無法說出狠心拒絕的話。

    「如果妳可以看著我的眼說出剛剛那些話,我就相信妳。我會放妳自由,從此不來打擾妳。」

    「我……」她看著他,卻說不出口。

    完了,她已完完全全的淪陷了……

   怎麼辦?

    「怎麼不說呢?」羅士岩逼著她。

    「我……你到底要逼我到何時?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她承認自己是喜歡上他了,但她無法愛他,愛對她來講太沉重了。

    「承認喜歡上我這麼難嗎?」看海芯痛苦的模樣,羅士岩一時間甚至想答應她的請求。

    「不……我……我不能!你不懂的,我不能……」淚無聲地滑落海芯的雙頰,她頻頻搖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也累了。

    離開海家,脫離曾經富裕的生活,自己一個人在外生活,沒有親人、沒有知心好友,也拒絕異性的關懷。

    她累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任由自己的心再放縱一次,再讓自己愛一次……

    但她可以嗎?

    海芯的心在浮動,她仰首看進羅士岩眼底深處,眸中寫滿了渴望。

    她可以嗎?

    「妳不需要懂。放心,一切有我!」這是羅士岩的保證,也是他的回答。

    他不再探究梅芯到底在怕什麼,他只看到她眼中的渴望。他不會再讓她害怕的,從此一切有他。

    羅士岩打橫抱起海芯,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他抱著她進入臥房,她沒有拒絕。

    就讓她隨著他淪陷吧!也許這一次她可以獲得真愛,也許……

*************

    「海芯,我可以嗎?」羅士岩將海芯輕柔地置於床上,溫柔地解著她的衣服,輕聲地問。

    這一次的恩愛跟以往不同,兩人之間不再是純粹的情欲,而是因為愛而結合。

    「嗯。」海芯微微地點頭,粉頰都紅了。

    頭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出完全女人的嬌態,她有些不好意思。

    羅士岩輕點她的唇,要她大方地完全展開在他面前。

    他溫柔地解開她的衣扣,指腹沿著她蕾絲胸罩的邊緣畫著,他的唇跟著手指貼上她雪白的隆起。

    「嗯……士岩……」她喃喃呻吟,雙手緊緊環上他的後頸。

    「喜歡嗎?」他輕憐地問。

    他的大手跟熱唇同時眷顧她兩邊敏感雙峰的突起,好在意她的感受與反應。

    「不要問我……」海芯撇開頭,不願直視他的眼。

    「看我!」他的大手溫柔地扳正她的下巴,要她看他。「我要妳看我,看我愛妳……」

    海芯聽從他的話,看進他眼底,心頭一陣溫柔——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他吻她的眼皮、額頭跟耳垂,充滿濃情蜜意。

    「我愛妳。」靠在她耳畔,羅士岩輕聲細說。

    心頭的溫柔滿滿溢起,海芯攬緊他的頸項,首次主動給他一吻。

    羅士岩一陣訝然,撫著自己的唇,眼中滿是欣喜與詫異。「這是妳第一次主動吻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海芯羞紅了臉。

   她也很意外自己的心態會轉變這麼大。

   原本是很討厭的人,因緣際會在一起,從厭惡到喜歡,那種心境上的變化她也無從劃分起。

    但她真的很喜歡現在兩人在一起的感覺,當他說愛她時,她的淚水都快奪眶而出。

    那是一種深深幸福的感受……

    「我不奢求妳現在就回應我的愛,因為我感覺到妳還在害怕。我不喜歡妳這樣,我不要妳害怕我的愛。」他愛撫著她的雪頸,愛憐地說。

    淚水微微泛出海芯的眼角。

    她從不奢求幸福,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不會再有幸福的的感受,但羅士岩的話讓她……

    「噓,不要哭。」羅士岩輕憐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不喜歡看到妳哭……」

    聽他這麼一說,海芯的淚水又更氾濫。

    「唉,怎麼我叫妳不哭,妳反而哭得更厲害呢?」羅士岩無奈又心疼雙手忙著拭她的淚。

    「都是你害的!」海芯顯出女人的嬌態說著。

    「是是是,都是我害的。」唉,他可以想像以後被懷中女人吃得死死的景象。

    沒辦法,誰教他的心淪落在這個有個性的女人手裏。

    「我羅士岩發誓,從此以後絕對不再花心,只對叫海芯的女人付出愛意,若違背此誓言,我羅士岩會遭——」

    「不要說!」海芯用小手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在情路上有心理障礙的人是她,不關他的事。

    在剎那間,她有一股衝動,想將自己的身世背景及過往對他全盤托出,但理智還是讓她將話吞回去。

   她要自己不要再回想過去,掌握當下。她會試著遺忘,試著和羅士岩有個新的開始。

   「怎麼,捨不得我了?」羅士岩調侃她。

    「嗯。」海芯慢慢對他敞開心胸。

    「那妳不要哭,我就不說了。」羅士岩跟她「談條件」。

    「好。」海芯破涕為笑。她不曉得羅士岩原來也有如此俏皮的一面,竟然會跟她「談條件」。

    「嗯……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羅士岩加上但書。

    海芯不解地皺起眉頭。

    「我雖然不喜歡妳哭,不過……」他附在她耳邊低語,「那種情況下例外,我可以允許妳哭。」

    聽了他的話,海芯頓時飛紅了雙頰。

    「討厭!」她拚命捶他的胸膛。

    「謀殺親夫喔!」羅士岩捂著胸膛「痛苦」地說。

    「真的很痛嗎?」海芯擔心地問。

    「騙妳的啦!」羅士岩不忍見海芯一臉擔憂的樣子,輕撫她的粉頰,要她不必擔心。

    接著,他很用力很用力地將海芯鎖進懷中。

   「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原來承認自己的心並不是那麼難的事……」

  承認自己的心?

  是啊,承認自己的心沒有什麼好羞恥的,她也愛極了這種感覺。

  繼主動親吻羅士岩之後,她更加主動地解開他的衣服。她想要他抱她很熱情地抱她……

    「抱我……」她要求著。

    這句話無疑給羅士岩打了一劑強心針,喜悅爬上他的眉梢。

    「相信我,我會好好愛妳的。」這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真心的保證。

  他溫柔地脫下她全身的衣物,用吻膜拜她雪白的身軀。

   「啊……不要……」他的唇竟然在她雙腿間的隱密徘徊!

  好羞愧……

    「不要!士岩,不要……」她試圖阻止他。

    羅士岩才不會因她的阻止而停下動作。

    他的唇覆上她最敏感的一點……

    「啊啊……」他的吻像火,快將她燃燒殆盡。

    她修長的雙腿纏上他厚實的背,雙手纏著被單,壓抑著自己快感的呻吟。

    他的舌探入她濕熱的幽境,在裏頭溫柔卻霸道的探索。

    「啊……不……」耶種感覺太可怕,會讓她深深地上癮。

    他的探索沒有停止,大手捧起她豐盈的臀,讓自己的舌能更加深入。

    她無法再抑制自己的呻吟,他的舌挑逗她上達巔峰……臥房內霎時充斥她的嬌喘與呻吟。

    他的舌都是她甜甜的蜜汁,胯間的堅硬直吶喊著要解放。

    就在海芯整個人強烈地收縮之際,他掌握這個好時機,迅速地離開她脫下自己礙事的褲子,將自己深深地送入……

    「啊……」海芯以為自己已經到達巔峰了,沒想到他的送入讓她又登上另一境界。

    他猛烈地在她濕緊的體內衝刺,將她修長的美腿架上自己的肩頭,讓他的堅挺能更加進入她,給她更多的快感。

    海芯不太堅牢的床鋪隨著兩人激烈的律動而頻頻搖晃,發出快解體的嘎嘎聲。

    他的抽送並沒有歇息的跡象。

    「啊……啊啊……」她只能緊緊地攬抱著他。

    一個猛烈的抽動,羅士岩在她體內送出自己壓抑許久的精華,同時也將她送上歡喻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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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24-3-20 12:27:06 |只看該作者
黑夜心狂 
    是愛情吧!
    只要能依偎在你身旁
    我的心從此安定  就像找到了方向


第七章

    放開心享受戀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海芯深深地陶醉于其中,羅士岩的溫柔與體貼讓她忘了自己當初的恐懼與害怕。

    在羅士岩積極的遊說之下,海芯終於同意搬進他的公寓,條件是他不得限制她的自由。

   羅士岩當然舉雙手贊成。

   愛一個人並不是要隨時隨地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就算要,也是對方心甘情願。

   海芯喜歡自由,他便給她極大的自由。他是用他的方式很溫柔地愛她。

   她喜歡繪畫,他便在她搬進公寓前要工人將某間客房改建成畫室,給她一個驚喜。

    他沒有在物質上給她極大的享受,送她珠寶或珍貴的物品,他給她的是精神的滿足與快樂;偶爾一束粉色玫瑰是他送給她最貴的禮物。

    海芯卻愛上了這種生活。

    她一直強調自己的自由與經濟獨立,甚至跟他一起生活後,她還出外找工作。

    教她驚訝的是羅士岩非但沒有阻止她,還給予她許多鼓勵與支持。就是因為如此,她對他的好感與傾心又更進一步。

    她目前在一家小咖啡廳打工,羅士岩會在下班後開車至她工作的咖啡屋接她一起晚餐。

    他們用餐的地方不再是高價位的豪華餐館,路邊攤或是普通的自助餐店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

    一身名牌西裝的羅士岩一開始出入這些地方還顯得不自在,現在倒是挺怡然自得的。

    他已逐漸被海芯「同化」。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卻一點不悅也沒有,他喜歡這樣生活。

    羅士岩向來順從海芯的生活與意見,他很疼她,不想給她任何壓力。

    只是今晚他有項要求。

    在他到咖啡廳接海芯之後,他沒有詢問她想到哪用餐,反倒說話有些支吾。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海芯察覺他有些怪怪的,連剛剛的見面吻都有些恍惚。

    「公司有事?」能夠讓他煩惱的公事一定是大事。海芯貼心地問。

    開車的羅士岩看了海芯擔憂的小臉一眼,笑笑撫撫她皺起的眉。「沒事的。愛擔心的女人。」

    之前他的海芯可是個相當有個性的女人,自從兩人兩情相悅後,她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成了個愛擔心的小女人,尤其關於他的事,她煩惱的比他還多。

    「但你心裏明明有事啊!別想騙我,我感覺得出來。」她也不喜歡這種牽掛一個人的感覺,畢竟她自由慣了。

    只是現在替他擔心似乎也成了她的習慣。

    「我承認我心裏是有事。無關於公司,是關於妳。」這事可比公事讓他更難決定。

  不只她,現在的他也是以她的心情與感受為最優先考量。

  聽了他的話,海芯的眉頭不但沒舒展,反而更皺成一團。

    是什麼事讓他如此難啟口?海芯很自然地往很壞的一面想去。

    「唉,晚上有個應酬非去不可,問題是宴會主人規定得攜伴……」他又看看海芯的反麼。

    她沒說話。

    他握著她的小手要求,「妳陪我去好嗎?」

    很簡單的一個要求,羅士岩卻很難啟口。因為他太懂海芯了,她最不喜歡出席這一類的場合,總感覺很受限制。

    他有一種感覺,海芯似乎不太喜歡也不太能接受他是有錢人的這個事實,她極力將他拉離那種生活。

    只是他生於富裕家庭是既定事實,她無法改變,也只好選擇忽略。

    所以他總是儘量讓她遠離他的生活。以前的女伴總會陪他出席一些應酬宴會,只有海芯例外。

  他知道她不喜歡,所以不勉強她。

  只是……

  「我本想要秘書幫我隨便邀個伴,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好。」現在他只習慣身旁有海芯。

    「所以……」他看著海芯,把決定權丟給她。

    「非去不可嗎?」海芯有些遲疑。

  她從不出席羅士岩的應酬,原因當然是她害怕遇見海家的人。

  除此之外,她實在厭惡那種虛假的應酬場面。在還是海家人的那段時間,她三天兩頭就被父母逼迫去參加,然後像只花瓶般任人評頭論足。

  「若妳不想去就算了。」他不想勉強她。

  「不……」也許不會那麼湊巧,正好遇見海家的人。而且有他陪在身邊,也許她在宴會中會自在許多。

  「好吧,我陪你去。」她也不喜歡羅士岩的身旁有其他的女人陪伴。

  「真的?!那太好了!」羅士岩重重地吻了她的唇一下。

  「小心!你正在開車!」真受不了他!不過是答應陪他出席一場宴會罷了。

    「我太高興了嘛!」

    在所愛的人面前,羅士岩有時候就像個頑皮的小孩,跟在商場上的形象完全不同。

    也跟他原本給海芯的印象不同。

    她是越來越愛他了……

    看著他開車的側臉,海芯在心裏忖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勒出一抹笑意。

    「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得帶妳去打扮打扮。我要妳成為宴會上最美麗的女人,讓所有的男人都羨慕我。」

    羅士岩將車子轉了個彎,注意到海芯正瞅著他。

    「我愛妳。」他突然說。

    因為他的話,海芯紅了粉頰。

    是啊,他們正彼此相愛著。

    希望這種幸福的情況能一直持續下去……

*************

    在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裏,羅士岩挽著海芯出現時,引起現場人士的注人與譁然。

    海芯一襲合身銀白色的小禮服,露出她的美肩與美腿,在羅士岩的堅持下,她將一頭如瀑布的長髮放下。

    小禮服的設計是背部完全光裸,直到腰際。他可不許別的男人看見海芯的美背。

    那是他獨享的。

    海芯跟羅士岩的組合無疑是俊男美女,再加上羅士岩的名氣,當然引在場人士側目。

    當然,他身邊所帶的女伴也難免被人議論,紛紛猜側她是哪位明星或是模特兒。

    羅士岩摟著海芯的腰,感覺她正微微的顫抖。

    「不要怕,有我在。」羅士岩在她耳畔輕聲地安慰鼓舞。他以為海芯是因為不曾出席這樣的場面而覺得緊張害怕。

    事實上,海芯是有所顧慮。

    她是在害怕,但怕的不是對他們評頭論足的人們,而是她怕在這些人中有她認識或是認識她的人。

    還好過來打招呼的人都紛紛對她投以好奇及陌生的目光,這表示他們不認得她。

    海芯松了一口氣。

    「肚子有點餓了吧?去吃點東西。」羅士岩婉拒來跟他打哈哈的人,帶著海芯走向餐區幫她取用餐點。

    他體貼地用盤子裝了些小點心端給海芯。「妳慢慢吃,我去跟宴會主人打一下招呼。」

  他知道她不喜歡應酬,她願意陪他來,他已經很高興了。

  再說,他發現有些男人在偷偷打量著他的海芯,基於保養自己「所有物」的本能,他當然是將她藏在角落,離那些色色的男人越遠越好。

  海芯聽從羅士岩的安排。她不會認為羅士岩是要忽略她,她知道他是體貼她在這種宴會中的不自然。

    海芯很快地將盤中的食物一掃而空。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正想站起身來去取些飲料,一個男人的身影忽地擋住她的去路。

    海芯以為是羅士岩這麼快就回來了,但她一抬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臉色瞬間刷白。

    「大姊夫……」海芯瑟縮了下,吶吶地喊著來人。

  怎麼大姊夫會出現在這裏?!她本以為在這兒遇不到海家的人……

  於建億擋住海芯的去路,他滿身酒氣,眼神有些不定,腳步也有些踉蹌。

    不過他的意識倒是還滿清楚的,至少他認出了這個宴會中最美麗的女人是他的小姨子。

    他那離家出走多年,在海家素有「掃把星」之稱的小姨子。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妳……瞧妳似乎混得不錯嘛!」於建億輕佻地碰觸海芯的下巴,笑容猥褻。

    海芯很快地閃過他的色手。「大姊夫,請自重。」在驚嚇過後,她稍稍找回了一些勇氣。

    她左顧右盼尋找羅士岩的身影,深切盼望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她不願讓他見到海家及她醜陋的一面。

    「自重?哼!」于建億滿臉不屑。「我碰妳這『掃把星』還怕出門就被撞死呢!」

  他的話教海芯險些站不住腳步,他說中了她內心最深的恐懼。

  於建億似乎捉住了海芯這一項弱點,一直在這一點上打擊她。

  「還好我娶的是妳的大姊,雖然她長得沒妳美,個性倒還滿柔順的。我在外頭玩女人養情婦,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于建億說到得意處,還仰首大笑,「不像徐家跟歐家那兩個笨蛋,因為貪圖妳的美色,最後落得一個早死、一個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哈……」

    受辱的海芯沒有反駁,因為這都是事實。

    她曾經是海家的四小姐,母親則是一點身分地位都沒有的二老婆。海家的大家長,也就是她父親,是個花心且專制的人,他共娶了三個老婆,在外頭養的情婦跟女人則是不可數。

    也許是要懲罰他的花心,他的元配幫他生了三個女兒,卻連一個兒子也生不出來。

  她原在酒店上班的母親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進了海家大門。姿色頗優的母親卻在生下她這個賠錢貨之後,被醫生宣佈從此無法生育而在海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她的父親理所當然又娶了第三個老婆,也終於讓他盼到了夢寐以求的兒子。

    她的三媽母憑子貴,從此成為海家呼風喚雨的女主人。而她跟大媽所生的三位姊姊可想而知在海家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生為海家的女兒唯一的價值便是嫁入由父親選定的富豪人家,好擴張海家在商界的勢力與財富。

    她三個姊姊都是在此情況下被犧牲,婚姻當然不幸福。而她在二十歲那一年便在父親的安排下跟徐氏企業的小開訂婚。

    當心以為對方能將她帶離專制的海家,給她一個幸福的婚姻。但就在結婚前夕,對方竟然在酒店為女人爭風吃醋被混混亂刀砍死。

    之後,她又在父親的做主下,跟歐家的小兒子定下婚事。

  這一次,她不再抱著幻想,只想安安分分在夫家過完一生。

  怎料一跟她定下婚事,歐家的小兒子卻發生車禍從此半身不遂,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一生。

    兩次意外事件之後,她是掃把星的封號便在海家流傳開來。歐家的父母還到海家來大鬧一場,怒駡她是個克夫的壞女人。

    從此以後,沒有人敢再上門來提婚事。

    既然生為海家女兒唯一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可想而知她跟母親之後在海家有多沒地位跟尊嚴。

    這便是她會毅然決然離開海家的原因。她嚮往自由,一個人的自由,因為她是個無法獲得幸福的女人。

    經過這些風風雨雨,對於愛情她也很失望了;直到遇見羅士岩,在他的照顧與溫柔呵護之下,她願意試著再相信愛情一次。

    只是於建億的出現提醒了她,她的惡夢依舊存在。

  她真的可以獲得幸福嗎?

    「這一次妳又勾搭上誰了?可憐喔!那個短命鬼。」見海芯臉色越是慘白,於建億就說得越高興。

    他說羅士岩是短命鬼?

    海芯的步伐踉踏了一下,她似乎忘了自己「掃把星」的命格,而她跟羅士岩在一起,是不是會害他……

    不,不要!千萬不要在她終於感到幸福的時候,讓她從天堂一下子跌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於建億很顯然被酒精醺得沒啥理智,也許海芯的恐懼與害怕也加深了他的得意。

    他竟失控地抓著海芯的手臂喊著:「說啊!那個短命鬼是誰?哈!他一定長得一副短命樣……」

    「你放開我!」他抓得她手臂好疼,而他的大嗓門也引來了他人的注意。

    但他的力氣好大,她甩不開他。

    「放開她!」羅士岩也發現到讓人注目的這一幕,他以為是個發酒瘋的醉漢在騷擾海芯。

    他一把拉開那個男人,並將海芯擋在身後保護著她。

    「妳沒事吧?」他關心地問。

    海芯搖搖頭,眼眶都紅了。她很高興羅士岩救了她,但他的出現也讓她感到害怕。

   萬一大姊夫說了些什麼……

   她怕,怕他知道事實的真相後,她「掃把星」的身分會把他嚇跑……

   海芯拉拉羅士岩的衣袖,「我們快走吧,不要理他。」

   羅士岩關心地看了海芯一眼,誤將她眼中的恐懼以為是驚嚇,也想儘快將她帶離。

    但事情還沒結束。

    被羅士岩一把甩開的於建億甩甩頭,喝醉的他根本沒能認出羅士岩。

    倒是羅士岩明顯保護海芯的姿態讓他察覺到兩人關係匪淺。

    「呵,原來這位就是短命鬼……真是可憐啊!」于建億對羅士岩表示同情。

    他的話讓海芯的心漏跳了一拍,揪著羅士岩衣袖的手很明顯地顫動了一下。

    「別怕!」羅士岩皺起了眉頭。這個醉漢滿口的胡言亂語。什麼短命鬼?簡直胡說八道!

    怎麼會任這樣的人在宴會鬧場?羅士岩打算帶海芯先行離開,這裏就交給飯店的保全人員處理。

    「嘿,別走嘛!我可是為你好。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沒什麼好結果的,玩玩可以,可別認真了,會丟掉小命的。」

    于建億纏著羅士岩不讓他離開。

    「像她這種賤女人啊……」于建億批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士岩狠狠的一個左勾拳擊倒在地。

    於建億整個人飛了出去,臃腫的身軀將擺放自助餐的長桌整個撞垮。

    這下,原本是角落的小爭執立刻變成全場的焦點。尤其羅士岩是個高知名度的人,他的一舉一動當然受到眾人的注目。

    「我要你道歉!」羅士岩勃然大怒。竟敢侮辱他的女人?!

    「哼,要我跟這種『掃把星』道歉,我還怕倒楣呢!」於建億艱難地爬起,淩亂的西裝外套上都是食物的殘渣,樣子難看得可以。

    圍觀的群眾中有人掩著嘴笑他的狼狽。

    「你再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羅士岩警告著他。

    「士岩,我們走吧!」海芯好怕,這情況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好怕她的過去及背景被揭露,好怕她會因此失去了他……

  羅士岩摟著海芯的腰,要她別怕。問題是他並不知道她怕的是何事。

    「想走?!」於建億可丟不起這個臉,他非得為自己討回一些公道不可。

    他隨手撿起身旁的一個瓷盤沖向羅士岩,想趁他不注意之時砸向他的頭。

    海芯正好面對於建億,眼看他手上的盤子就快擊中羅士岩的頭部,她尖叫著,用力將羅士岩推開。「危險!」

    但她的動作不夠迅速,只能眼睜睜見於建億將盤子砸向羅士岩的頭……

    鏘!盤子應聲而碎,霎時,鮮紅的血從羅士岩的頭頂流下,閃躲不及的他頓時滿頭是血。

    「啊——」海芯失聲尖叫。「士岩!」

    她即將失去他了!這是海芯昏厥之前閃入腦海最後的念頭。

    她果然是個掃把星,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沒人能躲過被殘害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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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3-20 12:29:4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血……

    好多血……

    她的夢、她的世界都是鮮紅的一片,好可怕。

    士岩呢?他在哪里?她遍尋不到他,會不會他不要她了?因為她是掃把星……

    果然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沒有一個有好結果……天啊!誰來救救她……只要士岩不要因她而失去性命,她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從此離他遠遠的,不再和他見面。

    「士岩……」她伸出手卻抓不到他,她好害怕……

    「海芯,我在這。」羅士岩抓住她揮舞的手,試圖給她力量與鼓勵。「不要怕,我在妳身邊。」

   士岩的聲音?他沒死?

   海芯掙扎地張開眼,期待的身影就在眼前。

   「士岩?」

   「對,是我。」羅士岩緊緊地將她的小手包裹住。

   「士岩?真的是你?」海芯狂喜地投入他的懷抱,啜泣出聲。

   「乖,不要哭……怎麼哭成這樣子?」羅士岩心疼地拍拍她的背。

   兩人同時被送到醫院來,昏厥的她教他好擔心;他在急診室縫合頭部的傷口時,還頻頻牽掛著她。

    「我好怕……」海芯在羅士岩的懷中哭到不可遏抑。

    「怕什麼?」

    「怕……怕你離我而去。」她的夢境好可怕,現在想起來她的心都還顫抖著。

    「傻瓜,我就在妳身邊,怎麼可能離妳而去。妳想太多了。」羅士岩輕啄她的小嘴,憐惜地拭去她的淚。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過往,所以他不懂她在擔心什麼。

    「好了,不要哭了。我沒事,妳看。」羅士岩攤攤雙手,表示他安然無恙。

    他的手腳是都沒事,問題是他的頭纏著紗布,紗布還微微透著血絲看到他這副模樣,海芯的眼眶又紅了。

    「都傷成這樣還說沒事。」海芯心疼地輕撫著他的頭。

    「不要緊的。倒是妳,快教我擔心死了。」他的傷口縫幾針就沒事了,倒是她,昏迷了好久也不見蘇醒。

    「我沒事。」海芯還是好在意他的傷,「你的傷沒事吧?醫生怎麼說?要不要緊?如果嚴重的話辦住院好不好?這樣我才能放心。」

    過去的陰影籠罩了她的心。這次的事件雖是個意外,但是不是上天在警告她,要她趕緊離開士岩?

    「沒事的,放心。」羅士岩懂海芯對他的擔心,但他也感覺到她有心事不願告訴他。

    「但是……」

    「海芯,妳到底怎麼了?我知道妳是擔心我,但我跟妳保證我真的沒事……唉,該怎麼說妳才會安心呢?」羅士岩頗為無奈。

    「我……」她不能說,怕自己無法承擔後果。她怕……

    「好了,別說了。」羅士岩親親她的額。「我去幫妳辦出院。肚子餓了吧?回家後我煮點東西給妳吃。」

    他要起身出去,海芯卻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彷佛他這麼一離去,就永遠不會再出現。

    「海芯?」羅士岩狐疑地看看她。

    她的模樣好脆弱。

    「我……沒事。你去吧。」海芯遲疑地放開他的手。

    「乖喔,我馬上回來。」羅士岩笑笑拍拍她的小手。

    他走到門口,突然又想到什麼的回過頭,「對了,在宴會上喝醉的那個人妳認識嗎?」

    他突然這麼一問,海芯害怕地一顫,似乎怕自己不堪的過往就要被揭穿。

    「為什麼這樣問?」她不敢看他。

    「我覺得他說話一直針對著妳,好象跟妳很熟悉。」羅士岩直覺的這樣以為。

    「他喝醉了,說的都是瘋言瘋語,我也聽不懂。」海芯閃避他的眼神,明顯回避這個話題。

    「我想也是。」羅士岩點點頭。「我已經透過律師對他提出控告——」

    「不!」海芯心一驚,大聲反對。「不要!拜託千萬不要……」一旦他提出告訴,所有關於她的事一定會被挖出來,到時候……

    海芯過於激動,整個人險些失去平衡跌下床。

    「小心!」羅士岩趕緊沖到床邊將她抱住。

    「拜託,不要告他好不好?算我求你。」因為害怕,海芯忘了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反而會引來羅士岩的懷疑。

    「好好好,不提告訴。妳不要那麼激動,小心自己的身體。」羅士岩安撫著她,也沒有再追問她為什麼。

    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只要她快樂。

    「我只是不想再節外生枝。」海芯解釋。「就我們兩個快快樂樂地生活,不要有別人、不要有意外好不好?」

    「好好好,妳說什麼都好,我都答應。」即使她現在要全世界,他也會想辦法弄給她的。

    「不要哭了,妳哭得我心都碎了。」羅士岩坐在床沿,深情地將她擁入懷中。

    他采深地吻了她,吞進她的哭泣與委屈。

    她心裏絕對有事,但目前她不願說,他也不逼她。只要兩人在一起就好了,其餘的,就暫且放一旁吧。

*************

    出院後的海芯盡可能要自己的心情維持跟事件發生前一樣,但越是刻意遺忘,卻越是忘不了。

    她的夢魘並沒有結束,甚至時時活在恐懼之中。

    海芯怕的不只是羅士岩得知她的過往,更怕她跟羅士岩在一起會危害到他的生命。

    她是掃把星啊,這樣的她是無法獲得幸福的。她到底該怎麼辦?這樣的日子快把她逼瘋了……

    「不喜歡我今天的精心安排嗎?我還以為我這麼用心良苦,妳至少也賞個笑臉給我。」羅士岩委屈地抱怨。

    今天是海芯的生日,羅士岩在幾天前便偷偷策畫想給她一個驚喜。

    既然她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他便選擇在屋頂的花房,透過玻璃可觀賞滿天星斗。

    「我可是特地翹班半天回家佈置跟準備妳愛吃的食物。雖然這個蛋糕是買的,但我的誠心可是百分之百。誰知妳一點都不賞臉。」

    花前月下,該是最浪漫的時刻,怎知海芯卻是心不在焉。

    「對不起,我……」海芯喃喃地道歉。

    「不要道歉。」羅士岩用手輕捂著她的小嘴。「我只要妳好好享受今晚,享受妳的生日。」

    事實上,今晚不僅是為她的生日,也為這些日子以來她悶悶不樂的心情,想讓她開心一點。

    「謝謝你,土岩。」他對她真的很好。對她越好,她越是離不開他。可是她又不能害他啊……

    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這個詛咒跟惡夢一直跟著她。

    「比起謝謝,我還比較期待惡見那三個字的回答。」羅士岩朝她曖昧地眨眨眼。

    他們已經用完餐,他將海芯整個人抱上自己的大腿,緊攬著她的柳腰,要她緊靠自己的胸膛,很享受此刻兩人之間溫馨的氛圍。

    只除了海芯的恍惚讓他有些抱怨。

    「三個字?」海芯果真有些一恍惚,對於羅士岩的暗示懵懂不知。

    「唉……」羅士岩長籲,有些感歎自己最近似乎常歎氣。「我突然有種想一頭撞死的欲望。」

    他雖是開玩笑的話,海芯卻驚駭地趕緊捂住他的嘴。「不准說那個難聽的字,我不喜歡聽。」

    「好,我不說。但妳總得說出那三個我很期待的字啊。」他藏著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那同時也是一份驚喜、一份期待。

    海芯恍然大悟,明白了羅士岩的意思。

    她臉一紅,嬌羞地垂下螓首。

    「我的心情你明白就好,幹嘛要說那麼明白呢。」多丟人啊!

    羅士岩溫柔地抬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他。「真的不說?」他露出好失望好失望的神情。

    「很顯然妳根本不愛我……」他落寞惆悵地說,眉心都鎖在一起了。

    「我當然愛你啊!」海芯急切地答。不將愛說出口並不代表她不愛他啊!

    「哈!」羅士岩頓時眉開眼笑。「終於承認妳愛我了吧!」

    「討厭,套我的話。」海芯嘟起嘴。

    「我哪有套妳的話,只是逼妳說實話罷了。實話憋在心裏可是很痛苦的,我可是幫妳一個忙。」

    她嘟起的嘴正好方便他偷一個吻。

    「胡說八道。」被他這麼一逗,海芯不好的心情也跑掉一大半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刻是很甜蜜的,她幹嘛盡想些惱人的事來煩自己?

    「我是在胡說八道啊,但妳喜歡聽就好。」為逗她開心,他可是使盡渾身解數,總經理的尊嚴跟形象都沒了。

    海芯的心又是甜蜜又是遲疑。

    「來,把眼睛閉上,給妳一個驚喜。」

    「生日禮物?」今年的生日是她最快樂的一次,有愛的人在身邊,還製造一些驚喜來博她開心。

    「嗯。」羅士岩答得很含糊。

    不僅是生日禮物而已,還有更大的驚喜。

    海芯順從地閉上雙眼。

    「不淮偷看喔!」羅士岩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粉色心形絨盒,輕輕地打開遞到海芯眼前。

    「好了,可以張開了。」他的心激烈地跳動著,為即將開口的事感到緊張。

    沒想到看遍大場面的他也會為此冷汗直流、心律不整。

    海芯睜開眼——

    一枚設計為兩顆心緊密相隨的鑽戒就躺在黑色絨布上,期待她的賞光與接受。羅士岩緊緊地瞅著她,等著她的反應,連呼吸都停了。

    她的眼眶馬上一紅。「不,士岩,這……」

    「海芯,我都還沒開口說話呢,妳就回我一個『不』字,是要讓我心碎嗎?」他還沒開口求婚呢!

    海芯當然知道羅士岩送她鑽石戒指的用意。他向來不送她珠寶鑽石之類的珍貴首飾,會在她生日時送她戒指,他的用意已經很清楚了。

    「我……」

    「噓,別說話,先聽我說完。」羅士岩深吸一口氣,深情地注視著她,直望進她眼底。

    「芯,我最愛的女人,妳願意嫁給我,陪我白頭到老嗎?」

   她願意!她當然願意!

   心愛的男人開口跟她求婚,她怎麼可能說不呢?只是狂喜之後,隨之而來的是龐大的壓力與惡夢。

    她真的可以獲得幸福嗎?

    海芯遲疑著,她的感情雀躍地要她趕緊答應,但理智卻阻止了她。

    「海芯?」羅士岩等不到答案,困惑地喊。

    淚水滑落海芯的嫣頰,不可遏抑。

    她的淚水是欣喜的也是悲傷的,內心在糾結著。她該怎麼辦?

    「怎麼哭了?很為難嗎?沒關係,說出來吧!我可以接受殘酷的事實。」話雖是這麼說,他的心卻像被針紮著。

    「不……」

    海芯的一聲「不」瞬間將羅士岩的心打落穀底。

    「不行嗎?」他是不是對自己的愛太有自信了?

    他誤會她的意思了!海芯趕緊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妳是答應囉?」羅士岩的眼睛馬上一亮,又重燃了希望。

    「也不是……士岩,不要給我壓力好不好?我想嫁給你,但我不能。」

    這話讓羅士岩一頭霧水。

    她想嫁給他,但又不能嫁給他?

    「我只問妳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戒指?」

    「我……不能。」她知道這麼說會傷了他的心,但她真的無法答應——在自己內心還藏著這麼多秘密的時候。

    「對不起,士岩……」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羅士岩收起鑽戒,表情黯然。

    也許她不夠愛他,不如他那麼愛她,所以她無法接受他的求婚,無法跟他攜手共度一生。

   他傷心的模樣教她心碎。

   她愛他啊!

   為什麼他們不能簡單平凡一點,跟其他相愛的情侶一樣,彼此情投意合就結婚共組一個快樂的家庭?

    她將他拿著鑽戒的那一隻手送到嘴邊輕輕地烙下一吻。「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只要你記住這一句話:我愛你。」

   羅士岩幽然長歎。

   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圖進胸懷,他緊抱著她,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我到底該拿妳怎麼辦?」他好無奈。

    最近他突然覺得兩人再無法溝通,她在想些什麼,他也無法瞭解。

    就好象他不懂她為何愛他卻不願嫁給他。

    「不要去想,現在這樣子我就好滿足了。」她突然好想要他愛她,要兩人深深地結合在一起……

    海芯坐在他的大腿上挪動磨蹭,小手不乖地滑至他的胯間探索他的悸動。

    「喔……不要亂來,海芯。」羅士岩想制止她。

    在兩人還沒說清楚之際,他不要因為激情而打斷。但很顯然海芯有著不屈不撓的精神,壓根不理會他的制止。

    她的小手繼續在他腿間肆虐,甚至解下他牛仔褲的鈕扣跟拉煉,小手探向他的隆起摸索。

  「你硬了。」她對著他敏感的耳內吹氣。

  他的男性迅速地站起,都快衝破黑色底褲了。

  她的小手不乖地伸入他的內褲,一把攫住他的堅硬。

  「喔,海芯……」羅士岩閉上眼低叫。

  「會痛?」海芯欲伸回手。

  「不要!」羅士岩可不願失去她小手的溫度。「不會痛,我還要妳再用力點。」

    他的話讓梅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的小手很聽話地繼續留在那堅硬上,甚至更加重了力氣。

    「喔……」羅士岩低聲呻吟。

    他開始忘情地擺動自己的腰,往上頂著跨坐在他大腿上的海芯。他一隻手緊攬著她的腰,以防太激烈的動作讓她跌落,一手則是伸入底褲內覆在她的小手上,教她如何抽弄。

    海芯紅著臉隨著羅士岩的教導而加大自己的動作,羅士岩的呼吸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妳這個壞東西,我都把妳教壞了。」他的男性昂揚著,她的小手好溫暖,讓他都快爆發了。

    他的唇也沒閑著,埋入她的頸窩中吸吮挑逗著。

    「士岩……」她喃喃呻吟,柔軟的胸部抵著他的胸膛磨蹭,彷佛請求他更多。

    「我知道。」羅士岩解開她上衣的鈕扣,掬起她柔軟的雙峰,她綻放的蓓蕾已突硬起,等待他的採擷。

    他含住她粉色的櫻桃,用舌頭挑弄吸吮。

    「嗯……啊……」她全身都癱軟了,險些滑落下去。

    在玻璃花房裏,他們的恩愛都被夜間促放的花朵及懸在半空的暈黃月亮給瞧見了。

    羅士岩被挑逗得再無法忍受,他架起身體都快癱軟的海芯,幫她除掉身上的衣物,也脫掉自己的長褲。他的堅硬抵著她,直吶喊著要解放。

    「對不起,芯,我受不了了。」他好想現在就深入她溫暖的體內抽送否則他就要爆炸了。

    海芯狂亂地點頭,她也如同他那麼地需要。

    羅士岩征得海芯的同意後,再度將她環抱上自己的大腿,堅硬往上一頂,她幽徑中分泌的蜜汁幫助他的粗大順利地滑入。

    「啊……」海芯失聲狂叫,他的堅硬一舉探入她的最深處,她的雙手緊緊攬著他的後頸。

    他開始狂妄地抽動,大手環抱著她豐盈的臀往自己身上壓送。

    「啊……嗯……啊啊……」連月亮都羞於見到這樣激情的畫面,連忙要雲朵將她擋住。

  羅士岩將自己往上頂,每一次都探入她的深處。

  他的唇也沒閑著,俯吻著她敏感的峰頂。

  「土岩……」海芯狂亂地呼喊著他的名。

   她就快要爆炸了……

   他好熱,彷佛全身都著了火……她的身體緊緊地將他的堅挺包裹著,又濕又熱的感覺快讓他瘋了。

   他加快抽送的速度……

   在用力將她壓向自己的同時,他施力一頂,將她送上天堂,也射出了快感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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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海芯努力遺忘自己的過去,偏偏在生日的隔一天,她工作的咖啡廳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隨即她跟老闆請了假,跟著不速之客離去——

    「我媽呢?她病得嚴不嚴重?」海芯沖進她曾經發誓過不再回來的海家,看偌大的客廳中空無一人,立刻慌了。

    跟著海芯進門,也是奉命到咖啡廳告知她消息的二姊海芸,一臉歉意地拍拍她的肩背。

  「對不起,海芯,騙了妳。真的很對不起。」她是奉父親的命令騙四妹回家的。

    「騙我?」海芯看向二姊,神情困惑。

    看她一臉內疚,海芯聰明地領悟到這只是騙她回家的奸計;至於是誰策畫的,可想而知一定是她那位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父親。

    海芯轉身就想離開——

    「妳才一回到家就想走?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想看一眼嗎?」一個低沉有威嚴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來人正是她那以自己為尊的父親。他在三老婆的攙扶下緩緩步下樓梯,海芯的母親跟大媽則走在他們身後。

    海芯回過身,看到久未見面的母親,瞬間紅了眼眶。

    她是個不孝的女兒,為了自由拋下母親,連做女兒的孝道都沒盡到。

    當初她離開時也曾想過帶母親一起離開,但一來母親雖然失寵,但她還是離不開父親身旁,二來母親也已習慣富豪人家的生活,要她離開海家跟她過清苦的日子是不可能的。

    「小芯!」海芯的母親辛采麗含著淚水將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擁進懷中。「媽好想妳……」

    海芯也顧不得最擅長冷嘲熱諷的三媽在場,與母親相擁而泣。

    「好了,采麗,別光顧著哭。難得海芯回來,快坐下來跟大家聊聊。」陳綺琳,也就是海芯的三媽,竟然出乎意外地對她們母女倆和顏悅色。

    「海芸,去廚房要張媽準備些海芯喜歡吃的點心。快。」陳綺琳指揮著,並招呼大家坐下。

    三媽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好?照說她應該不會喜歡看見她再回到海家來。

  而且還用心良苦要她回家來……這其中必有詐。

  海芯看看母親,期盼她會給她一個答案。

  但辛采麗只是拍拍女兒的手,要她安心。她這個女兒一直是海家的「黑羊」,但這一回終於揚眉吐氣了。

    「海芯,過來這裏,我問妳。」海顧銘端坐在單人沙發上。也許是年輕時放縱過度,才六十好幾的他看起來有些蒼老。

    但他的威嚴依舊在,命令的口吻依舊沒變。

    海芯並沒有反駁他,靜靜地等著看他到底賣什麼關子。

    「妳大姊夫上禮拜來跟我說,他在秦老的生日宴會上遇到了妳,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這事。難道是大姊夫不甘心回來投訴?海芯在心裏付想。但為這等小事要她回到海家來?不可能啊……

    「到底有沒有?」海顧銘有些不耐,手中的拐杖頻頻敲打著地面。

    「有。」

    「很好。」聽了海芯的回答,海顧銘的嘴角有一抹得意的笑。「帶妳席的那個男人是妳男朋友嗎?」

    「對。」海芯有種逐漸踏進父親所編織的陷阱中的感覺。

  「嗯。那妳跟他的關係進展到什麼程度了?」父親的問題出乎她意枓之外。

    但問題一直繞在羅士岩身上,海芯嗅到了一些些不對勁的感覺。「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可以直說。」

    「妳太無禮了!難道做父親的關心女兒的婚姻大事也不行嗎?」

    海顧銘一板起臉來,辛采麗馬上捏捏寶貝女兒的手背,要她注意跟父親說話的態度。

    由於母親的暗示與緊張,海芯稍稍收起氣焰。

    哼!她離家這麼多年,他連一句都沒問過,現在會突然關心起她的婚姻大事?鬼才相信!

    「女兒都跟男人同居了,我這做父親的還能不聞不問嗎?」海顧銘說得理直氣壯,活似他是個多麼關心女兒的好父親。

    「你怎麼知道我跟……」她話未說完,倏地臉色大變。「可惡!你竟然調查我?」

    她不相信父親調查她是出自家人的關懷,否則她這麼多年在外頭過苦日子,他不可能都不聞不問。

    所以,士岩很可能是他們用計將她騙回來的最大原因。

    呵,真可笑!事到如今,他依舊想利用自己的女兒來擴張海家的勢力與財富。

    陳綺琳在此刻站出來打圓場,但她不經大腦的話也證實了海芯的想法。

    「海芯,妳爸爸也是關心妳啊!話說回來,妳是怎麼跟集團的羅總經理認識的?聽說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妳竟然有辦法捉住這樣的浪子,真是不簡單啊。」

    海芯冷笑。

    所有的事情在此刻全兜了起來——

    用計騙她回家、母親的喜色及三媽異于平常的親切、父親不尋常的「關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巴上了羅士岩,一個在他們眼中有錢有勢的凱子,可以幫助海家更上一層樓的富家子弟。

    「是啊,小芯。當妳爸爸跟我說時,我還不敢相信。但是媽媽真的很高興妳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物件。」辛采麗是真心祝福女兒。她在海家地位的提升,都是寶貝女兒的功勞。

    「媽……」海芯無奈地望了母親一眼。

    突然間,她好厭惡自己,為何她出生在這麼市儈的家庭?

    既然三老婆都說溜嘴,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海顧銘決定對女兒開門見山。

    「建億本來是要對打傷他的人提出告訴的,調查之下才發現他竟然是集團的羅總經理,同時也是最有可能接掌集團總裁位子的人。集團的規模可是我們海氏企業再擴張十倍也比不上的。」海顧銘說這話時,老眼可是閃閃發亮。

  「你們別作夢了!士岩只是玩玩而已,他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專一的——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

    對不起,士岩,為了保護你跟我自己,我不得不誹謗你……海芯在心裏默默向他道歉。

    「可是根據征信社的資料,這段期間他似乎只有妳這個女人。他還讓妳搬進了他從未讓任何女人進入的公寓,這不就表示他對妳有超越一般女人的興趣?」海顧銘可不許到嘴的「肥鵝」飛了。

    他可真行啊,連這也知道!

    海芯沒有回他的話,只是靜靜地站著,心已死了。如果之前她對海家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在此刻也消失殆盡了。

    「我不管妳用什麼方式或手段,總而言之,我要羅士岩當我們海家的女婿。如果妳夠聰明的話,早就用孩子綁住他,也讓自己登上集團總經理夫人的位子了。」海顧銘竟然想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教女兒留住一個男人——不,是留住一個男人的財富。

    這是為人父親會說的話嗎?

    海芯氣得發抖,她無話可說,只想趕緊離開這裏。她多待在這一秒、多呼吸這兒的空氣一秒,她就越覺得自己的污穢。

    「可是,顧銘,我怕羅士岩會活不到跟海芯結婚的時候……」陳綺琳故意狠毒地說。

    陳綺琳惡毒的話如同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捕了海芯一下。

    「閉嘴!」海顧銘重重用拐杖打了地板一下,制止三老婆的言論。

    「從今天起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掃把星』這件事。海芯是我們海家的福星,她將會替海氏企業賺進上億的利潤!一旦我們跟集團合作……」說到得意處,海顧銘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聽在海芯耳裏,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她緊握雙拳,要自己別哭出來。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家,她連一秒鐘也不想待下去了……

*************

    海芯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

    從海家回來後,她就一直坐在客廳發呆。

    她的腦袋模糊一片,也不知自己想些了什麼,她只是感到好悲傷、好悲傷……而她對那種打從心裏來的悲傷好無力。

    她好想恢復以往那種自由,沒有海家的自由、沒有愛情的自由。她知道她這麼想對士岩不公平,但她真的快被那種無力感給殺死了。

    鈴……鈴……

    當電話鈴聲響起時,海芯一時間還不清楚是什麼打擾了她的思緒,恍憮了好幾秒。

    電話鈴聲一直沒停,打電話的人顯然有要緊事。

    海芯沒來由地突然心頭一緊,趕緊接起電話。

    「喂?」是士岩的秘書打來的。

    海芯這才驚覺都晚上七點多了,士岩還沒下班回家,是不是臨時有應酬所以要秘書通知她呢?

    不過很顯然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單純,聽了彼端黃秘書短促的敍述,海芯頓時滲白了臉色。

    原來羅士岩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目前已被救護車送到醫院。

    得知這消息的海芯恍惚了好久,內心的恐懼逐漸加深。她掛上電話,渾身發抖。

    她無法立即出門趕到醫院,因為她幾乎無法走路,只是一直發抖、不停地發抖……

    老天啊,求求你!我願用我剩餘的生命求你,只要士岩沒事,只要他沒事……

*************

    海芯趕到醫院時,淚水已沾濕了她的臉頰。她急切地在急診室中奔跑詢問,焦慮的心情快將她折磨瘋了。

    在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眷戀士岩的懷抱跟他的愛,她該毅然決然離開他,甚至一開始就不該接受他的愛!

    她已經完全認命了。

    來自家裏醜陋的要求與逼迫,還有自己註定得不到幸福的詛咒,讓她絕望地灰了心。

  她已經害過兩個男人了,現在她只想讓她愛的男人不要死於非命。

  海芯默默在心裏做了決定。

  終於,她找到了羅士岩。當她看見他還能端坐在椅子上接受醫生的治療與診斷,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但她的淚水就是停不住。

    「我嚇死了!當我接到黃秘書的電話,腦袋一片空白……」

    羅士岩不顧醫生的白眼,將顫抖的梅芯擁入懷中,輕拍她的背安慰。

    「乖,我沒事的,是黃秘書太誇張了。」

    他下班時被一個酒後駕車的駕駛從後頭追撞,還好他的車夠堅固,安全氣囊也發揮了功用,他只有輕微的擦傷。

    聽了羅士岩的保證並確定他的懷抱依舊是溫暖的,海芯才逐漸安心下來。但她心裏的決定猶然沒有改變。

    「醫生說我包紮好就可以出院了,妳等等,待會兒我們一起回家,然後妳煮豬腳面線幫我去去楣運好嗎?」羅士岩放開海芯,當著醫生的面輕啄她的額頭一下。

  「最近出入臀院的次數似乎太頻繁了,不曉得是觸了什麼楣運?」羅士岩只是順口的一句疑問,沒有其他的意思。

    海芯卻霎時臉色大白。

    她站不住地倒退一兩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羅士岩沒有注意到她異常的神色,還開玩笑說不知他是不是得罪了哪個小人,而對方搞不好餐了小鬼或是請大師給他下了詛咒。

    當然,他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他不是個迷信的人。

    他這些話本來是想緩和海芯緊張的情緒,沒想到卻說進她的心坎裏,挖了她的心好大一個洞。

    海芯僵硬地笑著,心卻在淌血。

    是她害的!一切的原由都因為她!只要她離開,一切都會告一段落……

    在醫院的急診室裏,羅士岩僅是輕微的擦傷,但一旁的海芯早已是傷痕累累,沒有一絲知覺了。

    她不能再害他了!

    似乎到了該了斷的時候……

    心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就任由痛楚麻痺她的神經與思緒……

*************

    日理萬機的羅士岩當然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傷就待在家中養傷。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盥洗,以為可以趁海芯還貪睡之際偷偷溜去上班,怎  知以往都比他

晚起床的海芯這會兒早不見人影了。

    羅士岩暗自苦惱呻吟,看來他得花黠時間說服海芯答應讓他去上班。

    他穿戴好,提著公事包走出臥房,很意外海芯正穿著圍裙在廚房幫他準備早點,看他出來,還甜蜜地沖著他一笑。

    「起床了啊?真準時。人家本來還想用吻喚醒你呢!」海芯嬌嗔著。

    羅士岩有點怔愣,他還以為海芯會大驚小怪,要他別下床得乖乖養傷呢。怎麼她的反應跟他想像中差這麼多?!

    「怎麼在發呆呢?快過來吃早餐,人家特地早起替你準備的,不准不賞臉喔!」海芯像個小女孩般拉著羅士岩走向餐桌。

    「知道你喜歡中式早餐勝過西式,我特地煮了稀飯,還煎了蛋、炒了盤青菜,還有肉鬆跟醬瓜。豐盛吧!」她仰著頭,像個希求獲得獎賞的小學生。

    羅士岩輕笑出聲,揉揉海芯的發。「妳吃錯藥啊!幹嘛那麼早就起床幫我準備早點?也不多睡一會兒。」

    「人家突然想嘛!」海芯雙手環抱著羅士岩的腰,直賴在他身邊不想離開。

    「妳今天怪怪的。」羅士岩瞅著她小臉,突然說道。

    「我哪有!」海芯有點心虛地離開他的懷抱,東摸摸西摸摸回避他的話題。

    「妳有。不但準備早餐給我吃,還對於我要去上班一點意見都沒有。」記得上一回他被人砸傷頭,她還緊張地威脅他非得在家休息一個禮拜。

    「我這樣不好嗎?」海芯嘟著嘴問。「還是要我強迫你回床上去?」

    「喔,當然不。」羅士岩趕緊坐在餐桌前,就怕海芯下令不許他去上班。

    當羅士岩不再看著她,海芯原本帶著甜笑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她的眼神寫滿了憂傷與不舍。

    凝視著他寬闊的背影,她的淚水險些不受控制地滑落……

    海芯趕緊拭去快奪眶而出的淚水,換上一臉笑意,陪著他一同吃著早餐,兩人有說有笑享受著這甜蜜的時光。

    這是最後一次了……

    海芯不知用了多少力氣武裝起自己。不能哭!她絕對不能哭!她要好好珍惜這最後美麗的時刻……

*************

    羅士岩準時在六點半回到家門。為了犒賞海芯一早特地幫他準備豐盛的早餐,晚上他要帶她到基隆去吃她最愛的海鮮。

  呵,他可以想像她尖叫著撲到他懷裏親吻他的畫面……

  打開大門,客廳卻是一片漆黑。

  怎麼,海芯不在家嗎?

    連畫室裏也沒透出燈光……奇怪,這時候海芯該在家啊!會不會在睡覺呢?有可能,畢竟早上太早起床了,現在一定累了。

    也真辛苦她了!羅士岩縱容地笑笑。

    他輕聲地走進臥房,只扭開床頭的小燈,以為他深愛的女人必是在兩人纏綿無數回的大床上補眠。

   沒有!她不在床上!

   一時間,羅士岩有些慌了,但他隨即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太過緊張。說不定海芯只是外出買個東西。

    羅士岩敲敲自己的腦袋,想自己真是愛慘了海芯,她不過一時半刻不在他身邊,他就慌成這樣。

    但他放鬆下來的心卻在看見躺在枕頭上的信封時,又狂跳了起來。

    白色信封上有著他的名,那是海芯的字跡……

    羅士岩急切地拿出信紙,手在顫抖,一股莫名的心慌蔓延開來——

  士岩:
    我走了。
    沒有任何理由,只是我對你沒感覺了。當初會答應跟你一起可能只是一時迷惑吧。
    我向來自由慣了,無法受限在某個人身邊。
    這些日子跟你的相處很愉快,但我體內愛好自由的因數蠢蠢欲動,我必須離開。再待下去,我將會像花朵失去水分一樣枯萎。
    你的愛我捨得下,也同時希望你放了我。依你的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就把我當作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吧。
    海芯

   這是什麼荒謬的理由?!羅士岩將信揉成一團,氣憤地甩開。

   她寫得如此雲淡風輕,把他們曾經相愛的一切澈底地否決,只留下這麼一封荒謬無比的信……

   羅士岩一怒掃落床頭所有的物件,東西乒乒乓乓掉落一地,和他的惡劣心情相呼應。

   他大步邁向衣櫃,用力打開門,裏頭屬於海芯的衣服果然不見了。

   隨著他發現越多屬於海芯的私人物件已然消失,他的心越沉越深。

  太突然了吧!即使他有再強的心臟也無力承受。

  為什麼她會這樣對他?

  她說對他沒感覺了,跟他在一起只是一時迷惑,還說她愛自由更勝愛他……

    殘忍的字句如利刃割傷了他的心,為何她可以這麼乾脆狠心地否決掉他們之間的種種?

    難道他的付出在她眼中沒有一點意義?那他的愛呢?她就這麼將他的愛甩回他臉上?

    羅士岩沖向他為她精心佈置的畫室,門一開,景物依舊。熱愛繪畫的海芯竟然沒有帶走任何一幅她的作品。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離開他嗎?

   「哈哈哈……」羅士岩眼角有淚,雙手握拳敲打牆壁發洩心頭的恨。

  他的付出算什麼?!

    他的愛就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剩下的他要如何處理受傷害的心?

    他們曾相愛的種種閃過他的腦海,忽地,他的呼吸停止,思緒也停止理智又被塞回了腦中。

    不可能的!

  羅士岩回到臥房將被揉亂的信攤開,又看了一遍。

  騙人的!海芯寫在信中的都是騙人的!

  她是愛他的,這一點根本毋庸置疑。

    他們的相愛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激情,所以絕對有什麼梗在他們之間,才造成今天這局面。

    羅士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尤其這些日子來海芯很明顯的恍惚與緊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很仔細地回想著……

    記憶在那一場宴會中停住了。

    也許從打傷他的那位醉漢調查起是個不錯的主意。他早就懷疑那個男人跟海芯的關係了。

    至於海芯,他會找到她的,他不會讓她就這麼離去。

    一切都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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